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冲击过后,耳畔的轰鸣声终于微歇下来时,他把手伸向了被衾,扯了盖住她耀眼夺目的身子,又拿过自己那堆与她的纠缠在一起的衣物,手却颤抖得厉害,一时竟分不开。耳畔忽然听到她低声呜咽一下,手一抖,衣衫便掉了下去。

“敬轩叔……你就要这样走吗?”

他听见她颤声这样问自己,声音低弱蚊蝇。急忙再抓过衣物,勉强分开了套上,那种几乎要将他击倒在地的羞耻感才稍稍退去了些。

等积聚到足够勇气的时候,他才终于艰难地回头,看向还瑟缩在自己身畔的那个女子。见她已经转过了身来朝向自己,乌黑长发凌乱铺枕,薄衾和系在胸口处的亵衣只松松地遮住了她的中间身子,露出两只白嫩光膀和颈下大片肌肤,膀子上印了几个明显的指痕。她脸色苍白,嘴唇微张,眼睛下一圈淡淡淤痕,看向自己的眼神委屈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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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敬轩闭了下眼睛,恨不得重重打自己几拳。

昨晚发生了什么,就算记不太清楚,他也能想象得到是什么样了。

他现在唯一的后悔就是不该一时心软破戒喝了酒。虽然他觉得自己酒量不错,但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昨夜一壶尽后,他对着她时已微醺。人说酒入愁肠醉人更甚,他终于也这样醉了一回。她请他来是要与他道别,不想他竟化身禽兽玷辱了她。她的苍白小脸,臂膀上的手印,还有刚才瞥见的那身下残痕,无一不是在提醒他,他昨夜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原本以为是个梦境而已,不想却成了真。

林娇见他凝视自己神情僵硬,慢慢坐了起来,低声道:“敬轩叔,你昨晚喝醉了。我说扶你到阿武屋子里歇下洗把脸,你却压了过来……”她咬了下唇,看着他低声道,“你不会怪我昨夜劝了你喝酒吧?你要是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敬轩的头虽然还痛,却渐渐清醒了过来。见她说到最后,说不下去了,神情里满是委屈,那长发披散在□肩头的模样带给他一种陌生的视觉冲击,前所未见的楚楚动人。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她现在已经不只是自己的侄媳了,还是他的女人,他昨夜刚与她同床共枕过。

一阵陌生的悸动忽然从心底生了出来。这种仿佛糅杂了兴奋和羞耻的感觉甚至很快压下了起先的那阵慌乱和无措。他再看一眼她臂膀上自己留下的痕迹,带了自责地苦笑了下,长呼一口气,艰难开口道:“是我不好……你别怪我才是……”

林娇只嗯了一声,便默默看着他不语。

窗外已经艳阳灿烂,透过蒙了纸的窗棂照射进来,照得屋子里亮堂堂一片,杨敬轩甚至听到了前面隐隐传来的客人吆喝声,想了下,终于起身下了榻,穿好自己的衣裳。

他见榻上那带了些娇慵的女人还在微微仰头望着自己,一双眼睛里无声地流露出对他的信任和期待,全身血液忽然再次沸腾起来,从前时常压制住他的种种应该和不应该现在都退到了角落,他甚至有了一种解脱的快感。

还能怎样?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春娇,你别怕,”他想了下,俯身下去拿起她皱成堆的衣服,展开披到了她还□的肩上,对她柔声道,“一切有我。我会娶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发展到这里,争议渐渐多了起来,我也想说下自己的想法。

这个故事是我怀了很大热忱写的,所以更新速度是我写文两年来最快的一篇。每次想到一个自己觉得很喜欢的梗,就恨不得立刻写到那里。男女主性格塑造和情节发展都是基本随了自己第一感觉而来。感谢读者,有你们一起分享这个故事,更是我保持热忱的动力。

