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谷威挠挠头,他还真没有想那么多,不过,他呵呵一笑,道:“傅立永那小子和王婉晞接上头了,我把张家福一家子的户籍给了他了,让他带着王婉晞主仆二人暂时住到博阳。我已经和他说好了,要尽可能的从王婉晞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或许他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王婉晞是个极小心的,傅立永未必能玩的过她!”玉凌云淡淡的道:“更重要的是时不待人,有些事情知道的晚了,失了先机,就会步步被动,我们不能指望着他。你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和冯逸阳一起折返并州,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那生肖虎的嘴巴撬开。十二生肖以他和生肖龙为首,他必然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那个…”谷威萎了,抓了抓下巴,道:“生肖虎确定无路可逃的时候自尽了,我们是时候从别人嘴里得知他的身份的。王妃,是我们大意了,你责罚我吧!”

“生肖虎自尽了?”玉凌云沉吟了好一会,生肖虎自尽显然不是害怕被擒之后遭罪,像他这种人根本不惧任何酷刑,他自尽更多的还是为了避免万一,是为了将秘密带到地下去。他如此举动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秘密极其重要,甚至比王婉晞还要重要…不,是肯定比王婉晞重要。或许,将崔家留下的金银尽数押送至京城,将仅剩的好手全部带去押送金银并不是王婉晞的主意,而是这个生肖虎的决定。那么会有什么人在生肖虎这样忠于崔家的人心中比崔家留在大商、身份贵重的姑娘更重要的呢?

“博郡王派去护送王婉晞的那八个人呢?可曾活捉?”玉凌云抬眼,看着谷威,生肖虎自尽不怪他们,但若是几个人也都死了,那就真该狠狠的责罚了。

“死了一人,重伤两人,另外五人就受了点轻伤。”谷威微微一哆嗦,道:“擒获之后,沈大人就令我们将所有的人拷问了一遍,主要拷问的是崔家余孽,但这几人也没放过,他们承认是博郡王派他们护送王婉晞回并州的,至于别的,他们都没说,只说他们是听命行事,并不知道王婉晞居然是崔家人。”

“他们必然还有没有交代的,明日一早还是让冯逸阳与你一道出发,务必将这些人知道的全部掏出来。”玉凌云严肃的道:“除了博郡王之外,他们可还听旁人的指挥和调遣,他们回京之后,在什么地方与那几个千户碰面,又是什么人大开方便之门,放他们进京…这些事情一定要仔仔细细的考问清楚。”

“是,王妃!”谷威点点头,而后又道:“那沈大人那里有没有什么要交待的?对了,他让我转告您,说那些古董不好出手,但是那些木材石材却极易变卖。”

“他总算不负我特意让他去并州的苦心!”玉凌云闻言微微一笑,道:“谷威,你回去之后将金锭取出三分之一,金子所铸的葫芦取出一半,现银取出五十万两,让锦辉挑出五十人,日夜兼程,将这些东西直接送往延州,务必亲手交给父帅。”

“是,王妃!”谷威半点犹豫都没有,此次去并州的人都是他挑选了一遍之后,玉凌云又精心筛选出来的,无不是最忠心的,别说只是将不到一半的金银瞒下,送往延州,就算将所有的金银黑了,送到玉凌云手里也没人有二话。

“让锦辉转告父帅,就说还有些木材石材需要出手,让父帅派个擅长的人来办这件事情。至于你,让崇明将一半的木材,一半的石材和八成你觉得乱七八糟的石头另找地方堆放,等父帅派的人到并州之后,交给他处理。”玉凌云微微一笑,道:“这笔意外之财,可以缓解父帅很大的压力,也能让那些家中顶梁柱死了残了的人家过得好些。”

谷威沉默了,玉青是皇帝最倚重的,可谓是大商军中第一人,自然没有敢克扣拖延玉家军的军饷,但这不意味着玉家军就不缺钱。

大商这些年说是太太平平没有战事,但实际上每年秋冬之际,总会有小股突厥军来犯,他们畏惧玉家军,不敢到延州城,但延州附近的县城,城镇,村落可没少被他们祸害。为了边城的老百姓少受祸害,入秋之后玉家军便会四处巡逻,玉凌云前年就是在巡逻的时候与一支突厥军狭路相逢的,而她的遭遇并不是个例,唯一不同的不过是她遇上的人马稍微多了些,而她以弱胜强,战事惨烈而已!

所以,每年秋冬因为这个,死伤的军士也不在少数,最少的那一年也有上百人,伤残和死亡的军士,朝廷是有抚恤金的,有玉青这一尊大神坐镇,也没人敢不给或者少给。但是朝廷给的抚恤金真是不多,死亡有二十两银子,残了只有十两,若家中尚有兄弟且没有妻儿的,倒也勉强够给老人养老,但若家中兄弟不得力或者尚有妻儿的,那真的不够了。

