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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靠着微凉的石壁,顾云看了一眼窗外黑透的天际,问道:“他们还没来吗?”再晚就怕错过了那边的好戏。

在卓晴狠狠的瞪视下,乾荆吃得不亦乐乎,耸耸肩,无所谓的笑道:“没到时候,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出现了。”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不是他们两人了,没见过这么喜欢搞神秘的!!

翻了一个白眼,卓晴咒骂,早知道应该吃饱了再过来!

顾云忽然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

卓晴回头,就看见单御岚一脸疲惫的走进来,摇摇头,单御岚叹道:“所有的牢饭都是统一发放的,其他人的饭菜都没有问题,唯独在李志的饭菜里,查出了毒药。”

卓晴轻轻挑眉,牢饭统一发放?那乾荆手里拿的是什么,还是牢里的伙食已经好到每餐都有鸡腿?!

将吃完的鸡骨头丢进纸袋里,乾荆抱怨道:“不要看我,这是我拜托看守的衙役买的,不是我说,这牢房真不是人吃的!”还花了他三文钱跑腿费,抢钱!!

单御岚没有理会乾荆的抱怨,冷声继续回道:“负责分发牢饭的衙役已经关押,审了一天,他坚持自己是冤枉的,不承认下毒。监牢里,四个侍卫定时巡视,也未见任何可疑人物。”

就是说这一天又白干了,本身就对刑部的官员没有好感,乾荆直接讽刺道:“也就是说,李志神不知鬼不觉的的离奇死亡,我看着刑部大牢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呢!”

单御岚查了一天,一点进展都没有,现在又被乾荆利落,脸色黑得一些吓人,卓晴轻咳一声,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才刚站直身子,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已经直直的站在牢门处,好像来了很久的样子。

乾荆和顾云都是一脸平静,仿佛早就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就连单御岚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卓晴受不了的低叫道:“拜托,下次你们能不能出现的正常一点!吓死人了!”她没有武功,也做不到处变不惊OK?!

可惜,夜魅和敖天根本不理她,进了牢内,看了一眼单御岚,并没多说什么。

单御岚很少与他们正面交集,但是这两人的名字绝对是如雷贯耳,刑部兵部抓不到的人,几乎都是他们捉拿归案的。

顾云没有解说单御岚为什么会在这,相信他们也已经清楚,黄金案牵连甚广,没有一个官方人员牵头,很多事情做不了。

看看天色,顾云也不罗嗦,直接说道:“人都齐了,说说各自的进展吧,关于杨碌的案子,凶器已经找到,乾荆基本上能够洗脱了杀人的罪责,但是因为李志死了,在死前也未承认杀人事实,所以乾荆现在还是嫌犯,需要暂时关押。我怀疑,杀死杨碌和李志的凶手,必定和当年的黄金案有着极大的关联,但是现在两个人都死于非命,我这边的线索已经断了,你们有什么发现?”

她们已经帮乾荆洗脱罪名了?还不错,与她们合作查案,也不算是个错误的决定。

夜魅还是不发一言的站在一旁,敖天面无表情的讲解着他们三天的成果:“当年的黄金案,由刑部,吏部,兵部三部一同追辑,其中有机会又有能超控得了这起案件的,有五个人,分别是当年的刑部尚书方佑安、刑部侍郎平然、吏部侍郎泰新、吏部中郎黄中屈、兵部侍郎吴国成,而与杨碌有过接触的,有三人,方佑安、平然、吴国成。曲泽和杨碌、李志都是兵部吴国成的手下,当时杨碌回来禀报的时候,吴国成不在,是平然部署了兵力前去支援,结果去到岩洞的时候,只看见地上留有很多车辙的痕迹,黄金已经不见了。”

顾云问道:“这三个人现在都在哪?”不会也死了吧?这段日子以来,她老是有一种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一双阴冷的眼睛,正在冷冷的盯着他们,只要他们有一点进展,他就会出手。这种感觉很糟糕!

“方佑安因为查案不力,被调至通州任太守,第二年他就以年老休迈为由,请辞告老还乡了,今年初病逝,平然也被降职,调到兵部任中郎,因为三年来表现不俗,今年升为乓部侍郎。吴国成监管手下不力,降为中郎,一直以来一蹶不振。”

听起来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顾云继续问道:“他们的财务状况如何?

