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一捋胡须,“有倒是有,只是要先找到这施法之人拿回魂魄,否则小公子定不能苏醒。而且这事拖得时间一长,魂魄就再难回归身体了。”

老仆忙道:“道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主人。”

过了一会儿苏金山就来了,他也就五十来岁的年纪,穿一身段蓝色长袍,头戴文生公子巾,长得文质彬彬,看着像是个读书人,一点也没有商户的铜臭之气。只是他可能忧心儿子,几日几夜都没合眼,一张脸显得甚是憔悴。

他一进门来,对着几人作了一圈揖,口中说道:“见过几位道长,道长能前来搭救小儿,真是万分荣幸。”

几人都回了礼,心里不禁暗道,“身为平城首富,居然能这么谦逊多礼,也算难得。”

苏金山向几人脸上一扫,就看出清心是他们的首领。当然,这是现在,若是几天前,他多半不会这么想,所以洗洗澡还是有很大好处的。

苏金山问道:“不知道长法名为何?”

清心打了个稽首,“贫道乃是清心道观主持。”

“真是久仰久仰。”他嘴上说着,心里多半在想,清心道观在哪儿?

清心问道:“小公子如此情状几日了?”

“今日已是第六日。”苏金山说着,忍不住问:“到底小儿要如何救治?道长可与我一说?”

清心捋了捋胡子,道:“要救小公子可先用寻缘之法,找到施法之人,小公子魂魄被摄多日,若是在明日午时之前拿不回来,就再也无救了。”

苏金山“扑通”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请道长一定要救小儿啊。”

清心叹口气,“贫道尽力而为,成与不成还要看小公子的缘法。”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道:“员外爷,天一道长来了。”

苏金山“呸”了一声,骂道:“这老道还说自己无所不能,施法了好几天都没起色,居然还敢来。”

春心一听天一来了,不由笑起来,没想到这骗子也在这儿,看来他们还真是有缘份啊。

她笑道:“师父,我出去看看。”

清心点了点头。

到了外面,果然见站在门口的一人正是天同,他穿着一件紫色锦缎乾坤袍,头戴一顶淡青五岳冠,下巴上沾着假胡须,手中拿着一柄太极马尾拂尘,顶端软软垂于左臂之上,脚上蹬一双厚底踏云靴。这身打扮看着倒是似模似样,只可惜他是属驴粪蛋的,看着外面光,里面装的都是草料。

天同一眼看见春心出来,先是一怔,随后大喜,宛如见到救星一样直扑过来。

“姑奶奶,可算见到你了。”

春心笑着往旁边一闪,“没想到你居然骗到这儿来了。”

他“嘘”一声,小心地往左右看看,“您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春心问他为什么在这儿,他说自己也是看见苏家贴榜招贤,瞧那赏金有五百两,这才过来一试的,只可惜连续开坛施法了几天,小主人都没起色,主家都不待见他了。

春心心道,就你这唬人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有效,人家能待见你才怪了。不过,那五百两银子的赏金,倒是听得她口水直冒。她倒不知道救了人,还能有这么大的好处。

既然天同来了,也不用忙着拆他的台,就让他留在这儿帮着点忙。当然她还有别的打算,清心道观人气不旺,说不得要借这小子招摇的本事勾引些善男信女上门。

跟苏家的管家说了这是自己朋友,那管家才放天同进来,两人忙进了后院。

这会儿清心已经焚香祷告,准备开坛做法了。苏金山也是着急,当时就让人排摆香案,请道长做法。

香案是现成的,前两天天同用的那一套东西还没撤呢,连着贡品,没多一会儿功夫就都准备好了。

清心烧了黄表纸祭了天,又让人从小公子头上剪下一缕头发,在香案前烧着了,那头发化成一道轻烟,袅袅上了天,烟所飘去的方向就是魂魄所在的方向。

几人大气都不敢喘,都瞪着眼瞧着,那烟消失的方向似乎是西北方。

既然已经确定方向,就要立即出发了。清心要留在这儿为小公子做法护体,便让春心和韩骄子去找魂魄。他在小公子身边点了一盏长生灯,若是灯灭之前他们还没回来,小公子就彻底没救了。

