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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根本不认识他!

孙国璋本欲再开口,谁知曾和颐已瞧见了他,隔了花丛唤住他:“国璋!”吕静如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当晚,曾和颐便与他大吵了一架。

他曾几次三番地想不顾一切去找吕静如,可曾夫人的话言犹在耳,想到孙家的一门老小,还是按捺了下来。

隔了不久,在曾家花园里,孙国璋无意中瞧见了曾笑之脖子上的鸳鸯玉,便含笑着走近:“笑之,在玩什么?”

他陪笑之玩了片刻,近距离地端详了那块玉佩,他清清楚楚地瞧见了两个鸳鸯衔接处有一条细丝。这确实是他们孙家的家传玉佩无疑。他从小挂在脖子上,直到与吕静如定亲,这块玉方作为聘礼送去了吕家。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年在安阳,他一眼便认出了吕静如。

从那日开始,孙国璋便开始怀疑曾连同、唐宁慧等人与吕静如之间有关系,否则这个玉佩也不会这么巧地辗转落到笑之脖子上。且别说看不惯周兆铭等人的行事作风,单单是为了吕静如,孙国璋也无法将聪慧可爱的笑之弃之不顾。

至于曾连同,那晚的百味鸡自然是没吃上。

那天晚上,卧室里只在角落亮了一盏西式的落地灯,晕晕黄黄的一团昏暗光线。

笑之安详地睡在他与唐宁慧中间,粉扑扑的脸,让人想起五月春光里的繁花盛开。

曾连同只觉万事足矣,人生无撼了。他与唐宁慧十指相扣:“宁慧,快过年了,这是你和笑之第一次陪我过年,我觉得心里好快活。词汇太贫乏了,不足以描绘其万一!”

因临近过年,外头偶尔响起几声鞭炮声,倒越发显得屋子里静寂无声。唐宁慧只觉心里安宁如许。

唐宁慧凝视着他,好半天,才轻轻道:“连同,我也是。”

 

第十四章 来不及说爱你

不日,便到了年三十,曾家上下吃了一顿团团圆圆的年夜饭。

大年初二那日,唐宁慧在曾连同的陪同下,到了唐家拜年。唐少丞与白如懿已经早早地候着了,见三辆黑色小汽车在门口停下,双双迎了上去。

平日里穿惯军服的曾连同这日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外披了黑呢长大衣,越发显得俊美逼人。唐宁慧则穿了一袭海棠色的旗袍,与笑之的蓝色织锦唐装一样,在袖子、领口、下摆处都缀了白色的狐狸毛,端的是好看又贵气。

唐少丞见曾连同小心翼翼地弯身扶着唐宁慧与笑之下车,一家三口赏心悦目得犹如画中人物,忙携着白如懿笑吟吟地上前,说着:“新处吉祥喜庆”的话语,把他们请进了厅里:“七爷,四妹妹,请进,请进。”

唐瑞麟亲亲热热地上前拉着曾笑之的手往小院里走:“笑之弟弟,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瞧。”

唐宁慧左右不见唐陆氏,便问:“大娘呢?”

白如懿捧过茶盏递给了她:“婆婆这几日身子不舒服,连前晚的年夜饭也只吃了几筷子的菜。”唐宁慧忙搁下茶杯,起身道:“那我先去瞧瞧大娘。”

一路上,唐宁慧问:“可有延医用药?”白如懿道:“年前请了大夫把过脉,大夫只说什么气血郁结于胸,是心病。开了几服药,说让婆婆凡事想开些,方能药到病除。”

“四妹妹,你是知道婆婆心思的。这过年过节的,她免不了想起以前在宁州的风光日子,又日日心疼那些没了的银钱……这也不能怪她。唉……所以吃了好几服药也不见什么效果。这几天过年,少丞本想把大夫再请来瞧瞧的,可娘不应允,说什么大过年的吃药晦气不吉利,说再怎么着,也得先过了正月再说。”

唐宁慧道:“无论如何,还是大娘的身子要紧,可别因为这些有的没有把病情给耽搁了。银钱都是身外物,只要大哥上进,瑞麟争气,我们唐家总还是有前程的。”白如懿点头道:“四妹妹放心,我晓得的,等下让少丞跟娘说说。婆婆她啊,如今也只有少丞的话能听得进去。”

两人很快便到了唐陆氏的房门口,白如懿敲了敲门:“娘,四妹妹和四妹夫来给您拜年了。”说罢,便携了唐宁慧进去。

只见唐陆氏坐在躲椅上,神色倦怠憔悴,连抬眼投过来的目光都空空洞洞的,丝毫没有往日的神采。

唐宁慧上前,按旧礼下跪磕头:“大娘,宁慧给您拜年了,祝您身体康健,事事吉祥。”本以为唐陆氏会与以往一般,不给她好脸色看,谁知,唐陆氏却缓缓道:“好,难得你有这份心,起来吧。”

