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少爷!”L

ps:岫云总算有消息了,一直挂着她的亲该松口气了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岫云来信

“长兄见字如晤:”玉凌云最先打开的是岫云的信,入眼的清秀的字迹让她的心终于踏实了——岫云出事之后,她住进了岫云的院子里,翻看过岫云留下为数不多的笔迹,自然认得出来这是岫云的字。

岫云的信上将她被掳走到和玉青骞云见面的大概过程都写了。

信上说,她被掳走之后一直被囚禁在一处小院子里,身边随时有人,别说是逃走,就算想呼救都不可能。她被囚期间,除了两个轮流守着她,仿佛哑巴一般的丫鬟之外,还见过一个女子,那女子总带着面纱,不知模样如何,但能感觉到那是一个美人儿。

在玉凌云出嫁的那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那女子居然将她带出门了,让她坐在酒楼临街的雅间,让她看着迎亲送嫁的队伍从酒楼走过,那女子当是说了,会在三朝回门那日将她放走,让世人知道,今日的新娘子不是她,而是玉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替身。她当时很着急,却因为被那人灌了药浑身发软,口不能言,只能恨自己愚笨,被傅俪娘算计多年,还被人掳走,用来陷害玉家。

事情在那女子带着她离开酒楼,折返回去的路上出现了转机——有人拦住了马车,求见那女子,那人是傅立永,她只听声音就能肯定是他。那女子也承认了,还承认是通过傅立永掌握了她的行踪,更利用被傅俪娘早就收买的朝露将她引出禅房掳走。傅立永称那女子为“王姑娘”,更邀约那女子到茶楼喝茶。那女子推辞不过,便和傅立永去了。到了茶楼,那女子将她留在马车上,交待车夫看好车便走了。

那女子离开不久。车夫被另外几个被主人家留下来的车夫叫了,到一旁能看得见车的地方喝大碗茶去了。她就在这时候,想了法子,从车夫看不见的一边滚下车,而后勉力爬上了旁边的马车。

上了那马车之后,她再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等马车的主人来了之后。叫破自己的行藏再作打算。幸运的是她这次总算是遇上了好人。马车的主人是一个少女,姓秦,见了她的样子以为她是被恶人拐卖的。想都没想,第一时间离开了那茶楼。而那个时候,那姓王的女子还在和傅立永喝茶呢!

等到她身上的药力消退之后,她却不敢回家。她不知道以何面目面对母姐。是她愚笨,错信的傅氏姐弟。让他们算计,更被人掳走,害长兄被人劫杀,身受重伤。生死不知。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相信那王姓女子丢了自己,定然不甘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拦截。不让自己顺利回家。

她那时不知道长兄原是女儿身,皇上指婚的对象根本就不是自己。和那王姓女子一样,只以为出嫁的是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替身。她若是不出现,母亲还能想办法说服毅郡王,将这件事情瞒下来,但若自己出现,还是以一种狼狈的,无法隐秘的方式出现的话,那玉家李代桃僵的事情必然暴露,到时候一个欺君之罪定然无法逃脱。

所以,在秦姑娘问起她的身份的时候,她撒了谎。谎称自己是延州人,因年幼不更事与一男子私定终身,更听了那男子的甜言蜜语与之私奔。哪知道那男子原是个诱骗良家女子的惯犯,将自己诱骗到了京城之后,露出了狰狞面目,想要将自己卖了,那日便是让人验看的。

秦姑娘是个天真烂漫又善良的,不但没有怀疑她编造的故事,还特别同情她,更不顾家人的反对收留了她。秦家是生意人,秦姑娘是跟随谈生意的兄长到京城开眼界的,秦家原籍是麟州,与延州相隔不远。热情的秦姑娘甚至表示,若岫云愿意的话,可以和她先到麟州,而后她会让人护送岫云回延州,与家人团聚。

岫云谎称自己的延州人,除了学过几句不地道的延州话之外,更主要的是她在脱困之后想过,回将军府既可能被人半路拦截,也可能给玉夫人带去无法解决的大/麻烦。与其这样,不如迂回些,先到延州,找到父亲,让父亲来处理。

所以,岫云同意了和秦姑娘先到麟州的建议。

秦家是在十一月底的时候冒着风雪离开京城的,原以为路上花费一个月的时间,过年前便能够到麟州。麟州到延州就更近了,速度再慢,三五天便能到,那样的话,过年前后她便能见到父亲玉青了。

哪知道,中途出了些事情,耽搁了行程,到了秦家之后,秦家又出了些变故,让她无法丢开不管,又耽搁了时间,直到端午过后,才在秦家的护送下到了延州和亲人见面。

和玉青见面之后,她才知道了赐婚的真相,知道了她除了让家人担心之外并没有给将军府带去大/麻烦,当然,她也知道了玉凌云有孕的消息。

信上最后还特意提到,那王姓女子背后还有人,什么人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那个曾经将她囚禁的地方附近一定有寺庙或者庵堂,香火说不定还不错,吹北风的时候偶尔能闻到香烛的气味。

香烛的气味?玉凌云微微皱眉,那姓王的女子不用想,肯定是王婉晞,而香烛的气味…她忽然想起来,最早怀疑王婉晞有问题的是王江,而他当日提过,说王婉晞最喜欢到一个小寺庙烧香,那寺庙叫什么,玉凌云有些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在城南。刮北风的时候能闻到气味,那么囚禁岫云的宅院必然在那小寺院的南边,这倒是个线索,可以让人查一查。

思索间,侍剑梳洗好了,抱着她那刚睡醒的大胖小子进来,看玉凌云轻松的神色,笑着道:“听红鲤说,大少爷一直担心三姑娘的安危,现在看了三姑娘的亲笔信。大少爷总该放心了吧!”

