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潭水向毫无防备的孟三的口里灌去。而那怪物许是受了惊吓,居然掀起一阵水浪后,便沉下水潭,销声匿迹了。

见危险暂时解除,他连忙踏着水,往岸边游去。可游了几下后,便发现牛壮许是体力不支,加上出血过多,居然眼睛一翻,渐往下沉。孟三只能猛吸一口气,沉入水面之下去拽牛张。

再说萧宏,虽然知道着白娘内力深厚,但必究是一介妇人,鏖战下去只能对自己有利,就算有几个村妇帮凶,却不足为敌,被萧宏凌厉的拳风扫到铁柱之上,打得口吐鲜血。

可扫清了这些虾兵蟹将后,剩下的这位就不好打发了。

随着俩人来往的招式渐频后,萧宏慢慢发现这白四娘简直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她并无兵刃,走的是拳脚路数,动作幅度不大,但是阔幅沉马,迅疾紧凑,只见指尖腕力所点之处皆是人的死穴,看似秀气的妇人却出手凶猛。这是不损耗体力的打法,同时目的明确,不求敌伤,务求敌死!

萧宏的路数走的是大开大合,招式虽华丽异常,但遇到这么务实的打法立刻如同一尾毒蛇被掐住了七寸,被白四娘的近身打法紧紧缠绕住,空有一身浑厚的内力也无法震开这恶毒妇人。

萧王爷是武学奇才,无论上三路还是下九流的招式都一视同仁,合理利用。

眼看着拼内力胜不了这村妇,就动起了歪门邪道。两手勾成利爪,也玩起了近身肉搏,向白村长丰满的胸.部袭去。

白村长见王爷长得俊美高雅,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打死也没想到超凡脱俗的这位会这么下作。当时沉甸甸的两颗就被王爷攥在手里,再那么拧,“扑哧”一下子,就给拧下来了。

王爷原来的作战计划是钳住妇人的命门,趁她钻心之痛之际,定然会露出破绽再将她一掌拍死。

但奶.子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摘下来了,也实在出乎萧宏的意料。

结果被惊着的反而是他,被恼羞成怒的平胸村长一掌也给拍进了水里,紧接着缩在一边抖个不停的井娃也被扔进了水里。

然后“咔嚓”一声,铁链网被重新锁在了铁柱之上。

望着不断泛着水泡的深潭,白四娘一阵冷笑:“哼,就算潭神不吃你们,也别想再从深潭之中出来!”

而深潭的水面,在泛起一连串的水泡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话说萧宏与井娃被扔进水里后,自然而然的反应就是浮出水面。

可萧宏踩了几下水,便想到白四娘他们就守在水池边,一旦自己浮了上去,势必处于劣势,顿时停住了身形,手托着井娃,准备把大仵作先扔上去当靶子。

还没等扔呢,就有人拽自己的一角,回头一看,原来是孟三,只见他指了指水下,示意萧宏跟自己来。

萧宏顺着他的手指才发现着潭水下半部犹如漏斗的形状,在潭底有一处深不见底的幽洞。孟三在前面带路,三个人很快穿过了暗流涌动的水道后,渐往上游的时候,王爷只觉得自己肺腔里的气儿快不足了,胸腔都快炸开了。

他不由得问心中暗自恼火自己的不谨慎,怎么能听孟三的就往黑洞里钻呢?莫不是这怂货对自己怀恨在心,等到这时机暗算自己来了?

孟三眼角瞟到王爷的嘴拼命地往外冒泡,便知道这位开始泄气了。略一犹豫后,便凑到王爷的嘴边替他渡气。

等嘴唇一凑上,那王爷顿时逮到了救命的仙气儿,居然伸手兜住孟三的后脑勺,不知足地连吸了几大口。

这回轮到孟三憋得翻白眼了。

萧王爷吸饱了阳气后,提起孟三猛地一窜,居然窜出了水面。

空气灌入孟三的肺腔里,呛得原本都受伤胸.部痛得钻心。刚才在水下已经拼了最后一点力气,这下彻底瘫成了一堆泥。

原来这深潭不止表面看起来像个葫芦。连水下也是葫芦的构造。穿过隐秘的水下通道后,居然有一处半露出水面的密室。

跟血葫芦似的牛壮,便倒在密室的沙地上。那边井娃也是在连灌了几口水后浮了上来。靠在一边不停地咳嗽。

王爷抖了抖身上的水,将孟三从水里拽出来,催动真气替孟三疏散胸腔内的淤血。

他便运功疗伤便贴在孟三的耳边亲昵地说:“你几次三番救我,莫不是真爱上我了?”

