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不开,就只好尽可能的给冷脸,无奈此人脸皮奇厚,无论她给多少冷语冷眼,一概当消遣。

她忍不住想,这份厚脸功底,比起她从前死缠夏浔简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次看着他不要脸的在那里说胡话,她就会想起夏浔简面对自己时的模样。

于是,在远离国土踏上这片浪漫之地的第四天,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有了思念的情绪。

两人分开已有十来天了,当初他走的匆忙,也没跟她说是去哪里。

她素来不会多过问他的事,这次也一样。现在十多天都没一通电话联络,她不禁有些后悔没开口问。

各国画赛冠军赶赴法国,表面来看是继续高一级的最后总决赛。

但由于比赛不再要求各画者提供作品,所以这趟出国在安颜然眼里就是一趟悠闲的旅行。

最后结果如何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能获得直飞机票,跟各国画家互相认识,欣赏更多的精彩作品,交流学习,已完全超出她最初的预期。

她还年轻,未来的路长的很,她不希望自己因此而浮躁。

抱着一颗学习的心态,不断进步才是保持成功的最佳方法。

法国画赛方面的初次见面活动定在她抵达巴黎的第五天,各国画家这几天陆续到达,但没有人与她入住相同酒店。

所有人都被安排在距离很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统一的标间,两人一套,根据男女和先后顺序安排。

初次见面活动的地点就安排在这家四星级酒店里,安颜然接受到秦小帅“你看吧我就说嘛”之类的眼神,决定把自己的住房问题牢牢隐瞒起来。

第三十三画

秦小帅大名秦念参,因不满这个类似海参的名字,出道之前就给自己取了萨米克的艺名。

诚如小茹所说,秦小帅在欧洲的确是个赫赫有名的天才画家。

欧洲是艺术家的天堂,大多数画者都成名很早,艺术对他们来说是如同呼吸般自然的事。在这里,你不会因为没有名气而被看低,也不会因为一时的成功而被吹捧。

初次见面活动是个草地自助餐会,从傍晚五点开始,一直延续到晚上。安颜然见到了不少以前只闻其名的大师和著名教授,天黑之后,餐会上甚至来了几个明星。

秦小帅自称负责中国赛区,如今国内来的就她一人,他自然更加不能离其左右。整个活动都引导着她与这人那人介绍认识。

虽然对他贴身行径不满,但餐会上的秦小帅却很知趣的敛起平日嬉笑性子,显出画家萨米克的模样来。

安颜然自知酒量不行,面对一宴会的红酒香槟,觉得有个人能挡挡酒也不错。

晓是如此,到了晚上八九点,她还是喝下不少酒,觉得脚步轻浮脸颊发烫。

餐会快结束时,主办方又通知他们已在酒店顶楼的酒吧准备了第二摊活动,大家可以转移继续。

安颜然很想回去休息,无奈刚认识了几个不同国籍的画家,众人靠着英语交流难免有些词不达意,她还没说上几句,就被几人直接拉去酒吧继续。

一杯特调下肚,她原本就泛红的双颊愈发粉嫩。因为皮肤白,更显得白里透红,幼嫩细滑的小巧脸颊直教人想上去咬一口。

面对她的求救目光,秦念参靠在一旁沙发上吃吃的笑,昏黄灯光下,凝视她的眼瞳灼亮惊人。

第二杯特调喝到一半,实在撑不下去的安颜然寻了个机会,悄悄溜进电梯,她瞪了眼尾随其后的某人,靠在墙上不理他。

两家酒店步行大约只需十分钟,哪知刚走没多久就下起雨来。

四月巴黎的夜晚,气温只有十来度,她裹紧外套加快脚步朝酒店跑。冷不防头顶上方一暖,她回头,秦念参正举着脱下的西服外套,将她上方的雨丝全部挡住。

见她回头,他朝她眯眼直笑,“看我做什么,还不快跑!”

总统套房内,换下衣服的安颜然靠在沙发上,对浴室传来的水声连连皱眉。

十几分钟前,脱衣为她挡雨的秦念参借口忘带房卡想问她借快毛巾擦擦,硬是在她开门后尾随而入。然后趁着她拨打客房服务时跑进浴室,这一进就再也不肯出来。

他的房卡服务员早已送来,她也已进房用里间浴室擦拭过并换完衣服,秦小帅却还在浴室里。

而此刻的水花声代表,某人正在里面淋浴。

这家伙,该不会学她接近夏浔简的那一套,在浴室大喊有壁虎吧?想起自己当时的表现和夏大师的反应,她一个人吃吃笑起来。

正高兴着,浴室的门开了,她抬头,噎住。

秦小帅下半身围了块又窄又紧的浴巾,靠在那里擦拭头发,见她看他,挑眉笑了笑,“我洗了澡才发现没衣服,不介意借件衣服给我吧?”

