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靠着小红果在坑底呆了两天,她满脸都是尘土,手酸痛的抬不起来,绳索一次比一次抛得近,有一次勾住什么,她兴奋的拽着绳子往上爬,蹬着脚像蜘蛛人那样攀在壁上,还没往上蹬一步,就又掉到坑底。

她勾住的是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这块石头明显不能负担她的重量,她攀在绳子上一用力就连土带石头一起拽了下来。泥土翠苔呛得夏苒直咳嗽,她站起来拍打掉身上的草屑,揉了揉脚踝,踩着那块石头试着往上攀。

还是太高了,她根本爬不上去,只要再往上一点,只要她的手指能勾到陷阱的边沿,她就能出去。如果她的脚没受伤,还能冒险在这块圆石头上往上跳,可现在她只有一条腿作支撑。

没有人过来搜查这个陷阱,也没有人路过能救她,夏苒坐在石头上抱着胳膊搓手,每过一个晚上,她就少了一份得救的希望。

经历过沙漠里的事,她此刻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了,夏苒靠着土壁坐下来,仰头看着天空,森林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早晨还有鹿群经过,夏苒还试着把绳索套在公鹿的角上,想试试这样能不能出去。

当然被躲了过去,它们歪着头看看她,等她拿出绳索抛上去,就立即散开去,公鹿愤怒的鸣叫一声,踩着蹄子踢下土地来,把夏苒从头到脚都弄得灰扑扑的。

这个办法不行,她又想到了另一个,既然这里是土坑,她当然可以在坑壁上挖洞,把土压实了,脚踩着在洞里当作踏脚爬出去,这么简单的办法,她一开始竟然没有想到!

夏苒又一次充满了干劲,她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寻找坚硬物,除了衣服绳子之外,她的化妆包里还有一面小镜子,打开之后把尖扣的那一面向外,手帕包住另一面,刨开口子往外掏土,只要脚下能踩进去,就能像攀岩那样爬出去。

夏苒一条腿用不上力,所以才没想到这个办法,她半边身体靠着土壁,伤了的腿借力站着。她干了整整一天,从天亮一直干到天黑,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她从抬腿能踩到的第一个点开始挖,再差三个就能爬出去了。

夏苒完全就像个土人,挖出来的土被她踩平在坑底,镜子折断成了两半,她干脆放弃不用,就算没有工具,用手她也要挖出去。

她又开始吃起肉干来,不能点火就硬啃,把肉含在嘴里,含得软了再往下咽,红果是她最后的水源,她舍不得吃掉,她要坚持下去,猎人可能只是暂时忘记了这个陷阱,说不定他还会回来的。

夏苒把毛巾剪开来把腿裹起来,她找不到木板,只好让自己不那么轻易就移动脚踝,伤口不碰就不觉得痛,她保持着仰望的姿试抱着膝盖看向天,准备缩进睡袋里绻一个晚上,她实在是太累了,

刚入夜的时候星光灿烂,可过了不久浓云就遮住了天幕,狂风卷起草屑,碎木不断刮进坑里,夏苒抖开睡袋,把它顶在头上,小石子不断打在睡袋上“噼啪”作响。

大雨直直灌进洞里,夏苒的裤子鞋子全湿了,雨水把坑底的土浸透成泥浆,她的衣服上裤子上溅满了泥点,雨一点要停下来的趋势也没有,越下越大,夏苒耳边全是雨声,像水流那样沙沙响个不断。

又冷又饿,她苦笑着缩在睡袋下面,每一次到她以为的绝境的时候,老天总会让她想到新办法,希望就在眼前时,却又要再让她尝尝更倒霉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等云开月朗,星星又重新挂回天边,夏苒除上胸口还是干的,背上腿上全都湿了个透,睡袋是防水的,抖掉水珠继续裹在身上,毛巾垫在背后,把湿衣服跟皮肤隔开。

