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再没有说其他的话,除了叫她的名字,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苏烟被推到在地,却突然阴狠一笑,她从背后一点一点移过来,沈暮欢气血上涌,连忙叫:“小心!”

可是这一声,已经晚了,刺目烛火之下苏烟的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就刺中了沈朝醉的背,沈朝醉下意识就转头拿剑一下子就砍向苏烟。

苏烟本是丝毫武功都不会之人,刚刚刺中都是因为沈朝醉专注,这一下剑刺过来立马削掉了她一个耳朵。

“啊!”苏烟立马捂上脑袋,尖叫出声,却在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时终于昏倒在地。

沈朝醉依旧蹲在沈暮欢的身前,可是在看到孙澈的尸体时却眼神一震,他连连拉过沈暮欢的手,猛地起身,竟然一阵晕眩,他急急说道:“阿欢!快走!快走!”

可是沈暮欢早已身心俱疲,他这么猛地一拉,她积在喉咙口的一口乌血终于“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沈暮欢被他拉得摇摇坠坠,足尖刚刚点滴之时,门外突然脚声阵阵。沈暮欢心中顿时疑窦丛生,她看向沈朝醉,却只见他一幅大失所望的模样。

“怎么…”她还没问出口,就听见门口响起尖利女声:“给我将沈暮欢拿下!”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然后沈暮欢就看见乌泱乌泱的人冲了进来,将他们两人围了起来。

“是谁下的命令?!都反了么!”沈朝醉怒声大起,却在话音落下之时堪堪吐出一口鲜血。

沈暮欢脑子一翁,却看见真真正正的孙澈从人群中走出来,屋内烛火太旺,照得她脸上精致的妆容简直要刺瞎沈暮欢的双眼。

孙澈“哼”了一声:“想跟我斗,还是太嫩。”

沈暮欢双眼一闭,心中顿时激起千层浪,她颤颤巍巍地开口:“是替身?”

孙澈呵呵笑了两声,却道:“沈暮欢,将心法交出来,我放你一马。”

“娘亲!”沈朝醉从嘴里狠狠挤出两个字,又道:“这流觞宫里究竟谁才是宫主?!”

孙澈居然丝毫不在意他,只是说:“阿醉,你胆敢忘记你身份,我就要替流觞宫做主。”

“那好。”沈朝醉听到这话,拿起了剑,一剑就刺向了挡在他们面前的手下。

孙澈眼神一黯,却再问沈暮欢:“只要你交了心法,我可以放过你。不然,今天这场面,你必定没命可活。”

沈暮欢垂下了头,似乎在考虑,屋里一下子静得出奇,只剩下时而清浅时而粗重的呼吸声。

然后下一秒沈暮欢抬起头,竟然嫣然一笑:“那你就要我的命吧。我到死也不会给你。”

“你!”孙澈顿时怒目,沈朝醉听到这话时,手起剑落,一下子就又取了一个性命。

沈暮欢直直地盯着孙澈,一双大眼目不转睛,恍然间突然让人心惊。

孙澈心里也是一跳,却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继而冷冷一笑,然后竟然慢条斯理地开口问:“沈暮欢,你知道秦蓉死的时候是怎么求我的么?”她没有等到回答便又接着说下去:“她满口鲜血,喏,就像你现在这幅惨相,却哭着跪在我脚边对我说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她当时被我下毒到死有多久呢?”孙澈笑,慢慢回想的模样,眼里却精光四起,如此狠毒是沈朝醉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她笑:“那贱货抓上来的脏手我连看都懒得看,一脚就踩上去。咯咯咯…我现在才记得那骨头吧吧吧碎掉的声音…”

沈暮欢一口乌血又是喷出来,拿了刀突然发狠,直直向孙澈冲过去。沈朝醉连忙跟上,却也是一口血喷出来,刚想发力,身子却突然发软,下一秒就倒地人事不省。

孙澈此时一声令下:“给我抓活的!”