故事到了这里,男主终于愿意娶女主了。但他看到并爱上的,还只是女主的一部分。女主身上的叛逆、勇气,以及缺点,他还没有机会完全看到。只有爱上完整女主的杨敬轩,才是合格的男主。而女主也一样,她其实也并不完全了解杨敬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一天当她开始反思时,她会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样的一个男人。

我对故事的基调定的就是前面女追男,后面男追女。现在前面部分基本结束,开始进入后半部分。

PS. 对于本章男人睡死后那里究竟能否勃-发,我随手查了些资料,觉着是可以的,所以就这么写了,大家勿深究。或者哪个较真的妹子,拿你家男人做个试验再告诉下我结果?要是错了,我再改……O(∩_∩)O

第49章

林娇听到他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实说,第一反应是惊讶,而不是兴奋。

等他醒来发现两人光着身子躺一块做了那事的时候,他一定会娶了自己,她对这一点非常笃定,所以才弄出了昨夜的那一场女壮士硬上弓。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她原本以为他还要经过一番剧烈痛苦思想斗争之后才会开口说对自己负责。没想到这么快就表了态。

林娇扯住他披上自己肩膀的衣襟,抬头仔细打量他。

大约是昨夜受了酒药,今早又刚被这凌乱景象给刺激了的缘故,他现在看起来脸色晦暗,眼睛微布血丝,两边脸颊和下颏处冒出了一片微微青刺,但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是柔和而坚定的。见自己打量他,大约是怕她不信,想了下,又说道:“我对这些礼仪之事不太清楚,我得空就去找我妹子,叫她替我尽早安排。你放心就是。”

林娇微微一怔。

她费尽心思是终于把他弄到了手,但现在马上就嫁给他……老实说,根本就没半点心理准备。见他不似玩笑,犹豫了下,吞吐道:“这个……会不会太快了点……”

杨敬轩仿似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说:“咱们……这样了,我自然要尽早把你娶进门,要不然就是委屈你。再说万一……”他迟疑了下,神情微微流出一丝不自然,“万一你要是有了,不及早成婚的话,我怕对你名声有碍。”

林娇一噎,但是心里很快却又涌上一阵甜意,为他对自己的这份细密心思。撇去自己骨子里那种现代人恋爱中男女因为患得患失自我保护所以恐惧婚姻的劣根性,她确实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推脱他的这种心意,咬住唇望着他点头,忽然想到了件有点头疼的事,迟疑问道:“敬轩叔……万一你妹子还有村里人晓得了,他们反对怎么办?”

杨敬轩从前确实不是没顾虑,所以才会一直勒令自己悬崖勒马。现在他也仍旧觉得这是本不该发生的错事。但既然已经发生,他便必须去直视。这不仅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更是他要担起的对她的责任,这是一个几乎出自本能的完全不需考虑的决定。所以现在见她面带忧色,安慰道:“我妹子你放心。至于别人那里,我既然决定要娶你,自然凡事以你为重,有事我自会解决,你不要担心。”

林娇见他神色郑重,知道他是决意完全接过人言这块烫手山芋了,微吁口气。

杨敬轩再看一眼自己留在她露在披衣外半截藕臂上的几个指痕,想必她昨夜受得惊吓不轻,心里又掠过一丝愧意,转头看了眼窗外,说:“你躺下再歇一会儿,我叫招娣给你送些吃食过来。我昨夜来时,没想到会有这事,今早还与李大人约好。他此刻想必正在等我。我先走了?”

