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蝉也不好意思直接交给澹台公子,进去的时候碰见了凡霜,把东西直接给了凡霜,“凡霜姐姐,这是我给先生煮的润喉汤,先生平日上课说话太多,多喝些这个有好处的。”

凡霜怔了下,这才笑眯眯的接过,“有劳了。”

楚蝉笑道,“那不打扰凡霜姐姐了,我先过去了。”

“快去吧。”

楚蝉去了北园,凡霜直接把东西送去了澹台玉的房间,澹台玉这会儿还在用早膳,瞧见凡霜进来,笑道,“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凡霜虽说是澹台玉的侍女,可从未把她当成过侍女,在她心中也是犹如姐妹一般。

凡霜把怀中棉布包着的东西取出放在澹台玉面前,笑道,“这是阿蝉给你煮的汤,说是能够润喉。”

澹台玉楞了下,随即笑了起来,“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凡霜感叹,“何止是有心,简直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这般察言观色又会做人的小姑娘,许久未曾见过了。”说着已经打开瓷罐倒了一小碗出来,“公子快喝些吧。”

汤碗中汤水很是浓稠,玉白色,瞧着便很是食欲,澹台玉尝了一口,倒是有些惊讶了,“是甜的汤,味道很好,这姑娘真是厉害。”

凡霜道,“青龙巷里不是有个食肆吗?据说就是苏老的,阿蝉在里头做掌柜的,如今想来,这做法是不是从食肆得来的?”

澹台玉看着碗中的白玉般的甜汤,笑道,“或许连食肆里的食单都是从阿蝉那儿得来的也说不一定。”

凡霜一愣,笑道,“可不是,这丫头最能给人惊喜了。”

之后的每天,楚蝉每日都会炖一些润喉的汤水,有养雪梨润喉汤,滋血润喉汤,银耳红枣汤,几乎没什么重样过。

凡霜便有些肯定,说不定那食肆里的食单还真是从这姑娘那儿得去的了。

没过几天,楚家人从垵口县搬了过来,大大小小的箱笼都有十来箱,楚家人跟几个婢子足足整理了两三日,这才算是安定下来。

楚聿楚弘也在邺城重新找了书院,两人还告知楚蝉,沈尧大哥也同他们一块来了邺城,好像是沈母在邺城找了一份活计,沈尧担心母亲,也跟着楚聿楚弘一块在邺城找了书院,也好在邺城照顾沈母。

之后沈尧还来过楚家做客过。

转眼一个月后,楚蝉跟着澹台先生学习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她从澹台公子这儿学到了极多的东西,这同跟着大兄二兄一块学习是不同的,楚蝉懂得更多,也因此对这个时代有了更深的认识。

四个少女之间相处的也很融洽,邹婧性子活泼,最适合调动气氛,唐沁瑶性格最是温婉,穆长絮最清冷,楚蝉的性子倒是一般般,总给人面团一样的感觉。

穆长絮话虽不多,可跟几人关系也还可以,偶尔其他三人说话她也会回上一句,更多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澹台玉规定每隔一个月便要考试一次,明日就是考试的时间了。

除了六艺,琴棋书画,歧黄之术还有舞艺都要考的。

统共考了两日,最后澹台玉公布出来的成绩,都各有各的优势。

楚蝉的数同歧黄之术比其他三人略高一筹,邹婧的六艺中的射和御比较出色,唐沁瑶则是书画和舞艺比较出色,穆长絮则是礼,乐,书比较出众,几乎各有长处。

澹台玉并不强求,况且几个少女都很聪慧,各有长处,其他的课艺也都不赖。

澹台玉道,“如今你们也连续学了一个月了,明日后日休息两日再过来吧。”

邹婧欢喜一声,“先生最好了。”

澹台玉失笑,把时间留给四个少女。

邹婧看向其他三人,眼睛转了转,“明日后日两日不用学习了,你们要不要出去玩儿?”

唐沁瑶温声道,“我也没其他事儿,若是邹姐姐想去,自然是奉陪的。”

邹婧又看向楚蝉,楚蝉也跟着点头,“成,我也没其他事儿。”

不等邹婧去看穆长絮,穆长絮已经淡声道,“我明天也没什么事情。”这就表示同意了。

邹婧欢呼一声,“那明日咱们都约定好了,一块出城骑马去?”

