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两人开门出来在走廊里相遇,林娇已经恢复了活蹦乱跳,倒是杨敬轩看起来眼圈微黑,瞧着昨夜像没睡好的样子。林娇也没多问,冲他灿烂一笑便当先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回程顺顺利利。林娇并没刻意再去勾搭他,知道人都是需要一个心理缓冲期的,尤其是他这种性格的人,刚出过这样一件狗屁倒灶事,好容易补救了回来,现在自己太过积极的话,未免落下痕迹反惹他多想。只是在第三天中午快要到县城打尖完了爬上马车,他正过来替她关车门时,才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敬轩叔,以前你说要给我找好男人了你自己才成亲,现在还做不作数?”问完了,见他一怔,看她一眼,仿佛迟疑了下,然后微微点头道:“你放心,还作数。以后你有事我也会帮你的。”

林娇之所以提醒他这个,是因为这几天两人虽一路日夜相处,他对她也照顾有加,只态度却始终客客气气,疏远感扑面而来,哪里有事发前对着自己时的半点柔情蜜意?忍不住这样问了一句,见他还点头又这样表态,这才稍放了心,想了下,又低声道:“那……你还愿不愿再教我习字?”

杨敬轩心微微一动,见她问话时脸微微泛出羞涩般的桃花粉色,看着自己满眼期盼的样子,下意识地知道拒绝才对,却又不忍叫她失望,犹豫片刻,终于说:“以后再说……看我有没空……”

林娇见他并没一口拒绝,心又放下了些。当日傍晚终于进了县城,杨敬轩将她送回了脚店,并未停留便匆匆离去。

她失踪几天,店里门虽还开着,只招娣与几个帮佣的都早没了主心骨乱成一团,就怕她回不来要关门大吉自己丢饭碗,能武更是急得连药都停吃了。见到她回来,个个松了口气,围到后院七嘴八舌,能武更是毫不避嫌地一把抱住了她腰,趴她身上红了眼圈,连虎大王也咬住她裤脚在底下转圈不停。

林娇自己倒没什么,反正这一路有惊无险,只看到他们这样,倒被勾出了点情绪,忙安抚了一圈,只照先前和杨敬轩说好的,说自己是被个眼红她脚店生意好的混人给绑架要勒索,被杨敬轩救了出来,那人也抓了。几个人深信不疑,大骂一通,王嫂子便忙着去炒好菜说要给她压惊。

一场风波终定。林娇捂着心口去衙门里,在账房吴先生极度惊诧的目光中交了银票,日子便继续过下去,很快半个月一晃而去,她渐渐觉到了不妙。那事情虽平息了,可这半个月来,除了刘大同还如往常那样隔天带个人过来转下,那男人自那天后便从她视线里彻底消失,更别提什么过来教她认字了。忍不住向刘大同打听,说他最近一直忙,白天连他都不大见得到人影。

林娇渐渐郁闷起来。刘大同或许确实没撒谎,可要说那个人真忙得连自己这里一脚都没空踩,打死她也不信。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事的后遗症还没完,那个人的所有警觉和自持都被空前唤醒,在刻意疏远自己而已。

林娇的郁闷还没完,在她去了趟杨氏家回来之后更甚一层。她过去,一来是有段时日没去,有点想念那一对儿看见她就腻歪个不停的双胞胎兄弟,二来,也是存了点去打听下他近况的心思。没想到去的时候,正碰到杨氏送一个媒婆出来。稍问了一句,便知道前次那阿水歇菜之后,杨氏也与自己一样,具有不屈不挠的可贵品质,现在又张罗起了新的人选。这回叮嘱媒婆说“年纪稍大些的老姑娘也无妨,我兄弟不喜太小的。”