下人一冲而上,沈暮欢伸手将渗着血的伤口点住,提着刀刺过去,杀得双眼发红,只听得刀剑没入肉体的声响,可是到底没抵挡住千军万马,终于被人制住双手双脚,再也动弹不得。

“关进地牢里!”孙澈说道:“在她交出心法前,不能让她死了。她不开口,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群下人纷纷点头答应,将沈暮欢往下带。孙澈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沈朝醉,突然眼里出现嫌恶的神情,喃喃道:“你这种没用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要不是我防着一把,这会儿我这条命还真是要被那贱种给取了!”她皱一皱眉头,又问:“二公子呢?”

下人颤颤巍巍地答:“不清楚。”

孙澈顿时大恼:“快给我去找!”

天开始一分一分亮起来,山里面雾气浓浓,朝霞隐在层层笼罩之后,只透露出一点点的光,,有几分红,就像鲜血一样。沈暮欢被人双手双脚都绑在铁链之上,嘴里还被塞了布条,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开始昏昏沉沉的发热,迷迷糊糊中渐渐闭上了眼,可是却有眼泪不断流出来。她感到难受无比,不断地有气血冒上来,几乎要冲掉她嘴里的布。她想睡却睡不着,大仇不报,死也难以瞑目。

她的眼前渐渐开始闪现一张张脸,小时候的阿醉,面无表情的大师兄,圆鼓鼓的胖胖。渐渐的,人开始少了,却突然出现了李重皓落寞的眼神,凄然的背影,他那句一见钟情让她耳膜发痛。

沈暮欢甩了甩头,默默地回想起那封沈逸之留给她的信。

“阿欢。此时此刻,你生母交给我抚养你的愿望为师已经再也无法完成。你如今已经长大,也好,我也死得其所。你生母乃秦蓉,是为师亲梅竹马的小师妹,她天赋异禀,聪明伶俐,十六岁便学成出师,下山闯荡,两年后带回两个朋友。一个是孙澈,一个是杜元归。我当时已经看出她与杜元归两情相悦,心里难以承受。一时嫉妒发狂,少年轻狂的我势要夺回所爱,却更加逼得他们难分难舍。孙澈倾心于我,我自然不会对她青眼相待。她知我爱慕你娘亲,一时嫉恨难当。恰在此时,师父找我让我在刹血楼与你娘亲之中做出选择。我见你娘亲此番模样,便选择刹血楼。杜元归接到家信,与你娘亲分别。我见你娘亲日日思念,心中更是伤痛无比,更加对孙澈不屑一顾。一年之中,我们三人渐渐成了一个死穴。你娘亲偷偷生下你。此时只有我知道,我日日照顾她,却不想引来孙澈的杀意。孙澈毒杀你娘之后,我将她逐出山中…”

沈暮欢觉得自己回光返照,渐渐居然能睁开双眼,她又想起那接下来触目惊心的内容。她现在想来,居然没有一刻忘记。

后来孙澈嫁给了皇甫无名,杀了寻妻心切又对她毫无戒备的杜元归。夺下天下归元,从此流觞宫在江湖上呼风唤雨。

这也是沈逸之用尽一生功力亲手毁了流觞宫的原因。

沈逸之说他这一辈子牵挂的只有两件,一是秦蓉,二是一代代人保护着的刹血楼。所以他养大秦蓉的女儿,而当沈暮欢为了孙澈的儿子背叛背叛他背叛刹血楼的时候,他真是心死万分。

沈暮欢永永远远记得那封信的最后写着:阿欢,师父这一生骂过你很多次,却只打过一个巴掌。你当时瞪着跟秦蓉一模一样的眼睛,我几乎热不住就要后悔,可是阿欢,我如果不将你打回来,你会被孙澈的儿子骗得更惨。我借你的手将假的阵法图送到李重皓手上,就是让你们早点断掉,因为我知道,阿欢,你一定受苦。

其实说到底,沈逸之利用她,曾今她以为在他心里自己永远要比刹血楼低一点,可是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刹血楼是什么?

那是承载了无数人鲜血的地方,那是沈逸之一生的归宿,怎能叫他不去维护?