玉青镇守延州二十年,在延州城有不少产业,用的不是受了伤无法再上战场也无法做体力活的军士,就是军士的遗孀遗孤,盈利也多用于抚恤和补贴,但还是不够。这一笔金银和那些东西变卖之后的银子,确实可以让玉青轻松很多。事实上,玉凌云在选定沈从云去并州,更亲自筛选跟随他的人的时候,就在打这些银子和东西的主意,只是她并没有先和沈从云,而是等他的反应,现在,他都开了口了,自己自然不用顾忌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玉凌云看着谷威,道:“若是没有了,就赶紧去休息,你接下来还有的忙呢,不休息好的话,你也不一定能撑下来。”

“没了,我先回去睡觉,要是再想起什么来的话,又来找您!”谷威从并州赶回来只花了三天时间,每天打尖吃饭,找地方随便眯一觉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半时辰,确实累得够呛,也确实该好好休息休息了。L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致

“这是什么?”李煜炜一进门就看到一脸无奈的玉凌云以及她面前的那一堆东西,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王爷回来了!”张水清和郑嬷嬷笑着向他行礼,郑嬷嬷笑呵呵的道:“这些都是给小王爷准备的东西,奴婢正拿给王妃过目呢!”

原来是孩子出生后要用的东西啊,怪不得亦冰一脸的茫然和无奈呢,她肯定已经被郑嬷嬷她们给绕晕了!李煜炜恍然,而后笑着道:“孩子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全部都准备好了!衣服鞋袜,尿布襁褓都准备好了,保证能让小王爷每天都换新的,一年都不重样。”郑嬷嬷笑眯眯的抱怨一声道:“奴婢正在和王妃商量襁褓上绣什么图案更好看,王妃看哪个都觉得一样,正头疼呢!”

李煜炜忍不住笑了,摇头道:“这些东西奶娘做主就好,不管奶娘选了哪个,亦冰都会满意的。”

玉凌云忙不迭的点头,那些图案确实不大相同,可是绣那个不都一样吗,有必要翻来覆去的挑选,她眼睛都看花了。

“既然王爷王妃这么说了,那奴婢就做主了!”郑嬷嬷颇有些无奈,哪个要当娘的不是见到小衣服小袜子就两眼发光的,也只有自己王妃了,不但不上心,拉着她看看还一副头晕眼花的无奈。

李煜炜点点头,玉凌云唯恐他们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连忙问道:“启光,你怎么就回来了?惠州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见两人准备谈正事,郑嬷嬷和张水清立刻将那堆东西收了退下,将空间留给夫妻二人。

“还没有完全处理好。不过王昌勇已经被拿下,他手上的兵丁也都被关押起来,剩下的事情由段祺他们处理就好,有我没我关系不大。”李煜炜微微一笑,道:“王昌勇只承认和四哥私下有往来,别的拒不承认。就算我们将四哥派去的人拿下,也从那人嘴里知道四哥下令让他带兵进京的事情。但他还是一口咬定没有那回事…哼。我们出手的那日,他都已经下命让他手下的兵丁集合,准备两日后奔赴京城了。可就算这样,他还在嘴硬。早知道他们的行动这么快,我们就该缓上两天,等他带兵离开惠州之后。再将他拿下,那个时候他就该无法狡辩了。”

“他若想狡辩。就算是在他动手的时候将他抓个正着也一样会狡辩。”玉凌云摇摇头,道:“可从王昌勇那里搜出什么证据?比如说往来的信件什么的。”

“他们都很小心,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李煜炜摇摇头,而后又恨恨的道:“就算没有证据也无所谓了。有些时候给一个人定罪是不需要证据的,现在就是如此。”

“你这么想是对的!”玉凌云赞同的点点头,道:“这件事情皇上是清楚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无须太过担心,不过。为了堵住那些整天只知道找别人的不是的朝臣,我们还得把表面功夫做得漂亮些,免得让父皇为难。”

“这个我也想到了,等子重他们回来之后,我们将自己得到的信息相互交流一下,统一一下,而后再做决定!至于这几个千户…”李煜炜微微沉吟一下,道:“王昌勇四人和他的亲信一定不能留,但对他手下的兵勇却得网开一面,那些人拥戴他们,不过是因为跟着他们的日子好过一些,并无大错。”

“网开一面可以,但也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玉凌云淡淡的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军户的日子并不好过,也知道他们所图的不过是过点好日子,但他们既然是军户,就应该明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最粗浅的道理。王昌勇这是多年来,花那么多的银钱养着他们,可能没有图谋吗?可是这十多年来,硬是没有露出丝毫迹象,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其实是认同了,只要王昌勇给他们好处,他们就肯为王昌勇卖命,无论王昌勇让他们做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都会勇往直前。如今,他们没有犯下大错,那不是因为他们幡然悔悟,而是我们抢先一步!”

李煜炜赞同的点点头,又道:“关于处置他们,亦冰有没有什么建议呢?”