这场突出其来的雨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夏苒*的站在坑底,泥水填满了她用一天时间挖出来的踏脚,土墙上一按一个泥手印,踩着这些湿泥不可能爬出去。

夏苒摸着满手的泥巴,发怒似的冲着墙壁一阵乱打,这该死的地方这该死的天气,她像是受了委屈那样抽抽着鼻子想哭。

湿泥很容易就被她扒了下来,飞溅在头发里衣服上,夏苒抱着头发脾气,哭得泪眼朦胧,抽噎着看向脚下堆着软泥,突然咧开嘴笑起来。

这不是给她的一次打击,这是在帮她,夏苒跺跺脚,不去管裤子上的泥巴,两只扒在墙上往外挖泥,只要把这个坑填高,她就能爬出去!

湿衣服贴在身上,她顾不得擦一擦身上的水,泥浆水糊住头发,她用袖子一抹继续往外挖,坑底下面的泥很快被掏出个小洞来,泥巴越堆越高,她也越来越有干劲。

夜风像针一样扎在人的身上,夏苒奋力挖了半个多钟头,她挖泥的动作越来越慢,人也越来越乏力,眼前一团团的黑影,夏苒晃了晃发花的眼睛,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冷风一吹就浑身发抖。

她一开始脑子还清醒,想坐下先休息一会,刚靠着泥墙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天快亮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做起噩梦来,脑子热热的,手心也是烫的,她知道自己发烧了,喉咙口干得像是有人放了一把火。

洞里泥泞不堪,夏苒连腿都不能伸直,她一会梦见自己在家里,一会儿梦见自己在学生公寓,林薇正在厨房给一屋子人做好吃的,她则用木勺子调沾酱,越调越觉得公寓里的空调开得太冷了,她放下玻璃碗,到处找自己的毛衣,打开了所有的柜子门,就是一件都没有。

晕晕醒醒好几回,有时在梦里,有时又回到现实。她努力把自己缩成圆团状,睡袋折成两半,一半靠着土墙,一半遮在头顶,她坐在那块石头上,拿毛巾盖住腿。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好像坐在旋转木马上,木马转得越来越快,她人也越来越晕,却就是死抓着杆子不能放手。

在饿死之前她可能会先被冻死,夏苒吸着鼻子,费力的掀开眼皮,看着天上黯淡的星星红了眼眶,她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林薇现在在哪儿,是不是会去找她?

越是不动越是没有力气,夏苒等于坐在泥堆里,天亮了,外面的草地树枝都被阳光吸去了水份,泥洞里也依旧阴湿,阳光照耀在夏苒勾不着的地方,她已经半晕迷,裹着湿毛巾,眼睛一合就睁不开,浑身烧得难受,就是没有水能让她解渴。

耳边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人踩着长草往来前行,夏苒已经没有力气求救了,她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微弱的好像生了病的猫,她连手指都动不了,身边又没有发出声音的东西,她知道自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挣扎着爬了起来。

发软的脚几乎站不起来,她看着洞壁上斜斜照进来的一束阳光,从泥巴里摸出镜子,胡乱抹一抹,靠着墙撑起身体,把手举到光里。

镜子反射了阳光,夏苒不断的转动手腕,她已经到了极限,也不知道那块光斑落在了哪里,是树上还是石头上,那些行走的人能不能看见它。

夏苒的嘴唇皮烧得干裂开来,布满了血丝,舌头一碰就痛,她花了全部的力气看着洞口,没有人,连行走的声音也停了下来,那也许只是头鹿,也许只是她的错觉,就在她满心绝望的时候,洞口显出人影,夏苒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洞底。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夏苒身上盖着兽皮,在一处山洞里,她依旧头痛眼胀,可鼻子却闻到了烧肉的香味。她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但在梦里她没有这么暖和过。

“是谁?”她开了口,声音嘶哑,她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脑袋上不知道贴着什么,冰凉凉的,让她好过许多。

