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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芙惭惭地收住话尾,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膝上的被单,指节泛白。向天奇对白依凝的情义既是这般终止了,只要一想到昨夜里白依凝眼中的绝望,她便痛彻心悱。

心痛的时候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月夜,那个她不小心动过真情,如今却恨之入骨的男人!君无戏言,他却像一阵风一样,挑逗了她静如水的心田,带着戏言消失而去。

“是么?那么爱妃又是对谁动之以情呢?”内阁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滋性的声音,雪芙心头一怵,幽幽地将脸从被褥间抬起。隔着帐帘看见面带嘲弄的月夜,小脸倾刻间凝上一层惊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能不被他发觉自己身子的异常。

前世篇——第042章

“说吧,找本宫什么事?”雪芙转个脸,背对着她云淡风轻地问道。她并不认为云嬷嬷来只是说祝福送贺礼,这么些年来亦从未收过白相爷的生辰礼品,今日所送之礼定不会是单纯的礼品那般简单。

而生辰日这个词,对她来说已经没了任何意义了,若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宁愿自己从未出生过!

云嬷嬷见她面容冰冷,也不多废话,再度绕到她面前,将手中的药瓶呈至她的面前躬身道:“这是老爷给娘娘的生辰贺礼,请娘娘收下吧。”

雪芙睨一眼她手中的瓷白药瓶,心里不禁打了个鼓,自从入宫前一晚白相爷将药瓶交由她手中之时。

她就对这种小小的,却极其可爱的药瓶有了一种无形的恐。注视了药瓶良久,方才抬起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掌接过,握住那小小的瓶身轻轻一晃,便能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似珠子在里面跳跃一般。

雪芙立时拔开药瓶的盖子,将瓶口对准掌心倾斜,一粒褐色的药丸便滚入她的掌间。

掌心细嫩如玉,托着那粒如珍珠般光滑圆润的药丸,在室外光线的照射下甚至映衬出亮色的光茫。东方 .雪芙突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了,她胸口处的疼痛在一遍一遍地提醒着她,若没了这小小的药丸,她会死!她那狠心的父亲呵!

“今夜皇上将会设宴为娘娘祝祷,请娘娘务必要好生伺候着皇上,绝不能有丁点差错了。”云嬷嬷的话听着没有半点不妥,刺入雪芙的耳中却倍觉刺耳残忍,唯有她听得明这‘好生伺候’着代表着什么,那是她和月夜的死,也是是她,也许是他…!

“本宫知道了。”雪芙淡淡地应了声,转身行至屋子中间的圆桌旁坐下,一只手肘撑在桌上。

体内的痛楚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药的功效倒也准时,雪芙在心中苦笑,那粒如珍珠般的药丸就握在她的掌间,并没有服用。

因为她想试试这毒药究竟能在她的体内造成多大的反应,云嬷嬷见她如此,立于一旁说道:“娘娘,这毒虽不至人失去性命,但却疼痛难忍,娘娘还是别逞能了。”

雪芙艰难地抬起头,对了云嬷嬷的方向低低地吼出一个字:“滚!”

云嬷嬷口中的话她多一句都不想听到,这个与她亲爹一样冷漠无情的人,那些听似关怀的话,其实句句暗藏杀机,为达目地谁的死活都不管不顾。东$方$ .云嬷嬷经她这么一斥,自不会再多话,只冷冷地哼了哼声转身往屋外行去。

在格子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雪芙再忍不住趴在桌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胸口处似有千万把火苗在炙烤着她的心脏,灼得她痛楚难忍。

这痛,一月前入宫的前一晚她也曾经受过,当初正是白相爷给了她缓解的药才得以好转的。

她终于体会到,想依靠自己的意志是不可能战胜得过这种刺骨疼痛的。纤细如玉的手指在桌中的杯具上一阵乱抓,颤抖着抓过茶杯倒了一杯水,头一仰将药塞入口中,就着白开水吞入腹中。

‘叮当’一声瓷杯应声落地,她就像一个失去了最后一丝元气的生物,软软地趴在桌面上,双手紧紧地攥着桌子上的绣花桌布,骨节一片泛白!

