“大胆,哥哥知道你醒了——”

廉谦是个仔细的,还能看不出她在装睡,毫无顾忌地拿手去捏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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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她一向是怕疼的,给廉谦这么一捏脸,自然是疼的,哪里还能装下去,迫不得已地张开个眼睛,微恼地瞪着廉谦那只不良的手,还张开嘴,试图一口咬过去。

廉谦闪得快,黑眸里全是笑意,回过手来,到是用虎口一把夹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粉色的唇瓣儿,倾过身,凑过去,薄唇轻巧地含住。

大胆会不好意思,当着另两个人的面儿,真个是不好意思,她实在是做不出光明正大地接受起来的样儿,双手试着推开他,至少,别在他们的面前,让她好喘口气儿。

瞅着他有着极斯文的脸,斯文得让人都没个防备,却不知道早已经让他给鲸吞蚕食般,就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斯文的面容下是强势的性格,哪里容得她双手的推拒,反而是含得更深,更将着灵活的舌探入她嘴里,似挠非挠地勾动着她娇(嫩)的口腔内壁。

她就算是经历过不少,还是经不起他的勾动,清秀的小脸泛起一抹羞恼的红,偏就是推不开他,上半身已经让他一手给轻易地微微捞起,后背高离床面,困难地在他的手里,下巴却是高高地抬起,承受着他的吻。

他吻得极是热烈,极是勾人,勾得大胆将将走神儿,似要把自己所处的地儿都给忘到一边去,她远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是最初级的对手都称不上,只能在他的攻击下投降,腰身儿已经软在他手臂间,双眼儿雾蒙蒙的。

看着这两人吻得投入,沈科这个重伤患者哪里看得下去,盯着他们俩,目光都跟烧起熊熊大火来似的,盯着他们,恨不得把他们给拉开。

可人家是夫妻,真正是扯了证儿,名正言顺的夫妻!谁也不能说夫妻间不能亲(热)点吧,就算是天天在房里,压着玩,也碍不了什么别人什么事儿!

他没得身份去阻拦,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往着喻厉镜那边的方向瞅过去,平日里总是冷厉着一张脸的人,这会儿面上黑黑地盯着那一对热吻着的夫妻。

那个是嫉妒,没比他好上多少,至少,他还有同伴,不止他一个人这般把气儿只能往自个儿肚子里吞,这个,人都是比较着的,一比较着,心里那些火儿有些消。

总归着一句话,他乐意在大胆这棵歪脖子树上给吊着,要不吊着,谁知道她哪天会不会冒出个念头来,说是不要人了?

他不做那种亏本的生意儿,俗话说的好:“杀人生意有人做,亏本买卖无人干”,他下这么下大的血本,给她跑前跑后的,总算让她消去那些个因着贰仟万元引起的不良名声儿,又是护住她,受这么重的伤,要是她还不愿意,他就没完!

喻厉镜那个眼里,凝聚着的冰意儿,跟个零下四十度没啥差别,反正着就这么盯着两个人,一个站在床下,一个来还半躺在床(里),是真半躺着的,上(半)已离床,软软地倒在廉谦的臂弯里。

那个样儿,还瞅出几分感情深厚的样子来,让他瞅着极不是滋味称,可人家是夫妻,他算是个什么?

当然,不管算是什么,他早就往她的坑给跳进去,终此一生都拔不出腿来,还能怎么着,实诚地跟自个儿的心面对面,把人牢牢地把握住,如今着这个局面不是没想过,真真面对起来,有种叫做嫉妒的东西,让他忍不住与沈科同时重咳出声。

这一咳,大胆的耳朵听得很清楚,立马地那个脸,刚刚散下一丝恼意的清秀小脸,瞬间就开始暴红,红得让她脸颊发烫,烫得她两手儿都跟摸着六天里被太阳狠狠地烤过的石头面儿一样,让她立即着缩回头。

可唇瓣还让廉谦给含住,她回过神来,面对着两个人的目光,有种感觉被刀子刮过似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得她两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想出声,那声音全被给堵住,只发出模糊的嘤咛声,让人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个什么劲儿。

她无奈,只得把眼睛巴巴地瞅向站在床尾,两手儿都放在西装裤袋里的喻厉镜,示意他来帮个忙,沈科就在她旁边,她想都没想,直接地选择喻厉镜,至少,他身上没伤。

“好了!”见不得她的可怜样儿,喻厉镜不是没有意见的,见她眼里有了廉谦就把他忘在一边,心里那个是不好受的,可又能怎么办,自个儿愿意的,也只能上赶着去,他轻碰一下廉谦的手臂,“你想让大胆往地洞里钻去?”

