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他们那边接得热闹,秦论和云映绿这边是吃得沉静。

这个午膳,祁初听是吃得心情大好,秦论貌似也不错,杜子彬灌了一肚子的酒,出饭馆时,都有些站立不住,祁初听好心地扶着他。

云映绿是食不知味,瞧瞧祁初听贴得杜子彬紧紧的,她到不是吃醋,而是替杜子彬感到悲哀。

艳阳明晃晃地撒了一地,炙烤得脚走到街道上,都感到脚底发烫。杜子彬是骑马来的,云映绿他们三人是走来的。杜子彬现在这样,是没办法骑马的。祁初听说前面有家楼阁,她

熟悉,可以走过去歇息一会。

她把杜子彬扶着靠着一棵树,进去和饭馆打声招呼,秦论抢着进去买单。烈日下,云映绿和杜子彬四目相峙。

“我…严重怀疑你打着义诊的幌子,事实是和秦公子幽会。”.杜子彬舌头有点发大,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严重怀疑你以忙为借口,实际上是和别的女人偷情。”云映绿反嚼相讥,谁怕谁啊!

“你胡说,祁大人约我来此,是她有一些和案情有关的线索,我才急急…赶来的。”杜子彬低吼道,手急得直挥。

“我怎么没听到你们谈案情呢,酒令到是行得很欢?”云映绿眯起眼。杜子彬一拍额头,他一见到云映绿和秦论,血酒上头,都把正事给忘了。“我…是给你气的。”

“你气我什么?真名其妙。”云映绿耸耸肩,无力地摇头,““如果你觉得我不是你心目中的标准女子,请你能不能别再挑剔我、侮辱我,直接说分手好了。”,杜子彬的心一颤

,踉跄地冲到云映绿面前,““你…你又要和我退婚吗?”他气愤得身子直抖。

“是分手,不是退婚,我们哪有婚约。”云映绿眼眶一红,心里面乱乱的,直想离他远远的。

“你…”.杜子彬举起手,想抓住她的衣襟,手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掌接住。

“杜大人,你想干嘛?”秦论把云映绿护到身后,一把推开杜子彬。

“杜大人喝醉了,秦公子,你别往心中去。”.祁初听正好出来,忙上前劝慰。杜子彬哼的一声,扭过头,摇摇晃晃地往街头走去,祁初听忙追上。

云映绿低下眼帘,,“秦公子,能不能帮我叫个马车,我想回家。”.

她都说了半天,都没听到秦论回应。她抬起头,发现秦论站在树下动也不动。“秦公子?”.她心里觉得奇怪,转过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她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整条大街静悄悄地,明明有人,但却大气都不敢喘。只看到不远处尘上飞扬。

不知何时,街道中央除了辆牛车,不知怎的,驭驾松了,老牛象被什么惊着了,两眼血红,项着两角,撒开四蹄,疯狂地往这边跑来。

第八十七章,话说闹市惊牛

谁叫老牛施车很慢了,人家疾驰起来,那也是说不出的威力。

威力之大,街人个个惊惧地跌坐在地,动也不敢动弹,街道两边的店铺吓得轻轻地掩上门,摊贩悄声无息躲在摊下发抖,路人腿软有的还有双眼一翻,昏了过去。埋头狂走的杜子

彬也听到了身后重重的脚蹄声,他回过头,祁初听一声娇呼,突地扑进他的怀中,紧紧圈住他的腰,,“杜大人,本官…害怕。””

杜子彬被奔跑的惊牛、怀中的祁初听把酒全给吓醒了,他忙不迭地要驳开祁初听的手臂,“祁大人,快别这样,街人都在看呢!”’

“不,不,本官不敢。”祁初听的手劲说不出来的大,禁锢着他的腰身,任他怎么掰也掰不开,她还煽情地一个劲地哆嗦着。

惊牛仍按时速一百码的速度往这里奔来。

云映绿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投扬起的灰尘,“它…它的方向直奔我们而来?”

秦论苦笑:,“好象是的。’”

她扭过头,看看秦论,一身的红袍在阳光上闪烁着闪亮的艳光,她眼前一黑,耳边回响起一首举世闻名的曲子《西班牙斗牛曲》,在空旷的广场上,斗牛士身披金色的斗蓬,手持

红布,两眼警觉地看着一头牛角倒长的疯牛,一边舞动红布,一边慢慢后退。牛在嘶叫,在前进,然后发动急攻。

她突地打了个冷颤,缓缓转过身,顾不得记仇,想唤杜子彬帮忙,但在看到那一双站在街头紧紧相拥的男女时,放弃了。

“秦公子,你会…一点武功吗?”.她头也不回地问道。“不会!”,秦论头上的汗如雨滴,寻思片刻,朝她笑着道。

“那么前面有河还是有巷?”逃跑总得有个地方去。

“前方就是护城河。’”“秦公子会游泳吗?”.秦论苦涩地一笑,,“我不会。”.