听闻杯子落地声的香儿韵儿迅速地推门进来,见着雪芙这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后,顿时被吓了一跳。

慌忙冲到桌旁心急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雪芙体内的痛苦在惭惭地消失,悄然睨了韵儿一眼,撑起身子道:“本宫没事,刚刚突然有点胸口疼罢了。”

韵儿已经做得够好了,可毕竟是玉贵妃身边派来的人,雪芙自是要防着她。这后宫险恶,人心难测,一不小心便会被人给卖了!

“娘娘,奴婢去请太医来给娘娘瞧瞧吧。”韵儿说道,自上回的翡翠头钗事件后,韵儿就全心倒戈,忠于雪芙了。只可惜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雪芙仍是对她有所防备的。

“不用了,本宫歇会便好。”雪芙艰难地撑起身子,香儿和韵儿立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扶她往内阁的方向行去。

躺入柔软的大床上,雪芙隔帐对香儿道:“为本宫备好宫装饰品,一个时辰后喊本宫起身。”香儿应声答应,雪芙便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梦境中总是出现自己失策而被月夜碎尸万段的恐怖场景,在梦中,她看到了月夜帝最残忍的那一面。

那成片成片的鲜血在她的脚边流淌,沾湿了她雪白的裙装,染红了她绣金线的雪白软鞋。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月夜帝,却稳坐阶梯最顶端的龙椅之上,俯视着她的目光染了满满两框顺利而讥诮的微笑。

梦境告诉她,她输了,输得彻底…!

从梦中惊醒过来时,刚好是一个时辰之后,额角有冷汗在涔涔而下,背后亦是湿了一大片,全是虚惊出来的冷汗。

候在阁外的香儿听闻有动静,立时行了进来,见着雪芙这一身汗后惊呼:“呀,看把娘娘给热的,这鬼天气真难把控!”

一边怨天气,一边拿了丝绢替雪芙拭去额角的汗,随即用纫扇轻轻地为她扇了起来。

雪芙轻嘘口气,靠在床头回忆着刚刚的梦境,依然心有余悸。心情稍稍平复一点后,方才望着香儿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前世篇——第043章

“回娘娘,刚刚过了申时。”香儿答道。

“嗯,给本宫备热水沐浴吧。”雪芙下床,随手扰了扰稍显凌乱的发丝,香儿微笑着说道:“奴婢正想着叫娘娘起床呢,热水韵儿已经备好了。”

雪芙沐浴过,换上那套管事嬷嬷特地为她准备的开襟宫装,浅水蓝的长裙,垂肩长发以一根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金饰,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宫装裙角随行动微动,宛如花朵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

很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

美丽的女子,却因为脸上那淡漠的表情显得失去了几分秋色,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雪芙微微扯动唇角,给我镜中的自己一个笑意。那笑容虽涩,却也总比刚刚好多了。

今天是她的生辰日,她理应开心的,理应笑的!

“娘娘笑的时候美多了,娘娘应该常笑。”香儿一边替她检查衣装,一边笑眯眯地说道。

她还是个很天真的孩子,总在想着法子说好话逗雪芙开心,雪芙笑了,就算是为了安抚一个小丫环,她也应该笑出来。东方 .天琴篇

只因那一个布满了鲜血的梦,雪芙便放弃了携带穿肠毒赴宴的打算,尽管这么做很有可能会遭来白相爷的责骂,可她依旧坚持如此。

行至清和殿时,雪芙被告之月夜尚在理政殿看奏章,清和殿的嬷嬷领了她入殿内等候。

桌上摆的是一盘鲜得仿佛刚从藤上摘下来的葡萄,粒粒均匀饱满,散发着甜美的香气。

这个时节本不是葡萄出世的,却仍能长出这么好的果子来,定是从遥远的别国进贡。

雪芙随手捏了一颗放入口中,甜丝丝的果汁在唇齿间漫开,这葡萄不仅长得好,连味道也绝佳,难怪会入得这清和殿呢。东方 .果子虽好,雪芙却没了吃第二颗的欲望,她本就不是贪腹欲之人,刚刚也不过是出于好奇浅尝一下罢了。

清和殿内仍旧笼罩着淡淡的萝玉清香,月夜最爱的香味!坐得久了,雪芙便将小脸枕在臂弯上,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滋滋燃烧的香炉。

萝玉的清香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漫延,在她的鼻间缠绕,既让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等了片刻,殿外便传宫女太监们的行礼声:“皇上万福,皇上吉祥….。”紧接着传来一阵深稳的脚步声,虽与月夜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她仍能一下说辩识出月夜的脚步声。

她立时从椅子上站起,在月夜面前施礼而下:“雪芙叩见皇上。”

“起喀。”月夜负手立于她面前,俯视着她吃笑道:“今日是爱妃生辰日,朕本该为爱妃办一个像样的宴度,却不想公务缠身误了这事,爱妃可有怨?”

