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没看她,只对着春心眉头皱的死紧,“你赶紧下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也不知是因为看到韩骄子,还是别的什么。

春心忽然觉得心好虚,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人逮到了。

她强笑了笑,“你搬个梯子过来。”

浩然去搬了梯子,扶着她从屋顶下来,脸上的表情似更加凝重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最近她因为和韩骄子同进同出,村子关于她的谣言很多,若是他因为误会了什么,可怎么办?

看她低着头一副忏悔的模样,浩然脸色似是好了点,问她:“你好端端的,上房做什么?”

春心轻声道:“快到雨季了,怕屋顶漏雨上去瞧瞧。”

他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叹息一声,“别的也就罢了,只要没摔着就好。”

春心忽觉眼圈一红,差点当着他的面哭出来。想解释自己跟韩骄子其实没什么,最多只是道士跟狐狸的关系,但又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见他。韩骄子是狐狸的事,是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的。

陈秋花从屋里出来,对着她就一顿好骂,红霓也在旁边煽风点火,顺便加点油盐酱醋。两人骂她不该上房,对于偷听的事却没敢提,大约是也嫌太丢人吧。

根生这几天一直下不了床,正觉憋闷呢,他被她们的吵闹声吵醒,甚觉反感,吼一声,“再吵就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这才闭口不言了。

春心舒了口气,忙拉着浩然出门去了。

到了外面,两人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说话。春心问他,找她有什么事。

浩然虽眉角皱着,对刚才的事却没再提,只说她不该好几天不去看他,还问那天为什么她家里来了那么多人。

明焕的事村里许多人都不知道,毕竟攸关贵族颜面,春家人谁也不敢到处宣扬。

春心也不想把他牵进去,只告诉他因为根生受伤了,地里的活都教给她,才一时抽不出空来,对于那天的事却半句没提。

他又问明焕去哪儿了,她随便推脱了几句,说是已经离开了。

浩然知道她不想说肯定有原因,也没再问下去,只道这几天没事,可以帮她到地里干活。

韩骄子已经回来。那玉泉山的水肯定打来了,想起他刚才好像说去了一趟地里找她,那桶水多半放那儿。正好这会儿可以到地里转转,顺便把把水浇了。

她道:“我正要种件宝贝,你可要跟我去瞧瞧吗?”

浩然好奇,“什么宝贝?”

“灵芝。”

“你还有这东西?”

“弄了点种子种到地里,也不知能不能长得出来。”

她带着浩然到了自家地里。经过精魂养了三天的土已经变成了灰白色,和周围的土壤都不同,就好像把面粉撒在地里一样。现在只是初成,等这土完全变成了纯白色,就可以下种了。

浩然看得惊奇不已。“你从哪儿弄得白土?我怎么没见村里有这样的土?”

“你平常又不下地,自然不知道。”

浩然不信,就算他没下过地,好歹也知道土是什么颜色的。可是他再怎么问,春心却不肯说,只抿着嘴笑。

他心中越发好奇。蹲在地上,手轻轻翻着土,反复地看着。

春心看他那模样很觉好笑。若是告诉他这是女鬼和女妖的精魂所染,恐怕他会吓得再也不敢碰了吧。她在地里找了找,果然看见地头上放着一只水桶。用水瓢舀了点尝了尝,又甜又凉。真的是上好的山泉水。

她把土刨开,轻轻拨弄了几下土,然后从水桶里舀出一瓢水浇在地里。也不知该浇多少水,便先浇一点试试,可一瓢撒下去,土连湿都没湿,又撒了一瓢。还是不湿,干脆把一整桶水都淋下去,这才微微犯了点湿意。

摸摸湿润程度,似乎正好,这才松了口气。

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却浇了一桶的水,浩然看她做着这些,心里的好奇直往外冒泡,嘴里不停地问着,“这是什么水,这地怎么还不湿?”

春心猜想多半是被那些精魂吸走了,不喂饱了他们,想养育庄稼肯定不行。只是一大桶水才浇这么一小点,少不得还得让韩骄子再跑一趟玉泉山。

都弄完了,把手上的土排干净,抬头看浩然,见他正张着嘴看着眼前的这片地。那一畦畦整齐的地,好像用梳子梳过似地。他赞叹,“这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春心点点头,人是就她一个,至于鬼有很多就是了。

浩然越看越觉神奇,不由感慨道:“你真厉害,谁要娶了你可算有福了。”

春心脸微微一红,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夸她呢。难道真的能破坏了他和红霓的姻缘,他们就有可能了吗?