春心也知道事态紧急,忙跟着韩骄子出了门,两人到一个偏僻之处,韩骄子施展法术,驾风飞上天去。

若不是情急之下救人,他也不会施展法术,人多眼杂,被人瞧见了总归是麻烦。

他们一口气飞出五百里,方才下落云头。青烟所指就是这个方向,一路飞来,沿途没遇上任何建筑,也只有这个地方有些异处。

眼前是一座山,从山下往上看,一座道观出现在眼前。

那道观建的甚为气派,青碧的瓦当缀于棕褐色的屋脊,其上雕着吞云吐雾的琉璃盘龙神态各异,足有九条之多,每条丈许长短,居高俯低,光是屋顶之上就是气象惊人。门口横着一个宽大的匾额,上书“凤池道观”四个大字。

目光移到别处,追云低雨檐自不必说,雕工细致也让人眼前一亮。仙鹤、寿桃、傲松,林林总总从屋檐到梁柱,极尽人工之能事,其间道观门窗还有缕缕烟雾冒出,绕梁而走,许久不散。

第一百一十一章 道观里面藏女人

这么气派的道观,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前一世也曾到平城走过,怎么就没注意到这里还有这么大的一座道观?

春心看了许久,看到眼里,羡慕的差点拔不出来了。好半天才醒过神来,问道:“是这里吗?”

韩骄子从怀里掏出一根头发,他口念咒语,头发随风而飘,所指的方向就是这座道观。

他点点头,“应该是了。”

春心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隐身符贴在额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道:“那就进去瞧瞧,这里是什么所在吧。”

身为出家人,却为非作歹做尽坏事,今天是老天爷开了眼了,才把他们送到这儿来惩罚坏人。

韩骄子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明明害怕,却偏偏又假装什么英雄?做英雄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见她准备好,他也施展隐身术,两人手牵手走进道观。

一入山门,便是一个很大的院落。

院落之中是一块宽广平地,八丈见方的院子中心用不知名的燃料绘制着一副足足占了一半大小的阴阳太极图,外面一圈则是用刀斧分别凿刻出八卦的“乾,坤,震,艮,离,坎,兑,巽。”八个卦象分别对应“天、地、雷、风、水、火、山、泽”。

春心是修道之人,自然知道八卦歌诀: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这种八卦图正是每家道观里都会装设的,只是有的用石头凿刻,有的用牛皮制成,根据道观规模和大小都不相同。

在院墙的四周栽植着四株银杏树,硕大无比,高可参天。此时已然时值深秋,满地堆积着掉落的金黄色树叶,好一派肃穆庄严的景象。

来这座道观参拜的人也极多。只不过一会儿工夫,就有百来人满脸虔诚的在他们身边走过。足见信徒之多。

这么多人,倒让他们觉得隐身实在没有必要,随便塞在人群里,谁能看出他们是谁不成?

两人在院落里转了一圈,把地形都记数在心,然后开始四处寻找。

这里地方实在太大了,到底那个拿走小公子魂魄的道士在哪儿呢?

春心记得苏府的老仆说过。那天来的道士是很年轻的,看着也就二十来岁,这么年轻,又能施法勾走魂魄的人。在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这道观里应该也没有几个吧?

她对韩骄子道:“咱们该打听一下,这里谁的道术最强,最强的那个肯定是施法之人。”

“要问你来问,我是不问的。”韩骄子松开手,她的身形立刻显露出来。

他停的地方还算隐蔽。没人看见她,她抻了抻身上的道服,觉得自己完全能融进这庞大道观之中。

往大殿的方向走,大殿门口人山人海,不少信徒勉力向前挤。闹哄哄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走过大殿的门槛,这才发觉,整个屋子修的极深,前后有二十余米的样子,三尊两人高的塑像被竖在最里面,前头抬高的供桌上密密麻麻摆放着诸如鲜果,花篮,糕饼,猪头之类的贡品。更加醒目的则是一只足有敞口酒坛子大小的香炉,其上如同刷锅的篦子一般插满了长短不一的檀香,左近还有大大小小的炉子,无一不是被燃着的香所散发的白色烟雾遮的若有若无。听说香料所用原料越好,其烟雾越是绵密,由此可见这里的香客还真是出手阔绰。

供桌旁一个小台子上盘膝坐着一个人,正在讲经,这人头戴五岳冠,身穿一件乾坤道袍,下颌留着一小撮胡子,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应该不是勾人魂魄的道士。

她找了个后面的位置盘腿坐下来,在大殿里看了看,瞧着哪个都不太像。小的小,老的老,要不就是丑的没法看的,没一个如老仆所说:年纪二十几许,相貌英俊,气质轩昂。

悄悄从大殿出来,往后院方向走,忽瞧见前面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正在扫地。她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那小道士的肩头。

小道士吓一跳,回头见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道童,不由问道:“你是谁?”

