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湖向胡柳解释,她需要这份工作,是为了养活自己。

而胡柳就像受了宫刑之辱的男人似的,狠很地说:告诉你,你以为我真的想这个工作,每天像大妈这样对着一群心理有问题的人装逼啊,我只是不爽你在我的林子里面还敢飞得比我高。这里是南京,不是你家小镇上的菜市场。

还能说什么呢?白槿湖只能沉默,乔乔看不过去抡起袖子想和胡柳干架,白槿湖一把抓过乔乔,说:够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难受。

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怎么地就把人给得罪了,说不定走在路上被人淋了几百毫升硫酸。开始你以为是好浓的酸雨,被腐蚀的面目全非才知道,是因为逛街时对着一只小狗说:好丑的狗,结果狗的主人不高兴了,过了几天把你给毁得像高度**的尸体。

这时你就会知道什么就无辜。

乔乔最近好象喜欢上了一个画画的男孩子,叫樊高,听这名字,就知道父母对他也寄托了成为画家的憧憬。乔乔索性也喜欢了颜色,每天不把脸涂出十几个颜色就决不出门。

白槿湖安静地看着乔乔就像绣十字绣一样,用缤纷的色彩勾勒线条,只是她是一划一划,十字绣是一针一针。

等乔乔收好瓶瓶罐罐后,轻盈地跳跃着说:我美吗?

白槿湖说:我的大美人,你真美,但你要是再不走,你的王子要把兔子等来了。

兔子等来了,什么意思?乔乔不明白。

槿湖把乔乔拉到窗边,指着倚靠在一棵树旁的樊高说:他若是那守株的农夫,你说,两个时辰,能不等到兔子撞上去吗?

乔乔听了,说,我就是那个撞晕的白兔。

独处的白槿湖,就打开电脑,进入阳光姐姐工作室,她要解答所有朋友的来信,再提取大家询问的较多的事情,交给杂志社。

开始槿湖觉得这份工作只是为了生计,她不想向那个爸爸要钱,况且,他并没有钱。可是慢慢的,她喜欢上这份工作,因为可以帮助那些不开心的人,而自己也会豁达很多。

她是学中文的,语言的措辞和委婉她可以处理得当。

打开一封邮件,引起了她的注意,是这样写得:

你能回答我,女人是喜欢爱情,还是面包?我的女友嫌我穷要和我分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要我放弃昆曲放弃摄影,去经商,我没有答应她,最终,她说要和一个商人走。我举起本来想抽她的手,最终我抽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厕所抽很多烟,我只是一个戏子,我给不了她奢华的生活。我离不了她,却又抓不住她。

邮件的署名是:沈幕西。

白槿湖看着这封邮件,想起了陆澍,是的,因为我们给不了,所以,只好请别人代替我们来给。

白槿湖回复:

沈先生,首先,我不得不提醒你,作为一个昆曲演员,你的嗓子要求你不能沾烟。你要对自己负起责任来,而不是选择堕落下去,这样的局面只会导致你唱不了昆曲,也挽回不了女友的心。你应该仔细的衡量一下你内心的平衡木,当你问我爱情和面包女人选哪一个时,那么我也想问你,昆曲和爱情,你选择哪一个。请你考虑好,再做出你的决定。

人,是不是最怕绝望,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突然觉得很悲哀,母亲究竟曾经怎样的绝望过?在父亲年复一年的皮鞭下,她的眼泪和号哭都变得越来越无力。

她经常会做恶梦,梦见被东西压着,动弹不了,也发不出声音,起初她会拼命地试图挣扎,筋疲力尽的醒来,到后来再梦到,她干脆不反抗了,反正是个只是梦一场。

几天后,白槿湖再一次收到了沈慕西的邮件:

谢谢你,我找到了我自己觉得重要的那一部分。很小时候,在梨园跟着师傅学戏,师傅就告诉我,戏比天大。离开这个女人,我可以活,可离了戏,我活不了。她最后还是走了,我想,该走的留也是留不住的。

白槿湖看了,有些同情起这个男人了。

人生总是要面对这么多场选择,一步错,错终生,不得不小心翼翼,不得不患得患失。

第三十四章:一个人

如果不是这场雪,她还真没意识到要过年了。

维棉打来电话说:小槿啊,他姐姐的要过年啦,回来吧,回来姐给你红包。

白槿湖犹豫了会儿说:绵,我不回去了,有的事,太久没有无法面对我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

维棉听了,说:好哇,你就躲着你那老爸,我还买了好多炮仗礼花等着和你一起放呢!算了,等明年我店开了,我八抬大轿接你回来。

白槿湖心里一酸,说:绵,对不住了,你店开张时,我一定回来。

当然要回来呀,帮我的第一家美容院剪彩,我要开连锁店!维棉雄心壮志的说。

如果我们逃避一件事很久,要再去面对,真的很难。她不知道该怎么再走进那个家,从她离开家时就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