财务状况?除了卓晴,其他人都是一愣,卓晴低笑:“她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吃穿用度、房产存款是否超出捧禄应有的范围。”

回过神来,敖天继续回道:“方佑安死后,方家就家道中落,目前的生活比平民好一些,至于平然,一直都是清廉守节,家里的条件还不如普通的官员。吴国成终日酗酒,欠了一大笔酒钱。”

乾荆吹了一记响哨,笑道:“意思是说一个比一个还要穷咯~~”

顾云轻叹道:“一百万两黄金,分装入马车,最少需要七八辆,事情发生时候,已经派人立刻追缉,居然没有发现,这也太奇怪了!”事情才过去三年,能主使这件案子的人必定不笨,刻意隐藏自己的钱财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么一大笔黄金,总要有个流向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单御岚始终沉默,听着他们的讲解分析。当年的黄金案闹得很大,他一直在各地监察冤案,对这件事并不太知情,但是三年前的案子,敖天并不是官府中人,居然只用了三天就已经查实的如此详尽。

现在牢里站得的这些人,如果全都能入仕,那就太好了,可是他也明白,说服他们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顾云忽然问道:“那个岩洞的具体位置查到了吗?”

敖天冷硬的点点头。

“明天我们有必要去岩洞现场勘查一下,或许能有新的发现。”第三次看向窗外的天色,顾云狡黠的一笑:“现在先去看看鱼上钩了没有!”

什么意思?这次轮到敖天他们茫然了,乾荆隐隐觉得今晚一定有好戏看,叫道:“我也去!”

卓晴斜睨着他,一本正经的回道:“请不要忘了,你现在是犯人!!”

吃饱了想看戏?没门!

顾云失笑,乾荆真是撞在铁板上了,他不知道,晴是最记仇的。。。。。。。

。。。

夜,万簌俱寂,简陋的瓦房前,两个衙役守在门外。一间破瓦房,刚才大人才派人搜过一遍,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想不通为什么还要他们在这守!守夜是最无聊的事情,两人懒懒的靠着门板,一人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人闭目养神。

一抹黑影一闪而过,迅速隐没在月光投射下的斑驳树影之中,身型快得让人以为那抹黑影只是自己眼花。

银光划过夜空,只听见一声闷哼,守卫的衙役应声倒下,闭目养神的衙役听见异响,才刚睁眼,还未看清眼前的黑影,就感到颈部剧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黑衣人利落的将昏死过去的两人拖入院内,轻轻合上房门,快速跃入屋内,开始翻找起来,每一处角落都没有放过,室内翻得一片狼藉,黑衣人似乎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眼神一冷,黑衣人竟然拿起墙角的铁锄,开始挖灶台,墙角等地方。

不一会,满屋尘土飞扬。。。。

“他不是想要拆墙吧?!”一道似疑惑似调侃的女声幽幽的响起。

另一道清亮的女声低笑道:“很有可能。”

暗夜无人的屋内忽然响起悠闲的调笑声,怎么听都有些诡异,黑影人大惊,猛然回身,寒眸微眯注视着声音传出的位置,手中的铁锄被丢在一旁,腰间的长剑已然出鞘,银白的寒光月格外的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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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冤集录 卷二 第六十九章 凶手现行(下)

本来还漆黑一片的小屋被面色八方燃起了火把照亮,屋内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小小的瓦房四周,伏击在数十名衙役,院落正中,站着一群人,真是单御岚和顾云他们。

黑衣人一开始的惊慌过后,看清自己被团团围住的险境,反而镇定了下来,一双冷眸戒备的盯着门外的一行人,长剑紧握在手中。

“杨夫人,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顾云缓步走上前,被单御岚拦了下来,顾云挥挥手,一脸无所谓的走近屋内。

单御岚脸色一沉,他知道她审案很厉害,但是如果她被犯人抓住,用以威胁,那就糟了。

还要上前阻止,袖子忽然被拉住,单御岚回过头,就看见卓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连她都让他不要急,或许青末自有打算吧,朝伏击在四周的弓箭手使了一个眼色,长箭立刻对住屋内的黑衣人,只要她稍有异动,立刻将她射成刺猬。

顾云就这样手无寸铁的进入屋内,好整以暇的看着屋里的人,黑衣人先是一怔,一会之后干脆利落的扯下脸上的面巾,一张芙蓉脸在火光映照下,竟还有些苍白。这张脸的主人正是那个自称体弱多病的杨夫人!

