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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突然让她有了心安的感觉,轻轻闭上眼,就让她享受这被人关怀的时刻吧,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她可以说不认识!

南宫爵搂着她的身子,只气她的傻气和对自身的不爱惜,凭她一己之力,又岂是月夜那个残暴君王的对手?

她死了,他不会有任何的怜惜。

天琴篇

沙沙的风撩竹叶声,清灵的鸟鸣,还有优扬伤感的笛声。东方 ..雪芙颤动了一下睫毛,似是被这笛所感动。

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底是一间小小柔草屋,柱上长满着青苔,草屋极小,一眼便能望出屋外的竹叶林,墨绿一片,迎风摇拽。

屋外,一副高挑健硕的身躯背对着她,笛声由他身上传来。若不是了解了月夜的心狠手毒,她有那么一刻既然觉得有那么点像他。

月夜是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即便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会求她于此地。

脑海间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摔崖了,却在紧要关头看到一双柔和的眸子,属于南宫爵的眸子!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便是南宫爵了?雪芙却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好手艺。事实上,南宫爵对雪芙来说从来就是个迷,不知道的事何其多?

她和他一共也就见过两回,一回是在梨园外,一回是在庆安殿内,她冒着性命危险阻止了他毒害月夜。东方 .突然感觉自己傻透了,月夜!她救了他,他却将她视若仇敌,冷言冰语,甚至将她推入死亡之谷!

雪芙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的疼痛让她冷汗直落。

特别是体内如被火烧的痛,月夜那一掌落得不轻,此刻的她只觉得气血虚弱,连起身的力量都失去了。

因为风大,她试图拉了拉身上盖着的黑袍,袍上残留着淡淡的,陌生的男性气息,不用多想,便能知道这是南宫爵的衣袍了,这气息犹为独特,属于是他的味道!

屋外吹笛的人专注而认真,笛声穿过暖暖的夕阳回荡在绿林间,那扑腾着翅膀的鸟儿随了笛声欢快鸣唱。

他的眸中有着错综复杂的情绪,时喜,时悲。笛声随了他的情绪,亦时喜、时悲。

笛声突然被一阵轻微的申吟声打断,南宫爵一怵,倏地转过身去,弱如残花的雪芙正面对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歉意。

“你倒是醒了。”南宫爵将笛收入怀中,迈步行至雪芙面前,俯视着她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难受么?”

雪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屏了气息盯着他问道:“琉璃呢?姐姐呢?”她活回来了,被官兵抓走的白依凝,与她一起落崖的琉璃,她们都还好么?

南宫爵未曾想到她出口便是问这个,无奈地一叹答道:“白大小姐已被带回官府,不过你放心,只要御愿意保下她,她便不会有事,而琉璃…。”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脸带同情地说道:“崖底太深,摔下去必死无疑,即便不死也不可能走得上来。”

雪芙惊了,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如纸,愕然地瞪着南宫爵。豆大的泪珠滚落,随即趴在床上咆嚎大哭起来。

那哭声仿佛压抑了许久,有许许多多的痛苦等待着发泄,纤弱的双肩颤抖着,那模样儿显得楚楚可怜,纠人心痛。

琉璃虽为白府下人,却是自小与她一道长大,一道于妙峰庵内学功练武,感情堪比亲姐妹。

如今南宫爵告诉她琉璃死了,她自是伤心欲绝,直恨自己不该连累了她。

若当初坚持不让琉璃随行,她又怎会为此付出自己年轻的性命?

她的痛哭混合着风吹竹林发出的沙沙声,在这片静谧的山头显得鬼魅而恐怖,晨曦的阳光透过竹叶稀疏撒落,形成一粒粒跳跃的金粉。

这一切的美丽与恐怖却入不了雪芙的眼,入不了她的心。痛哭虽不能释放她心头的苦,她却一直停不下来。

南宫爵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头一动,温热的掌心压上她的肩背,轻拍着细声安抚:“白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再哭了,小心伤了元气,体内的伤口更难以痊愈了。”

眼前这个纤弱而又聪慧睿知的女子,像一只小鸟一样毫无征兆地栖上他的心弦,让其触动。感情这东西来得总是奇妙,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深深地烙入另一个人的心里。

而眼前这个女子,就在这一刻掳获了他的心跳。

南宫爵想让她快乐起来,却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在痛失亲友的时候,不是任何空话可以安慰得了她的。