林娇见他说完,便伸手过来似想扶自己躺下,只手触到她的肩头之时,又停住收了回去。知道他虽然答应娶自己了,但亲昵的肢体接触估计还是不惯。自己已然大获全胜,也不想继续为难他了,只轻声道:“我也要起身了呢,去前面看看,不用叫招娣来。敬轩叔你忙的话快去吧。”

杨敬轩微微一笑,点头转头而去。林娇望着他坚实高大的背影,等到他手探向门闩时,心里忽然涌出一阵不舍,飞快掀衾下了榻,连鞋也未穿便朝他飞奔而去,到他身后之时,双手从后紧紧环住他腰,把脸贴在了他宽厚的背后。

杨敬轩听到身后响动,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觉到她从后抱住了自己,感觉到她一片亲昵,回身转了过去,见她两手还环住自己的腰,仰头不舍望着自己,秀发松松垂在腰间,身上除了只遮住雪绵胸腹的小亵衣,便不过搭了件未系好的外衣,衣缘松松垂到大腿处,露出下面大片锦绣光滑腿儿,脚下更无着鞋,赤脚踩在地上,便如个粉嫩娇憨面人儿一般地立在自己面前,心顿时涌出无限爱怜之意,抬手把她贴在面颊上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抱了她起来再送回榻上,自己蹲了下去,握住她一只脚叫踩在自己膝盖上,用衣角擦净她刚踩地的脚底,探手取过她鞋袜,有些笨拙地替她穿了上去,又如法穿好另只,这才站起了身,看着她脸有些微红地道:“春娇,我真的该走了。”

林娇心中泛出甜蜜情意,微微歪头看着他道:“往后你叫我阿娇好不好?”

杨敬轩立刻点头。

“那你先叫一声我,我才让你走。”她在他面前的黏人撒娇立刻又冒了出来。

“阿……娇,阿娇……”

杨敬轩果然叫了两声,虽然声音略带些忸怩,却还算清晰。

林娇笑意更浓,恨不得不放他走就这样和他腻在一起,见他还看着自己等她松口放他走的样子,微微翘嘴道:“你昨晚说你不教我识字了,我不要女先生。”

杨敬轩也记起自己的话。只此一时彼一时,点头道:“还是我教你。”

林娇说:“我说啦,不要勉强你的。”

杨敬轩有些窘,说:“不勉强的。”

林娇这才转嗔为喜,望着他眉开眼笑道:“那我晚上给你留门。你一定要来。反正你白天也没空。”

杨敬轩心忽忽一跳。

他虽然已决意要娶她了。但现在他们莫说是夫妻,就连未婚夫妻也不是。这样再次夜间后门幽会,而且既然是教她识字,又必定要时常前来,终归是不合规矩。刚踌躇,忽然想到自己从前反正就已经这样做过了,不止这样,连更逾矩的都做过,如今既然已经决意娶她,她又喜欢,何必再推脱惹她不快?且自己心中其实也并非完全抵触。终于点头应了下来。只在点头的那一刻,心中却明白,自己从此真的是操守尽丧,再也无法回头了。一时也不知是喜是悲,怔怔望着对面榻上那女子,见她露出欢喜笑容,心忽然又踏实满满了起来,朝她再次点头,说:“阿娇,那我走了。”这才终于真的离去。

林娇听他脚步声消去,仰身翻倒在榻上,用力抱住枕头翻滚个身,把脸压在枕上笑了许久,想起前堂的事,这才懒洋洋起身穿衣梳洗,开了小门过去。

却说她昨晚便早早关门说歇,今天又一反常态地恁晚才出来,那道隔门前招娣跑了不知道多少趟了,却记得她昨夜关门前吩咐,说不许来吵,也不敢拍门而已。现在见她终于出来了,才松口气,几个人围了上来问事,林娇一一安排了,便再往杨氏处去接能武。

