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那清丽的秀颜,心如鹿撞,若能抱一把、亲一口该有多好。

宫女成群时,嬉笑着,常有意无意撞向云映绿。云映绿总是温柔地笑笑,亲切包容的让你心柔成了一汪水。

“不对,你前几天不适说云太医从今儿起开始到各宫检查身子吗?今天先临到我们宫,我是来接云太医的。”印妃宫中的沉香翻翻眼,大声嚷嚷道。

“这怎么排也不会先从你们宫开始啊,按地位,那得是太后的寝宫、皇后的寝宫,然后再挨个地来;按位置,这第一个排着的是新来的阮淑仪的宫。”一个不服气的宫女白了沉香

一眼。

“云太医爱怎样就怎样,管你什么事。”沉香的口气很横。

“印妃娘娘不就生了位公主吗,又不是皇子,得意什么?”那位宫女也不示弱。

“总比只会吃食不会下蛋的母鸡强吧。”

“你…”

“我…”

四目对持,剑拔弩张,磨手搓掌,一场战争在即。

小德子急得直跺脚,忙挡在两人之间,“姑奶奶们,俺真的没骗你们,云太医因为身体不适,才奉旨回府休息的。”

“我销假回来了。”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清冷漠然的声音。

“云太医。”硝烟立刻就转化成彩云,所有的宫女一起转向云映绿,个个笑靥如花。

云映绿含笑颌道,“各位小姐都先回宫,我今天会让小德子拍下日程来,具体的检查日期会一一通知各宫。咱们就按各宫宫名的笔画多少来分先后,小姐们不要争,每个宫斗会轮

到的。”

云太医温柔地叫她们小姐,而不是直呼其名,多么令人心动的称呼啊。宫女们双手合十,满目春光,一脸陶然。

小德子受不了的闭上眼。

“不得了,快去看啊,袁淑仪和古淑仪打起来了。”一个小宫女气喘喘的在远处挥着手。

女人就是好奇心重,一听有戏看,立做鸟散。

云映绿怔了下,拔腿也往古丽的寝宫走去,她记得不错的话,袁亦玉目前应趴卧在床,伤口是不能扯动的。

一刻工夫,后宫的女人都像云集在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

云映绿挤进人群,宫女们见是她,纷纷让开了条道,她走到最前端,重重地叹了口气。

袁亦玉一把长剑,古丽一根长鞭,两人像两只凶猛的母师,正打的难解难分,而袁亦玉的身后已经隐隐渗出了血迹。

阮若南温婉地远远站着,恬然地看着这一切,在接受到云映绿扫过来的目光时,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两位淑仪为什么要打架?”云映绿问身边的宫女。

宫女吃吃一笑,“还能为什么,为皇上今晚临幸的事争风吃醋呗。”

“皇上今晚定下来临幸哪位淑仪吗?”云映绿不禁有些紧张。古丽行径危险,袁亦玉身子不允许。

“是阮淑仪。”

“额?”那这两人打什么呢?

“因为没争的黄色的首夜临幸,古淑仪和袁淑仪相互嘲讽对方的弱处,说着说着,两人气不过,就打了起来。”

真是有力气没处使,云映绿挫败的耸耸肩,正欲上前阻挡。

“两位妹妹,快快住手。”一声娇喊,只见印笑嫣突然穿过人群,不顾危险,直直地走向剑光鞭影之中,看的人捏了一把冷汗。

古丽和袁亦玉怕是打累了,面子也丢尽了,正要找台阶下,借势收了兵器,瞪了双方一眼,气鼓鼓的退到一边。

“妹妹们,这个有什么好争的,皇上想来一碗水端得平平,润泽后宫,不偏不倚,无非就是个先与后。别气了,别气了,省的有心人看到笑话。本宫今日特地做了柿子饼,给三位

新来的妹妹尝尝。本宫不是吹哦,这饼,在这皇宫之中,没人胜的过本宫。”印笑嫣笑着,挥手让围观的宫女们散去,又向阮若南招招手,一手拉着古丽,一手拉着袁亦玉,往附

近的一个亭子走去,身后,一位宫女提着个食盒跟在后面。

“袁淑仪,你的背?”云映绿小跑着过来,经过提食盒的宫女时,她脚下一扭,歪向了宫女,宫女没防备,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好不容易立住身子,食盒却没提稳,手一滑,“

