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年安笑答:“待遇一般,据说一个月只有四千元的样子,如果伯父觉得不太好,那咱们再找找?”居年安以疑问的方式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既突显了后辈的礼貌,又表明了为他人着想的立场。

“四千啊?”一听这数字,苏父还有些激动,“那真的太高了啊!”苏父说得也是,七年前他们在老家一个月只能赚一千多元,没想到现在做一个小区管理员竟有月薪四千的收入。

苏晓白的眼晴也晶亮晶亮的,焕发着动人的神采。居年安爱极了她那样的神色,眼神交流间尽是充盈满室的浓情蜜意。

“对,我听说的就是这样。如果加班还有加班费。”居年安说起话来声音清澈,如山涧的潺潺流水那么动听。

苏晓白高兴地笑道:“真是太好了!爸,等您休息好了再去面试!”开心完了她又不忘问居年安:“那…附近有没有我妈适合做的事儿?”

居年安拿着一些食材,一脸温和的笑容:“小区里有个干洗店,也经常忙不过来,有次我拿衣服过去干洗,听到几位大妈说人手总是不够,但现在三千月薪都比较难招到合适的员工。我和老板大妈比较熟悉,可以把伯母介绍过去帮忙。不过也很辛苦呢,一周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没事儿没事儿,”苏妈一听也乐了,“干洗店好啊,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年安哪,我们真是太麻烦你了,我们——”

居年安第一次打断他人的话:“伯父伯母,如果我能得到晓白的首肯,到时得叫你们一声爸妈呢,你们不要和我客气。”

这话题转换得太巧妙,重点一下子就到了苏晓白的身上。苏父苏母笑眯眯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应。

苏晓白心里柔情满溢,脸颊似有两朵桃花翻飞,可嘴上却立即顾左右而言他:“哎,妈,我跟你们说说我现在的工作…”

居年安唇角翘起一抹笑容,转身进了厨房。苏晓白瞟了一眼那道颀长的身影,心里偷偷地乐开了花。

不到半小时,居年安的一桌大餐已经全部做好并端上了桌。苏晓白看他做得差不多了,立即热情地跑到厨房去帮忙拿碗筷。

她像轻盈的蝴蝶一样飞到居年安的身边,负手轻笑:“居年安,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呀?”

居年安回头一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帮忙亲我一下好了,我可从没有为长辈做过饭,太紧张了。”

趁着苏晓白呆愣的瞬间,居年安却自己转过来低下头,轻轻的在苏晓白柔软的唇瓣上印下一吻,然后又继续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盛汤。

苏晓白这才反应过来,一颗小心脏也扑腾扑腾狂跳,脸更是红到了耳根。她一跺脚:“居年安你这个流氓!”

居年安放下汤匙,轻弹了一下苏晓白的额头,然后说道:“赶紧拿碗筷,不然伯父伯母该饿啦!”

直到苏晓白坐到桌旁,还愣是没缓过劲儿来。所以居总这是…亲他了?

她的走神很快被一阵惊呼打断。坐在她对面的苏母轻声惊叹道:“小居啊,你的厨艺…真是太好了哇!”

“那是!”苏晓白像献宝一样,“妈,你可不知道,他啊就是天生的厨神,据说有三个秘诀,一是调料的先后,二是调料的克重,三是——”一说到最后一点,苏晓白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可是苏母仿佛极有兴致:“三是什么?我也学学!”

“三是做菜人的心情。”居年安自然地接过话来,清朗地说道。

“心情?”苏母有些疑惑,好奇地朝居年安看着。

“对,”居年安毫不遮掩,“保持愉悦的心情,就像特别想对一个人好那样。”

苏晓白又开始嗷嗷地转移话题东扯西扯,可是苏母看着居年安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一想到女儿多年孤苦,现在终于觅得良人,心中不禁感慨颇多。

一顿饭就在大家的夸奖里结束。饭后,居年安又立即主动去刷了碗,顺便收拾了桌子。苏家一家三口还在坐着恶补这些年的亲情,居年安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独自下了楼。

他先去了一趟小区的物业,没过几分钟又出来了。随后他又径直去了小区里的那家大型干洗店,说明了来意。

两边的事儿全办好,只花了不到十五分钟。

待到他上楼刚进门,苏晓白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对他说:“居年安,咱们那个小区六百一月的房子要不退了吧?”

苏晓白这话让人听着觉得暧昧。虽然她说的是他们分别租的房子,可她的父母还是误会了。

一看父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苏晓白又急着解释:“不是不是,是我们租在一起的房子…我们…”越描越黑,苏晓白说得面红耳赤的。

一回头,苏晓白又想起来:“居年安,你那边的房子交了押金没有的?要不要我去给你要回来?”