唐宁慧道:“听大嫂说大娘身子欠佳,不知如今可好些了?”唐陆氏道:“哪里是什么病啊,不过是老了,不中用了。”

白如懿在一旁赔笑道:“瑞麟如今也渐渐大了,娘您好好保重身体,要看着瑞麟娶妻生子,四世同堂呢。”

唐陆氏笑了笑,怔松的神色间似有些感伤:“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能等到那一日啊。”

正说话间,唐瑞麟端了一个小瓷碟,带着笑之进了屋:“祖母,祖母,这是厨房周妈刚做的糯米团子,爹让我们给您送来。您瞧,热气腾腾的,可好吃了。”

唐陆氏瞧着冰雪可爱的唐瑞麟与笑之,露出几丝慈爱笑意:“麟儿乖,笑之乖,你们都乖,难为你们有这份孝心给祖母送来。”

唐宁慧让曾笑之给唐陆氏磕头拜年,曾笑之道:“笑之给外祖母请安,祝外祖母新年快乐,长命百岁。”

唐陆氏慢慢地摸了摸笑之的头发:“乖孩子,快起来。”说罢,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包,递给了笑之,“这是外祖母的一点儿心意,收着吧。”

曾笑之道谢:“谢谢外祖母。”唐瑞麟正是好玩耍的年纪,此时来了笑之这个年岁相仿的男孩子,正欢喜不已,便拉着笑之的衣袖道:“祖母,我带笑之弟弟去院子里玩。”

唐陆氏摆手道:“去吧,去吧,小心别磕碰着。” 

两个孩子又给叟陆氏鞠了一躬,便亲亲热热地手拉着手,蹦蹦跳跳着出了门。

唐宁慧和白如懿又待了片刻,陪她说了几句话,唐陆氏便赶他们出去:“别在这里忤着了,你们都去厅里吃茶去吧。”白如懿应了一声,拉着唐宁慧退了出来:“那娘好好休息。”

每日的下午时分,曾万山都会耍一下拳脚,疏松疏松筋骨,几十年的规矩了,过年过节也不例外。

这日,曾万山才在园子里摆开架势,忽然听得菱花厅处传来一阵骚动:“大帅!不好了!不好了……”

今年才年初二,新年的第二天,居然有人大叫不好了,真是晦气。曾万山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呵斥……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听那声音,分明是……曾万山倏然抬头,果然看见曾连同身边的康侍从步履匆匆地赶来:“大帅,不好了!七少爷中毒了……”

曾万山面色大变,失声道:“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康侍从道:“今儿去七太太娘家拜年,本来好好的,谁知道车子才发动不久,七少爷就腹痛如绞……七太太和程副官此时正把七少爷送去医院里急救……”

曾万山心如火焚,一撩袍子,急道:“快!快去医院!” 

又是侍从又是护兵的一群人拥着曾万山来到了教会医院,一个以洋人为首的医生群正团团围着曾连同,做检查的做检查,打针的打针。

曾连同一脸苍白、毫无知觉的躺在病床上,任医生们摆弄。

曾万山匆匆推门而入,抓着洋人医生的肩膀问:“医生,怎么样?我儿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洋人医生回答:“曾先生的情况是中了毒,但到底中了什么毒,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们已经为曾先生打了解毒针,现在挂了解毒药水。我们会尽力救治,二十四小时都有医生在旁,随时观察曾先生的情况……但曾先生能不能醒过来,何时醒过来……我们实在无法保证。”

曾万山怒斥道:“什么?!他奶奶的!你们是医生,怎么可以没有把握呢?我要你们把他救醒!”医院院长道:“曾大帅,请您放心,我们医院一定尽力救治,但是……”

曾万山喝道:“但是什么?喟然喟然唆唆的,比臭裹脚布还长!他奶奶的,给我痛快点儿!一口气说完!”

在曾万山咄咄逼人的强大气势下,医院院长有些瑟缩,吐出的每个字都带了颤音:“但是……但是把握不大。”

急怒攻心之下,曾万山只觉得眼前蓦地一黑,他闭目缓了缓,又猛地睁眼,吼道:“奶奶的!我要的是你们必须把他给我救醒了!救不活我儿子,我就把你们医院给拆了!你们一个个的也别想法了!”

