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姐姐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小宇。”

放下电话,她心里有些微酸,她多想小宇能回到她身边,可是命运的手又是何其强大,即使被它打入地狱,也从来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而顾铭,她终究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就算在三年后的今天,她早已不再执着于三年前那件事,但她走不进他的世界,安慰不了他的孤单,因为她早已被这个冰冷的世界消耗掉了所有的热情,连自己都温暖不了的人,又怎么能去温暖别人呢。

用被子蒙住头,她终于昏昏睡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觉得全身都非常疲乏,眼皮沉重得似乎随时要落下,因为还有两张图要画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工作,连续喝完两杯咖啡后她终于有了一点精神,刚进入状态办公室的门就忽然被人推开了,没有敲门,直接就站到了她面前,听着高跟鞋踏着地板的声音她大概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不知为何,她对人的脚步声非常敏感,只要留意过几次,便能从脚步声判断出来人。

她猜得不错,果然是黎浅月,她抬头对她笑笑,“浅月你来了。”

黎浅月也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她手里拿着一张图纸,然后递给她,“安夏,我觉得这张图还有些问题,你再好好改一下。”

林安夏有些诧异的接过,拿起图纸看了看,有些不解的说:“怎么了?我觉得这张图是参考了凌信以往的风格画的,细节部分也没有出任何纰漏,而且拿给顾总看过,他也觉得可行,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改。”

黎浅月无奈的挑了一下眉,“因为凌信的董事长说他们这次想换一种风格,最好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他想让新店有种完全一新的感觉,你就只管发挥自己的才能大胆创意吧。”

“这样啊,那好,我再重新画一张。”林安夏收起图稿。

黎浅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画好后直接交给工程部,下周就要开工了,所以这两天先辛苦你一下。”

“我倒没有关系,但是不用先拿给顾总看一下么?”她觉得还是应该先拿给他看一下,毕竟他才是公司所有事务的决策者。

“不用,我们都相信你的能力,你只管放手去做好了。”黎浅月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

“好的。”

“那安夏你先好好工作,我不打扰了。”已经拉开办公室的门准备离开。

“拜拜。”林安夏挥手。

黎浅月笑着点点头,轻轻替她关上门,高跟鞋踏着地面的声音渐渐走远。

重新拿起图纸,林安夏有些微微惆怅,新的工作还没有做完,看来又要加班了。

构思了一上午,她终于有了些眉目,一吃过午饭就开始着手忙起来,直到下班了也毫无察觉,因为有了灵感,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停下手里的笔,直到有人推门进来也毫无知觉,她一贯都能先听到脚步声从而判断来人,但这次也许太专注工作,所以没有感觉到。

顾铭随意的坐在她办公室里的椅子上,撑着手,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神情专注的女人,唇角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

从遇见她开始就很少看见她的笑容,而他见到最多的大概也是这样微微蹙眉专注的样子,总是一个人孤独的来去,安静的,坚定的,不可动摇的,曾经有很多次,他想要靠近,到最后却总是退却,他不敢去确定那样的感情,毕竟对他来说,爱情是禁忌,爱上任何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弱点,致命的弱点。

但还是不可救药的爱了,也许她眼中的孤寂,是他一直寻找平静,也许是她不经意回眸间飞扬的眼角,也许是她坚强外表下总被他撞破的脆弱,也许仅仅因为那个人是她,而不是其他任何人。让他一直冰封起来的内心渐渐再也无法忽视她,会不经意看向她的方向,会在意她的情绪,会因为她两句话就生气,虽然一开始非常排斥这种情绪,但后来却觉得这样并不赖,甚至会有所期待。

直到画好大概轮廓,林安夏才抬头重重的伸了下懒腰,伸到中途却忽然发现这个不速之客,有些尴尬的放下手,垂下眼淡淡道:“你怎么在这里?”