“就是,好不容易才从乌龟壳里探出一点儿,你别吓着人又缩回去——”

沈科是个人精,话里全是提醒着那个名正言顺的廉谦。

别瞅着人那么壮实,就是个四肢发达,脑袋没几两重的,到底是出自于那样的家庭,自小的影响,再加着如日中天般的事业,处处显示着他的能耐。

这么一入院,人还真是清瘦不少,一晚下来,那个下巴处冒起胡茬子,半靠在床里,眼神凉凉地瞅着小脸红透的女人,暗色的眸光里漾着一股子不容错认的情感。

“到也是——”廉谦到是不否认,指腹亲昵地滑过被他含过的嫩唇儿,上面还沾着点儿湿意,让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她,“大胆,回去吧,你要是在医院里,他恐怕恢复得很慢。”

这话是打趣,又是实情,让挥开他手的大胆好一阵心虚,可不是,她自然是得心虚的,昨晚沈科的伤口不就是裂开了,让一个男人老实点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她不敢保证的。

心虚的她低着头,把双腿儿往那鞋子里放进去,两颊烫得她不敢抬头,生怕让那两个人精似的男人察觉出昨儿个晚上做的混账事儿,一穿上鞋子,就想往外走。

喻厉镜见她走得有点急,就是伸手拉住她,那手臂儿跟个藤蔓一样缠住她的腰儿,望着床里的沈科,那个眼里全是同情之色,“就这么着吧,你知道的,大胆如今着可不比以前,过个十天半个月地看一回也就行了——”

“哎!喻厉镜!”沈科自是不服的,凭什么,凭什么,付出最多的是他,见面最少的反而成了他,这还有没有天理的!

他一激动就差点儿强自地起身,后背处一阵抽疼,让他脸色瞬间刹白几分,再不敢动,这伤口要是再裂开来,出院的日子准得往后拖,他到不是想让大胆天天在医院里陪他,她那身子,也舍不得她累。

可听着喻厉镜那么一说,要是说他真是挺抗拒的,那双眼就这么着一直盯着大胆,活跟要吃人似的,“大胆,你说——”

她说?

她下意识地把目光对向身边的喻厉镜,见他点点头,又不安地把目光落向已经走到床尾处的廉谦,见他也是冲着自个儿点点头,那个心里头忽然间觉得甜蜜不少。

真的,这些个男人,哪里给过她机会,让她自个儿表达一下意见?

个个都是自作主张,让她受着便是,但凡有一丝不乐意的,就是她的苦日子,都是些个说一不二的人,此时,就算是喻厉镜话说在前头,可她还是觉得有一种农奴翻身把家当的感觉。

后来她跟猛叉叉说起过这个事儿,猛叉叉还笑话她那是见不得场面,没个气势儿,让男人给捏在手心里,就那么个事儿,还拿出来当成就感。

但此时,她真觉得小心肝跳得极快,头一回作主,就算是有前提的作主儿,还是让她乐得有些快把握不住东南西北,到是还记得喻厉镜说过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全都记在心头里。

她一手轻贴着自个儿显怀的腹(部),微往前挺起,另一手则撑着后腰,一直没表现出自个儿是个大肚婆的样子,她这会儿学得很像,即使她肚子这会儿,根本用不着这样子,她做得却是理所当然。

“好好养着吧,半个月后我好象要做在妇儿医院做产检,到时再来看你怎么样?”她笑得把乌溜溜的眼睛儿都给藏在眼皮下,是在问,那问里已经带着决定的。

沈科没有反对,这个时候,他哪里会反对,就是一个月后来看他,也得受着,行动不便的人,只能接受,要是再有个意见,恐怕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他从那两个男人的眼里看出这么个消息,回应得很干脆。

大胆不是没有发现三个男人之间目光的交流,到是完全不在乎,反正着,她的话也说完了,已经作主一回,够她激动的,也没心思去想他们,完全乐坏了。

话一说完,她就走出病房,整一个心情好的,轻飘飘的,但是——

突然间,她停下了脚步,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极大,又是更突然地快步向前,扬起手,冲着那已经到面前的人,不顾旁边人的目光,“啪啪啪”,就这么几个嘴巴子过去,整个人却还是没有半点儿消气,都有些颤抖。