拉长的影子从洞口拐了进来,夏苒眯起眼睛,进来的是个男人,一个高大强壮的,满身都是肌肉的男人,夏苒摸着脑袋觉得自己是烧糊涂了,可没等她再看清楚一点,这个男人就掀开盖在她身

上的兽皮。

她软着手脚感觉自己上身的衣服被扒了下来,那人花了一点时间脱下她的牛仔裤,夏苒想要尖叫,可她的喉咙里却只能发现“啊啊”的气音,她的手跟脚不听摆布。

那个人不顾她的意愿,从她的脚底开始往上摸,在大腿根停留了更多的时间,夏苒浑身发抖,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她的手推着那个人的脑袋,手里抓了一把头发,这个男人留了一头长发。

她胡乱扯了两把,大概是扯痛了他,他从她腿间钻了出来,两只手一边一个捏住圆乳,夏苒听见他发出满意的声音,她不知道是自己是遇上了兽还是人。

那人把她全身摸了个遍,用舌头舔用鼻子闻,从头到脚都是这样,夏苒的肌肉僵硬住了,她紧紧闭住嘴唇,上下牙齿轻颤发现卡卡声。

就在她以为那人就要侵犯她的时候,他把夏苒分开的两条腿并拢起来,重新给她盖上毛皮被子,还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碗给她灌了一碗热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

下一更在十点

么么哒。

酋长一出场就表现的像个色狼

对不起姑娘们了

嘛,满身肌肉哟

高大猛男哟

对不起小夏了,一下来就让她受这种惊吓

好好调教他吧,乃会发现,亲妈对你还是很仁慈滴。

第52章 养个萌宠不寂寞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暴风雪总算停了,用鹿皮扎过的木门牢牢被冰冻在门框上,要不是雪停了贝克想要出去,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

贝克捏着门把手用力拉扯还是打不开木头门,窗户也是一样,但那个面积小,一扯就拉开来了,冷风“呼”的灌进树屋里,林薇被风激得一下子清醒了,屋里一直烧着火,人很容易缺氧,就算是下暴风雪也不能天天关着窗户。

贝克把这圆木头做的窗户改造过了,可以拉开半扇,这样风能小一些,人也不会感觉太冷。门就不一样了,好多天没有打开,外面一定结着厚厚的冰霜,把门跟树屋的边框冻在了一起。

贝克用手打不开就用脚去踢,每踢一下就有“哗啦啦”的碎冰响,整棵树大概都被冻了起来,雪积在树上结成了冰,贝克踢了十几下,感觉门松动了再去用手拉。

这下拉开了,但冷风把他往后刮退了几步,外面围绕起来的木板都是积雪,他拿起铁铲子把门口那块铲起来抛到下面,一路围绕着树屋把雪铲干净,要是不这么干,等到明年春天他们就又要修屋子了。

贝克戴着鹿皮手套,林薇跟在他后面往下爬,他还穿着跑鞋,脚下一滑从树枝上掉到树底,“扑”一下落在积雪上。

林薇还没来跨出脚:“你怎么样?”她探头去看趴成大字型的贝克,他一动也不动,林薇吓坏了,她两只手抓着结冰的树杆往下,脚踢掉落雪正要往踩下去。

就听见贝克“哈哈”一声,在雪地上打起滚来,他爬起来冲林薇伸开手:“这些雪就跟绵花一样软,快跳下来!”

林薇犹豫了一下,贝克推着雪把它们堆得厚厚的,就像座小山坡一样,林薇放心了,她松开手直直跳下去,落在了雪地上。

厚厚的雪就像咖啡上打的厚奶油一样把地面盖住,贝克兴致勃勃的推起雪球来:“我们需要一个看门的好家伙,雪人怎么人?”他挑着眉头,装模作样的对着雪地挥手,把他自己团起来的那个雪球当作是魔法变出来的。

松软的雪花堆起一个大圆一个小圆,林薇拍掉手上的薄冰,从口袋里掏出栗子当作雪人的眼睛,贝克搂着她吻了一下:“看,它跟你一样有双黑眼睛。”

最迷人的黑眼睛,贝克有些遗憾不能把林薇带回去见他的家人,他找了个这么好的姑娘,他那些堂兄表兄们竟然没办法看到,还有祖母,她在他回去过春假的时候断言贝克这辈子也找不到好姑娘。

好吧,那不能怪祖母,回去的第一天,他就在房间里跟隔壁的珍妮来了一场亲切友好的叙旧,贝克突然有些头痛的想,如果他们能够回去,他要找个什么样的日子带林薇回去呢?