不知为何一看见他,她就想起昨晚小宇的话,但是眼前这个穿着阿玛尼表情傲倨浑身上下散发贵气的男人真的是孤儿院长大的么?这让她有些迷惑了,她从来就不了解他,或者说她也没有去了解过他,只是无端的,就多了一些牵扯,让她一直以来平静的心掀起了一丝波澜,这是令她害怕的情绪。

顾铭毫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声音里有些无奈,“我来很久了。”

“有事么?”冷淡的,疏离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告诉自己,这是不该有的开始,她必须要冷静的熄灭任何不该有的火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挑衅的,带着不可抗拒的温热。

一转眼,终是遇上那双深沉的眼睛,此刻那里面炙烈的温度差点灼伤她,低头,整理画好的草图。

“顾总,我们并没有那么熟,如果没事,我要先走了。”依然平静,带着不容察觉的冷漠。

没有再看对面的男人,整理好桌子上的文件与图纸,从柜子里拿出包包,准备要走,刚走到门边,被人拉住了手腕。

“条件。”他漆黑的眼睛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受伤,紧紧拉住她的手随着她的挣扎而握得更紧,“要什么样的条件你才会相信我?”

他力气那样大,她从来就没有办法从他手里挣脱,于是放下手上的动作,狠狠的看着他,“没有条件,什么条件都没有,因为是你,顾铭,我永远都不会相信!”

顾铭悠的收紧眼眸,脸上是毫无掩饰的怒气,“就因为三年前那件事就要否定我的全部,给我定下死罪,林安夏,这一点也不公平!”

“你要公平?你给过我公平了么?当初我们说好忘记那件事,但最近你总是有意无意让我想起,提醒我那段耻辱的过去,你想过我的感受了吗?”她声音里已经不由得带了哭腔,眼泪已经积蓄在眼眶,随时都要落下,她越来越不懂自己,为什么只要在面前她总会变得如此矫情,眼泪也越来越莫名其妙。

“耻辱?”顾铭重复着这个词,眼睛里的燃起的怒气就快要让他失去理智,“你说那对来说是耻辱?”

林安夏倔强的看着他,终于把眼泪忍了回去,“是。”

一瞬间,她在他的表情里看到一丝受伤,那双一望无际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足有一分钟,他冷笑一声,“很好,林安夏,你说的很好,从今以后你的耻辱将不复存在,因为从这一刻起我也忘了。”

说完,他拉开门,狠狠的甩上,皮鞋踏着地板的声音,显示出他此刻暴怒的情绪。

林安夏望着紧紧关闭的门,一瞬间觉得无力,成功让他生气后她却并不没有预想的平静,心口有个地方被堵了一块,扯不开,抹不去。

究竟到哪里,才是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从来未爱你,绵绵

可惜我爱怀念,尤其是代我伤心的相片。

——陈奕迅《绵绵》

据说是林夕写给黄耀明的,听听,绵绵在粤语里发音与明明是一样。

同性之间也有这样的深爱,真让人感动。

第二十六章,挣扎(二)

取了车林安夏却并不想回家,心情忽然就难以平静下来,思绪也非常紊乱,有气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试过很多次,脑中却满是顾铭最后看她的眼神,生气的,但又那么深沉,就像是要将她望穿一般,无论怎样挣扎都挥之不去。

过好一会才拿出电话打给尹然,电话接通后立刻传出她清脆的声音。“安夏,看来我们果然心有灵犀啊,本来也想给你打电话来着。”

“那正好,现在有空吗?我们去‘夜色’吧,想跟你聊聊。”

“九点钟过来。”

“好,见面再说。”

“嗯。”

收了线,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才发动引擎,离约定的时间还有点早,于是她驱车去了商业街一家特色的蛋糕店,她和尹然都喜欢那里的抹茶蛋糕,刚在橱窗外选好两款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声音有些熟悉,转过头居然看见戴泽航正在门口外浅笑着看向自己,他穿着深灰色的衬衫,领带明显是被扯松得有些歪。

她先是一愣,随即回以一个柔和笑容,他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眼底的笑意一直没有隐去,他打量了她一下,微微皱起眉,“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又瘦了?”

