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奇他们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除了爱清洁之外,她没有看出一点接受过文明熏陶的痕迹,这里没有人,她可能在一片未知的土地,或者说她可能穿越了时空。

被抓住的时候她想不到这些,面对着天地她脑子里念头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她在这里将永远都不会碰到同类,但她一点也不后悔离开沙漠,就算忍受着一个人的孤单,也不能留在那里。

夏苒第一次不急着赶路,她张开手感觉自己额角的碎发被风扬起来,野花的香气压过了青草味儿,长草下面藏着数不清的紫红色小花,夏苒弯腰摘了一朵插进头发里。

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夏苒越走越慢,四面八方的风吹打着她的身体,夕阳拉长了她的影子投到地上,偶尔有孤鸟飞过,她的视线跟着鸟飘向远处。

夏苒失去了目标,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茫然的看着前方,狂奔过后腿紧绷得抬不起来,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橘红色的夕阳下面闪出一个个小黑点,夏苒极目望去,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渐渐连着一片,从平原的尽头跳跃着向前。

夏苒的反应慢了半拍,到那些黑点像潮水一样聚集在一起,往她面前倾泄似的奔腾时,她才反应过来,有什么动物正成群结队的往这里来。

她转身就跑,不管那是什么动物,她都不能站在这里不动,那些动物会把她踩成肉泥!蹄子踏起的尘土像是起了一片黄雾,夏苒一边跑一边往后看,黑点变成黑线又变成了黑浪,翻涌着淹过来。

夏苒已经能听到隆隆的奔跑声跟动物吼叫声,离她最近的高地是刚才经过的那块巨石,夏苒奋力往前跑,石头离她还远,可身后的动物却离她越来越近。

鹰唳声自天空响起,在夏苒头顶打了个圈又拍着翅膀滑过长草往前方去了,她越跑越喘,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耳朵里鼓动着像潮水一样奔流而来的脚步声。

她就快提不上气了,那些黑漆漆的大动物紧紧跟在她身后,她感觉的到,不用两分钟它们就会超过她,而她会变成这些疯狂动物蹄子下面的牺牲品。

阿帕奇握着弓箭在平原上飞奔,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想跑,而且还跑得这么敏捷,这么悄无声息,她假装被驯服了,等他不防备的时候像只草原兔子一样从营地里溜走了!

平原上乱窜的野风吹散了她的味道,阿帕奇凝视着山林转身追向平原。她不会往那儿走的,她知道他们的优势,在山林里就像在平地上那样活动自如,可她不一样,她连山路都走不了。

阿帕奇放出猎鹰,他的老伙伴冲上了天,展开双翅往前翱翔,越过树林的尖梢,一路往平原上飞去,阿帕奇紧跟在后,山路都难不倒他,更别说是平地,他两步跳下土坡,长草刮过他肌肉结实的大腿,风里有种不好的讯息,角马过来了。

这片平原最多最壮大的家族到了这个季节,每天早晨跟傍晚都会经过这里,它们迁移到远方去吃更嫩的草,夜里再回它们的栖息地。

他的小羊羔说不定会遇上这些长着弯角横冲直撞的家伙,阿帕奇弯着身子飞速向前奔跑,他已经能听见角马的吼声,风里吹过来的尘土越来越大,伊戈回身冲他飞回来,低徊着鸣叫。

阿帕奇瞳仁紧缩,像豹子那样发力疾奔,他看见她了!她也在尽力的跑,可羊羔怎么跑得过马呢,角马头上的弯角眼看就要刺向她的身体。

阿帕奇用奔跑的姿势向前纵跳,他跳上包满了地衣跟绿苔的大石,用砍刀插在石缝里,跳下去勾住夏苒的腰握住砍刀翻身坐到了石头上。

夏苒急急喘着气,等她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阿帕奇的怀里,她的眼神有那么一刻不能聚焦,只差一步她就要被角马顶起来了。

角马群挤挤挨挨,一只紧贴着另一只,鼻子里喷着气,歪着头恶狠狠的冲撞彼此,角勾着角摇头晃脑的往前奔,像是潮水一样从大石头下面涌了过去。

夕阳的余晖映着阿帕奇的脸,高挺的鼻梁跟深邃的眼睛像是打上了阴影,他正眯着眼,目光酝酿着一场风暴,不听话的羊羔要狠狠的教训,他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夏苒,松开了搂住她的手臂。