院长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唯唯诺诺地连声应“是”。

曾万山平日城最是看不惯那院长医生的这种孬种样,只觉气不打一处来,但曾连同命悬一线,他倒底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只好厉声质问唐宁慧:“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宁慧哽咽落泪:“连同说腹中绞痛……很快便吐了血,人事不省地昏了过去……我……”

此时,门被推开,原来,曾家其他人得了消息,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曾方颐踩着皮鞋,“嗒嗒嗒”地冲进来,一进门便劈头盖脸地质问:“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害我七弟?”

曾静颐则哭着道:“爹,我们不能饶了他们,你要把凶手抓出来!把他给枪毙了!要给七弟报仇啊!”

曾夫人也是泪如雨下:“这可怎生是好啊?这可怎生是好啊?”

曾万山箭一样锐利的目光射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要把众人都生吞活剥了一般:“人还没死呢,都哭什么哭!嫌连同死得慢不成?”

在他的怒喝下,众人忙敛声收气。

曾万山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程副官身上,程副官双脚一并,禀报道:“大帅,那唐家上下一干人等,都已经抓起来了,等候大帅发落。”

曾万山沉着嗓子,每个字都仿佛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给我好好用刑!如果连同有什么闪失,我让他们便宜陪葬!”

一旁的唐宁慧听了此话,猛地抬头,刚想要开口,曾万山已朝她极不耐烦地摆手,喝道:“你不用给他们求情,你一个妇道人家,要知道分寸。不该插手的不要插手,给我好好照顾笑之便是。”

唐宁慧只好噤口不语,站在一旁簌簌落泪。

曾万山到底还是不放心,他向院方提出,要求带着曾连同出院回家,并要求院方派一个医生团队住进曾家。

可是,再怎么精心照顾,曾连同却一直昏迷不醒。

至于唐家的人,哪怕是用了刑,还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

一来还没查明真相,二来看在笑之这个唯一的孙子份儿上,曾万山虽然没下杀手,但也没让唐家的人好过:“连同活一日,你们便活一日;连同若是有个万一,我就让你们唐家上下陪葬。”

这日午后,曾夫人刚用完午膳,仆妇便来禀报所探得的消息,她倏然抬头:“被禁足了?”

仆妇点头:“是,七太太怂恿着小少爷帮那唐家的人前去向老爷求情,老爷一听便动了怒,骂七太太多事,说若不是她的话,七少爷便不会如此……还派人把她关在那院里,不准踏出院门半步,说让她从此以后一门心思好好照顾小少爷,别的事情一律不准插手。”

曾夫人嘴角微抿,摆手挥退仆妇:“下去吧,有什么就速速报来!”

转眼间便过了大半个月,苍凉萧瑟的鹿州城渐渐地有了春意。

农历正月二十那日,是曾太夫人二十周年忌日。曾万山生前侍母极孝,每年的忌日都亲自带上全家老小去祭拜。这日,更是隆而重之。

周兆铭与曾方颐坐上了车子,在前后各一辆小汽车的护卫下来到了仙鹿山南麓的曾太夫人墓地。

周兆铭和曾方颐一下车,远远便瞧见曾万山和曾夫人已经在墓地了,两遂朝太夫人的墓地走去,曾万山身边的孟副官对他们敬了一礼,伸手拦住了周兆铭:“周军长,大帅吩咐了,太夫人墓前,任何不得携带武器。”

周兆铭狐疑地抬眼看向孟副官:“以前没这规矩。”孟副官瞅了瞅身后的一念大师,嘴一努,压低声音道:“还不是那位一念大帅?他说什么拜祭祖先,腰里别着一把枪,是对先人不敬,万一冲撞了坟里的先人,对小辈们也不好。大帅听了后,便吩咐了,靠近太夫人墓地的所有人等,一律不许配枪。”

说起这位一念大师,前些天因缘际会来到了鹿州,被曾万山得知,便把他请回了府邸,此事,周兆铭等人都知之甚详。

曾万山先头是不信的,但由于曾连同一直中毒不醒,他心里焦急如焚,便听了底下人的怂恿,索性来个死马当成活马医,只要连同能醒转过来,什么都愿意一试。

曾万山把一念大师请去府邸,只说是帮忙瞧瞧府邸的风水。可那一念大师进府行走一圈,掐指一处,便直截了当地道:“曾大帅,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曾万山忙道:“大师请讲。”一念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佛:“若是说错了,大帅就当耳旁风,听过便是了。”说罢,款款道,“贫僧方才算了算,察觉大帅祖上的风水有些问题,以至于最近贵小辈人中有三灾五难,若不及时化解的话,怕是有更大的灾祸临门……”

曾万山忙道:“大师真是高人。既然能算出来,想来必有化解之法,请大师务必帮我们化解化解,把这一灾消弭于无形,大师功德无量!”那一念大师沉吟了片刻,喟叹道:“既然大帅不嫌弃贫僧道行浅浅薄,贫僧愿意一试。只是因祖上风水问题引起的祸端,必须要在祖坟做一场法事。”

