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对小白以外的人犯花痴,真是蠢死了!

懊恼的在心里拍了拍自己,乔宋拼命的想把旖旎排除脑子,可越是不想去想,脑海浮现的就越是清晰。

“小骗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嘴硬。”,苏寅政低低的喃喃,像是在训诫一个不听话的宝宝,宠溺的语气让人觉得亲昵而陌生。

白行知从来不会这么和她说话。

“你才是小骗子!不,你是大骗子!唔…”,后颈被人逼迫着抬了起来,唇齿相接疾风骤雨,温热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带着属于的他的味道,蛮横的撕开她的世界,避无可避,带着有红的意味,一点一点的加重了力道吮吸起来。

乔宋愣了一下,而后迅速的反应过来。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哪怕她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她拼命的拍打着他的背部,想让这个登徒子离自己远一些。

可那人的舌却不老实的,在她的舌根处轻轻的扫了一下,感觉到她身体敏感的动了一下,低低的笑出声。

而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用力的吮吸起来。

乔宋恼怒,他的舌那么放肆,吮吸的她舌根都发麻了,还不放过她,固执而霸道的紧紧地缠着它的舌不放。

唇齿相触,他的心里好像窝着一团火,滚烫的无法宣泄,又似乎隐藏着很多情绪,在她身上寻找宣泄口。撬开她的唇舌,将她的唇含在自己的口里,柔软的,火热的,像藤蔓一般纠缠在一起,迎风而长,不死不休。

他的宋宋…

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了。

014 真的做过心脏病手术

身体被迫不停地往后靠,直至抵在了背后琉璃洗手台上,浑身都被他挤压的僵硬,她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几度想要开口,可苏寅政却是横了心,微凉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吻得越发的深。

逼得她没有了退路,在彼此交换的气息中,沉醉的不能自已。

灯光乍亮,乔宋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她的理智瞬间恢复了明净,微微敛了眉眼,挡在两人中间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已经失控的人,脚下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走了两三步,身后却蓦地传来呕吐的声音,她回头,苏寅政已经站在洗手台前,反胃了,把刚喝下去的酒全都吐了出来。

不知是灯光的问题,还是他肤色原本就白了许多,她看到他的脸色近乎透明,两颊因为饮酒而沾染了绯红,狭长的眸子也晕染了七分的醉意。

呕完,他打开水龙头冲洗那股酸腐味,几滴残液溅在他上身的衣服上,他用水冲刷了下,没干净,手蛮力的把衬衫上的扣子一扯扯下来,随手一脱,身上的衬衫顷刻报废。而他当着她的面,赤裸着上身,继续旁若无人的清洗自己。

乔宋本欲抬起的脚,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目光定定的看着他胸口拿到疤痕,恨不得从中研究出一朵花来。

李清说他做过心脏病手术,那里应该就是他手术后留下的疤痕吧,原来他真的没骗自己。心里莫名的酸涩,这股酸涩的味道一直弥漫到鼻尖,乔宋吸了吸鼻子,微微的叹息。

苏寅政脸色越发的红,背对着她拼命的咳嗽起来,高大的身体弯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寂寥。

乔宋走上前,把他快要歪斜的身体扶正,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不能喝酒的人,就不要学别人喝酒,你做过心脏病手术,还不知道自己的命是多难挽回吗?”,话说出口,自己却先愣了一下。

她对心脏病了解的并不多,可就在刚才,她说到心脏病的时候,脑海里却跳出很多相关的资料。

“张嘴,喝下去,再吐出来。”,她用洗漱杯给他盛了一杯清水,就这他的嘴让他喝下去,可苏寅政丝毫不配合,醉眼朦胧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嘟嘟囔囔的说道,“你长得可真像宋宋呐。”。

乔宋手上的动作又是一顿,五味陈杂。

他真是醉了,看起来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却那么的脆弱,真是让人心酸。

他的一切,她感觉很熟悉,心里隐隐的有种冲动,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她又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他口中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她现在已经失忆了,跟着他回去相处,他就会发现她的不足。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甚至连出去打的都会搭错车,这样一无是处的她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乔宋了,就算勉强在一起也没意思。

说不定,没等她想起来之前的种种,他就抛弃她了。

那时候,她该怎么办?

