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合肥做什么?”尤莲寻找话题。

“南宫世家丢了独山玉矿矿脉图的事,江湖上大概快要传遍了。”南宫瑞向尤莲的伤口轻轻吹气。

“有什么线索吗?”尤莲继续找话题,她记得一般侦探小说中都要谈到这个话题的。

“有一点。”南宫瑞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

尤莲看到他的神色,赶紧说:“呵呵,你不用讲了,再说我也不懂这些的!”

南宫瑞侧首看了尤莲一眼,眼神马上闪开。尤莲比年前在丹江渡口见面时气色好了很多,没了病时的黄白之色,面色红润,发色莹润。他暗暗叹了口气:

“尤莲,你到合肥做什么?”

“我和刚才提到的那个谢裳妹妹到杭州去玩呢!”

“谢裳?你跟她很熟吗?你知道她的底细吗?”南宫瑞盯着她问道。

尤莲几乎要笑了:“我和她是很好的姐妹,很好的!”她眼波一转:“再说,我有什么好让人骗的,骗色,还是骗财?”

南宫瑞忽然用力捏住她的手,尤莲急着挣脱却挣脱不了。

南宫瑞紧盯着她:“你为什么不在南阳好好呆着?”

尤莲突然一股怒气涌起,也没过脑子就嚷道:

“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

南宫瑞眼神一黯,手却松开了。

尤莲想想自己有点迁怒于人了,不知怎么的,看到南宫瑞时心情总是特别复杂。她缓了口气,解释道:

“我这次回来,本来想在家乡找个上门女婿呢,可是人家都嫌我不是黄花闺女,我只有离开家乡避一避了,”尤莲觉得很愤怒,“我是不是原装的关他们什么事!”

南宫瑞静静望着她:“尤莲,是谁在传谣言?”

尤莲仰首望着他:“多了去了呢!你想怎样?人家说一句闲话你就杀了人家?你可是南宫世家未来的家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少!”

南宫瑞盯着尤莲,半天没有说话。尤莲从来没有怕过他,也瞪着他,和他针锋相对。

南宫瑞盯了尤莲半晌,发现根本没有面对下属时的震慑力,呵呵轻笑两声:“我不会怎么着人家的,只不过喝喝茶聊聊天罢了!”说完笑着看着尤莲:“我相信你是原装的,尤处女!”回头又嘀咕了一句:“这样彪悍,谁能下得了手才怪!”

尤莲气得浑身发抖:“你的嘴怎么这样贱啊!”右手就挥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清脆无比的耳光声传来,南宫瑞的左脸颊上顿时起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尤莲没想到南宫瑞躲都没躲,这下子傻了眼,愣愣看着他。

南宫瑞摸摸左脸,神色怪异:“我的脸还是平生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不过,有点不公平,只打了左边,来,尤莲,来这边再打一次,不然多不平衡!”他真的把右脸伸到了尤莲面前。

尤莲一把推开他:“少来,把你的尊脸拿走,我不稀罕打!”话刚说完,自己也掌不住躺倒在床上笑了。

南宫瑞也坐到她身旁,看着她,带着红指印的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有点怪异。尤莲侧身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又笑起来。正在这时,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南宫瑞扶着尤莲坐起身,白衣立在门后,后面是谢裳。

多情情寄阿谁边

白衣站在门口,看着并排坐在床边上的尤莲和南宫瑞,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眼睛冰冷如水,死死盯着床上这两位。

尤莲也觉得有点尴尬,想站起身,可是光着脚没办法。谁知白衣的眼睛跟着移到了她的赤脚上,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姐姐!”谢裳袅袅婷婷走上前来,“那会儿我出去,白衣公子担心我就跟了过去。刚才遇到了南宫世家的紫衣骑,一听说你和南宫公子一起离开了,白衣公子就非要追了过来,我拦都拦不住!”

尤莲招呼谢裳:“妹妹,你过来坐我旁边,我膝盖跌伤了,”又转向南宫瑞,“你先过去吧!”

南宫瑞笑着起身。

谢裳走到尤莲身边,紧挨着尤莲坐了下来:“伤在了膝盖?让我看看!”说着就凑上前卷起尤莲的裙子和裤子,仔细观看尤莲的膝盖。

“疼死我了。”尤莲嘟囔。

谢裳轻轻摸了一下,尤莲疼得直抽气。谢裳轻轻往上面吹了口气:“姐姐,你也太娇气了!”

尤莲都要哭了:“你不知道,我是疼痛敏感型体质,同样的伤,别人疼一分,我就要疼十分。”

谁知接下来谢裳就这样低下头,伸出舌头在伤口上飞快的舔了一下。房中几个人顿时发出抽气声。

这下尤莲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这样恶心啊!不带这样的啊!呆望着谢裳:“妹妹,我这两天可是没洗澡啊!”