“是啊!担心了这大半年,总算可以放心了!”玉凌云笑着点头,道:“父帅和骞云的信我还不来得及看,你知道他们信上说了什么吗?”

“奴婢不知道!”侍剑摇摇头,却又笑着道:“三姑娘可在信上说了,将军将她的亲事定下来了。”

“岫云的亲事?她一字未提,父帅怎么忽然…”玉凌云忽然顿住。看着侍剑。道:“男方是何人?是岫云提过的那个救了她的秦姑娘的什么人吗?”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大少爷!”侍剑竖起了大拇指,而后笑着道:“是秦家大少爷秦若寒。三姑娘回到延州之前和秦家兄妹相处了半年多,秦大少爷一开始因为三姑娘编造的故事有些看不起三姑娘。但是相处时日长了,却也觉得三姑娘可怜可爱,慢慢的就有了些意思,而三姑娘应该也差不多吧!只是之前犯的错还没有解决。三姑娘哪敢再犯,就将自己的心思和身份一直瞒着。直到见了将军,知道了大少爷的身份和指婚的真相之后,才将自己的心思说给小少爷。小少爷自然是护着三姑娘的,找上秦大少爷。将人狠揍一顿,然后逼着他上门提亲。将军知道此事之后,让人查了秦大少爷。觉得除了出身差了点之外,都还不错。也就点了头,让秦家年前上京提亲。”

“秦若寒是个什么样的人?”玉凌云微微皱眉,但却没有直接否定,她相信玉青既然点头,还让秦家上门提亲,那么这个秦若寒必然有出众之处。

“具体的奴婢也说不上来,奴婢见过两次,秦大少爷模样不错,冷冷的不爱笑,不过从他纵容秦姑娘救萍水相逢的三姑娘也能看出,这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侍剑只知道个大概,更多的并不是很清楚,她一边思索一边道:“听说,秦大少爷十三岁上死了父母,不过,他是个极有本事的,不但没让狼虎一般的亲戚把家产夺走,还将秦家发展成了了麟州最有钱的人家。”

“秦家有些什么人?”玉凌云并不意外这个,能入了玉青的眼,他岂能没点本事?从延州来往京城必过麟州,她对麟州到也不算陌生,曾路过,也曾特意带着一帮子在延州闷疯了的兵痞子们到麟州玩耍以及花天酒地,对麟州最富有的秦家略有印象,但真心不了解。

“秦大少爷有一双兄妹,秦姑娘今年才十三岁,是个天真又热心的好姑娘,和三姑娘好得跟亲姐妹似的。秦二少爷今年十六,是个麟州有名的才子,已经中了秀才。”侍剑笑道:“秦家人口简单,三姑娘嫁过去倒也不会受累。”

“那他几岁了?”玉凌云再问。

“二十一,和您一般年纪,不过月份稍小些,小了两个月。”侍剑继续道:“秦大少爷没有成过亲,身边也很干净,家里没有姨娘通房,外面也没什么红粉知己,身边侍候的都是小厮。不过,奴婢听三姑娘说过,说他仿佛曾经定过一门亲事,是秦大少爷父母在的时候给定的,但后来退了,那女子如今是给麟州知州的妾室。三姑娘耽搁到五月才前往延州,和那女子还有些关系。”

“嗯~”玉凌云点点头,示意时间继续说。

“没了,奴婢知道的就这些,更多的您得问将军和三姑娘了。”侍剑摇头,而后又道:“大少爷,是不是该将三姑娘平安的消息告诉夫人,她一定也很担心三姑娘了。”

“是该让娘知道岫云平安了!”玉凌云点点头,道:“我一会写一封信,让谷威送过去,记住,一定要风尘仆仆的送过去!”

“奴婢明白!”侍剑点点头,而后又警惕的看着玉凌云,道:“奴婢哪都不去,奴婢要留在您身边!”

“我没说不让你留,告诉谷威,将信亲自送到夫人手中,看着她看完信,得了回信之后立刻出城,而后换了装束再回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是从这里过去又回来的。”玉凌云吩咐一声,而后又看着侍剑,道:“你该改口了!”

“是,大…咳咳,王妃!”L

☆、第一百七十章 线索

“今日这般匆忙的将子重请来是因为这个!”玉凌云扬了扬手中的信封,淡淡的道:“这是今日下午收到的信,是舍妹岫云的亲笔信!”