杨氏见到林娇,自然还如往常,寒暄几句,便夸能武乖巧,又说与两个皮猴儿子玩得极好,大毛二毛不愿放他回去。

林娇现在看到杨氏,心里的感觉与昨天便有些不同了。想起杨敬轩说会把他和自己的事尽快交给妹子安排,忽然竟有些紧张。他应允娶自己之前,她倒不大想旁人这些事。如今真得了他允诺,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也并没想象中的那么无畏,竟也在意起旁人,尤其是杨氏对自己的看法了。看见她竟也微微心虚,自然更不会自己先提这事了。谢过杨氏接了能武回家安顿好,这一天别的事便再也没心思做了。一会儿担心杨氏知道了对自己心生芥蒂,一会儿又担心杨敬轩会不会顶不住压力,患得患失连吃饭喝水都没心思,干脆跑到厨间请王嫂子教自己做糕点。到了天黑时分,安顿好了习惯早早歇下的能武,才终于收拾起纷乱心情,坐在镜台前仔细梳妆,看见镜子里映出的女子,香腮泛酡,眼神朦亮,这才惊觉自己居然越活越小,竟真的弄得像个初堕情网不可自拔的二八怀春少女了。自嘲了下,见天色已暗,晓得他应快来了,忙加快动作。装扮好没片刻,便听后门响起轻叩门声,稳了下心跳,急忙小碎步跑去开门,果然见他站在门外了。

林娇放他进来关了门,自然便拖住他臂膀入内,杨敬轩虽还有些不惯,私心里却觉着这举动极贴心,并未避开,任由她拖着手几乎是推进了她屋子的门,才见她放开。见她笑靥如花,灯火里映得双目春水翦翦,艳光夺人更胜平日,直叫人挪不开眼去,却哪里知道是恋爱才会叫女子焕出这样的分外夺目神采?

林娇见他立着怔怔望自己,心中甜蜜,自己先坐到了凳上,这才回头朝他招手道:“敬轩叔,你还不过来?看什么呢?”

杨敬轩回过神儿来,这才跟了坐过去。刚坐下,就见她从早摆在桌上的盘子里拈了块玫瑰糕过来递到嘴巴前。他本不爱吃甜腻之物,只这样被她用小手笑盈盈送到自己唇边的东西,别说是玫瑰糕,就算是裹了蜜糖的砒霜怕都要张嘴了。

“好吃吗?”

林娇侧脸望向他问道。

他点头。味道是他不喜的黏腻,但奇怪的是倒没感觉难以下咽。

“你喜欢吃就好。是我亲手做的。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杨敬轩忙点头,脑海中随她话飞快现出她系了围裙在灶炉前给自己做饭的情景,微微向往。

林娇见他不像是勉强在哄自己的样子,心里高兴,自己也拈了吃一块,这才把那本小学书推到他面前。杨敬轩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忙收回神游的心思,郑重翻书教她认字。

同是夫子学生,这无论是教的男先生,还是学的女学生,心境与前次却大相迥异。没一会儿,两人的位子便越靠越近时常肩臂相擦,也不知道是他被她身上暖香暗诱而不自觉,还是她觉他那一本正经的夫子模样十分可爱,惹得她只想逗引了勾出他的暗隐一面。

“敬轩叔,这些字太难了,我不学!”

林娇学到那笔画稍多些的地支十二字时,丢下笔不学。

杨敬轩哪里猜得到她的水晶玲珑心,自己拿起笔认真道:“循序渐进。我再教你一遍,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

林娇听话点头,忽然道:“我要是学会了,你要给我奖赏。”

杨敬轩一怔,为难道:“我没带什么……你要什么?我下次给你带。”

林娇忍住笑,道:“你让我亲一下,就是奖赏。”

杨敬轩一惊,见她望着自己笑里带娇半真半假的神情,心跳一下又加快了,踌躇不应。林娇嘻嘻一笑俏皮道:“你不说不好,那就是应了。我要学了。”说罢夺过他手中毛笔,自己蘸了墨,认真对着他先前所演的那些字临摹了起来。

可怜杨敬轩虽空担了个醉后无德的罪名,只昨夜那些与她的细致旖旎却实在是想不起来。只记得前次她袭吻自己时的情景。现在见她微微低头认真写字的模样,刚才的心跳非但没缓过去,反倒更跳得飞快,自觉连耳后都要烧了起来。一下想着她还是不要学会的好,一下却又隐隐期盼,正心神不宁,忽然听她轻快道:“敬轩叔,我写好了,你看对不对?”

