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韩雨瑟从头打量到脚,“有何贵干?”

韩雨瑟也只是心血来潮跟上她,此刻也凭着一股儿勇气和她对视,“不请我坐坐?”

她摇摇头,“不请。”她不喜欢陌生人到自己家里,尤其是自己不喜欢的陌生人。

韩雨瑟看她的样子,也不为难,“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沈西菱不点头,也不摇头,“有事就说。”

她的不配合,让韩雨瑟有些不舒服,“我刚才跟着你,只是觉得好奇,你女儿现在正发烧感冒着,你却有心情偷会别的男人,你就是这样当人母亲当□子的?”

听到展晓安生病,沈西菱当下有点着急,但随即想着为何她会知道安安生病了?

沈西菱抿了抿唇,“我怎么当人母亲当□子,与你无关,等你哪天当人母亲当□子后,也许我可以观摩一下。”

从小到大,不变的是讨厌别人教训自己,尤其是自己不爽的人。

韩雨瑟变了变脸,本来大家玩在兴头上,展易铭接了个电话,展晓安生病了,展易铭二话不说便起身走人了。

展易铭多宠爱那个孩子,韩雨瑟自然很清楚。

“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有这样好的老公和孩子还不珍惜,你真是无可救药。”

沈西菱这会儿是一点怒气都生不出来了,“你在搞笑吧,你现在出现在这里,还好意思说我有好老公?”

韩雨瑟一窒,“有你这种妻子。再好的男人也会被你逼疯。”

“是啊,我不逼疯他,怎么会有你们的机会?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来教训我是不是太不应该了?”沈西菱双手抱胸,也并不惧怕。

韩雨瑟将沈西菱打量了半响,随即笑了笑,“是啊,确实该感激你。”说着她摸了摸自己肚子,“要是你能让他解脱,我会更加感激你。”

沈西菱盯着韩雨瑟的动作,她想得有些深。韩雨瑟在展易铭身边少说也已经好几年了,从未出现在自己身边,现在却突然出现,难道是…

这个猜想,让她脸色发白。

见沈西菱不说话,韩雨瑟有些没有底,“在你身边他很痛苦,也并不开心,你或许我不心疼,但我看着我心疼。你不将他当成你老公,一走就是几年不管不顾,什么都丢给他。请你不要再伤害他了,没有你时,他过得很好,你一回来,他变得越来越不快乐。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但如果你并不在乎他,那就请你放过他吧…”

沈西菱并不听她这番话。

很早以前,沈西菱就觉得和女人因一个男人争吵是很蠢的事。正因为女人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还爱窝里斗,才会让男人有机会伤害自己。

现在她才发现,理论的东西放到实际,完全是空话。

“为什么现在对我说这些?”沈西菱的目光看向韩雨瑟腹部。

韩雨瑟刚才只是扯扯裙子,但不想做的动作幅度太大,此刻见沈西菱有些误会,也并不解开,“嗯,我怀孕了,所以希望你们离婚…”

沈西菱瞪了一眼她的肚子,“你在我面前说这话,就不怕我这样一脚踢上去?”她的声音有些狠戾,甚至做了个伸腿的动作。

韩雨瑟有些害怕,这才立即又跑上了车。

沈西菱还是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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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摸摸自己的包,这才发现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有带手机。大脑也清醒了一些,她出门的时候发现手机没有电,便将手机放在房间充电了,之后也就没有注意。她拿出钥匙,先打开门,将所有的灯都打开,楼上楼下显得光彩异常,光亮亮的一片,能让她有安全感。

她先上楼,将手机取下,然后开机。

迅速的打开通讯录,点开了夏言的手机号。夏言一接到她的电话,少不了埋怨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关机,安安下午的时候便有异样,到了晚上的时候身体便很不舒服,将二老吓得半死,给她打电话又是关机,只好给展易铭打去电话。

沈西菱自然是着急,一路走一路关灯,想当然的是要立即赶过去了。

夏言现在已经平和了,只说是现在天气太热引起的,现在还在打点滴,医生也说没有什么了。

沈西菱问清楚了地址,还是赶了过去。

她到的时候,夏言和沈初文都在病房外面。本来只用打个点滴就行,但展易铭不放心,硬是喊住一天院,多检查一下才更放心。

夏言对沈西菱指指里面。

沈西菱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展易铭以怪异的姿势坐在病床上,而展晓安正半躺在展易铭身上。小丫头的眼睛半眯着,似睡非睡的样子,而她的小手被贴着一根针。光是这样,沈西菱就感到自己似乎被刺了一针似的。