夏苒本能的贴了过去,第一次冲他张开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脸贴住他□的沾满了汗水的胸膛,她怕从石头上滑下去。

他一定是跑着来找她的,夏苒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她想像不出如果阿帕奇没来,或者说他晚了一点,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大草原上的花肥?像那头被狼扯过的鹿一样勾出肠子,血散得满地都是。

她刚才只知道往前跑,回过神来发才现自己脱了力,手臂使不上劲,慢慢往石头下面滑。阿帕奇两只手撑着石头,石头顶上这一面凹凸不平,只有一小块能坐人的地方,而角马还在前进,他们得等到日落,这些暴躁的家伙彻底走远了才能回去。

夏苒用力让自己更靠近阿帕奇,可颤抖的手臂根本使不出力气,阿帕奇在她滑下去的时候托住了她,把她往自己怀里紧紧一搂,他又一次救了她的命,她想要感谢他,但她马上想到,他是不是要惩罚她了。

他看着她的目光太危险了,夏苒仰头看着他的脸,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可他的眼睛紧紧盯住她,一刻也不放过,他好像在思考着要怎么教训她。

夏苒嘴唇都在发抖,她的确害怕,但没有这么厉害,她只是不能控制自己,刚才狂奔的时候才是恐惧绝望,而现在她很安全。

夏苒选择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所有的女人都会,所有的女人都能用,她离开结实汗湿的胸膛,抬起头仰望他:“阿帕奇。”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可怜巴巴的白着一张脸,长发垂在肩膀,盖往两侧的脸颊,她灰头土脸的,嘴唇也没有血色,说起话来磕磕巴巴。

阿帕奇眼里酝酿的那场风暴倾刻消散了,他知道她会说话,他也知道她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他没想过在她嘴里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他的名字。

阿帕奇觉得身体热了起来,不是运动过后流汗的那种热,是从心口,那里鼓动着一下下有力的跳动让他全身的血都跟着热了起来。

“再叫一声。”他这么说,夏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从他的语气跟态度里知道他不会再惩罚她了,她迟疑的看着他,太阳整个落了下去,暮色里她的眼睛跟脸都模糊不清,但他能听见她怯生生的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阿帕奇”。

夏苒的嘴唇又一次被他擒住了,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捧住她的脸。他身上的气味在夏苒身边萦绕,夏苒猜到会这样,她这一回没有反抗。

这次的吻因为她的柔软不那么像是侵略了,他细致的勾动她的舌尖,手指头磨着她的脖子,夏苒晕沉沉的,她觉得自己不太清醒。

月亮升了起来,角马早就不见了踪迹,连它们踏起来的尘土也被风吹散,满天都是星辉,夏苒软软的靠在阿帕奇怀里。

这个吻谈不上强迫,也谈不上自愿,但渐渐就变了味道,阿帕奇扣着夏苒越吻越深,他们本来就抱在一起,因为这个吻他皮裙下面的*又藏不住的探出头来。

夏苒张着腿坐在阿帕奇身上,她的腿叠在他的腿上,两人面对着面,阿帕奇吻得她发软,他灵活的拉开夏苒衣服上的链接,隔着内衣揉搓她的胸。

她的眼神渐渐清明,手却没力气推开他,阿帕奇的手从她腰上滑下去,托住她的屁股往自己身上靠,涨大的*跟娇嫩的软肉贴在一起,他两只手托起夏苒的腰一上一下的磨蹭起来。

夏苒身上运动裤料子柔软,很快腿间就湿了一片,阿帕奇闷哼着把她抬起来又让她坐下,在托她起来的时候,张嘴去咬她胸前的朱果,身下的刺激已经让他忍不住要射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在此~

唔,今天的愫应该一大早就被拖起来去祠堂了

没错…祠堂…

每年必回老家烧香

祖谱上还没有我的名儿

据说要到嫁人才能写上去

什么道理!

