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轻笑,“不肯也好说,那就滚吧,反正外面官兵到处搜索你们,只要你们一出去,立马就会被人抓到监牢里。”

常月一想也是,到了外面他们这些兄弟也无处可去,倒不如在这儿躲躲,只是要受她的气难免心中不愿。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小道士真蘑菇

他思量了一下,终道:“好,我们给你种田,你放了我们。”

春心笑笑,“放你们等会儿再说,我去叫人来。”

她给每个人喂了一瓢水,拎着空桶走了。

她一走,那些土匪可开了锅了,一个个都问常月,“老大,咱们真要留在这鬼地方吗?这里可都是鬼啊…”一想到那些凉飕飕阴森森的东西,几乎所有人都牙根打颤。

常月正色道:“鬼也未必可怕,你不怕他,他也不能拿你如何。咱们兄弟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若被这些鬼怪吓住了,以后也不用做大事了。”

那些土匪一想到昨晚都心有余悸,可是老大发话了,又不敢不从,都颤颤巍巍的应了声“是”。

春心出了农场,看见韩骄子在门口靠着棵树等她,他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嘴角轻挂着一抹笑,那一身金丝银线绣成的锦衣在阳光下格外惹眼。

她伸手挡在额头,怕被他身上的光亮晃花了眼。

韩骄子轻笑一声,“你真打算把这些土匪留在山上?”

春心叹口气,“把他们放了,难免还要回来,备不住又生什么事,留他们在这儿既能帮着干点活,有这些鬼怪镇着,他们也不敢作乱。”

其实她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可常月一向是有仇就报的,他的胆子又大的惊人,还不惧鬼神。这样的人若放走了,真备不住杀个回马枪。

韩骄子可不愿留着他们,他这么文雅的狐狸,却要跟一群匪类为伍,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然他是这么想,那些土匪还不想跟他在一块呢,他们好端端的大活人,身边偏要守个妖怪,这让人家情何以堪?

春心把给他们松绑的事交给韩骄子,就回道观去了。

韩骄子自然不会那么快给他们松绑。非得等天色大黑,才优哉游哉的从房里出来,远远地吹了口气,那些绑绳自动脱去,然后又踏着极悠闲的步调回屋去了。

这一晚上,可要了这些土匪的命了,他们不敢走,也不敢动,一个个抱着树,硬是等到次日天明才敢离开。他们也不敢走太远。只在农场边缘转着。更不敢到宿舍的地方去。

常月看着他们担惊受怕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每天锁的紧的好像能夹死苍蝇。

早上干完活春心给他们送了饭来,这些饿嗝们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桶饭。连口菜都没就,看来是饿的不清了。

等他们都吃饱,她就指挥他们伐木盖房。既然要住这里,没有住的地方怎么行?

盖几间薄板房也不是什么难事,仗着他们人多,力气也大,没几天就盖完了。

他们的房盖在农场西边,离畜牧园很近,一到热天气味儿大的熏人。可他们宁可守着猪睡。也不愿跟着鬼。

自这天开始,白天这些土匪在地里干活,晚上西门带着那些鬼干活,没几天功夫,偌大的农场焕然一新。该除草的除草,该下种的下种,那些喂养的小猪小羊的也养的很是壮实。

可能因为动物的天性,对那些古怪灵异的东西天生有一种害怕的心态,被鬼们管辖的小动物都显得异常听话,叫吃食吃食,叫喝水喝水,没有一个敢到处乱跑的。

尤其是韩骄子经过时,那些小鸡小鸭们都吓得惊了,用他“镇”鸡简直是百试百灵,只是他的嘴太厉害,养了上百鸡还不够他吃的呢。

这些土匪也不是天生就做了土匪,有一些在做土匪前也做过其他事,有的会种地,有的会侍弄花草,还有的做过木匠、铁匠。

春心给他们分了工,力气大点的负责搬运东西,有负责做饭的,有负责种田的,那些木工铁匠被带到道观里休整墙壁和大殿,前些天被他们破坏的地方都得重新垒起来,祖师爷躺在地上太久也该归位了。

自己手下被个丫头指挥的滴溜乱转,常月只是冷冷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他不发表意见,别人更是敢怒不敢言,好在春心除了让他们干活之外,也知道体恤他们,好吃好喝好照顾。如此一月过去,道观里整修一新,农场也被建的有声有色。

这农场里有许多珍奇的东西都是别处没有的,怕这些土匪给弄坏了,她的药园一般不许别人随便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一手打理的,有时候韩骄子也来帮帮忙,但大多数都看着那些调戏树、非礼树,不叫她怀孕,肚里多个小树苗,至于别的却不怎么管。

常月在这里时间长了,有时候也问起为什么药园不能进,她只说不方便。好在常月就这些植物什么的也不关心,他从不到园子里,也不关心那些农作物,他看起来似乎很忙,一方面在养精蓄锐,另一方面似乎在计划什么事,经常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然后过不几日又会再回来。如此反反复复,最多的时候连续十几二十天都不见踪影。

春心也没功夫管他,只要他不惹事她就念“无量寿佛”了,还巴望他会听她话吗?

