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打开信封看了看,神色愉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欣赏风景照呢,而里面却是一张张他和曹敏丽出双入对的照片。

周既把每张照片都仔细欣赏了一遍之后抬起头道:“就这个啊?连个亲吻、滚床单的照片都没有,证据力度有点儿不够啊。”

照片是沈来请私家侦探拍的,那时候周既都还不知道沈来已经发现了他出轨。沈来只是默默地做着离婚准备而已,不过的确没有拍到过硬的证据,也能间接说明周既的谨慎吧。

“我这儿也有一份,比你的这份可香艳多了,你想不想看,沈来?”周既问。

沈来抄手看向周既。

“我能不能和我太太单独说几句话?”周既看了看自己的律师,又看了看对面的范律师。

范律师岿然不动,他知道周既强势,所以更不愿意让沈来单独面对他。

周既打开信封,看着沈来慢动作似地抽着照片,“那就给大家都欣赏欣赏咯?”

沈来咬咬牙,转头朝范律师点了点头。

等房间里只有他二人时,周既将信封推给了沈来。沈来打开来,里面是她和裴肖的照片,牵手、亲吻的都有,的确比自己准备的那份要“香艳”。

沈来面无表情地看向周既,这最多就证明双方都有过错,那份不平等的协议沈来还是不会签。

“不是给你准备的,给你妈张院长准备的,你觉得她看了会有什么感受?”周既往椅子靠了靠,也抄起手看向沈来。

沈来自然料想过周既会用这个来威胁自己,但筹码还不够。

“你可以不在乎,不过在你妈那个单位,你说别人都知道她女儿出轨的话,她那个院长感觉怎么样?”周既问,“她老公如此,现在她女儿也如此,是不是太失败了?这是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女么?”

沈来忍受着周既的羞辱,告诉自己千万能意气用事,不然就真中计了。

“你就这点儿招数吗,周既?”沈来不屑地道。

周既看着沈来的眼睛道:“沈来,想用我的钱去和裴肖共患难么?连你妈都不顾了?”

“周既,这份协议你拿到哪儿去都说不通的。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说,我们可以对簿公堂。”沈来道。

周既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道:“别急啊,还有惊喜等着你呢。”周既又推了份文件给沈来。

这一次沈来看完后,脸色就完全苍白了,声音有些颤抖地道:“裴肖可是你曾经最好的朋友。”

“你也说是曾经了。”周既讽刺地道,“不过我不是那么狠心的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虽然裴肖对不起我,我也没想落井下石,现在就看你的了沈来。你不是说女人出轨就是真的变心了吗?现在是证明你对裴肖的真心的时候了。签了这份协议的话,我就不把手里的举报材料交出去。”

沈来看着周既,几乎都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冷酷残忍到了极点的周既了。“先做错的人是你,周既。”

周既点点头,“是啊,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还有机会坐在我面前?”

沈来的眼底涌出泪意,她并不想在周既面前哭,所以强忍着。

周既却偏了偏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来的眼睛,“想哭么?哭吧,沈来你哭得越难受,我就越高兴。”

“你这个人渣。”沈来咬牙切齿地骂道。

“嗯,人渣配biao子嘛。”周既痞痞地道。

沈来低头看了看协议,听周既继续道:“你也可以不签,等裴肖进去几年,出来后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花我的钱。前提是裴肖不恨你的话。”

沈来吸了口气,不让眼泪流下来,将协议翻到最后一页,抓起笔低头看见签名栏时,泪滴却落到了纸上。她的手微微有些颤,不是因为这份协议让她净身出乎的原因,而是因为签下去之后这段婚姻就真的结束了。

是不是有些可笑?居然还会有一丝惋惜。

沈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签了,你如何保证不会把材料交给检方?”

周既闲闲地道:“我没法保证啊,那只能看我人品了。你觉得你还有得选吗,沈来?裴肖一家子,都是被你害的。”

沈来从没这般憎恨过一个人,而第一次却落到了自己曾经最爱的人身上。她的字签得很重,几乎划破了纸页。

周既鼓了鼓掌,“看来真的是真爱啊,这多财产你都不动心。”周既走到沈来身边,翻到协议的前几页指着页面道:“你看,我生怕你不懂权衡,还特地请宋律师把我名下的财产列得尽量详细的。”

沈来不说话,抓起手袋起身就要走。

周既道:“别急啊,你不想见到我,我也不想再见到你。顺便去民政局把证办了吧。”

在民政局签字的时候,沈来就没有刚才那么迟疑了,反正一切都是定局了。她拿起笔就要签下去,却被周既盖住了签名栏。

沈来侧过头看向周既,周既也正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沈来,后悔吗?”