“不妨将他们送去延州、禹州两地,这两处与突厥相接,每年都会有小规模的冲突和交手,让他们知道比起那些为国戍边的,他们过得已经很好了,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守卫大商,保护百姓原本就是他们的职责,至于他们会不会因此丧命,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玉凌云微微顿了顿,又道:“就算不将他们送去延州禹州也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当地,这些人这十多年来得王昌勇等人的照顾颇多,换另外一个人去管他们未必能将他们管好。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换上的人必然不会像王昌勇一样,尽可能的照顾他们,生活有了变化,还是变差了,这些人能甘心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闹事,甚至哗变,真要到那一步,就不好收场了。”

“你说的没错!”李煜炜赞同的点头,道:“除了他们之外,他们的家人也要打散了迁往别处,留在当地终究是隐患,至于说他们会不会因为迁居而不适,而遭罪,那我们就管不了了。他们因为王昌勇过了这么十多年的安逸日子,现在因为王昌勇而付出代价也是合情合理的。”

玉凌云点点头,与历朝历代一样,大商的军户也是世代相袭的,军户人家的男子不用说,五六岁就跟着父兄叔伯舞刀弄枪,为长大之后从军做准备,而女子虽不须从军,但也都会些拳脚功夫,军户人家要闹起来,可比一般的百姓要厉害得多,是得将他们给打散了安置。

“当然,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不急在一时。”李煜炜笑着看着玉凌云,道:“这都已经是九月中了,马上就是冬天了,不管要怎么处置,也得等到过完年,春暖花开之后再做处置。”

玉凌云点点头,又道:“等眼前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还得让人四处查探。看看别的州府可有和王昌勇等人情况相似的,若有,无论他们是否做过什么。都要严肃处理。父帅说过,三年之内,大商突厥必有一战,大战之前。一定要将隐患拔出,以免受其祸害。”

“你的意思是除了王昌勇四人之外。履亲王还可能在别的地方也布下了棋子?”李煜炜瞪大了眼睛,道:“且不说履亲王当年有没有留这么多的后手,就说四哥吧!这一次若是事败,就算父皇顾念在父子之情。给他一条活路,他也难逃被圈禁,被贬为庶人的下场。这一点。四哥心里应该十分的清楚,但他还这么做了。不过是知道他以前做的事情可能都已经被人知晓了,说不定哪天就会暴露出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至于说奋力一搏,会死多少人…只要死的不是他,他又怎会在乎呢?我想,四哥定然已经将他所有能够动用的人手,尽数动用了。”

“若那些安排布置是博郡王也不知晓的呢?”玉凌云微微挑眉,她之前也是这般想的,也认为这一次或许是最后一次和博郡王,和崔家余孽,和履亲王遗留势力的最重要最关键也是最后的交手,但是现在,显然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你是说…”李煜炜愣了愣,看着玉凌云,道:“莫非我离开的这半个月你又有了新的发现?”

“谷威五日前从并州回来,他告诉我他们已经成功的截获了王婉晞运往京城的金银,成功的将崔家在并州的据点尽数端掉,也成功的让王婉晞一步一步走进了我们给她安排的避风之所。”玉凌云淡淡一笑,道:“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为了这个,我可没少费心思。可是,这其中却出了一件让我深感意外的事情。”

“什么事情?”李煜炜好奇地问道、

“王婉晞将所有的金银尽数取出,让手下九成九的人押送上路,自己身边除了片刻不离身的丫鬟鸾儿之外,只留了两个好手保护。”玉凌云微微一笑,道:“这是崇明将所有的地方端了,将崔家所留的所有财物清点之后确认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崔家所剩的金银不可能只够四哥此次行动所需啊!”李煜炜脱口而出的就是质疑,他微微顿了顿,道:“还有人手,金银再重要也没有王婉晞这个崔家长房唯一的嫡女重要吧,为了她,荣华长公主做了这么多的安排布置,就算她觉得护送金银到京城更重要,崔家剩下的那些人也会反对吧!她若出了意外,四哥就算成功了,对他们来说也都没用了啊!”

“若那些被截获的金银仅够博郡王此次行动所需的话,我就不会起疑心了。”玉凌云淡淡一笑,道:“那批金银是博郡王所需的两倍还多!博郡王需要崔家出五份的力气,而崔家却出了十二分的力气,甚至不惜将他们保护了多年,唯一的主子丢在了并州!我已经让冯逸阳和谷威一起去并州了,冯逸阳你没见过,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却是用刑的高手,我交代过了,务必将那些人尤其是博郡王派去的,还活着的那些人嘴巴撬开。”

李煜炜点点头,忽然灵光一闪,道:“亦冰,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履亲王尚有血脉,四哥不过是他的踏脚石而已!”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玉凌云反问一声,她心头也闪过这个念头,但却没对他说出来而已。

“以父皇的性格,就算四哥此次行动能够成功,他宁愿从宗室中过继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侄儿也绝对不会选择四哥。”李煜炜肯定的道:“只是,出色的宗室子弟虽然不多,但七八个还是有的,有每个年龄限制,想把这个人找出来并不容易。”

“所以,将那些人的嘴巴撬开就十分重要了。”玉凌云微微一笑,道:“他们未必知道更多隐秘的事情,但他们肯定知道到底是谁令博郡王拿定主意,破釜沉舟的,是谁派他们去的并州,只要将这个人揪出来,那么我们就算是找到了线头,沿着线头慢慢的理,总能将所有的线索理清理顺,总能将背后深藏的那个人给挖出来。”

“若是他们也不知道呢?”李煜炜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们不知道,但有一个人肯定知道!”玉凌云冷笑一声,道:“博郡王若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做所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的话,他一定会爆发出来的。”

“就算为人做了嫁衣,那也是他自找的!”李煜炜冷哼一声,对博郡王没有半点同情。L

☆、第二百二十五章 手镯

“王爷,奴婢特意请您过来是想请你看这个!”郑嬷嬷将一只红玛瑙手镯呈给李煜炜,她是背着玉凌云找上李煜炜的,这在她回府之后还是第一次。

“这是什么?”李煜炜微微皱眉,这只手镯他是第一次见到。

“王妃上次进宫的时候,在皇后娘娘的宫里见到了荣嫔娘娘,这是荣嫔娘娘给王妃的见面礼。”郑嬷嬷解释道:“这镯子有问题!”