前世篇——第037章

他能做的,便是这样守在她的身侧,听着她的哭声惭惭地减弱。然后,在他的注视下突然抬起头来,无比坚决地说出几个字:“我要回宫!”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坚定的双眸甚至还沁满着泪水,她不再哭了,可是却比哭的时候更让人心焦。

那泪水浸泡下的冷烈,让人很难放心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南宫爵心下一黯,本能地说道:“你现在内伤太重,不适宜回到宫中。”

雪芙黯然一笑,笑得无比清冷,睨着他说道:“难道你担心我会对那个暴君行刺么?放心吧,我比你谨慎许多。”也许她会恨他入骨,也许会找准机会杀了他,不过,她会很小心,在母亲还在白府的情况下,她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在深宫之中。

这一次福大命大未能死成,就预示着她命不该绝,留于世间总有她的任务要完成。而让她活下来的,既然是这位陌生的北国太子。

雪芙幽幽地撑起身子,剪水深眸中涌现一丝感激的情素,注视着他感激地说道:“太子殿下,雪芙尚未对您说声感谢呢,谢谢您救了我。东!方 ..”

她不知道南宫爵何以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她,挡理说她和他只是两个不熟识的陌生人罢了。而她一个月夜帝不要的妃子,何得何能会得此贵人相助呵!

南宫爵只是轻柔一笑,摊摊手掌道:“说感谢未勉太生份,当初你在庆安殿帮我的那一把,我都尚未和你说谢呢。”

说完顿了一下,想了想道:“白小姐大可叫我南宫爵,叫太子殿子显生份不说,还容易暴露身份。”

“南宫爵,雪芙会记住你的恩情的了。”雪芙艰难地挣扎起身,盘腿坐在简陋的床上调息一阵,感觉体内的难受稍减,方才说道:“雪芙真要入宫了,否则被皇上发现雪芙私自出宫,定会饶不过,请放心,一切事宜雪芙自有分寸。”

“有份寸就好,无论何事都要冷静面对。”南宫爵关切地说道,屈身在她面前蹲下,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背道:“让我背你一程吧,留着点元气入宫的时候用,若让人发觉到你受伤,定会引起她们的猜疑不是?”

雪芙想想确实是个理儿,月夜帝昨夜里明显已经发觉她是女儿身了,若让他知道自己受了那么重的内伤。东$方$ .绝对会起疑的,毕竟白依凝一个留守深闰的女子,突然冒出两个身手不凡的女子出手相救,本就是很值得怀疑的事儿。想着,雪芙不再矜持,轻轻地趴在南宫爵的背上,她闻到了属于他的气息,与自己身上的黑袍一个样!

这就是男人的肩膀,宽厚温暖,可以承受她一切的重量!雪芙轻轻地吸了口气,趴在他的肩上固然舒服,却总觉得心里空空的。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肩膀的主人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吗?

竹林摇拽,一片暗黄色的竹叶随风飘落,打着卷儿落在他的发稍。雪芙替他捏起那一片黄叶时,看到他的黑眸就如两池微波荡漾的池水,散发着柔和的光茫。

那是一种极少在他眼眸中显现的温柔,在这一刻凝聚而成,是为她吗?

如果是,那么她注定只能负他了!缘份将她和月夜绑到一起,虽不能相知相守,他仍是她的皇,她这一生应该侍奉的皇!

天琴篇

金色的日光普照着人世间的万物,将皇宫里头的金色玻璃瓦照得逞亮,那眩目的金色甚至可以照花人的双目。而正是这一种霸气的色彩,越加彰显出皇宫里头的宏伟壮观。园子里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在春日里亦显得大有一派生机。

云和宫虽稍显冷清,却仍然招来了玉妃娘娘的凤驾亲临!在一群婢女太临的簇拥下立于那颗老梨树下。

枝头不时地飘下几片洁白的花瓣儿,悄然点缀在她的发间,衣上。浅蓝色的束腰开胸宫装拽地,乌发间金步缓摇,这便是玉贵妃一派的装扮,高雅华贵!

冷漠的目光扫过东宫的大门,睨了一眼脚下的香儿韵儿,冷声道:“你们的主子呢?见着本宫来既敢不出来见驾?”