沈来推开周既的手,飞快地签好了字,然后才再次抬头看向周既,“不后悔,现在只庆幸离婚离得早。”沈来将笔递到周既手里,“签吧。”

周既没动笔,只定定地看着沈来,好半天才艰难地开口,“来来。”

沈来静静地等着周既。

周既却看清了沈来眼中的不耐,最终还是没再继续说话,低头签了字。

走出大楼时,周既叫住沈来。

“沈来,我对我自己的人品可没什么信心,不过眼不见心不烦。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念书吗?我劝你考虑一下,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和裴肖在我眼前晃,我肯定会忍不住把材料交出去的。”周既道,“到时候你就得不偿失了。”

沈来的脚步顿了顿,都没回头看周既一眼,但是她也没回去找裴肖,而是回了张秀苒那儿。

“来来,你怎么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张秀苒打开灯看见沈来就坐在沙发上时可是吓了好大一跳,然后才发现沈来正泪流满面。

“怎么了,来来?”张秀苒急急地坐到沈来身边。

沈来将头埋入张秀苒的怀里,哭着道:“妈妈,我和周既离婚了,想出国念书,你能不能帮我?”

☆、第36章 Chapter 36

br />“来来!”张秀苒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张秀英接到张秀苒的电话时也有点儿懵。

张秀苒对赶过来的张秀英道:“来来和周既离婚了, 怎么问也问不出原因来。”

张秀英吞吞吐吐地道:“那个,我前几天好像在商场看到周既了,手里搂着另一个女的呢。”

张秀苒瞪向张秀英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张秀英缩了缩脖子, “我有点儿不敢。”

毕竟张秀苒就是因为她姐夫出轨而离婚的, 现在周既又是这样, 张秀英没有十足的把握哪里敢说。

张秀苒看了看沈来紧紧关闭的房间,瞬间就做了决定,“既然是因为出轨,那离了就离了。”

张秀苒很干脆, 也没再逼问沈来,转头给她准备起留学的手续来。

沈来没有瞒着裴肖, 她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裴肖, 她出国的时候裴肖也去送了她,两个人一个不想留, 另一个也没有出声挽留。

这场婚姻沈来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大输家,什么都输了。

沈来痴痴地看着前方秀着恩爱的曹敏丽和她先生,忽然觉得人生特别滑稽荒诞。这个世上并没有什么老天爷会主持公道,不过诚然当初她的确做错了。

那时候真的是只图报复一时爽,更是笃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可是夜阑人静时, 沈来现在还是后悔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报复周既, 而是和平离婚,那就是周既欠她的。她也就不会害了裴肖, 还不得不离开了家五年。要不是上次张秀苒身体不好住院, 沈来也不会选择回到江城。

那样她就能年纪轻轻当亿万富翁了, 看见周既想怼就怼,就跟她妈妈怼沈存中一样,周既也只能学沈存中一样装孙子,毕竟他理不直。不会像现在这样,却是周既压着她打。

“沈小姐,沈小姐。”沈来实在走神得太久了,所以万钟浩不得不出声唤醒她。

就在万钟浩喊沈来时,曹敏丽也看到了沈来,神色变了变,有些惊惶地看了看她丈夫。沈来立即就猜到了,当过小三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曹敏丽并不想让她丈夫知道以前的事。

沈来没那么无聊到去报复曹敏丽,她其实没恨过曹敏丽,反正不是她也会是其他人,错的只是周既和她自己而已。

吃过晚饭,沈来心不在焉地回了家。张秀苒问她相亲的感觉那就是完全没感觉。

不过万钟浩显然太有感觉了,一到家就给沈来发了微信,说他对她一见钟情,希望沈来能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对她好的。

沈来不以为意,连回复都懒得回复。

却不料,第二天沈来下班的时候就看到万钟浩在设计院楼下等她。“你怎么来了?”

万钟浩道:“我这个工作时间比较有弹性,就想着来接你。”

“可是我自己开了车的。”沈来道。

万钟浩愣了愣,“那我在前面给你开道?”