沈逸之在信里没有提到自己修炼天下归元的原因,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跟李铭混在一起。

他到死也不愿再向她解释了。因为她早就辜负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你们都误会了吧,孙澈这种大BOSS怎么可能一死就死呢…还没到结局呢!

还有其实沈逸之也不算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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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疯傻傻

沈暮欢终于昏过去,眼前一阵昏黑,再也没有人影闪现。地牢的顶上有一个小小的口子,阳光歪歪扭扭地透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她那一张纵横交错的脸顿时有斑斑点点的光点。

时间一刻一刻地往前走,沈暮欢再也没有醒过来,脸色却渐渐苍白,就像是毫无生气一样。

突然间,地牢的看守纷纷倒地,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发出来,俱是呈现死去一般的模样。红衣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垂着头的男子偷偷地遛了进来。

阳光仿佛霎时间刺眼万分,将将把他们的身后的阴影都照得万分明朗。而那垂着头的男子脸上的一道刀疤便一瞬间触目惊心。

“阿欢姑姑!阿欢姑姑!”那男子看到沈暮欢之后突然欣喜万分,一下子蹦到沈暮欢面前,他双手轻轻将沈暮欢的脸捧起来,看到她死人一般的脸色,眼眶顿时红了起来。不一会儿嘴里就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沈暮欢,委委屈屈地喊着:“阿欢姑姑,阿欢姑姑,你不要死呀…”

楚惜往见到这般模样的李重皓顿时头大无比,赶紧上前解下沈暮欢的手脚之上的锁链。李重皓连忙将沈暮欢抱在怀里,那副舍不得的模样惹得楚惜往瞪了他一眼:“不要再看了!再看你阿欢姑姑也还是那样。给我抱好了,我要把脉!”

李重皓这才将沈暮欢的手递给她。

楚惜往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然后她摇了摇头,叹一口气:“完了,这人太难救了。就剩一口气了。”

李重皓闻言,嘴巴一抿,突然之间眼里涌出一层层浓浓杀意。

楚惜往顿时觉得她要是不把沈暮欢弄醒过来,李重皓肯定更加丧心病狂,到时大开杀戒,流觞宫有几个人能有活路?

想到这一层,楚惜往连忙安抚变态至极的李重皓,摸摸他的脑袋:“重皓啊…你别怕也别恼,我一定救活她,成么?”

听到这个保证,李重皓才将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楚惜往又颤颤巍巍摸了摸他的头,干笑两声。靠!她想,老娘居然也有这一天。她连忙又商量道:“重皓啊,我们先将你阿欢姑姑带出去,好不好?”

李重皓的视线这才从沈暮欢身上抬起来,又紧紧将沈暮欢抱住,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楚惜往忍无可忍,骂:“你快一点好不好,你阿欢姑姑是昏过去了,不是睡过去了,你快一点吵不醒她!”

李重皓迷迷糊糊,这才“哦”了一声,连忙加快脚步出了地牢。

“低头!去后山!快一点!”

“哦,哦。”李重皓低头看了沈暮欢一眼,面色依旧苍白,见了天地,仍旧像死去一般。这时候,他心里突然涌过如潮水一般的不安。他扭头立刻朝楚惜往义正言辞地交代:“你一定要治好她!”

楚惜往抬头看天,其实真的要完完全全治好,谈何容易?

可是李重皓听不到满意的答案,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盯着楚惜往,立马就恶狠狠地问:“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你快点走!”

李重皓这才又听话地上路。地牢本来就离后山近,他们本来就是走的小径和暗道,几乎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后山。

后山中有一座凉亭,楚惜往连忙走过去,将凉亭里的一块砖掀起来,里面有一机关,轻轻一打开。后山丛丛树木之间居然出现一条道路。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李重皓默默单手抱着沈暮欢,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脑袋,小声嘀咕:“为什么这里好熟悉呀?”