第63章 土著人也有人权(夏苒)

阿帕奇把夏苒带了回去,他被夏苒的柔顺安抚住了,但他知道她还没死心。阿帕奇把夏苒扔在皮毯子上,走到树枝搭的帐蓬外面去,他还在生气,却不能在她身上发出来。

不听话的猎物就要好好煞煞性子,可她迷惑住他了,他能想到最坏的惩罚也不过是扒光了打两下。伊戈从树桩上跳到阿帕奇手上,友爱的鸣叫一声,用喙轻蹭他的头发。

抓伊戈的时候他在山壁潜伏了整整五天,靠着干粮跟一点点水支撑,在雌鹰离窝找吃的时候,攀上山崖爬到鹰窝前,从四只小鹰里挑中了伊戈,现在阿帕奇的头上还留着雌鹰给他的“纪念”。

这些比异性要弱的多的动物们,一旦做了母亲就变成了最勇猛的战士,它直直从天空中冲下来,对着阿帕奇又抓又啄,回旋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他。

那一次他差点摔断了腿,从山壁上滚下去,一路上不知磕过多少石头,他还死死抱着伊戈不放,小鹰已经长大了,睁开了眼睛,认得出自己的妈妈,它拒绝跟阿帕奇呆在一起,张嘴发出稚嫩的鸣叫。

他不得不把它的嘴绑起来才安然逃出猎鹰的地盘,伊戈绝食了,鹰是这片土地上最骄傲的动物,它们绝不会轻易低下头颅,阿帕奇想了很多办法,揉它的肚子,给它抓新鲜的虫子,伊戈连看都不看一眼。

阿帕奇喜欢它的骄傲,而现在他以为抓到的一只羊羔,只要对她好一点,给些嫩青草,她就会用粉红的舌头讨好他,亲近他。

可事实是,她比伊戈更难对付。

夏苒绻在毯子上,睁着眼睛顶着头顶枝叶间透进来的星光,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阿帕奇,也越来越奇怪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占有她,而是要用这种隔靴搔痒的办法来纾解*。

她深色的运动服上沾着点点白星,阿帕奇身上的汗味好像不用深嗅就在鼻间,她回忆不起自己刚才是怎么拒绝的,她好像又没有拒绝,或者说她的拒绝在阿帕奇眼里是另一种挑逗。

她跑过两次,他一定会紧紧看着她,不让她再跑,那接下来她该怎么办?被阿帕奇带回他的部落,像个原始人一样生活,剥动物的皮毛,生一堆堆的孩子…

那景象实在太恐怖了,夏苒以前看过许多被拐卖进深山的妇女,当中最痛苦的那些,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那些,她们被绑在床上直到怀孕生子,她看过最惨烈的一个,是在生下孩子之后,那家人终于放松了对她的看管,她掐死了孩子,跳下了山。

想到这些,她就发抖,夏苒晃晃脑袋,停止可怕的想像,阿帕奇进来了,他手里端着一碗汤,夏苒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汤碗里的热气直冲鼻尖,她的肚子瞬间咕噜起来。

阿帕奇隐隐笑了笑,他还板着一张脸,夏苒坐起来,伸手接过汤碗,小口小口的啜饮。阿帕奇坐在毯子上,背对着夏苒,把纱布解开,他的伤口崩开了,在他把夏苒从角马蹄子下面救出来的时候。

夏苒一口汤含在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她把汤碗搁在一边,阿帕奇拿出草药嚼碎了抹上伤口上,她默默的把那团沾了血的纱布给他重新裹好。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好像之前抱在一起亲密相贴的是另外两个人,夏苒钻进毯子,阿帕奇跟着躺下来,这一回他没有伸手去搂她。

夏苒被严加看管起来,阿帕奇没让别人看着她,他把她背在背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甚至在他去摘果子的时候。

山间偶尔会有清泉水,虽然不像温泉那样舒服,但能洗洗手脚对夏苒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她脱了鞋袜把脚浸在泉水里,细长的游鱼碰碰她的脚,啃她脚上的皮,痒痒的,一点也不痛。

阿帕奇从树上跳下来看着她,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精神了,原来她不是这样的,她时刻都保持着警觉,很快就能适应环境,而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站在她后面。

因为不想跑了,所以没有精神了?阿帕奇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到水里,水花溅了夏苒一脸,她好像刚刚回过神来那样,转身看向阿帕奇。

他扔了几颗青枣给她,夏苒拿起来放在水里冲了冲咬了一口,嚼完一个又嚼一个,把阿帕奇给她的枣子都啃完了,继续低头去看脚边的游鱼,连它们都比她更自在。

让鸟儿重新鸣叫的办法就是把它放向天空,阿帕奇暴躁的踢开脚边的石头,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哪怕是伊戈,都会飞出去一段时间再自己回来,她想要自由。

可她连打火石都不会用,放了她,她根本活不下去。阿帕奇想都没想过要放掉夏苒,她是他从陷阱里拉出来的,是他的猎物,他可以选择当场吃还是带回家吃,但他不会放跑她。

连着赶了七八天的路,他们在路上又抓了好些猎物来弥补鹿群的损失,越是接近目的地,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是轻松,夏苒再不关心也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到家了,那两个年轻的男孩,脸上天天都挂着笑,有时候还会唱起歌来。

单是这样看他们,一点也不像未开化的原始人,他们对夏苒的态度算是熟视无睹,没有不怀好意,也没有别有用心,他们有多少人,里面又有多少女人?