谢裳嫣然一笑,如同莲花盛开,百媚顿生:“姐姐,听说唾液有助于伤口愈合!”

白衣在一旁也呆住了,他本来很气愤尤莲的水性杨花,很为自己家的西门公子吃醋,谁知这尤莲竟是男女通吃,看着这谢裳姑娘的样子,她们二女指不定有什么龌龊呢!

想到这里,他觉得恶心极了,扭头就跑了。

剩下南宫瑞立在那里,眼睛看着尤莲,又看看谢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妹妹,你扶着我先回房去吧!”尤莲受不了房内奇怪的气氛对谢裳说。

谢裳抬头望了南宫瑞一眼,俯身拿起尤莲的鞋袜,仔仔细细帮尤莲穿上袜子,然后绑紧袜带,再穿上鞋子,最后拉下白色的里裤和裙子。整个过程她做的真是够仔细的。

南宫瑞一直望着她的动作,嘴角微弯,但是并没再多说话,任由她带走了尤莲。

一直到早上出发,白衣都化成了冰冻小人,浑身散发出冷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尤莲自从谢裳那一舔,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因此也不怎么和谢裳说话。谢裳呢倒是一切如常。

马车刚刚走上官道,尤莲就听到窗外传来南宫瑞彬彬有礼的声音:

“白衣,好巧,又遇见了!”

白衣心想:做得这么明显,还说“好巧”,这表少爷的脸皮倒是一年比一年厚了。不过自从见了谢裳那一舔,他不由自主就把南宫瑞从主子情敌名单上划去了——不是还有更惊悚的谢裳嘛!

知道南宫瑞制造了“巧遇”,尤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谢裳倒是老神在在,笑眯眯的对尤莲说:

“南宫公子已经追上来了,西门公子正在杭州相候,不知道赵小王爷在不在杭州,没准正在路上赶着路等着巧遇呢!”

尤莲想着事儿,没接腔。谢裳笑得更灿烂了:

“不知道姐姐还有没有别的倾慕者?”

尤莲瞥了她一眼,以毒攻毒道:“有啊,还有兰琛兰珂一对双胞胎呢,我可是一向桃花灿烂啊!”

谢裳一顿,竟被尤莲的话给噎着了,瞪了尤莲一眼,撩开车帘往外看,竟不再多说了。

尤莲得了片刻清闲,就开始盘算起来。

到了湖州,一行人还是歇在了同福客栈。尤莲知道湖州过后就是杭州了,心里有了点想法。她一进客栈安顿住就招呼大家先去休息等自己回来做饭,自己叫上店小二去菜场采购了。

最后尤莲烧了东坡肉、宋嫂鱼羹、响油鳝丝和丝瓜笋干四个菜,又做了个西湖纯菜汤 。菜端上桌之后,尤莲又烫好一壶上好女儿红端上。

尤莲叫上南宫瑞、白衣、谢川和谢裳一起坐下。

“这是我学做的杭州菜,大家尝尝好吃不好吃!”尤莲心里有了想法,脸上也和缓了好多,笑容满面。

众人都有心事,到此时也都暂且放下了,尤莲的菜滋味甚美,火候也到位,因此一顿晚饭吃的也算宾主尽欢。

等尤莲一行到达杭州,已是正月二十七了,距离西门杉和梵音教教主的决战只有四天了!

冬天的杭州和北方很不相同,北方的冬天干冷干冷的,而杭州给尤莲的感觉是有点阴冷。刚进杭州城,天上就开始飘起了冰冷的冬雨。

对于尤莲的去向,在进入杭州城后产生了矛盾。

白衣虽然冷着脸,不过大概是因为西门杉的指令,还是坚持要尤莲先到白云城杭州分舵去见二公子西门杉。

谢川兄妹坚持要尤莲一起回自己的家。

尤莲早有打算,她虽然非常喜欢谢裳,可也只是喜欢妹妹那种的喜欢。她不烦女女之恋,可是这几天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还是对帅哥梗有感觉,于是决定暂时不让这种禁忌之恋发生在自己身上。因此尤莲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很坚决的表示按理自己得先去看望救命恩人西门杉。

谢裳看尤莲实在坚决,就和谢川打着伞黯然离去了,离开的时候,谢裳回头看尤莲好几次,眼睛里满含埋怨与不舍。尤莲也不忍心,但想到有可能的女女之恋,就低下头装着没看见。

对于尤莲和谢裳的依依不舍难舍难分,白衣目不斜视,等谢裳上了车,就赶上马车向白云城的杭州分舵而去。

马车停在了分舵门前,尤莲拉开车门刚跳下车,就发现分舵门前的大松树下立着一个打着伞的青年男子。

看到尤莲,那人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尤莲一阵心跳——她什么时候见过西门杉笑,而且是这样魅惑的笑?