离沈科的病房还没有几步路,这么清脆的声音,里面的人要说没听到还真是耳聋了,第一记声音响起的时候,喻厉镜与廉谦就已经出来,可他们不是因着声音才出来,是因着大胆出去,他们也一起出去。

眼见着大胆扬起手,两个人就站在病房门口,连个拉一下的意思都没有,见她打完后,身子颤抖,就一起上前,把人给带走。

“老师——”硬生生地挨了几个嘴巴子,那人就要往前追,不死心地往前追,却是被身后的人给死死地按在原地,不让他上前。

“老师——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爱你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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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这给让大胆甩了好几个嘴巴子的人,不是别的新鲜人,就是那个蔫坏的小子——连枫,他真个坏,自己不能得到的,就给毁呗,还真没那个心思,跟那些个人搅和在一起,要么,她就是他的,要么,咱们一起死吧——

也不能说没有一时个冲(动)吧,说是冲(动),也不是一时半会给冒出来的,手里拿着个枪,要说是临时起念,还真没有人相信!

救护车来救人,人是全都救走的,呼滴呼滴地呼啸回城里,可那车子还在沙滩里,不是还得让拖起,当然,叫个拖车也是方便的事儿,可人家发现里面有枪——

这和平年代的,要说平头百姓,还真是没那个眼福见个枪什么的,最多是电视剧里电影里见识过啥枪啥枪的,还有就是玩具枪,给孩子玩的玩具枪,要什么款的都有,只要你说的出的,就有货。

连枫,哪个不认得?

自然是认得的,连二少的车里有枪,当地的警察局反应速度那么极快的,直接地把新闻给压下去,征得上面领导的同意,就是拍戏儿,摄影机给躲在暗处——*。

当时,度假村里还挺热闹的,时间也不晚,玩的人也挺多,一下子那么劲爆的画面,到是引来许多围观者,天朝就是爱围观的人比较多,比较能让人蛋疼。

一时间传出各种版本都有,诸如买凶杀人之类的都有,出来辟谣,那是必须的,决定给无条件地捂住,要捂住就得有理由,得有个像样儿的理由,得让大多数人相信。

警察局局长一拍大腿儿,就与此时就在此地的影视城里赶拍着《暴烈刑警》的某知名大导演给联系了一下,那大导演是个晓得厉害的人,自然是满口答应,还加戏儿,就在这度假村里,再给上演那么一回。

不得不说这个警察局局长,还是个挺有办法的,事情给捂住了,满天的版本儿都给消停下来,又合着娱乐圈里不知道是怎么了,继张思甜后再来一次啥啥门儿,人们也没空关注那“小事儿”。

连枫身上没比沈科好到哪里去,脑袋给包着,长腿也给包着,还拄着拐杖,就是比沈科的伤*儿,反正是万幸的,他万幸了,沈科就是个遭殃的。

沈科不是没听到外面清脆的声响,按着他的习惯下意识地就认定儿是有人给甩了嘴巴子,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激情,走廊上就直接地甩耳光子,等着连枫在连澄的陪伴下进来时,那张出落得跟个妖孽般的左脸留着红肿,都不用猜,指定是大胆出的手,甩的就是连枫这小子。

他是个什么人,一直是胡混惯了的人,一直觉得自个儿是地可救药的,如今着,连家的小子儿比他还坏,他真真是大开眼界了,差点儿让这么个小子弄得在*里翻船,要是那玻璃再深一点,说不定他就跟佛祖去报到了。

“哎,巴掌的滋味怎么样儿?”他直接地把连澄眼里的抱歉视作无视般,背靠在那里,眼睛瞅着连枫那小子,“要不要,我再把大胆叫回来,再让你尝尝?”

他对大胆的下手还是满意的,到是连枫身上的伤比他还轻,让他有点接受不住,明明着连枫撞过来,他比较疯,怎么就受伤这么重的人成自个儿了?