那个爸爸,折磨死了妈妈,白槿湖恨透了他,她现在大了,她要报复他,冷漠他,让他孤独至死。

过年,是残忍的,在你举目无亲时,这年,就像是所有人的婚礼,你一个人的葬礼,并且在同一天举行。别人穿着婚纱捧着礼盒举着花束拍着结婚照,而你穿着麻衣捧着骨灰盒抬着花圈拜着遗像,跟人家擦肩而过人都嫌你晦气。

于是,放寒假的时候,她决定待在宿舍里哪也不去,就在学校里过年吧。

胡柳家是南京的,家里的司机来接她走的,走的时候昂着头,踢着正步比国家仪仗队走得还正规。临走时还不忘讽刺白槿湖:虽然我是有家不能回,可是过年,我爸爸还是接我回去团聚,啧啧,可是你就可怜了,像个孤儿一样,我看你也需要心理疏导一下。

白槿湖没有做声,依旧看着书,已经锻炼出来了,凡是她不想听到或者不想看到的,就有本事听不到,看不到。

乔乔对胡柳说:你不要欺人太甚,人头三尺有神灵,积点口德吧你。

胡柳儿哼了一下,说:你们看起来很团结是吧,我看不见得。说完嘴角浮上一抹笑,走了。

乔乔被胡柳儿气得不轻,对白槿湖说:她竟然诋毁我们的友情,死八姑婆!!

白槿湖放下书,拥住乔乔说:管她说什么,反正我门俩好着呢,随她羡慕嫉妒恨吧!

宿舍里有四个人,胡柳回家了,王烟也回了老家过年。只剩乔乔和白槿湖在宿舍,乔乔是要陪樊高,要到腊月二十四才回去。乔乔邀白槿湖去家里过年,槿湖觉得看到她一家人自己免不得要顾影自怜了,于是要独自在宿舍了。

那场雪越下越厚,仿佛老天就没打算停过,南京已经好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乔乔陪樊高赏雪景外出写生去了。

白槿湖穿上靴子,她脚上的那双靴子,是黑色的,前面上绣着两朵绿叶红花。独自走在雪地上,雪在脚下被踩得吱吱作响,像一只只小白鼠被人挠着痒痒,吱吱地笑着。

第三十五章:一生不可自决

她走着走着,就再也走不下去了,想起也曾是在这样的一片雪地里。母亲被父亲打得头破血流,血滴在雪地上,是那么地红。父亲拉住瑟瑟发抖的她,骂道:**生的还是**。她蹲下身子,就这么地哭了,直到眼泪把雪蛀了一个个洞。

不知是怎么走回宿舍的,她呆坐在黑夜里,没有开灯。许久,打开电脑,有好多来信。有人说想自杀,因为生活太残忍,因为海子,三毛,川端康成这些名人都自杀了,更觉得普通的自己活着没意思。

她有股冲动恨不得回复说:我也很想死!

倘若好好想想,还是活着好。

等到她静下心来,回复:一生不可自决,不可提前将今世还给来生。我们是平凡的人,我们要更好好的活着。我们没有成功,但我们有追求,即使我们累得像牛,我们也要好好活着。那些作家他们的人生达到顶峰,死也许是种完美的重生。我们普通人,我们不能像他们那样说死就死,因为我们没有活出我们最绚烂的绽放,如果这时死了,于家人不仁,于朋友不义,于自己不公。所以,我们一起活着,精彩地活着。

她一封一封地回着信,原来在世界,痛苦的不只我一个。

没有再看到那个叫沈慕西的昆曲演员的信,白槿湖想,他定能重回梨园的舞台了。

当初他问的那个问题,白槿湖想,面包和爱情,我希望先拥有爱情,然后我们一起去挣面包。

两个人,仅有爱,是不够的。我们的力量,是多么的微弱,多么的不堪一击。

就像我们敌不过命运,敌不过死亡,敌不过时间摧人老。你有没有曾在某个夜晚,躺在床上,细想从来,想想我们这一生,曾经沧海,都会转身成空,不怕物是人非,更怕人非物也非。

她最可悲的就是太清醒,骨子里的清醒。有的时候,清醒只能催人绝望。正是这份清醒,她一点努力都没有去做,就将陆澍让给了别人,她都没有想过要争取。

人这一生,最不能看的是看破,一旦你看破,你会彻骨的寒到指间。

人生的起起落落,潮涨潮退,你只当是自然现象,如同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乔乔也回去过年了,整个宿舍就只剩下白槿湖了,她开始写一个长篇,想利用好这独处的时间。