楚惜往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笑得不可自已。但是侧过眼看到李重皓一幅可怜兮兮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心里又觉得作孽,于是便好心告诉他:“这里是你自己给你阿欢姑姑弄的,一花一草都是你的心血,你忘了?”

李重皓还是不记得,但是走到路的尽头,看到从高处飞流直下的瀑布时他突然变记起来,连忙点头:“哦,是呀,是呀。”可是立马浓密的睫毛渐渐又差点盖上去,一双丹凤眼忽闪忽闪,小心翼翼地猜想:“不知道阿欢姑姑喜不喜欢呢?”

他偷偷看一眼怀里的沈暮欢,就真的只偷偷地看了那么一眼之后立马就又撇过头,白皙的脸顿时蹭得就红了。他又苦恼:“要是阿欢姑姑醒来之后不喜欢该怎么办呢?”

楚惜往看到这幅模样,将到嘴边的讽刺的话悉数吞进了肚子里。他已经可怜兮兮到如斯地步,不如就这么让他童真快乐几天。

“李重皓啊李重皓,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自己都生病,你知道么?”

李重皓摸摸头:“我怎么生病了?”

楚惜往默默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她推开房门,使唤道:“将她放到床上去,准备热水,将蜡烛点上。”

李重皓一一照做,做完后便杵在一变直直地盯着楚惜往。

楚惜往知道自己绝对赶不走他,于是也就由他呆着了。可是楚惜往拿出刀往火上一烫,直直要戳向沈暮欢之时,她才知道李重皓有多么地碍手了。

因为他早就一下子扑在沈暮欢面前,瞪大了眼睛怒吼:“你要干嘛!”

楚惜往烦不甚烦:“你再挡着,她就得死!”

李重皓闻言立马大退几步,堪堪退到了墙角,扭过脸不情不愿:“那我不看了,总行吧?”

楚惜往手里的刀立马戳进了沈慕欢的胸膛,有一股黑血源源滚出来。那黑血越放竟然也渐渐显现出红色,这一刻,楚惜往立马眼明手快将银针插入穴道,止住血之后,她却突然听到一阵阵啜泣声。

她转过头,叹气:“李重皓,你哭了?”

李重皓终于抬起头,他脸上的泪珠顺着他的刀疤流向嘴角,一股咸咸涩涩的味道滚到他的味蕾之上,更让他的眼泪汹涌而出。他抽抽噎噎,委委屈屈地控诉道:“这还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不要让她死!”

楚惜往揉了揉眉心:“好,我不会让她死的。”

李重皓这才抹了抹眼泪。

楚惜往重新聚精会神,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碾碎之后往沈暮欢的胸口撒去。沈暮欢这时候才发出一声轻轻地哼声。楚惜往抹了抹额角的汗,摆摆手说道:“先看她今晚的造化吧,要是明天她能醒过来,我再想进一步的办法。”

李重皓立刻扑过来:“那我要守着她!”

楚惜往点点头:“你看着伤口,要是有黑血流出来,你立刻叫我。”

“嗯。”李重皓立马跳上了床,躺到里面,朝楚惜往说道:“你把门带上。”

楚惜往看他神情,刚想叫他下来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算了,很有可能沈暮欢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就这一晚上,让他去吧。

李重皓在楚惜往走后,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沈暮欢的身边。大白天,他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傻乎乎地盯着沈暮欢的脸。

阿欢姑姑不一样了,她光滑细腻的肌肤已经不见了,纵横交错的伤疤看上去让人心酸。可是呢,阿欢姑姑又是一样的,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今那么乖那么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和今天简直一模一样。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又碰一碰自己脸上的刀疤,竟然突然笑起来,他低声道:“阿欢姑姑,这下你不能不要我啦。这个世上,我和你最相配。”

而同一时间,流觞宫里孙澈却大发雷霆,一巴掌甩到手下的脸上:“没用的东西!再找不到二公子,你们都给我提头来见!”

沈朝醉却在这一刻突然闯进来,他捂着自己的胸膛,咳了两声:“你给我下药?!”

“你醒了?苏烟醒了没?”