苏晓白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模样,让居年安顿感舒心。

这种有人爱护、有家庭温暖的感觉,对于居年安来说,竟是比恒业集团更难得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没有骗你们吧!我一定会给居总一些家庭温暖的!!哈哈哈哈~

另外有个事情弱弱地说下…

我上次说的明信片你们还要吗…?哈哈哈

、友谊变化

第46章友谊变化

当晚,苏父苏母留在家里休息,苏晓白和居年安一起去联系房东准备退掉之前租的房子。

苏晓白租的那套本就即将到期,所以手续办得很快。双方一交接,就只差收拾东西搬家了。可是居年安那套才租了没几天,连生活用品都还没有置办齐全,房东便扬言要扣一个月的房租六百元。

苏晓白当场炸毛:“我说包租婆,你也太黑心了吧?人才来几天,现在不住了,你就要扣一个月房租?哪有你这样儿的?”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说着一口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哎哟小姑娘,行有行规的嘛,只要是签了合同,就是一个月房租起步的哇,我又得花时间去招租,你说对不啦?”

苏晓白一副市井模样,咬牙切齿地就开始和她理论。居年安独自站在门边,淡雅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说实话,居年安并不是在乎这六百元钱,事实上他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只是,这种被人维护的感觉实在让他觉得弥足珍贵,有好像有一双温情的手轻轻地抚在他的心上。所以,当苏晓白叉着腰站在那儿朝房东大声辩驳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温柔地等着她。

最后,苏晓白和房东终于达成协议:扣除半个月的房租三百元。

居年安看两人谈得差不多了,才走过来自然地牵起苏晓白的手,轻声说道:“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我找搬家公司来帮你搬家。”

房东太太一听这话立马不高兴了,她上前一步就开始阴阳怪气地指责:“哎呀喂,搬家公司都请得起,还和我磨这区区三百块房租啊,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可真是奇怪呀!”

苏晓白本来就是无奈之下才同意付半个月的房租,现在房东这么一说,她似又来了气,转身就要继续声讨,才刚一有这个念头,她的手腕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

居年安微笑地看着她,然后低声说道:“回家了,爸妈还在等我们。”

苏晓白这才一言不发地跟着居年安走了。因为还有些气恼,所以居年安那话里将他们四人“自动归属”为一家,她也没有听出来。

周末一过,居年安便回公司上班。苏晓白的伤还没有好,又请了调休病假,所以便歪在家里继续休息。

下午,苏父和苏母闲着无事,就各自去了先前居年安已经铺好路的小区物业和干洗店面试。结果果然很顺利,对方通知他们随时都可以去上班。

四个人住到一个房檐下,倒很像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苏晓白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居年安也只说会重新追求她,怎么处着处着,倒发展得这么亲密无间了。

不过想想也只是想想,毕竟心里的那股充实与甜蜜的感觉,才是最强烈和最直接的。

苏父和苏母一回来就高兴地告知了苏晓白他们的面试结果。苏晓白也很开心,歪过身子就准备幻想一番等她存够钱要买一个什么样的户型,结果视频电话却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沈一枫正趁着训练的间隙,坐在体操队的休息场地,满怀思念地拨通了她的电话。

苏晓白将手机架起来,然后点了接听键。刚刚一点开,就见到一张放大的脸闪现在屏幕上。

沈一枫热情似火:“嗨,晓白,你好些了吗?”

苏晓白靠在沙发上,双手拿着个抱枕,然后轻柔地回答:“放心啦,好得差不多了。你在训练吗?”

“是啊,从早到晚一直在训练,”沈一枫笑得明晃晃的,正想夸张地表达一下自己对苏晓白的思念,却突然转变为惊恐,“晓白!你…怎么会在我哥家里?”

“你哥?”

“就是阿居啊!你怎么会在他家?”沈一枫瞬间变了脸色,心里充满了不解与嫉妒。

苏晓白还没想到这一茬,她愣了一下,然后底气不足地问:“小王子…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沈一枫孩子气地大喊,“除了他谁会用切格瓦拉头像的抱枕?”

“切格瓦拉?”苏晓白不明白这是谁。

“就是一个古巴的优秀领导者,他的肖像是反主流的精神象征。你可别看我哥平常一副斯文优雅的样子,其实闷骚得很。啊,这不是重点,你究竟为什么在他家里?”沈一枫在电话那头,非常不满地问。

苏晓白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和居年安的事情告诉沈一枫,沈一枫又欲哭无泪说道:“天哪,我亲爱的晓白,你们…不会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吧?”

反正已经被沈一枫知道了,苏晓白索性也就说了实话:“暂时…是这样。”

视频那头的沈一枫急得跳脚,然后嘟着嘴可怜兮兮地质问:“阿居要不要这么速度啊?我还准备强势进攻的!不行不行,我要给他打电话!”

沈一枫这个样子,颇像一个被伤了玩具的小男孩,在得知玩具可能要不回来时既伤心又气急。

他当下便挂断了视频电话,然后直接打给了居年安。

居年安正在开会,见到沈一枫的电话来,还以为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于是立即中断会议出去接听。哪知道才接起电话,就听到沈一枫非常不爽地质问:“阿居!你动作也太快了吧?不跟我公平竞争,算什么正人君子?”