连枫对大胆是有愧意,可对别人,尤其是那几个男人,想让他认错儿,那可是没门儿,要是他因着这次的事儿,而变成个阳光少年、三好学生啥的,别想的,真是没门儿的事,这是从量到质的变化,不可能的事儿。

于是,他不服输地瞪着沈科,跟个小兽似的的,带着恨意,那恨意一直未曾散去,就是在大胆面前收敛起来,任由着她狠狠地甩几个嘴巴子,那他活该,他受着,可别人,不行,没那个肚量。

“沈叔,要不要你也试试?老师的手还挺用力的!”他这样说,那个脸上笑得灿烂,如花似的容貌绽开来,跟个妖孽没啥子两样,“不对,沈叔,心情看上去到好,老师指定来陪过了吧?”

是的,沈叔,别惊讶,论起辈份来,连澄两兄弟儿,不止他们,还有廉谦与喻厉镜都得低头喊他一声“叔”,老一辈的辈份明摆在那里,他这么叫,面上是没错儿,语气里可带着揶揄的味儿,没个软态儿的,就跟个刺一样,逮着谁就扎谁。

扎的人,都血淋淋的,才好呢。

“也行呀。”沈科到是不会介意着呢,与个小孩子有什么可计较的,再说着,他怎么也说是因祸得福的,如今着他春风正得意,这小子不被大胆所待见,不一样的待遇呀,“你说的对极了,你们老师昨晚可就睡在我身边,肚子都有些隆起了。”

完全是在显摆,连澄在后面不由得眼皮一抽一抽的,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微叹一口气,这两个算是给扛上了,他能做什么?

根本做不得,大胆安然无恙地回来已经是最好的事了,再加着没出人命儿,两个男人就是受点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他长叹着,没想到今儿个带着人来,想让给沈科道个歉儿的,偏就让连枫眼睁睁地看着大胆从人的病房里走出来,两个人都没说上话,就给挨了几个嘴巴子,偏生他还安静得很,连抓住她的动作都没有。

就站在那里,硬生生地受着,那张脸儿,那双凤眼儿,就那么直勾勾地瞅着人看,就好似几百年没见着人似的,以前着,他还以为不过就是个少年的迷恋,送出去冷静会就好,如今着,他可没这么乐观了。

不欢而散,就是这么个结果,连枫自然没道歉,沈科也不稀得人道歉。

时间过得极快,大胆的肚子跟个被吹起来的气球一样,小小的骨架儿,挺着个大肚子,没得让李美玉女士给担惊受怕的,她是个最中规夫矩的女人,哪里见得了女儿身边挤着个三个男人的,一步也没往大胆那里走。

可做娘的,到底是心疼着女儿的,挺着那么个大肚子,常常一个电话,就让人把女儿给送到她这里来,当然,男人就不要跟过来了,管他是谁分军区司令,还是省委秘书长还是那个已经出院了的传媒大亨,她这个丈母娘说不见就是不见。

到是原省长陈振同志比较看得开,女儿嘛,总要嫁人的,虽然女——女婿比较多,但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也没见着他家女儿有哪里不好的,那几个男人,有点多,可人家愿意的,他这个岳父的,总不好去插手儿。

如今着陈振同志与李美玉已经搬出大院,在城郊买了老房子,稍微地装修下,到透着一股子古意味儿,大大的院子,种满着花草,你还别说,全是陈振同志给收拾的,那个手法,让李美玉女士都很惊讶。

谁见过陈振同志在大院里动过一根一草的了?还真没有,天天上班儿,再接着应酬,回个家不过就是睡觉,哪里有见过这样子的!

“大胆中午要来,大省长,出去买个菜儿?”李美玉女士也可以说得上苦尽甘来,一手挽住正在收拾着一棵儿牡丹的陈振同志,打趣得说道。

陈振同志放下手中的剪子,手一指前方过来的车子,“还买什么,估计着已经送来了吧。”

是的,那车子还真是送菜来的,别瞅着人车子流线型的,在阳光整个一明媚得不行了,可那车身上担着的重责大任,不过就是送菜的,开车的还不是别人,正是从医院里出来的沈科,如今着他能下床落地了,就是腿儿还有些不方便,将养着些时日,会好的。

李美玉还能不认得这车子,自从沈科那人出了院,天天变着法子送菜来,合着他们老陈家没菜上桌了似的,她可没有啥子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念头儿,整一个为着女儿担心着呢。

这三个男人,那个起来,可如何是好?男人都是些下(半)身的动物,她的大胆能扛得住这些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廉谦真是个没用的,怎么就不拦着点!她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担心到大胆的心头上。

李美玉女士原先那是觉得廉谦千般好,万般乐意的,如今着,对廉谦一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的,眼睛不是眼睛的。