他说话语气鲜明,疑问就会是疑问口气,不像某些人,不自觉的她就想起了那人,有些懊恼。

她无奈的笑了笑,的确也就不过几天而已,经历的变数实在太多,但他又怎么会知道,所以她故意以轻松的语气说:“没办法,工作太忙,都顾不上好好吃饭。”

“工作再忙也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你再瘦下去迟早得生病。”不知为何,他有些心疼,忍不住就要去关心她,她是那种安静而独立的女子,但也太过倔强而逞强。

“我知道。”她笑笑,对他的关心非常自然的接受,转身去拿包好的蛋糕,戴泽航却抢先付了钱,她推脱不掉只好作罢。

两人一同走出店门,林安夏才忽然想起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医院就在附近啊,晚上要值班,正好出来吃点东西,就看见你了。”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笑。

林安夏轻轻一扬眉,差点就忘记他是市医院的外科医生,但她却想象不出他穿白大褂的样子,她也扑哧笑了出来,见他投来探究的目光她才诚实道,“我在想你穿着白大褂拿着针给人注射的样子。”

戴泽航做了一个非常无奈的表情,“那是护士做的事,我拿得最多的是刀。”

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切’的动作,林安夏再次笑了起来,毫无芥蒂的笑容让她看上去像个青春期单纯的小女孩,眼睛非常亮。

“反正想象不出来。”她狡辩道。

“那改天亲自来我工作的地方看看呗。”他耸肩,“对了,你现在准备去哪?”

“和朋友约好见面,等下过去和她会合。”她如实回答。

跟戴泽航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有沉默尴尬的时候,他总能轻松的找到某个适宜的话题,就连最近上映的哪部电影他也会说起,不过她向来喜爱电影,两人也讨论了一些见地,过去三年间,工作再忙她也会抽时间去影院看一场,那是一种美妙的体验,所谓一场电影一场人生,人生如戏不过如此,因为生活太过平静,所以要去体验一些不同的人生,体会不同的感情,不然,她怕自己到某一天会真的再也没有情绪起伏。

取到车,他站在她旁边,有些犹豫的开口,“安夏,或许这个周末可以和我一起去登山?”

林安夏把蛋糕放到副座上,有些为难,“我怕才爬到山脚下就没了力气。”

“正是因为你体质不好所以才该多运动一下,放心吧,我会罩着你。”他狡黠的笑了一下,“我先预定,以免到时候被别人约了去了。”

“我可没那么受欢迎。”她自嘲的笑了下,“好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是相亲认识的人就不可能存在做普通朋友一说,她知道他对她有好感,想发展下去,她没有拒绝,或许潜意识里想逃避些什么,又或许只是觉得眼前人眼底浅笑的痕迹不容忽视,总之,她没有拒绝。

“职业病。”他轻笑,“就这么说定了啊。”

“恩,你去上班吧,我也该走了。”她上了车,发动引擎。

“拜拜。”他灿烂的笑容映在车窗上。“拜拜。”

‘夜色’还是老样子,或许是因为好久不来的缘故,林安夏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发生的一样,她微眯着眼,依然是那样别具一格的装修,唱王菲的女歌手,尹然还没有到,因为来得早,人还很少,她轻易就坐到她们习惯的位置,要了一杯橙汁,就着蛋糕先吃了起来。

不多久尹然就出现在门口,对着她招了一下手,转眼她就已经坐在对面,满面笑容的拿起蛋糕,“一看就是那家蛋糕店的东西,好久没吃了。”

“猜对了,看你馋的。”看见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发笑。

吃了两口尹然忽然抬起头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说:“哦,对了,上次相亲怎么样?张凡说对方好像对你印象不错啊。”

“刚买蛋糕的时候还遇见他,约我周末去爬山。”林安夏心不在焉的戳着盘里的蛋糕。

“你答应了?”

“恩。”

尹然见她神情憔悴,始终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怎么啦,对他印象不好?”