孟三有心去说,我不是在你救井娃时,承诺过救你一回吗?这下跟你这个禽兽两不相欠了。可惜胸口疼痛难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王爷看自己说完,孟三便咬着嘴唇一语不发,倒有些怀春少女被人道破心思的羞涩。

心中暗暗唾弃孟三不自量力的同时,也不禁略微得意,就算这磨刀匠有些心机,到底还是自己迷得七荤八素。

这么一想,便觉得这磨刀匠还有些可爱之处,按抚胸口的动作倒愈发柔和了些。

当孟三咳出了淤血,王爷掉转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个神秘的水下密室。

这个密室的墙壁是由云母石铺凿而成,在水波的荡漾下泛着如星斗一样的光芒。仔细望过去,会发现在墙壁上雕刻一尊人像,人像旁还有一行字。

萧宏皱着眉头望过去,又是篆体!这样不大熟识篆体的王爷又冷哼一声。

“你去看看这上写的是什么?”

井娃又被拎到了石壁的前面。他瞪大眼睛仔细一看,原来其上写的是一首诗:

刀笔吏投戎,风云从沛公。

锋芒定三秦,调卒守关中。

所思尽帷幄,散金输粮饷。

指贤纳英才,献策除韩信。

处世知进退,还幸得善终。

井娃磕磕巴巴地读下来后,萧宏弄明白了,这是歌颂汉相萧何的。心里顿时狂喜不已,看来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

“娘啊!我这是在鱼肚子里吗?”那边喂鱼英雄牛壮终于醒转过来,虚弱无力地喃喃自语道。

井娃过去扶起他,顺便帮他检查了伤口,幸好都是些皮外伤,虽然流了些血,却没有伤到筋骨。

牛壮搞清自己还活着,立刻支着胡子乐开了,乐完了又接着开骂:“这村里的女人真他娘的缺德,怪不得个个都当寡妇。娘的!感情相公死了全扔到池子里喂怪物?倒也省银子,连陪葬品都不用了。个个都像她们,老子还偷个什么坟?

“寡妇?”想到落入池中之前,从村长胸前拧下来的圆润的两颗,萧宏不禁冷哼一声。

在发现密室的狂喜过后,问题又出现了。这光秃秃的密室里,除了那首诗外,就诗旁雕刻的一尊半身像了。

这头像雕刻的是一尊男子,虽然没有萧宏来得妩媚。倒也是个昂扬硬挺的俊美少年,这少年手持一柄宝刀,微微挽了刀式,高举过头顶,一副驰骋马上,上阵杀敌的气势。

可姿势摆得再帅,众人也没有心情欣赏,这哪有什么东西跟宝藏有半点关联啊?

井娃被萧宏逼着连读了十多遍诗,快要口吐白沫,入魔而亡了。

萧宏抬起脚尖,在沙地上将这首诗用隶书又重写一遍后,再细细地琢磨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