夏苒的疑问没有留多久就解开了,她被阿帕奇背在背上带进了他的部落。

夏苒惊呆了,她的手勾着阿帕奇的脖子,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不是部落,甚至也不是个村庄,这里简直就像是小镇。

这个小镇是在森林里的,木头排起来的大门,两边树上造着角楼一样的屋子,中间还连着吊桥,屋子里的人一看见阿帕奇就滑下大树打开木门。

里面是一条白色石头铺成的大道,他们不是睡帐蓬也不是露天席地,他们盖着一桩又一桩的小房子,每桩房子前面还有一块小小的空地。

守门的土著人敲响了皮鼓,原本安静的小镇倾刻间沸腾起来,有老人有孩子还女人,除了男人们穿着暴露,女人们倒还好,该遮的地方都遮了起来。

头上戴着红花的少女朝这边奔过来,她张开双手,像鸟儿一样扑到阿帕奇身边,正要抱他的时候,看见了他背上的夏苒。

阿帕奇一点也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意思,他冲着少女点点头,带领队伍进了门,木门关上了,夏苒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四周围的巨树就是天然的屏障,这里简直就像是个堡垒。

夏苒直接被阿帕奇带到他的屋子里,这里的房子有些低矮,房子下面还空出来一截,就像少数民族的房子一样是用竹子盖的,屋子里面很干净,还铺了一层草席子,墙上挂着弓箭跟兽皮。

门口有围起来的栅栏,每一家都有,夏苒扒在窗边往外望,刚才那个肤色健康长着一双大眼的少女正站在门边,不知道跟阿帕奇在说些什么,她好像在发脾气。

那难道是他的情人?夏苒咬了咬嘴唇,这个屋子里没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他还没有妻子,也许已经有了情人,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提出离开?

见过这里的房屋跟人就能知道,这个部落很具规模,不是初期人类刚刚聚集在一起时那样,可能他们的社会已经比较进步跟文明了,只是因为住在山里,所以只能以狩猎为生。

她没能看得更多,那个少女转身跑走了,阿帕奇皱眉看着她远去的背景,扭头往屋里看了看,夏苒惊得赶紧把头缩回来。她抱着膝盖不知所措,他会不会因为情人不高兴了,所以把她随便卖给谁。

那些鹿跟鸡他没有拿,他只拿了一条狼皮,那头狼是他杀死的,是他的战利品。他把这块狼皮交给了一个老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老人拿走了,他们可能是在交易。

夏苒努力从阿帕奇的行动里推测这些举动的意议,她希望这些能跟人类进程中的一些活动对上号,这样她就可以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

那个少女又回来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带着许多人,有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走在最前面,少女扶着她,指点着阿帕奇的屋了了,嘴里飞快的说着什么。

老人还没走进园子,就用拐杖敲了三下门口的石板,阿帕奇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说了句什么,老人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进了屋子。

夏苒惊恐的抬头看头她,老人竟然冲她笑了笑,那可能是笑,皮都要皱在一起,眼睛混浊黯淡,她向夏苒走过来,走到她面前吸了吸鼻子。

然后她放下手里的拐杖,靠近了夏苒蹲下去扳她的腿,夏苒尖叫一声,坐在地上往后退,靠着墙紧紧捂住领口。

那老妇人皱皱眉毛,嘶哑着声音说了句什么,冲她做了个拍抚的手势,好像在安慰她似的,等她再一次把夏苒的腿扳开来闻味道的时候,她突然想到,阿帕奇也是这么做的。

老妇人疑惑的砸了砸嘴,她嘴里已经没牙了,头发也全白了,看不出年轻时的模样,她大概有九十岁了,她比划了个脱裤子的动作,夏苒摇了摇头,她绝不!