林娇做客完回家,压下满心的不痛快,开始认真反思起自己之前的计划了。

她原来的计划很好,在杨敬轩面前各种卖乖讨好以清纯形象博他欢心,再施以有意无意层出不穷的勾引手段,不怕迷不住他,这个男人迟早会手到擒来,等到时机成熟成就好事,以他的性格,自然对自己死心塌地,到时候什么都好说了。辈分啊,寡妇身份啊,统统丢给他头疼就是。这个计划确实非常完美,只要没弄出半个月前的那桩倒霉事,她迟早能如愿以偿。但现在完全崩盘了。男人口头上虽然还说她有事他会帮,可是对她终究做不到像从前的完全信任了,加上那夹在中间的该死的辈分还是他的老大心病,想要他像从前那样对自己毫无防备已经不大可能了,更遑论什么言听计从亲密往来然后成就好事了……

林娇笃定他心里一定有自己的。但也仅此而已。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以他的保守,要是她不主动出击,她就算坐等到鬓发苍苍,她大概还只是个等男人的女光棍。

林娇接连几个晚上都在想这事,翻来覆去地想。最后她下了决心搬出绝杀。不是以前的那种眉来眼去暧昧勾搭,而是直捣黄龙一锤定音。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而且她也知道这样做值得。

一切,都是因为她想要这个名叫杨敬轩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tarotdeck、懒洋洋的高贵、青青、黄色月亮、2910403投雷。

哎,终于写到我自个儿等了很久的情节……激动个先……透个底儿,下回就叫“女壮士,硬上弓”,至于怎么个硬上弓法……O(∩_∩)O~我觉得自己太不CJ了……

第47章

林娇称要早歇,天落黑就吩咐招娣他们晚上都不要来打扰,把与前面相通的小门一锁,回了自己屋子,坐在镜台前慢慢梳妆。

能武不在,被她送到了杨氏处。她说自己有事要去邻镇,晚上可能回不来,怕能武一人在家不方便。杨氏热情应了下来,叫她放心去。大毛二毛两兄弟看到能武也十分高兴,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

今晚这个小后院里就只剩她一人,月黑风高,正是心想事成的好时候。

她一早就去了县衙,叫出了李大同,问到杨敬轩正巧在里头,便托他传个话,说找他有事,只自己白天不在,请他过了晚饭时候再来。

她觉得他不会不来,而且不会像前次那样来得那么晚。

她准备好了,就等着男人自投罗网。

林娇梳直发,梳得乌光闪亮,把头发绾起,又换了身衣衫,便坐等他过来。等到大约刚戌时,便听到被关在小院里的虎大王弄出一阵动静,出去开门一看,他果然已经来了,正站在门外。虎大王见终于得了解放,撒欢地便跑了出去。

“进来吧。”

林娇朝他低声说了一句,见他终于跨了进来,顺手关上门,转头便往里而去。他犹豫了下,跟了上来。

林娇停在了外间,把桌上的灯火拨亮。回头见他似乎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指着张凳道:“坐吧。”

杨敬轩默默坐了下来,四顾看了下,说:“阿武呢?”

林娇道:“他眼睛还没好全,一人在家寂寞。今天去了你外甥那,几个人玩得好,便留在那里了。”

杨敬轩点了下头,说:“是要有伴才好。以后要常来往。”

林娇一笑。

杨敬轩见她坐在自己对面,双手安静交放在膝上,微微垂首,笑容清浅。这半个多月的日子一直避开了她,心中不是没有记起,却始终迈不开靠近的脚步,又默默看了几眼,只觉极好,忽然见她抬眼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她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似能窥到自己内心,急忙避开了去,一阵微微的心悸。感觉到她也在看自己,却始终没说话,斟酌了下,终于说道:“春娇,你叫我来……是什么事?若是教你识字,我想了下,识字是项持恒之事,像我不能日日前来,并非上选。我认得一女先生……”

“敬轩叔,我知道你已经不愿教我认字了,我也不会再勉强,”林娇打断了他话,望着他笑盈盈道,“多谢你替我留意女先生,只真的不用了。”

杨敬轩一怔,见她说话时并无不快,反在盈盈笑,迟疑着说:“春娇,你没怪我,我很感激。”