往回走的时候,她胸口好像揣着个小老鼠,抓挠的很是难受,想偷看他,又觉不好意思,一路低着头往回走。

浩然走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侧影,阳光照在她身上,那白净的瓜子脸如染上一道红霞,一双大眼水灵灵的,似乎显得愈发美丽可爱。这是他所认识的春芽,但似乎又有些不同。回忆起来,最近她似乎变了很多,好像比以前成熟了,突然学会了许多东西,也突然变得神秘起来,让人开始捉摸不透了。

以前她有什么事都告诉他,可现在很多事明显都瞒着他。有时候甚至让他怀疑,她到底还是不是他所喜欢的那个她。她淡然,温和,聪慧,外柔中坚,这是他所喜欢的,但性格一样,可是为什么给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心情忽然变得很是复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但一旦产生了怀疑,心里就好像开了一道口子,一发不可收拾了。

就像今天,他明明感觉到屋顶上的是两个人,可是突然之间另一个就好像突然不见了。让他有一瞬间的错愕,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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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勾引女鬼打毁脸

她身边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让他惶惶不安,他想了解她,想更多的了解她,这样的她让他突然间觉得害怕,很怕她会出什么事,怕她会忽的消失不见了。

伸出手去紧紧抓住她的手,春心怔了一下,转过头看他,“你怎么了?”

他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脸微微一红。匆忙放开她的手,又忍不住问道:“你会不会离开我?”

“说什么傻话呢。”春心笑道:“我怎么会离开你,我还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浩然这才安了心,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夕阳照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拖出两个长长的影子,一左一右,一般的长短,迈着同样的步伐,越去越远…

晚上的时候,那个千呼万唤死不出来的西门,终于出来了。

他的突然出现,连春心都禁不住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自命潇洒不凡,做了鬼也风流的西门吗?

他的一张脸好像被人打瘪了,成了真正的“鬼头鬼脸”,那叫一个丑哦,让乍见他的人倒吸口凉气。

西门一见春心就大哭起来,嚎丧着好像才死了亲娘。

春心咧咧嘴,自从认识他之后,还没见他哭得这么丧气过。不由问道:“你叫你的相好的给甩了?”

西门摇摇头,哭得更伤心了。

瞧他那样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出什么来了,她只好问同来的那只小鬼,“你大哥怎么了?”

那小鬼撇撇嘴。“谁说他是我大哥,我将来修炼好就把他踹下去。”

“好,有志气。”春心大赞。这小鬼是新近死了,被西门收了当小弟,很显然人家没把他这大哥当回事嘛。

她问:“你叫什么?”

“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桑昂子。”

姓这个姓的不多,洪山村有一家桑老头。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儿子。

一人一鬼聊闲篇的时候,再看西门已经哭晕过去了,不是被这小鬼气得,就是被女鬼伤了心了。

问那小鬼发生什么事,才知道原来西门在这一带不是最厉害的。几十里之外的阳谷县还有个鬼王呢。西门也是没事找事死催的,前几天跑到阳谷县,遇上一个叫金莲的女鬼,听说是勾引奸夫杀了丈夫,后来又被丈夫的弟弟杀了,总归是私生活乱七八糟。

她活着的时候是出了名的荡妇。死了之后又是出名的淫鬼。她死了之后,也没过了奈何桥,主要也是怕阎王把她下了油锅。她为了躲避鬼判们的追踪。就勾搭了一个鬼王。

刚好前些天西门闲着没事干,上阳谷县观光了一圈,结果就和这女鬼看对了眼,奸夫淫妇一拍即合。没几天就好的跟蜜里调油似地。这个说非你不嫁,那个说非你不娶,虚头巴脑的事折腾的还挺欢实。

他们两鬼是情投意合了,可鬼王不干啊,得知消息之后,就杀到了这里,把西门抓住痛揍一顿。打得他魂魄好险没成了飞灰了。那女鬼一见这样,立刻投诚到鬼王怀里,说自己是被西门哄骗住了,才会做下错事。那鬼王原谅了她,人家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剩下西门一个顶着一张丑脸,羞愤的恨不能再死一次。

他无法可想,这才哭哭啼啼跑过来,向春心求救来了,看看她有什么法子能补救一下。

春心听完,终于明白他不是为那女鬼哭,也不是为了被打哭,而是因为他这张脸,成了这个模样,以后再也不能勾引女鬼了。

“能救吗?还有救吗?”南门终于不哭了,围着她来回打转。

要是人的脸毁了,可以去看看大夫,上点药什么的。要是鬼脸毁了,该什么办呢?