沈朝醉忍无可忍,脸色蓦然铁青:“娘亲,你这样做,真让我寒心。”

“你们都下去吧。”孙澈淡淡说道,然后她站到沈朝醉面前,举起手就响亮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呵,呵呵。”沈朝醉挨了一巴掌,终于笑出声:“您这一巴掌打得好。我为流觞宫做到今天地步,真是我咎由自取。”

“沈朝醉,你给我记住!你永远是流觞宫的人!你是皇甫无名的儿子!是我孙澈的儿子!”

沈朝醉却摇摇头:“我哪是您的儿子,我就是您的一颗棋子罢了。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让人听了笑话。”

“你!”孙澈吸了一口气,狠狠忍下去,咬着牙问道:“重皓呢?”

沈朝醉笑道:“重皓要是知道昨夜的事,你猜猜他会怎么做?”他没有等到孙澈的回答,就已经说出来答案:“重皓一定会与你恩断义绝,说不定还会一刀杀了你。”

孙澈身形一晃:“阿醉,你疯了。”

沈朝醉目光暗沉,声音低落:“我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丝生死垂危,高富帅再次变傻!

情深不寿

孙澈带着大帮人一脚踢开房门的时候,李重皓的手正紧紧地抱着沈暮欢,两个人一个昏睡不醒,一个则是刚刚睡着。

“重皓!”孙澈一眼见到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顿时怒气上涌,声音顿时拔上几个高度。

于此同时,楚惜往端着的药碗应声而下。

“惜往,连你也要背叛流觞宫?”

“老夫人…”

李重皓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头发毛茸茸的,他揉了揉丹凤眼再看清楚屋子里一大群人后,立马蹦了出来,指着孙澈义正言辞:“你是谁?!”

孙澈登时气血倒流,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说什么?!”

李重皓不明所以,只好又问:“我说你是谁?!”

孙澈保养良好的额角浮现细纹道道,她转过头来就问:“惜往,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楚惜往被点到名字,只好恭恭敬敬地答:“老夫人,二公子他走火入魔,一时间神志不清。”

孙澈到吸一口凉气,最后竟然阴笑一声:“走火入魔么?那倒正好,将沈暮欢抓走,我就不相信撬不开她的嘴巴,重皓有了心法,一定能够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你们谁敢抓阿欢姑姑!”李重皓一听有人要抓沈暮欢,立马张开双手挡在了床前。

“重皓。”孙澈唤他,一张脸瞬间就换了慈祥的模样:“我是你娘亲,你还记得我么?重皓乖,到娘亲身边来。”

哪想到李重皓却丝毫未动,狭长的睫毛眨巴眨巴笑眯眯地说:“你以为我傻啊,我娘亲早就死了,对不对,惜往姐姐?”

楚惜往连忙摆手,孙澈的眼神看过来,楚惜往僵笑两声:“呵呵,呵呵,重皓你说什么瞎话呢。”

李重皓不依不饶:“楚惜往你就骗人吧,你这个女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娘亲。”他又看向孙澈一字一顿地说:“你凭什么说你是我娘亲?!”

他的心智出奇地低,当真走火入魔无可救药,孙澈压下满腔的愤怒与失望,只好对下手说:“先给我将沈暮欢抓了!”

“老夫人不可啊!”楚惜往一听连忙阻止。

“怎么?”孙澈哼了一声:“惜往,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惜往叹一口气:“李重皓现在虽然走火入魔,但是武功依旧深不可测,我怕他不听话发起狂来,这里没人能制得住他。”

“他难道还反了不成!”孙澈厉声斥道:“当初你带他来找我时他就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他难道还对我下手不成!”她转过头立马吩咐手下死士:“给我上!”

李重皓立马大声喊道:“你们都给我滚!”他又转过头看了看沈暮欢,只见他的阿欢姑姑依旧一幅昏睡模样,他立马又说:“你们谁敢动阿欢姑姑!我杀了你们!”

他说到做到,立马拿过他的刀持在手中,严阵以待,眉头深锁,突然就一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