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爱成殇/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上一章:第 6 章
  • 此爱成殇/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下一章:第 8 章

曾连同不紧不慢,不冷不淡地开了口:“还不上车!”

第18章

唐宁慧一时间杵在了那里,笑之年幼,不知发生何事,拉了拉她的手,软软地唤了她一声:“娘,怎么了?”

唐宁慧知自己和笑之此刻已经落入曾连同的手心,就算是插翅亦难逃。她便柔声道:“笑之,这位曾叔叔来接我们去一个地方。来,上车吧。”

车子里端坐着的曾连同一听 “曾叔叔”几个字,沉凝的脸色瞬间变了数变。

偏偏笑之从小在唐宁慧教导下,懂事知礼,上车前恭恭敬敬地朝他鞠躬行了个礼:“曾叔叔。”

曾连同生平第一次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可他又不能寒着一张脸,若是这样,多半要吓坏孩子了。可他也不应笑之“叔叔”这一句,曾连同只好装作没听到,深深地盯着唐宁慧看了一眼,然后再敛下了所有的不快,露出一个殷勤地微笑:“笑之,来,快上车。”

唐宁慧先搀扶着笑之上了车,然后她才入座。

程副官待两人坐稳后方关上门,坐上了前座,吩咐司机:“开车。”车子稳稳当当地行驶了出去。

曾连同含笑侧头,询问:“笑之,火车上闷不闷?”笑之想了想,点头:“闷。”随即又补道:“有时候也不闷。”

曾连同兴趣十足地逗他说话:“哦,什么时候不闷呢?”笑之:“趴在窗上看外面的时候,可好玩了。外面的牛啊,羊啊,大树小树,还有屋子,都像是小鸟一样,呼啦一下,就飞走了,就没有了……”

曾连同:“是吗?”笑之重重点头:“是啊。曾叔叔,你没坐过火车吗?”曾连同又再度听到“叔叔”那两个字,原本的一点笑意霎时无影无踪。小孩子不懂大人之事。再说了这玉雪可爱的小孩子可是他的亲骨血。

曾连同只好一忍再忍,他没好气地斜睨了唐宁慧一眼,只见她拉着笑之的手,眉目低垂,瞧不清任何神色。

唐宁慧左思右想,一再地梳理在宁州发生的一切,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曾连同瞧破的。

车子开了半晌,熄火停了下来。后面汽车跟随着地戎装侍从便匆匆下车,过来开门。

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四合院,青砖珑瓦,朱漆梁栋,外墙爬满了青藤,古朴幽静。若不是曾连同带她来的话,唐宁慧必然是第一眼便会喜欢上的。

曾连同弯腰抱着笑之下了车,见她目光怔松,便道:“跟我来。”笑之在他手上,就算他不吩咐,唐宁慧自然也会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她现在最怕曾连同把笑之带走了之,从此母子两人相见无期。

曾连同穿了照壁,院落,到了二进的东厢房。各门口都候着婆子丫头。曾连同同把笑之递给了为首的一个婆子:“王妈,小少爷乘了两日的火车,累了。你带几个人给小少爷好好洗个澡,用过点心好好地哄他睡一觉。”

王妈应了声“是”,转身便带笑之往里走。笑之虽然不怕生,但自幼跟着唐宁慧长大,事事都经唐宁慧的手,便拉着宁慧的袖子不肯放,道:“娘,我要你帮我洗澡。”

唐宁慧刚要答应,曾连同已道:“笑之,乖。你先洗澡。你娘跟我有事情要谈。很快便好,等下便来寻你。”

王妈极有眼力见儿,见曾连同这么一说,便哄着笑之道:“来,小少爷。瓷浴缸里头啊,还有小鸭子陪着你一起洗澡呢?”笑之:“小鸭子?”王妈:“是啊,来,跟着王妈瞧瞧去。看看你喜不喜欢那几只小鸭子?”

就这么地半哄半骗地把笑之抱进了屋子。唐宁慧只怕他就这样把笑之给抱走了,别过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去给笑之洗澡。”

才走一步,手臂便被曾连同握住了,曾连同沉声道:“唐宁慧。”语声里头显然已经饱含了怒意。

唐宁慧抬眸与他对视:“曾连同,滴血验亲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若验出来笑之不是你的骨肉,你便不会再来骚扰我们母子的。”

曾连同嘴角一勾,似笑非笑:“不错,我的确是这么答应过你的。”

唐宁慧道:“那日已经验出来了。你也看到结果了:笑之不是你的孩子。那你现在这样帮我们弄到这里,到底要作什么?”

