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吗?”韩骄子拽着春心不肯放手,他真的很担心她。玉虚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若她出什么意外,他可怎么办?

春心叹口气,“你再这样抓下去,早晚把守卫召来。”

韩骄子还是不放心。“你真的确定没事吗?”

“放心,没事的,师父算过命,我至少能活到八十岁呢。”

这本来是一句安慰人的话,可在韩骄子听来却觉嘴里有些发苦。八十年呢,她能活八十年,而他呢?对于已经活了一千年的他。这八十年渺小的可怕。

在她的恳求下,他终于放开她的手,她想做的事,他阻拦不得,只能一再嘱咐她要小心。

春心很是好笑,再让他磨叽下去天都亮了。

韩骄子把她送下宫墙就走了。春心迅速掏出隐身符隐起身来,在来之前,她根据明澜画的宫中布局图,把宫中所有线路都研究了一番,现在她能轻易的找到玉虚宫和皇上的寝宫。

不过在去这里之前。她要先去静妃宫。

月花前几天被封了静妃,就住在这宫里。

春心悄悄进去,月花显然没睡,站在窗前也不知在想什么,嘴里还嘀嘀咕咕着,念着人听不懂的兽话。

这两天月花白天在床上装昏迷,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她才能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她这样的人从来都耐不住寂寞,又怎么过得了宫中冷清的生活?这才一两天的功夫,就把她折磨的够呛,恨不能立刻逃出宫去,回到玉泉山过她的逍遥自在的生活。

正发呆呢,她忽然感觉房中一阵异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潜进来。动物的鼻子一向是非常灵敏的,就算看不见她也能嗅出来。

她转回身,低喝一声,“是谁?”

“是我。”春心低低回了一句,就这两个字竟让月花觉得兴奋无比,她一下扑过去抱住一只花瓶。

“啊,我好想你,你终于来看我了。”

春心看她对着花瓶不停蹭来蹭去,不由叹口气,“我在这里。”

月花寻声过去,反正也看不见,干脆搬了把椅子坐下,“你来找我做什么?”

“有一场好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当然要。”

还没等她说是什么,月花已经急不可耐的抢先答应了,最近真是闷透了,闷的她肠子里满满的,很想憋出点脏东西来。

她正想着找件什么好玩的事做呢,春心就来了。

她兴奋地搓搓手,“你想做什么?是谋杀皇帝,还是颠覆朝廷,或者咱们放把火把这皇宫烧了算了。”

春心抽了抽嘴角,这妖精到底在想什么?杀人放火颠覆朝廷,这还真是闲的没话说了。

她道:“不是你说的那些事,我是要去见见玉虚道长,咱们今晚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位蕈国国师。”

“有意思。”月花轻笑,“好,咱俩联手对付那老头,我要把他的胡子一根根揪下来。”

进宫的这些日子,每天都能听到道士念经的声音,她们妖精的耳朵特别灵,这种念经声听得她头疼欲裂,早就恨透了宫里的道士,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她都想弄死。

“你随便。”春心被她那擦拳磨掌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她推门出去,月花忙在后面跟着,两人穿过皇宫的宫道,来到玉虚宫。

夜晚下的玉虚宫似乎比那日白天的守卫森严,门口多了许多女道士,不过这至少可以确定玉虚在这里。

她伸手拽住月花的衣襟,两人飞入玉虚宫。

上次进来这里时,她已经知道玉虚住在哪儿,这次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

在房间门口站着两个女道士,她们手里拿的不是拂尘,而是明晃晃的刀剑。

“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站在外面当门卫,这个老头还真是奢侈啊。”月花啧啧出声,她已经开口,春心想堵她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两个女道听到声响,喝道:“是谁?”

春心忙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扔出去,两人寻声而去,她们一离开,她拽了拽月花的袖子,“快走。”

拽着月花走到窗口,从窗户跳进去,双脚一落地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铜铃响。

春心吓一跳,低头一看,地上拴着无数根线,从窗户、门直延续到床边。在这样的严密布阵下,任何人只要一进到这里,都会弄响铜铃,进而叫醒床上熟睡的人。

春心叹口气,一个国师而已,至于草木皆兵,把自己房间弄成这样吗?看来他作孽做的太多,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了。

清脆的铃声就是聋子也能吵醒了,玉虚一个挺身从床上跳起来。

“是谁?”他低声喝道。

屋里并没有人,但随着他的喝声,铜铃响的愈发频繁,刚开始是一个,接着似乎所有的铜铃都响起来,巨大的声响吵的人耳膜都疼。

玉虚心惊更甚,慌忙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抓起桌上的拂尘。

他虽看不清人,但随着拂尘的挥舞,房间里气流涌动,她们的身影也在气流中若隐若现。

春心早就知道他的拂尘厉害,但真正体会到才知道这种厉害,那绝不是常人所为。她们几乎被那气流逼着强行现了形。

“快走。”她一拉月花,两人迅速从窗户往外跳。

她身手不怎么样,这一样从窗户跳出,身形不稳趴在地上,摔的浑身骨头都散架了,还是月花扶了她一把才没戗破脸。

“你跑什么,咱们跟他打一场嘛。”月花不解她干嘛跑这么快,一个老道有什么厉害的?