第44章

这些日子虽有学骑马的内容,可实际上,几人都还未曾骑过,一时也不由的有些好奇,同意了下来。

邹婧见三人同意,面上笑容越发大了,想到前些日子一直嘴馋的东来食肆,忍不住道,“听闻青龙巷的东来食肆做的吃食可美味了,你们要不要一块儿去?不过我身上银钱不多,里头的东西很贵,要不咱们一块凑足银钱去尝尝吧?”

邹家在夷州城的县里是个令史,也不算富裕,能够送邹婧来邺城学习已经花费颇多了,所以邹婧每月的月钱并不多,她平日也花不了什么,都存着在,就是喜欢吃食,听闻东来食肆吃食不错,便一直想去尝尝。

唐沁瑶笑道,“好呀,我也对里头的吃食很有兴趣。”她家是徐州,父和兄都在经商,所以也算是家庭富裕。

穆长絮本身就是丞相府的幺女,上头两位兄长,这一房就她一个女儿,算是老来得女,自然被丞相爹爹和娘亲宠着,若不是澹台公子招学生,他们也不会让穆长絮在外人面前露脸。

所以就算东来食肆吃食闻名,丞相家也觉得那是不入流的地方,从未让女儿去过。这会儿穆长絮自然有些好奇,也同意下来。

楚蝉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若是别的食肆咱们凑份子就好,东来食肆我请客就是了。”

邹婧瞪眼,“阿蝉妹妹这话是何意?”

“因为呢,”楚蝉一本正经,“我是东来食肆的掌柜,你们信不信?”

“咦,真的?”邹婧好奇,“你才多大,这食肆不是苏老的吗?你同苏老认识?”

楚蝉自然不会把事情全部告诉她们,只说同苏老有些缘分,所以这食肆有她的一份分红,听的邹婧心动不已,立刻要拉着几人去吃东西。

四人进了食肆,正好是崔老在隔间弹琴,几位少女也都是名师教导,澹台玉本身的琴艺也是了得,这里头弹奏的人竟同澹台玉不相上下。

引得几个少女越发对这食肆好奇起来。

里头的小二都是认识楚蝉的,瞧见她来,忙上前道,“大掌柜,您来了?可是要吃饭?楼上正好有个雅致的隔间,我带您几位上去?”

小二很是机灵,这也是楚蝉挑选小二的首要人选,她点了点头,小二麻溜的引着四人上去。

又是大掌柜的带好友来吃饭,后厨的庖厨们立刻先做了她们的菜式。

龙井虾仁,网油包鹅肝,蒜香骨,清蒸鲈鱼,奶汤蒲菜。

这时候没有辣椒,所有几乎所有菜系都不会有太重的口味。

几人入口便知这东来食肆真不是吹的,里头的菜肴绝对是全邺城独一份的。

邹婧吃的脸都红了,给激动的,双眼亮亮的看着楚蝉,“阿蝉,你太享福了,这里头的东西太美味了!”

楚蝉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你若是真喜欢这些菜肴,以后也不必浪费银钱过来食肆吃了,我手艺还算不错,做出来的不比这些差,改天上楚家,我做给你吃。”

邹婧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真的吗?阿蝉,你没骗我吧?”

楚蝉点头,邹婧欢呼,“阿蝉最好了。”

惹的几个少女笑开怀,连穆长絮也露了丝笑意。

邹婧碰见好吃的话就停不下来,把所有的菜式都点评了一遍,就没一个不如她意的。

正说着,隔间外传来脚步声,这本来就是屏风隔成的隔间,并不是完全封闭,不一会一个脑袋探了进来,瞪着邹婧,“你说话声音能不能小点?打扰到了别人可晓得?”声音粗哑,似正处在变声期。

邹婧吐吐舌头,对那人道,“抱歉,我会注意的。”

那少年嗯了声,瞧见楚蝉时忽然咦了声,“阿蝉姑娘,你也在这儿?真是巧了。”又瞧见穆长絮,那少年嘿嘿一笑,“穆姐姐也在。”