这些日子,春心一直和南门研究“受不了”,南门打算打开销路把这药卖进药店去。这样的宝贝真该叫所有人都尝尝,简直是人间极品,不造福百姓简直是太暴殄天物了。

韩骄子对此却很不赞同,他道:“这些狐族之物,你留着自己用就罢了,送人也无不可,只是要想推广还是斟酌一下。”

清心也道:“这毕竟不是治病救人的东西,必须慎之又慎。”

春心一想也是,只给南门一些,叫他没事练着玩吧,做药的事就暂时缓下来。只是这些草却不能叫后山那些土匪得着了,一群大男人就是没事还躁动不安呢,若是吃了这个,附近的百姓女子可要倒大霉了。

转眼两月过去,许多应季的植物长势都很好,农场里收获了第一批植物,尤其是药园里的草药长得最好,那些受不了都跟疯了似地拼命向上窜着苗。

春心很是高兴,和南门商量去平城去卖。

南门冷嗤一声,“你也真会想,那些药材生意都是有固定渠道的,你想卖,人家可未必会买。”

春心早想到这点,她和苏金山提过要给他的药铺供货,上次为了救他儿子差点丢了清白,现在也是他该报答的时候了。

硬拉着南门去了趟平城,厚着脸皮到了苏府,把那些新栽种的药材给苏金山看。

苏金山也知道这小道士蘑菇,若不答应她的事,备不住就敢在他这儿打地铺,赖着不走了。他把平城三家药铺的掌柜都叫了来,叫他们验货。

狐族种子种出来的草药,天生就比别的草药有更好的药效,那些掌柜看得赞叹不已,连声道:“好品质,好品质。”

苏金山没想到春心能拿出这么好的东西,只是想着叫掌柜们胡乱批评一通,然后他再勉为其难的拒绝她。可这会儿倒真的收起敷衍她的心思,认认真真和她做起生意来了。

苏金山的声音遍布平城的各个行业,凡是跟人有关的,不管是衣食住行,婚丧嫁娶,没有他不涉猎的。

春心趁机要求为他的酒楼茶馆送点鲜嫩青菜什么的,她养猪羊小鸡小鸭的也很好,虽然肉太嫩,太小了点,好歹也算猪吧。

苏金山听她绘声绘色的介绍,不由微微一笑,“有你这样的人做生意,还真不愁有卖不出去的东西。”

春心狗腿一笑,“多谢员外爷谬赞,以后还请多多照顾生意就是了。”

苏金山此人也很识趣,对于她一个小道士却要做生意的事一句都没问过,不探人隐私,给人留足面子,也难怪他的生意会做那么大。

从苏府出来往回走,今天的生意成功大半,她心里格外高兴。正走着,忽然瞧见大街上满是兵丁,一大队人马从面前走过,瞧那架势很像是要打仗去的。

她莫名的觉得眼皮突突跳,就像那天常月他们杀上山一样,难道又要出什么事,还是和她有关的吗?

和南门急匆匆地往回赶,这种不好的预感让她一整天都觉得心慌慌的。

南门觉得她是神经质了,看见官兵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们会去山上剿匪吗?

被他这么一说,春心更觉事情要遭,难道真是常月做了什么事把官兵引了去吗?若真是如此,那她辛辛苦苦经营的农场就完了。不仅如此,师父也会跟着遭殃,毕竟窝藏劫匪乃是重罪。

赶紧打马加鞭往回赶,远远地看见荒磨山,也看见山下并没有官兵,这才让她松了口气。

若不是她猜测的那样也便罢了,若当真不幸被她猜中,她肯定不会饶了常月。想到是自己把他留在山上的,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回到道观,在后山里找了找,并没发现常月,他也不知去哪儿了,就留了十几个人在山上。问他们老大去哪儿,却没一个知道。

春心总觉得不放心,叫那些土匪先下山去,等晚上的时候再回来。

那些人自然不肯听她的,用张鸣的话说,她算老几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跟我去京城

她自然不算老几,但手里有银子好办事,今天刚收了苏金山的定金,便拿了两锭银子叫这些土匪下山喝酒去。

他们有些迟疑,“头儿说要咱们在这儿等他的。”