“回娘娘…。”香儿猛吞一口口水,颤声答道:“雪妃娘娘她一早便散步子去了,奴婢们不知她此刻在何处。”这个借口是很不妥的,可是目前她也只想得出这个烂借口了。

雪芙走之前明明说过天亮之前定会回云和宫,眼见这红日当年,既仍然没回来。她已经担心了一上午,怕的正是玉妃突然来访,这下果然应了她的所想,玉妃亲临云和宫!

“你们家主子明明一夜未归,何来散步子之说?”一旁的白玉琪凉凉地把玩着手中的纨扇,她敢肯定雪芙不在屋内,所以才会在暗中使坏让玉妃知道这事的。

她和白雪芙同为白家女儿,若皇上看白家的面封后,亦未必有她白玉琪的份,所以,她不能让雪芙活!

“韵儿!你们家主子到底在哪?!”玉妃对着韵儿冷喝一声,韵儿的身子一抖,慌道:“回娘娘,雪妃娘娘确实是散步子去了,娘娘明鉴!”

“你确定?”玉妃的秀眉一挑,声音里面透露出危险的信号。曾经跟了她有些时日,韵儿自是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如是身子抖的更利害了。

说出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若收回的话亦是死罪一条,她唯有继续死撑,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前世篇——第038章

“最好如此,否则本宫定饶不了你们这两贱丫头!”玉妃咬牙说出这话,对身后的宫女太监命令一声:“给本宫把雪妃娘娘寻回来,若寻不回,这两丫头各杖二十棍!”

“是!娘娘!”宫女太监们呼呼散去,跪于地上的香儿韵儿脸色惨白,垂头瞪着青石地板。

杖二十棍!依照玉妃的狠毒,别说是女儿身,即便是男儿身也经受不住啊!

婢女们刚刚行出院子,门口便传来她们同声的低呼:“雪妃娘娘回来了…雪妃娘娘吉祥。”众人施礼而下跪院内的玉妃白玉琪和华贵人均讶然了一记,同一时刻回过头去。

院外,一身雪色罗衫的雪芙款款而来,裙角迤逦于那层层青石台阶上,犹如一朵天山雪莲般美丽圣洁。乌黑的发丝如缎般随意披肩,目光如水,唯有那张小脸略显苍白。

玉妃张了张嘴,气恨的目光往白玉琪身上一扫,而白玉琪立刻脖子一缩,避开玉妃那仿佛可以扎伤人的目光。

刚刚是她一直在坚持雪芙不在宫中,这会雪芙现身了,倒让玉妃找了个难堪,这火气也不知该如何再发下去了。东 方 .雪芙款款行至玉妃面前,眉眼微垂,福身施礼:“雪芙给玉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急于找雪芙有何事呢?”俯身之时,胸口的内伤如被巨石压上隐隐作痛,可她未曾表现出半点难受的样子。

心脏却‘怦怦’乱跳得利害,她没有想到玉妃果真发现她不在宫中,甚至查到云和宫来了。

幸得她回得及时,不然定要被她警觉到了自己出宫之事。

玉妃斜了眼打量着跟前的雪芙,见她一身随意装扮,讥诮意味十足地说道:“妹妹这一身行头算是什么回事?这后宫规举倒让妹妹给破坏了个透澈,要是被皇上瞧见了,定会责备本宫管理无方,不是明显的为难本宫么?”

“娘娘教训的是,雪芙这便回去换装。”雪芙低头谦卑地说道,此刻她只想能够快点回到屋里歇息,体内的伤让她就快要站立不住了。

额角有细密的汗丝渗出,在红日之下泛起点点晶莹,仿佛刻意粘贴上去的粒粒金钿。

“等!”在她正欲起身之时,玉妃倏地叫住她:“妹妹这几个时辰上哪去了?可不许跟本宫说谎!”雪芙不仅着装不符合宫规,就连那苍白的小脸也让人不得不生疑她方才的去向。东方 .雪芙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经她这般一问后立刻警觉,回道:“回娘娘,雪芙昨夜里怕是受了寒,感觉身体有恙,只想着出去走走却不想娘娘会来,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受了寒理应在宫中修养,怎能这样四处乱跑呢?”玉妃见她面色发白,确像是身子有恙。

再找不着继续斥驳下去的理由,稍顿片刻,语带愤愤嗔骂道:“韵儿,你家主子病了,怎不去请太医前来请脉?”