杨敬轩看了过去,见她果然已经抄了工工整整一排,虽然字体仍是稚嫩,却也见用心。视线从纸上抬了起来,正对上她笑吟吟望着自己的一双秋水明眸,咕咚一声咽了下喉,僵在了那里。

“敬轩叔,一个字亲一口,我写了十二个字,要亲十二口。你不许动,也不许亲我。只能我亲你。你要是怕的话,你就闭上眼睛。”

杨敬轩耳边听她这样取笑自己,似俏皮天真,似又透出了撩人的狐媚勾人,再忍得下的话,便真不是男人了,只想立刻把她那张恣意惹厌的樱桃嘴给堵住,好叫她学乖一些。眸光微微暗沉,手伸出去便将她扯到了自己腿上按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小妖、愛古言、3168757、123、Zoey、tarotdeck、mzy703、kimi、912004、文荒真可怕、好好看书a、梵高的耳朵、啊猪、蓝晓宁、黄色月亮、vt、夏日百合、晓妩、夕夕、namit、nana、懒洋洋的高贵、123、凡想、悠晓悠等投雷、手榴和火箭炮。

第50章

林娇凭自己的经验,以为他最多不过面红耳赤无可奈何而已,所以肆意取笑,不提防他竟陡然翻脸做出这等强横举动。腰间一紧,自己整个人便如面袋般地被捞到了他腿上按坐下,夹在了他与身后案沿之间。她坐下后那抓住自己腰身的手还不松开,仍紧紧箍住。不禁惊异抬眼,见他正俯首下来盯着自己,目色沉暗浑浊,倒是唬了一下,只很快便晓得是自己这天雷勾出他地火了,不但不怕,反倒靠在背后案沿上,头微微后仰,挺胸与他对视。

杨敬轩方才被她搅得按耐不住,一时性起一把捞她过来到了膝上只想堵住她嘴,却见她轻挪腰肢后靠,仰脸挺胸与自己对目,目光微微下落又瞄到她胸前那两捧高高鼓起的一握,便似在挑衅自己,手刚刚一动,顿时又想起她还不是自己的妻,泄气不少,摇头苦笑道:“世上怎会生有你这样的女子……”

“就是来勾丢你魂儿,吃尽你肉的,你倒是怕不怕啊……”

林娇见他似要退缩,伸臂便环住了他颈项,把自己的身子往前送了过去贴住他,玉凉鼻尖如猫般在他下巴颏上来回轻蹭几下,觉到他全身立刻贲紧,低声呢喃又道,“敬轩叔,你还欠我说好的奖赏呢……我现在就来讨了,快乖乖闭上眼……”

这样的恣情小态百般索怜,谁人又能挡?杨敬轩哪里还忍得住,臂上微一发力将她狠狠压向自己,低头便寻了她那张哄得人赔了命也不悔的小嘴压了上去。

上回在桥洞畔的玉兰树下他就尝到了她檀口香舌的滋味,此刻情动更甚,既已浑然忘我,哪里还会懂得温柔?一口含住她双瓣樱唇用力吸啧,撬开探舌而入,便如堕入个香润艳泽的湿滑小泥沼儿,咂呡那条纤娆勾魂的软舌不止,恨不得吞入腹中。

林娇舌根到了最后被吃得酸疼,气息咻咻,又觉身下坐他腿根处的臀下有硬物勃高顶住,知道他真被自己勾得性起了。昨夜是躺着无知无觉任由自己摆弄,今夜却眼见是要倒了个个儿,想到他那□利刃昂藏,昨夜不过入了段前头自己便疼得要死,到现在那擦了皮的外口处触到时还有些不适,今天若真被鞭笞,岂不是要疼得送命?