分舵大门两侧挂着一对大大的红灯笼,上面写着“白云城”三个大字。因是傍晚,灯笼早已点上,虽隔着细细的雨帘,但灯笼映出的红红的光,笼罩在西门杉俊美的脸上,有一种令人恍惚的如同非人间的美。

尤莲乍看到他,犹如雨中玉树,静静立在那里,尤莲就忽然心如鹿撞,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这样的感觉她曾经有过,那是她第一次遇到南宫瑞。

“见过二公子。”尤莲上前福了一福。

西门杉只是微微颔首,缓步上前,用伞罩住了尤莲,挡住了冰冷的雨滴。

西门杉和尤莲打着伞并肩向里面走去,白衣站在后面看过去,只觉得堪为一对璧人,只是纳闷中间怎么出现那么多破坏者呢!

晚饭已经摆好了,都是尤莲爱吃的几个家常菜。尤莲洗了手就坐在桌前,正要开吃,发现只有西门杉坐在自己对面,白衣还站在西门杉身后呢。

“白衣,来,一起吃!”尤莲忙招呼白衣。

白衣看了一眼西门杉,西门杉微一颔首,白衣就斜签着身体坐了下来。

尤莲一看白衣只有半拉屁屁坐在椅子上:“白衣,坐好坐好!”白衣的小屁屁这才端端正正占领了整张椅子。

尤莲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嚼嚼咽下了;又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嚼嚼咽下了;又夹了一筷子香菇青菜,嚼嚼咽下了…四个菜都尝完之后,尤莲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了,决定让它自由发言一次:

“二公子,今天这菜都是你炒的吧?”

西门杉默默点了点头,虽然看上去还是面无表情,但是熟悉他的白衣还是看出了他内心的雀跃,谁知尤莲的下一句话就把白衣和西门杉一起踢进了失望的深渊——“我猜也是,毕竟能把菜炒的这样难吃的人我认识的只有一个!”

尤莲说完,继续不漏一盘的品尝桌子上的四盘菜,留下食不甘味的西门杉和满腔同情的白衣一起品尝苦水。

容易语低香近

当天晚上,尤莲就被安排歇在了白云城杭州分舵内院的后园。

尤莲睡前大略看了看,分舵内人员来往虽多,但除了贴身侍候西门杉的白衣,都不踏进后园半步。因此后园里只住着西门杉和尤莲。而且尤莲的房间就在西门杉的隔壁。

看到这样的安排,尤莲很开心——有西门杉这样的“保镖”住在隔壁,安全自然有了保障啊!

早上醒来,白衣听到喜鹊在叫,觉得今日一定有喜事发生。他到厨房吃早饭,谁知到厨房一看,不由大喜,原来在厨房里忙碌的正是尤莲!

白衣最近很讨厌尤莲,觉得尤莲仗着有几分姿色招蜂引蝶水性杨花,对他家公子实在是不够专一啊不够专一。

可是,尤莲的一个大大的优点,令他常常陷入公子是选择尤莲还是放弃尤莲的深沉纠结之中。

这个优点就是尤莲精湛的厨艺——俗话说,胃是通向男人心灵的钥匙,尤莲无疑拥有了通向白衣心灵的钥匙,他太爱尤莲烧的菜了!

于是今天早上,白衣再度陷入深深的纠结,他决定就妇德问题找时间和尤莲进行一次深入而和谐的对话。

等西门杉也被请来的时候,尤莲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看得出,早餐是尤莲精心准备的——香油拌榨菜,素烧腐竹,香菇烧青菜,熘鱼片,另外熬了一锅大米粥,配着杂面小馒头。

白衣发现除了熘鱼片是自己爱吃的外,其它都是自家公子爱吃的。

吃过早饭,尤莲自在厨房收拾。

西门杉在书房里会见客人,白衣在书房门外站着,正觉得无聊,就看到尤莲托着托盘过来了,托盘里放着白瓷茶壶和茶杯。

白衣揭开茶壶一看,碧绿的茶水茶香四溢。

“我泡的是上好的龙井。”尤莲忙解释。

看到尤莲这样乖巧,白衣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为什么。

午饭尤莲还是很用心,炒了清炒黄豆芽,梅干菜烧茄子,孜然羊肉三个菜,又烧了个什锦菌菇鸡汤,配着蒸得一粒粒竖起直立的上好米饭。三菜一汤中除了孜然羊肉是白衣爱吃的,其它三样都是西门杉的口味。

白衣吃的是口舌生香,偷偷看公子一眼,发现他依旧很平静的样子,慢慢的吃着。白衣想: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吧?!