春心也深觉很头疼,师父教了她不少法术,都是怎么弄死鬼的,这给鬼整容的事还真不知道。

她摇摇头,“要不你去问问韩骄子,或者他会有法子。”

南门叹口气,“我跟他不是很熟啊。”

她一想也是,韩骄子这人表面看上去挺好说话,但实际上却很少与人为善,他素来无心,从来无情,看似对每个人都好,却从来都把握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要不是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恐怕也不会几次出手帮她的吧。

他一个千年狐狸,躲在这个小村子里做什么,她始终想不明白,要说为了她,她是一点也不相信的。狐狸和人之间终究不可能有什么牵扯吧?

她想了想道:“我去帮你问问,也不敢保证就行。”

西门一个劲儿道谢,说要是真能治好他,要他做什么都行。

春心对此很感兴趣,倒真的打算卯足了劲去求韩骄子。

他们进阳明屋里时,韩骄子正泡脚呢。他靠着椅背,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模样。那泡脚的水居然用的是牛乳和玫瑰花的花瓣,牛奶香混着花香,闻起来很有种清新淡雅的牛奶芬芳。

春心咧了咧嘴,怨不得他的肌肤又滑又细,原来是用这么贵重的东西。牛乳什么味道,她连喝都没喝过,却被他用来这么糟蹋。

走过去,先小心翼翼地道了个万福,狗腿地笑道:“韩大人好。”

韩骄子瞥了她一眼,脚抬起来搭在榻上,对着小榻努了努嘴。那上面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

他那动作实在太明显了,分明是要她给他擦脚,春心本来想当成没看见的,可想想后面的西门,只好磨磨蹭蹭走过去。抱起他那香脚用白巾轻柔的擦着,擦完用一块稍大点的巾布包起来,重新放置在榻上。

韩骄子享受地轻吟一声,对她抬了抬眼皮,“说吧。什么事求我?”

春心摸摸鼻子,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把西门的事说了一遍,韩骄子沉吟一会儿,对着后面的鬼招招手,让他上前一步。

西门忙走上来。

韩骄子优雅地托起他的脸,“伤的是左脸吗?”

西门点点头。

韩骄子紧紧盯着他的脸,似乎在比对测量着什么。他看得时间太长,那灼热的眼神,让西门心里一阵发热,有那么一霎那,甚至以为他爱上爱他了。

正心驰荡漾的时候。突然右脸上被人狠狠击了一下。他只觉“噗”地一下,右半张脸似乎也缩进去一块。

韩骄子拍了拍手,“好了,现在左右脸一个样,也不觉难看了。”

南门登时哭起来了,虽然鬼没眼泪吧。但哭嚎的声音分外恐怖。

春心忍不住掩了耳朵,颇为同情的看他,这真的跟她没关系啊。她也不知道韩骄子会下这样的手。

南门哭喊着跑了,一边哭,一边叫着;“我还会回来的。”

望着他仓皇的背影,春心叹口气。“你何必打他那一下?”

“瞧他不顺眼。”他淡淡道。

好吧,她终于知道,狐狸精的喜怒无常从哪儿来的了。白天的时候还看他挺开心的,这会儿突然间就翻了脸了。

“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韩骄子扯扯嘴角,从屏风上抓起一件烫金滚边的外衫,优雅地穿起来。

她眨眨眼,“你要出门吗?”

“有个约会要赴。”

他要走。春心不甘心地追上去,“西门真的没法治了吗?”她可不想以后看见他,都是这吓人的模样。

本来鬼是精魂,靠拳头是打不出变形的脸的,可谁叫他碰上一个鬼王,又遇上个狐狸精呢。碰上法力高深的,把他揉成球都有可能。只是她以后还有用他的地方,实在不想他顶着这么张脸。

韩骄子道:“我今天见你把那块地的水浇了,我阳明屋的后院还有几桶水,你把灵芝种下去,等收成的时候摘下来挤成汁,没准他能长出一层新肉也未可知。”

春心双眼放光,“得多久才能种好?”

“也就一千年吧。”

她立刻胯下脸来。

韩骄子劝:“没事,他等得了。”

问题是她等不了啊,她只是个凡人,又不是妖怪,能活一千年才怪了。

气呼呼地走出去,耳边听到他低低地声音轻吟:“往窗外瞧,残月高悬,你我心情犹如柳丝摇曳,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咬你。”她回应了一句,磨着牙走了。

韩骄子望着她气愤而走的背影,神色间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算是别离吗?心会痛,会酸,会觉得舍不得?