再回头找小白吗?

乔宋摇了摇头,那样不止小白会不要她,连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还是算了,不和你这个醉鬼计较。”,就当他以前是自己的未婚夫,被他吻一下应该没事的,乔宋把苏寅政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头上,想扶着他走出去,可苏寅政实在是太重了,她走一步,两人的身体东倒西歪的,再次失去平衡。

咚…

乔宋听到自己的身体撞在墙上发出的闷哼声,她眉头都扭在一起了,身上还压着一个沉重的身体。苏寅政闭着眸子,头靠在她的颈窝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乔宋推了他一把,没有任何的反应,整个人都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更可恶的是,他这么压着她连双手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啊!混蛋!醒醒啊!”,乔宋连着推了几次,苏寅政都纹丝不动,气的她牙根都痒痒了,“早知道就不救你了,难道要这么着过一晚上?我怎么就那么倒霉,碰上你这个衰神。”。

双眸凄惨的望着天花板,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连碰他都不碰他一下。

现在可好了,不仅被人占了便宜,还要被压死在卫生间里,估计明天西雅图头条新闻就是报道她这个悲剧的。

李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在门外敲了敲门,“寅政,你没事吧?怎么那么久都没出来?”。

洗手间里,乔宋瞪大了眼睛,门口就有人!

她早知道,就早求救了!

“他喝醉了,你赶快进来啊!”,乔宋扯着嗓子喊道,生怕李清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喊了好几遍。

李清确定里面没上演限制级的画面,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卫生间里找到两个人,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样?他刚才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乔宋听出他话里责怪的意思,不由得烦躁,把苏寅政推到他身上,面带忿色的说:“我怎么知道?他刚做完心脏病手术,你还让他喝酒,你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想害他?”。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越看李清越觉得他是坏人,表面上是为了苏寅政好,暗地里指不定就等着他死翘翘。

劈手又把苏寅政夺回来,自己勉强扶着也不愿意让李清再插手,“还是让他在我这里比较安全,你出去!”,她手指指着门口,毫不客气的说道。

李清嘴角一拉,差点笑出声,这算什么事,想到什么就开始做什么,把他李清当什么人了。

不过这次也是他考虑不周,口口声声的说寅政不能喝酒,还编了这么个幌子来骗她,得亏着乔宋没察觉出来他们在合伙演戏骗她。

不然,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

“成!我滚,我滚还不成吗?”,李清拍了拍手,故作气恼的说,“小姑奶奶,我一个人滚了,你确定你可以把他搬出去?”。

乔宋反嘴就说:“要你管!”,一个人抱着苏寅政吃力的往外挪动。

李清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好戏,估摸着寅政也用着力气,不然依照乔宋那小身板,真禁不住他那个头压,早在一开始就把她压在地板上了成大饼了,到底是舍不得他家这惹事精。

李清看了一会儿笑话,觉得苏寅政快装不下去的时候,才出手搭了一把。

乔宋还挺不乐意他靠近苏寅政,像只护着小母鸡的老母鸡似的,把苏寅政搁在床上,就叉着腰做出最凶悍的表情,“你,快出去!以后都别让我再看到你!”。

015劝说白行知

李清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乔宋才觉察出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尴尬。

苏寅政赤裸着上身躺在她的床上,或许是醉酒后难受,他的眉心微微的蹙起来。

“早知道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嘛,搞成现在这样。”,乔宋低声喃喃着,走到床边,把苏寅政往旁边挪动了一些后,又拿了条被子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他旁边,喘的厉害。

折腾了那么久,她早就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头一点一点的倒在床上睡觉,床很温暖,她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脖颈间响起:“宋宋,我难受。”。