展易铭在她进来那一刻看她一眼后,根本不搭理她。沈西菱也并未有想和他交流的想法,只是在看到女儿眼睛慢慢睁大看着自己后,慢慢走过去,弯□摸着丫头的脸,“安安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展晓安撇过头,过了几秒又转回来,“妈妈真讨厌,去旅游都不带上我。”

听到展晓安的话,展易铭却先是让展晓安立着,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沈西菱,“你一个人去的?”问完后,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个自嘲的笑来。

沈西菱也不理会他,就将安安抱到她自己怀里,“妈妈去的地方路不好走,也一点不好玩,安安去了会觉得烦的。等安安长大了,妈妈就带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去玩。”说着有手指点了点安安的小鼻子,“所以安安要健康平安的长大,一定要少生病。”

展晓安一双眼睛看着妈妈,然后飞快的点点头。

眼看点滴瓶里的液体几乎快空了,沈西菱走过去按了床头的按钮,一会儿后护士便赶来将针头取出。

“安安刚才插针的时候有没有哭?”沈西菱放低了声音。

那位护士去先开口,“你女儿很乖巧,一点没有哭呢!不像有些孩子,针才拿出来就开始哇哇大哭…”

沈西菱这才用赞赏的表情看着展晓安,“我们家安安真乖。”

展晓安被夸后,心情大好,笑也甜了不少。

因要在这里住一夜,沈西菱先出去让夏言和沈初文先回家,她今天在这里陪安安,明天就直接回家了。

这些天里,沈西菱虽然说去旅游,不在家,但展易铭也并未主动打过电话来。夏言一想便觉得有些不对,当下就想将沈西菱拉到一边问个究竟,沈初文却先将夏言给拉出来,不让她去问。

走出医院之后,夏言还埋怨自己老公,“你刚刚拉我做什么?”

“你没见那小两口脸色都不善?就算你问又能问出个什么来,反正她们现在只会敷衍我们。也罢了。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我们也别干扰太多。”

话虽然这样说,但担心还是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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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和沈初文离开后,沈西菱才又走进了病房。安安现在看上去还好,就是脸有些白,她又去问了一下医生,那医生也只说现在的天气很热,已经有好几个孩子都出现这样的症状,问题不大,但家长一定得注意防暑。说着也只是让沈西菱回家后多煮一些苦涩的药草给孩子喝,沈西菱想到那么苦的水,当下便希望医生开药。那医生却笑,开药当然可以,但其实用不着,而且暗示医院的药比外面的药贵许多,让她别破费,就算买也去外面的药店买。

沈西菱见这医生的态度,还觉得挺有趣。

她回到病房时,安安正闹着肚子疼,展易铭便让沈西菱陪着,他出去买些吃的东西来,她没有做声,但也点了点头。

她坐到床边,将安安按进自己的怀里,摸着她的小脑袋,一时很感慨,“安安,如果妈妈和爸爸不在一起了,你想跟着谁?”

话说出口,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坚定了某些东西。她不愿意去深想究竟是什么让自己那悬疑不定的心落实下来。那些全没有意义,她也不想再去想展易铭会想什么会做什么,她已经不去考量这些东西。

只是和韩雨瑟见过面后,她脑海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画面,也许展易铭这么久不回来就是在陪着韩雨瑟,也许他会很呵护那个孩子。愤怒吗?生气吗?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也不该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来才算正常。可她知道,自己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怀着安安时对未来的迷茫情绪再次落到她的身上,她看不清自己未来的路,没有方向,她渴望自己的生活里出现一座灯塔,指引自己该向哪里走。

展晓安从她怀里坐起来,打量着她的神色,“妈妈和爸爸为什么要不在一起?”

那个问题对于孩子而言,就等同于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展晓安虽然小,也知道回答要很谨慎很谨慎。

“因为,也许你爸爸会和另一个阿姨在一起,妈妈也会和另一个叔叔在一起。”她看着展晓安,还是有些不忍,只是如果很多东西始终无法避免,她不想变成欺骗。

其实很多孩子因父母离婚而变得走上不归路,多半还是这个孩子太过敏感,以及父母没有正确的引导。

大人们的事就该是大人们的事,不该去强迫孩子接受婚姻中谁谁犯错了导致婚姻破裂,既然是破裂,双方就都有原因,只是谁占的错多一点而已。

展晓安还是看着她,有些生气,推了她一把,“你又想走了,是不是?”脸上充满了委屈,接着眼眶也红了。

这次沈西菱没有去安慰小丫头,她嫉妒,她也想这样一委屈就哭,只是谁又来安慰自己呢?他们只会说:沈西菱,你别那么任性,你别那么不负责任,你别那么幼稚…连哭都没有资格。

展晓安见妈妈不安慰自己,用手自己擦掉眼泪,“妈妈坏得很。”