林娇笑道:“我怪你又有什么用?强扭的瓜不甜,你无心教我,我把你绑过来也没意思。”见他面露窘意,只当没看见,继续道,“敬轩叔,自那事发生我回来后,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觉得想明白了许多。我以前不是跟你说我喜欢你吗?我现在心意还没改。只是我也知道咱们俩不可能,从今往后我只会把你当我的叔了。何大当家叫我偷汉子,那是他天性不羁在玩笑。男人我自然会嫁,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个愿意真心待我的人。我知道你一直忙,我也不用麻烦你给我找男人了。你年岁不小了,有了合适人的话只管成亲。往后更不用避我。你好久不来,阿武都念着你呢。”又一笑,说:“我今天想你来,就是要跟你把这些话说清楚,免得你心里一直有芥蒂。想开了,觉着有你这样一个叔反倒更好。敬轩叔,你说这样好不好?”

杨敬轩万没想到她叫了自己来竟是为了这个,怔怔望着她在灯火里笑,笑得坦荡而轻松,心里一直压着的那块大石仿佛瞬间被挪走了,只还没来得及感受到那份释然,随即却又被袭来的另一阵巨大失落给占领了,只觉心里什么东西被连根拔走,心一下子空荡荡毫无依托地飘了起来。

林娇说完话,见他只怔怔望着自己不语,神色似喜似悲极是怪异,惊讶道:“敬轩叔,你怎么啦?”

杨敬轩稳住心神,吁了口气道:“好……好……”

他本想说“好极了”,只后面那两个字却再也挤不出来,沉默片刻,终于说道:“春娇,那我走了,你往后有需要的话,只管来找我。”

林娇笑着道谢,见他似要起身,忙道:“敬轩叔,你来得早,还没吃饭吧?我正好做了饭在等你来,也没吃,你要是不嫌弃我手艺就吃了饭再走。再说你以前帮过我那么多,就当我谢谢你。虽不过一顿饭,却是我的心意。”

杨敬轩确实没吃饭便过来了,见她殷殷望着自己,哪里还拒绝得了。林娇见他默然,知道他是留下了,面露喜色,道:“那敬轩叔你稍等,我把饭菜端来。”说完一扭腰身,便如飞燕般轻快而去。

杨敬轩默默坐等,很快便见她提了个食盒过来,拿到桌边一样样摆出来,一碟虾圆豆腐、一碟香苣、一碟炒猪腰,还有一碟酱烧肉,又摆上酒壶,一边摆,一边笑道:“敬轩叔,我从前偶尔听大毛二毛说你爱吃这些,便照着做了些,我手艺不好,你可别嫌弃。”

杨敬轩见桌上摆的都是合乎自己口味的,感受到了她的细心,心里一阵感动,想起她对自己一向小意温柔,自己却始终无法放下心结与她坦然相对,心里一阵愧疚难过,闷声道:“不会。”

林娇笑了下,把筷子摆他面前,又给他倒酒,递了过去。

杨敬轩推手阻拦道:“春娇,我不饮酒。”

林娇没想到他竟不饮酒,看着也不像是故意推脱,一怔,问:“你不会喝?”

杨敬轩略微摇头道:“不是。是我从前曾起誓,今生绝不再沾酒。”

林娇不快道:“只饮几杯而已。我请你吃了这顿饭,往后想来也不会再有机会。你若不喝,我便自己喝。”说罢把刚才给他倒的酒端了过来,一饮而尽,酒入喉咙,顿时呛了起来。

杨敬轩见她咳得眼眶处一圈微红,眼眸中微微升上层雾气,不像是被酒所染,反倒更像出泪,夺过她手中杯子道:“你不会喝就别喝了。”

林娇擦了下眼,笑问道:“那你喝不喝?你若不喝,我就喝。”