首先他们不能去冰淇淋店,也不能去小镇电影院看电影,快餐店也不行,贝克嗞了下牙,等林发现小镇上的那些姑娘们用一些“看熟人”的眼光看着他,他会不会睡上一个月的地板。

“林,我爱你。”贝克突然捧起林薇的脸,一本正经的表白了。

林薇眨眨眼睛,他几乎每天都说这些话,还有那些肉麻到骨头缝里的赞美,她的头发皮肤眼睛眉毛嘴巴,如果吉尼斯列一个世界情话记录,贝克无疑会是该项记录的永久保持者。

他怎么能想到这么多腻死人的话,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他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说着说着就开始占便宜。

可现在是在雪地上,林薇已经习惯了他的情话,但他会用蓝眼睛俘虏她,那双眼睛里映着她的样子,满是深情。

林薇不是没见过帅哥,也曾经有长得像贝克这样的男人追求她,但她从来没觉特别,就连刚到丛林来的时候,她也并觉得贝克有多么帅气,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越看他越觉得他帅。

就像他称赞她那样,她也喜欢他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林薇脸红了,她轻轻“嗯”了一声,低声回应:“我也是。”这三个字总感觉不容易说出口,贝克却从没表示过不满意,每当她害羞的把脸扭过去,低声答应的时候他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出来透气的不止是他们,还有鹿群,也不知道冬天它们都窝在哪里,雪一停,就三三两两全出来了,小鹿伸着脖子露出红舌头去舔枝梢上的的冰柱,公鹿母鹿们抬腿把雪扫开,希望能在雪地下找些草根嚼一嚼。

叶子早就秃掉了,扒开厚雪要很仔细的翻找才能找到一点点吃的,红狐狸追赶着山鼠,在厚厚的雪层下面飞快的跑动,偶尔能看见它火红色的尾巴尖儿。

麻雀也出来了,它们挤挤挨挨的凑在一起,数一数还是秋天的十三只,林薇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品种的,因为它们特别吵闹才叫它们麻雀,其实它们长着蓝色的尾羽,单独一只啾鸣起来还算动听,十几只排一起一块歌唱就像一出闹剧。

它们不仅吃在一起唱在一起,就连排泄也在一起,贝克就曾经中过招,他拖着鱼网路过的时候,那些小鸟儿翘起尾巴毛,十三颗炮蛋一齐落在他身上。

贝克对这些鸟儿一点好感也没有,看见它们也出来了,跳着脚去赶开它们,十三双蓝翅膀一起扇动着落到另一根树杆上,红色的脚爪踩着雪滑了一个,一只滑倒了另外十二只跟着滑倒了,贝克哈哈大笑。

布鲁斯二世也用肥肚皮蹭着树杆慢慢往下滑,它腆着大肚皮睡眼惺忪的冲那些麻雀叫了一声,然后抱着尾巴窝在雪地上打了个滚。

看到不光是贝克跟林薇,这些动物们也被雪给闷坏了。布鲁斯二世跟贝克很熟,它跟布鲁斯先生一样喜欢赖着贝克要吃的,看见他们就慢腾腾地过来,抬起小爪子瞪圆了眼睛看着贝克。

贝克冲它摊摊手,他们没带吃的东西出来,布鲁斯二世是个不愿意多做一点努力的懒家伙,看见这个手势它就知道今天不会那么幸运了,背转了身体往回爬,又窝回树下抱着尾巴打起滚来。