沈来被他给逗笑了,还开道呢,当他是警车啊。沈来并不打算跟万钟浩继续发展,所以也就不打算耽误他的功夫,婉言拒绝了。

不过万钟浩不死心,晚上又给沈来发了好几条微信,请她一定给他一个机会,他保证会对她好。

沈来早晨下楼时,又看到万钟浩正在单元楼下等她,也没觉得特别意外,对从初中开始就有人追求的沈来来说,万钟浩的这种紧迫盯人还真没让她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只不过万钟浩在坚持了一个月之后就开始有些吓人了,他直接找上了张秀苒要求沈来给她一个机会。

张秀苒当然不同意,委婉地道:“感情的事我也插不了手。”

万钟浩在张秀苒那里拿不到答案,就直接去了沈来办公室,给大家买了咖啡和糕点,“以后还请大家多照顾照顾我女朋友,来来。”

沈来眼睛都直了,这男的怎么跟蛇精病似的。“万钟浩,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的?”

万钟浩邪魅酷炫地道:“你迟早会答应的。”

沈来简直无语了,紧接着万钟浩就去骚扰陈博然,让陈博然少给沈来安排工作,耽误她谈恋爱。

“你疯了吗,万钟浩?你再这样到我公司来骚扰,我就只能报警了。”沈来冷着脸道。

万钟浩祈求道:“来来,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沈来懒得搭理万钟浩。

结果万钟浩虽然没敢再上设计院的楼,却在设计院大门口摆了个超大的心形蜡烛圈向沈来求婚。

沈来都要被他给逼疯了,直接打了电话求助110。这样倒是消停了几天。

沈来忍不住对张秀苒抱怨道:“妈,你跟小姨都给我挑的什么人啊?”

张秀苒已经听沈来说完了她的遭遇,也觉得万钟浩实在做得过火了一点儿,追女孩子哪有这样的。“我打听过啊,都说他为人挺老实的,平时一心忙科研,才耽误到现在。”

“我看就是个蛇精病。”沈来吐槽道。

“那你别搭理他就行了,也不用把人送派出所吧。”张秀苒道。

“可是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他都影响我正常上班了,公司的人也在抱怨。”沈来道。

“好了好了。”张秀苒道:“都是我的错。对了,我要出国考察半个月,你自己在家小心点儿啊,尤其是用火用电。”

“知道啦,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沈来道。

但其实火和电从来都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一直是人心。

沈来周五加班加得有点儿晚,才刚到大厦的停车场按开了车,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失去了知觉。

等红灯的时候周既晃了一眼旁边的车,这种便宜车当然入不了他的眼,但因为跟沈来开的是同款同色,所以多留意了两眼。

驾驶座上的男人,小平头,大夏天戴着口罩,可以说是防霾,也可以说是矫情,真是什么人选什么样的车。

绿灯时,周既因为走了神所以慢了半拍启动,正好扫到那车的车牌,和沈来的一模一样。

周既皱了皱眉头。沈来一身的臭毛病多得要命,很不喜欢其他人碰她的车就是其中一条,连周既都不例外。她龟毛病、强迫症,座位必须调节得很精确,别人开她的车势必要调整座位,沈来受不了这个。

所以开沈来车的那男人是谁?

周既是听说过沈来最近被人疯狂追求的事的,陈博然讲来给他当笑话听。周既也就笑了笑便过了,他没再去找沈来,和沈来对他的观感也差不多,那种人不值得他再浪费时间。

所以这会儿周既虽然皱了皱眉头,也没多想。不过周既还是再认真看了看旁边的车,沈来并不在车上。那周既就更不关心了。明天是周末,他晚上约了吕德凯他们去郊区的俱乐部消遣。

而沈来的车也正往城外去,一个方向。周既看了看表,时间并不着急就慢悠悠地跟着沈来的车,在下一个红灯停下时,周既又看了看那个蒙面男人,想了想,伸手拨了沈来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

然后周既就看到车里的蒙面男人往后座看了看,这个动作让周既下意识地又皱了皱眉。这一次他跟沈来的车就跟得比较认真了。

出了城,周既看到沈来的车又走了会,拐进了城乡结合部的小道,这就更让人生疑了。

大晚上的,小道上车不多,人也不多,车里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到后面跟了车。

周既看到前方的车,明显有加速的动作,他想也没想地就追了上去,或者该说追尾上去。

对周既而言,追尾就追尾了,再赔沈来一辆新车也是随随便便的事儿,总比一直追着车跑好,他又不是闲得无聊,正好逗逗沈来。

结果那辆车被追尾后,不仅没停,反而疯狂地加速了起来。

这下周既再愚蠢也知道事情不对了,立即踩死了油门往前追。论车的好坏和车技的好坏,周既都甩前面的人几条街,直接从前面逼停了沈来的车。

车里的蒙面男人打开门直接跳下了路基,开始在田地里狂奔。地里没有灯,大晚上的很难追,周既也没打算追,他直接打开沈来的车后座的门,就见沈来人事不省地躺在后排。

☆、第37章 Chapter 37

br />周既松了口气,替沈来庆幸, 她真的是吉星高照。

沈来是在医院醒过来的, 一醒就恐惧地坐了起来,她还记得最后一幕, 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周既本来睡得正香,被沈来这一惊一乍地给弄醒了,有些迷糊地从床上坐起身。