老妇人向外面叫了一声,那个少女跳进房间来,她看上去年纪很轻,可她力气大的出奇,夏苒被她按住双手一动也不能动,踢着腿尖声惊叫,阿帕奇从门外冲进来,看见夏苒满脸眼泪抿着嘴巴狠狠瞪了那女孩一眼,他走过想把她拉开。

乌库姆姆从夏苒腿间抬起头来:“她还是个处女。”说着谴责的看了阿帕奇一眼,她身上全是男人味道,害她差点儿就被骗了。

“尤娜,带她去小木屋。”乌库姆姆站起来,撑住她的拐杖,夏苒缩在墙角把衣服穿上,她抹掉眼泪看着阿帕奇,他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走过去搂住她,抓着她的胳膊狠狠吻了她一下。

“小羊羔,别着急,我会把你带回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是存稿箱君

今天的愫应该在打滚求网

咳,其实这个部落是经过开化的

嗯,起码保证了女人自由选择男人的权力

所以接下来酋长先生就要打败情敌去了

第64章 新世界的大门(夏苒)

夏苒吓坏了,别说她听不懂阿帕奇在说些什么,就算她听得懂也不会就此放心,她以为她被卖掉了,被那个老的满脸皱纹,说话嗡声嗡气的老女人给卖掉了。

她被带到一间小屋子里,比阿帕奇的那一间小的多,但是一样干净,铺着草席,木头桌子上还摆着简单的用具,她的背包也一起带来了。

没有可能存在的买主,也没有其它人,夏苒一直等到晚上,还是没有人来。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到广场上去了,她扒在窗户边看着他们举着火把过去,又举着火把回来。

每个人回来的时候都不是空着手的,有的拿着鸡,有的拿着野兔,还有好几个牵着鹿。几个年轻男人在小屋边逗留了一阵,夏苒赶紧放下竹窗缩在屋里,一直等到每桩小屋里都透出暖色的灯光,她才敢推开门往外张望。

他们好像把她遗忘了,夏苒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她想破了脑袋也不能明白这些土著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那个少女是阿帕奇的未婚妻?

她在窗口看了一个下午不是没有收获的,小镇被分成东西南北四块,正当中有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广场,她被带到小屋的路上经过那个广场,鹿群跟野鸡兔子都堆在那儿,狼皮已经分掉了,大概是打猎的那些人拿回去了。

这里有可能是一夫一妻制的,夏苒看见一对对挽着生牵着孩子的男女,他们都进了那种三面环起来,当中有空地的院子,看上去单身的那些男人,进了比夏苒呆的这间更大一点的竹屋。

夏苒正对着外面的灯火出神,她隔壁屋子的女孩打开了门,她扶着门框从上到下打量了夏苒一圈,对她露出笑意。

那个女孩子扶着腰站起来,拿着她的油灯来到夏苒的屋子,她说了一串夏苒听不懂的话,见她木呆呆不出声,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了盘黑乎乎看上去像是食物的东西过来了。

她这回没有说话,而是把盘子塞进了夏苒手里,把灯也留给了她。夏苒吃惊的看着她的肚子,她看上去比阿帕奇的未婚妻大不了几岁,年轻的脸稚嫩的神情,可她挺着个硕大的肚子,看上去随时随地就要生了。

她看见夏苒的目光露出笑容摸了摸肚子,夏苒试探着出声问:“你好。”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夏苒,夏苒深吸一口气,这个女人的身份让她降低了戒心,她点了点自己:“夏苒。”然后又把手反过来指向她。

这个举动反复了两次,才让她明白夏苒的意思,她发出个古怪的音“吓”,夏苒赶紧点头,她笑了笑指着自己说:“达娜。”

夏苒站在那儿,瞬间泪水就从眼眶里滑落,她捂住眼睛不想让自己给对方留下坏印象,达娜是她遇见这些人后,第一个告诉她名字的人。

她用袖管抹掉眼泪,抬起脸对扯着嘴角微笑,轻声叫:“达娜。”

达娜对她点点头,她站久了明显支撑不住,扶着腰慢慢坐下来,夏苒跟着她坐在席子上,她拍了拍夏苒的手说了句什么,夏苒只是看着她,除了名字,她们根本不能交流。

达娜拉了拉夏苒,让她到门廊,手指头指了指天空,月亮一丝阴影也没有,银色的光芒像投在白石路上像是在流动,那些石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夏苒学会的第二个词就是“月亮”,达娜拉着她的手:“你的脸像月亮一样美。”这句话太长了,她不得不分好几段教给夏苒,夏苒死记硬背,拿出当初学德语的毅力,她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达娜咯咯笑着捂住肚子。