“很介意。”她收起表情,从衣柜取了件厚实的浴袍丢给他,然后拿起房卡,“澡你洗了,衣服借你了,房卡在这里,你可以回房了!”

他穿上浴袍,很随意的打了个结,漂亮胸肌仍大咧咧的露在外面,“小然然,别这么酷嘛,今天高兴,我根本睡不着,你这里这么大这么漂亮,要不然我们来玩真心话的游戏?”

“你走不走?”安颜然很想告诉他,她之所以不吃这套是因为这类方法她都在夏浔简身上用过,她只要发挥出夏大师百分之一的酷劲,就能百毒不侵。

只是这些,没必要让不熟悉的人知道。

“不走。”秦小帅的脸皮明显比她厚,他不仅不走,还转身进了房间,朝松软的大床上扑去,顺便翻了个身,斜撑着头眼神暧昧的凝视她,“快来,小然然,我们一起谈谈心!”

安颜然喝了酒,本来头就痛,现在见他这德行,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气的都快炸了。

她几步冲进去,一把揪住他领子,怒道,“你到底走不走!”

“那你亲我一下,你亲了我就走!”他丝毫不在意她的怒意,笑着努起唇,等待她一亲芳泽。

“你等着!”安颜然彻底恼了,松开他领子打算电话喊保安。人才转身,手腕就被身后人拉住,那手劲大的出奇,不仅把她拉了回去,还让她整个人跌在床上。

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斜靠在床上的男子已翻身撑在她上方。

浴液香、淡淡酒气以及陌生的男人气息,一股脑涌入她鼻端。

“滚下去!”她大怒。

“偏不。”他颇有些淘气的冲她摇摇手指,瞳底某些玩闹的神情却渐渐收起,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烈的注视,“颜然,你对我就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红润脸蛋,低头去做他一整个晚上都想做的事——咬一口。

冷冷叩门声打断了安颜然即将飙出的怒火,两人转头,套房的房间口,站着一袭黑衣的夏浔简。

他另一只手里,还拖着拉杆箱,应该刚刚从机场过来。

清冷的巴黎夜雨淋湿了他漂亮的黑发和高级衬衣,他眉宇间有淡淡倦意,俊美的脸部线条却冷硬森寒,那双无温度的眼瞳,定在他们身上。

第三十四画

救星出现,安颜然这会也管不了秦念参看到夏浔简深夜出现在她的房间会做何感想。

她挣扎着下了床,去接他手里的行李,“外面还在下雨?天冷,你先去换衣服吧。”说着,又朝还赖在床上的人瞪了眼,“快回你房间去!”

床上的人没有动,门口的人也没有动。

秦小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两眼,“夏大师,晚上好。”

夏浔简深深看了他一眼,侧头朝接过他行李的人开口,“客人?非◇凡◇电◇子◇书?”

大约因为淋雨,他的嗓音格外沉冷,安颜然小心察看他的神情,虽然不算很好,但也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她点点头,“他刚才送我回来,淋湿了,又忘带房卡,所以……”

夏浔简手指一抬,制止了她太过详细的解释,“既然是客人,招待一下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个时间,也该回去休息了。”

他的目光再度跟床上的人对上,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片刻,秦念参露齿一笑,“夏大师说的对,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下床走出房间,去浴室取了换下的衣物,朝安颜然拉拉浴袍,“这个,下次再还你吧。你今天喝了不少,早点休息,明天下午还有活动,我会准点来接你,晚安!”

送走秦小帅,安颜然终于舒了口气,想嘱咐夏浔简洗澡换衣服,却发现他正弯腰拨打客房服务,“派个人过来,立刻。”

“怎么了?”她不解。

他瞥了她一眼,没有开口。那目光很平静,但因为太过平静,反而令她有不好的预感。

夏浔简抽了张欧元,递给更换床铺的服务员。

安颜然靠在另一侧沙发上,看着那张面额不小的欧元叹口气,“其实你可以睡另一间房啊,没必要把整套床铺都换掉,而且他刚洗过澡,也脏不到哪里去……”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他看了眼她身上宽松的居家服,盯住她眼睛,“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她按按因喝酒而发胀的太阳穴,“我刚刚说了,他送我回来,淋湿了又没带房卡,说进来借毛巾,结果却洗了个澡,然后——”

“然后,就顺理成章去了床上?”男人的嗓音冷下来,某些情绪终显露端倪。

“是……是他自说自话进的房间!”她声音不由自主抖了下,适才人在的时候都没见他发火,她还以为他没生气。

她看了看他眉间的褶皱和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目光,悄悄起身,“我、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不用。”

“那……你饿不饿?这里厨房东西很全,给你做宵夜?”

“不必。”

她有些没辙,“那,你早点休息?”见他没回应,她慢慢朝右侧房间走,“我也先去睡了……”

手刚搭上门把,一只修长大手便越过她肩膀,停在她面前的门板上。

某种危险气息自背后而来,悄无声息的蔓延,直至充斥整个空间。她下意识想逃,可还是忍耐着转了身,“我……我头有些痛,想先睡……”

男人的手指划过她脸颊,凝着她的瞳很阴郁,“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这种许可的,让一个居心不良的陌生男人随便进你房间?”