沈来才发现, 身边还有周既这么个人。她的心在放松之余, 又升起巨大的怒气, 周既怎么可以开这么低劣的玩笑,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 一把就把还在迷糊的周既给推到了床下, 摔得“吧唧”响。

周既从地上爬起来怒道:“沈来, 你发什么疯?好心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啊?”

沈来眨巴眨巴眼睛, 还没有理清楚头绪, “你什么意思?”

周既没好气地瞪了沈来一眼,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张警官吗?我是周既,沈来醒了,你们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一趟啊?”

沈来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被绑架了, 或者说差点儿被绑架, 等周既收了手机, 她才惊恐地问,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周既把事情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我一边开车送你到医院,一边报了警。不过当时你没醒,所以只能等你醒了才能录口供。你这是惹谁了?”

沈来摇摇头,完全没有头绪。通常这种绑架的事情不是为钱就是为仇,她家境虽然还行,但绝对够不上被绑票的级别,为仇就更不可能了,她最大的仇家就是周既。

周既听沈来分析完,闲闲地道:“还可能是为情。”

沈来心里一惊,不知怎么立即就想起了万钟浩。

等警察来了之后,她也就只能提供唯一的嫌疑人万钟浩。警察跟着就去了万钟浩的单位,却没查到什么疑点。万钟浩正在实验室做实验,一切都很正常。

“会是谁啊?”沈来屈膝抱着腿,实在想不通,想问问张秀苒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儿,又怕吓着她,所以沈来给沈存中打了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惹什么人,或者借高利贷之类的。

沈存中也是一头雾水。

“我妈工作性质单纯应该不会惹到什么人,我爸说他那边也没有异常。”沈来对周既道,“而且就算有异常,也该针对沈真啊,干嘛揪着我?”

周既替沈来办好出院手续,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走吧,先去我家。”

沈来迟疑了片刻。

周既也没强求,径直往门口走,“那行,你自己小心点儿啊,凶手可还没抓住。”

沈来当然也不敢回自己家,一个人怪害怕的,想去她小姨家住的,又怕给人招灾,她看了看周既的背影,觉得如果连累周既的话,倒是不会有什么心里愧疚,所以咬咬牙跟上了。

“我先送你回你家收拾东西,顺便看看家里有没有被人翻过。”周既道。

沈来点点头,到了单元楼下后磨磨蹭蹭地不下车,说白了就是不敢一个人上楼。

“德性,你怼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周既熄火下车,拉着沈来的手上了楼。

好在家里一切正常,没有入室的痕迹。周既在客厅等沈来收拾东西,待她出来后嫌弃地道:“你家这防盗门早该换了吧?我看楼下的人几乎都换了。”二十几年前的防盗门看起来可真不结实,门锁也是一副十秒就能被打开的脆弱模样。

沈来瞪了周既一眼,这人明显就是在给她心理施加更大的恐惧压力。

再次上车后,周既道:“我给你找了个保镖,以后你上班她就跟着你,下班她会直接把你送我那儿。”

沈来没反驳,她听完周既的陈述后就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大运。如果当时周既没看到她的车,进而产生了疑心,恐怕她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或者比这个下场还更惨。

因为晚上新闻里就播出了一则惨绝人寰的新闻,有个女人被嫌疑犯关在地下室长达十年进行施暴。虽然这则新闻是国外的,不过震撼力一点儿也不比在国内发生的弱。

“警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破案啊?”沈来屈膝坐在沙发上抱着腿。这是个典型的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周既关了电视,把安眠牛奶递给沈来,“不知道,这个还真说不清。那个人带着口罩,你的车上也没有指纹,估计是戴了手套,看来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作案的,并不是激情犯罪。”

那就是可能一计不成再来一计的意思?沈来握着牛奶杯不说话。

周既放柔了声音道:“睡吧,别自己吓自己了,我给你请保镖一直请到嫌疑犯落网总放心了吧?”

沈来抬头看着周既,心里抓的重点却是,她哪有那个钱长期请保镖啊?周既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也没道理用周既的钱。

“不用,等我妈回来就好了。以后我自己会小心一点儿的。”沈来喝了口牛奶道。

周既没接这茬,只道:“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