终究还是不忍,取过纸巾擦着安安的眼睛,“嗯,妈妈的确坏,所以安安别学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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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易铭买了点粥,已经冷却,但并不冰。他走过去,想了想把粥递给沈西菱,她接过后,亲手喂着展晓安,大概真是饿了,展晓安把粥都喝完了。

“安安饱没有?”沈西菱拿着空碗问着。

展晓安拉过妈妈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肚子,圆鼓鼓的。

沈西菱不由得笑了起来,将一次性盒子放到一边,小丫头的肚子都塞满了,看来是真的已经饱了。

沈西菱原本见安安并无事,想带她回去,但现在丫头一点也不想动,睡意明显,也就断了想法。

她轻声哼着曲调,安安没有多久便睡了。

从始至终,展易铭都站在一边。他们像被生活的片段硬生生拼凑在一起,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话语和温情,看得见彼此,可又像彼此都在另一个空间中,诡异的相处方式,却始终找不到那个可以破除的节点。

安安睡着之后,沈西菱给安安盖上了被子。病房有空调,她去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点,还是怕安安会着凉。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向外面走去。

医院后面有许多空处,现在建筑的修建都附带绿化,树荫草木也多,几步就是一个花坛。医院应该修建了许久了,或者说迁移时并未将那些古老的树移开,此刻不少人坐在一起聊着,看不出是病人还是家属。

晚上的温度比白天低许多,地面洒过水,地气也没有了,还有晚风吹来,的确是乘凉的大好时机。

沈西菱找了一处空着的椅子,直接坐了上去。

展易铭跟在她身后,她很清楚。

她以前从不懂得什么叫做“到最后,都磨得没有脾气”是什么样子,可现在知道了,身临其中才真正明白。

展易铭的声音倒是很平和,“回去吧!我会守着安安。”

沈西菱一时没有开口,她知道,只要自己不争吵,自然的和他交谈,就能做到什么都没有发生,像过去一样,一家人三个人,看似不错的样子。他的话也简单,她先回去,他明天会将安安带回来。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一个好的父亲。

甚至她在想,假如说他们没有结婚,彼此会如何?应该不比现在更糟糕吧,她再也无法承受接下来的生活,也不能继续伪装下去。

她让自己以一个很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这一切,为何两个人分开就一定要愤怒?就要去怪小三小四,就要去愤愤不平。也可以做到很平和,就此分离。因为分开有时候,是一种放过自己。

她这样的想法,在大多数人那里是变态吧?连她自己都这样以为了。可至少,她可以告诉自己,是真的不在乎,是真的不难受。她终于可以有一天,变成曾经她喜欢的样子,即使生活到不如意,也可以自己独立承受。

她不必在一旦出事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姐姐,问怎么办,打电话给父母,问该怎么做。

她终于可以脱离了,以她自己想要的方式,哪怕只是她的以为。

展易铭一直看着她,她平静得有些不正常,他看看手机上显露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谈谈吧!”她发出一声极为浅淡的叹息。

展易铭打量她许久,还是在她身边坐下了。

她能听到从耳边滑过的风声,如此的清晰,也让她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在做很清醒的决定,“展易铭,离婚吧!”

累了,真的累了。

她的话音落下,展易铭半天都没有反应,脸色越来越沉,最终侧过身子瞪住她,“这就是你去旅游后的结果?”

事实上就算她去旅游了回来,也没个结果,能让她最终选择走出这一步的是这些日子来发生的所有事。她无法想象有一天,她带着安安出去,然后还有另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还有另外一个生命,永远无止无休的提醒着她关于难堪的生活。

她曾喜欢过一个小说人物,最终喜欢上,只因为那个男人对曾经喜欢过他的女人要求打掉孩子。她不觉得那个男人有错,一旦有了孩子,才是真正的数不清牵扯,永远的牵扯不清。

人啊,总是说孩子无辜,可有些孩子一出生就注定带给别人痛苦,那那些人就不无辜了吗?

那不是爆发点,只是一根导火线,让她终于有勇气说出“离婚”两个字。说出来后,心空空的,眼睛也很酸涩,她以为自己会哭,却没有。

“重要吗?”她歪过头,“这就是我所想要的。”

累了,她起身,既然他想她回去,那就回去好了。

与此同时,展易铭也站了起来,扯住她的手,“那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在这个时间点提?”

她试了一下,甩不掉他,仍旧用压抑后的平和答他,“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离婚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他还可以找更好更温柔的女人,甚至可以养一群女人,那些女人不必像她这么不知好歹,让他烦心。

她那不以为意的语气,让他脸孔狰狞,“什么叫我没有任何损失?哦,你现在是来告诉我你这是在为我好?”