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散散步,贝克背着铁铲子,想试试能不能在封了冻的湖里捞点鱼出来,他们好久没吃上新鲜的食物了,白鱼放在铁板上烤出油脂,沾着酸酱吃,想想都忍不住要吞口水。

园子完全被雪盖住了,晒衣架被雪压塌了,林薇把手伸到雪下面摸了半天,找出那块写着“爱之屋”的牌子,这回的牌子是她画的,两个简单的小人儿中间由一颗爱心联接在一起。

她抹掉上面的冰碴把这块牌子重新摆在栅栏上,在大雪人旁边又堆了一个小一些雪人,就好像她跟贝克两个人站在门前,等明年开了春,院子里种上花,架上秋千,会更像一个家。

贝克没有砸冰捞鱼,他远远看见一只像鹰一样的大鸟正从天空往下冲,绕着树杆飞了一圈,叼起一只白白的,像是兔子的东西飞走了。

他赶过去,在树下的雪窝里发现了一窝小东西,粉红色的毛还没长出来的小动物,只有手掌大小,三四只窝在一起,眼睛都没睁开来。

贝克在附近找遍了都没找到它们的妈妈,两只已经没了气,还有两只紧紧团在一起,相互取暖,贝克赶紧脱下鹿皮帽子把它们装在里面,掀开鹿皮夹克捂在怀里。

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贝克把它们带回去给小心翼翼的捧给林薇看,鼻头是淡粉色的,刚刚生下来没两天。

很少有动物会在冬天产崽,这个季节没有足够的食物,大概这就是它们的妈妈把它们丢下的原因,它自己都吃不饱肚皮,又怎么来喂养孩子。

两个小东西正好放进鹿皮帽子里,它们动了动嘴巴,虚弱的连叫声都发不出来,贝克把它们护在怀里踩着他刚走过来的脚印一路回去。

林薇正好堆完了另一个雪人,她还给那个小一些的雪人堆了个蓬蓬裙,贝克吻了她一下,把手里的鹿皮帽给她看:“这两个小东西冻坏了。”

林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但既然发现了它们,就不能把它们留在雪地里,贝克一边一只把它们塞进口袋里,鹿皮帽子就是它们的窝,给它们在树屋的角落里搭了个小窝。

“会不会是雪狼?”林薇拿手指头去碰它们软绵绵的身体,贝克也不能确定,他几乎不敢去捏它们的小爪子,别说是毛,连指甲都还没找出来。

这两只小家伙就在树屋里安了家,林薇炖了肉汤,放凉之后用木头勺子喂给它们吃,这是一项艰难的工程,小东西只会吮吸,不会张嘴喝汤,每次喂食都要撒出来一大半。

像这样勉强养了两天,当中比较大的那一只半夜里没了气,另一只小的还抱着它的同胞,拿粉色的鼻子去拱它,张着嘴巴,发出微弱的叫声。

贝克看着那只还活着小家伙说:“我们给它取个强壮些的名字,沃夫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林薇要是跟贝壳的前女友们见了面一定很喜感啊噗~

贝壳哟,亲妈给你默默的点根蜡。

唔,夏苒的重头戏都在后面

所以难免的关于她的章节会多起来

喜欢夏苒跟不喜欢夏苒的妹子们都注意一下~~~

第53章 贝壳吃醋了

漫长的冬天有了这只小家伙的陪伴好过了许多,沃夫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撑着软绵绵的四肢探索它的新家了。

它一开始只能在鹿皮帽子里打转,怎么也迈不出腿走向外面的世界,贝克托着它放到地毯上,小东西一下子被抬高了挥动着四肢挣扎,放到毯子上好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才从毯子上翻身爬了起来。