杨敬轩见她望着自己明明在笑,只那神色落他眼中,却分明含了几分凄楚,心中翻江倒海地难过,竟无法拒绝,点头道:“好,不好践踏了你的心意,我便破例喝几杯。”话说完,见她露出真正欢颜,起身高高兴兴地替自己斟酒,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心道:“我从前作为,先是对不起她先。她实在是个至情至性的好女人,只我自己始终难解心结而已。如今她非但不怪我,反这样体贴,为她破一次戒也不算什么。”

杨敬轩想罢,举起杯便一饮而尽。酒入喉咙,一阵辛辣,人却仿佛被这许久未受的痛苦刺激唤醒,血液一下开始奔流。

林娇见他喝了,笑着又斟上第二杯,道:“我自己来不及酿酒,这是酒铺里最好的神仙酒。那掌柜的说得十分得趣,说里头麦芽和绿丝郁金,麦芽宽胸,郁金舒气,所以这酒又名宽胸舒气酒,喝了之后从此天地宽舒。你觉着味道如何?”

杨敬轩只道:“好。”说完又饮了第二杯。

林娇急忙道:“敬轩叔,别只喝酒,菜也要吃。空腹饮酒不好。”说着已经往他碗里夹了筷猪腰。杨敬轩吃下,却品不出什么滋味,实在是此刻心情低落,便是吃皇宫八珍也没味道了,反倒觉得酒更入味,一杯杯饮个不停,林娇不时劝菜,又陪着饮了几杯,说了些俏皮笑话,都是他从前没听过的,有几个要她点拨才能品出意思,笑得不行,一时竟有了身在梦中之感,只怕这样一刻匆匆结束,醒来便再也不见。

林娇见他酒量竟极好,这神仙酒已经是铺子里最烈的了,不知不觉一壶尽了,他却不过脸颊酡红双目放光而已,瞧着还十分清醒,反倒自己不过喝了两三杯,便有些晃了,晓得要下重手才行,好在先前有所预备,便朝他嫣然一笑道:“敬轩叔,我再去添一壶酒,喝完我便不留你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杨敬轩心中本就不舍这么离开,虽知道自己不该留下再饮,却实在不愿拒绝,看着她拿了酒壶而去,屋子里少了她的相对,顿时觉到寂寥,刚刚的畅快之感顿时消失,想到过了今夜就要与她告别,从今往后除了叔与侄媳,与她真的再无交集了,酒意攻心,顿时一阵黯然,人也觉到微醺了。

林娇到了酒坛边满了一壶酒,回头看了下,见他并未跟出来,摸出事先备好的一个小纸包,打开闻了下里面的白色粉末,略一犹豫,一咬牙便将粉末都倒了进去,摇晃匀了,这才又带了返回,见他正对着烛火发呆,连自己进来的脚步也未觉察,到了他对面坐定,倒了杯新酒推去,微笑道:“敬轩叔,想什么呢?”

杨敬轩饮了杯中酒,苦笑道:“春娇,我该走了。”原来酒入愁肠人醺时,也会顿时多愁善感起来。终究是要走的,多留一刻又有何益?

林娇仔细看他一眼,见确实如徐顺说的,那药末入酒无色无嗅,他并未觉察出来,先便放了一半的心,笑道:“也好。只酒既然上了,再饮几杯可否?”

杨敬轩依她所劝,不觉又尽了小半壶酒,渐渐觉到头重脚轻,连说话都有些大舌,醉眼里见对面她笑靥如花,知道自己再不走怕是要醉在此地了,喝下她斟的最后一杯,双手撑住桌面勉力站了起来,含糊道:“春娇,我走了……”

林娇见他身形摇摇晃晃,知道是那药力发作,忙上前扶住说:“敬轩叔你喝醉了,出去怕醉在街头,我先扶你到能武屋里歇下,我给你打水洗把脸,等稍醒些再走。”

杨敬轩已经听不大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觉整间屋子与她一道和着灯影在自己面前摇摇晃晃,只勉力撑着才没倒下在地,忽然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搭上了自己额头,似她在探自己体温,顿觉一阵舒心凉意,精神一松,人便整个压了过去。