“哪里难受了?”,她睡眼朦胧的问道。

“哪里都难受,你抱抱我好不好?抱抱我,我就不难受了。”。

乔宋心口蓦地一疼,好像心口被人挖了一个大洞,补不全了是的。

脑海中快速闪一个清晰的画面,她和一个男人相对着站着,男人在低低的说着什么,她听不到,但那眼神却是她怎么都忘不了的。

*

苏寅政在之前的李清的出租屋里找到了他,出租屋的条件和乱,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分立着许多的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偶尔有人从走廊中穿过,能清晰的听到脚步声和谈话声。

就是在这种环境里,乔宋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房间里很安静,苏寅政站在窗口,可以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学生,他对白行知是憎恶的。即使他救了宋宋,但如果不是他的刻意掩藏,宋宋也不会失忆的那么彻底,也不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期。

白行知坐在椅子上,有些焦躁不安,“你说的事情,我没法答应,我也没有准备离开的打算。”。

苏寅政垂眸,声音很淡,“你在害怕吗?害怕她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想起之前的一切。还是你没自信,让她一直喜欢着你。”。

白行知插在裤兜里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过了片刻后,又缓缓地松开。

“你用激将法,想让我跟着回去,你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白行知轻笑出声,“我不会上当的。”。

“看来,你的意志很坚强。”,苏寅政侧首,五官在晕染的金色下看不清表情,窗口打开着,清晨冷风吹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清冷,“但你不自信,白行知,我是在用激将法,激你回去。若是你真的自信,那跟着我回去又何方,谁都不能分开你们,若是你不自信,即使你把她死死地困在这方天地,终有一天,她会想起来。到那时,你该怎么面对她的怨气和怒气?”。

他说的不紧不慢,却一字一句的敲打在他的欣赏。

白行知心里越发的心浮气躁,浮躁里又透露着一丝的荒凉。

苏寅政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心里的惶恐。

从他察觉自己对她的心思,就开始害怕,害怕她会想起来,害怕两人之间的事情不过是一场美梦。

“白行知,对一个人真正的好,怎么舍得她难过。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若是你愿意跟着回去,我保证,你可以和她一直相处,直到她想起记忆的那一天,让她自己决定,是和你在一起,还是和我在一起。”。

苏寅政说着踱步到茶几前,把一张机票放在他跟前,说道:“明天的机票,若是你答应,就一起回去。若是不答应,我就带着她一起回去。”。

白行知没有抬头,他一只手搭在沙发上,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苏寅政根本就没给他任何的选择,他在逼他,逼着他做出自己最不情愿的选择。

白行知心烦意乱,手一扬,扫掉桌子上的那张飞机票,可手指却错开了一些,扫到了桌子上放的水晶球。

啪的一声,玻璃做的水晶球忽然炸裂开,液体从里面流出来,有些飞溅在他的裤脚上,“…宋宋,你还真是让我为难…。”。

白行知忽然低笑着出声,而且越发的不可收拾,他抬起胳膊挡在自己的额头上,看着外面刺白的阳光,沉默了许久。

*

西雅图这天的天气很好,天色碧蓝,仿佛被水洗过之后,干净透亮。

温暖的阳光打在宽大的落地窗上上,折射出一道道明亮的色彩,乔宋坐在沙发里,小脸上有些颓靡,乳白色的空调挂在房间里,送来丝丝缕缕的热风,她看着身旁坐着的男子,一如初见时的淡定从容,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是自己的未婚夫?