“这手镯并不是天生就这般红润剔透的。奴婢特意找人问过,说做这手镯的玛瑙原本应该是浅浅的红色甚至无色的,成色一般,也不甚通透,为了提高其身价,卖个好价钱,会有不良之人将玛瑙切割成片,而后将其用放在陶锅之中用绿矾小火慢炖,短则十天半月,长则数月,才将其从锅中捞出来。这个时候,玛瑙便会晶莹剔透,再放进有染料的水中浸泡数月,那么不仅晶莹剔透更有了绚丽的色彩,这个时候再将其之制成首饰。”郑嬷嬷解释道:“奴婢是在将作监找了人才问到的,他们说,这工艺不算繁复,但却也只有极少数人知晓,而能做这个的,其实最在意的并不是多赚几个钱,而是借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成某些事情。”

李煜炜脸色一沉,道:“那些事情?”

“将其染色的染料之中可以放进某些药物,或者令人身体虚弱,或者令人难以安枕,或者令人食欲不振…当然,令女子不孕或孕妇落胎也是可以的。”郑嬷嬷看着李煜炜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低声道:“这只镯子里面的药物就能令女子不孕或者落胎。”

李煜炜的脸色阴沉似水,咬牙道:“王妃可有什么不适?”

“王妃一贯不喜欢戴珠宝首饰。尤其是不喜欢在手上戴首饰,觉得累赘,当日得了这只手镯当着荣嫔娘娘的面戴在了手上,但等荣嫔娘娘离开之后,就顺手取下递给张姑姑,让她收起来,之后再也没有碰过。”郑嬷嬷笑笑。道:“知道这手镯有问题之后。奴婢特意请莫太太为王妃看过,确定没有任何影响。”

李煜炜刚从栖云院出来,自然知道玉凌云身体好得很。脸色红润,说话也中气十足,但听了这话还是大松一口气,他真的很担心有个什么万一。放心之后。他才有心思问道:“那奶娘是怎么发现这手镯有问题的。”

“是张姑姑,她以前曾见过类似的物件。当日拿到这手镯之后就起了疑心,第二天便找奴婢,让奴婢请人仔细验看,奴婢费了不少时间。找了好些人,才将这手镯的底细查清楚。”郑嬷嬷解释一声,又道:“确定之后。奴婢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来,瞒着王妃。将王妃所有的首饰都拿出去给人仔细验看…有两只绿玉的镯子也有类似的问题,好在王妃每日都要骑马练剑,嫌手上带着东西不方便,只有非带不可的情况才会戴。而王妃的首饰极多,那两只绿玉手镯连试都没有试过。”

李煜炜脸直接黑了,恨声道:“那两只绿玉手镯是哪来的?”

郑嬷嬷微微犹豫了一下,道:“是王爷为王妃添置的,奴婢查过,是内务府送过来,王爷觉得不错,就留下的。而奴婢也问过,内务府有专门的人验看各种首饰,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这种有问题的东西出现的。”

“也就是说是某些人特意为我,为亦冰准备的了!”想到他居然将害人的东西送到玉凌云手上,李煜炜恨得不行,他忍了忍,问道:“奶娘还查到什么?”

“别的就没有了!”郑嬷嬷摇摇头。

“王妃知道这件事情吗?”李煜炜想了想,又问道。

“王妃有孕在身,又有大事需要考虑,奴婢便没有告诉王妃此事。”郑嬷嬷摇摇头,道:“这件事情目前为止只有奴婢,张姑姑和莫太太三人知晓,就连红鲤等人也都没有告知。”

“是不能让王妃知道。”李煜炜点点头,又问道:“那这只手镯的来历奶娘可查过?你觉得荣嫔是知道这只手镯有问题,故意拿它当见面礼算计亦冰呢还是另有原因?”

“这只镯子的来历奴婢没有去查,奴婢还没那个本事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这个查清楚。”郑嬷嬷摇摇头,她人脉广,想打听一点宫里的事情很简单,但是想在宫里查什么却没那个容易,道:“奴婢今日特意和王爷说这个事情,也是希望王爷能查一查这只手镯的来历,也查一查荣嫔娘娘。”

“奶娘是觉得荣嫔嫌疑很大?”李煜炜看着郑嬷嬷,郑嬷嬷很了解他的性子,而他也很清楚郑嬷嬷的,若不是起了很大的疑心的话,郑嬷嬷不会这般说话的。

“是!”郑嬷嬷点头,道:“这只手镯并不是新的,奴婢询问的人告诉奴婢,这玉镯被人戴了*年甚至更久,但是这手镯的色泽、包浆却不像是带了那么久的物件,而这里面的药物更是在近期才浸进去的。他告诉奴婢,最大的可能是这手镯一直戴在人身上,但是最近三五个月之后又做过处理,所以色泽如新,包浆不多,而里面的药物药效也正强。”

“也就是说这手镯十有*是为亦冰精心准备的,只是一直以来没有合适的机会将它交给亦冰!”李煜炜恨恨的道,他真没想到连荣嫔也在算计他们夫妻,她哪来的胆子!