雪芙在心底冷笑一声,若她不是恨他比爱他多,兴许她会有怨。

这会她还真是半点怨气都没有,低了低秦首乖巧道:“对雪芙来讲,能与皇上单独同桌进膳比开宴席更有意义,雪芙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又怎会有怨呢?”

“是么?这是爱妃真心所想?”月夜剑眉微挑,心下想着说起台面话的时候,她白雪芙可是一点都不输于他呢。

不待雪芙答话,月夜往前一步伸手将她捞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际挑逗:“那么今晚就留下来陪朕好了。”

雪芙一怵,素白的小脸染上一抹绯红,这般挑逗的话可不像是眼前的男人能说出来的。

雪芙在他脸上看到的并非宠溺,而是邪肆且危险的气息。这才像他,永远都那么冷漠如霜!

月夜一招手,对候在殿外的嬷嬷道:“传膳!”

嬷嬷立时退下,很快,晚膳便传上来了,各式精美菜色摆了满满一桌。散发着浓浓的香气,怕是十人都未必吃得完了望着眼前奢侈的山珍海味,雪芙不禁想起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得便这他们这些官患世家!

因为各怀心事,这顿晚膳大家都吃得极少,有大半的菜甚至连动都不曾动过一下。

晚膳过后,雪芙用清水洗了口,看着婢女们将菜色一样样撤下。

殿内清静后,嬷嬷再度行入殿内,手里捧着一个用金黄锦缎遮盖的托盘,行至雪芙面前恭敬地说道:“娘娘,这是皇上送您的生辱礼品。”

雪芙望了一眼金黄色锦缎的盘子,双手接过盘子,对着月夜躬身施礼:“谢皇上赏赐!”那是一只精致漂亮的手镯子,以上好的和田玉所制,镯子虽美,价值也不悱。

可雪芙知道,这种玉石月夜想要多少有多少,对他来说太普遍不过。

她从进宫那一刻起就不敢奢望能得到皇上的恩宠,亦不像白玉琪和玉妃那般喜好这些昂贵的饰品。

即便月夜只是赏她一块石头,亦不会有半丝怨言的,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惆怅罢了。

她和他,陌生到见面了都需要互相猜忌,互相给对方难堪。

“爱妃喜欢便好。”月夜嘲弄地一笑道。

此时嬷嬷行了进来,立在雪芙的身侧躬身道:“娘娘,今夜将由娘娘伺候皇上,天色已沉,娘娘随奴婢到澡房沐浴更衣吧。”

雪芙的心脏一沉 倏地望向月夜 今夜将由她伺候皇上就寝?是呵!她早该想到这一层的 依照月夜对她冷漠又怎会专门为她设宴?自是白相爷一手策划的机会。

他不断有能力使月夜为她设了晚宴 还让她有了机会伺候皇上就寝。这是何等荣耀之事 后宫多少嫔妃连盼都盼不着的恩宠 !

她突然有些恍惚起来 这一场计划又将失败 因为她根本没有把那滴小小的穿肠毒带来清和殿。

而她没带是对的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可以把毒滴入月夜膳食中的机会。

白相爷显然有些太操之过气了 在她未能得到皇帝的真心之前 精明的月夜根本不会给她下手的机会!

雪芙是被嬷嬷与一群丫环簇拥着行至澡房的 清和殿不愧是皇上住的 澡房大得惊人。白色玉石打造的浴池细腻光滑 池的四周角落同样以玉石打造着四条吐水龙头 源源不断的温水注入池中。

清澈池水冒着袅袅水气 池面飘荡着鲜艳欲滴的各色花瓣散发着阵阵花香 隐隐约久地拂面而来 美得就如人间仙境。书|书|网

泡在池水中 雪芙闭上眼 感觉自己仿佛真到了天堂 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权势纷争的天堂。可是她知道自己只要一睁眼 终究还是逃不过现实的残酷 这里并非天堂 而是属于月夜帝的清和殿 是那个嗜血君王的地盘!