“有了玉姑娘的下落,王妃终于能安心了!”欧自慎是知道所有事情经过的人之一,自然也知道玉凌云虽从未言说,但心里却一直为岫云忧心不已的事情。

“舍妹如今在延州家父处,这封信是家父派人送回来的,除了报平安之外,更重要的是将她被掳之后所经历的事情大概说了些。”玉凌云并没有将信递给别人看的意思,放回身边的茶几上,淡淡的道:“舍妹那日出事,是她身边的丫鬟朝露,就是当日被人杀死的那一个说傅立永在那梅林等她,催着她去赴约的。结果你们也知道了,朝露当场被杀,而她也被人迷晕掳走,一直关在城中的一个小院子。”

“舍妹被掳,背后指使者自然不是傅氏姐弟,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起了类似的心思,只不过身边出了内贼,被人识破了计划不说,还给他们制造了麻烦,拖住他们,抢先一步截了胡。那个内贼不用说,定然是傅氏身边的落樱,而将舍妹劫走的人…”玉凌云微微一顿,嘴角带了一个嘲讽的笑,道:“舍妹不知道是何人,但她被囚禁期间,有一女子经常来看她,那女子姓王,与傅立永十分熟悉。”

“王婉晞!”欧自慎眼睛一亮,但很快又叹气,道:“微臣一直令人紧盯着王婉晞,但至今为止却没有更多的发现,若不是这女子身上疑点多多。微臣真的会以为她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唯一不寻常的不过是与傅立永交往过密。微臣有的时候甚至在想,或许王婉晞是个不重要的,她的任务不过是拉拢傅立永,与似乎能够知晓未来傅氏亲近,进而从傅氏嘴里套取信息。”

“我可不认为王婉晞会不重要!”玉凌云微微摇头,直接问道:“子重有没有想过。一直以来之所以没有发现王婉晞更多的异常是因为她借助地道。避开了我们的视线行事呢?”

“这不可能!”欧自慎想都不想就否定了这样的猜测,道:“想要消无声息,不惊动官府的情况下挖一条地道出来。别说王婉晞,哪怕是那位爷也没这个能耐,那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得有极佳的掩饰。”

“我没说他们有这个本事。”玉凌云淡淡的道:“若他们这是得了前人的余荫。利用了前人留下来的地道呢?”

“这个…”欧自慎微微犹豫了一下,又道:“不瞒王妃。先帝时,诸位亲王争斗激烈,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笑到最后,都为家中妇幼准备了最后的退路。几乎每个王府都有一条通往外面某个安全地方的地道。这件事情皇上也是清楚的,皇上登基之后,曾派人将各个亲王府仔细查探。将所有能发现的地道尽数堵死…微臣也知道,再怎么小心仔细也可能有漏网之鱼。但不管是那位爷还是王婉晞经常出入的地方距离前朝亲王府所在的地方都有些远,就算有遗漏的地道他们也未必就能用上。”

“子重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玉凌云微微摇头,道:“我的意思不是什么遗漏的地道,而是他们利用的是原本就挖好的地道和原本就准备好、但以前没派上用场,也就没有暴露的地方。”

欧自慎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玉凌云却又淡淡的道:“舍妹信上提及,王婉晞等人原本是打算在大婚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新娘子三朝回门的那一天发难,将她狼狈的推到人前,让世人知道郡王爷娶的另有其人。一来能让郡王爷大失颜面,二来也能给玉家戴上一顶欺君罔上的帽子。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在大婚的那日,王婉晞将舍妹灌了令她浑身酸软无力,且口不能言的药之后带了出来,让她看送亲迎亲的场面。结果,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傅立永,傅立永出言邀请王婉晞喝茶,王婉晞赴约的时候,将舍妹留在了马车上,而舍妹也就是那个时候想法子逃脱的。”

“所以,王妃回门那日抓到的,意图在路上堵截玉姑娘的人极有可能是王婉晞安排的,其中就包括那个咬牙服毒自己的崔家死士。”欧自慎眼睛一亮,他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些最主要的是他掌握的信息不够,得了玉凌云的提醒之后,他便将那些事情联系到了一起,而后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他赫然看着玉凌云,道:“王妃怀疑王婉晞是崔家人!”

“不错!”玉凌云点头,道:“手下能有崔家死士,那么她不仅仅是崔家人,还会是崔家极为重要的嫡系。舍妹说王婉晞对玉家极度厌恨…若王婉晞是崔家女,那么这点也是说得通的。”

“另外,当日的那死士毫不犹豫的自尽,应该也是为了掩饰王婉晞的存在了,而皇上当日说他是是崔家死士而非仇家死士的说辞,这里也就说得通了。”欧自慎点头,那日后续是他接手的,玉凌云对那死士的不同看法晋安帝自然也告诉了他。