春心微微一笑,“我是新来的小道士,以后要伺候这里的道长,有些事要向师兄打听一下。”

那小道士是在道观里干杂活的,还从未听到有人叫他师兄,闻听不由喜形于色,拍了拍胸口道:“你有什么事尽管问吧。”

春心道:“我是新来的,最怕开罪哪个道爷,惹了祸患。所以想问一下,这道观里谁法术最强,谁最得罪不得?”

小道士毫不思索道:“那自然是明虚师叔祖了,他是咱们主持的师叔,绝对是最厉害的。”

春心一怔,心想着,叫师叔祖的都应该是年岁很大了吧。她道:“你能不能指给我看看是谁,以后若见到了我也好避讳着点。”

“好。”小道士点点头,对她招招手,“你跟我来。”

跟着他穿过一道小门,前面是一座宽敞的院落,能住在这样独门小院的,身份便已可见一斑。

小道士指了指,“师叔祖就住在这儿,他每天一早就出门,这会儿多半是没在的。”

春心故意套他话,“咱们师叔祖会什么法术吗?”

小道士得意一笑,“咱们这个师叔祖可厉害了,什么法术都会,还精通…”他说着,似意识到有什么不该说的话,忙住了口。

春心又再问,他却只是摇头。

正想再想法子套些有用的,突然听到一阵高谈阔论的谈话声,却是几个道士向这边走来。

小道士一指最前面的道长,“那个就是明虚师叔祖。”他说完一转身就跑了,遛的那叫一个快啊。

春心看那最前面的人,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很是俊朗,乍看一下好像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道袍,头上戴着道帽,手中握着一杆紫金柄的浮尘,气宇轩昂,很有气势。

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却做了师叔祖,这事本就透着稀奇,她正寻思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走到眼前。

明虚突然往这边看了一眼,双眼凌厉地射出寒光,他几步抢到春心面前,拂尘一指她眉心,喝道:“你是谁?”

春心吓了一跳,慌忙垂首,“小道…,我…是新来的。”

“道观里什么时候有你这样的人了?”他冷声喝着,在她脸上看来看去,像这么漂亮的小道童还真是少见,只是这么看着就觉心驰荡漾,想抱入怀中好好怜惜一番。

这么想着,忽然凑到春心身上嗅了嗅,深深吸了口气,赞道:“好香,没想到这凤池道观里还有个女道士。”

凤池道观里自然不会有女道。他连连冷笑,“说,你是如何混进来的?”

春心大惊,她以前在清心道观扮道童十年,从没认出来过,怎么今天一露面,就叫人认出来了?

她忙打了个稽首,道:“师叔祖,您认错了,我是刚来的小道士会元,不是女人。”刚才问过小道士,他是“会”字辈儿的,便也依葫芦画瓢给自己起了个名。

明虚哈哈一笑,“贫道我阅女无数,一闻你身上的气味儿就知道你是女人,还敢欺骗与我。”

身后几个道士都大笑起来,“也不看看咱们师叔祖是谁,又怎么会不认识女人?”

一个道士道:“师叔祖,把这个私闯禁地的丫头怎么办?”

“先把她押起来吧,晚上的时候拿她出来练功。”

“是。”两个道士过来摞住她胳膊,往院子里架。

春心假装挣扎,呼救,被人捂住了嘴。

她知道韩骄子肯定会救她,也不急着脱走,乖乖地任他们把自己架进院子。心想着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查查这明虚,身为出家人,却沾女色,本身就透着不正经。

几个道士把她押到明虚的屋子,那是一间安静的禅房,屋里陈设简单,最显眼的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经书。

一个道士走到书架,也不知在哪个格子中轻轻一拨,只听“咯吱吱”几声,书架向旁边移去,墙上裂出一个洞来。

“走。”那道士推了她一把,把她推进洞中。下面有台阶,应该是一间密室,一个道士房间里设一个密室,这道士到底想干什么?