大胆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自家就要到了,“停车吧。”

她开口,自家老娘李美玉的心思还不了解,指定不愿意见沈科的,再说事实是那么一回事,可她脸皮薄,还是让沈科把车子停下,自个儿蒙着自个儿玩。

沈科脸色一沉,她就是眨个眼睛,也能明白她的小心思儿,嘴上到是没说什么,从一边的车子下来,把后备箱里买的两大袋子菜儿递到她手里,也没说一句话,回到车里,就开走了车。

“好象生气了呀——”她不安地想,那个脸色,让她不由得喃喃出声,似在自言自语。

她站在那里,瞅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手里两大袋东西再衬着她高挺着的大肚子,看着极危险的样儿,忽然间觉得手里一松,一回头就见着李美玉女士与陈振同志两人一人一手,就把她手里的两大袋子东西给拿了过去。

“还看什么,人都走了,你想成望夫石?”

李美玉女士见她愣愣的样子,怎么都觉得最近儿自家女儿好象变得笨笨的,忍不住一句话地过去,那个态度摆明着对沈科的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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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望夫石的?

大胆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边一手已经提着大袋子,另一手要从李美玉手里把另一袋子也提走的前省长大人陈振同志一个忍不住,就“噗嗤”笑出声来。

李美玉女士本来还推拒着他的手,还没到那么不济事的地步,连这点儿东西都提不动,可人家一笑,到让她一下子给恼,这手放得快,两个大袋子都让陈振同志一个人去提着。

“哼——”她还微仰起下巴,从鼻孔里哼出不屑的声音来,往前自是一个人走着,谁也不理,丈夫与女儿,没一个站她一边的,自然是不理的。

陈振同志瞅着她的背影,不由得低笑出声,“你妈就是嘴上说说,一大早地知道你要来,就准备拉着我这把老骨头去给你买菜,打算做你爱吃的菜。”

这样的话,听大胆的耳里,却是有些陌生的,只是,这几个月下来,也算是习惯一点儿,开始时,她还觉得有些别扭,在她长大的这些年里,父亲的角色是缺席的,甚至是当陈振同志被双规时,她也没有过多的想法。

她就是担心李美玉女士,如今着,她慢慢地习惯,许是心境变了的缘故,又加着李美玉女士真是开心的,心里那么些个纠结到是慢慢地散开去,有时候,还能跟陈振同志下盘棋,惟一的缺憾,她是个臭棋篓。

“我知道。”她应道,清秀的小脸带着笑意,那是由内而外的,没有半丝的隔膜,仿佛他们一家三口天生就这样子合乐,仿佛从来没有那些事儿,“妈那是替我担心呢,我晓得的。”

“那就好。”陈振同志表现得很淡定,心里要说没一点儿疙瘩那就是骗人的,在官场里那么多年,早就是喜怒不于形色,比起李美玉女士来,他承受的压力更多。

李美玉可以不同人打交道,他可以推不了,一个个地,都是旧相识,连带着他能够没出啥事的出来,其中那几家要是说没出什么力,他真是不相信的。

他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真合了他们的意儿,就一个女儿,三家的人,哎,个个都不是啥省油的灯,少哪个都不行,还能说什么,这事儿还真是拦不住,要是一拦着,连家的小儿子,还真是让人好生地吓一跳。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李美玉没个好脸的,厨房的水笼下,她洗着沈科送来的菜,“买这么多,一天哪吃得完?”

那个声音都没有什么好口气的,听得大胆真是无语,把摘了葱头的嫩葱儿递到水笼头下,让水淋过葱身,水溅湿她的水,*的双手,跟玉一般。“放在冰箱里不就行了?”

她的手才湿,就已经让李美玉女士给夺过去,自个儿在水下洗起葱来,嘴里到是不饶她,“放冰箱里还能新鲜?我白养你这么年了,怎么什么事儿都不懂?”

大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放冰箱,难不成就丢在外边?“妈,你就饶过我吧,干什么对我冷脸冷话的,连带着沈科都不敢来!”

