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韩骄子根本不是什么学道之人,你听说过哪个狐狸精喜欢当道士的?不过谁叫人家是妖怪呢,能掐会算的,算卦特别灵,十里八乡的人都到这儿来找他卜卦。

一时之间,他的生意好的出奇,一个人忙不过来,自然要找个帮忙的。所以几乎每次她去,都被硬拉着给主顾们端茶倒水,排队领号,干点杂活。而每次只要她一不反抗,他就说她欠了钱,用此要挟她。

春心被他矫情的牙疼,质问道:“上回的卦钱我早还给你了,一共十两,我哪还欠你钱?”

韩骄子笑着摇了摇他的象牙扇,“那是卦钱,上回在自由市场买种子的钱你还没还呢。”

春心捂着腮帮子生闷气。他那会儿说是送她的,还让她乱感激了一把,现在一转眼就又成了欠账了。他怎么不列个单子,把她所有欠他的都要了去?

她本就是这么一说,结果韩骄子真的花一晚上时间列了个单子。那些种子人间没有,若要卖至少卖个几百两。抓个妖怪又打又杀的耗费精神,怎么也得有点补偿费,还有带着她飞来飞去的,也要钱,美其名曰是车马费。最后林林总总加起来算了算,几万两还有余。她就是这辈子砸锅卖铁,砸断骨头也还不清了。

春心急了,骂道:“你们家干什么的?是不是开当铺的,怎么这么黑?”

韩骄子挑挑眉,假装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开着当铺呢?”他们狐族与外界接触的联络点,还真的是家当铺。

春心彻底无语了,论耍嘴皮子十个她也不是他的个儿,最后被他三说两说只能乖乖地给他白干活。做饭收拾屋子还得洗衣服,就连他的内衣裤都得帮他洗。有一回她实在忍无可忍,拎着一条雪白的亵裤去找他。

韩骄子正吃葡萄呢,也不知道这种天气他从哪儿弄的葡萄,一边吃一边把皮吐得四处都是。他瞧见她手里拎的东西,咧嘴笑起来,“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的内衣。早知道就送你两件了。”

春心咬牙道:“你不是会法术吗?这种东西施个法不是就洗好了?”

他又吃了个葡萄,不咸不淡地从嘴里吐一句,“法术洗得不干净。”

春心恨急,把亵裤甩在他脸上就跑出去。她又不是他媳妇,凭什么要摸他这种东西?想着自己还拎着它从后院走到前面,就觉一阵脸红。

除去这件事之外,其实与其待在那个家,她还是更喜欢在他这儿的。上次韩骄子说过,哪个有名的阴阳家身边不跟着个狐狸啊,这话用到她这儿正好倒过来。哪个有名的狐狸精身边不跟着个小老道啊。她就是天生要伺候狐狸的。

但是一个女娃,老往男人这儿跑,来的时间长了难免遭人诟病。韩骄子的长相太招人,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有事没事就爱往这儿跑,自有那瞧春心不顺眼的,在一旁编点瞎话寒碜寒碜人。说这个韩道士其实是个“花”道士,对未成年的小姑娘最喜欢,经常占点便宜什么的。

正所谓舌头底下压死人,根生听了几嗓子,心里犯膈应,就再不叫她去了。让她在家好好待着,哪儿也不许跑。

这下陈秋花如获重负了,本来她就不爱干活,经她打理的屋子乱七八糟的,上回成婶来,还以为进了猪圈了。在外面好一阵子埋汰她,说春家大嫂子看着外边光溜,其实就是个驴粪蛋。

陈秋花听得心里恼火,就在外面传闲话,说成婶有个私生子,都十来岁了。她这个私生子说的就是明焕,这事本来就是在她脑中假想的,除了她天下再没第二个人知道。

成婶也不知从谁那儿听见是她说的,上家里来闹了两三回,非得叫她把话说清楚。陈秋花怕万一明焕真走了,每月那三两银子就泡汤了,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说,最后被成婶好一顿臭骂。

她心里憋着火,没处撒,就把火气撒到春心身上。对根生说,以后别叫春心到处乱跑,在家里多干点活,把她拴住了就不会有外心了。根生正担心春心被道士勾引呢,经不住她的撺掇,就把她关在家里好一阵不许她出去。

虽然他嘴上也说叫陈秋花多少帮着干点,不能什么都推给孩子。可陈秋花的人品就那么回事,背着根生没少指使她。

转眼又过了几天。开了春,地里要撒种子,根生和牛大叔上城里给村里买种子,这一去十天半月才能回来,他临走时嘱咐陈秋花好好看着家。

陈秋花不愿意,拉着他的袖子撒着娇,说什么也不放开。她是离不开男人的,每天晚上不做那事就睡不着觉,经常扭着根生把他榨干了才肯放过他。这回一走就是十来天,让她一个人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根生先前还安慰了两句,被她缠的没办法了,才道:“哪有男人不出门的,整天守着你,我还能有什么做为?”