那少年正是卫钬,楚蝉点了点头,叫了声三公子。

卫钬瞧见熟人,整个人都进来了隔间里,穆长絮在瞧见卫钬时清冷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卫三公子安好。”

卫钬笑道,“穆姐姐不必如此客气。”

卫家也算世家,又是邺城最近两年新起的贵族,同丞相家认识也算正常。

穆长絮温声道,“卫大公子呢?常听阿爹和大兄二兄念叨他,若是得空,两人不妨去里头府中坐坐。”

卫钬嘿了一声,“真是巧了,我大兄正好在,我同大兄出来用饭的…”扭头朝着外头喊道,“大兄,阿蝉姑娘,穆姐姐都在这儿。”

卫珩本在隔壁,听见卫钬这么大咧咧的喊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才起身走了过来。

几个少女的目光都落在了卫珩身上,除了楚蝉和穆长絮两人见过卫珩,其他两人虽听闻公子拙成的名号,却从未见过她的人,都知晓卫家大郎长的俊美,这一看,足以让人惊艳的了,邹婧甚至忍不住倒吸了了口气,又觉得丢脸,脸都红了。

卫珩目光最先落在楚蝉身上,温声道,“阿蝉姑娘,巧了,又碰上了。”

楚蝉笑道,“卫公子客气了。”

卫珩这才把目光看向穆长絮,穆长絮攥了下拳,冲他微微点头,声音温和不少,“卫公子安好。”

“穆姑娘客气了。”卫珩笑道,这才去看卫钬,“该回去了。”

卫钬想着也吃的差不多了,冲几个姑娘点了点头,“那就不打扰各位姑娘了。”

等两人离去,邹婧这才回了神,捧着脸道,“天啊,这公子拙成真是名不虚传,长的也太好看了些。”又去看阿蝉,兴奋的道,“阿蝉,你怎么认识他的?”

楚蝉自然不会把两人之间的渊源说出来,只说自己是东来食肆的大掌柜,两人又是经常过来东来食肆用饭,这才说过几句话。

邹婧唔了声,“算了,不说他了,离我们太远了,这种公子,只可远远观看。”

三人都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只有穆长絮明显的心不在焉了起来,楚蝉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吃了东西,四人就散了,约了明儿一早在东来食肆这儿碰头,楚蝉回去后孙氏正忙着明儿早上出去摆摊子的事情,好在还有春兰和莲心帮着,累不着孙氏。

自楚家搬来邺城后,楚父也搬了回来,不过每隔两日都会去买新鲜的蔬菜和鲜肉,每天也很忙碌,都是早出晚归。

楚珍正在院中看书,抬头看见楚蝉回来,心中有些苦涩,不由的想起十天前发生的事情了。

十天前她下巴豆想害楚蝉的事情,被何氏说给楚家人听了,曾氏气的不行,想要打她一顿的,被周氏挡了下来。

楚珍心里也难受,看着祖母眼中的憎恶,兄长眼中的冷意,还有小弟气鼓鼓的模样,她心中不敢恨,只有难受,为何她会走到如今这地步。

到底是没能忍受住楚家人的冷眼相看,她跑了出来,来到一偏僻的巷子里大哭了起来,却从被人伸手拎起掐住颈子按在了墙上,一抬头就对上楚聿没有半分神情的眸子,他冷冰冰的看着她,口中的话快要将她冻死,“若是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你,可记住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楚聿当时的眼神,和那时的楚蝉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感情,冰冷,她哭着点头,“我都记住了,大兄…”

楚聿这才松开她,转身就离开了,直到天黑她才敢回去。

之后的几日也被楚弘暗地里给使绊子害了好几次,比如无缘无故的闹肚子,身上总是不小心落下几个虫子…好在这几日渐渐消停了,她也能跟着两位兄长继续学习,两人也都没多说什么。

这会儿见着楚蝉回来,楚蝉乖巧的叫了声大姐姐。

楚蝉对她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楚蝉就过去了东来食肆,其他三人也陆续到来,邹婧道,“咱们先过去马行选马吧。”