“这又是为何?”李煜炜疑惑的问道,这些事情不是他所擅长的不说,还有些事情他压根就无从知晓,两人的话自然也就听不大懂了。

“王婉晞应该是崔家极为重要的嫡女,而她没有跟随崔家大部分子弟迁往突厥应该是其父母的一片慈爱之心。”玉凌云微微冷笑,道:“在先帝和先帝之前,崔家女是大商最出色的世家贵女,娶的崔家女是男人最大的荣耀之一。但是,改姓仇之后,崔家女改的不仅仅是一个姓氏,更是她们的身份命运。原本高高在上,娶回家要敬着供着爱护着的女子,成了仇家女之后,就成了突厥贵族的玩物。当不上正妻大妇,也做不了捧在手心的宠妾。被突厥贵族纳回去的仇家女,除了要服侍她们的纳回夫主之外,在家中设宴的时候,还会被叫出来招待贵客。因为身份不一样,仇家女很受欢迎,很多仇家女不满三十就被玩弄致死。”

“王婉晞的父母未必能猜到到了突厥之后。崔家女会从高高在上的世家贵女沦落为突厥贵族的玩物。但定然知道,到了突厥之后,崔家的地位必然不能与在大商时相比。将她留下,也是为了她好。”欧自慎接着解释,而后又皱眉,道:“只是。这王婉晞的身份还得再好好的考证…微臣回去之后立刻彻查崔家的卷宗,务必将她的身份挖出来。”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婉晞和博郡王有没有联系,他们又是怎样联系的!”玉凌云淡淡的道:“目前为止,我们将这两人视为同党,是因为博郡王对傅氏十分重视。不惜手段将傅氏身边的丫鬟给收买了,而王婉晞更是如此,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发现两人直接或间接的接触。”

欧自慎点头。而李煜炜却忽然灵光一闪,道:“亦冰,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这两人确实是同党,但王婉晞未必就是听命行事的那个人,她和四哥只是合作的关系,但她见不得光,而四哥却是皇子,所以四哥居主导地位,而她有的时候不得不听从四哥的指令和安排。”李煜炜双目炯炯,道:“亦冰,你可还记得,你怀疑四哥在九岁那年便与旁人有了勾结,所以他才能在算计了五哥之后平安脱身。”

玉凌云点点头,道:“若他那个时候和履亲王就有牵扯的话,很多事情便又明朗了!履亲王那个时候有多大的能耐和本事,我们并不是很清楚,但能够肯定的是他若想为博郡王掩饰,将暗算五哥致残的罪名按在自己身上只是举手之劳。”

“那个时候父皇虽未登基,却也胜券在握,履亲王这般做显然是希望除了孤注一掷之外,再留下些东西。五哥出事前,四哥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但之后却韬光养晦,成了个书呆子,他背后定有高人指点,而那高人说不定就是履亲王留给他的。”李煜炜越说越顺,道:“还有当初借着岫云出事,在林中设伏,准备劫杀亦冰的人,那个布满了机关,用来训练人手的庄子…那个时候连父皇都不敢相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有这般本事,能做这样的事情,但如果四哥手上有履亲王留给他的人手,那就不足为怪了。”

“王爷说的有道理!”欧自慎点头,道:“王婉晞可能是崔家女,四爷可能从履亲王那儿得了些人手,两人联手自然也就不足为怪了!现在,最关键的还是王妃刚才说的,他们是怎么联络的。这两人都是隐藏极深,城府极深的人,很多私密之事必然是亲自面谈的,那么他们是怎么见面的,又是在哪里见面的…这些是我们最迫切需要了解的,但也是目前为止毫无头绪的。”

“所以,我怀疑他们是在某两个地方,通过地道,到达某一个地方的,这个地方,舍妹给我大概指出来了。”玉凌云微微一笑,迎着两人惊喜的眼神,道:“我记得王江说过,王婉晞经常会到城南的一个小寺庙烧香。”

“城南的宁安寺,十几个富裕人家建的,有一百多年的历史,香火不旺,前去烧香的都是附近的人家。王婉晞爱去哪里烧香,可能是受了姜夫人的影响。姜夫人成亲之后三年未孕,去哪里烧香求子,之后便怀了身孕,而后成了那里最虔诚的信徒。”欧自慎了解的很详细,道:“王婉晞不仅爱去那里烧香,还会在宁安寺的禅房抄写经书,十分的虔诚。”

“灵验不灵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若想不让人怀疑的话,一定会给世人一个信服的理由。”玉凌云淡笑,将之前让王江画出来的地图打开,指着地图上最明显的地方道:“这里是宁安寺,我需要子重派人彻查的是宁安寺以南的这部分区域。舍妹在信中说过,她被囚期间,若是刮起了北风,就能闻到淡淡的香烛气味。”

“那一片是清水胡同,住的都是些富裕且有地位的人家,大多都是三进的院子。再往南走,两条胡同之外是柳树胡同,那里有很多书斋和古董字画铺子,四爷在那里就有一间书斋,他只要有时间就会过去,经常一呆就是两三个时辰。”欧自慎冷静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火热,那是一种终于发现猎物踪迹的狂热,他看着玉凌云,道:“这件事情就交给微臣去办,这一次,微臣一定会抓住他们的尾巴!”