密室并不算深,走了十几个台阶就到底了,底下却很是宽大,有几十丈那么长。而看在到密室里的景象,春心顿时气得心火大冒。

这个密室里居然藏着十来个女人,都是十五到二十岁的年纪,大都长得面目清秀,姿容俊俏,看着似乎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她们或坐,或立,或躺,大部分神色萎顿,衣衫半裸,还有两个身上光溜溜的,竟是一丝不挂。

在当今世上曾经也出现过寺庙和道观里的出家人,不守清规,勾引些媳妇姑娘的,当然也有过尼姑、女冠不洁身自爱勾引男人的,更有些厉害的和尚、道士在佛寺里豢养女子,供他们亵玩。可是这次不一样,她们不是被人关在这儿玩玩就算的,看她们的神情和状况,这竟是被人练了采阴补阳的功法了。

心里陡然生了几分恨意,怨不得那个明虚身为师叔祖还这么显得年轻,原来是拿女人练功所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驰荡漾老道难耐

其实道家的炼丹道流,分“外丹”与“内丹”。外丹一派,即是烧汞点金、烧药炼丹之类,到了本朝,外丹烧炼的性质变了,变成专科制造春//药。

内丹一派,是道门的正宗,专主炼气养生,认为人体即是炉鼎,以天地之气为药,便可以在人体炉鼎中结丹,丹成即便升仙。内丹一派分为两宗四派,即南宗、北宗,与东派、西派,除北宗外,其余的二派又分为清修与阴阳两派,所谓阴阳派,即兼修房中术。因此无论外丹与内丹,其中都或多或少跟房中术有关。

《参同契》云:“物无阴阳,违天背元”。丹家以天下万物皆须阴阳配合才能成丹的道理,认为内丹的人体修炼工程也须男女双修,阴阳配合才能结丹。女子外阴而内阳,如坎卦;男子外阳而内阴,为离卦。内丹家利用阴阳栽接的功夫将女子的先天真阳采回来,补入男子离卦中间阴爻的位置,称为取坎填离,是阴阳派丹法的基本功夫。

他们茅山的道士有的是以炼内丹为主,有的以幻术变化为主,两种都兼摄符籙。不过茅山也修房中术,只不过传授得非常秘密。像师父就从没教过她,只偶尔的时候跟她说些修炼的道理。

道家的混乱是为时已久的,早已成了诟病,朝廷都不明令禁止,还有些王公大臣,也跟着一起起哄,像明澜这样私下里修习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身为女子,她无论如何也见不得这些腌臜之事在眼前发生,这些臭男人,混没把女人当人看嘛。

在密室里等了一会儿,想跟那些女子说说话,却没一个搭理她。有的小声哼着歌。还有的拿自己的衣服一条条撕着,听着衣服破裂的声音哈哈大笑。*的摧残之后是精神的摧残,想必这些人长久关在这儿。都有些神智不清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明虚也是心急。天还没黑就叫人把她带了出去。

屋里摆放着一桌饭菜,都是素斋,清淡可口,精巧细致,看着就很有食欲。

明虚一见她,便露出笑容,赞道:“越看你这丫头越觉得漂亮。尤其是一身好肤,真是光亮的好像丝绸一样。”

春心低着头,她怕她一抬头就恨不能在他脸上扇两巴掌。

明虚却以为她见生人羞涩,笑道:“你倒说看看。你偷偷跑到道观来是做什么?”

春心强压着怒火,心里默念清心咒,好一会儿才抬起脸来,换了一张灿笑,“我是仰慕道长的风姿。才会偷偷潜入道观,想与道长一会…。”说着又垂下头,做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

这样的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恶心,明虚显然没被恶心到。而且还信了她的话。

他自诩相貌出众,在一干道士中是最显眼的,不知有多少姑娘媳妇对他动情动意,心甘情愿和他共枕鸳鸯,谱一首巫山好曲。那些藏在密室的女人,有的是强摞来的,有的却是被勾引来的。

他闻言大笑,“你这丫头倒是有眼光的。”

春心也笑笑,“小女对道长仰慕已久,今天大着胆子到道观中相会,还请道长勿怪。”

“不会,不会。”明虚笑着对她招招手,“来,到这边来坐。”

春心极慢地挪过去,恨不能几步路走出一年去,虽心中不愿,面上却还要做出喜悦的样子,这个感情实在难拿捏。

几步路终不能走一年,她到了他身边,被明虚强拉着坐下。他刚要欺过去,春心立刻抄起桌上的筷子,夹着菜大吃起来。

明虚笑笑,“你饿了就先吃,吃完再说。”

春心甩开肚子吃起来,她也是真饿了,从上午出来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呢。

她一边吃一边故意套他的话,“听说道长是道观里法术最高的,不知您都会什么法术?”