从浴池中出来 两位婢女将手中的明黄色锦段裹在她的身上 拭干头上的青丝 直到觉得真正安全了方才将她送入清和殿内阁。

仍然是明黄色的床褥 明黄色绣着龙腾图的帐子 帐前流苏垂直柔顺。

这里 雪芙日前已经到过一回 并不显得陌生 可心脏却隐仍然扑通跳动得毫无规律。毕竟是人之初事 哪个女人不害怕呢?

这次不需她等太久 月夜便从阁外行进来了 照例是一脸冰漠如霜 俯视着她的视线就如钢刀一般尖利而冰冷。然后俯 子 不需任何的语言沟通 以唇舌攻击她的小嘴。

带着浓浓的情绪 仿佛要一口将她吞没般。

他的牙齿在她 的唇瓣上印上深深浅浅的印记 刺痛让她忍不住皱眉 头一次这么真真切切地尝到了他的气息。

紧张之余 她却无心思去细尝 只是闭着又目 如一具木偶般任由着他 啃咬。他的怨气到底有多深呵 既然连这个时候都不愿意好好待她!

过了许久 月夜的唇舌方才由她的嘴边挪开 半撑着健硕的身子微微喘着粗气。雪芙张开眼 目光直直地映入他的黑眸中 在那黝黑的世界里 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那么滑稽可笑。就像一个玩偶般 供人玩过便遗弃!

她觉得自己应该推开他 只是未来得及动弹 身上便一沉 被他完完全全地压在身下。婢女为她裹上的明黄色锦缎被他扯下后奋力一甩 在半空中开出一朵明艳艳的花海 紧接着飘然落地 悄无声息得就如花儿在夜间静静的绽放。

一阵凉意瞬间袭上 雪芙的身子无来由地瑟缩了一下 很快 月夜的体温取代了这一片凉意 那体温就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 将她炙烤得颤抖不已。

意识也跟着惭惭地浑浊起来 在月夜侵战了她的身子 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时 她尝到了痛楚的滋味。眼角的泪水分不清是因为身体的痛还是心里的疼了。

在她尚未从痛苦中缓过神来的时候 那占有她身子的男人却像留连花场的无 般 拢开帐子下床离去。软软地趴在被褥间的雪芙听着他着装的细碎声 双目一闭 泪水终究还是滚了下来 落在那一片明黄中。

天底下最无情的人便是这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君主吧?自小看多了母亲与父亲之间的爱恨情仇 她从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男人身下的 书。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在妙峰庵中长伴青灯 直至老死的那一天。人世间的情 她不想去碰!

半年前的一日 风高气爽 她踏着一地落叶寻到玉真师太要求盾入佛门时。玉真师太瞧了她半响 终是摇头 告诉她尘缘未了 即便入了佛门异不可能全心全意归顺佛门的。

那时她听了很气恼 直觉得玉真师太对自己平日里偶犯的过错计较太多 方才拒她于大门之外的。现在想来 她错了 玉真师太慧眼识珠 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命里不平。

玉真师太所说的尘缘未了 指的正是她与月夜的这段孽缘吧!若早知如此 当日她定是拼了命也要劝服师太让她归于佛门。那样 她就可以避勉这许许多多的伤痛了。

雪芙动了动身子 试图从大 起来 可是身子却似有千金重一般 难以动弹。难受中她听到阁外李公公细碎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 留吗?

不留! 月夜的声音冷漠而紧决 像利剑一般扎入雪芙的心里 剜出一道极深的口子。每一次的呼吸 都似有血液在淌出一般 疼痛而残忍!

皇上…。 李公公心急 低垂着头谨言规劝: 皇上三思 !

虽然这般觐言很有可能会惹怒皇上 但为了皇室的血脉传承 为了皇室能尽早开枝散叶 他不得不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说这句话。

正是因为皇上每一次宠幸过嫔妃之后都留下一碗汤药 无情地扼杀了她们成为母亲的梦想。所以才会一直膝下无子 三年来 从未有哪宫的妃子有孕过 可把他们这些朝臣们给急坏了!

