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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麻又痛的触感让她不禁轻轻叫出声来:“疼!”

“谁叫你装睡!”他在她的耳边轻笑着,然后又一口将她的耳垂含住,不过这回没有咬,而是轻轻啜着。

这又痒又酥的感觉让崔娆的身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躲了几下却没躲过去,只好回过脸来,对着谢浔叫道:“别闹了,好痒!”

“你早点将脸转过来不就没事了吗?”话一说完,谢浔又将她的嘴唇含住,很快便攻城掠地。

被谢浔这般压在美人榻上,崔娆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与他在唇齿间紧紧纠缠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放开她。

“你怎么这样啊?”崔娆瞪着她,嗔道,“够了没有?”

谢浔嘿嘿一笑,说道:“自然不够!”然后又要来寻她的唇。

她赶紧用手将他的嘴捂住,羞怯道:“刚刚才亲了,你又来?”

“好阿娆,让我多亲一会儿吧。我要去出征了,可要好久才能亲到你了。”谢浔央求道。

听到他的话,崔娆微微一怔。

是啊,他要去出征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虽然有了前世,知道他会去平叛,也知道最终胜利的会是谢家。可毕竟没有等到仗打完,自己便死了,所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会不会平安回来。

想到这里,崔娆眼圈一红,说道:“我不想你走!”说罢,将手从他嘴上拿开,再去搂着他的脖子,借着力,主动将自己的双唇送了上去。

谢浔没想到崔娆竟然如此主动,怔了片刻,然后低下头来,疯狂地回应着她。

许是想着马上要到的分别,这个吻特别的绵长悠远。在亲吻中,两人的心与身体都紧紧贴在一起。

半晌,谢浔将她放开。

崔娆却是不愿,搂着他的脖子还要继续。

谢浔轻轻探起身来,将脸扭到一边,喘着粗气道:“阿娆,你再这样,我怕自己忍不住了。”

崔娆怔了怔,随即感觉到他身体敏感之处坚硬的变化,脸随即变得绯红,手便松了开来。

“知道怕了吧?”谢浔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满眼微笑。

崔娆定定看着他的脸,眼中突然微光闪动,对着谢浔问道:“谢浔,你说你父亲与我伯父都有意结这门亲的?”

“嗯。”谢浔点了点头。

“昨日,我娘也愿意让我嫁你了?”她又问道。

“是啊!”谢浔没明白崔娆的意思。

“谢浔。”说到这里,崔娆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也就是说,我们真的可以成亲?”

谢浔望着崔娆,满脸不解:“当然是真的!阿娆,到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疑问?”

听到谢浔如此回答,崔娆绽出一个娇艳的笑容,手臂又伸了出来,像蛇一般将他紧紧缠住,将他的头勾了下来,将自己的唇放在他的耳畔,轻言道:“既然我们最终是要成亲的,你若是忍不住,不如就不忍了。”说罢她又主动吻了上去。

谢浔听到崔娆的话,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人一下懵了片刻。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感觉到她像一枝藤蔓一般,紧紧将自己缠了起来,那小小的舌头调皮地在自己嘴里捣着乱,手也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着。

他毕竟还是十*岁的少年郎,哪禁得住女子如此挑逗,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这么多年的女子。

谢浔只觉得自己心里那团火,被她这样一扇,将自己全身都烧了起来,就像老房子着了火一般,一发便不可收拾。

突然,他一下推开她,站起身来。

她抬头望着他,因为激动,气息有些不平稳。

看着他呆立着望着自己,她心里突然有些惊慌。刚才是自己太不庄重了吗?他会不会看轻自己?

谢浔突然弯下身,将她整个人从美人榻上抱了起来。

她轻呼一声:“你这是做甚?”

