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生鱼片的。但吃生肉和猪内脏,她感觉只有食肉动物才会做出来的事。想不到秦论俊美的面皮下,竟裹着动物的本性。

祁初听是见多识广的人,对于那盘生猪肝,都没刻意多瞟一眼。

“祁大人,你那位朋友是哪家闺秀呀?””三人又等了会,秦论见祁初听神情有些不悦了,忙找话说道。

祁初听噗地笑了起来,“本官的朋友难道就一定是闺秀吗?”.她看了看云映绿,“本官也会结交一些聊得来的文人雅士、才子书生做朋友。本官这位朋友,云太医是极熟悉的。

哦,他来了。杜大人,你可真让本官好等啊!”.

祁初听起身迎接,杜子彬一头的大汗由小二领着走了过来。

“对不起,祁大人,不是本官故意迟到,而是这饭馆藏匿得深,本官找了许

久。”杜子彬轻笑着抱拳,越过祁初听,本想向桌上坐着的其他二人招呼,笑意还没展开,半途中就冻结了。

“映绿,你怎么在这?”杜子彬脱口问道,难掩震愕,还是和秦公子相偕并肩,被欺骗的羞辱,让两道俊眉拧成了一道深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个忙得连见她一面都挤不出时间的人,却有空和别人约会,还约在这么幽雅的庭院之中。云映绿秀雅的面容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秦论仪态大方地含笑领首。

祁初听看看云映绿,又看看杜子彬,抑制不住的等着看戏的兴奋。

第八十六章,话说两枝红杏出墙头(下)

“坐呀,干吗大眼瞪小眼的,这菜都上来好一会了。”祁初听笑着,向杜子彬做了个“请”的手势,口气是老友式的随便。

杜子彬在祁初听的身侧坐下,与云映绿面对面,他定定地瞪着她,俊目中都快射

出火来了,若不是祁初听在场,他直接会跳起来怒吼着、质问她,与秦公子这藕断丝连的算什么,把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很有趣吗?

云映绿同样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心里感到又失望又悲凉。一份感情,为什么要谈得这么错综复杂呢?以前的唐楷,那是人渣,他怎么坏,她恨过也就过去了。可杜子彬不是知书

达礼、重情守诺的君子吗?爱了云映绿这么多年,难道因为祁初听诚心向佛,就可以把祁初听不当个女人看吗?好,那就不当女人。他能在百忙之中来陪祁初听喝酒,却顾不上看

她一眼。这轻与重,要放在天平上秤一秤吗?

两人各怀心思,对视了一眼,脸上不禁都赌起气来,避开对方的视线,再也不看对方。

“映绿,你上次喝了一点酒,就醉了,今天别碰酒了?”秦论拿过酒壶,给几个斟满酒,到云映绿时,他迟疑了一下,柔声询问了一下。

云映绿点点头,巴望着早吃早散,不要挤占杜大人的时间了。

祁初听不依了,“不行,不行,一会行酒令,怎么能不喝酒呢?呃,秦公子,你怎么和云太医的态度这么特别?”

秦论一笑,温柔地看着云映绿,“祁大人有所不知,映绿乃是秦某未过门的娘子。”

杜子彬立马黑了脸,两道火光就差把云映绿的身子给射穿了。

祁初听美目瞪得溜圆,指着秦论和云映绿,“天,这世界怎么这样小,云太医是杜大人的邻居,与秦公子是未婚夫妻,与本官是同僚。云太医,你看你是我们三人之间的扭带,每

个人都和你有关系,今儿这酒你一定要喝的。”

“她不喝就不喝,别劝了,祁大人,咱们喝。来,本官敬你。”杜子彬口气很冲,端起酒杯向祁初听示意。

云映绿被他冲得面红耳赤的,很是难堪,咬着唇,出于礼貌,忍下气语的冲动。

“那意思下,一会我给你代。”秦论给云映绿斟了一点酒,用筷子夹了她爱吃的几道素炒放在她碗中,“喝酒前垫下胃,不容易醉的。”

云映绿勉强端起酒杯,总算让这午膳开始了。

杜子彬看着秦论与云映绿之间温馨的互动,气不打一处来,脸上的神情活象提到红杏出墙的妻子一般羞恼,也不要别人劝,接连喝下三大杯酒,俊容很快就红了。祁初听盈盈笑着

,模样象个千金大小姐,行言举止却是彻底的一个吃喝嫖赌的花花太岁样。稍微吃了点菜,她就嚷嚷着要行酒令。杜子彬带了气,扔开平时的礼教束缚,一口应承。

祁初听拿了个汤匙放在桌中,猛地一旋转,匙柄指向谁,谁就接令。“我弃权。”云映绿冰着个脸,声明不愿参预。

“没关系,你接不上,酒都是我喝。”秦论怕把气氛再次搞僵,忙圆场。杜子彬勾起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咱们都是读书人,今天就行个历史人物令,本官先开始,”祁初听邪目滴溜溜转了一圈,说道:,“言寺念个诗,言司念个词,东坡房中书桌坐,不知他要写诗,还是他要写词