月夜果然犯怒 倏地转身瞪住他 正欲斥他一翻之时。 内阁突然行出来一个浅蓝色身影 正是已经着好装出来的雪芙 如墨的发丝披散肩背处 一身宫装倒是穿得整洁。

素白的小脸带着一抹淡淡的漠然 抬眸瞧了月夜一眼后行至端着药碗候在一侧的婢女面前。 的手指托起那只瓷碗 褐色的药汁在碗中荡漾。

无需月夜下令 她亦会寻了这药汤喝 因为她从未想过要为月夜涎下子嗣。

在她和他都不知道能活几日的情况下 在他毁了他的姐姐 杀了琉璃的情况下。一个残忍到此等地步的男人 她又怎能为他生儿育女?

微微仰起脖子 毫不犹豫地将药碗就近嘴边 刚刚才被他 过的唇尚带着属于他的浓郁气息 但只一瞬间便被一抹苦涩的药味掩去了。

就在那苦涩要往唇瞧间漫开时 手中的碗突然被人一拍 雪芙惊了一惊 紧接着便听闻一声‘叮当’作响 是瓷碗砸在桌角反射于地毯上的声音。

药碗碎成一片一片 褐色的药汁撒了一地 染黑了那深红绣花地毯 宛若一幅刻意拟造出的泼墨画。

雪芙飞快地看了一眼瓷碗 随即望向一旁怒气冲冲的月夜 一时间闹不明白他这怒火又是由何而来。她都已经主动喝了这药汤了 他不是应该感到满意么?也许 他的自尊心受不住这等蹂/躏?

在他的世界观里 永远都只能是别人伏在他的脚边摇首乞怜。他想要看到的是她能跪着哭着求他给她一个子嗣 而非这般毫不犹豫地喝了这药!

月夜一把揪住她的手臂 用力一拉 两人的面庞近在迟尺。他的唇齿微张 冷魅的话语轻轻地溢出: 白雪芙 你这是在挑衅么?

雪芙的一只手臂被他抓在腕间 另一只手优雅地扯下衣上的丝帕 柔柔地拭去唇边沾染的药汁。平静道: 皇上不希望雪芙怀上龙子 雪芙依了皇上的心意服药 怎会是挑衅呢?

的舌尖在唇上轻舔 苦涩仍在 手臂上的手掌一紧 弄得她手臂生疼。月夜却转而笑了 睨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不想要?朕就偏让你要了它!

没错 这就是他 月夜!永远都只能顺着他 否则悟逆者绝不轻饶!后宫那帮想要怀上龙种的女人 他偏不给。

眼前这个女人不想要 他偏要她怀!在有有他份参演的游戏中 他只有赢 从来没有输 一向来都是这样 这已经惭惭地形成一个惯例了。

雪芙的心凉了半截 看到月夜那冷酷无情的表情 她就知道他并不是在说空话。他绝对是能够做得到的 拥有一个他的孩子 想到这一层心里就莫名的悸动。

完全是在排斥吗?不 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心里那深藏多年的情素不觉开始涌动。稍一闪神 她就仿佛看到了她和他的孩子穿着明黄色的小衣衫 头顶一个毛绒绒的心型 那是她亲手为他修剪的发。

小小的身子在梨花树下一晃一晃地奔跑着 而她和月夜在后面跟着 不时地用脚去踢他小小的 。绝美的夕阳将每个人的身影都拉得好长 但却紧紧地交融在一起。

天琴篇

从清和殿中行出来时 已是子时刚至 富丽堂煌的皇宫里头虽每一处都掌了灯笼 却仍然显得有些昏暗。正值春季 四周花丛就已经响起各式各样的虫鸣声了。

长长的回廊间 香儿掌着灯笼行在雪芙的右前方 替她照亮了脚下的路。因为时间太晚 宫里除了一些守卫在屋舍间行走穿梭便见不到哪宫的主人了。

也许天气凉 大伙都已睡了 唯独剩下她好似一道孤魂野鬼般在瑟瑟冷风中飘移。

嫔妃 特别是新册封的 并无在清和殿过夜的资格。为了皇上的生命安全 为了避勉侍寝者在夜深人静之时对皇上行凶 清和殿的龙床是只为一书贵妃或皇后开放的。

其余人等 只要月夜不说可留在清和殿过夜 便没有资格留下!

穿过宁花园 再过一条长长的回廊 云和宫就在前方 浑身酸痛难受的雪芙不觉加快了步子 只想着能好好回去睡一觉。

可就在靠近云和宫时 身侧突然窜出来一个黑色身影 如一团黑雾般在两人面前一晃 紧接着香儿便双腿一软 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雪芙心急地瞧了香儿一眼 抬首瞪着来人不悦地问道: 你将她怎了?