他声音暗哑:“这里不行,翠晴她们会听到,我们到里屋床上去。”

她呆了呆,随即在他耳边轻轻一笑。然后双手将他脖子搂得紧紧的,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心里有些忐忑,却也有着隐隐的期待。

谢浔将他抱进屋,放在床上,人便迫不及待欺身上来。

崔娆搂着他,半撑着身子回吻上去。

他将她压了回去,喘着粗气,在她脸上胡乱地亲着,然后是耳边,脖颈。

突然,崔娆感觉到他解开了自己的外衫,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慌乱,索性便闭上眼,不敢看他。

他轻轻咬着自己的锁骨,手隔着亵衣在自己心房上抚摸着,比皇帝的动作温柔多了。

想到这里,崔娆突然回过神来,自己还没有跟他说自己还是清白之身一事。

她睁开眼,正准备开口之时,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凉。她低头一看,谢浔将自己的亵衣推了上来,自己饱满的峰峦露了出来。

崔娆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响,然后头脑中一片空白,也忘了要跟他说话了。

谢浔第一次看见女子的身体。如今,望着眼前美景,他呆了半晌,然后忍不住埋首其中,细细品尝起她的美好。

觉得可以再进一步了,伸手准备解她的裙带时,谢浔想到她昨日才破身,自己再来一回,也不知道她身子受得了不。

于是,他将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咬着她的耳垂,哑声说道:“阿娆,你身上还疼吗?”

“嗯?”她睁开眼来,不解地望着他。

“你昨日才…受得了不?”谢浔不停地啄着她的唇。

崔娆一下便明白,他还以为自己昨日被皇帝糟蹋了,不禁笑了起来,伸出手将他环住,说道:“我昨日不是说有要紧事跟你说吗?”

“嗯。”谢浔点了点头,“什么要紧事?”

她咬了咬他的喉结,说道:“我想跟你说的就是,我其实还是清白的。”

“什么?”谢浔一愣,“什么清白的?”

“我没有被皇帝…那样。”崔娆红着脸说道。

“那你昨日对我说被他…”说到这里,他怔了一下,她似乎昨日确实没有说过自己被皇帝得逞,他又问道,“那你为何怪我来晚了?还哭得那么厉害?还有,你唇上有被人咬过的牙印啊!那裙子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自然要怪你!”崔娆瞪着他,委屈道,“我差点就被他得了逞。他要亲我,我不愿意,用牙将唇咬紧,他舌头伸不进来,便在外面咬我。他还,他还隔着衣裳摸了我…上面,我才用镇纸砸了他。他被我打晕了,我才趁机跑出来的。裙子上的血,是皇帝的血。”

谢浔呆了半晌,这才发觉,难怪昨日便觉得她虽然失了身,但似乎并不是很伤心,一心只想着能不能嫁给自己。

原来,她根本没有失去清白。

崔娆将脸贴在谢浔的胸膛,笑道:“谢浔,虽然被皇帝占了些小便宜,但你相信我,我的身子还是干干净净的。”说罢抬起头,用如水的一般清亮的眸子看着他。

谢浔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之人,此时真是说不出什么感觉。说心里完全不介意,那是假的。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别的男子动自己心爱的女人,哪怕那个人是皇帝。

只是因为心里太在乎她,愿意为了她放下心中的芥蒂。而如今,她亲口告诉自己,她还是清白的,对他来说,此时没有比这个更美妙的消息了。

看着谢浔发着愣,崔娆眉头轻轻皱起,问道:“你不信?”

他一怔,赶紧说道:“自然信。”

崔娆这才重新将他搂住,微笑道:“除了你,我不会让别的男子碰我的。”

谢浔心里一阵感动,感觉到身下之人像火一般炽热,他重新埋下首,在她的胸房上流连忘返。

崔娆闭上眼,感觉着他如火的热情,虽然有些害怕,却也有些期待与他合二为一。

突然,她感觉到他将她的亵衣放了下来,又将她的衣衫上的带子系好。

她一惊,睁开眼望着他:“你好了?”

他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深深一吻,笑道:“好了。”

“可你没有要我啊?”崔娆望着他,满面不解。她知道,男女之事,不仅于此。

谢浔顿了顿,对着崔娆艰难地说道:“阿娆,我如今还不能要你。”

“为何?”崔娆抬起眼,追问道,“怎么突然又不能要了?”

“阿娆,既然你的身子是干净的,便留到我们洞房那日吧。”他笑了笑,说道,“我不能如此自私。我这次出征,是凶是吉,还不可知。万一,我回不来…”

说到这里,他望着崔娆的眼中,满是不舍:“你总还要嫁给别人的,如果你并非完璧之身,你夫婿会嫌弃你的。”

听了谢浔的话,崔娆呆了半晌才明白,谢浔的意思是,他若是战死沙场,便让自己嫁给别人。

他在这个时候,还如此为自己着想,要让自己清清白白地去嫁给别人。抬起头来,崔娆已是满脸泪水。

她望着谢浔,摇着头,哭道:“谢浔,不会再有别人的,只有你!我崔娆此生要嫁的人,只有你一人!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不会嫁给别人的。”

谢浔用手将她颊上的泪水拭去,叹声道:“别说这般孩子气的话,我要真有什么…”

话未说完,嘴便被崔娆用双手紧紧捂住:“谢浔,你若回不来,上碧落下黄泉,我都追随你而去!”