“奴婢这便去请。”韵儿活像在杀头的最后一刻得了特赦令,一溜烟儿地跑了。

玉妃留不住脚,冷冷地睨了雪芙一眼,转身扶了念儿的手优雅地迤逦而去。

那背影,华贵得一如屋顶那金灿灿的琉璃瓦,稍稍看久一点便会刺得人双目发痛。

天琴篇

理政殿内,实木案桌的四周摆满了奏章,案桌正中间是一张着了墨的画纸。那画纸雪白柔韧,比一般的宣纸还要质美。着墨即干,烙于上头的字画可保存百年不掉色。

这纸是段王爷由遥远的另国寻来的,得来不易,宫里上上下下唯有月夜一人在用。

此刻,月夜手执画笔,立于案前却迟迟下不去笔尖。眉头微蹙,似在深思着该如何下这下一笔。

李公公躬着身子随在身侧,不时地将耸拉着的脑袋由衣冠中伸出,偷偷瞟上画纸一眼后即刻耸拉回去,眼眸中闪动着不解的情素,却不敢多问。

自半个时辰前,画纸便是这个样子,至今未变过分毫。

画中女子白衣胜雪,发丝如墨,仙骨姗姗。却唯独少了五官,而月夜迟迟下不去笔的便是此,根本不懂这女子该有什么样的眉眼,因为他从未见过她!

月夜的身上本就负内伤,再这么站上许久,李公公自是担忧他会吃不消。

李公公终是没能忍住,耸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您该回床上歇着了,雪妃娘娘就在云和宫内,赶明儿等皇上身子好转了,奴婢替皇上把娘娘请来。”

月夜手中的画笔一颤,一滴墨汁落于那没有五官的脸上,倒是废了这一幅画。

而月夜气的并非画没了,而是…李公公提到的人。雪妃!他何时想过要画那个女人?

面孔一板,冲李公公骂道:“你这奴才!朕何时说过要画雪妃?再敢乱揣测朕的心思,朕断了你的狗腿!”

“是是是…奴才再不敢胡猜皇上的心思。”李公公几乎没将那颗圆圆的大脑袋完全塞入衣领内了。

他自是没想到自己好心的提醒,既会招来皇上的不满,君主的心思一向难把控。

月夜经他这么一说后,顿觉得画中女子真有那么一丝与雪妃相似,而他仅仅是凭着三年前那一份微溥的记忆画出来的。

未曾想到会与雪妃相似,就连李公公都觉得自己画的正是雪妃了。

前世篇——第039章

月夜经他这么一说后,顿觉得画中女子真有那么一丝与雪妃相似,而他仅仅是凭着三年前那一份微溥的记忆画出来的。未曾想到会与雪妃相似,就连李公公都觉得自己画的正是雪妃了。

想到雪芙,月夜便想到昨夜里与自己搏斗的女子,如是语气一转,对李公公命令道:“你现在就去给朕把雪妃请来,马上去!”

“皇上…。”李公公本是想劝他歇着的,不想被他一个冷眼瞪过来后,口中的话立即吞了下去。只道了声:“奴才尊命。”便退下去安排了。

月夜抚着仍旧疼痛不已的胸口,幽幽地坐回椅内。他昨夜里回来便下令追查胆敢与朝庭作对的女子了,至今未有半点消息回宫。

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到了雪妃,雪妃向来爱护白依凝,且身上总带着淡淡的梨花清香,这不勉让他起怀疑。

可按理说雪妃不过是一个深闰小姐,不该有这等身手才对。月夜头痛地以手揉太阳穴,一副困倦不已的模样。

就在此时,殿外隐隐约约传来玉妃的声音,问道:“李公公这急急忙忙的是要上哪去?”

“回娘娘,皇上招见雪妃娘娘,奴才正准备差人去云和宫请呢。东方 ..”李公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稍一停顿后,玉妃道:“雪妃昨夜里受了寒,这会正歇着呢,不知皇上是否能改日再招见?”语气中难藏嫉妒的气息。

“这….。”李公公一时犯了难,雪妃抱病无法晋见,可皇命在身,他又不能违抗。玉妃不与他多话,领了念儿往殿内行去,在月夜面前优雅施礼而下:“臣妾叩见皇上,臣妾听闻皇上身体抱恙,特命膳房顿了滋补汤汁送来。”

“平身吧。”月夜的语气尚算温和,甩手端正了一下坐姿,并着手开始收拾案桌上的画纸。玉妃端过念儿手中的炖盅,呈到月夜面前之时,目光扫过那张未来得及完全收起的画卷,只一眼,便能认定画中的女子便是雪芙!