“我没……”

“你没?”手指滑到她脖上,轻轻扣住,一点点收紧,“所以,他是爬窗进来的,还是自己开门进来的?”

“你既然生气,刚才怎么不冲他发火!”明明都是秦小帅惹出来的事,现在却要她一个人承受怒意,真不公平……

“你现在,算是顶嘴?”男人眉峰一挑,目光变得凌厉,扣着她脖子压低了嘴唇。

熟悉的清爽气息让她微有些眩晕,她知道这个时候想歪实在有点瞎,但男人贴近的俊美五官在房间灯光下有种近乎诱*惑的张力。

这么多天没见,其实……还真有些想念。

“夏浔简,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打了好多电话给你都不通。”黑白分明的瞳轻轻眨了下,浓密的睫毛犹如扑闪的蝴蝶,生动美丽。

“不许撒娇!”对她突然转移话题,他似乎很不满。

“没有啦……”她咬咬唇,“你就让我去睡觉吧……”

他怒目盯了她片刻,突然侧头吻住轻轻开合的粉色嘴唇。

突来的吻异常激*烈,当他尝到她口中的酒味时,这种激*烈更以惊人力度爆发。

她被他野蛮的深*吻吓到,急促呼吸的同时侧身想逃,扣在脖颈的手指立刻收紧,她被按回门上,男人霸道的唇再度欺*上来。

舌尖纠*缠、厮*磨啃*咬……这个吻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长,男人的身体紧紧压着她的,她就像条贴在砧板上的鱼,别说挣扎,就快连呼吸都做不到了。

吻持续了很长时间,耳边全是他的呼吸声,从起初的细微到后来的粗*重,渐渐变得暧*昧。他不断变着角度,逼迫她的唇,以能更深*入的吻她。

也许因为旅途劳顿,他的嘴唇微有些干燥,经过强烈厮*磨,愈发粗糙的厉害。

她伸出舌尖,轻轻掠过他的唇,却像是在枯草上落下的微小火种,瞬间引发他吞*噬般的激吻以及……异常明显的身体反应。

嘴唇又肿又痛,体温却在升高,衣领被拉开,然后直接从肩膀上褪了下去。她将手背到身后,试图去寻找门把,却被他抓住,一把扣在门板上。

他扯开自己衬衣前襟,炙*热的身体压了过来,她在他和门板之间细细发抖,他眼底如野兽般奔涌的欲*望和冰凉怒意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战*栗以及夹杂其间的细微恐惧。

她知道他马上要做什么,并且很清楚今天不会被温柔对待……

她有些认命的闭上眼,耳边传来他解开皮带的声音,他的手指在她身上重重抚过,从上而下,一件件解开她的束缚。

被架起身体分开*双腿的时候,她的耳垂被咬住,男人的闷哼声随着挺*入她身体的动作在耳旁响起。

没有想像中痛,长时间的接吻早已燃烧了她的身体,她的顺利接纳让他呼吸粗重。

他猛*力动了两下,贴上她的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消气……”声音的震动让他垂落额前的发丝在她眼皮上摩擦,再细微不过的酥*痒,却让她手脚发软。

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吗,还是因为这种从没用过的做*爱方式,光是前面这几下,就几乎快令她的情绪失控……

她揽住他脖子,任他的灼*热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门板很硬很冷,她却完全感觉不到,唯一能清楚感受到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的呼吸和身体。

因为别的男人而发怒失控,大约已经是第二次了。

夏浔简,好像真的很在意她,似乎比她料想的还要更在意一些……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变得如此奇怪?身体明明在被虐*待,心口却微微泛着甜……

他明明就是这么野蛮啊……

热水缓解了身体的酸*痛,她轻靠在浴缸边缘,身后已许久没有声音,他似乎睡着了。可腰上的手臂并没有放松。

她侧过头去,在浴室蒸腾的水雾里细细打量他的脸。

俊挺的鼻梁,眼窝深邃,艺术品般的漂亮嘴唇,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找不出一丝瑕疵。

闭上眼睛时明明完美的像副画,睁眼之后,却偏偏带着生人勿近的森冷寒意。

“看什么?”男人冷不防出声,她倒像是习惯了,一点都不惊讶。

“在看你啊,夏浔简,你知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

他慢慢睁眼,深邃的瞳有种夺人心魂的淡凉魅力。他朝她蹙了蹙眉,“肤浅。”

两个字,完全堵住了某人的热情。她撑着浴缸,作势要出去,被他揽着腰身的手臂拽回去,“上哪?”

“给你冲咖啡。”她拨开湿发,“住这么豪华的总统套房,总要把设备都用一遍才合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