曾连同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那么宁慧,笑之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说是,我自然对笑之疼之爱之。你若说不是……”曾连同的目光垂了下来,落在腰畔的配枪上:“我一枪蹦了他。”

唐宁慧粉脸一白,语无伦次:“你……你……”

曾连同瞧她急得手足无措地模样,微笑了出来:“宁慧,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这种情况下,唐宁慧自然无可奈何,她恨恨别过头,不肯说话。

曾连同缓下了声音:“宁慧,笑之是我的骨肉,这是不容商榷的事实。”与他一模一样的耳朵,鼻子和眼睛,似从他身下摘下来安到笑之身上的。只一眼,曾连同便肯定了笑之是他的骨肉。因为血脉相连,笑之每次望着他的时候,与他亲近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底一片柔和温软。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曾连同:“宁慧,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不想对你和笑之用强。我若不是依了你,将计就计,怎么把你骗来这鹿州。”

唐宁慧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鹿州?若是我去安阳或者清德呢?”

曾连同闻言,淡淡地笑:“无论你买到去什么地方的火车票,你上的车,都只会到鹿州。再说了,鹿州是你母亲的娘家,你来鹿州的几率是最大的。”

他竟然还记得当年她说过的话。唐宁慧莫名地怔了怔,胸口一时间酸楚莫辨。

事到如今,唐宁慧亦直言不讳:“你是怎么发觉我骗你的?”曾连同站在一旁,隔了许久才道:“加入盐醋可以使不同血液相互凝固。而加入石灰水,便会使血液相溶。清朝康熙年间的纪晓岚便在书中曾有记载。而我当初在国外留洋的时候,亦特地与同学们做过科学实验验证。”曾连同的声音隐隐落寞。

很久以后,唐宁慧才知道,滴血验亲曾经同样发生在曾连同身上。而且同样的,他的血液也与他的爹曾万山不相溶,而他娘便是因这滴血验亲之事而去世的。

曾连同低声:“宁慧,你与笑之好好在这里住下,我……我……”他想说我会好好待你们的。可是忆起过往,他发觉自己居然无法把这几个字说出口。

当年确实是他利用了她。这是不用争辩的事实。不过当初,他从没想过骗她成亲的。可是当她大雨滂沱中一路跑来,哆嗦地站在他面前,脸色雪白,牙齿颤抖地对他说:“连同。我大娘要把我送去给人作妾。”

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头针扎般地疼。

他一把拥住了她。然后便一路地骗了下去,连回鹿州的日期也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柳宗亮的人马发现了他的行踪。他仓促离开了宁州。临行前,他命宁州的人为她打点好一切。可是这次才发现,那人根本未去打点。若不是周璐,她和笑之便真如她所说的,早不在人间了。

唐宁慧一直不说话。曾连同:“你去屋子陪笑之吧。我要出去一趟,晚些便回来。”曾连同走了几步,转身:“对了,我再不想听笑之喊我叔叔了。”

远远候着的侍从见曾连同往外走,便“唰唰”地跟了上去。

唐宁慧凝望着那被众人簇拥着的曾连同,她忽然觉得似做梦了一般。可是,微风吹过,拂过藤蔓,发出细细碎碎地“沙沙”声。空气里有花儿的暗香。

这一切又不是梦。

有婆子过来请安:“夫人,小少爷已经入睡了。”

唐宁慧这才回神,默默地进了屋子,笑之洗过澡用过了点心,已经在床上睡熟了。到底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天塌下来亦不懂得烦恼。惟愿他可以一生如此。

唐宁慧对王妈她们轻轻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笑之,她低头凝望怀里的孩子,一时间心软如云朵。笑之,她当时也是不想要的。可周璐不同意,周璐说她才从牢里出来.身子已经这般弱了,执意把孩子打掉的话,连医生都说了,他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唐宁慧怔了半天,哑着嗓子,咬牙道:“医院医生若是不肯,还有外头的大夫,他们肯定有药的……”周璐怒喝道:“你疯了不成,那种药喝下去,你就一命呜呼了。既然你这般想死,当初我便不用想尽一切办法救你了。”

那日,周璐抽了许多根烟,最后下了决定:“宁慧,把孩子生下来吧。你放心,横竖有我呢!”