林娇差点没被他压倒在地,用力支持住了,半拖半带地将他弄进了自己的屋往床上一推,他立刻倒了上去。

终于搞定了。据徐顺说,这药醉人,人摄入后五个时辰之内,便是在他耳边打雷也不会醒。漫漫长夜,床上有个任由自己折腾的男人,剩下的就是她的活了。

刚才这一阵折腾,林娇被弄得后背都出了层汗,先不去管他,出去把门都反闩死了,打了水自己擦了身,又换了盆清水端了进来,这才开始仔细打量炕上的男人,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酒气熏人,原本英挺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上前用力拍了几下他的脸,叫几声杨敬轩,他连眼睫毛都没动,头反倒像婴儿般顺了自己的手劲软软动了几下。

林娇想起他平日在自己面前的傲娇样子,心里忽然涌上了报复的念头,伸手又用力啪啪拍了他脸好几下,觉到手心有点疼了,这才放过了他,眼睛瞄向了长在他身上的自己今晚计划的关键部位,手刚伸了出去,又缩了回来,忽然竟觉得勇气还不够多,转身出了屋子,从酒坛里倒了一大碗干净的酒,一仰脖全部喝了下去,静坐片刻,很快便觉轻飘飘地连人都轻了不少。所谓酒壮人胆,立刻勇气大增,转身又进了屋。

林娇再不犹豫,伸手脱去了他的鞋,解开他裤带费力扒下了外衣和裤子,灯火里照出一副古铜色的精壮身板。不过现在也没心情去欣赏,手伸向了他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林娇的手搭上他里裤裤腰的时候,心虚地看了眼他的脸,见他还是丝毫未觉,一咬牙便扯了下来,沿着他肌肉紧实的两条长腿卷褪了下来,丢到一边去。

现在这个男人已经被扒得精光,全身上下毫无遮掩。林娇咬着唇,看向了他的腹下部位。

她以前第一次在溪边遇到他时,就曾无意瞄见过他这里,但那时不过是匆忙一瞥,只见了个大概。现在却不一样。这个男人被剥得精光,仿佛待宰羔羊般地横陈于自己面前。她的目光飞快掠过沿下腹处呈三角而生的一片卷曲密林,到了那一处男人的标志之物上。

据说酒精是极刺激男人兴奋神经的,所以酒后乱性酒后色胆等等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大约果真是酒精的作用,它已微微勃发,虽不像她前次看到时那样壮观,但这样卧于黑丛之上,却也不容忽视。

虽然之前做过不少心理建设,刚又借了烈酒壮胆,但真的到了这一刻,林娇的心还是砰砰直跳,刚擦过汗的身子又觉得热了起来。

林娇不再看了,只拧了干净的布巾靠近,伸手过去轻轻将它拨起,触手之时,犹如碰到带了温度的上好绒面,微妙经指尖直击心脏。

林娇小心将它拭擦一遍,见灯火下的菇头泛出淡淡粉红之色,瞧着倒真的像是未破身过的。原本心还怦怦直跳,怕他中途会醒,真擦完了,晓得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又见他仍是一动不动只任由自己摆动,终于放开了去。再净一遍时,顺带还摸了下他大腿根处的那个疤痕,瞧着像是被箭头所伤。好在偏了,瞧着并未影响功能。因他人虽沉睡不醒,只这里经她这样一番动作,已经比之前又胀硬了不少。

万事具备,只欠她自己了。

林娇看了眼他还紧闭着眼的一张脸。他自然在昏睡,灯火把一圈睫毛的影子投在了他的下眼睑上,看起来凭空增添了几分孩子般的稚气,比白天里瞧着可爱十倍。忍不住俯身过去轻轻亲了下他的眼皮,脱了自己的外衣,只剩件肚兜围身爬上了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黄色月亮、夕夕、namit、nana、tarotdeck、懒洋洋的高贵投雷。