沈一枫的话说得前后含糊,可是居年安还是马上明白他所为何事。

居年安的唇角又淡淡的笑容浮现:“一枫,从前你看上我哪一样东西我都可以送给你,这一次恐怕不行啦。”

沈一枫骨子里的孩子气骤然升至顶峰,他咋咋呼呼地对着电话喊:“哼哼哼!只要锄头挥得欢,哪有墙角挖不穿?你就等着吧!”说罢他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居年安垂下眼眸,然后收起手机返回会议室继续开会。

苏晓白养了几天伤,头上的纱布便可以拆掉了。额头上还有一些细细碎碎的伤痕印子,她便剪了个齐刘海遮住那痕迹。

苏父苏母都已经开始上班,苏晓白也准备回到公司去,继续为她的住房基金而奋斗。

公司里的同事对她态度依旧冷冷淡淡,并且免不了三三两两扎堆说些闲言碎语。也有些是得不到葡萄的,就暗戳戳地说葡萄酸。

苏晓白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闲话,仍然一个劲地跑客户签单子拿提成。

同事们说得再难听,她也仿佛觉得和她无关一样。

大家都在冷落孤立她,倒只有邹樱还一如从前的与她亲近。不仅经常到保险业务部来找她,邀她同去吃饭。

直到有个周末,邹樱坐车到苏晓白以前的租住房准备蹭饭,而得知苏晓白已经搬家并且与居年安同住一起时,这种现状也就悄然发生了变化。

苏晓白知道,她的友情或许已经告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_^

、邹樱离去

第47章邹樱离去

邹樱就坐在苏晓白的对面,安静地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是冰冷清绝的神色。带着一丝绝望,又有那么一些愤然。

苏晓白有些紧张,亦觉得恐惧。“樱子,我…你听我解释。”

邹樱眸子一抬,声音同样清冷:“好,你说。我想听听看,是什么原因让你搬家也不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和居总在一起了也不告诉我,又是什么原因,你们竟然直接就同居了。我真想看看,我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个什么朋友。”

这些话问得直接,叫苏晓白一时无从说起。

从前认识邹樱的时候,她刚刚失去徐汇言。一个孤单无依的弱小女子,被现实所带来的沉重钝痛压得直不起肩膀。而邹樱像一朵热情又绚烂的玫瑰花,悄然开进了她的生活中。

日子久了,两人之间的友谊也日渐深厚。苏晓白倒也学会将自己心里的一些苦楚慢慢说与她听。而邹樱便永远如太阳一样,给她温暖,给她希望的鼓励。

失去徐汇言的那一年,苏晓白变得有些自闭。她总觉得,这个世界只带给她深深的恶意,却并无勇敢拼命生活的希望。

是邹樱热情似火的引导,才渐渐融化掉她心里的坚冰。

可即使是这样,苏晓白也从不曾在邹樱的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家人。父母因故意伤人罪入狱被判七年,是她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除了在最难熬的时候,向徐汇言说起过,便再无他人知晓这件事情。

所以现在,父母终于刑满释放而又无处可去时,苏晓白才接受了居年安的善良帮助,住到了他的家里。

可事实上,她原本只是打算暂时住一段时间,等住宅基金的首付存满便买房搬出去的。

苏晓白无法对邹樱说清自己父母的事情,也就无从解释她为何会突然退掉租住房搬来与居年安同居。

最终,涌上喉的千言万语却又自行慢慢消散了回去,只化作一句“对不起”轻飘于苏晓白的唇际。

樱子,对不起。

邹樱的眸子又黯然垂了下去,少倾,两抹冷笑挂上她唇线分明的嘴角。

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也不会在一段友情里咄咄逼人。沉默了片刻,邹樱站了起来。她拿过自己的小包包,连告别的话都懒得再说,就直接转了身,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地离去。

苏晓白在他的身后,条件反射地轻喊一声:“樱子——”

可是邹樱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径直走了出去。

从这以后,公司再无人对苏晓白热情。

如果一个人得到了常人无法取得的成就,那么所有人都会崇敬瞻仰他。可如果这个人是大家身边的人,却会让人嫉妒并以人以群分为由而疏远。

总而言之,大家能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光芒万丈,却见不得从前和自己相同起跑线的人突然飞上云霄。

这就是人之常情。换言之,这就是现实。

而苏晓白,就是唯一一个摘取了居年安这朵高岭之花的人。

也就是大家都难以容忍的人。

得不到的,便嫉妒至狂。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我今天出了一趟比较远的们,才回来不久~已经很累啦!哈哈哈

码了一点点给大家先塞个牙缝哈~莫嫌弃~

等下去回复完大家的留言我就去睡啦~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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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晚安啦姑娘们~!

、小泽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当,我给大家准备的小礼物你们都看见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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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句,阿难,你已经几天没有留言了。你懂的。?_?

第48章小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