恋爱中的男女,其实心态亦有微妙分别。女子若非熟桃女郎,只与情郎牵手对视挽腰亲吻便可得极大满足,便是躺到一起缩他怀中被抱住也心满意足,并不会刻意渴求啪啪合好之事,但男人却不一样了,一旦情动,全身血液便集中往下,只剩那里活泼思考,别的什么都比不过。所以这一回合,虽是林娇先勾的他,却也没想非要把他弄上床。一发觉他那里蠢蠢欲动,想起昨夜自己破笋时杀猪般的疼,心中便微微有了抵触,忙挣扎扭几下想挪开些,却觉那东西瞬间似乎顶得更高,顿时不敢动了,只在他缠吻中喘息更甚,忽然觉到他松开了自己的嘴,臂膀仍紧紧将她拢在身前相贴,头却伏在她肩膀发间纹丝不动。

屋里一下沉寂,灯影里两个贴合一处的大小身影都如入定,只听到女人的微微娇喘和男人的粗浊呼吸之声。林娇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而出的热气不停如雾扑在自己耳垂和□的颈项之侧,招出那里肌肤的一阵微微酥麻,恨不得凑到他脸颊上蹭几下才好。

片刻之后,林娇终于觉到他微微一动,松开了些抱住她腰身的手,脸却仍埋在她发侧,在她耳边喑哑低声道:“阿娇,我须走了。”

林娇顿时明白了,瞬间脑补他回去了狂冲冷水澡的画面,又觉有些不忍。反正自己昨夜也强迫他煮过一顿夹生饭了,虽然感觉糟糕,只瞧他这样忍得煎熬……反正迟早是要再痛一次的……想了下,便不再抗拒,伸手环扣住他后腰,侧脸过去轻轻吻舐了下他滚烫的耳垂,低语呢喃道:“敬轩叔,你要是难受,我愿意的……”

杨敬轩刚才确实是情动难以自禁,口中噙吻的唇舌勾人欲仙不说,身下被她臀上软肉压住的欲-望又怒火高涨一**乱窜,恨不得将这折磨自己的小妖精再给拆吞入腹才安,晓得昨夜虽极其不该,还有烈酒迷性可作借口,今天若再压不住自己,那便真的是禽兽不如了,在他脑里镂印了数十年的东西终究根深蒂固,想连根拔起而弃谈何容易?这才松开了檀口香舌想平复下心中的火气。现在被她这样轻舔耳垂,登时半身酥麻,又听她款款软语极其贴心,偏偏却叫自己叔,顿时如一兜凉水浇头,渐渐终于拣回了些理智,等呼吸平复了些,松开一直箍住她腰的臂,轻声道:“阿娇,昨夜本就极委屈了你。咱们还没结为夫妻,这样是对你不敬,你千万别委屈自己由了我来。往后我若再犯,你只管敲醒我便是。”声音还带了些克制了方才极度浓情后的残余嘶哑。

林娇见他忽然恢复了正经样儿,自己身下压着的他那里虽还直直杵着,目光却清明许多,蹙眉一想,忽然顿悟,捂嘴笑了起来。

杨敬轩见她发笑,眉眼弯弯的,忍不住奇怪问道:“阿娇,你笑什么?”

林娇仰脸望着他道:“敬轩叔,你心里是不是不喜欢我叫你叔啊?”

他确实是不喜欢。以前没动什么心思之前,倒没大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次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叫得顺溜,眼前仿佛就多了道与她隔阂的透明墙壁。等到了现在,简直达到空前不喜。什么旖旎念头到了这敬轩叔三字面前,就必须会矮上一个头。只是说不出口而已。现在被她猜中,杨敬轩被她说中,微微咳嗽一声,闭口不语。

林娇见他虽不承认,只眼神却分明露出对这三字的深恶痛绝,极力忍住笑,想了下说:“敬轩叔,我其实很喜欢这么叫你呢,听着多亲。但你既然不喜欢,我就听你的改了。你喜欢我叫你什么?敬轩?杨敬轩?阿轩?哦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小名吗?”说完学了三叔公的语气,拖长声调叫了声“大河——”,仿得惟妙惟肖。

杨敬轩被她逗笑,身下还顶着的胀痛也跟着似缓了不少,忍不住伸手捏住她鼻头骂道:“以前就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调皮。怪不得和大毛二毛一见面就打成一团!”