春心笑道:“你们先下山玩会儿,在你们头儿回来之前回来就是,只是别去人太多的地方,别招惹是非。”

这些人在道观里吃了好几个月的素,早就嘴里淡出鸟来了,一听这个立马欢喜的跑下山去。

见他们走了,春心才松一口气,把农场里拾掇了一下,那些有土匪居住痕迹的东西都毁尸灭迹,只希望官兵来了,千万别在山上搜出什么。

她这么做本来只是为了有备无患,可谁想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回到道观准备做饭,刚把水烧开,就听到山道上一阵噪杂声,似有许多人往这儿而来。

南门跑出去看,瞬间又跑了回来,大叫道:“来了,来了。”

春心吓得勺子掉进锅里,“什么来了?”

“官兵来了,有上千人把道观都给围了。”

春心慌忙跑出去,道观外站的全是人,把个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她心中微惊,手指捅捅南门,“你去问问他们来干什么?”

南门摇头,“这我可不去。官兵们蛮横无理,万一打了我怎么办?”

他怎么不怕那些人打了她?

春心无奈,只好自己开门出去,她扯了扯自己的脸,露出最和善的笑容,“各位军爷,上香明日请早,要是做法事咱们也能接,一场法事十两。”

一个兵丁大骂道:“臭牛鼻子,爷们忙着呢,没空管你。赶紧滚。”

春心忙点头,“哐”地把门关上,不是来找她麻烦的就好了。

她也不敢走,凑到门缝里看着,只见那些官兵走来走去,还一个身穿副将服饰的站在门口,不时指挥着。

他们大概在搜山,只是搜了半天也没搜到什么。春心暗吁口气,也幸亏她把人都支走了,否则真要在后山搜出人来。那后果可严重了。

等了一会儿。有兵丁跑来回禀道:“大人。整座山都搜过了,没找到一个人。”

那些鬼大白天自然不会出来,至于韩骄子和骷髅头,若被普通人看见。他们也不用叫“妖怪”了,想必他们进农场的时候,两人就躲起来了。

那副将点点头,“还有哪儿没搜呢?”

“就剩下这道观了。”

“好,搜道观。”

春心听到声音,慌忙往后躲,身子刚一离开,道观大门就被人大力踹开。紧接着一队官兵冲了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到处乱找。

他们四处抓人。清心、天同、南门都被带了出来,把他们和春心推在一处。

副将走过来,在每人脸上扫了一眼,问道:“道观就这些人吗?”

天同笑道:“官爷,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副将昂起头。“有人奏报说山上有一伙儿土匪,本官特来剿匪。”

春心忙道:“官爷,咱们这里没有土匪的,就师父带着咱们几个徒弟。”

那副将思量一会儿,问身边一个小个子的兵丁,“衡三,那个报事的说的可是这里?”

“自然就是了,方圆百里就这一个地方叫荒磨山。”

“莫不是谎报军情?”副将皱了皱眉,官府悬赏抓拿抢劫定国公的劫匪,也不是没有见钱眼开胡说八道的,只是那人言之凿凿,还说见过匪首在山上,他们才信以为真了,看来这一桩大功劳终究落不到他身上了。

叹口气道: “既然没人,就收队吧。”

他们正要走,衡三突然道:“大人,有件事很值得怀疑,后山有一个农场,那里有许多空房,似乎是有人住的。”

那副将回过头来问他们,“此事你们如何说?”

春心心中一动,忙笑道:“大人,这是有原因,那农场是咱们道观的产业,到了农忙的时候就会从山下请些人来帮忙,他们一住就是两三个月,所以才建了宿舍供这些村民居住。”

这么说来倒合情合理,副将见没有疑处,便带着人走了。

眼看着官兵下了山,几人这才松了口气。天同自免不了埋怨她惹是生非,把土匪留在这儿,被春心瞪了一眼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

道观里被他们翻了个乱七八糟,春心简单规整了一下,就到后山去了。

她四处看了看,农场里有些地方已经被人踩的不成样子,也幸亏他们找的是人,没在地里乱找,否则那些新长出的小苗全不用要了。

她蹲在地上把那些被踩歪的小苗扶起来,正要站起,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堵住她的嘴。

春心吓一跳,张嘴就在那只手上咬了一口。

一个声音疼得“嘶”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你是属狗的吗?居然咬人。”

春心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回头看见常月站在她后面小心的吹着手掌,心里这个恨呀。

她冷声道:“你还敢回来,那些官兵可是你引来的?”