它前肢比后肢有力气,两条前腿撑起来趴着,后腿蹬了两下才站住了,颤颤悠悠往前,肉粉色的小鼻子轻轻抽动着到处嗅。

林薇正坐在毯子上看那本日记,字虽然看不懂,但她能看懂画,上面似乎画着各种能吃的东西,按照季节划分,春天的野菜,夏天的肥鱼,秋天的山果,就连冬天也有吃的。

那书上画了个冰钓怎么挖洞,怎么从冻土地里翻出虫子来当饵用。这简直就是一本《丛林生活札记》,要是他们俩懂德语就能看懂这些文字了。

日记本后面的字越写越小,图画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占了整整一页,纸用完了还用干树叶代替,到最后没了墨水越写越淡,日记就这样断了线。

屋子里没有人的骸骨,附近也没有坟包,这个飞机人最后去了哪里,一点线索也没有。他能造出这样的屋子,准备这么多生活用具,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一定不会轻易就离开。贝克觉得这个人没死,他一定还活着。

就像他相信卡莫还活着一样,他们刚逃出来的那段时间,贝克一到夜里就会爬上大平台,看着那座山的方向默默无言,林薇知道他的心思,他在担心卡莫。

林薇从背后抱住贝克宽厚的背安慰他,她的手绕到胸口拍拍他:“他一定会没事的。”这些话说了与事无补,可有时候人们就是要说些与事无补的话来互相安慰。

他们没有办法为卡莫做些什么,贝克也不愿意去想他是不是死了,那个年轻的男孩把手比在胸前,冲他们绽放笑容,他选择了留下战斗。

卡莫就这样留在他们心里,谁也没再提起他,但谁也没有忘记他。

贝克从地下室里翻出了钓鱼杆,又在鱼杆旁边找到了钓线,像是从衣服里抽出来的线,有了这个冬天钓鱼夏天钓青蛙都方便的多。

沃夫在林薇脚边翻滚身体,它的小鼻子凑在林薇脚背上,闻着味道伸出舌头舔她的脚指,林薇正专心翻看日记,被沃夫软软一碰,抖动一□体。

这下把小东西吓坏了,它趴在毯子不敢动,还没长出毛的小尾巴直直竖着,张着没牙的嘴呜呜咽咽,林薇爱怜的把它抱起来放到胸口,让它趴在自己身上,手指头刮着它的小脑袋:“你到底是什么?”

林薇觉得这小东西大概是猫科动物,它的耳朵尖尖的,尾巴有半身长,现在虽然长着一身细白毛,但仔细看已经有些泛出金黄了,难道贝克捡了一只小老虎回来?

沃夫是那窝崽子里面生命力最强的,林薇本来并不喜欢小动物,更别说是这么小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好像手指头一用力就能把它捏死,可养了两个星期,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东西了。

沃夫本来是睡在门边的,现在它的窝不再是个鹿皮帽子了,林薇给它单独拼了一条小毯子,就放在床边,她还给它做了一条小被子,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在它身上,只露出圆圆的小脑袋。一开始养它是贝克更起劲,用他的鹿皮帽子给它作窝,给它起名子,给它喂肉汤,可当林薇越来越喜欢沃夫的时候,贝克又开始吃醋了。

这个小东西连吃饭都在她怀里!每天夜里林都要把它抱到床上,摸着沃夫新长出来的细细绒毛吻它的脸蛋!

自从它长出了细毛,能够睁开一线眼睛,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缠着林薇,一做错了事就歪着脑袋,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它大概是把林薇当成妈妈了,每当这时候林薇就会心软,它还是个小宝宝呢,再说它也听不懂。

沃夫身上细白的胎毛越长越长,渐渐变成金棕色,沃夫越来越漂亮,它的身体还没长大,抖开了毛像个大毛球,在地板上打滚的样子可爱极了。

脑袋是圆的眼睛是圆的,就连小鼻子也是圆的,它绕着林薇的脚学纵跳,小爪子攀住桌子腿往上爬,没两下就滑跌下来。

沃夫翻着白肚皮扭着尾巴翻了个身,继续扑到桌子腿上往上爬,林薇把毛毯子踢到桌子边,万一它再掉下来就不会摔着了。

林薇用毛料给它扎了一个小球,沃夫非常喜欢,把球藏在它睡觉的窝里,扒拉出来玩一会又费力的把它推回去藏好,每天这样来来回回好多次。

它一个人玩的时候林薇才能空闲下来,她把鹿肉切碎了扔进汤里,用木勺子打面糊摊薄饼,贝克铲完了屋子面的雪进门深深吸一口香味,搓着冻僵的手在火在烤了一会,扭头问道:“咱们的小宝贝呢?”