年三十的那天,接到了很多电话,白槿湖的父亲也打来了电话,让她以后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多喝水多吃点,没钱就说。

她毫无表情地说:离开你那个家,我就一直很好,你放心吧。她心想,她大概是不会原谅他了,甚至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她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迷恋上了文字,小时候痴狂的爱看书,现在,迷上了写书,将自己心底里的雪月故事,都写出来,一字字的,自己都看着疼。

就这样忙了几天,直到维棉打来电话,大叫着自己又老了一岁。维棉说:小槿,我找到我的下半生依靠了,不是下半身,是下半生,我她姐姐的不当鸡了,我要去当鸳鸯了。

白槿湖开心地笑了,说:绵,真的吗?太好了,恭喜你,我真想见见他。

维棉说:好,等你回来我就带给你看,他还是公务员呢,并且他不在乎我的过去,他喜欢孩子,我决定改开书店了。

听得出来维棉是真的动情了,白槿湖为维棉的幸福激动不已。

开学的时候,乔乔最先到宿舍,一见白槿湖,就抱住她,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样样吃的递给她说:想我都想坏了吧,瞧你瘦的。

白槿湖说:乔乔,我这些天过得很充实,我虽瘦了,却精彩。

乔乔挽着白槿湖的手臂说:我们出去逛逛吧,外面天特好。

第三十六章: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出来才知道,天真的暖和起来了,春天是要到了吧。乔乔说着樊高过几天就来,白槿湖有句没句的搭理着。

突然乔乔望着马路对面大叫了声:樊高,你给我站住!

白槿湖也看见了,樊高就在对面,搂着一个女孩,似乎刚从宾馆出来。

樊高看见乔乔,先是一惊,然后松开手。乔乔疯了似的冲过马路,槿湖忙跟着过去。乔乔气得肩膀都在颤抖,指着那个女孩问樊高: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你说啊!

樊高没有作声,从口袋掏出烟,说:你都看见了,我需要说什么吗?

白槿湖不知所措,拥住了颤抖地乔乔。乔乔哭喊着说:你为什么不骗我,说她是你的表妹,说是我眼花了,为什么!

樊高狠狠地把烟一丢,说:真妈的烦!转身离去。

刚才樊高身边的女孩见樊高走了,就喊道:哥哥下次再玩啊!槿湖拉住她,说:你和樊高是什么关系?

那个女孩甩开槿湖的手说:你妈的脑子有问题吧,**,一男一女**,当然是姓关系。乔乔扑过来要打那女孩,白槿湖忙拉开了,那女孩边骂边离开了。

乔乔在床上躺的第三天,不吃不喝,白槿湖怕她出事,只好打了电话给樊高,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总之不能眼睁睁看乔乔饿死吧。

樊高听是白槿湖,说他马上就来找乔乔道歉。乔乔说:他真的是来道歉的吗?那我得起来吃东西,不能被他看到我憔悴的样子。

白槿湖说:你不怨他吗?

乔乔摇摇头说:我怕这次是真的要栽在他这棵树上了,我这两天,想的不是生他的气,而是怕他不理我了。

无话可说了,任她去吧。

樊高估计花了不少心思,乔乔就原谅了他,两个人又如胶似漆的好起来。

王烟和胡柳也先后到了宿舍,王烟每天都很认真的去上课,自习,白槿湖钦佩这样的女孩,却没法和她成为好朋友,因为她太规矩的,就像她给自己早就设了一张网,王烟不愿跨出网一步。

而胡柳对白槿湖一直摆出一副高姿态的样子,乔乔又每天黏着樊高,变就成了一个人,白槿湖真正的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

烟花如幕,韶华极胜,洗尽铅华,很多形容时间过得快的词,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一恍惚,大学生涯过去了一年多了。

槿湖淡漠傲然的度过了数月,完成了《曾是惊鸿照影来》,出版社方面非常满意,说她小小年纪,文字让人满目清华。她还得到了一笔不小的稿酬,她打算把钱存起来。

乔乔问她:你还不快找个另一伴,你不寂寞吗?