“阿娆!”谢浔叫着她的名字,人已哽咽。

“谢浔,你试试。你敢不回来?”崔娆流着眼泪说道,“我追到地府也要将你追回来。”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颤声道:“好!你等我!我一定回来!”

听到他的回答,崔娆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似乎他答应了,便真的一定会回来。

她伸出手,将他抱得紧紧的,似乎怕自己一放手,他便消失不在了。她又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喃喃说道:“谢浔,那你现在可以要了我吗?”

感受到怀里之人柔软的身躯,想着先前品尝她的美好时,那美妙的感觉,谢浔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可是,他不能要她,既然在意她,便不得不为她的将来考虑。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说道:“要!不过,要等到洞房之时。”

崔娆怔了怔,然后含泪微笑:“好。”也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般,静静拥了半晌,谢浔才说道:“阿娆,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她松开手,抬起头,定定看着谢浔,眼中满是不舍:“你什么时候走?”

他定定看着她,说道:“后日辰时在正阳门拜别新帝后,便出发。”

“你们会从天街游街而过吗?”她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

“那我不是还能见你一面?”她微笑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他眼睛一亮,说道:“到时你站在哪里,我也可以再见你一面。”

“不跟你说。”她调皮地眨了眨眼,说道,“若真想再见我,便早日归来!”

他用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脸,说道:“我就不信我寻不到你。”

她微笑不语。

谢浔再三催促后,崔娆才放开他,两人起了身,崔娆又重新梳了头,将衣衫整理好,这才叫上翠晴回府。

谢浔骑着马,远远跟在她后面,直到看着她平安进了江安侯府,才掉转马头往信国公府而去。

第八十六章

天街是贯穿建安城南北中轴之街道,有两百步宽,平日便是人来客往,市井最繁盛之处。

平叛大军在皇宫前的正阳门接受新皇点兵后,便要经天街出城,因而一大早,这天街便被兵卒管制起来,百姓只能从两旁的街廊出入,不得进入街中。

百姓虽然不能进入街中心,但此刻全围站在街廊四周,只为一赌平叛大军出征的风姿。

崔娆知道崔植一早便在春风茶肆定了座,便央求崔植带着自己一起来了春风茶肆。

春风茶肆有两层,站在楼上窗边,居高临下,便可将街上的人事看得清清楚楚。

此次出京平叛,谢韶所派的主将是青阳公主的堂兄镇威大将军卢誉,副将是丞相王玄胞弟王谦,谢沧与谢浔则作为左右先锋。

说起这平叛大军的阵势,茶客们皆道谢韶定有必胜的把握,不然,他也不会将自己这一房唯一两名男丁悉数派出作为先锋,此举明显就是让自家这两个小辈趁机多揽军功。

听着旁人说得热闹,崔娆却是不管什么军功不军功的,她知道先锋便要打头阵,是极为凶险的,便只求谢浔能够早日平安归来。

正在这时,她听到崔植响起带着笑意的声音:“阿拓,来了?”

崔娆一听,便知是桓拓来了,忙微笑着转过头,却见到桓萱与桓莺也跟在他身后。

见到桓萱,她的笑容便带了几分不自然,便对着三人点了点头,叫道:“拓表哥,萱姐姐,阿莺!”

桓莺看见崔娆,极其欢喜,一下扑上来,搂着崔娆,叫道:“娆姐姐,你怎么好久没来找阿莺玩啊。”

自从上回在清音寺与桓萱闹得不欢而散,又被迫与赵斐定亲,崔娆心里对桓萱也有了几分埋怨,便一直未再到桓府去。桓氏每回过去探望母亲,只说崔娆有病,怕过了病气给母亲,便不带她过来。

不知桓老夫人是否知晓崔娆与桓萱之间的心结,她也没再多问,只让桓氏带了些补品回来给崔娆补身。

桓拓想是不知其中之事,见了崔娆,便笑眯眯地说道:“姑母总说你身子不好,我看你现在这神色,想是身子已经大好了吧?”