她话音刚落,玉虚已经从房里跳出来,接着许多女道士闻声向这边跑来。

月花挥手现了身,挺宝剑对着玉虚刺去。一旦和老道对上手,她才知道刚才为什么春心会跑那么快,因为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那一柄拂尘打下来犹如泰山压顶之势。

她想躲,可是忽然被气势所摄,手脚竟然动弹不得。要不是春心在旁边拽了她一把,她现在已经被拂尘打成一滩烂肉了。

月花晓得了厉害,不用她开口便飞也似地跑走。

春心拐着脚在后面跑,她跑不快,只能呼叫让月花等她一下。所幸月花还算有良心,又跑回来拉着她的手。

春心身上的隐身符时效还在,月花一沾上她立刻也隐起身上。

玉虚追到面前,突然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不由气得跳脚,“哪儿来屑小,居然敢在玉虚宫撒野?”

如果就这样走了,不能把玉虚引出去,这一趟就白来了。春心阴阴一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对着他的后脑扔了过去。

这一下正打中玉虚的头,玉虚“嗷”地一嗓子,拂尘向后一挥。他虽看不见,但方位却把握的极好,正对着春心的眉心打来。

春心早料到他会如此,立刻闪身躲到山石后面,拂尘打上假山,噼里啪啦碎裂的山石落了一地。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朱紫街抓老道

她随手又抓起一颗石头,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不停地向他扔。这要感谢玉虚宫的院落,砌了一条长长的鹅卵石路,有一些地方石子已经松动,她捡了一堆放进袖口,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扔。月花看着好玩,也扔了几颗。

两人这种举动完全惹毛了玉虚,他挥着拂尘追过去,那张牙舞爪的狰狞模样看着很是吓人。

月花跑的快,玉虚也不慢,三人在宫中一追一赶,不时再破坏点宫里的建筑。这样的热闹要是不把皇宫的守卫引来,除非那些人都是瞎子。

侍卫当然不瞎,而且玉虚制造的声响太过巨大,他的拂尘好像看山斧一样,所到之处万物皆毁,不一会儿整个皇宫都被惊动了。

玉虚脾气上来,定要抓住这两个小贼,他一路追着她们,随着她们翻墙过瓦。

春心按着计划的路程向前跑,不时制造点动静吸引注意,也多亏有月花架着她,否则以她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跑过玉虚。

她们出了宫,向朱紫街的一片空地而去。这里白天的时候热闹非凡,到了晚上一个人都没有,整个空地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木桩子立在四个边角上。

春心知道这地方,这里曾经是选探花郎搭花棚的地方,而那几个木桩子正是韩骄子所布的阵法,叫做四门兜底阵,一旦阵启动,就好像只巨大的口袋一样把人包在里面。

此时严阵以待,就等玉虚踩进里面,可这老道疑心太重,看见四周气氛不对,竟然在阵边再也不肯向前一步。

春心急得够呛,她身上的隐身符时效已到,片刻便露了身形。

玉虚看见她,火都从鼻子冒出来了,他大吼一声。“臭丫头,我就知道别人没这胆子,暗算我的还真是你。”

春心对他吐了吐舌头,“臭老头。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啊。”

玉虚大恼,也顾不得管有没有危险了,一纵身跳进阵里。春心是他这辈子的奇耻大辱,他一个堂堂国师被一个丫头打破脑袋,今天又让他在宫里大失颜面,还把皇宫搞了个乱七八糟。回头皇上问起来,肯定又是一桩罪名,所以他必须把这丫头带回去,也好对皇上交差。

他飞进阵里,双脚刚一落地。就觉一样东西向他飞过来,他闪身躲开,“仓啷”一声,东西掉在地上,却原来是一个飞镖。

“谁暗算本道爷?”话音刚落。四面八方飞来许多飞镖,蝴蝶形状的镖,夹杂着风声飞到眼前,又快又准。

玉虚拂尘猛挥了几下,一阵“兵乓”之声那些镖全被打落,散在地上转眼变成了一片片树叶。

他冷冷一笑,“这点伎俩。就想对付本国师吗?”