冷眸瞪视着顾云,杨氏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得不说,杨氏的演技已经算高超的了,平日里的她温温软软的,谁曾想,卸去红妆,竟也如此的杀气逼人,相较于她的急躁,顾云显得异常轻松,笑道:“第二次去杨家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在说谎了,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对杨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财很清楚,而且还表现出了极度痛恨,我原来以为你和李志之间有奸情,合谋杀死了杨碌嫁祸给乾荆,但是在我见过李志之后,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外面的弓箭手少说也有十几个人,不是每个人都百步穿杨吧,如果一两个射偏,她就成箭猪了,心里腹诽着,顾云将身子朝旁边移了移,靠在门旁的窄墙上,才继续说道:“那日在场的人中,如果排除了李志和乾荆,最有可能作案的就是你。但是你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杀人呢?所以我又怀疑你有帮凶,这个帮凶杀死了杨碌,你帮他收走了飞刀,然后藏在李志家里,在他被抓之后,你们担心他有所谓的证据能证明自己没有杀人,所以干脆将他毒死。”

杨氏脸上闪过一抹极快的轻蔑,顾云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笑道:“这一切的推断,在今天下午见到你之后,再一次被推翻了。因为我发现,你不需要帮凶,你本身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杨氏拧眉道:“何以见得?”她今日应该没有显露什么破绽吧?!

双手环在胸前,顾云闲适的笑道:“还记得你家里那美丽的花架吗?花架有四层,第一层八盆,第二层七盆,第三层六层,第四层九盆。一共三十一盆花,青灵撞到花架的时候,你扶了她一把,然后你们进了屋内,我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这时候,花架上第四层少了一盆,第二层多了一盆花。”

听了她的话,杨氏脸色一变,门外的单御岚却不明究里,问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青末的记忆力很好而已。

“青灵撞到花架的时候,第四层的最靠边的花盆掉了下来,你是极爱花的人,所以你伸手接住了掉下来的花盆,又怕青灵再次撞倒你的花,所以另一只手你扶住了她,而你又担心我看见这一幕,所以你接下花盆之后就顺手放在离你最近的第二层花架上,对不对?”

清亮的女声一字一句的说着,杨氏只觉得自己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微抖起来,这人好生敏锐,她记得,下午的时候青末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的花架,居然能这么详尽无误的说出每一层花盆的数量,她把落下来的花盆放好之前,她明明看见青末才刚刚转身,她应该没有看见自己的动作才对,但是她居然说的分毫不差?!

呼吸已经开始有些紊乱,杨氏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说道:“很精彩的推测,但是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就算我会武功,半夜出现在李志的家中,就能说明我就是杀死杨碌的真凶?”

认真的点点头,顾云回道:“单单只是这些确实不能说明你就是杀死杨碌的凶手。”

杨氏刚刚暗暗松了一口气,顾云沉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你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半夜三更穿着夜行衣,手握长剑,出现在李志家里,你是来找东西吧,杨夫人?不对,我应该称呼你——曲心。”

曲心两个字一出口,杨氏眼中满是惊异,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一般,一会之后,她忽然大笑起来:“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想不到早就被人看穿了。”

单御岚暗叹,原来青末问他要曲泽的资料就是为了查这个。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院内的几人大概也能猜到案件的始末了,夜魅和敖天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找到对那个侃侃而谈的女子的欣赏,她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之强,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屋内,顾云发现曲心握着剑的手已经不再紧绷,才又上前一步,但是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和她说话:“其实我知道你会武功之后,就猜到凶手是你,但是我始终找不到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如果你是为了杨碌的钱财,他已经死了,你何必搞那么多事情,来嫁祸给李志,直到我发现曲泽居然还有一个妹妹,而且因为他被判私通乱贼,盗取库银,所以身为他唯一亲人的妹妹曲心也就是你,一直被通辑。”