“确定了就行,无需惊动他们。”玉凌云淡淡的道:“我们要的可不是博郡王私置外院,私藏娇娘的结果。”

“微臣明白!”L

☆、第一百七十一章 布局

“什么?岫云给你写信了?”娴云又惊又喜,她原本以为玉夫人让她一起过来不过是陪陪玉凌云,免得她寂寞,哪知道却得了这么一个好消息。不等玉凌云点头,又欢喜的道:“阿弥陀佛,太好了,总算有这死丫头的消息了!娘,你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娘是安心了!”玉夫人抹着眼泪,道:“娘昨晚一夜好睡,做梦都梦到那丫头笑得甜甜的样子,而不是浑身是血的叫娘救她…”

玉夫人的话让娴云红了眼,她也做过几次岫云惨遭不测的噩梦,醒来之后就怎么都不敢再睡,但这件事情除了周涵睿之外,她连玉凌云都没有告诉,就怕让她们更加忧心。她恨恨的道:“这死丫头,就不知道早点想法子送个信吗,就不知道家里人都挂着她吗?等着,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娘,凌云,你们到时候可都不准护着她。”

“她是该好好教训了!”玉夫人点点头,想到岫云不知下落的这段时间过得日子,她也是满心戚戚,又道:“过几日我去龙泉寺给她上柱香,谢谢佛祖保佑她能平安。”

“凌云,娘这样做不会影响你的安排吧!”娴云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声,她知道玉凌云在算计很多事,她一直顶着岫云的身份便是有某些安排,很担心玉夫人影响了她的布置。

“不会!不过,娘去上香一定要多带些人,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玉凌云微微笑了笑,又道:“娘定下时间之后告诉我,我让段勇派些人护送娘去龙泉寺,烧完香之后娘再受累。去一趟南山鹤院,再过些日子,骞云会送岫云回来,到时候让她暂时在鹤院住些日子,娘去鹤院安排一下。”

“让她住鹤院?”娴云皱起眉头,看着玉凌云,道:“凌云。岫云是惹了好多事。也确实是该好好的教训一顿,只是把她丢鹤院是不是严重了些?”

“将岫云安排在那里是有别的原因,不是你想的。要给她个教训。”玉凌云微微摇头,娴云就是个刀子嘴,嘴上说得狠,心却软得厉害。她轻声解释道:“我和娘很早之前就在鹤院做了些安排。让岫云去那里是为了方便我的计划实施。”

“这样啊!”娴云总算放心了,而后却又好奇的问道:“是什么计划啊?能和我说说吗?”

玉凌云和玉夫人都看着她。不言语,很快,娴云自己就焉了,呐呐的道:“知道了。我嘴巴不严,最好是什么都别问。”

玉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怜爱的看着焉嗒嗒的娴云。笑着道:“不是娘和凌云要瞒着你,而是这件事情很重要。你若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可就不好了。云儿,骞云什么时候送岫云回京。”

“十月中旬以后!”玉凌云轻声道:“虽说去年和突厥有过一战,但并不敢肯定他们今年就不来扰边,骞云留在延州多少能帮父帅分担些。”

“这么算起来,岫云回京的时候正好是你分娩前后了…”玉夫人微微皱眉,道:“那个时候你不是身体笨重、临盆在即,就是正在坐月子,都是很不方便的时候啊!”

“正是因为孩儿不方便,有些人才会蹦跶啊!”玉凌云冷笑一声,而后又关心的问道:“昨日娘得了信之后,家中有什么动静?”

“照你的交代,娘虽然压抑了欢喜之情,但却没有全部压住,回了信之后去小佛堂上了香,跪了小半个时辰,晚饭也多吃了半碗。磐云倒是什么都没说,不过汪月娥却关心的问了些话…”玉夫人冷笑一声,道:“我院子里有个叫喜鹊的洒扫丫鬟,上一次就是她偷偷地将梧州老家来的那封信拿给了汪月娥,今儿应该会抓紧机会,把你照着骞云的笔迹写的那封信拿给汪月娥看。”

“娘,你们这是准备给那两个白眼狼下套吧!”娴云眼睛亮亮的,道:“我呢?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你乖乖的,欢欢喜喜的过你的日子就好!”玉凌云摇摇头,而后又关心的道:“你上次从我这里回去之后,有请莫伯母看吗?”

“看了,没有,空欢喜一场!”娴云嘟嘟嘴,她前些日子有些恶心,食欲不良,原以为是怀上了,哪知道请莫太太看了,才知道是寒了胃。

“那也得好好调养!”玉夫人瞪了女儿一眼,道:“你姨母可是和我告状了,说你这段时间天热,躲着偷吃了不少冰碗,你老实些,别以为你姨母疼你,明远也不敢管你太严就胡闹。”

“知道了!”娴云被骂得更焉了,没精打采的应着。

玉凌云在一旁笑,一点都没有护着她的意思,等玉夫人教训完,才笑着道:“没有怀孕也不是件坏事,起码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呼朋引伴,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娴云,知道岫云平安,你心里高兴,这两日,荷花开得正好,你可以请几个关系密切的到家里赏荷,就算不能和她们分享你的秘密,也能和她们分享你的好心情啊!”