或者他也应该觉得庆幸吧,至少在临走之前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是他们山上的山茶花,他最喜欢的花。

低低地声音道:“都出来吧。”

眼前黄光一现,出现四个人…

春心没想到这回见他,竟是最后一次,等过了几天她气消了,再来阳明屋,这里已经狐去屋空了。

那一晚他出去,应该再没回来过。整个阳明屋里冷冷清清的,似乎是好几天都没住人了。

韩骄子走了,没打声招呼就走了,这让已经习惯他存在的她,心里受了很大的创伤。她以为他不会这么快走的,至少要她道个别,可是他没说,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有暗示她,他要走了。

她坐在阳明屋里对着他遗落的东西大骂,骂他无良,骂他没有心,又跑到山岗上,大声喊着“韩骄子——”,没有回应,恐怕他以后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她伤心欲绝,抱着肩头在山岗上大哭了一场,哭得嗓子都哑了。明焕的走得时候她都没这么伤心,好歹他还是当着她的面走的,让她有心理准备,可是现在,这算什么?

算什么?

第七十一章 止不住的思念

怨过了,恨过了,日子还要照常的过。

她把水浇满了,把灵芝种进土里,就等着它发芽了。虽然也知道这东西不好种,但也不相信像韩骄子所说的要等上一千年。真要必须等,那她死后就在地里立一块牌,上面写上:我已死,灵芝交给你了。

他若哪天想起她过来看看,没准能给她种下去。这也算是在她心里存了一个念想吧。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根生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他开始下地干活,把春心也彻底解放出来了。她又恢复了以前洗锅刷碗,既劳累又无趣的生活。

明焕和韩骄子都走了,浩然因为课业忙,也不能经常来找她,她似乎比以前沉静了许多。每天也不怎么出门,只在家里做些针线,干干家务,有时候借春藤的书拿来看一会儿。要是闲下来了,还会教春水写写字。春水一天天大了,若是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相比她的沉静,红霓的生活却似乎丰富多彩起来。

自从那日陈秋花口传,教她如何留住男人的神功之后,她经常无人的时候自己练习,刚开始还背着春心,后来被她撞见的时候多了,也懒得背她。两人睡觉的时候,当着她的面就敢把那木头雕的男人物件拿出来,用手轻轻抚摸着,舌尖轻舔,好像在品尝什么绝妙美味儿。

春心看得心里直犯恶心,倒不是那男人东西恶心,而是那木头被她整天摸来摸去,不知沾了多少脏污,又全吃进肚子里去,她也不怕闹毛病?

除此之外陈秋花还教她妩媚女子的风情,如何将万千言语凝于一瞥。如何用兰花指轻缓托起荼盏,如何走着细步,腰肢摇摆的好像弱柳扶风。又如何将柔软丝巾遮在脸前…

在这种身心一齐的努力下,红霓果然比她发育的快。在未来的三四年功夫,身体愈发玲珑有致。陈秋花就赞过她,说她胸部饱满丰盈,乳/尖粉润鲜红,男人一定会有含住的冲动,臀部丰厚圆滑,乃是一等一的尤物。

当然做为一个母亲。这么赞自己孩子,从本质上就是错误的。这根本就没想把人往好道上领。

这个时代的教育,女人要因循守礼,要三从四德。要相夫教子,要会持家,从来还没听说过是要床上功夫好的。

但那是一般人的想法,许多女人却不这么想,就连一些大户人家的姑娘为了将来留住夫婿的心。也会修炼床上功夫。以色侍人虽不会长久,但要无色可侍,那是更要命的事。

春心自幼被她娘的熏陶,对于这种教育女儿的方式是不敢苟同的,可是看看人家仪态万千的模样。再看看她自己胸口刚刚鼓起的小包子,以及那双粗粗的大手,顿时有种很丧气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地方就不怎么长呢?

时间如梭,三年转瞬即逝。

三年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身形,也可以改变许多事。

三年了,韩骄子自从走了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她有时候心情烦乱之下跑到上岗大喊一通,可回应她的依旧是大山的阵阵回声。

三年了,南门的脸还没有治好,任凭他四处奔走寻了许多古方,都没什么成效,没了美貌的他,再难勾引女鬼,这也让他消停了不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也比以前多了起来。只是有时候他啰哩八嗦的太烦了,让人恨不能把他的下巴也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