原来这是一首藏头诗啊!娶诗句的第一个字,便是一句话——“刀锋所指处”。

那尊石像高举着的刀,正指向密室斜上角的天棚顶。

萧宏跃起身来,冲着这天棚一拍,立刻碎石震荡,洞壁上露出一个大窟窿。一股霉味从漏洞出弥散了出来。

等霉味稍推,萧宏便一马当先跃了上去。而牛张一看水池下居然有这等机关,比吃了上好的金创药都提神,居然也提起飞上去。

至于孟三和井娃,将落在地上的石块垫起后,也互相拉扯着爬上了天棚。

这又是一个斜向上去的密道。三个人都是在深潭里滚了一圈的,纵有火石浸湿不能使用了。

不过牛壮是干地下营生的,倒也熟稔,摸黑走了一段路后,便来到一处开阔的地界,没走几步,便提鼻子闻到了油脂味道。萧宏按他所示,催动内力,将密室一旁的油灯点亮。

就在油灯亮起的那一刻,几个人先是眯了下眼睛,适应了通亮的灯火后,便去打量四周的环境。

“啊——”孟三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惊叫。

只见这座密室,皆是累累白骨,无数头骨上空洞的眼睛在森然地打量着闯入密室的不速之客。

第 31 章

井娃倒是来了精神,立刻蹲下身子去检查满地的骸骨。

“这些骸骨都是男子的。这些腿骨从内部开始泛黑,分明是中毒而亡…奇怪这些骨头上怎么有这么多的划痕?”

萧宏望着密室另一头泛着水渍的石栅栏说道:“这些应该就是被‘潭神’吃剩下来的骨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潭水因为水底奇异的结构,而有早晚水位的不同变化。这些沉在潭底的骨头,便随着水流通过石栅栏涌进了这间密室中来,当水流退散之后便剩下了骨头。

牛壮常年跟机关密道打交道,听到王爷这么一说,立刻打了一个冷战。

“啊呀,照你这么一说,这密室再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水淹没了!”

听牛壮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想到了当初进刻有藏头诗的密室时,地面与墙壁都是湿漉漉的水迹,显然是刚被水浸泡不久。

萧宏立刻吩咐道,大家快点四处寻找,看看这密室中藏有什么,要在水位上涨之前离开密室。

这间密室不大,萧宏踢开满地的白骨才发现,在密室的地板上雕刻着奇异的花纹。这花纹甚是眼熟。简直与孟三胸前的图腾如出一辙。

不对,萧宏很快就发现,它与孟三的图腾不尽相同。虽然出自同宗,可是运气通络却正好相反。

萧宏在武学上是何等聪明,反复思量一下,立刻明白这才是正确的陵王经脉图,不会让演练之人,血流逆势。

这时他一眼扫到孟三也在直愣愣地看着经脉图,正要开口,突然一阵异香钻入鼻孔里。

萧宏心知不好,但浑身一软便晕厥过去。

待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满是橘子的橘园中。

橘园?自己在九岁的时候,因为身体虚弱,气管不好,郎中建议去橘园,那儿里湿气够,对心肺大有裨益。于是娘亲费了千辛万苦才向爹央求来了这次在橘园静养的机会。

盛夏时节,整个橘园如一片绿海。打开卧室的窗户,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伸进来的叶子。

这里没有萧家的其他子弟,没有人拽着自己的头发骂自己是小丫头片子,没有虚情假意的大娘二娘们在爹爹面前陷害自己喝娘亲。

虽然只有老仆照料自己,萧宏却并不孤单寂寞,因为茶园里有个帮工的六岁的儿子也在园子里帮忙干活。人儿虽小,仍然每天举着一把小铲子帮爹爹松土施肥。挖到蚯蚓的时候,便如获至宝地跑到萧宏面前炫耀。

萧宏生性冷淡,与人不亲,可那个小孩却是一副古道热肠,不管萧宏怎么绷脸都往小主子这里凑。

有时候萧宏看着那鼓鼓的包子脸实在忍不住了,就伸手在小孩肥肥的脸蛋上使劲地捏那么一下。小孩就似哭非哭地红着眼圈,直愣愣地冲着萧宏瘪嘴。

通常狠狠地欺负一通后,小孩就会有几天不再来找自己。不过只要拿着些娘亲托人捎来的糕饼,就又会把小孩巴巴地勾到自己的面前,捏着肥脸蛋子再过把瘾。

可是自己长大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橘园,现在自己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萧宏心下疑惑,不由得从地上爬起来,拨开繁茂的绿叶,向前走去。没走几步,便来到一条河渠旁边。

一个大汉正挥舞着扁担,在狭窄的河渠边虎虎生风地挥舞着扁担。本应是粗鄙的汉子,但身形却是那么的矫健,舞动的拳风震得四周的橘叶“沙沙”作响。

萧宏瞪大了眼睛,猛然发觉那汉子使用的武功正是家传的神功——陵王百煞!