林娇拍开他捏住自己鼻子的手,翘嘴道:“我只在你面前调皮,别人想让我调皮我还不乐意呢。你喜欢我叫你什么,快说啊?”

杨敬轩被她前面这一句话听得如同吃了人参仙果般五体通泰,只觉她怎么样都是好的,现在连想起她贩盐的事也觉得不值一提,必定是受了旁人胁迫的。想了下,说:“随你怎么叫都行,除了那个。”

林娇自己私心里其实倒觉得蛮喜欢敬轩叔这个称呼,毕竟一直都这么叫,叫得多了,现在还叫,仿佛也可以满足自己深心里的某种小邪恶。见他实在不喜,也只好让着他了。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要是他惹自己不高兴,晚上同床压过来的时候就叫他叔,看他还会不会伸来禄山之爪。当然这都是自己的小念头,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的。面上只笑眯眯把那几个称呼都再叫一遍。他听她娇声地唤,无论唤哪个,都是在唤自己,极其悦耳。忽见她眼睛一亮停了下来,说:“敬轩叔,我又想起个好称呼。”

杨敬轩听到那刺耳三字又从她口中蹦出,她自己却兴高采烈浑然不觉,应真是叫习惯了脱口而出,拉下脸无奈道:“什么?”

“相公。喜欢吗?”

杨敬轩一窘,只心里很快便觉出一丝暖甘。

只要不叫他那如设壁垒的三个字,别的什么都行。何况还是这样一种让人如饮甘醴浮想联翩的称呼。压下心中满意,微微点头。

林娇见他眼神里明明到处都是乐意加满意,却要摆出这不在意的样子,灯火里照出的一张脸英挺无俦,怎么看就是个闷骚的主。偏偏自己却觉得越看越顺眼,忍不住又两手紧紧抱住他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娇声娇气连叫了好几声相公,听他应了,叹一口气:“唉,我这么喜欢你,可怎么办?”

杨敬轩刚才是如吃了人参果,现在听到这话,简直是堕入蓬莱云堆要飞仙了,只觉对她怎么疼都不够,极力忍住涌自心底的欢喜得意,柔声道:“阿娇,我也喜欢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这要是从前,杨敬轩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肉麻话。但现在,怀里抱着这样一个轻怜□的粉团人儿,却只恨自己口拙,除了心中所想的这两句,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更华美动听的话来馈赠她,所以这话出口,说得毫无压力。他却不知只有这样真正出自己心的话,其实才是最能打动女子耳朵的绝好乐章。

林娇终于听他肯拉下颜面,说也喜欢自己,埋在他胸口笑个不停。忽然止了笑,却是想起了个大问题。

杨敬轩觉到怀中人忽然后挪,终于松开了自己一直被她压住那处。刚才与她一番对话时,血液渐渐回流到大脑,此长彼消,下面自然也缓了焦躁,只被她一直压着,始终回不下去,又不好跟她提,现在获释,终于松了口气。抬眼却见她一改刚才甜蜜笑容,靠在桌缘上严肃望着自己,顿时一紧,小心问道:“阿娇,怎么了?”

林娇说:“我从前都忘了问你。我跟你说,我听说你村里那个杨太公以前就有个妾,只比他早死。石家婶说村里那些汉子,也就是穷了才没办法,要是有钱肯定一个两个地往家里抬。你会不会以后也要弄几个妾到屋子里来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