“这个奴婢不敢说!”郑嬷嬷笑笑,道:“这件事情还需要王爷亲自出面,而后请皇后娘娘出手,只有娘娘才能在任何人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这只手镯的来历查清楚。”

“我明白了,我这就进宫见母后!”李煜炜起身,他是半刻都不想耽搁了,道:“若是亦冰问起的话,就说母后召见。我进宫去了。”

“这手镯有问题?”皇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而她身后的十二娘也满脸诧异,显然都为此感到惊讶。

不过,十二娘很快就收起了诧异的表情,拿着那只手镯匆匆的离开,半个时辰之后。才折返回来。神色严肃的向皇后点点头,道:“娘娘,奴婢问过了。这镯子确实如王爷所言,有很大的问题。这里面浸的药物极为霸道,任是多康健的人,带上三五天也必然受害不浅。”

“荣嫔~”皇后恨得咬牙。道:“这个贱婢,居然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害人。本宫决不能饶她!”

“母后认为是荣嫔下的毒手?”李煜炜看着五官都有些扭曲的皇后,颇能理解皇后的心情,现在除了他以外,最期盼玉凌云肚子里的孩子的就是皇后了。她还等着将孩子接到身边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呢!

“不是她能是谁!”皇后恨声道:“这镯子是荣嫔经常戴在手上的,本宫记得,这镯子还是皇上登基那一年的中秋夜宴的时候特意赏赐给她的。那个时候她刚刚怀上老八,贵妃为此没少为难她。为了表示恩宠,皇上特意给了她这个。之后,她就一直戴在手上,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父皇绝不可能赏赐有问题的物件给她吧!”李煜炜微微一怔之后道。

“皇上赏赐的东西自然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应该是荣嫔。”为李煜炜解释的是十二娘,她轻声道:“奴婢方才仔细的问过,那匠人告诉奴婢,这种被沁过的镯子戴不了很久,短则五六年,长则八/九年,就算没有别磕着碰着也会裂开。那匠人用特殊的东西泡过这只镯子,说里面除了五六种令人不孕,会导致流产的药物之外,没有别的药物,而那些药物大部分十分霸道,药效也正是最强的时候,还有部分较为温和,药效也较弱。他说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只手镯一直以来都是被人戴在身上的,其效果是令人不孕却不会损伤人体,但最近改了用途,所以不久之前,浸泡了比较霸道的药物,以期在短暂的接触佩戴中起到最好的效果。”

“也就是说这只镯子并非父皇所赐,只是和父皇所赐的那只镯子很相似罢了。”李煜炜一听就明白了,道:“荣嫔那日之所以将这只镯子当做见面礼给亦冰,并不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而是因为不少人见过她戴这镯子,不少人也都知道这镯子的来历,就算这东西害了亦冰也不容易被人怀疑…她还真是会算计!”

皇后点点头,道:“若不是见惯了这只镯子,我那日不一定会让亦冰收下,就算收下了,也会提醒一声,让她别随意上身的。荣嫔确实是好算计,连本宫都被她给算计了过去!”

“好在王妃不喜欢首饰,转过脸就把它让人收了起来!”十二娘庆幸的道:“好在张姑姑见识多心思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快就察觉异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害了人。”

“她的心思可真够歹毒的!”李煜炜恨得咬牙,也就是玉凌云了,不喜爱首饰,也不喜欢做那种无谓的表面功夫,要是换了旁人,就算不喜欢这镯子,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说看不起荣嫔这个庶母也会在当天把这个镯子戴在身上,而就那么一会,体弱的说不定就会出问题,被她算计成功了去。

“也是本宫大意了,没想到蠢惯了的荣嫔居然还有这般深沉的心思和手段。”皇后颇为自责,却又有些想不通,道:“只是本宫还是想不通荣嫔为什么会这样做,就算亦冰出了什么意外,也轮不到老八占什么便宜啊!难不成她真以为只要你膝下无子,只要你一直不如意,我就会对老八另眼相看?”

李煜炜忽然灵光一闪,升起一个念头,那个让博郡王在前头打头阵,自己却藏得更深的有没有可能是老八呢?L

☆、第二百二十六章 秘闻

“八皇子?”玉凌云一脸诧异地看着李煜炜,微微沉吟了片刻之后,道:“你怎么会忽然怀疑起八皇子来了呢?是皇后娘娘和你说什么了吗?”