云映绿脸色一下垮了,那头牛扬起的灰尘如此之大,力量一定不小,体积也很庞

大,如果那样冲过来…。“秦公子,把你身上的纱袍脱给我。”.她镇定自若地说道。

“映绿,你想干吗?.”秦论轻声道。

“我不是想非礼你,快点!.”她的声音急促起来,头皮微微发麻。灰尘已经呛到了她的鼻粱。

秦论微地沉吟,尽量不大幅动作地脱下红袍,却不递给她。云映绿试探地问:,“秦公子,你想起应付的办法了吗?””秦论摇头。

云映绿眼一闭,劈手抢过红袍,披在身上,转身就往护城河跑去。“映绿,”杜子彬看到了,低叫道:“你在做什么?”.

云映绿没有回答,只是奋力地跑着。后面的惊牛在快靠近秦论时,突地改变方向,追着前面的那抹红,奋勇追去。杜子彬面皮一抽,祁初听也惊得瞪大了眼。

街边一家店铺中,几个手持大刀的男子,盯着惊牛,腿直打抖,无人敢向前。

云映绿没有裹足,却也是一对纤足,况且又穿着罗裙,用了力也迈不开脚步。云映绿跑得气喘吁吁,觉得牛的蹄声就在耳边,浑身寒气直竖。

护城河就在前方了。

不是久旱无雨,护城河河水降低了许多,水流为何还这么湍急呢?

云映绿不敢多想,眼一闭,直直地从河岸,奋身往下一跃。她会游泳,可是没学过跳水。这河岸与水面落差怕有十多米,好一会,她才落到了水面,而在这之前,已经有一个庞然

大物先行跳了下来,溅起冲天的水花,一下就把她淹没到河底。水流刮起了她身上的红袍,惊牛遇水,情绪已经平稳,看到红袍越飘越远,慢慢地潜着水,追逐而去。

云映绿深吸一口气,从水底浮上水面,衣裙缠绕着她的双脚,她不太好动弹,但划到岸边不成问题的。

“啪!”,又是一记大大的水柱冒出。

“映绿,映绿…’”秦论被水呛得直咳,还在奋力搜寻着她,两只手在水面上挥舞着。

喊了几声,他突地没了声音,云映绿揉揉眼睛,看到水面上沽沽冒出一串水珠,挫败地叹了口气,转身向水珠游去。手一伸,拉住正在下沉的秦论。

明明不会游泳,还往下跳,这不是添乱吗,逞什么英雄。

溺水的人哪怕是遇到一根稻草,也会死命地揪着。秦论用力缠住云映绿的手臂,他的身子沉,云映绿力气又弱,两人象在水中厮缠着,不一会,云映绿感到体力不支了,她抬眼看

向岸边,想看看有没见义勇为的好汉出手相救。

岸边,站着的人到是不少,但是好汉不多,大部分是妇孺之流。杜子彬与祁初听也在其中,两人仍紧拥着。杜子彬脸色通红,祁初听娇柔怯弱。

云映绿闭了闭眼,感到心里有种感觉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云太医…”.突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眨眼之间,已如燕子般掠到了水面。

“江侍卫….”云映绿激动得快要哭出声来了。

江勇脸色凝重,没有多说话,沉入水中,只手捞起秦论,另一只手托了云映绿一把,把她推上了河堤。

云映绿缓缓站起身,一身的衣裙尽湿,女子的曲线婀娜清晰,有位好心的老妇人从篮子中拿出一件破旧的外衣替她披上。

云映绿到不在意这些,秦论喝了太多的水,已经昏迷了,她紧张地让人群退后,让江勇把秦论放平,她解开秦论的衣衫,露出胸膛,奋力地一按他的腹部,一股水柱从秦论的口中

冒出,她接连几次,又击打几下他的心口。秦论慢慢睁开了眼睛,咳了起来。云映绿扶起他,替他拭去嘴角的脏污,发觉脏污中带着鲜红的血丝,她抬起秦论的手腕,按住脉搏。

脸色突地变色,秦论的脉向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不为过,恍似病入膏肓,可秦论看着除了清瘦,其他还好。

这到底是什么现象呢?

“秦公子,你还好吗?”她温和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