而在汉子的身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依样画葫芦地模仿着,许是没有趁手的武器。小孩手里拿的是橘园里修剪枝叶所用的铁剪。

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仿佛自己以前亲眼见过,每一路招式,包括汉子指点小孩的每一句话,都与记忆角落里的某一个场景重叠。

萧宏默默地看着,心中却是愈发的烦躁。陵王百煞是自己在家中的书房的角落里发现的,这门神功早就被安享几代富贵的萧家遗忘了,自己偷偷琢磨的时候也没有人从旁指导。可在选择武器的时候,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剪子呢?

萧宏想走上前,喝住那汉子,再好好地盘问一下,却是脚下一空,直接掉到了河中…

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牛壮正按着自己的脑袋半浸在水中,顿时手臂一挥,将牛壮的脑袋也按到了水里。

他抬头一看,发现方才孟三也晕了过去。井娃正用衣袖沾水替孟三擦拭额头呢。

“咳咳!你他娘的终于醒了!水开始上涨了,我们该怎么办?”

萧宏抬眼一看,果然水已经从石栅栏那不断地渗了进来。王爷咪着眼睛看着墙壁上还在燃烧的壁灯。

说来这壁灯的油脂不错,在水中不断的浸泡还能点燃,散发出来的香气也是与众不同。

萧宏走上前去,挖了一大块油脂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看着密室里的地板,地板上的图案,在不断涌进的水流的映衬下,竟然如同血管一般不断起搏涌动。想来建造这密室的人也够聪明的,居然利用水流仿造出来只有在人体血管上才能显现的经脉运行。

看完之后,萧宏催动内力,用脚掌将地面上的图文一一磨平。

第 32 章

孟三此时也睁开了眼睛,一副不知身在何方的样子。

方才他与萧王爷俩人同时昏厥,让井娃与牛壮俩人受惊不小,水势蔓延得如此迅速,实在是始料不及。拖着死沉的俩人出密室那更是天方夜谭,没有办法,仵作跟盗墓小贼才想出用水浸醒的办法。

萧宏压下满心的疑虑,指挥着众人从原来的入口出去。众人沉下水潭进入密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守在深潭边的村妇也应该撤回了,到时候怎么弄断铁链,那就另想办法了。

可四个人从密室的甬道中退回到当初发现藏头诗的石室,从天棚上往下跳时,打头阵的牛壮却停了下来。

“干嘛呢!倒是快走啊你!”井娃在后面推了推他。

“潭…潭…潭神!”

跃过牛壮的肩膀,只见一只布满鳞甲的四爪怪兽,一条布满了倒刺的尾巴拍得墙壁“啪啪”作响。一只眼睛上还插着一把只露出刀柄的匕首。另一只眼睛狰狞地望着天棚上的“美食”,恶狠狠地张开了血盆大嘴。

“这…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怎么长得这么吓人?”牛壮紧抓住自己旁边的石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到怪兽大张的嘴里。

“这应该是‘土龙’,我曾跟皇兄巡游长江时,在当地见过,只是这只未免也太大了,倒有点成精的架势。”

萧宏皱着眉头打量着下面的怪兽,低声说道。

这时他们身后的水声愈来愈大,再迟疑一会,就算不想下去,也会被马上而至的水流冲下去。

“这土龙虽厉害,但毕竟只有一只,只要有一个人缠住他,其他人还有逃生的机会。”

萧王爷不愧是皇族的后代,危急之中就越发显出临危不乱的派头,慢慢悠悠甩出这么一馊主意来。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主意不错,谁去啊!