陈秋花撅着嘴,背过身去不理他。

根生无奈,只好道:“我尽快回来就是。”想想又觉不放心,凑到她耳边警告,“你这,要是我走了,你敢勾搭别的男人,回来打断你的腿。”

陈秋花抛了个媚眼过去,“村里有谁能比得上你啊。我忍着点就是。”

根生这才放了心,只是走的那天早上腿可拉着,走路都别扭。牛大叔是过来人,一见面就取笑他,“你夜夜,怎么没被你媳妇榨干净?”

根生拍了拍胸脯,“就我这身子,一时不会儿可榨不干净。”

“都说你媳妇是个狐狸精,这话是真是假?”

根生道:“狐狸不狐狸精我不知道,不过床上功夫那可真好。”

他一边走一边跟牛大叔说着自己的床地的细节,把个牛大叔羡慕的直砸吧嘴。牛大叔绰号牛老大,也不过三十大几,四十不到,精气神也旺盛,难免在心里意个几回。

这种事想想不打紧,只要不做点什么就不悖人伦。可是偏偏有时候有那守不住裤裆的,就容易出事。

根生说是去十天,可也不知出什么事了,到了半个多月还没回来。一村的人都等着下种呢,有那着急的跟亲戚家借了点种,有的把去年留的下在地里,也凑合一下,省得误了时辰。

春心担心爹出事,经常到村口去等,偷偷地还跑到韩骄子那儿,让他给算个卦。

韩骄子对着几块乌龟壳看了半天,“你爹的寿数能活到六十,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要想叫他早死我能帮忙,死晚了肯定不行。”

春心白了他一眼,不过听他这么也算放心了,回到家里还接着干她的活。

这几天陈秋花总是出门,隔三差五的就出去一趟,家里的事也不怎么管,也没工夫骂她。红霓也没找她的茬,因为有明焕在,只要她敢欺负她,明焕绝对会跳出来把她好一顿数落。别看明焕平时不爱说话,骂起人来却很厉害,一个脏字都不带却能把红霓骂得恨不能上吊自杀。

其实根生不在,红霓也不敢招惹她,上回挨了她的耳刮,到现在还老觉腮帮子疼呢。所以他不在的这几日,倒让她过得格外顺心。

这天夜里她正要睡觉,西门突然来找她,说自己总觉眼皮乱跳,好像要出什么事,让她到书院去看看南门。

春心好笑,故意糗他,“鬼也有眼皮吗?”

西门哼了一声:“你要是肯帮忙,我就去把你爹带回来。你也不想你爹在外面有事吧?”

春心忙道:“成交。”

其实就算他不许她要带她爹回来,她也会帮忙的,难得他这个当弟弟的会惦记哥哥,她又岂能驳了面子?

这两天书院里放假,春藤说是西门老师生病了,要休息几天。

春心一大早起来就开始煮鸡蛋,又包了一包红糖,打算拎着去看病人。早上刚起的时候陈秋花还在,一转脸又不见了,也不知上哪儿去了。

她也没心思管她,把几个小个儿的叫起来吃早饭,就拎着东西上山去了。

ps:昨天这章没改出来,上午抓紧时间改的,更的晚了点

第五十九章 跟着后娘偷情

到了书院,门是关着的,敲了几下没敲开。她想起西门说的话,担心他出事,就从墙头爬了进去。

南门住的地方并不靠近学堂,而在一个稍微偏僻点的地方,据他说这是为了他和村里的女人偷情方便。

对于这点是不是真的,春心不知道,不过她走到他的房门前时,还真听到里面有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女人道:“南哥,我好想你,总盼不到三天时间!”

南门的声音道:“你当我不想你吗?我现在病着,身子不灵便,否则早飞过去寻你了。”

春心听了两耳朵,忽然觉得那女人说话的声音耳熟,怎么那么像是陈秋花的声音?

心里有疑,沾了点唾沫,捅破窗户纸,果然看见屋里正是南门和陈秋花两个,南门拢着被子坐在床上,陈秋花则在床边。两人正打情骂俏呢。

她一怔,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也很眼熟。难道上一世她看到过吗?