“不是母后和我说了什么,而是我自己起了疑心!”李煜炜拿出那只玛瑙手镯,将郑嬷嬷与他说的话,他进宫之后和皇后,十二娘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道:“母后说荣嫔娘娘身边没几件拿得出手的首饰,平日里都习惯戴这只镯子,但她性子不讨人喜欢,宫里没几个人喜欢与她来往,所以十天半个月不出宫门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她有的是时间在这镯子上做手脚,而且她自己经常在人前戴这只镯子,就算发现这镯子有异常,也可能会认为她也是受害人之一。”玉凌云微微挑眉,道:“可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镯子最近不久才浸过药物,她随时戴在手上的镯子被浸了药物,就算她真是无辜的,也一样有口难言啊!”

“母妃告诉我,荣嫔出身低,身边侍候的没一个是她从娘家带进宫的,所以内宫之中,育有子女的嫔妃之中数她身边的人最杂,疑是各宫派去的眼线钉子最多。”李煜炜微微一晒,道:“给她管首饰宫女叫苏梅,与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苏荷同出身于内务府苏家,若是追究的话,或许会追究到贵妃身上。”

“她身边的人最杂?”玉凌云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的道:“还有呢?”

“没有了!”李煜炜摇摇头,道:“母后对她相当厌恶,对她却没怎么关注,除了确定她总是做些让人心中生厌的蠢事。总是自以为聪明的为老八扒拉好处之外,对她并没有更多的了解和印象。母后还说她手中既无人脉,又无钱财,更不得父皇的宠爱,在跟红顶白已成了定律的宫中,她根本无力在暗中做什么手脚。所有人都不曾将她,将老八当成威胁。除了老八最小。怎么看都无力与兄长相争之外,也有荣嫔太蠢太无能的缘故。”

“而你现在却怀疑无能不过是她的伪装。”玉凌云笑笑,道:“那么。你将你的怀疑告诉皇后娘娘了没有,娘娘可曾说什么?”

“没有!四哥可能也是被人利用了,也只是一个踏脚石的事情只是你我的推断,在没有半点头绪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和其他的人说。”李煜炜摇摇头,道:“不过。我还是请母后出手,请她将荣嫔,荣嫔身边的所有人,哪怕是她宫里倒夜香的内侍都查一遍。看看彻查之后,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你觉得有几分可能?”玉凌云问道,不觉得李煜炜这般猜忌自己尚未成年的幼弟有什么不对。寻常人家的男儿长到十四岁也不能在当他是小孩子了,更别说他还是长在深宫之中的皇子。就算八皇子真是无辜的,那也没什么,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总是对的!

“六成!”李煜炜苦笑一声,道:“以父皇的性格,若是我们都出了事情,父皇定然是不会放过四哥的。那个时候,就算八弟什么都不占,没有外家,没有位份高的生母,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优秀之处,仅凭他是父皇唯一安在的儿子这一点,便能毫无悬念的成为皇位的继承者。尤其是四哥选择的是用武力解决问题,但凭借他手上的那些人,或许能攻破郡王府,将我们兄弟以及妻儿尽数杀死,却不可能将尚在宫中的八弟给怎么样。这么想来,真正坐收渔翁之利的,不是别人,就是还是个毛头小子的八弟。四哥若能成事,八弟必将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玉凌云点点头,她对八皇子的感观不好,对那个苦着一张脸,眼中总闪着精明算计的荣嫔也没有半点好感,但是…她微微的皱了皱眉,道:“我们之前也讨论过了,那个可能存在的,隐藏在博郡王身后的人极有可能是履亲王留在世上的,不为人知的血脉,若是那样的话…启光,八皇子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八弟今年十四岁,是唯一一个在父皇登基之后才出生的皇子,他出生于八月八日,是个吉祥的好日子,具体时辰我不清楚,但听说时辰也是极好的。”李煜炜微微顿了顿,道:“听说曾有传言说八弟是父皇所有孩子中最有福气的…听说,因为这样的传言,荣嫔母子没少被人忌讳。只是后来,有人查出,那传言是荣嫔自己编造出来的,因为这件事情和后来的很多事情,众人都认定了荣嫔就是个扶不上墙的,而后这母子俩也就没人太在意理会了。”

“八月八日?”玉凌云最关注的还是这个,她皱眉道,道:“当年履亲王与突厥汗王勾结是那一年九月的事情,若他和履亲王有关系的话,履亲王为他安排也就说得通了。”

“嗯!”李煜炜点点头,道:“照日子推算过去,四哥算计五哥,履亲王帮他抹去所有痕迹,并为他背了这个罪名在前,荣嫔成为父皇的人在后,但前后不超过三个月。”

“那么,博郡王实际上是履亲王安排的一个棋子也就能说得通了!”玉凌云沉吟片刻,又道:“对了,你说这镯子原本就浸过药物…除了八皇子之外,荣嫔还曾有过别的皇子皇女?我指的是怀过却没有生下来的那种。”

“没有!”李煜炜肯定的道:“荣嫔是父皇所有嫔妃中最年轻的,八弟也是父皇的幼子,照理来说不管怎么样,也会有一段得宠的日子。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荣嫔从成为父皇的女人那日起,就没有得过任何宠爱。”

“这是为什么?”玉凌云问道,对于这些宫廷秘闻她还真是所知甚少。

“荣嫔原本不过是父皇东宫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而已,父皇是被人算计了之后,才宠幸了她的。据说父皇对此深以为耻,宠幸了她之后便将她丢在一旁,若不是荣嫔肚子争气,不仅怀上了身孕,更一举得男的话,或许早就重新投胎了。”李煜炜眼中闪过不屑,道:“不过就算如此,父皇心里却始终有根刺,加上荣嫔是个蠢的,父皇鲜少见她,她自然也就没机会再怀上了。”