邺城有专门出租的马行,里面马和马车都能租凭,一天下来,开销并不大。

四人过去马行各自挑选了马儿,四人都未曾接触过马儿,也就是澹台玉在课堂上讲解过一些,真正的骑马做没有过。

因第一次骑马,所以挑选的马儿都是被驯服好的,四人也很聪慧,骑上马背没一会就领悟了过来,能够很顺利的乘骑了。

从邺城骑出了城,又从城外的山脚下回来,这来回一趟,约莫花了两个时辰,回到邺城时已经快晌午了。

四人都是第一次骑马,也觉很是新鲜。

邺城的街道足够四匹马儿并行了,邺城内街道上也经常能够瞧见马儿和马车奔跑。

四人进入邺城后,速度就放慢不少,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前走去。

对面有一辆四马马车过来,拉车的马儿都是白色的高头大马,车上挂着的白丝绸帘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马车里的主人瞧见对面骑马而来的四人,对着外头的车夫悄悄的说了句话,车夫点头。

楚蝉她们几人也注意对面那辆马车了,因为相对,楚蝉正好在最外边,所以马车会从她身边经过,里头的三位少女都不由的拉住缰绳,等待那马车过去,楚蝉自然也是停住了马儿。

不想刚把马儿停住,对面的马车也刚刚行驶过来,那其中一匹马儿忽然抬蹄嘶叫了一声,幸好车夫及时制止住,饶是如此,马车也晃了一下,里面响起一个姑娘的哎呀声。

第45章

几个少女瞧见马车突然受惊也都扯住缰绳停在了一旁,楚蝉心中却有些怪异,方才对方的马儿明明还好好的,她看了那车夫几眼,车夫的注意力一直在她们身上,等到快挨着她们时那马儿就突然惊了,可车夫并不慌乱,很快就把马儿制服。

这马车看着就不凡,马车后还跟着两个骑着高头大马,配着长剑的侍卫,里头的主子身份怕也是不凡。一般惊了马,冲撞了里头的主子,车夫都会惊怕,若是心狠一些的主子,直接杀了他们都有可能。

这样的事儿,车夫被杀的不在少数,可这车夫完全不怕,那么很明显,是受了里头主子的吩咐,自然就不会惊怕了。

果不其然,马车停住,帘子掀开,里头探出一个圆脸婢子,呵斥车夫,“阿武,你是怎么回事儿,惊撞了主子小心要了你的命!”

车夫急忙说道,“主子饶命,是这几位少女惊了马车,使得主子受了惊吓。”

圆脸少女瞪向楚蝉她们,“你们是何人?”

邹婧笑道,“这位姐姐,肯定是你家车夫弄错了,我们都放慢了速度,如何会惊了你家的马儿?”

圆脸少女还是冷着脸,“好大的胆子,问你们是谁,还不赶紧回答?晓得我们主子是谁吗?”

邹婧还想说什么,穆长絮扯了她一下,看向圆脸少女,“可是平邑公主身边的丫头?我是丞相府的穆长絮,方才并不是我们惊了马,还请公主明察。”

圆脸少女退回马车跟里头的人说了几句,里头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本公主的车夫说是你们惊了马,你们还敢狡辩?”

两 个婢女先从马车上下来,其中一个跪在地上,圆脸少女站在一旁掀开帘子,里头最先露出一截珠圆玉润的手臂来,手臂扶在了圆脸姑娘的手上,这才走出一个肤白, 大眼的少女来,少女约莫十四五的模样,五官生动,脸颊却有些胖,整个人都是珠圆玉润,穿着上好丝绸制成的衣裳。

下来后,这少女仰着头看向楚蝉她们几人,目光落在穆长絮身上,“穆长絮,好久不见。”

楚蝉几人知晓眼前少女的身份,自然不会在待在马上了,直接下来马,冲这少女福了福身子,穆长絮道,“见过平邑公主。”

这少女就是如今秦王最宠爱的二公主,还赐了封号平邑,外人都尊称她一声平邑公主。

楚蝉几人也都依次问了好。

平邑公主的目光落在楚蝉脸上,带了几丝轻蔑,又去看穆长絮,“这几位莫不就是跟你一块成了澹台公子的学生?”