使劲想了想,似乎真的亲眼见过陈秋花偷情。她这样的女人,会红杏出墙,这一点都不稀奇,只是怎么勾搭的却是南门呢?不太确定上一世和她有奸情的是不是他,不由又向屋里多瞅了几眼。

屋里陈秋花正笑吟吟抬起头来,绯红了脸把南门在床上按倒,娇媚说:“我不要你说话了,我要你闭上眼睛呢!”

一只手蒙了上来。南门便听话眯了双眼,下面早已发硬的一根尘柄跳跳起来,支起一顶帐篷在被子上鼓鼓着。

他从她粉红色的手缝里,知道她跨了在自己身上,接着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寻出一条毛巾将他脸盖了,仿佛又丢过来一个媚笑。然后就背对了他,俯下身去。

南门能感觉到她的手指沿他小腹的两侧轻轻插进,接下来,自己的宝贝就被一双充满汗渍而倍觉滑腻的手指紧紧攥住了,那东西似乎蹭到了什么,好像是她温润的脸庞。她一只手正捉着那物件在脸庞上轻轻敲打,一下一下好像敲皮鼓一样,只是那力道却轻得多。

他脸上渐渐扭曲,呼吸开始不稳定,嘴里叫道:“别折磨我,可受不了了。”

陈秋花笑道:“这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接下来可怎么办?”她笑着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他的宝贝,用柔软的小舌头不断舔弄着巨大的圆头,喉咙里发出猫儿一般的声音,手指不断套弄着。她一边轻吮着他的胯下,不忘张眼瞭一下南门的脸。

南门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一把抱住她,像剥苞米皮一样,把她身上的衣服剥干净。她的身体赤裸裸露出来,就好像他们村西河畔剥春柳的嫩皮儿,又好像是厨房里剥一根老葱,白生生的肉腿就赤裸在面前。

南门心颤起来,他生平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美物,一时便忍不住用牙齿在那腿上轻轻咬了一口。她吟叫了一声。

他忙问:“咬痛你了吗?”

陈秋花说:“没有,我要你咬,我痛着舒服!”

他顺着她又轻轻咬了下去,她扭动着身子,哼哼叽叽地叫了起来,后来怕她痛了,咬换做了舌头去舔,惹得她一阵笑。她被舔的周身一阵阵酥麻,两条腿开始在他肩上用力地蹭来蹭去,屁股一耸一耸地凑上来。不断传递着想叫他进入的信号。

他还风寒伤着身呢,这会儿也不顾了,一杆长枪急切地刺进去,她体内的层层皱褶如同蚌肉一般鲜嫩饱满,将他死死包裹住,又烫热如一簇冬日火焰腾腾地燃烧着他的下体。可他却不急着冲撞,只肯缓慢地来回蠕研,并不急切地用力。

她沾着动着就大呼小叫,脸上表情欲仙欲死,南门也是见过的主儿,但这种女人中的极品还是第一次遇上,心中一阵火热,从后面一把揽住她的腰胯,将臀部翘起,两腿绷直,于是呈现了一个雪白的滚圆,在那两股间也开出了一瓣粉红色的荷花。他俯下身去亲吻了那瓣荷花,荷花就一阵颤抖,仿佛不胜了凉风的娇羞。

陈秋花颤声说:“你快进来吧!我要流了,我等不及了!”说着就回过头来伸手抓了他的东西,急切切地塞了进去。

女人臀部柔软而有弹性,令人销魂不已,他禁不住一时兴起,兀自剧烈冲撞起来,任陈秋花在自己身下起伏如波滔汹涌,叫个不停。

她翻来覆去地叫着:“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怎么这么力大?”顿时他的冲击更加卖力了,带着她不断攀升高峰,一阶又一阶,一嶝又一嶝,直达顶峰。她被冲的如虫一样跌动,嘴唇抽搐,双目翻白,猛地一声惊叫,双手死死抓住床单抖个不停。

两人瞬间燃烧起了人的另一种激(qing),忘却了一切痛苦和烦恼,体验着所有古典书籍中描写的那些语言,并把那语言用行动表述出来,然后放肆着响动。两人几乎同时达到了高(chao)潮,在剧烈的呼叫中,陈秋花叫道:“你射吧,你射在里边吧。”

顿时炙热的液体喷发,如黄河之水倾泻,如万戽泉水涌冒。他们死一般地摆在那里是沙滩上的两条鱼了。

这么静静地躺着,两人就又抱在一起,你捉着我,我摸着你,不放过对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把不要脸的事情做到极处。

春心站在外面,初时还看两眼,到了后来看不下去了,站在窗户底下来回转圈圈。

到底是揭破他们好呢?还是不揭破好呢?