“凌云,你在打什么主意?”娴云眼睛晶亮的看着玉凌云。

“你自己慢慢猜去,猜不着问明远,他一定明白我的意思。”玉凌云摇摇头,却还是没有直言。

“凌云~”娴云嘟着嘴,一脸不依的看着玉凌云,而玉凌云就是不说,她只能恨恨的道:“自己猜就自己猜,我一定能猜中的。”

看着姐妹俩,玉夫人满心欢喜,而后又想起小女儿,道:“云儿,岫云怎么会去了延州?她从未出过远门,这一次一定吃大苦头了吧!”

“是吃了不少苦,骞云在信上说,她消瘦了很多,但精神不错,也没有了以前那种软趴趴的感觉。父亲都赞她,说她现在才像是玉家人!”玉凌云笑笑,微微忍了忍,道:“岫云看是懦弱好欺,但骨子里却有玉家人的血性和悍气。她是孩儿出嫁的那日逃出来的,当时被人下了药,浑身无力口不能言。她瞅准机会。将自己头上的钗子蹭掉下来,握在手中,整个人用力撞了上去。将肩膀刺出一个洞,用那股子疼出来的力气从恶人的马车上逃离。幸运的是她遇上了好心人,那姑娘不但将她带离了危险,还为她请了大夫包扎伤口。之后更为她好生调养。”

玉夫人的眼泪都下来了,道:“你们姐弟几个。岫云从小就不一样,最是胆小,我记得有一次骞云练剑,不小心将自己个划破了。岫云看得脸都白了,只差没晕倒。她是被逼的什么样的境地,才能那般自残啊!”

“这件事情证明岫云并非天生怯懦。而是让人给教坏了。”玉凌云轻叹一口气,道:“骞云说。他问过岫云,岫云说她的奶娘很喜欢给她讲些吓人的故事,下雨打雷的天气,她经常被吓得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这才慢慢养成了什么都怕的性子。”

“张氏~”玉夫人咬牙切齿,心疼万分的道:“这孩子,怎么能自己忍着呢?她不会和我说吗?”

“她不敢!”玉凌云轻叹一口气,道:“她曾偷偷的听到张氏和别的婆子说闲话,说娘生她的时候险些出问题,所以恨不得没有这女儿。”

“一派胡言!”玉夫人骂道:“你们姐弟几个都是双生子,出生的时候个头都不大,也都不重。生你和娴云的时候,因为是头胎,娘倒是受了些罪,生她和骞云的时候就顺畅多了,从发动到把他们两个生下来还不到一个时辰。”

“显然是张氏为了让岫云沉默,故意编了些话来吓唬岫云,而她得逞了!”玉凌云叹气,看着止不住眼泪的玉夫人,道:“娘也不用太伤心,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岫云虽然遭了不少罪,但如今人平安也不再懦弱了,娘应该高兴才是。”

玉夫人满心自责,道:“是娘太疏忽了,要不然岂能让张氏得逞?等她回来之后,我一定不会再忽视她了。”

“父帅为岫云定了一门亲事,等孩儿的身份公之于众之后,男方就会上门提亲,娘可以早点为岫云置办嫁妆。”玉凌云想了想,给玉夫人找了另外的事情做,她相信某些人得了岫云平安的消息之后,一定会派人前往延州落实消息的真伪,而那之后,岫云与秦若寒的关系也就瞒不住了,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遮遮掩掩,让他们有所察觉,而后自以为可以利用。

玉夫人微微一怔,而后伤心道:“让你父帅决定她的亲事也好,免得我再犯糊涂,给她找门不合适的亲事,又害了她。”

“娘,你不要胡思乱想,父帅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玉凌云叹口气,道:“救了岫云的姑娘叫秦若琳,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是跟随做生意的兄长秦若寒到京城才有缘和岫云相识,才救了岫云的。秦若寒和岫云相处半年余,彼此间慢慢解,有了情愫。父帅查过,除了商贾的身份以外,秦若寒倒真是个各方面都优秀的男子,这才做主,口头上许了这门亲事。”

“她怎么…”娴云瞪大了眼睛,道:“她就没吸取教训吗?怎么还敢和不知道底细的男人私相授受,就不怕再被骗吗?”

“具体的经过如何,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等岫云回来之后你可以慢慢的问她。”玉凌云微微摇头,道:“岫云确实是不大谨慎,但她没有因噎废食也是件好事,证明无需我们开导,她便已经从傅氏姐弟给她带来的伤害之中走了出来。”

“你总是有理!”娴云气恼的道。

“那男子能真心对岫云吗?”玉夫人担心的道:“商人重利,万一他看中的是岫云的身份,而不是她自己的话,那…岫云吃得苦已经够多了,可不能再受委屈了!”

“父帅只是口头上许了这门亲事,但父帅也说了,这门亲事到底成不成,还的看娘的,娘对秦若寒若有半点不满意,那岫云就不嫁。”玉凌云笑着,道:“另外,父帅还在信上说了,说骞云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娘也得给他看看合适的人选了。”

“骞云才十七呢,可以再两年。”玉夫人倒真不着急抱孙子,道:“让他专心跟着你父亲,好生帮你父亲,成了亲,心不在焉的可不好!”