如今退掉了与赵斐的婚事,谢韶又与崔献私下说好了,待谢浔一回来便为她与谢浔定亲,甚至连母亲也不反对自己嫁给谢浔,崔娆这几日心情极为舒畅,自然是神采飞扬,没有半分病人之态。

听到桓拓如此说,她便微笑道:“谢拓表哥关心,阿娆身子已经大好了。”

桓拓抿嘴笑道:“好了那便与姑母一起过府来玩吧,你也好久未来探望祖母了。”

“我知道了。”崔娆点头应道。

崔植忙招呼着桓氏兄妹坐下。

崔娆细细看了桓萱一番,只见面色依然苍白,身子比之前似乎还要瘦弱一些。

她对着桓萱笑了笑,主动示好道:“萱姐姐的病也好些了吧?”

桓萱冷冷瞥了崔娆一眼,淡笑道:“我可不像你,那么快便全好了。不过,我也还没那么快死!”

崔娆没想到桓萱如今毫不给自己留情面,面色不禁一怔。想着她身子不好,心情也不佳,也就不与她计较,便撇开脸不说话了。

桓莺虽然年纪小,便也听出姐姐与表姐之间有些不对劲,怯怯地看了一眼桓萱,又看了一眼崔娆,低着头不敢吭声。

桓拓却是不悦,皱起眉头,对着桓萱数落道:“阿萱,阿娆好言关心于你,你为何要话中带刺?”

桓萱面色讪讪,低头捧着茶杯,也不搭话。

见桓萱如此模样,桓拓心里更不爽快,又说道:“阿萱,还不快给阿娆赔礼!”

桓萱一听,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异地瞅着桓拓,叫道:“我有说她什么吗?为何要给她赔礼?”颊上因为恼怒而浮起了异样的红晕。

崔娆知道她受不得刺激,忙打着圆场说道:“拓表哥,萱姐姐身子不好,难免影响心境,想必她先前也不是故意为之。”

桓萱转头瞅着崔娆,一脸恼怒道:“崔娆,用不着你装好心!”

崔娆怔了怔。没想到,桓萱如今已经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喻。于是,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决定再不为这桓萱说话。

崔植看桓萱两次拂崔娆的面子,心里老大不痛快,对着她冷言说道:“桓大姑娘,阿娆怎么说也你亲表妹,有你这么对自家亲人说话的吗?”

桓萱面色一白,冷笑道:“亲人,她有当我是亲人?有亲人会背后捅人刀子的吗?”

“萱姐姐,我什么时候捅过你刀子了?”崔娆耐着性子问道。

桓萱冷言道:“你敢说谢家反悔与你无关?”

崔娆一怔。说起来,谢家与桓家议亲却反悔一事,确实与自己有关。因为谢浔心里喜欢的是自己,便让谢韶推了这门亲事。可自己却从未在其中动过手脚啊!桓萱若要怪,也怪不着自己吧?

还未等崔娆回话,崔植却在一旁冷笑道,“好笑!定过亲还可以退亲,何况谢桓两家又没有定过亲,怪得了阿娆?”

桓拓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指着崔娆与桓萱,恍然道:“你们俩闹成这样,是因为三郎?”

崔娆低头不吭气。

桓萱阴着一张脸,面色青白得吓人。

崔植又冷言道:“谢家要与谁定亲,是谢家之事,关阿娆何事?”

“谢家若不想定亲,青阳公主为何与我母亲说那番话?”桓萱说着,眼圈便红了起来,指着崔娆说道,“她回去找了谢浔后,事情便起了变化。”

“我不是故意回去找他的!”崔娆辩解道,“我是回去寻其他东西!”

“你如今当然这般说了!”桓萱不依不饶道,“没想到我对你这样好,你竟如此有心机…”

崔植怒了:“桓萱,你说话太荒谬了…”

这时,桓莺在一旁“哇”地哭了起来:“你们不要吵架吗?不要骂姐姐,阿莺好害怕!”

旁边几桌的茶客听见桓莺的哭声,纷纷张望过来。

见桓莺被吓哭了,崔娆忙将她搂到怀里,轻声安慰道:“阿莺别哭,哥哥姐姐没有吵架,我们是闹着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