她是恨陈秋花,巴不得她身败名裂被赶出家门,但事情涉及到南门总要顾虑一些。他好歹是个教书先生,做出这等事还怎么在这儿立足,要是被赶走了,西门也会很伤心吧?

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南门走了,他若跟他一起走了,谁给她未来的农场当长工啊?

来回想着,犹豫不决,这会儿屋里两人已经做过一遍,衣服也穿好了。陈秋花摸了摸发鬓,对南门道:“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南门点点头,笑道:“你说的改天可别是明天,我可吃不消。”

“你个杀千刀的。”她笑骂一声,从屋里出来。脸上还激(qing)情未褪的红晕,看着比平时更加娇艳。

忽然一抬头看见眼前站着个人,不由吓得惊叫一声,待看清那人是春心,更是吓得一张脸发白。

“你,你…”她呐呐两个字,却不知该说什么。

春心看都没看她一眼,拎着东西往屋里走,高声道:“南门老师,我来看你了。”

陈秋花一见,慌忙跑走了。

这会儿春心已经进了屋,南门看见她,高兴地对她招了招手,“你好些时候不来了。”

春心暗道,这丫的脸皮可真厚,她撞见陈秋花,他应该知道的,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道:“西门说怕你出事,叫我来看看你。”说着把红糖和鸡蛋送过去。

南门看了一眼,“扑哧”笑出来声,“我只是偶感风寒,又不是坐月子,你拿这些来做什么?”

她冷冷道:“反正家里补养的东西就这些,你爱要不要吧。”

南门忙接过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因为刚才的激烈运动,他没穿裤子,一翻身露出半拉屁股,春心看在眼里不由咬了咬牙。

南门却浑不在意,笑着对她招手,“你要不要上来坐会儿?”

春心瞪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我后娘。”

南门轻笑,“谁说是我勾引的她?上回她来山上送饭,一见我就娇滴滴地抛媚眼,还说有空来看我,白来的不要白不要。”

春心冷嗤,“我看你们俩是‘色’男碰上‘淫’女,破鞋看上了破鞋。”

南门也不恼,“随你怎么说,反正肉是吃到我嘴里了,你要想跟比爹告状,随便,正好可以休了她。”

这话说的好像跟他没半分关系似地。春心“切”了一声,她倒是想呢,只怕她说了他爹也未必信,倒不如拿这事要挟陈秋花,以后她的日子还能好过点。

睨了他一眼,劝道:“你身为老师,还是注意点吧。省得叫人家丈夫堵了你门口。”

西门叹口气,“沾酒不醉,喝得少,见色不迷,摸不着。色这东西,一旦沾了,想戒可就难了。”

春心也不想多管他的私事,就他能跟弟妹私通的主,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那些女人也不是什么好女,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奸夫淫妇一拍即合,她又能说什么。心里暗道,最好叫人把他抓住倒好了,先揍一顿解解气。

也不想跟他废话,只道:“西门叫我来看看你,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她转身要走,南门忙叫住她,“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把西门的话重复了一遍,南门叹口气,“他恐怕不是叫你来看我的,是要送你个大功劳吧。”

春心一咂摸,也觉得有点像,可能西门知道陈秋花和他媾和,叫她来抓奸的。顺便再膈应南门一回,羞臊羞臊他。可看他略有点得意,没皮没脸的样子,显然是没成功。

而且他们的奸哪儿是那么好抓的?今天是西门还好些,若是碰上别的男人,没准怕她泄了密,还要杀她灭口呢。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又敢和谁对着干?

第六十章 吃尽他的豆腐

刚才和他聊天的时候,她忽然记起这一回,上一世也是在这一天,她无意中走进了书院,看见陈秋花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那会儿她还不认识南门,也看不出他是谁。只是瞧见两个白花花的身子扭来扭去,她没见这种场面,吓得尖叫起来。陈秋花追出来,一把抓住她,叫她不要说。

她只拼命摇头,心里害怕,本来就有些神智不清,被惊吓得更加精神错乱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后来她跑出院子,往家里走的时候,在半路上突然有人冲出来,在她脑袋上狠狠敲了下。立刻血刺啦的,用手一摸,满手都是血。也是她命大,没死了。等昏昏沉沉的从地上爬起来已经天黑了,捂着脑袋回到家,根生问她出了什么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头上的伤口不算大,上了点药,没些日子就好了。可能也因为这事,陈秋花容不了她,才会撺掇根生把她送走的吧。

过去的记忆一点点整理起来,回忆那时的情形,不免猜测从她身后下手的应该是陈秋花,可能怕她把她的奸情泄露出去,才对她下的狠手吧。

她是恨陈秋花,可要想对付她,必须有计划,这么随便抖搂出去就太便宜她了。

一个人站在地上瞎琢磨,南门看她痴呆出神的样子有些好笑,“你想什么呢,难道不想回家,要跟我在一起了?”