“没说早点成亲,只是早些选人,等到时机合适了,就让他成亲!”玉凌云淡淡一笑,道:“突厥上一次大举来犯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十四年过去,大商也好,突厥也罢,都已经养足了雄兵,差不多又该有一场大战了。父帅说了,若这一次大战之后,他能还活着,就将兵权交给别人,他就踏踏实实的留在京城陪你。”

又将有一场大战…玉夫人闭上眼,再睁开时,脸上带了坚强的笑容,道:“你给你父帅回信,告诉他,他当年娶我的时候说过,会陪我去南方看烟雨江南的美景,我等着。”L

ps:带灯宝出去玩了一天,回来之后直接累趴下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突破

“微臣回去之后,将卷宗中所有有过记录的崔家女彻查了一遍,和王婉晞年纪相仿的有八人,而这八人中有一人据说在前往突厥的途中身亡。另外七人尽皆到了突厥,有一人尚未留在仇家,而另外六人却已经被突厥权贵纳入私房。”欧自慎认真的道,当日得了玉凌云的大胆推测之后,他就将崔家的卷宗翻了出来,但得到的结果却不如人意。他直接道:“那途中死亡的,是崔家旁支的女子,父母兄长都不算很出色,是王婉晞的可能不大,她最亲的血缘亲人中没有谁能有那个能耐给她安排新的身份活下来。”

玉凌云微微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失望,她原本就没有想过翻翻卷宗就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大商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收集崔家或者说是仇家的信息,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他们和另外某些氏族大家私下往来,给大商带来危害。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是,能收集到的大多都是不算重要的信息,真正核心或者说重要的消息,很难收集到。

“不过,虽在崔家的卷宗中找出王婉晞的信息,却有了别的好消息。”欧自慎笑着,道:“昨日,玉夫人出门不到半个时辰,王妃的那位庶弟就出门了,很是随意的在外面闲逛了一番之后,就去喝茶了。他在城南的香茗楼喝茶听书的时候出了一件有趣的小事,茶楼的伙计对他异常殷勤,在他起身之后,就把他坐过的那桌子给打扫干净了。那时,茶楼的人并不多,他坐的也不是什么好位子。当然,更主要的是比他早走的人留下的桌子都还没有打扫…”

“今早我娘让人送了口信,说她锁在匣子里的信被人翻过了,岫云平安的消息应该也有旁人知道了。”玉凌云淡淡一笑,道:“看来他还真是一刻都等不及啊,得了消息都没捂热乎都忙着往外传。”

“微臣的人一直盯着那小伙计,确定他就特别勤快了那么一次。中午吃饭的时候。微臣的人看到那小伙计进了城南一处大杂院。看样子他是住那里的。”欧自慎淡淡的道:“微臣手下就有家住附近的,仔细的打听了一下,发现那大杂院和寻常的大杂院看似没什么不同。老的小的男的女的混居一起,有街头卖艺、会点把式的,有像小伙计这种固定在某个地方有差事的,有一把子力气专门给人打短工的。有给人浆洗衣裳的,有那种整天乱窜的帮闲。甚至还有半掩门的暗娼…但就这么一个人蛇混杂的地方,居然发生过吵闹打架的事情。”

“看来这个院子里定然有一尊镇山太岁,要不然如此混杂的地方怎么可能这般和谐安宁。”李煜炜尚未想明白,玉凌云就笑了。这些门道她清楚。

“王妃是内行人!”欧自慎笑笑,又道:“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这大杂院里只有那一家子耍把式的是今年开春之后搬进去的。另外的都在那大杂院住了三四年甚至更久。”

“这有什么奇怪的?”李煜炜更不解了。

玉凌云摇摇头,道:“大杂院这样的地方人流动的最厉害。一两年就会换一批房客,混出点样子搬去单家独院的地方住的,混不下去回故里的,甚至死了被丢到乱葬岗的…像这种在同一个院子里,绝大多数住了三四年却没挪位子的,可是说是十分稀罕,这其中必有猫腻。你别忘了,王婉晞就是三四年前到京城的,这些人说不定就是她从并州带来的。”

“微臣也是这么想。”欧自慎点点头,又道:“那小伙计吃了饭继续回茶楼做事了,而大院里那个专门给人浆洗衣服的婆子却抱了一包衣服,送到了姜府。”

“总算是抓到一个尾巴了!”玉凌云眼睛一亮。

“是啊,微臣在姜家周围布置了人手,盯了半年多,总算是抓到了一个尾巴!”欧自慎笑笑,道:“之前微臣的手下也发现姜家有婆子会将自个的衣服拿给别人浆洗,这原是常见的事情,却没想到浆洗衣服是假,传递消息是真。”