第48章

关于今晚的行动该如何进行,进行到哪一步,林娇是反复考虑过的。杨敬轩清醒的情况下,想要让他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想想也不大可能。所以他只能是被动。而被动的方式,林娇最先想到的是□。这神存在一般的东西不但在电视小说里屡屡建下奇功,现实中也是真实存在的。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喂他□,就算他控制不住扑了过来,事后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他愿意负责,两人之间的芥蒂只怕也会更深一步。所以她决定用迷药。让他醉死过去,醒来全是他酒后乱性,她完全是无辜的。至于他睡死过去后,到底该做到什么地步,她自然也想过。她可以不必真刀真枪地上,随便弄点什么血抹下,明天等来醒来诬赖他自然也行。但赖上他后,迟早有一天是要真的再上床,到那时他发现自己又成了个纯洁小处女,就算那时两人浓情蜜意再甚,忽然知道又被自己忽悠了一次,他会不会再落下个心理阴影?所以要么不干,要干就弄假成真。破了那层膜,也就消了后患。

这就是她的目的。

现在男人已经躺在身下了,林娇屈膝跪在他身侧,看向那已经微微肿胀的东西,知道还不够,深吸口气,慢慢探手过去握住,慢慢上下抚动。

据说男人在一夜睡梦中时,这里也会无意识地勃发十数次,强悍非女人所能想象。看起来大约所言非虚,林娇很快就发觉自己手心的那丝绒触感变得愈发滚烫,渐渐抬起之时,她一手堪堪握住。

林娇愈发紧张起来,偷偷看了眼那男人,见他手微微一动,眉头竟蹙起,似痛楚不安之色,吓了一跳,慌忙放开手,片刻后见他并无别的动作,眼睛更未睁开,知道差不多可用了,一咬牙,翻身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之上。

她自然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屏住呼吸将自己送到了位置之上,摸索着对准了位置,慢慢压了下去。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事其实也并没自己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它的头不小,而自己的那里却因未经人事,别说一压而入,便是找对口也不容易。终于勉强对到了一处去,她微微用力下压,却发现根本进不去,而自己已经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林娇又试了几次,始终无法成功。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他中途醒来,不时看上一眼,到了现在屡弄不成,起先的紧张不安早没了,只想快点完事才好。越心急却越不成,屡屡滑脱了去,出了一身的汗,□处的娇嫩肌肤也仿似被磨破,有些火辣的痛。再看那男人,他还是未醒,但表情瞧着也是有些痛苦,眉头不时蹙起。

既已到了这地步,又怎么可能半途而废?林娇下床而去,披衣到了外面再下一碗烈酒,回屋爬上他腰间继续奋斗。经过刚才的多次尝试,也不知道是自己还是他那里,已然沁出了些晶液,多了润滑,比起开始稍好一些了。

林娇终于感觉到了位置正好,双手撑他腰两边,用力一压,感觉一阵痛楚,那东西的头却终于微微进去了些,卡得紧紧,疼痛更甚,林娇忍住想要起身而退的念头,慢慢把自己身子俯低了些,几乎是趴在了他的胸口,然后闭上眼睛,用了视死如归的勇气重重坐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处传来,林娇再也无法忍耐,低声啊了一下,而身下的那男人也闷哼一声,猛地抬头睁开了眼睛,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臂膀,如同被铁钳夹住般疼痛。

林娇吓得血液瞬间凝固,惊慌与他对视,幸而见他不过只睁了一下眼,渐渐便又闭了上去,抓住自己的手也终于松了下来。想必那迷药药力太大,虽受了极大刺激惊醒,只瞧着倒还是无意识的反射居多,很快又被拖回了昏睡之中。

林娇的心怦怦直跳,后背的汗几乎湿成一片。见他终于又不动了,□撕裂般的痛楚才再次袭来,极力忍住了低头看去,见那东西不过只入了四分之一而已,只她却再也没了继续坐下去一冲到底的勇气了。