“至少对我们双方都好吧!”她沉默一下,“你可以继续过你的生活,而我也可以过我想要的生活。”

“你还可以再虚伪一点。杜延恒一回来,你就有勇气和我作对了。你敢说你之前没有见过他吗?”他笑了笑,“你到底是天真还是愚蠢,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们?”

“威胁这一套。已经不管用了,随便你怎么做,反正你逼不死我们。”她语气依旧平和,“如果你只能用威胁,那我也只想说,你其实挺幼稚。”

她大力去甩他的手,甚至不去管自己的手红成什么样子,他偏拉着不肯放,像要将她的手捏碎。

够了,真的够了。

以前向知瑶说。她希望所有的感情与旁人无关,都由当事人自己做决定,无论是分开还是在一起。

她现在也只是像做一次那样的人,不去考虑旁人,她和展易铭之间的问题。本来就是他们彼此之间的矛盾,与旁人无关。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她同样也符合不了他的要求。

那就各自生活吧!

为何一定要来撕开她辛辛苦苦给自己沾上的保护衣,她不愿意继续懦弱和妥协。

“那我可以幼稚给你看。”

他话一落下,沈西菱张嘴就咬上去,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将他皮肉咬穿,血腥味散出来,她甚至尝到血的滑腻感。

展易铭也并不甩开她,只是眼神阴霾无比,直直的瞪着她。

她不再咬他,因为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选择放手。对他笑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让她看上去像一个疯子,她无所谓的用另一只手擦了一擦,“别把我逼疯,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两个究竟谁逼着谁。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的心里还是只有杜延恒一个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那个名字让她心底的酸楚更甚,“我恨我自己。当初为何要妥协,如果我不妥协,我就会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怎么也不会和你搅在一起。把你当成什么,你需要我把你当成什么吗?你别这一副虚伪的表情在我面前,装出情圣的摸样来,自我良好的以为对我多好,然后我该感恩戴德的去回报你对我的‘好’。如果你的好是让我天天在家带孩子,给你洗衣做饭。然后连问一句你在做什么的资格都没有。还要不管不问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那我告诉你,你的好我还真不稀罕。至于杜延恒吗?我的确和他见过了,那又怎么样呢,我该表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吗?你少一副受害者的摸样了,你和韩雨瑟的事大多数人都清楚很,到底谁对不起谁啊。当然了。你肯定不会当这是一回事。你是展家大少爷,从中学开始就无数女生对你投怀送抱,你一个眼神,别人就该对你的魅力五体投地。真抱歉,你的好,我欣赏不来。如果我还和杜延恒在一起,他一定不会像你这么对我,不会给我难堪,不会让我连生活都不知道该如何,不会让我发疯。”

展易铭伸出另一只手,她扬起脖子,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打啊,你打吧,你看我怕不怕你。”

他的手伸在空中,几乎全身都颤抖起来。

“你少找借口,你会介意我和别人在一起?你从来都不介意,这些全都是你找出来的借口,你就是想离开对不对?你就是想回到他身边了对不对?你他妈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

“是啊,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你,从头到尾都没有。”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目光赤|裸,不含任何情绪。

他终于放开她的手。

她转过身,头也没有回。

他看着她的背影,听见她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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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并没有回“西铭居”,而是随处乱晃着,什么都不去想,只是看着那些形形□的人,想要从别人的生活中,看到一点暖意,来证明其实生活还只是很美好。

沈西菱回到沈家住了一段日子,夏言也感觉奇怪,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沈西菱每次吃饭时,都想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可她知道,自己一旦说出口,现在的这一份温情,一定不能保留。

夏言给她夹菜,沈初文会又给她讲他那个年代的事。

夏言和沈初文会因为一些小事闹个不停,然后互相生闷气。沈西菱看着这些小事,无端的感觉温暖。

有一年,夏言突然生了病,沈初文将夏言送到医院,天天陪伴着,没有叫一声麻烦。

沈西菱去医院看妈妈时,沈初文还在那里说笑。沈初文的某个老同学,一旦生病,立即去买一大堆药回来,但那同学的妻子一旦生病,那男的便各种推脱没有钱了,没有过多久,那同学的前妻去世了,之后让人介绍娶了另一个老人。

沈初文的最后结语:看我对你多好。

那时,躺在床上的夏言伸出腿来踢了一下自己老公:你那同学都满六十岁的人了,还好意思娶…啧啧,你也去学塞…

真正的幸福,不是那些大风大浪里的相偎相依,而是能经历平淡的流年。想到那些,沈西菱不知为何,眼睛再次犯酸,她不想破坏这一刻的气氛,一点也不想。

她又在这里住了几天,沈东菱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