常月轻叹一声,“你这丫头倒乖觉,还知道把人支下山,这回多亏了你,否则咱们这些弟兄都跑不掉了。”

春心嗤道:“你不用谢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你的人若在山上被抓住,我也好不了。”

常月哈哈一笑,知道这丫头恨他恨的够呛,说起来这些官兵还真是他引来的,若不是他带着人在平城出现,也不会让人盯上,查到这儿来。不过他自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他要谋划的也绝不是报仇那么简单。

想起一事,问道:“你又如何知道哪些官兵会搜山的?”

她不是知道,只是预感,而预感这东西很玄妙,有时候说不清也道不明。

春心不想跟他谈这事,只问:“你说吧,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否则又怎么会勾引的官兵到这儿来?

常月沉吟半响,“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春心也不想管他在外面的事,他做什么与她无关,她只希望不要牵连到清心道观。

掸了掸裙边的土,冷声道:“既然已经说开了,那我也直言好了。”

常月挑眉,“怎么?这是想赶我们离开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她回了一笑,“既然寨主这么说了,那我就不送了,大寨主好走。”

常月有些好笑,自己这些日子在这山上被她呼三喝六的,这会儿又要把他赶出去,她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

他道:“离开也可以,不过临走之前我要带一个人走。”

“谁?”

“你。”

春心冷笑,“大寨主真会开玩笑。”

“谁说我在开玩笑。”常月的表情极其严肃,“我要进京去找方家算账,你肯定能帮到我,所以我要带你一起进京。”

“这是你的恩怨,我不想掺合。”

“你掺也得掺,不掺也得掺。”

她苦笑,合着这是赖上她了?或者那一日真不该听他那些家务事,在他说之前她就该堵住他的嘴的,看吧现在听出问题来了。若被牵进他的家务事里,以后要想抽身可难了。

她道:“你容我想想吧。”

“好,给你一天的功夫,你想好就来找我,若是想不好…”他说着眨了眨眼,“那就别怪我动手捋人了。”

春心哆嗦了一下,这家伙分明是在威胁嘛,不过她相信他既然说得出,肯定做得到。

出了农场,正碰见韩骄子和骷髅头,身后还跟着那胖大和尚,这样奇怪的组合站在一起,很有一种怪异感。

她问韩骄子,“你上哪儿去了?”

韩骄子打了个哈欠,“这里太吵,到别的地方待了一会儿才回来。”

春心知道大约是那些官兵来时,他躲起来了。

嘱咐他到农场里帮忙看着点常月,便急急忙忙进了道观。她要去找南门,跟方家有关的事还是跟他商量商量的好。

南门一听常月要找方家麻烦,不由道:“那个常月是什么人?”

春心问:“你真想知道?”

南门点点头,他爹一向惯会做人的,方家在朝廷势力盘根错节,树大根深,和他们家有仇的人不多,他还真好奇有谁这么不长眼和方家对抗。

春心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说起来常月还是他的兄弟呢。

她把那个故事说了一遍,南门听得叹息不已,他相信常月所说的是真的,他爹就是这种人,表面为人正派,其实私底下却做了许多下作之事。像那种抛妻弃子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他寻思片刻道:“不如你跟他走一趟京城吧。”

春心咧嘴,“你真想叫我去?我可不想卷进你们家的是非里。”

南门也不想再卷进去,当年之所以从家里出来,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西门,另一方面却是受不了那个家。大宅门里人情淡薄,所有人都只为了自己利益,他和西门从小就没了娘亲,虽因为家中长子备受宠爱,但其中的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叹口气道:“说起来是我们方家对不起你,上一回为了救方家满门,累得你身体脱力,现在又要你为了我家的事烦恼。”

第一百四十五章 当她使唤丫头

真难得见他这么好好说话,平常他的嘴损的气死人,还动不动就拿她玩笑,讨嘴上便宜。像这样正经八百的跟她客套,从来没有过。

“你不是发烧了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被南门在手背轻拍一下,“你别闹,我说的是正经的。”

她轻嗤,“我说的也是正经的。”

“是,是,你最正经。”南门安抚了她两句,又道:“我跟你说的是真的,你进京去吧,有你看着常月,他有什么举动也好告诉我。方家虽然不是,但也不能叫他给搅合了。再说方家不是善茬,若伤着他也是不好。”

他这是两面讨好的举动,但为什么叫她去做细作?春心自然不愿意的,那个常月亦正亦邪的,跟着他备不住会出什么事。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没头就往外跑,被南门一把拽住。

他求肯的眼神看着她,“妹妹,你帮我这次,我一辈子记得你的好,常月好歹是我弟弟,你也不想他最后走了绝路,有你劝着点,总不会做的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