乔宋摇了摇头,对面坐着两位年轻的女子,叽叽喳喳讨论的内容全是他,其中一个按捺了许久,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小声的问他电话号码。

他笑的疏离而冷淡,似乎一点也没把面前金发碧眼的美丽女郎看在眼里,“对不起,我已经有了未婚妻。”,他说着,看了一眼乔宋。

乔宋背部缓缓地靠在沙发上,脸颊蓦地火烧了起来。

“怎么小白还不来,你是不是在骗我的?”,她假装抬手对自己扇风,来躲避他深沉的眸光。

“或许很快就来了。”,苏寅政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放在了身旁。

“哦…”,乔宋有些失望。

李清不满的哼了一声,“你‘哦’是什么意思?真不想回去,我们也不会勉强你的。”。

他话音刚落,就被苏寅政冷冷的瞥了一眼,立刻噤声。

乔宋知道李清不喜欢自己,也懒得和他说话,免得他一开口就刺激自己。

时间流失的越来越多,离登机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乔宋愈发的不安。尽管苏寅政一直在保证白行知回来,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从醒来之后,就只有白行知,她没身份证,没有家人,什么都不记得,要不是白行知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她或许早就死在了街头。苏寅政很好,可他这份好,比不上她和白行知困难中扶持的情谊。

似乎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苏寅政伸手轻轻的拉了她一下,“A市是个漂亮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自己的家乡的。”。

他的手很宽厚,只是有些凉,在这样温暖的房间里,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乔宋微微挣扎了一下,目光漂移,“嗯,是吗?”。

苏寅政也不在乎她刻意的躲避,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浓厚,“是的,你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比我更熟悉。”。

“我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乔宋抬头看向他,有些好奇。

苏寅政沉默了下来,然后说:“他来了。”。

“啊?”,乔宋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016我看,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了

不远处白行知正款款而来,他穿了一身休闲装,背了一个双肩包,随性的造型,却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乔宋脸上的笑容迅速的蔓延了起来,他终于来了!

站起来奔跑着走向白行知,她狠狠地抱住他,“小白,你来了,真好!”。

白行知扯了一个笑容,目光越过几个路人,对上苏寅政漆黑的眸子,满是挑衅的抱住乔宋,“我不来,你不是要准备一个人离开?宋宋,你还真是狠心。”。

乔宋抬头,有些愧疚,“我没有…原本你不来…我就不打算走了。”。

白行知脸上的笑意渐浓,“算你还有点良心。”。

拉着她的手走到苏寅政的跟前,白行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张扬,“我和宋宋先登记,你们随意。”。

乔宋看着苏寅政紧绷的面容,忽然想起自己刚才问的那个问题。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些心疼这样的他,扯了扯白行知的胳膊小声的说道,“大家都是一起的,就一起走嘛。”。

白行知收敛了笑容,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说不出的凉,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秒钟,他伸手揪着她的脸恶狠狠地说道:“行啊,事情还没怎么确定呢,你就胳膊肘向外拐了,才一天不见!”。

乔宋连忙去抓他的手,“疼,疼,你别拉我,好疼!”。

白行知也没真的把她怎么样,大手揽着她的肩膀向前大步的走,这般亲昵的举动落在他人眼里是赤裸裸的炫耀。

李清看着前面相拥的两个人,附在苏寅政的耳边低声的说:“你自己的老婆被人这么吃豆腐,你都不管管?”,他都怀疑自己身边站着的这个人是不是苏寅政了,换做以前,早就把白行知削(xiao)到太平洋了,哪能容他放肆到今天。

苏寅政紧绷着下颌说道,“他蹦达不了几天,等宋宋想起来了,我再料理他也不迟。”。

李清嗤的一声笑出来,“秋后算账?你现在真是忍者神龟了。”。

话音未落,就被人给了一记冷眼。

飞机很快起飞,由于天气很好,整个机舱外都是很漂亮的云层,乔宋从醒来后第一次坐飞机,兴奋的在机舱里坐不住,来回走了好几次。

终于到达A市,乔宋看着周围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人,莫名的安心。在西雅图,她平日里接触的人都是金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没归属感,只有在这里,她才觉得自己他们中真正的一份子。

诚如苏寅政所说,A市是一个漂亮的城市。

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拔地而起似是要冲入云霄一般,夹杂在其中的花坛如今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刻,生机盎然。最重要的是,看着这些风景,她脑海里就情不自禁的跳出的画面,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越来越相信,苏寅政和李清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