那个时候她时常混混沌沌的,周璐实在看不下去了,某天打了她一个巴掌:“唐宁慧,你这副模样让我后悔救你了。”唐宁慧那时还不知周璐为了救她,去求了汪孝祥。

这么久以来,若是没有周璐一路搀扶,她哪里能撑得下去。

可是如今,她和笑之被曾连同囚禁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怎么办呢?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第19章

院子里的抄手走廊处爬满了绿藤,阳光从高处落下来,斑斑点点,似落地有声地花朵,在地上热烈的盛开。

曾连同从车子里头一下来,程副官便道:“七少,宁州那边送了些东西过来,我让人搁在你书房里头了。”曾连同本已经抬步往后近走了,闻言便止了步,往书房里头去。

果然,书桌上搁了一不大不小的木箱。程副官跟在身后,嘿一声:“刘云京说了,小少爷他们在宁州的屋子没什么可收拾的,他让人倒腾了半天,才整了这一箱物品出来。”

曾连同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缓缓掀开木箱盖子,大多是笑之那些不值钱的玩具物什。木马,木剑等等,曾连同含笑着取出来把玩了半晌,忽然,他视线一顿,嘴角的笑意便僵凝住了。

是一卷褚黄色的纸卷。曾连同慢腾腾地伸出手,那纸卷薄薄的,可此刻握在他手里偏偏犹如千斤重般。打开一看,红梅枝头喜鹊闹。正是当年两人的婚书。

当年她浑身湿淋淋地伏在他怀里颤抖,他搂着她:“别怕,一切有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亦是真心的,但那时候他也未想过与她成婚的。当时不过是想留她住下一段时间,权宜之计而已。

她晕厥之时,颤颤地问他:“连同,你愿不愿意娶我?”那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说不,于是,便有了这桩婚约。

想不到这纸婚书,她竟然保存到了如今。可这次她带笑之离开,却没带走……

东厢房处王妈等婆子丫头正候着,见了曾连同,躬身行礼:“七少爷。”曾连同放低了脚步进了屋,只见内屋床幔低垂,轻轻掀开一看,只见笑之侧身而卧,睡的颇为香甜。而唐宁慧则侧着头低坐在旁,拿着团扇轻轻地微笑之扇风。

唐宁慧自然知道曾连同进来了,只是她头也未抬,只顾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曾连同默不作声地站在边上杵了半天,然后又无声无息地出去了。

笑之醒来已经是旁晚时分了,朦胧地揉着眼睛起来:“娘,这里是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舅公姨婆?”唐宁慧从换洗室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柔声道:“娘带笑之过些日子再去找。只是如今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外头的侍候着的人听见了屋里头的动静,便道:“夫人,七少爷吩咐了,让小少爷醒来就去后厅里。”

唐宁慧牵了笑之的手才跨出东厢房的门,外头的王妈便迎了上来:“周裁缝来了。在厅里候着给夫人和小少爷缝制衣裳呢。”

两进的后厅是西式的布置,周裁缝带了两个学徒正垂手站着。见了唐宁慧两人,赶忙低头行礼:“给夫人和小少爷请安。”

曾连同一进屋,便见两个学徒在给笑之量长短。而周裁缝捧着一些布料在给唐宁慧端详:“夫人,这些料子都是时下里头最流行的。您仔细瞧瞧定会喜欢的……这几个花色是最新的。夫人若是做了旗袍便是咱鹿州城里独一份的。”

唐宁慧侧着头:“不用了,我说不必替我做衣服。”周裁缝极是为难:“这,这……如此小的没办法对七少交代。”唐宁慧:“你放心,我会对他说的。”

曾连同不紧不慢地开口:“要对我说什么?”唐宁慧倒没料到他会前来,抬眸与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她缓缓移开视线,淡淡道:“你既已听到,又何须我多说呢。”

笑之见了曾连同,脆声声地叫了一声:“曾叔叔。”

曾连同沉了脸不作声,碍着笑之,咬牙切齿地忍了下来。厅里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半晌,曾连同见笑之的量衣已经结束,便沉声吩咐道:“王妈,你带小少爷去院子了逛逛。其他人都下去吧。”

一时间,众人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后厅里头,就剩下了唐宁慧和曾连同两人。

曾连同斜眼瞅了唐宁慧一眼,嘴角若有似无地一点冷笑:“你这是与我划清界限?还是嫌这些东西还是不够好?”

唐宁慧敛息垂目,不吭一声。

曾连同其实原意是想讨好唐宁慧的。只是他位高权重,一直以来,都是旁人讨好他的份。他便想着讨好女子,不过是衣服首饰之类的。便打发了人去安排。

此时却被唐宁慧不轻不重地这么一堵。她不要,她不稀罕。更让他最恼火地是笑之方才那一声“曾叔叔”。

曾连同:“若是嫌东西不够好,倒还是有法子的。怕只怕是你想要与我划清界限。”唐宁慧冷笑:“曾先生真是会说笑,我与你除了笑之,没有一点关系。”

曾连同长长地叹了口气:“唐宁慧,我倒想提醒你一句,如今你在我手里,还是顺着我一些好。”唐宁慧道:“我若是不顺着你呢?”