吃完午饭,白衣陪着西门杉回到房里,发现西门杉的房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甚至窗前的书桌上还放着一个古朴的陶制花瓶,里面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

白衣再次觉得尤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尤莲的行为开始警惕起来。刚想告诉公子,谁知就看到西门杉立在桌前,盯着那一枝梅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衣正要说出自己的怀疑,就看到西门杉匆忙地拿起一本书坐下来装作看书。

他刚坐下,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白衣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尤莲笑盈盈的脸,他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读书的西门杉,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尤莲是来送茶的,白生生的瓷杯里是碧生生的茶水,这次泡的是铁观音。

西门杉喝着茶,尤莲就请示二公子是否要洗衣服。西门杉微一点头,尤莲就利落的收拾了起来。西门杉的衣服不多,连内衣在内也就那几套,尤莲很熟悉,不一会儿就把要洗的衣物都收拾了去。

晚饭依然丰盛,尤莲烧了四个菜,分别是高汤蕨菜,红烧豆腐,菜心炒猪肝,豆豉鱼,配着尤莲自己烘烤的玉米饼和熬的稀稀的绿豆汤,令人胃口大开。

白衣虽然心里犯嘀咕,但看到自家公子依旧平静如常,就不再多想,开始大快朵颐,不由在心里称赞:这尤莲的厨艺真是好啊!

吃过晚饭,尤莲把西门杉和白衣请到书房,奉上了普洱茶,白衣这才知道,原来尤莲今日这番作为果真是有目的的。

尤莲俏生生立在西门杉对面,笑盈盈问道:

“二公子,三餐可合口味?”

西门杉静静望着她,点了点头。

“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

西门杉还是静静点点头。

“衣服洗熨的还算可以吧?”

西门杉依旧点了点头。

尤莲很诚恳地问:“那您觉得我做一个贴身管家合格不合格?”

西门杉点了点头,眼睛明亮亮的盯着尤莲,等待尤莲下一步的动作。

尤莲一笑,拿出一叠纸递给西门杉:“这是两份贴身管家合约,您先看一看,我再做一点介绍。”

西门杉拿过合约,扫了一眼就放了下来,示意尤莲接着讲。

“您知道我曾经在濮王府做丫鬟,侍候过您的九师弟,我…”以下省略尤莲侍候赵小王爷的工作总结及工作期间的优异表现四百八十一字。

“我认为您需要一个贴身管家,管理你的日常生活,使您的生活更方便,更有条理,更…”以下省略尤莲说服西门杉聘请一个优秀的女性贴身管家比如尤莲的话语四百二十五字。

“我在您的九师弟身边伺候的时候,每个月的月钱是十两银子,但是现在物件上涨,再加上杭州物价犹其高,杭州居大不易…”以下省略尤莲说明为何自己要求每月十五两银子月钱的原因四百八十九字。

尤莲刚说完,西门杉拿过毛笔在砚台沾了沾就要签字,尤莲忙拦住他:

“二公子,合约您看清楚了吗?”

西门杉没说话,只是扬眉看她。

尤莲提醒他:“我再提醒你一次,签了字之后,如果你辞退我的话,除了正常月钱之外,还需要付给我的违约金是我服务的月数乘以我的月钱!”

西门杉面无表情望着她。

尤莲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另外,如果我服务满十年,你需付给我养老金五百两银子,满二十年就是一千两,满三十年——”

“我都知道了!”西门杉打断尤莲的话,拿起毛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还得按上手印!”尤莲赶紧递上印泥。

西门杉签完名按完手印,尤莲自己也照办了,然后招呼白衣:“作为见证人你也得签名按手印!”

白衣很郁闷的上前签字按手印。

一切都忙完,尤莲把一式两份的合约交给了西门杉一份,另一份自己折叠好揣进了怀里。

白衣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尤莲却又笑眯眯的说:

“按照合约每月先预付一月月钱的!”

白衣不等西门杉下命令,连忙捧上十五两银子:

“尤莲姑奶奶,您收好啊!”

尤莲很开心的揣着银子和合约离开了。

尤莲一离开,西门杉就示意白衣离开。

白衣刚走出西门杉居住的内院,又想起了一件事需要去请示一下西门杉,谁知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哈哈哈”的狂笑声,白衣一惊,冲上去把门一脚踹开,就看到西门杉正背对自己站在书架前,房内并没有别人。

“公子——”

西门杉回过头,面如沉水目如寒星,冷冷道:

“还有什么事?”

“没有没有!”白衣一身冷汗,赶紧告退。

难道刚才自己产生了幻觉?白衣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尤莲担任西门杉贴身管家正式上任第一天,就接到小厮来报:“南宫表少爷来访!”

天上仙音心下事

西门杉和南宫瑞在书房中密谈。

尤莲泡了毛尖端到书房门口,把托盘交给白衣就离开了。

白衣望着尤莲的背影,觉得很是欣慰。

尤莲回到后园,收拾好炉火,就接着缝制和谢裳说好的一起穿的男式袍子。刚缝了几针,就有人在窗外咳嗽一声。尤莲探出头一看,原来是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