“不是,只是…”她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安夏,我早就告诉过你,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真的不能再挑了,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双方条件相当,印象不错,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尹然简直恨不能让她立刻走近婚姻殿堂,因为她知道也许在之前会犹豫,但只要结婚,其他都不重要了,两个人一起构建一个家庭,一起努力,相濡以沫,其实这才是爱情的最终归属,之前所谓的心动与冲动到最后你看起来就会觉得是那么幼稚,那么不值得。

林安夏有些无力的往后靠在椅子上,“尹然,我现在有些害怕,如果再输一次,我就真的完了。”

“如果是戴泽航,你不会输。”尹然肯定的说。

“那如果是顾铭呢?”她鼓起勇气问。

尹然些严肃的看着她说:“别傻了,一个已经二十八岁的男人,他之前连一场正式的恋爱的都没有过,甚至没有爱过任何人,你觉得会赢吗?”

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玩笑意味,“也许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自己会是他的终点,但说到底,不过是天真。”随即她自嘲的笑了笑,“当然,我也天真过。”

林安夏不说话,叫了几瓶啤酒。埋头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其实这些答案,她在来之前就猜到了,只是她还是不愿死心,他的那些温柔与宠溺在靠近她的时候她能真实的感觉到,就像小宇说的,也许是从来没有人去了解过他,但最后,她还是逃跑了,说到底,是自己太软弱,不敢去赌一场。

因为,真的输不起。如果她再年轻两岁,她会毫不犹豫,如果她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她也会毫不犹豫,但她是林安夏,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一个人,她老了,需要一个可以让自己回去的家,但是顾铭,你给得起吗?

尹然忽然伸出手挡下了她正要喝的酒,“安夏,我不是在逼你,你只需要问自己,你到底要什么,不管你怎样选择,到最后,我都会支持你,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林安夏把杯子再次拿到自己面前,莞尔一笑,“我知道,只是有时他一靠近,我就会有更多幻想,我真怕某天我再也出不来,然后他告诉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尹然伸过手来握住她的,“别怕亲爱的,如果做不到,可以试着远离,还是…”她停顿了一下,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的爱他?”

面前的女人瞬间一颤,握着杯子的手不觉得就加紧了力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终于,她还是喝掉了面前那一杯酒,眼睛又开始散发蒙蒙的水汽,“在他面前,我总是会失去自己,曾经我以为,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牵扯,但他一靠近,我就会忍不住心跳加速。”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真的不像我了。”

尹然无奈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始终没有开口,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站在她们面前,抬头一看,居然是苏嫣,少了初次见面时的傲气与神采飞扬,她显得有些憔悴,但依然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嗨,两位,好久不见,可以坐下么?”

林安夏回以一个程式化的笑容,“当然,请坐。”

尹然似乎也少了掉初见时对她的敌意,表情保持着平静,“苏嫣小姐今天怎么也有空来这里?”她问。

苏嫣叫了一杯玛雅,自嘲的笑了下,“也许是太寂寞了,最近总喜欢来夜店,人多的地方总是要热闹点。”她眼角始终带着一丝落寞与忧愁。

一转眼她看着林安夏,似乎洞察到她的异样,“安夏小姐今天有心事?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林安夏知道自己的样子显露太多索性没有掩饰,“是有些事,不过无妨,并不妨碍和苏嫣小姐聊天。”

苏嫣对她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小口喝了一点手里的酒,“实不相瞒,之前和顾铭的事想来你们也知道,还为此和尹然小姐有些隔阂,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赢了,不过到后来才知道自己有多蠢。”她随即又自嘲的笑了起来,“我太自以为是了。”

林安夏能感觉到她此刻心里的伤痛,明明是个骄傲的女人,却愿意把自己的失意暴露在她们面前,顾铭,你看,你总是可以轻易把女人逼到这样的境地。

她没有安慰她,只有尹然对着她友好的笑了一下,安慰道:“那个时候我也真幼稚,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做一些幼稚的事,不过好在,现在已经看开了,苏嫣,其实你条件那么好,何必那么执着呢。”

何必执着呢?她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但她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忘掉,这男人就像一杯毒酒,醇香浓郁,引人入胜,等饮入肚中毒气蔓延,想抽身却已经没了退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垂死挣扎。