曲心似乎没有察觉到顾云的靠近,或许已经察觉,却并不想伤她,叹息一声,曲心点头承认道:“我是曲心。”

她已经三年没有用这个名字了,自从哥哥死后,她就一直沉浸在为他报仇的痛苦中。看向眼前这个似乎能洞察一切的女子,曲心终于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是我杀死杨碌的。一开始,我陷害乾荆,是因为当年如果不是他,我哥哥是可以跑掉的,所以他应该也受一次牢狱之灾,而且他身为赏金猎人,一定有不少朋友,会帮他洗清罪责,果不其然,他找到了你们。这在我的预料之内,但是你居然如此厉害,倒是在我预料之外。”

果然如此,其实顾云手中真的没有确实的证据链证明她杀人,不过好在攻击心理防线这招奏效了。曲心本身是个通辑犯,一旦真是身份曝光了,她很有可能认罪。

顾云继续可诱她说道:“还有一件你预料之外的事,就是李志的死,你把飞刀放在李志家里嫁祸他杀人,是为了让他走投无路,要证明自己没有杀人动机,就必须说出当年的黄金案,这样事情的真相必定会暴露出来,就能证明你哥哥是无辜的。”

曲心缓缓点头,苦笑道:“是的,我没有想到李志居然死了,这一定是幕后主使干的,你故意留下李志留有证据的线索引我上钩,我做这么多,为了就是找出幕后主使,为我哥哥报仇,所以即使预感到这是一个陷阱,我也非跳不可!”她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已经走到她身旁的顾云趁着她失神的时机,忽然贴身向前,抓住她握剑

的手腕,使出一记极快极狠的擒拿手,曲心吃痛,长剑应声掉落,曲心反手想要制住顾云的咽喉,顾云早有防备,采用贴身战术,身子一低,右手抓住曲心的腰带,肩部顶住她的腹部,一个用力,曲心被扔出了屋外。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除了卓晴,谁也没有想到这么瘦小的女子居然把人就这样扔了出来。。。。。

回过神来,守在一旁的衙役赶紧上前,将曲心狠狠的按在地上。

美丽的脸因为不甘心而扭曲着,顾云专到她身旁,平静的说道:“想帮曲泽洗刷冤屈,不应该用这样的方法,你本来是一个受害者,现在却让自己成了杀人凶手。”

“他们两个该死!成王败寇,我输了,没这么可抱怨的,只可惜没能找出幕后黑手!我死不瞑目!!”曲心用力的扭动着身子,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嘶吼的叫嚣,在夜空里回响。

身上被捆着一困又一困的绳索,那道清瘦的身影在一群衙役的押解下,显得更加单薄,等待她的,是杀人偿命的结果。

想起那个女子温柔的眼,在花草面前的那份恬静,述说往事时的悲苦,还有刚才的狰狞,卓晴心理的感觉不知道是酸还是涩,抬头看着今夜格外澄明的满月,卓晴低叹:“每一个案子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一段缘由,有些人甚至是可悲的,可怜的。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验尸,面对的永远是冰冷的尸体,只需要如实记载他的死亡过程。”

走在前方的背后微微一怔,顾云停下脚步,沉声回道:“如果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赏善罚恶,这个世界将失去正在的正义。既然制定了规则,每个人就应该去遵守,违反了,就要受到惩罚,不管他背后有多少无奈,多少辛酸。”

平静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激昂,却是一字一句都那么坚定,卓晴轻笑的摇摇头,回道:“你永远都这样黑白分明。”

顾云没有在说什么,两人并肩走在这异世的月夜中,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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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冤集录 卷二 第七十章 逼婚(上)

卓晴与顾云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清爽的夜风吹得人很舒服,明亮的月光笼罩着她们,美得有些迷蒙,久久的无语之后,卓晴忽然低声说道:“云。”

“嗯?”顾云轻哼着,等待她要说的话。

又沉默了一会,卓晴终于轻笑道:“我。。。。准备和楼夕颜结婚了。”

“真的?”顾云脚步一滞,随后笑道:“还不到三个月,你这闪婚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

卓晴轻轻扬眉,她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是楼夕颜吧。

卓晴眼眉间难以掩饰的欢悦让顾云明了,她是真的坠入爱河了,楼夕颜很好,和晴也很配,但是却有一个现实的问题,不想泼卓晴冷水,但是顾云又不得不问道:“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找到了八卦盘,我们又有机会回去了,你要留下来吗?到时可以选择还不是最糟的,就怕又像上次那样,莫名其妙的把你带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中去。你想清楚了吗?”