明虚微微一笑,“一般的都会,不过最精通的还是房中术。”真难得他说这话还是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

春心心里讨厌,面上却笑问:“勾人魂魄的术法,道长也会吗?”

明虚面色一沉,“你说什么?”

春心假意试了试眼泪,哭道:“实话跟道长说了吧,我有一个后娘,心肠歹毒之极,总是借故殴打我,身上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说着把袖子撩起来给他看,上面好大一块青紫。

这青紫是她刚才自己掐的,自从在狐族皮肤重生之后,身上的肌肤就变得娇嫩无比,不仅滑不留手,随便掐一把就能留下很严重的痕迹。

明虚伸手去抚她的手臂,入手的滑腻感让他一阵心驰荡漾,饶是他修行术法多年定力奇佳,也不禁有些冲动,很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的爱怜。

他强压住心中欲火,心中暗道,这丫头真是极品,这样的美人是天生迷惑男人的,若用她练功,可是要万万小心。他们阴阳派所修行的采阴补阳,胜负生死,分野在于某一方先到极乐境界,女方先到,元阴被男方摄去,男方先泄,元阳就尽归女方。所以一般练功的时候,他们绝不敢选这种绝色女子。可是今日瞧见春心,把他男人的冲动都唤起来了,现在只想享乐,享受真正的男女之欢,至于练功之说倒在其次了。

他心中对她有了欲求,自是要极力满足于她,便道:“这女人恁是可恶,你想怎么对付她可告诉道爷?”

春心托着一杯茶递到他手里,脸上绽出柔媚笑容,“勾了她的魂魄,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候查出来也与我无关。”

明虚看她花容月貌的脸上,绽出两个小小酒窝,更觉心中瘙痒难耐。

他伸手接过茶杯,在她手上轻轻一抚,随后笑道:“没想到你这丫头心肠这么狠,不过这也难不倒道爷,你只要说出她的生辰八字,道爷施法在她头顶一抓,回来后扎个草人,把魂魄搁在草人上,念动咒语,不出七天,那人必死无疑。”

春心心道,这就对了,她找的就是他。

在屋里四处看看,还真叫她看到几柜上放着一个盒子,很奇怪地造型,上面刻着八卦图样。

她不敢久视,眼望向别处,装作好奇问,“什么样的草人,能叫我看看吗?”

“这有何难。”明虚说着站起来,把几柜上刻印八卦图的盒子拿过来。

“就在这里了,这是我前几天抓的一个小孩的魂魄,等到明早日出之时,这个小孩就魂魄不归,遍再难还阳了。”

春心打开盒子,见里面真是一个草人,也就一扎长,细瞧那草人,上面隐隐有一点蓝光闪烁,应该是精魂附在上面了。她也是精通术法的,但要能从人身把魂魄抓出来,也完全做不到,如此看来,这个明虚的本事是在她之上的。

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既然人都活不成了,那这草人就拿给我玩吧。”

“你要玩可以,不过要等明早,你我一夜*之后,便是要什么都依了你了。”明虚说着收了木盒,随后放在身后的地方。

春心眼看着那盒,却够不到,心里这个急啊,暗想,韩骄子怎么还不出现,难道真要等她被人练了功,他才肯来吗?

明虚放好木盒,转回身抱住她,嘴里叫道:“我的心肝,你可叫道爷*死了,一会儿我教你一个修行的好法,保管你红颜永驻,和贫道一起永享幸福。”

春心被他紧紧搂住,挣了一下,这老道臂力奇大,竟是挣脱不开,不由心里暗暗叫苦。故意拖延时间,问道:“道爷,你还没说答不答应我的事呢?”

“你想要什么?若是你那后娘给了处理了就是。”他说着嘴凑过来又要亲她。

他的嘴离她不过一寸距离,春心实在忍不了了,大叫一声,“韩骄子,你再不出来,真要看我受辱吗?”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优雅地声音道:“我只等你叫我,你迟迟不叫,要我如何?”

随后那个声音对明虚道:“你个臭牛鼻子,你与她永享幸福,那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