曾万山闻言,眉头打结,迟疑道:“在这鹿州,只有先母一座坟墓,祖上其他的先人可都在老家……老家离这……,那真是千里远啊。这……这可如何是好?”一念大师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在太夫人坟前做一场法事便可。”

曾万山喜道:“好,那实在太好了,我马上让人安排一切。”

那日晚上,曾方颐、曾静颐等人听闻后,不免撇嘴冷笑:“爹如今真是病急乱投医。”

曾万山自然不知道。这从不轻易出关的一念大师亦是他们特地请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渤是一个圈套。

此时的周兆铭一听是那一念大师的主意,便抬眼瞧了下不远处的曾万山,只见他腰间的枪壳空空如也,果然也已经拔了枪。

周兆铭微笑着暗中沉吟:“我已经布置了天罗地肉,为的就是拿住你曾万山。现在你自己都不他,等会儿更好行事,真是天助我也!曾万山啊曾万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遂大大方方地拔下配枪,递给了那孟副官,孟副官双手接过,与他意味深长地交流了一下眼神。

汪季新与曾静颐、孙国璋与曾和颐来后,孟副官拦住了几人,亦是同样的说辞。孙国璋一介书生,本就不配枪;汪季新听了后,“哦”了一声,却并不动作,而是与周兆铭对视了一眼,他见周兆铭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便会了意,一把拔下腰间配枪,递给了孟副官。

不过片刻,一直静默不语的一念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大帅,吉时到了,贫僧要开始作法了。”

曾万山点了点头。那一念大师便手持木鱼,沿着墓地绕圈,诵经念佛。

众人则凝神屏气,鸦雀无声。

此时虽已开春,但春风料峭,吹拂而来。依旧冷如刀割。曾方颐等人虽然貂皮裘皮在身,但亦觉得脸上肌肤犹如冰冻,僵得失去了知觉。她们虽然不能言语,但低垂着的脸上俱是不耐烦之色。

在这一片肃穆安静的梵音里,突然三声鞭炮般的声音炸响在耳边。曾万山脸色蓦地大变,转头对围上来保护他的侍从们喝道:“是枪声!来人,快去四处瞧瞧……”

话语未落,只见了一群蒙面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侍从队一边对曾万山等人团团围在中间,一边则迎敌射击。

孟副官出声朝那蒙面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群蒙面人远远地围住他们,扬声道:“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还不快快投降?都给我听好了,缴枪不杀!”

孟副官等几个贴身侍从见情况不妙,赶忙拥着曾万山撤退:“大帅,快走!快走……”

匆忙间,曾万山跟着他们退了几步。忽觉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腰间。曾万山一生戎马,便察觉到了那是枪,他脸色一变,目光蓦地转厉,转头朝孟副官怒喝:“你!你小子竟然吃里爬外!”

孟副官直认不讳:“大帅,良禽择木而栖!”

曾万山脸色铁青:“你……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设计害我!”孟副官似笑非笑:“实在是对不住了,大帅。”

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孙国璋与曾和颐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曾和颐有些瑟缩地拉了拉母亲曾夫人的衣袖:“娘。”曾夫人一言不发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

孟副官朝众侍从喊道:“弟兄们,大帅已经在我手里。我与你们都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一起吃过枪子儿的好兄弟,绝对不会加害你们的。弟兄们,你们把枪都扔了吧,都别给我犯傻,人生一世,命只有一条,没了命,再多的赏钱也没用!”

侍从们闻言,你看我,我看我,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个决断。但很快,在第一个人扔了手枪,接二连三便有人把枪扔了。半晌后,侍从们便被蒙面人一一制伏了。

这时,周兆铭踌躇满志地慢步走向曾万山:“爹,我手底下的人马已经把这里全部给包围了,外头的三批护卫显然也已经被制伏了,墓地周围现在都是我的人……爹,你已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曾万山一副恨不得吃其血肉的表情:“周兆铭,你想干什么?”周兆铭慢吞吞地道:“爹,我不想干什么,女婿是瞧您一把岁数了,身子骨也不大好,还一直这么操劳,女婿我这是心疼你,想给你分忧解劳而已……”

曾万山发出“哼哼”冷笑:“周兆铭,曾家军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想号令他们,还嫩着呢!”

周兆铭得意扬扬:“爹,您真是老糊涂了。您不在了,您唯一的儿子曾连同又随时会一命呜呼,这曾家军的众将领不听我的号令,还能听谁的号令?

“再说了,爹,这也是你逼我的。你让蛟河的展正雄开拨回鹿州驻防,不也是想把我拿下吗?我也是走投无路之下,才出此下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