“是皇上被人算计才得了宠幸的?”玉凌云一脸讶异,她还真是没听说过这个,她怀疑的道:“以皇上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算计了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不是荣嫔算计了父皇,而是旁人算计的,荣嫔恰逢其时,占了便宜…”李煜炜忽然一顿,道:“或许算计父皇为的就是荣嫔,若是这样的话,那老八的血脉…”

“若八皇子的血脉有问题,那么就算什么线索都没有,也都能肯定他就是那个可能存在的履亲王留下的真正的后手了。”玉凌云摇摇头,道:“但我们却不能将这件事情直接挑开,不管八皇子的血脉有没有问题,这个问题都不能触及,那会让皇上心里留根刺,对你极为不利。”

“这个我明白!”李煜炜点点头,事关晋安帝的颜面和皇家的*,他就算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辗转交到晋安帝手中而不是直接挑破,更何况目前为止,这一切还都只是他们两人的推测而已,他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我们两人知道就好,连五哥他们都得暂时瞒着,等有了明确的线索之后再做打算。”

“嗯!”玉凌云赞同的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她微微一笑,道:“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博郡王知道,他已经无人可用,无力可施,而他的阴谋也已经无处隐藏了。”

“想到一贯温文尔雅的四哥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觉得畅快!他当初藏在暗处,想那些阴谋诡计的时候一定没想过,他的阴谋终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他伪装了多年的假面孔也会被人撕下来,丢在地上践踏!”李煜炜冷笑一声,道:“我觉得自己等这一天似乎等了很久了!”

“不用再等太多天了!”玉凌云难得主动地伸手握住李煜炜的手,道:“三五天之内,五皇兄他们就能陆续回来。你说,博郡王知道他所能依仗的底牌尽数被我们给揭了之后,是会就此蜷缩起来,佯装无辜,还是干脆再闹一场,让旁人陪他一起不舒服?”

“这个不好说!无论他怎么选择,我们能给予的都只是狠狠的重击,而他的下场也都是永远无法翻身。”李煜炜冷冷一笑,又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事情败露,无处遁形的他若是知道他其实也不过是他人的踏脚石,他会是什么表情。”

“若想知道的话,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亲口将这些猜测告诉他好了!”玉凌云笑了,道:“就凭他这一次的举动,就能知道,他骨子里和履亲王一样自私,只看得到自己,他得不到的一定不会让别人得到。他若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只是被履亲王利用的话,他或许会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若那样的话,我们可就省事多了!”L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亲事

“看起来比以前稳重多了!”玉凌云看着眉宇之间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毅然的玉蹇云,满意地点点头,道:“看来你这一年过得很充实,没有荒废时光。”

李煜炜回来的第三天,欧自慎和荣郡王也陆续回京了。与李煜炜一样,他们将为首的千户拿下,将他的亲信拿下,其他的兵丁控制起来之后,便将事情交给了下面的人,自己带着不多的人押着被擒的千户,千户的亲信以及博郡王派去联络的人回京来了。回到京城之后,他们也将那些人丢到西郊大营,而后带着身边的人进了京城。至于最终该怎么处置,他们的意见也都一致,那就是几个人坐下来好好商议之后,向晋安帝请示,而后再做处理。

而前往徐州的周涵睿却没有回来,他留下处理后事了,是玉骞云回来了。将徐州千户张猛丢到西郊大营之后,又去了一趟南山,将岫云安顿好了之后,直接赶到了毅郡王府与玉凌云见面。

“你嫁了人,都要当娘了,我若还像以前一样玩心重,不安分的话,以后那什么本事撑起玉家军啊!”玉蹇云笑笑,一脸的开朗。

“你这么想就对了!玉家军以后还是需要靠你的!”玉凌云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徐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很顺利!”玉骞云道:“我到徐州的时候博郡王派去的人也刚好到,我手痒,便将人直接抓了,拷问出了来意。等姐夫到了之后,和姐夫定计。让人假冒博郡王的人与张猛见了面,不费吹灰之力就张猛给拿下了。之后,很顺利的将张猛的亲信,张猛手下的兵丁给控制起来,既没有折损人手也没有惊扰当地百姓和卫所。现在,姐夫留在徐州和卫所的人周旋,我先送岫云回来。”

玉凌云越来越满意了。玉骞云以前最让她担心的就是略有些意气用事。而现在却稳重太多,或许是知道上面没了长兄撑着不说,得肩负起原本玉凌云肩负的重任。还得成为三个姐妹的依靠,这样的他没有任性肆意的权力,便渐渐稳重起来了。

“岫云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玉凌云看着骞云,关心的问道:“岫云信上说她很好。侍剑也说岫云如今既坚强又开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只是没见到人之前。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岫云如今真的好极了!”骞云提到岫云便是满脸的笑,道:“她啊,还是以前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说话也不会大声。但是却不会用哪种透着怯懦的眼神看人,遇上事情也能冷静沉着…我觉得,她现在才有玉家人的风范。”