。”

这个令中,有两个字同韵的音,诗与词,有历史人物苏东坡,前言搭上后语,很是巧妙。

说完,祁初听抬手一拨汤匙,汤匙转了几下,匙柄指向杜子彬。

杜子彬张口就接道:“病知是为痴,日知是为智,刘备闻雷掉筷箸,不知他被吓痴,还是他是多智。’”

“好令,这是三国中煮酒论英雄的场景,杜大人真是博古通今。”.祁初听毫不掩饰地夸道。

“哪里,哪里,是祁大人的令起得好。””杜子彬谦虚地回答。

云映绿撇下嘴,埋头吃菜,不想看那一对才子才女你吹我捧,恶心巴拉的。

秦论除了那盘生猪肝,其他的菜根本不碰。而他要给云映绿布菜时,是让伙计另外送了双公筷。

他不时的和云映绿耳语,询问她对菜的感觉。他本就长相俊美绝伦,动作温柔细腻,神色深情款款,不做作,是出自内心的自然,看的杜子彬都快气炸了。

汤匙又开始转动,这次是朝向秦论的。

秦论微微一笑,,“水酉是为酒,木卯是为柳,李白迎风河边坐,不知他是在品酒,还是在赏柳。”.

话语一落,祁初听脱口喊好,就连杜子彬也不由地多看了秦论几眼。想不到一个世故的商人,同样也是满腹诗华。

不用说,下一个就自然临到云映绿了。

杜子彬冷眼旁观,看她怎么应付,秦论温雅地笑着,眼角噙着鼓励。

云映绿眨了眨眼,他们似乎都太小瞧她了,什么行酒令,不就是拆字游戏,她听了一会,也多少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女子是好,不好是孬,初听席中行酒令,不知该说她好,还是该说她孬?”.她轻轻吟完,扬起眼角,淡然地看着祁初听。

祁初听“哗”地一下笑了,探过头来,凑近云映绿,呼吸可闻,她用迷人的音调问道:“云太医,那你到底说说本官是好还是孬?”

若不是祁初听是女子,杜子彬都觉得她是在挑逗云映绿了,但不管怎样,看着有些怪怪的。

他微微拧了拧眉“祁大人身为魏朝第一才女、第一女官,哪有人敢说你孬呢?”.云映绿没有正面回答,扭过头,心中对这位祁大人越发看轻了。

真不知杜子彬对她的倾慕和欣赏来自哪一点呢?

“云太医这个酒令是接出来了,但还是要罚酒。因为本官不是历史人物。”祁初听拿过酒壶,为云映绿斟满酒杯。

云映绿讥讽地弯起眼角,“可祁大人作为魏朝唯一的四品女官,这才学,这身高,这基因变异,一定会在历史上留一笔的,你终将会成为历史人物。你在行令前,没说是现在的历

史,还是将来的历史。所以说我没有违令。””

祁初听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直咂嘴,“杜大人,你发现没云太医有一张好快的嘴哦,反应也快,应该到你衙门去做师爷。”.

“本官那庙小,容不下云太医这么大的菩萨。”杜子彬酒怕是喝多了,又带了气,讲话大失水准。

云映绿轻蔑地抬了抬眼,没有理睬于他。

“庙大庙小又如何,呆得快乐才是真的。秦某的药庄不大,但却可以给映绿施展才华的天地。”秦论插嘴道,温柔地握住云映绿的手。

“是吗?你们两位到真是夫唱妇随,挺般配的。”.杜子彬口气更不悦了。“多谢杜大人美言。’”秦论揶揄地一笑。

两个男人的较量,无形中,已经开始剑拔弩张。

秦论仗着身份是云映绿的秦婚夫,已是胜了一筹。杜子彬讲话带气,失了理智。几个回合来去,败势已定。

他气得一张方脸都扭曲成三角形了,只得不停的喝闷酒消压。

祁初听到是很体贴他,不仪陪他喝酒,还柔声为他介绍着饭馆的特色菜。后来见行酒令,无人接不上来,就不玩了。她和杜子彬玩起诗句接龙的游戏,那个云映绿和秦论都不太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