白相国理一理身上的服饰 睨上一眼倒地的香儿 对雪芙冷笑: 怎了?不过是一个小婢女而已 你就已经不忍她有事?若换成是你那个已经快病入高慌的娘亲呢?岂不急掉了你的半条命? 他的话语平静清晰 在夜色中隐隐透露着寒气。

那声音 就如此刻他的身影一般 给了她内心重重的压力 感觉这不是他的亲爹 而是一个比月夜更无耻冷漠的魔鬼!

明知道他在威胁自己 可她的脸上还是染上一丝心焦 斗蓬下的面容苍白。极力地压低声音低吼: 我娘怎了?你将我娘怎了呀?

我还以为你忘记你那福溥的娘了呢? 白相爷吃笑一声 脚步微转 随手扯过一朵正在悄无声息绽放的蔷薇花。

食指与拇指相互轻轻一搓 蔷薇花瓣便在这夜色下纷纷扬扬而下 飘扬着落于她的脚边 被迫提前终止了寿命!

只要你乖 她就好 可你总是不乖…。

夜色昏暗 虽看不清白相国的面容 雪芙却还是气愤地瞪着他: 你以为月夜是三岁孩童吗?容得我一个弱势女子欺负?他可是云月国的天子 !

你有机会 只是你自己一次次错过罢了。 白相国并不听她的理儿 被利欲冲昏了头的他只想着能快点将月夜拽下那至尊宝座。说话间双手紧紧地一攥 就连那深沉的眼眸也泛起了一抹野心勃勃的暗红 仿佛已经攥住了他想要的一切!

皇上他根本不宠我 不信我…。 雪芙喃喃地说道 想起刚刚在清和殿时月夜的小心谨慎。

在月夜的眼底 她是一个连涎下子嗣的资格都没有的女子 是一个恨之入骨的仇家女子。从见面的第一刻起就注定了她在后宫中的地位 冷窗冷院 永远都住不进他的心里。

我白长寿既生出你这等没出息的女儿来 哼! 白相国一生气 便又说出这句气话。横目一横 继道: 若再不有所行动 本相定将你送出宫去为 亲守灵墓!

不! 雪芙心急 只要一涉及到自己的亲人她就心急。情急之下迈前一步 抬首盯着白相国低声哀求: 爹 求你不要这般对待我娘亲 女儿会听话。

白相国冷哼一声 睨她一眼: 那便要看你怎么个听话法了! 暗夜中衣袍翩飞 略显福态的身子惭惭地隐去。

只留下雪芙呆呆地立于原地 一时间既有些回不过神来。良久才敛了衣裙迈入云和宫去 一如往惜 她又感觉到了一抹嫉恨的目光由西宫的方向射来。

雪芙的心头一怔 顺着那视线望去 白玉琪躲闪不及 只得投她一个冷冷的白眼转身入屋而去。

这冷眼让雪芙顿时心生担忧 不知白玉琪是否有听闻她刚刚与白相国的对话呢?若听去 依她的诡计多端定会事出差错。仰天轻吸口气 刚刚自己和白相国的声音极低 理应听不到才对 希望没有听见呵!

天琴篇

春日里的阴雨连着下了两天不见消停 皇宫内苑经过雨水的洗礼更显一片生机 处处花红叶绿 清新怡人。

可一向来畏冷的月夜却满脸的烦燥 恨不得这雨水能快些过去。

唯有雨停了 空气才不会那么冷得让人难受 将手中的奏章往案角一扔 一声轻细的噫叹由他的口中溢出。得了这一人人争夺的至尊宝座 却不知得它意义何在。往年他还是毅王的时候 日子虽忙碌 却从未这般烦心过。

不仅需要忧国忧民 还需日日悬着一颗心过活 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某些不轨的人给陷害了。

如今虽国泰民安 百 安居乐业 可只有他知道这完美的表相下隐藏着怎样的明争暗斗 除去被他杀掉的亲王 朝中仍有那么一两位笑脸下隐藏着勃勃野心 只等着时机成熟反他一军的弟兄手足。

不仅亲王有此野心 就连朝中几位重臣都对他虎视眈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