王爷向来没有舍己为人的光荣传统,说完这话就紧盯着牛壮,估计是觉得牛兄弟块头大,够土龙慢条斯理地啃一阵子,好拖延时间。

牛壮慌忙瞪圆了眼睛,望向了孟三。突然想到王爷跟孟三暧昧不清这一关节,又连忙掉转目光恶狠狠地瞪向了井娃。

井娃看牛壮望向自己,真是懊恼之极!四个人中,就自己是软柿子,轮到他也不知该看谁好了。

“我去!”

说这话的是孟三,王爷不由得一皱眉头。想要阻拦孟三,可孟三突然发力,从棚顶的破洞中跳了下去。

萧宏看得分明,他下落的身形正是陵王百煞中的伏地霸天的招式。

这一跳,正跳到了土龙的背上,激得土龙扭动着身子,要把孟三甩下来。孟三就势倒在它的背上。伸手拔出了插在土龙眼睛上的匕首,反手插向了土龙的另一只眼睛。

一招得手,孟三快如闪电,立刻又拔出匕首插向土龙的后背,只听“铛”的一声,那土龙的厚皮居然刀枪不入!

只听“啪”的一声,土龙在激痛下甩着尾巴将刻有画像的石壁震开了一道大口子。而孟三也被甩了下来,正落到那土龙的正前方,与那满嘴的獠牙只有一尺之遥。

恰在这时,一道寒芒从石壁中泄了出来,原来就在那少年高举的石刀裂开后,里面真的镶嵌包裹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宝刀。

萧宏见状立刻跳了下来,不过并没有依他先前所说的那样,趁有人与土龙缠斗逃出水道。

他跃到石壁前,握住了那把寒刀,用足了力道向土龙砍去。

谁知土龙虽瞎了双眼,反应却是一点不差,估计是常年生活在幽暗的水潭准中,光线不足,其他的感官倒变得敏锐了起来。听到刀刃带起的风声,居然灵巧地扭转身子,将尾巴扫向了王爷。

那尾巴是土龙最厉害的法门,连坚硬的石壁都能震裂,更何况是血肉之躯了?

萧宏已经大大后悔了,心里暗骂自己为何突然心血来潮,去救那已无用的磨刀匠。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连忙将刀竖在身前,咬牙去挡着要命的一击。

就在尾巴碰触到刀刃时候,就听“扑哧”一声,冲天的血柱溅得还在天棚上的牛壮与井娃满脸都是。

如石柱一般粗壮的尾巴,已经□净利落地切了下来。滚落到地,不停地蠕动着。

这把不知封印了多久的宝刀,居然如此的锋芒摄人,实在让人惊叹不已。

可没时间惊叹,那鳄鱼被切了尾巴后,痛得猛地往前一扑,也不管是什么张嘴就咬,一下子把孟三的大腿咬住。

萧宏举刀猛地往前一挥,将土龙硕大的脑袋砍了下来。

脑袋虽然被砍开了,可那一排獠牙还是死死地扣住了孟三的大腿。这时牛壮与井娃来人也被大水冲了下来。

萧宏干脆拉着孟三,连人带龙脑袋的一起拽进了来时的那条水道里。

当四个人狼狈不堪地浮出水面时,已经是满天星斗。四周一片安静,头顶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锁链。

等他们游到了深潭的池边,萧宏举起手中的宝刀,轻而易举地划开了铁链。

当铁链入水的时候,发出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突然一只灯笼举了过来:“谁!”

第 33 章

萧宏在灯光照上来的那一刻,便从水中窜出。伸手去锁来者的喉咙。伸手触到脖子之际,借着灯光一看,原来是那个叫兰儿的姑娘,心念一转,手腕一翻,点中了她的穴位,小姑娘顿时张着嘴一动不动了。

一看四周再无他人,只有河边散乱地摆放着一些纸钱,已经烧了大半,火星子还在乱飞。萧宏弯腰捡起封纸钱的钱封,上面赫然写着——“奉阴曹地府孟三”。萧王爷顿时心下明白,大约是小姑娘一个人偷偷地跑到河边来祭奠白天喂了潭神的孟三哥哥,看着脸蛋子上的泪痕,还哭得眼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