楚蝉又岂会看不出这平邑公主眼中的鄙夷,自然不会上前去招惹她。

穆长絮更是知晓眼前的平邑公主喜怒无常,心思歹毒。她虽是丞相府的小女儿,可论身份还是比不上眼前这位,只能温声道,“这几位正是澹台公子的学生。”

平邑公主哼了一声,她最烦就是澹台公子这样的文人,父王还让她去拜澹台公子为师,不过父王是让澹台公子进来王宫给她做老师,澹台公子却直接拒绝了,父王自然不可能让她屈尊降贵的去跟着那些贱民一块儿考试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平邑公主极为讨厌澹台玉和她的几个学生,平邑公主自认自己身份尊贵,可那澹台玉竟看不上,可气可恼。

今儿正好撞上穆长絮,又见她身旁的三位少女,知晓定是澹台玉的学生,就打算为难为难她们了。

平邑公主自然不可能是为难穆长絮,丞相在父王面前还是很有分量的,她深懂父王的心,知晓自己为难几个贱民就无事,可若是穆长絮,父王只怕也会恼她的。

目光落在楚蝉身上,楚蝉是几个少女中五官最动人的,平邑公主自然挑上她了。

“方才就是你惊撞了本公主的马?害的本公主受了惊?”

楚蝉福身,“小女见过平邑公主,方才小女瞧着公主马车富丽堂皇,一时晃了神,可小女并未曾碰到公主的马儿。”

平邑公主见她态度坦诚,还是如此诚恳的模样,心里也好受了些。不过瞧见楚蝉的五官,心中又有些火大,不过是普通的庶民,如何配的上这样的容貌。平邑冷哼一声,“既如此,你就跪下同本公主认个罪,本公主就饶恕了你。”

楚蝉还未说什么,邹婧都急了,“平邑公主,方才并不是阿蝉惊了马的,您如何能把罪怪在她头上?”

穆长絮眸子也冷了两分,抿着唇看着平邑公主。

平邑冷哼一声,“她惊了本公主的马,害的本公主撞上了额头,就必须跪下!”

楚蝉见示弱也不能消了这平邑公主心里的妒恨,便知无需同她示弱,示弱也改变不了结果,抬头看着她,“小女不明白,小女的坐骑和公主的坐骑隔了足足有一两丈的距离,小女是如何惊撞了公主的马车?”

平邑道,“是车夫说的,他自然不会撒谎了!”

楚蝉看向平邑身后的车夫,“既是这位大哥说的,不妨说说当时的情况?小女是如何惊了这马儿的?小女不过是骑着坐骑站在路边,距离公主的马儿还有一些距离,莫不是小女长的太丑,所以惊吓住了公主的马?”

车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旁边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了,人群中忍不住有人笑了起来,“定是这位姑娘容貌太美,公主的马儿瞧见都呆住了,这才惊了。”

人群发出阵阵哄笑,平邑公主涨红了脸,忍不住瞪了人群一眼,可围观人太多,根本不知方才那句话是何人说出的。

邹婧几人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平邑这会儿真真是恼羞成怒,瞪着楚蝉,“本公主说是你惊了就是你惊的,让你跪下你就跪下!”

邹婧怒道,“你贵为公主又如何?就能这么冤枉你人?”

人群中也议论纷纷,“听闻平邑公主嚣张跋扈,果然不假。”

“可不是…”

窃窃私语传进平邑的耳中,她攥拳气看向四周,“本公主贵为王族,岂是你们这些庶民能议论的,若是再听见这些话,本公主连你们都一块杀了!”又瞪向楚蝉,“本公主就算是当众杀了你们又如何!来人,把这几个贱婢给本公主拿下!”

周围的人群却不敢多说什么了。

平邑身后的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抽剑,平邑嚣张道,“给本公主杀了她!”她眼中的杀意毫不在意彰显出来。

楚蝉目光一片冰冷。

穆长絮上前拦着楚蝉面前,看向两个侍卫,“你们谁敢动她!”

两个侍卫都是认识穆长絮的,知晓她是丞相之女,又如何敢动她,一时无法。

毫不在意暴露恨得不行,瞪着穆长絮,“莫要以为你是丞相之女我就不敢动你,若是识相,就滚开!”

穆长絮看着她不说话,互人的意味也很明显。

两人一时对峙,不一会人群忽然躁动起来,“咦,这不是公子拙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