他又玩起了爸爸妈妈的游戏,林薇冲着墙角呶呶嘴:“在那儿,好久没动静了,可能睡着了。”毯子下面露出毛茸茸的脑袋,贝克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吓它一跳。

可掀开了毯子只滚出个毛球,沃夫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贝克叫着它的名字在树屋里到算找它,床上的皮被子都翻了开来,就是找不见。

林薇才想起往常她一做饭就绕着她咪呜咪呜叫个不停,可今天直到她煮好了饭,也没见到沃夫的影子。窗户是开着的,林薇吓坏了!她以为一个没看紧沃夫从窗户口掉了出去,贝克扔了勺子套上鹿皮衣冒着风雪出去找它。

林薇脚都软了,她扒着窗口极目往下看,哪有沃夫的影子,如果是刚掉下去也许还能找到,雪这么软它可能不会受伤,就怕风太大,把它吹跑了。

贝克找了一圈,睫毛上挂着冰霜,结在一起眼睛都睁不开了才又爬回树屋,他看着林薇摇摇头,扯出个笑:“可能它还在屋子里。”

可屋子里都已经找遍了,林薇红了眼眶,是她没把小家伙看好,明明知道它趴着桌脚想出去,还开着半扇窗户,贝克抱着她拍她的背。

午饭也没能好好吃,冷掉的汤直接放在桌上,薄饼叠在龟壳上,贝克把林薇抱到床上,她趴在他怀里抽鼻子,闷声闷气的说:“我不是个好妈妈。”

贝克结巴了,他虽然一直把爸爸妈妈挂在嘴边,但林薇从来没有承认过,原来在她心里,他就是“爸爸”了,是她未来孩子的父亲。

他捧着林薇的脑袋亲了一口:“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学,谁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好爸爸好妈妈的。”一次不行有两次,贝克亲亲林薇的脸颊,心里盘算着他们要生几个孩子。

他觉得两个到三个最好,前面两个男孩,最后再生一个女孩,哥哥可以保护妹妹,就算他将来盯不住那些想占女儿便宜的臭小子了,还有两个儿子可以顶上。

他们都以为沃夫掉出去不见了,被冷风吹走,在一片雪地中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林薇没有做饭的心情,贝克把剩下的热汤煮一煮,面饼泡在汤里端到林薇面前。

夜里两个人都没心思说话,贝克努力想让林薇开心起来,他做各种怪样,说各色笑话,林薇知道他的意思,可她看着沃夫睡的小毯子怎么也笑不起来,贝克抱住她,拍拍她的背,给她裹上被子背转身,吹熄了乌龟灯,抱着她的腰握住她的手。

睡到半夜林薇被“擦擦”声给吵醒了,本来以为是树枝刮擦窗框的声音,可这声音是从屋子里面发出来的,林薇把贝克推醒,他正在做美梦,吸吸口水迷迷糊糊的说:“林,我们再来一次。”

她没好气的捏了他大腿上的肉,贝克猛然睁开眼睛,他明显还分不出梦境跟现实的差异,一只手揉上了林薇的胸,嘴巴凑过去亲她:“你想要了?嗯?”他还以为她今天没这个心情呢。

“是不是,有老鼠在挖洞?”地下室里藏着那么多肉,如果是老鼠或者别的什么动物很可能打个洞,把他们的库存全部偷出去。

贝克从炉子里擦着火点灯,拿起铁铲子打开活板门,林薇拿着鱼网在上面等着,下面半天没有声音,她听见贝克惊喜的叫声:“林,沃夫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