曾连同:“旁人我是不知,可是你向来心软的紧。别说周璐了,单单你唐门一家老小就有那么多了,再说了鹿州这里还有你舅舅姨妈呢?如今,他们都在我的势力范围内。且不说这些人,就算是为了笑之,你也得对我好些。你说,是不是?”

曾连同知道自己这么一威胁,更是把她从自己身边推远了。可是,笑之那一句简直要把他给生生堵死了。

唐宁慧暗暗一凛,只好不说话。曾连同倒也见好就收,扬声吩咐:“让周裁缝他们进来。”

接下来的光景里头,曾连同坐在一旁,瞧着周裁缝和学徒捧了衣料一匹匹地呈了上来。唐宁慧如他所料的毫无意见,每一匹都说好。曾连同吩咐:“既然都好,那就每个料子都做一身。”

晚膳是在后厅西边的膳厅用的。丫头婆子们端上了六菜一汤。曾连同第一次与笑之吃饭,抱着他坐在了自己身边:“笑之喜欢吃什么菜?”

笑之素来乖巧,只回道:“笑之都喜欢吃。娘说不能挑菜。”曾连同深深地瞧瞧了唐宁慧一眼,只见她羽睫低垂,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她大约只有对着笑之的时候才是温声细语的。

曾连同每个菜都夹了一点,搁在笑之面前的碟子里:“来,吃吧。”笑之坐得端端正正地,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她把笑之教育的很好。

第20章

曾连同削梨子的时候,特别的关注认真。右手拿着军刀,梨子在左手缓慢打转,一点一点地削,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细致地不留一丁半点的青青的梨子皮,到最后,薄薄的皮可以连成很长很长一串。

在宁州的时候,他隐姓埋名与她结婚的时候,住的一小落院子是租来的。那时候雇了一个仆妇阿金嫂打扫屋子,料理三餐。每日晚膳后,他都喜欢用舶来的小军刀削水果给她吃。也是这样的神情专注,嘴角擒着淡淡笑意。

两人总是分着吃完一个梨,一个苹果亦或者一个甜瓜。

那个时候阿金嫂总是说他们这样子相敬如宾,互敬互重的夫妻世间少有。说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那个时候,唐宁慧真的以为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福气,才能遇到他。

后来,才知道不是的。只是她是局中人而已。

她回神的时候,曾连同已把梨子削好。

笑之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又目瞪口呆,最后看着用梨子皮依旧可以圈成一个梨子,吃惊地拍手:“哇,曾叔叔,你好厉害。”

闻言,曾连同利剑一般地目光冷冷地扫向了唐宁慧,转头时已经嘴角含笑:“这个不难,等我们笑之长大些,我便教你怎么削,好不好?”边说边把梨子削切成片,搁在描银的白瓷盘里头。

笑之迭声道:“好好。”曾连同把骨瓷盘推到了笑之面前:“快吃吧。”笑之又礼貌的道:“谢谢曾叔叔。”

曾连同蹙着眉头,接过了丫头呈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然后随手扔到几上,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他端详着笑之柔嫩的侧脸,半晌才下定决心,缓声道:“笑之,我不是什么曾叔叔,我是你爹。”

笑之手里的银叉“铛”一声跌落在了大青石砖的地面上,整个人呆住了。片刻后,笑之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往唐宁慧怀里缩:“娘,娘……”

曾连同预料过很多笑之的反应,可是怎么也没料到笑之会哭。这可比统领部队还让他素手无策,他紧张的几乎冒冷汗,慌乱地围着唐宁慧娘俩绕圈子:“他怎么了,怎么哭了?”“笑之乖,笑之不哭……”

唐宁慧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抱起笑之,踱着步子来回地哄:“乖笑之,不哭了。他真的是笑之的爹。他回来找笑之了。娘从前说过的,爹不是不要笑之,爹只是有事。这不,爹回来找笑之了,对不对?”笑之抽抽噎噎地抬头:“娘,是真的吗?”唐宁慧认真地点头:“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看到唐宁慧的保证,笑之揉着眼睛又乐了起来:“那虎头,小五他们再也不能说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也不能说我是没爹的孩子了,对不对?”

真真的童言无忌,只言片语便说出了母子两人以往日子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