啪”地掉在地上,里面装着的柿子饼一个个滚落在草丛中、泥地间。

“你这该死的奴才,竟敢毁掉本宫的心血。”印笑嫣练露狰狞之色,回转身,甩手就掴了宫女两个耳光,似乎还嫌不解恨,又上前踹了两脚,宫女吓得跪倒在地,不敢躲闪,趴在

印笑嫣的前方,哭着求饶。

三个新淑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刚刚那温柔似水、一派贤淑的印贵妃和眼前泼妇样的女子是同一人。

“印妃娘娘,对不起,是我没走好,碰着她了,要怪就乖我吧。这柿子饼怎么个做法,你告诉我,太医院中应该有食材的,我做了还给印妃娘娘。”云映绿不卑不亢地看着印笑嫣

,神情微带寒色。

心绪,深沉到了一个看不见的谷底。

印笑嫣意识到有些失态,讪然地扭过头,忙换了口气,“云太医说哪里的话,不就几个饼吗,本宫下次再做就是了,唉,只不过本宫第一次想向几个妹妹表达下心意,就半途夭折

,有点失落罢了。”

她真的失落,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失落。美目缓缓转向一边亭亭玉立的阮若南,“恭喜妹妹了。”

阮若南红着脸,款步走了过来,以后若南在宫中,还要请姐姐多多指点呢!”

“你这么看得起本宫,那以后咱们就多窜窜门吧。”印妃温和地笑着。

两人几下一寒暄,一下子就热络起来,印笑嫣当即就与阮若南步入阮若南的寝宫,倾心交谈。

古丽和袁亦玉冷着个脸,如战败的公鸡,有点灰溜溜的。

云映绿为袁亦玉重新把撕裂的伤口缝合了一下,她没多说什么,只是讲,若再崩裂,这伤口会比以前的伤疤长得还要难看。

袁亦玉咬着唇,飒爽的英姿如打了层寒霜。

云映绿然后又来到了古丽的宫中。

“昨天你去过客栈没有?他怎样了?”古丽一见云映绿,就劈口问道。

“你和他都是准备来刺杀刘皇上的吗?”云映绿抛开她的问题,目光直直地瞪进她的眼底、心里。

古丽摇头,“本宫已经深深爱上了皇上,怎么会舍得行刺他呢?那天是个意外,拓夫不是要杀皇上,而是要来杀本宫。小医官,你对皇上还很忠心啊。”

“我只是不想在你那条船上呆太久。”云映绿眨眨眼,“拓夫再躺个两天,应该没事了,我把药给他留下了。”

“小医官,你怎么不好奇拓夫为什么要来见本宫?”古丽扬扬眉尾。

“知道太多,又会被拉上你们的船,你是个危险分子,我不想与你为伍。”云映绿说毕,准备走人。

古丽拉住了她,脸一红,“小医官,本宫以前曾经…流过一个孩子,不知以后还好不好怀孕?本宫想锁住皇上的心,就要早日怀上龙子,你能替本宫看看吗?”

云映绿抬起下巴,“等我检查到你寝宫那天再说吧。”

她甩开古丽的手,想起拓夫躺在床上,也像古丽这样急切地抓住她的衣袖,问古丽好不好,能不能见到古丽。那个波斯男人脸上的深情和温柔就像雕刻在上面似的,让她忍不住心

悸。

关于感情,她向来认为是世界上最复杂多变的难题,她绞尽脑汁,都寻不到答案。

云映绿走出古丽的寝宫时,恰逢阮若南送印笑嫣出来。阮若南站在路边,等云映绿走近。

“云太医,你似乎太厚此薄彼了,一再地进出古淑仪和袁淑仪的宫中,却对本宫的寝宫绕道而行,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