晴平时或许是工作习惯的原因,给人感觉有些冷,其实她是个重感情而且心软的人,如果她与楼夕颜相爱结婚,然后又忽然被生生分开,只怕

卓晴微侧过头,看向顾云担忧的脸,坚定的回道:“云,未来的事情,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不想因为那些的不确定,而失去了现在我能把握的幸福。”

是吗?罢了,她这人的情商比较低,在感情问题上,晴比她要勇敢成熟得多,既然晴已经想明白,那她能做的,唯有祝福。

轻搭着卓晴的肩,顾云柔声笑道:“新婚快乐。”

“谢谢。”能得到云的祝福,她很开心,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希望能与她分享这份喜悦。

两人说笑着一起往相府的方向走去,却见清冷的街道上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顾云戒备的盯着前方,卓晴微眯眼看其,那人是“墨白?”他怎么会在这?

墨白走到她面前,依旧是那张冷漠的脸,只是声音显得有些急促:“主子的病又犯了。”

想到楼夕颜犯病时急促的呼吸苍白的脸,卓晴心下一慌,对着顾云急道:“我先走了。”

“好。”

看着卓晴疾走的背影,顾云暗叹,晴这次只怕是陷进去了。。。。。。。

好在离相府也不远,一路小跑,一会之后,卓晴来到了楼夕颜的揽月楼,小院前已经站了一群人,这次或许是因为楼穆海也在,楼夕舞和薛娴心才没有再次吵起来。

直直冲进揽月楼的卓晴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薛娴心如愿的看见楼穆海眼中闪过深深的厌恶,心里暗自高兴,这时卓晴正要经过她面前进入里屋,薛娴心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叫道:“御医正在里边忙着,你少添乱。”

一心想着里边的楼夕颜,卓晴没有心情理会这个惹是生非的女人,冷声说道:“放手,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废话。”

嘴一瘪,薛娴心一脸委屈的看向楼穆海,说道:“老爷,你看她,简直没有教养!”她绝不能让这个野女人坐上正妻的位置,不然她以后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现在不是讨论教养的时候,卓晴拍掉她的手,直直的走向里屋,薛娴心还想叫嚣,墨白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

“二夫人,她能治主子的病。”冷漠的声音湛蓝的冰眸,让薛娴心不自觉的害怕,退楼穆海身侧。

楼穆海盯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这个女子到底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让墨白对她也恭敬有加?!

卓晴轻轻推来门,走进内室,怕打扰了御医诊治,她只站在屏风旁观察这楼夕颜的情况。

他半靠在床沿上,双目微眯着,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前胸和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胸前起伏不定,气息依旧紊乱。

御医正在收拾着针具,应该是刚为他治疗完,卓晴缓步走上前去,轻轻的坐在床沿上,却不敢出声打扰他。

此时楼夕颜缓缓张开眼,看清床边面色凝重的女子,楼夕颜伸出手,与她的手交握。

掌心都是濡湿的汗,指尖却是毫无温度的冰凉,双手紧紧的将修长的十指握在掌心,卓晴看着眼前被病魔折磨得苍白而憔悴的男子,内心深处传来一阵阵陌生的痛楚。

“下官先去煎药,楼相您少说话,尽量休息。”御医看了一眼床前十指紧扣的两人,识相的退了出去。

卓晴的担忧和心痛借由交握的手,传到楼夕颜的心里,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楼夕颜深吸了一口气,才艰难的说道:“我。。。。。。没事。”

烛光下,他的眼温柔似水,脸却苍白如纸,敛下眼中的心慌,这时候她不需要楼夕颜费神安慰她。

依旧紧握着他的手,卓晴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低声叫道:“墨白。”