没有人应声,整个空地死气沉沉的,不知何时,四周起了一片烟雾,一团团白茫茫的雾气,从空地里升腾起来。漫空飘散着。

雾越来越浓,伸手不见五指,漫天的白雾遮盖了双眼,隐隐还能嗅到一丝咸臭的气息,还带臊。好像是谁在地上尿了老大一泡尿,又有人铺了一层咸鱼上去。

玉虚伸袖掩住鼻子,这气味儿太难闻,他也怕这雾气有毒。

雾起来时,春心也没来得及退到阵外,她迷失在雾中,一时摸不清方向,只能按着记忆往阵边移动,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摸索着。突然,她抓住一只手,一只男人的手,手指纤长,肌肤柔嫩。

“跟我走。”一个低低地男音道。

是韩骄子,春心一阵兴奋,慌忙抓紧他,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去。

四周忽然响起鬼哭狼嚎之音,似有无数的鬼在呜呜哭着,嘶鸣着。在深夜听来,那声响分外凄厉,渗人毛发。

玉虚双脚站成丁字,手中稳稳握住拂尘,冷喝一声,“一群小鬼,也敢在这儿作恶?”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发憷,他活着这么多年,还没一次见过这么多鬼呢。今天不是开门关的时候,到底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鬼?

心里暗自嘀咕,手下却半点不放松,顺着古怪之声一片片横扫,拂尘所到之处一阵嚎叫。

他的拂尘很有个名堂,叫天地阴阳拂尘,不仅能打人,还能打鬼打妖,那些道行不够的,真是沾着死,碰着亡。

他的手急甩,随着拂尘挥动,鬼哭之声由大见小,渐渐的越来越小,到后来竟似一点声息也没有了。

春心一阵心疼,那些鬼都是经她一手调教过的,就这么被玉虚把魂魄打散了吗?

她挺着手中桃木剑就要冲上去,却被韩骄子一把抓住。

“你稍安勿躁,就在旁边守着香炉就好,冲锋陷阵有我呢。”

春心一呆,“你这是要我把玉虚收进香炉吗?”

“有何不可,这老道作恶多端,早该得到报应了,你今日不收他,他日若施起报复,定是凌厉之极的。”

春心颇有些犹豫不决,抓妖她抓过,但是杀人,她真的没有过。

“我们几个的性命都交到你手上,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吧。”韩骄子把香炉塞在她手上,就大踏步向阵中走去。

那雾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间便散了下去。雾散去之后,阵中多了三个人影,正是韩骄子、月花和西门。

三人都一样的表情,持剑的姿势也很相同。

春心诧异,难道就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三个已经练成一种厉害的阵法了吗?

韩骄子率先动手,他是三人中身手最敏捷的,一剑刺向玉虚的眉心,与此同时,西门和月花也动手,两人一左一右封住后路,让玉虚无处可退。

玉虚也没打算退,他知道今天遇上了劲敌,刚才在浓雾之中便念动护身经法护住身上几处要害之处。此时他不管不顾,一心只求杀敌不求护身,那拂尘使的更加凌厉无比。

转瞬间三人就被他拂尘缠住,根本脱身不得,韩骄子见大事不好,张嘴吐出一口黑烟对着玉虚面门喷去。

玉虚却早做了防备,他头向后一仰,紧接着脚向前踢出,把韩骄子的攻击逼退。

他屏住呼吸,那口毒烟根本没吸入,韩骄子一计不成,手指轻轻一弹,指尖多了一排细针,那针细日牛毛,用内力射出夹杂着风声射向玉虚。

玉虚一甩拂尘,那些细针被甩到一边,射到东面一根立着的柱子上,竟是入木三分。

他冷冷一笑,“还敢用暗器,今日就叫你瞧瞧本国师的暗器。”

他口念咒语,手中的拂尘忽然根根竖起来,就好像倒立的锥子一样,亮亮闪闪,根根直立。

他伸指在拂尘上一弹,竟发出金属般嗡鸣,他冷笑着大喝一声,“去。”那根根拂尘丝竟然从尘柄脱离出来,宛如利箭般向四周散去。

“快退。”韩骄子呼一声,月花和西门慌忙向后跃去。

他们动作快,那拂尘丝更快,根根宛如有生命一般,追着他们而去,他们逃到哪儿,那尘丝就追到哪儿,好像长着眼睛,长了鼻子,看着影,闻着味儿就追过去了。

春心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没想到这老道还有这样的本事,尘丝都能当暗器。不过这对于她倒是个难得的机会,他现在手中没了武器,与她却是大大有利的。

她把香炉盖儿打开,放置在阵边,然后挥桃木剑对着玉虚刺了过去。那香炉要运作需要一段时间,而这个时候正好把他这老道逼到阵边。

尘丝都放出去,玉虚手中就剩下个光秃秃的柄,他一时兵器不能趁手,这一剑差点被春心刺中。

春心轻笑一声,“国师,没想到你就这点手段。”

玉虚鼻中冷冷一哼,“你那点手段,本国师也不放在眼里,我就是空手也能把你撂倒。”

“哟,老道吹牛呢,你都百岁年纪,牛皮还吹这么响,小心吹破了崩死你。”

玉虚确实年近百岁,但最嫉恨别人拿他年龄说事,他自诩年轻俊朗,好似少年一般,又怎么可能让人说他是个老头?