从这个晚上开始,夏苒跟达娜成了朋友,她像是为夏苒打开一扇大门,带她走进了一个新的世界。夏苒关上门窗把自己缩在席子上,她要学习这里的语言,她一定能学会的,不管是阿帕奇还是别的什么人,她要用他们的语言说“不”!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夏苒就起来了,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坐在门廊上看向薄雾笼罩的森林,她从昨天夜里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了,原来她的一切都是阿帕奇给的,现在她不可能再去找他要,她要自己找到办法。

达娜跟她一样清早就醒了过来,她挺着大肚子身后背着个竹筐,她看见夏苒在门口坐着有些吃惊,夏苒对她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她明白过来,冲着夏苒摇摇竹筐。

夏苒赶紧把背包背在身后,她扶着达娜顺着白石路,一直走到门边,不是昨天进来的大门,是扇小门,门口守门的人看见达娜一脸无奈的跟她说了两句话,达娜的态度完全变了,她的声音冷的好像冰渣,夏苒缩回脚步,她怕他们吵起来。

那个男人叹了口气,为达娜打开了门,她对夏苒笑一笑,迈着颤巍巍的步子往密林里去了。夏苒扶着她走,达娜的肚子太大了,她走上几步就捂着肚皮坐在大石头上休息一会,她们用了很长时间才顺着林间小道走到一处平地上。

平地上长着许多树,结着红色黄色的果实,达娜来不及休息,她拿着她的竹筐走到树边,用木棍敲打树桩,夏苒抢过来帮她,她阻止了几次就不再拒绝了。

夏苒帮达娜装满了她的筐,才开始装自己的背包,她才弯下腰捡了两个,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昨天的那个女孩身后跟着一群人到了这里。

她看见夏苒不屑的哼了一声,达娜叫了她的名字,夏苒这才知道她叫尤娜,女孩们三三俩俩的围着树,她们一个人摇晃果树,一个人在树下捡果子。

几棵果树都被她们占了,夏苒脚边只留下些黄里带青的,尤娜说了句什么,那些女孩“哄”的笑了起来,夏苒没有理她,她把这些果子一个不剩全扔进背包里。

达娜温和的看着她,她像是安慰夏苒似的拍拍她的手,夏苒身后背着背包,胸前挂着达娜的竹筐,她猜测达娜,可能是个寡妇。

她昨天都看见了,这个部落里的男人并不少,除非还有另外一队出去狩猎的,不然达娜的丈夫应该在家。

回到了村子夏苒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村子里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生活,他们在院子里洗漱煮饭,女人的声音小孩子的声音夹在一起,每个人屋前堆的东西都不一样。

有竹筐,有土盘,还有各种用皮作的衣服,夏苒亲眼看见一个土著男人用一只鸡换了陶土的大盆回去。路上遇见的人都惊奇的看着夏苒,转过头去窃窃私语,在看到达娜的时候他们又一起沉默了。

有些年长的看见达娜,硬要塞给她东西,面饼或者别的什么,达娜一一回绝了。夏苒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些土著人眼里,达娜是弱势的存在,除了失去丈夫还有什么解释呢。

达娜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她一直在笑,对每个人都是。有她在身边,夏苒的处境倒不那么尴尬了,她大大方方的打量这个小镇,他们好像已经开始发展起商业来了。

夏苒的门口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她看着阿帕奇有几秒钟的怔愣,她以为阿帕奇已经放弃她了。达娜看看她,拿过装满果实的筐子,回了自己家。

夏苒站在原地看着阿帕奇,她已经不怕他了,他不能主宰她,她是自由的。她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有人权,她还以为土著人眼中的女人就跟猎物一样呢。

她拎着自己的背包坐在门廊上,仰头看着阿帕奇。当夏苒依靠他生活的时候,不免的对他产生了一种不应该有的依赖,在她昨天被拖出他的屋子,不知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的时候,她心里想的,竟然是阿帕奇会不会来救她。

等夏苒冷静下来,她马上明白自己出了差错。于是她决定换一种方式对待阿帕奇,她已经不是他的俘虏了,她不归他管。

阿帕奇伸手递给夏苒一个皮兜,夏苒摇头拒绝了,她得有骨气,她不能再拿任何阿帕奇的东西。她的拒绝让阿帕奇焦虑起来,竹屋门口不知不觉围了好些人,难道看热闹是人类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