“哼,他是谁呀,我可不认的!”李美玉女士一个话给堵回去,来历不明的家伙,她可不见,她眼里就认得廉谦一个女婿,别人嘛,谁也不认识,管他是哪家的人,谁来都不给面子。

大胆长长地叹口气,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当然的,更不敢将过往的事给说出来,年少时的事,可是没一分儿敢提起,怕是李美玉女士更接受不得,“妈,你能不能——”

她试着想跟李美玉女士好好地谈谈,可也知道自己这个事说出去,恐怕自个儿就得钉上“啥娃啥妇”的耻辱牌子,可真没办法,这事儿,也得由了她,她从来就不是那个能作主的人,事情到这样的地步,她是不接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他们几个都是有空就送到这里来,除了廉谦,谁也没有给获准入这房子里,就算是廉谦起来了,也没个好脸色的,让她在中间极是为难,一方面不愿意让他们受这样的待遇,一方面又不想为难自个儿老娘。

真个心里给纠结的。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太多,容易让她老娘李美玉女士更加反感,于是她拿起蒜苗,用菜刀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把太老的给丢到垃圾桶里,嫩的全放入盘子里。“妈,你说,哪里有好一点的月嫂,最好是嘴巴给严实点的。”

她怀的是双胞胎,要说带孩子,她还真没对自己抱太多盲目的信心,再加着是两个孩子,让她这个新手一想就觉得那种日子跟天塌下来没什么两样儿,可偏就她一个人担心,那几个人到是说得轻巧,孩子他们来带。

鬼才相信男人的话,她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啥事儿都听他们的,那可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宠物儿,他们能带得好?

“要什么月嫂——”李美玉女士又不满了,给她一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回家来,我给你好好地坐一回月子,月嫂有我弄的好?”

大胆的嘴角露出愉悦的笑意,把手里的菜刀与蒜苗都放在流理台,从身后搂住李美玉女士,把脑袋靠着*后背,“妈,你对我真好——”

她忍不住红了眼睛,声音里不能自主地带上一些哭意。

“真是傻的——”李美玉女士一怔,随即着恶狠狠起来,“把你的手拿开,一股大蒜味儿,污了我的衣服。”

“妈——”才涌起的感动就这样子让她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大胆可没有听话地松开双手,反而更加按紧她,“妈,我太喜欢你了——”

“快放开,出去坐着,要不到院子里走走,这里都是油烟儿,对孩子不好。”李美玉女士背对着她,眼睛有点红,低着头,用力地切着大白菜,“要是不说话,就不做你爱吃的醋溜白菜了——”

大胆这会儿总算是放开,冲着坐在客厅里,正拿着报纸,装模作样地在看报纸的陈振同志做个“V”的手势,两父女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那个得意样儿,不愧是父女,还真是一模一样。

大胆的肚子已经是八个月了,孕产期已经近了,最近廉谦升任分军区司令,有点忙,原先他的首长就是那个*的父亲,调到别地儿去,看着是升了,暗地里懂门道的人都晓得那位王司令是给降职了。

喻厉镜最近也是有点忙,就是双休日也不是太多时间,都是挤出来看望大胆的,过个夜就走的,三个人中,就只有沈科最清闲,不是说他没有事儿做,别人那是得正而八经地报到,他是吃自个儿的,去不去随他自个儿。

所以一连着几个星期下来,都是沈科送大胆过来的,可惜着李美玉不给好脸色,不让人上门,大胆那几次一直说不上话,只要她一说话,李美玉女士就没个好脸的,让她极是憋屈,她一憋屈,也就不敢替沈科说话。

睡一觉,吃两餐,到了夜里,大胆自然得回去,等到七点多的时候,也没见沈科的车子到来,一打他的手机,连个声响都没有,估计着是手机没电。

“要不,留在家里睡?”陈振同志的提议,面上带着笑意,往厨房那里瞅了瞅,家里的女主人正洗碗,“也不用回去了,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你妈可不得担心死?”

大胆摇摇头,吃饭的时候,她发现自个儿没带手机,早上出来的太急,把手机丢在客厅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妈,我明天去廉谦驻地那里住个半个月的,这两个星期就不回家来了。”

“也好,住那里我也放心。”李美玉女士就生怕女儿这点事儿让别人知道,她自己这张老脸到是没什么,可人言可畏,真是不舍得让女儿承受那些个不入耳的话,“最好住到孕产期,我这里也不需要你天天来看,你这么一来一去的,到让我平白担心你路上出事。”

那么大的肚子,八个月,跟个气球一样,除了肚子,别地儿都没见长的,就是个惊人的肚子,六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够惊人的,如今着已经是八个月,就是出门也让李美玉看着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