“有了这么一个突破口,想将王婉晞所有的人手布置挖出来也就不难了!”玉凌云淡淡的道:“这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十分可疑,每个人都得盯紧了,也别错过了那暗娼的客人,那些人可能是传递消息的。唔,你手下定有那种原本就爱胡闹的,让他找机会去撩拨那女子,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微臣已经安排了。”欧自慎笑着道:“微臣也想过,玉磐云传递出来的消息十有*是玉姑娘人在延州的消息,王婉晞得了这消息之后,定然会用最快的速度将它告诉她背后的那位爷。那帮人浆洗的婆子回了大杂院之后,大杂院里一个二十出头,靠着街口给人代笔为生的酸秀才叫一个给人跑腿的小子帮他去致远斋买了一支笔。”

“致远斋是四哥的产业,王婉晞果然和四哥有关系。”李煜炜叹息一声,道:“父皇若知道此事,必然十分痛心。”

“皇上前些日子交代过了,除了王爷王妃无法决议,要请皇上决定的事情,别的事情无需再向皇上禀告。”欧自慎笑着道,没说因为这句简单的话,让他决定死心塌地的给李煜炜办事。

“你今日都安排好了吧?”玉凌云却无暇管那些,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微臣今日将手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欧自慎点头,道:“博郡王府、致远斋、姜家、宁安寺、大杂院、清水胡同全段以及附近人员混杂的地方都安排了人手,只要他们今日见面,就一定能找出其中端倪。”

“那我就等子重的好消息了!”玉凌云点点头,道:“如果没有发现其中端倪的话,那么不妨给那宁安寺安个罪名,将之抄了。”

“微臣也是这么想的。”欧自慎微微顿了顿,道:“微臣昨儿回去之后。做了些准备,今天会有人去京兆府报案,说自家的孩子走失了。”

“你真够损的!”玉凌云笑着摇头,不用想都知道,这报的定是假案,若今日找不到任何线索,还有会人家的孩子“不见了”。等到报案的人多了。事情闹大之后,定然会有人提供线索,说宁安寺发现异常情况。到时候,将那小寺院端了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做大事者不计小节!”欧自慎微微一笑,道:“微臣已经安排好了,若是宁安寺却无不妥。那些孩子会在附近的某处小院子里被发现,但若宁安寺确有问题的话。却不需再编什么罪名了。”

李煜炜在一旁摇头,这两个还真不是一般的合拍,真不明白,他们一个国公府的世子。一个将军府的女公子怎么对鸡鸣狗盗的事情都这般的在行。

“今日微臣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微臣派去江州和并州的人都回来了,他们都得了些消息。”欧自慎道:“去年九月。玉磐云确实带着妻子回了江州,但只呆了半个月。便离开了,说是回京,但实际上去了哪里却不得而知。另外,汪月娥回娘家的时候相当的大方,就连给下人的打赏都是几钱的银花生,汪家人皆以为她在玉府非常得宠。在江州的那半个月,他们还买了两百多亩良田,请汪家人代为监管,免得庄头不用心。”

“看来他从王婉晞那里得了不少好处!”玉凌云淡淡的道:“并州那里呢?”

“王婉晞确实是王家人,和王家人所描述的模样也相差不大。其父母去世三年有余,父母去世之后,她便上京城投奔姨母姜夫人。其父母是出门的时候,马车翻落,双双身亡的。他们去世不久,姜夫人就派了人将她接到京城,之后一直不曾回家。”欧自慎微微一笑,道:“微臣的手下从王家得知,姜夫人的父母早已不在,辗转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得了马家夫妻曾经的住址。原本是想去碰碰运气,哪知道却在马家夫妻故宅附近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更从那人嘴里知道了些有意思的往事。”

“和两个马氏的身世有关吗?”玉凌云精神一振。

“不错!”欧自慎点头,道:“马家夫妻是做小生意的,这夫妻俩没有亲生儿女,他名下的一双女儿是认来的干女儿,据说是某个世家大族身份贵重的少奶奶身边的得力大丫鬟,为了嫁人才脱了籍,认了马家夫妻为干爹干娘。不过,没在马家呆几日,就嫁了出去。”

“世家大族?”玉凌云微微扬眉,道:“并州从至今能称得上世家大族的只出了一个崔家!”

“崔家如今在并州留下的只有恶名!”欧自慎道:“十三年前,崔家重要的人物和财物已然离开大商,剩下的人疯狂地带着余下的恶奴在并州烧杀,制造混乱,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被害,马家夫妻就是那个时候死的。左邻右舍基本死绝,那人的父母妻儿均惨遭杀害,而他若不是行商在外,也难逃一死。他说,整个并州城,像他们那条街那样,被崔家*害至深的,还有另外两条街。一条是住了和崔家做对的宫家,一条住着当时的并州知府,只有他们这一条街住的是寻常老百姓。所以,他死心眼的认定,遭到那样的惨祸,定然有不寻常的原因。这也是他一直住在那里,等着人找上门的原因。他相信冥冥之中定有天意,崔家这般残忍,老天爷也会看不过去。”

“那人呢?”玉凌云轻叹一口气,问道。

“已经带回京城安置好了,他说他想早一日知道当年惨遭祸害的原因,也好早一点告诉底下的亲人朋友,让他们早日安息!”欧自慎叹息一声,崔家行事太过狠辣,对人对己都一样,是该遭报应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