“如此我就放心了!”玉凌云最后的一丝担心也没了。笑着问道:“让她暂住南山鹤院的原因你和她解释了吗?她可有什么意见。”

“说了!”骞云点点头,道:“岫云现在很有主见。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和她商量,这次也一样。她没什么意见,还说让我问问你,需不需要她配合什么。”

“当然需要,不过用不着你当传话筒了。”玉凌云笑笑,道:“你回家之后和娘说,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鹤院看岫云。就算知道她现在很好,但没有见到她人之前,终究还是无法放心。”

“你现在方便出门吗?”骞云看着玉凌云的肚子,她都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肚子虽然比寻常的孕妇小得多,但也挺着一个大肚子,这样的她能奔波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玉凌云淡淡的一笑,道:“我最近还在骑马,只不过速度放慢了而已,莫伯母说这样挺好,对我对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和你们去鹤院,定然是坐马车去,更没有什么不便了。”

“那行!”骞云点点头,在他玉青常年驻守延州,玉凌云从小就代父职,就算现在长兄变成了二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没多大变化,没有再说多余的话,直接笑着道:“明日一早我和娘过来接你,你在王府等着就好。”

“好!”玉凌云点点头,又道:“护国公世子欧自慎,荣郡王也正好过来议事,你和我一起过去吧!既能和他们说说你在徐州的事情,也能和他们多接触接触,以后好来往打交道。”

“是!”骞云点点头,与玉凌云一道往外走,才到门外,庆薇和兰心就一左一右搀住玉凌云,那架势,把骞云吓了一跳,道:“姐姐,你现在走路都要人搀扶了吗?”

庆薇和兰心一听就知道他误解了,一起笑了,兰心立刻解释道:“少爷,您不知道,王妃习惯大步快走,若奴婢不上前扶着的话,王妃可以几个跨步就不见了影子。”

“原来是这样啊!”骞云大松一口气,他还以为是玉凌云怀了身孕之后,也像寻常女子一般变得弱不禁风起来了呢!幸好不是!

玉凌云没有人搀扶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迈大步走,但有人搀扶着,陪着倒也能小步慢走,她一边慢慢的踱着步子,一边轻声问道:“骞云,你也不小了,可想过自己的亲事?”

“亲事?”骞云脸上浮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他移开视线,打了个呵呵,笑道:“无缘无故的,姐姐怎么提起这个来了?”

“也不是无缘无故,而是你也到了应该考虑亲事的年纪了!”玉凌云看着幼弟,道:“就前些日子,兰妈妈让人告诉我,说磐云身边的大丫鬟,那个叫海英的有了身孕。”玉凌云脸上带了一抹冷笑,道:“兰妈妈说弟妹为此非常生气,和往常一样朝着磐云便发起火来,更不依不饶的要给海英灌落胎药,磐云当着娘的面又是哄又是劝,低声下气的说着好话陪着不是,但是转过脸,回了两人院子之后,就把弟妹打了。而弟妹呢。好生哄着她的时候,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被打了之后就忽然什么都听得进去了,不但不再吵吵着要让海英把孩子打了,还把那丫鬟提成了姨娘。”

“真是胡闹!”骞云皱眉,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玉磐云这个庶兄,虽说汪月娥进门三年多不曾有孕。为了子嗣计。是可以考虑纳妾纳通房,生下孩子抱到正妻跟前先养着。但海英还是个没名分的丫鬟啊,他还知道什么是规矩吗?

“可不是胡闹吗?”玉凌云赞同的点点头。没有说蕙兰无意中查出来,汪月娥进门三年一直不曾有孕是那海英暗中做的手脚,她淡淡一笑,道:“听兰妈妈说。他和海英私下嘀咕,希望海英能生个儿子。那样的话,他的儿子就是父帅的长孙…”

“哈~”骞云不屑的笑了一声,道:“连他这个儿子在父帅眼中都没有地位,孙子又能怎样?不成器的别说是长孙。就算是一堆孙子,父帅也不会多瞄一眼!”

“娘和父帅不在意,但旁人呢?”玉凌云淡淡一笑。道:“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女儿身,不能以长子的身份压在他的上面。他如今是玉家长子,若是再生下玉家的长孙,以他的性子,定然要闹。”

“那又怎样?”骞云冷笑一声,道:“父帅已经知道他和外人勾结的事情了,父帅说了,等岫云和你的身份大白一天下之后,就将他分家出去,父帅还说了,会将梧州老家的一些产业分给他,让他回梧州去,别在京城和娘胡搅蛮缠,让娘心烦。”

“万一他干脆把梧州的产业买了,而后硬赖在京城不愿回梧州呢?”玉凌云语气淡淡的,道:“玉家庶长子,玉家庶长孙,就这么被分出去可是不好看的。就算父帅不在意,总是有人会在意的,也总是会有人揪着不放,非议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你赶紧成亲,而后让你的妻子接手管家,到那个时候将他分出去也就好说了。最主要的是,岫云的亲事也有了着落,不知道还能在家留多久,若是她也嫁出去了,家中就只剩下娘孤独一人了。你娶了妻子之后,娘身边多一个陪伴的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