门轻响过后,墨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内室。

“待会把院子里的几颗木棉砍掉。”她早就应该解决掉那些木棉,但是最近一直忙着处理黄金案,是她疏忽了,木棉花期一过,就是满天飞絮,这种细纤维最容易引发哮喘,是她粗心了。

墨白并没有动,而是看向半卧在床上的楼夕颜,楼夕颜沉吟了一会,才低声说道:“那是西太后赏赐的。”

赏赐的又如何?!卓晴恼了,怒道:“那些木棉花会要了你的命。”

因为怒气,卓晴的脸色有些潮红,美丽的眼怒瞪着他,眼眸中流传的却是难掩的心慌,紧扣的十指,手心源源不断的传来暖意,她在为他担心。

楼夕颜忽然一笑,用着淡淡的宠溺口吻,低声回道:“女主人都开口了,那就砍吧。”这么多年了,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他的身体越来越承受不住那一次重过一次的发病,他也不忍心,他的灵儿每天为他担惊受怕,他做的退让已经够多了。

楼夕颜都这么说了,墨白转身出门准备砍树,才走了几步,卓晴再次叫道 “等等。”

墨白不解的看向她,楼夕颜也温柔的凝视着她,卓晴想了想,才又说道:“不要砍了,你去找人把木棉花上面的棉絮摘掉,以后每年花一开,就把花摘了吧。”

“是。”墨白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领命离去。

所谓的御赐封赏,意味着什么,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对于楼家来说,或许很重要,朝廷中纷繁复杂的关系,相互倾轧的阴谋诡计,她虽然不甚明了,却也知道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气愤过后就应该是理智回笼,用衣袖轻轻擦拭他额间的薄汗,卓晴低声叹道:“你留着那些花,一定有你的用意,只是我不能看着它们威胁你的生命。 ”

老天爷对他不薄,把这样的她送到了他身边,将忙碌的手再次握紧掌心,楼夕颜一脸认真的说道:“祈福庆典马上要开始了,我这段时间有点忙,等忙过了,我们就成亲,你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

卓晴低笑摇头,回道:“盛不盛大我无所谓,你记住自己说过的承诺就行。”

十指紧扣,指尖交缠,楼夕颜沉声说道:“我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清冽如古琴低吟般的嗓音,承诺的,是她听过最美的誓言,凤眸中的深情足可以将任何女人溺毙。她的心再次狂乱的跳动着,微干的唇并不水润,却近在眼前,一再吸引着卓晴上前。

“虽然。。。。。。我##,但是我### ,###。。。。。。。浪漫。”美人献吻,楼夕颜乐得受用,只是她一靠近,清新的体香让他本就紊乱的呼吸越发浑浊,尤其是她温软的身子依靠在他怀里,脑子里不断闪现温泉池旁,让人血脉喷张的婀娜的身型。。。。。。这会让现在的他再次窒息。。。。。。。

“你。。。。。。。” 看看自己在###, ###,###

脸色潮红,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男色果然是祸害!听清楼夕颜断断续续的话,卓晴顿时又哭笑不得。。。。。。他不会以为,所谓的浪漫就是亲吻的意思吧!!天啊。。。。。。她要如何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呜呜呜。。。。。

就在卓晴尴尬不已的时候,景飒特有的阴沉嗓音在门外响起:“主子。”

楼夕颜意犹未尽的放开握着卓晴香肩的手,第一次痛恨起景飒的不识相,意兴阑珊的回道:“进来吧。”

没有进入室内,只在屏风外停下脚步,景飒回道:“西太后懿旨,请您入宫一趟。”

“宫里发生什么事?”楼夕颜剑眉轻拧,现在已是亥时了,为何太后还会下旨召见,再则他刚刚才发病,若不是重要的事情,景飒不会进来烦他。

隔着屏风,景飒看了一眼坐在床沿,与主子十指紧扣的卓晴,一会之后,才有些疑惑的回道:“朝云公主。。。。。。。昨晚悬梁自尽。。。”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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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冤集录 卷二 第七十一章 逼婚(中)

进来必看:此为错章,一小时之内修改为第七十一章逼婚(中)的正式内容,亲们大概晚上7点吃完饭就可以看正式内容。写文不易,实在是情非得已,请亲们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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