心里仿佛被人用绣花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紧接着幻化成一抹嫉妒的情素。

后宫佳丽三千,她本不该有此心里的,可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心静如水?若真能做到,也会是像谢妃那般心另有所属,对皇宠没有任何期盼的女人了。东方 .炖汤在半空中有了那么一刻的停顿,轻轻地放在案角后,玉妃的身子如一朵娇艳牡丹般由桌边绕过。行至月夜的身侧,关切地打量他问道:“皇上身子可好些了?”

“玉妃的消息倒也灵通,这么快就听闻朕的身体有恙了。”月夜的语气中略带讥诮,玉妃心头一紧,正瘃磨着该如何回话时。月夜再度说道:“谢爱妃的关怀了。”声音恢复了刚有的温和。

他对玉妃没有特别的恩宠,平日里玉妃也尚算安氛守己,对于乖巧的人他一向来不加为难。

殿内的气氛因玉妃的到来起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就清雅的萝玉清香,悄无声息地被玉妃身上的脂粉香气盖去。

微弱的春风由殿外拂入,夹杂着玉妃身上芬芳好闻的气息在他的鼻间回绕。这是一种很至命的诱惑,月夜却总能在紧要关头抵挡住。对于他而言,与女子缠绵于温柔乡不过是一种敷衍的事,从不留恋于谁,亦不会在大床以外的地方对女人的身体有所渴望。

玉妃见他面上平静不似有一气的迹像,方才放下心来,目光温柔如水,小手在他的肩处柔捏。

爱语绵绵:“皇上,臣妾关心您的龙体安康,所以才会多留了个心眼,若皇上不喜欢臣妾这样,臣妾会努力忍着不对皇上动真心,表真情的。”

谁会不喜欢别人的关怀?月夜在心头苦笑,自小他最缺的就是关怀这东西了。

直到他登上皇位后,那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关怀便紧接而来了,他也早已经习惯了。

稍一抬头,月夜看到李公公在殿外探头探脑,目光一凛,对着那颗大脑袋斥道:“李图!朕说过你几遍,有话直说,再这么唯唯诺诺误了事朕定饶不过你!”

“皇上饶命…!”李公公几乎是摔入殿中的,直接趴于地面见礼,玉妃被他这滑稽模样逗得掩嘴轻笑。

那笑容美丽迷人,比平日里那虚假的笑容美多了,只可惜只顾着发火的月夜未曾瞧见,目光直直地盯着李公公。

伏于地上的李公公偷偷望玉妃一眼,迟疑着要不要当她面开口,直至见着皇上的脸上显现出不奈烦后。

方才心一横,说道:“启禀皇上,皇上要奴才去找的女子已不在妙峰庵中,据说前些日子离庵。”

月夜一怔,脸上的怒气淡去,倏地从椅上站起,盯着他问道:“何以会失踪?可有派人寻找?”

李公公忙着说道:“皇上恕罪,寻找的人去了不少,可妙峰庵内的人不愿透露女子的名号与去处,奴才无从找起。请皇上给奴才多几日时间,奴才定将她寻回。”

“就你这奴才,办事效率总这般缓慢!”月夜心中的失望演变成一抹淡淡的怒火,对了李公公便撒。

他怒的是自己为何不曾早些日子亲自去将她接于宫中,这时候就算她未曾削发为尼,怕也难寻她的踪影了。

“皇上教训的是…。”李公公心里委屈,却也只能独自忍受。

皇上只给了他这般小小的线索,便要他在短时内把人寻回宫中,这等难题也就只有高高在上的皇帝才能出得出来了。

前世篇——第040章

从理政殿出来后,玉妃略一犹豫后旋身望向候于殿外的李公公,问道:“公公,皇上找寻女子为何许人?怎这般心急呢?”