这句正提醒了春心,她才不能跟一个光屁股的男人,待在一起呢。

跟他告辞,南门也不留她,笑道:“你记着拿东西,鸡蛋给我留下。红糖你拿回去吧。”

春心一想也是,爬上床从小几上把那包红糖拿下来。她正要下来,忽然听到院门有人高声叫道:“是这儿,就是这儿,那个书院老师就住在这儿。”

还有的道:“抓住这龟儿子,先扒他层皮再说。”

听声音不像好来的。春心一慌,一下栽在床上,正压在南门身上。慌乱之下,手肘可能压在什么要害位置,南门闷哼了一声,脸上表情有些狰狞。

她也没空管他。心里暗想,这不会是南门又勾引谁媳妇,人家当家的找上门来了吧?

南门忍着疼也慌忙起来穿衣服,可这会儿哪来得及啊,陈秋花走的时候开了院门。他们进来的也快,眨眼功夫就到了屋外。

眼看着要冲进了,他一撩被子,对春心道:“快上来。”

春心犹豫了一下,这屋里东西少,连个大柜子都没有,就一张老大的床,一套桌椅,没有藏身的地方。可是若真躲在他被窝里,以后就说不清了。但要是不躲。她一个十来岁的姑娘和一个光着屁股的男人在一起,更说不清。

正拿不定主意之时,南门大手一抓,拎着她后脖领子就把她塞被子里了。

到了这会儿她也不敢动了,紧紧卷住身子。也就是她长得又瘦又小,缩成一团就像趴了只大猫,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南门拿了几件衣服搭在她上面,然后闭上眼假寐。

就在这时,四五个大汉气势汹汹地从外面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锄头和镐子。一见南门便喝骂道:“你就是那个人见人不爱,狗见狗不理的,狗屁王八蛋的书院老师吗?”

这话骂的真叫人牙疼。南门咳嗽了一声,一副虚弱不已的病态模样道:“在下病重恕不能待茶,不知几位壮士所来何事?”

他们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庄稼汉,谈什么壮士不壮士的?

一个高个儿点的小子,捅了旁边那位胖乎乎的男人,“李大哥,看着不像他,你瞧他病得快死的模样,怎么也不像今天那个。”

“谁知道他是不是装蒜,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附近村里不知有多少娘子吃过他的豆腐。”说着突觉失言,忙又道:“是被他吃了豆腐。”

若不是这会儿势态紧急,春心肯定会笑出声来。那些经常躲在院门外偷看他的婆娘还真是吃尽他的豆腐,说起来南门可是远近驰名的鲜花一朵。

李大哥问道:“喂,你今日可出门去了?”

“自然没有,我生着病呢。”南门说着撩起半截被子,里面是他光光的腿,这倒是很能说明问题。

高个小子道:“李大哥,看来真的不是他。”

四五个大汉也有些信了,正要走,突然春心打了个喷嚏,“阿嚏…”

也是南门一掀被子,凉风透进来激了她一下。

李大哥脸色一变,叫道:“床上有人。”

南门忙道:“是我养的一只狗,外边寒冷,在我被窝里暖和暖和。”

这个臭南门居然说他是狗,伸手在他腿上掐了一把,南门皱皱眉,笑道:“我这只狗脾气还不好。”

“汪汪——”春心配合地叫了两声。

南门又道:“我这只小狗也感染风寒,声音有点嘶哑。”

几个大汉往床上望去,瞧那大小,实在不像个成人,便真以为是条狗。

他们今天上山,本来是为这个李大哥找媳妇的,李大哥的媳妇翠花一直很迷恋南门,接长不断的上山来。她来的次数多了,容易让人起疑,今天李大哥刚回到家,突然见一个男人从自己媳妇的房里跑出来,光着半拉屁股,裤子都没穿好,一看就是有奸情。

他一见眼珠子都红了,慌忙追上去,那人却遛的很快,眨眼就跑远了。

他骂骂咧咧地回自己屋里,见妻子正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脸上红晕晕的,一副激未褪的模样。

他心中怒极,喝道:“好你个贱人,竟敢偷人,刚才那人是谁?”

翠花摇着头,就是不肯说。他拽着她的头发噼里啪啦给了几个耳光,打累了就气呼呼摔门出去。

可是等在外面转了一圈再回来,妻子也找不到了。

他不甘心,纠集了几个兄弟四处寻找,想到平日里妻子往这儿跑的次数最多,便觉她人就藏在书院里,这才带着人上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