她微笑,言: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乔乔低头说:小槿,我不快乐,一点儿也不,樊高他不爱我,我知道,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我离不了他。

她说: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一念之间,对与错,你自己想清楚,不要走错了。

第三十七章:维棉要从良

在寂寞之余,白槿湖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一个叫“眷园”的桃园,园子里的桃树都是几十年成荫的大树,花开时节,清溪桃花,一掊碧水。已故的园子主人生前是出版社社长的好友,去世后就将园子托付给了社长,最后,辗转给了白槿湖用来写作之地。

她迷上了这个园子,黄昏放学后她就跑到眷园,常在园子里一待就是半天。她爱爬树,这是维棉教她的,她把爬树当成了一种探险,紫金山上稍高点的树都被她爬上去过,坐在树上,尤其是高的树上,看天,真的很美好。而眷园里的桃树粗大却不很高,她轻易就征服了它们。

在眷园,她会想很多,比如陆放翁和唐婉的沈园,“沈园家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禹迹寺旁,春波桥畔。

她没想到,在这个园子里,还有一个男子,每天清晨都在此练嗓子,因为每次来眷园都是黄昏落日时刻。一次很偶然的周末,她早早的就来到了眷园,爬上了一棵树,坐在上面啃起面包,一支手拿着笔写写画画。

没想到园子的木栅栏门被轻轻推开,她坐在树干上,回头一看,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宽大衬衣的男子,黑色的休闲长裤,挺拔的身高,面部轮廓长的颇有点像吴彦祖,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练嗓子。

白槿湖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听一个人练嗓子,她感觉自己手中的面包屑在震动,她屏住了呼吸,生怕会吵到了他,他练完了嗓子,会哼一些曲子,也哼唱一些流行歌曲,他的嗓音实在是磁性极了。

是不是很多人,都容易迷恋上一个人的声音,或是味道。

维棉举国欢庆一般地在电话理叽里呱啦一阵子,说:我从良了,过两天书店开张,你要回来吗?

白槿湖说:我想你了,我回来,别见到他就行。所谓的“他”是指的她爸爸。

回到家,其实槿湖认为说出生地更恰当,她有家吗?

维棉穿的很正式,穿着深蓝的西装套裙,白色带扣的高跟鞋,很端庄,端庄得像妇联主任。还真是第一次见维棉穿的这么传统,究竟是怎样的男子可以让维棉改头换面,白槿湖很是好奇。

书店开在市中心,店面不大,点名叫:育人书屋。

维棉拉着白槿湖硬是在店里翻翻这本书那本书,里面竟也有她写的的两本书。

有个男人进来买书,维棉偷笑个不停,说:那个猥琐的男人竟然也看高尔基的书,我看他挺像我们那边的一个嫖客。

白槿湖拿书在维棉的头上敲了一下,说:你现在不是以前了,你现在是书店老板娘,别说不雅的。

维棉说:我刚开始决定开书店,几个姐妹都笑我弃*从文,跨度大得让人无法接受。我就告诉她们,我妹妹是中文系高才生,都出了几本书了,等她火了,第一个就在我的书店开签售会,我也是有后台的。

白槿湖笑着说:真受不了你啊,拿我当挡箭牌,我有那么厉害嘛。

维棉一直是以白槿湖为骄傲的,这种超越姐妹的深情。

维棉的房间里堆满了张国荣的碟片,哥哥的歌,哥哥的电影,白槿湖收拾好,整理放在布艺袋里。

第三十八章:哥哥般的男子

'C512FC47B'C512FC47BC512FC47B维棉那么迷恋着哥哥,白槿湖想,未来的姐夫,一定是这般的男子。

晚饭的时候,白槿湖见到了让维棉改变的男人,叫刘辉,长着方方正正的脸有些像古天乐,看起来更踏实厚道的男人,戴着眼镜,温和地看着维棉笑着,眼里都是宠溺。

刘辉在税务局工作,他用尽了办法,绝世,自残,终于博得了父母的原谅,他可以娶维棉这样的女子,只是他的父母是不会接纳维棉的。维棉满怀信心,她想只要自己好好的安分守己的和刘辉过日子,时间长了,刘辉的父母自然就会祝福他们的。

维棉像很多小女人一样,学会了织毛衣,一件件的,给刘辉的父母都织着。

刘辉他宽容了维棉的过去,因为是真的太爱了,爱到可以不再介怀她过去有过多少男人,只要从这一刻起,她只乖乖地属于他一个人。

白槿湖看着也就放心了,刘辉告诉白槿湖,他相信维棉会为他变成一个全新的妻子,他要在来年的木棉花开时迎娶她。白槿湖很是感动,他看起来是个憨厚的汉子,却仍为维棉制造浪漫的婚礼。

那晚她和维棉睡在一起谈了一夜的心,包括自己和陆澍的事,维棉说:我没你读书多,可是感情和男人我阅历丰富,婚姻是需要相互尊重的,包括他家人的尊重,才能幸福。陆澍既然不能为了你,和他妈妈据理力争,说服他爸妈接受你,单凭这一点,就是不够爱。你和我不一样,你清清白白,才貌都有,好男人很多,要最幸福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