他阴冷一笑,“臭丫头,我剥了你的皮。”他拿着那光秃秃的拂尘柄对着她冲过来,那样子就好像握的是天下最锋利的武器。

春心轻笑,“你这老头气势不错呢。”

她故意在气他,气得他失去防备,而手中也没闲着,桃木剑挑着符咒,一张张贴到玉虚的身上。

玉虚虽是道家出身,但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符咒,尤其这些东西贴在身上,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你这丫头,贴的符咒,以为这些抓鬼符就能降住本道爷吗?”

“我当然没这么想,能降住你的自有宝物。”她微微一笑,忽然伸手用力一拽。

手一开一合之间,怀中已经多了一样东西,正是那个放置在阵边的香炉。

她这并不是什么术法,而是手腕上一直缠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就缠在香炉上。而这会儿香炉已成,正是时候把他收进去了。

“老头,着宝贝吧。”她双手向前一抛,那香炉向玉虚头上盖去,里面射出一道白光,所照的方向正是玉虚三尺之内。

玉虚大叫一声,他没想到自己怎么会被白光困住,想逃脱却逃不了。

好厉害的法术!好厉害的宝贝!

第二百二十八章 再入皇宫找草人

他身体不能动,仿佛被什么紧紧缚住,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白光吸入,消失在这茫茫尘世之中时,他的身子突然被人向后一拽,竟从白光中挣脱出来。

身子轻飘飘飞上天,双脚离地,似是在半空,他抬头一看,自己竟被一只怪鸟抱在怀里。

那鸟极为庞大,爪子尖细锋利,他躺在大爪中,就好像一条被抓起的小毛虫。

玉虚心中大惊,“你是什么东西?”

怪鸟居然张口说了人言,“我奉主人致命来救你。”

“你主人是谁?”

“这你无须知道。”

春心看见天上飞的大鸟,不由皱皱眉,竟然是黑头来救人了。刚才他手里缠的绳子乃是仙界的捆仙绳,难怪能把玉虚从白光中救出阿狸。

这个狗屁国师,什么时候和明琪勾搭到一起了?

韩骄子跳过来,急问:“出什么事了?”

春心一指天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韩骄子不由一惊,“这厮怎么来了?”

随后叹口气,“敬王和国师搞在一处,这可麻烦了。这个黑头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想对付他就得得罪东方太月。”

一听东方太月,春心忽然心中一动,或者可以让这老头帮个忙,瞧他那样看着挺像个嫉恶如仇的,没准知道自己徒弟犯了这么大的错,能出手惩治一番呢。看来改天,得去一趟那个啥啥山了。

没能抓住玉虚,就救不了明澜的命,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办呢?头一阵疼,让西门把剩下的那些鬼集中起来。经历了一场战斗,大部分的鬼都被玉虚甩没了,剩下的不过四五只,所幸西门没事,月花和韩骄子也没事。

韩骄子道:“今日天晚了咱们先回府去。等明日再说吧。”

春心有些忧心,“咱们今晚在皇宫里闹出那么大动静,不会惹什么麻烦吧?”

“不用怕,在皇宫发疯的是玉虚。可赖不到你身上,恐怕明早皇上要问罪,问的也是那老东西了。”

月花见他们说起来没完,心里着急,推开两人,“你们别说了,先想想我怎么办吧,我可不想再回那宫里去了。”

韩骄子轻笑,“你不是说想享尽人间富贵吗?怎么,这么快就腻了?”

月花撇嘴。“富贵是富贵了,只是做的每件事情都讨厌,又没有自由,我不要回宫了,我要回玉泉山去。”

“你再忍忍吧。等过了这一阵就把你带走,回头我陪你在玉泉山住几天就是了。”

“当真?”

“当真。”韩骄子笑得一脸可靠。

月花大喜,“我这就回宫去。”

她飞上天空,一阵风似地跑走了,好像得了几百两银子那么欣喜。或者得了银子,也没她这么开心。她一心想把韩骄子搞到手,既然他肯答应。那再忍几天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