“呵呵~~”她无奈的笑了下,“你以为我想么,但又有什么办法,那个时候我曾想过和他同归于尽,将他之前让我做的事公之于众,让他身败名裂,但终于还是没能狠下心,我总还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林安夏一直不说话,她一杯一杯的饮着面前的酒,眼神开始涣散,但她没醉,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喝醉,她看着面前两个女人相互安慰,傻傻的笑着,她觉得现在这副场景真奇妙,三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聚在一起,互舔伤口。

她在笑什么,或许是此刻细碎飘入耳边的音乐声。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

或许是面前三个女人脸上写满的伤感,只为了同一个男人。

又或许是她只是单纯的想笑而已。

气色微醺的时候眼前的景致与人群,都显得那么不真实,想看清似乎又有些模糊,她就这样用手撑着头,微眯着眼,眼睛里起了大雾,没有任何人能看清楚里面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疯了疯了,我要疯了!更了两次都没成功~~

因为每行都有空一空,又得重新来一遍,我滴天呐~~~

倒霉催的JJ。抽风的JJ,我恨死你了!!

浪费了我多少热情哇。。

八过,我还是要给大家讲个笑话。

小明考试考了56分,回家给爸爸看,爸爸看完后忍不住警告,“下次再不及格就不准叫我爸爸!”

于是第二次,拿着卷子回家的小明见到爸爸就低下头,“哥,我又没及格。。”

觉得好笑的同学就吱个声呗~~

第二十七章,挣扎(三)已修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正好在停车场遇见,从车里走出的熟悉身影依然挺拔清冷,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眼睛穿过几辆车望过来,里面沉黑一片,没有一丝涟漪,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停顿,动作流利的关好车门,然后锁上,踏着稳健的步伐飞快的消失在停车场,一如他一贯行云流水的姿态,林安夏垂下眼,拿上自己的包,也慢慢走了出去。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么?但为什么心里依然还那么不是滋味,说不出来的酸楚。

不过好在工作太多,从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忙起来,首先要完成凌信的图纸,因为黎浅月说下周就要开工,所以她一刻也不敢耽误,完全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中,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一连几天加班工作,到周五晚上十一点她才终于赶完了那张图,跟凌信以往的店面风格完全不同,加入很多新鲜的元素,也更夺人眼球,才色彩方面也大胆加入一些鲜艳的颜色,自己看了很多遍,也觉得满意。

她站起来,重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再椅子上趴了一会,那么只等周一的时候把图纸交给工程部就完全搞定了,心里顿时轻松一大截,然后收拾了东西,站起来准备离开。

关上自己办公室的灯,发突然发现外面的走廊里也一片漆黑,心里忽然有些害怕起来,女孩子的通病,怕黑,那种绝望的毫无安全感的颜色,瞬间将她吞没,在摸索着转过一个弯后,终于迎来了一点微弱的光亮,抬眼望去,才发现是顾铭的办公室,从透明的窗口可以看到他清冷的剪影,深刻的轮廓清晰而沉默,刚刚心里的恐惧感才瞬间消失了一些,心里蓦地松了一口气,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再次迈开步子往前走。

在走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有人从后面跟了上来,林安夏没有回头,这样不缓不急、沉稳的步伐只属于一个人,来人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站定,熟悉的味道已经席卷而来,她的背有些僵硬,但坚决没有回来。

吞没就连做普通上下级的资格也没有了,她更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像以前那样转身谈谈一笑寒暄道“顾总,你也加班到现在啊?”这样就只会显得更加虚伪,也许他也会更生气,所以她只要不回头,硬撑下去,很快就会过去的。

而身后那个人也毫无反应,若不是她敏感的能感觉到他的压力,他几乎是不存在的。电梯已经上来了,她没有犹豫的跨了进去,而不得已再次面对他,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踏了进来,她往后站了一点,他背向着她,熟练的伸手按键,很快电梯就开始下降,密闭的空间里依然沉默,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以及电梯微弱的声响,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