李公公脑袋一垂,自是不敢多嘴,吱唔半天也未曾说出半句完整的话儿来。最后斗胆道:“娘娘,皇上的脾性娘娘是了解的,奴才自是不敢多嘴过问对方为何许人。”

“不过问你怎么找人?”玉妃冷哼一声,明白想从李公公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是不可能的了,也不再多问。在一群宫娥太监的簇拥下离去,显然是带着奴火离开的。

云和宫内阁的罗帐内,雪芙脸上早没了先前的平静,略一眨眼,泪珠儿便滚了下来。若是昨日之前,琉璃定会立于帐外叽叽喳喳,说着各式各样的话哄她开心。而今,即便是她哭干了泪水,亦不会有人会哄她了。

想到琉璃,雪芙便忍不住咆嚎大哭起来,趴在床上的双肩抖得分外利害。东$方$ ..候在帐外的香儿韵儿吓慌了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雪芙一向来都是忧郁得让人心疼,却从未见她如此崩溃得大哭过,这哭声,听着是那么的可怜兮兮。

香儿迟疑片刻,方拢了帐子轻拍雪芙的肩好声安抚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身子痛么?安太医就来了…。”

雪芙惭惭地停止了哭泣,接了香儿手中的丝帕拭泪,睁着一双红肿的双眼黯然道:“本宫身子无恙,把安太医谴回去罢。”

她的身子是痛,却远没有心里的痛来得刺骨,心里的痛太医治不好。身上的痛亦不可能治得好,那是被月夜打出来的内伤,她自是不能让太医瞧出端倪来。

玉妃已对她的失踪起了疑,若让她知道自己受的是内伤,定能闹出事儿来。

香儿正欲说些什么劝慰的话,安太医便到了,韵儿行至雪芙的床前道:“娘娘,安太医到了。”说话间将帐子拉下,准备让安太医隔帐请脉。

雪芙却一个翻身,坐起身子气急败坏道:“让他走,本宫不需要请脉!”

“娘娘…。东@方 ..”韵儿语滞,香儿立时对她递了个眼色,让她离开。韵儿只得退出内阁,将安太医请出云和宫。

雪芙痛心地吸了口气,双手抱膝缩在床角处,小脸深深地埋入丝被中。泪水沁入被褥间,沾湿了一大块。

“娘娘,您不能再伤心了…。”香儿不知如何是好,隔着帐子可怜惜惜地哀求。虽然雪芙不再大哭了,但仍是一声不吭地缩在床角,再这么下去真要熬坏身子了。

内阁内,静谧得没有半点声音,雪芙就像失了魂一般,良久才终于动了动身子,轻启朱唇幽幽地说道:“我也不想伤心,香儿,为什么男人的承诺总是那么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呢?”

“呃…。”香儿张嘴结舌,未想到雪芙会突然问出这么深奥的问题来,从未经历过感情事的她,又哪能回答得出这等问题来?

雪芙也并非在等她回答自己的问题,顿了一下后再度开口说道:“他曾经说过要一辈子与姐姐不离不弃的,大家都在羡慕姐姐找了个好未婚未时,他却在紧要关头放弃了,甚至连姐姐的生死都置之不顾。

当两个有情人终成陌路人时,你能感受到那种痛苦的滋味吗?偏偏姐姐还不能死,她必须过那种比死更难受的生活…。”

香儿听着她口中不断溢出的话,隔着帐子看着她,虽听不懂,却仍然感受到了她那浓浓的悲哀。

只是她依旧打不到合适的话去安抚她,只是静静地立在帐外听着,直至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罩在她的身上,方才突然警过神来。抬头一看既是一身血色袍子的皇上,顿时吓得张白了面色,发不出丁点声响。

皇上怎会突然到来?怎会没有通传声,没有脚步声?香儿惊了一惊后正欲下跪行礼。却被月夜以手势制止,示意她可以退下了。香儿偷着看了帐内将小脸埋入丝被中的雪芙一眼,迈着碎步悄然无声地走出内阁,走之时心里仍旧有些担忧的。

月夜高大挺拔的身子立于帐前,那绣着双飞蝶的帐子迎着微风轻摆,帐内的人儿若隐若现。他没有惊扰她,而是如刚刚的香儿一般立于帐前听她言语。而帐内的雪芙对他的到来毫不知情,仍然低低地说道:“如果无法与自己爱的人相守一世,那么活在这世间又有何意义呢?还不如一死了之。香儿,你没有爱过,也许不懂,等你哪日爱了,千万不能太相信男人的誓言,那是一种更甚于毒药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