疼,实在是太疼了,简直跟拿刀割自己肉差不多。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时必定男上女下男人主动了。但凡女人能有这样一冲到底撕裂自己的勇气,便是称女壮士也还不够。

她败下阵来。

林娇嘴里丝着凉气,颤巍巍地稍稍拔高自己的臀,低头见它的头上已经沾了血痕,知道自己那层膜应该已经破了,如逢大赦,一个翻身便滚了下来,紧紧闭着自己双腿等那阵辣痛过去。歇了片刻才觉好了些,只口子处的火辣辣却依旧未消。自己伸手轻轻触了下,指尖处一片殷红湿润。

林娇长长松出一口气,坐起身看眼边上的男人,他哪里还是耸立,睡梦中神色不宁,低头发现刚才被他捏住的臂膀上留了几个淡淡红色指痕,也管不了他了,扯了薄衾覆住他腰身,自己爬了下去擦了身上的汗,腿间渗出的处子之血却留着,再爬了回去躺他里面睡了下去。

她要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等明天他醒来后的反应了。

~~

杨敬轩仿佛做了个长长的没有尽头的梦。梦里他时而堕入春光旖旎,时而身陷幽深云谷。他觉得自己全身热得像被火烧,那火一寸寸舔舐他的皮肤,从头到脚蔓延而过,他觉得极其痛楚,甚至希望那火就这样烧爆他的皮肤,好让他得到释放。但是火舌却越聚越多,最后聚到了他的身体某处,他难过得简直想狂奔暴走,却又发现自己四肢被铁锁绞住。他极力挣扎,忽然看到春娇拨开迷雾笑着朝他走来,到了他面前,他觉得自己狂喜不已,依稀记得她摸过自己额头的手凉润凉润。他看着她慢慢到了自己身侧,想伸手把她抱住,用力把她揉进自己身体,好叫她的温度消解他的火热。他梦见她终于靠近,滑溜了下去张开她的小口,用力一下便狠狠咬在了他的痛苦之源上,他极其痛楚,极其惊骇,却又想要更多。但她却又停下,爬了上来笑着与自己对视,那双眼睛,清清楚楚……

杨敬轩终于从梦境中挣扎着完全清醒的时候,脑海里的最后一幕是自己揽住她腰,把她紧紧按在自己怀里。

他茫然睁开了眼,觉得阳光刺目,头痛欲裂,下意识地又闭上了眼。很快,随了身体感官的迅速恢复,他忽然觉得不对。手边的触感温暖而柔软……

他猛地再次睁开眼睛,一下惊呆了。自己竟不是醒自他那间空荡的屋子,也不是无数个他在外奔波时暂时栖身的简陋客栈房间,而是他曾去过一次便再也没忘记的那个私密香闺。更叫他震惊的是,他的身侧,侄媳妇春娇正背向自己贴着他而卧。

是的他没看到她的脸,但立刻就知道了是她。散乱的乌黑鸦发堆在枕上,颈后吊系了根细细红绳,那是肚兜的系绳,露出大片的雪白后背和一握的腰肢,腰肢正被一只手从后紧紧搭着抱住,而那只手……正是自己的手!

杨敬轩猛地抽回了手弹坐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被衾随他起身滑落,他立刻看到自己□,□处微沾了些暗红痕迹,而她身下的垫褥处也沾了朵痕迹。

杨敬轩的脑子瞬间被血液充满,轰隆隆压向耳鼓,几乎没晕厥过去。他又看见凌乱抛在炕脚纠缠在一起的他和她的衣物,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梦境,再使劲往前回想,他酒入愁肠,醉得站立不稳,她过来扶他,他好像压在了她身上……

杨敬轩的心跳得几乎从喉咙里蹦了出来,冷汗瞬间涔涔而下,几乎没有勇气回头再去看还躺自己里侧的那个女人。他知道她也醒了,因为她已经紧紧地缩成了一团,把自己柔软白皙的身体弓在一起,就像一只可怜的小虾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遮掩所有的羞耻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