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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绍衡笑道,“看来杨少董和小蓝交情不错,怪不得她会上了你的车。该不会真是杨少董请去做客了?小蓝的性子,就是胆子太大,好人坏人,她也不分,自己想什么就去了,她也是该学个乖。”

杨慕清低声道,“雷先生就真不怕她出事?”

雷绍衡漆黑的双眸一凝,瞥向了他,“她要是真出了事,后悔的可不会是我。”

听闻此言,杨慕清已经断定,他早就知道!

372:温柔木犀冷(9)

杨慕清在见过雷绍衡后,原先还悬着未定的心沉了下来.

杨慕清再次折回园子的地窖,他命下人在食物里放了安眠药,而后不着痕迹地取了蔚海蓝的一缕头发,送去做DNA比对。结果在第二天就出来了。杨慕清亲自去拿了报告,神色复杂的看着报告单上那相似度的数据,他只觉很是平静,不再忐忑不宁,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杨慕清又让人调查已经过世的赵娴与蔚海蓝的平生。

资料很快送到他面前,他在主屋的书房里蹙眉一页一页详细翻看。

当天傍晚,杨丰赶了回来。

“少爷,老爷回来了。”仆人敲门回报。

杨慕清仍旧坐在椅子里没有反应,直到杨丰走了进来,他才不疾不徐站起身来让了位。杨丰一坐,杨慕清则在他对面坐下。两父子的关系不是很融洽,只因为杨丰身边的女人实在是太多。杨丰花心滥情爱玩女人,杨母只是生育的工具,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这在年少的杨慕清记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所以先前杨慕清总是东奔西走,一年到头回春城的次数寥寥无几。

气氛出奇的僵持,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那些资料还搁在桌子上,反是杨丰拿起来瞧。

杨丰微抿着嘴的表情严肃的有些不近人情,他看着照片里名叫赵娴的妇人,气质高雅,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又是接连翻过几页,照片里是另一个叫蔚海蓝的女孩子,与先前的照片相似度很高,就连那表情也十分神似,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最后,杨丰也看见了DNA报告。

杨丰蹙眉想了很久,可是对照片里的女人仍是觉得十分陌生。

杨慕清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眉眼皆是冷意。

“我不记得她。”杨丰的声音刻板无情。

杨慕清语带一丝讥讽,“那也是,谁知道是哪个女人。”

杨丰却是无话可说。

哪个人的年轻时没有荒唐过?

他也荒唐过,也曾夜夜与不同的女人枕边厮磨,更曾强取豪夺只为了贪图一时享乐。

这个叫赵娴的女人,也许就是其中之一。

她死了就死了,可偏偏居然生了他的孩子。

如今早已是时隔境迁,杨丰也定心不再风流,只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却也是那些荒唐往事,这个女人却留下这个像是证据的孩子,杨丰在杨慕清的逼视下,颜面无光,苦心经营培养的父子情谊又濒临危险地带,这让他感到烦闷。

“父亲打算怎么做?”杨慕清问道。

杨丰道,“她在你的手上?”

“城北的园子。”

杨丰思忖道,“随你处置。”

杨慕清定睛瞧他一瞬,脸上竟有几分失望,无谓微笑。

又过了一天,天色已经很晚。

杨慕清再次来到地下室,蔚海蓝却睡着了没有醒。他看着蔚海蓝熟睡的模样,以前只觉得她不过就是长相尚可,聪明有胆识的女人,可此刻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莫名的亲近一些,连他都不明白,他们长得一点也不相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亲情,真是太过滑稽。

半晌蔚海蓝才醒了过来。

蔚海蓝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杨慕清坐在她的面前。她有那么一秒的惊慌,迅速镇定,半躺而起端正了坐姿。虽然她睡眼惺忪,但是目光却很冷,一双大眼睛,渐渐黑白分明,昏暗的光线里整个人却耀眼起来。

杨慕清道,“你还真是胆大,睡得真是安心,你就不怕?”

蔚海蓝望着他道,“怕有用么?”

杨慕清不应,蔚海蓝又道,“既然没用,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睡。”

这几天来蔚海蓝确实好吃好睡,一点也不反抗挣扎。只是那匹料子,还放在一边,没有动过分毫。杨慕清瞥过那团绛紫色,收回视线沉声说道,“我只让你做件旗袍,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

“我的命重不重要能值多少,我不知道。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强*求我。”蔚海蓝淡然道。

杨慕清问,“那天你为什么上我的车?”

如她这样机警,又怎么会没有防备之心,而她那么刚烈,杨慕清也没有想到会那么顺利。

蔚海蓝轻声说道,“杨少董是有备而来,就算那天我拒绝了,也不会幸免。再来,我确实对唐小姐的事很好奇。”

“对她好奇?”杨慕清轻笑,“这个理由真是够冠冕堂皇。”

蔚海蓝没有再反驳。

杨慕清道,“他为什么进劳教所,你知不知道?”

蔚海蓝点了个头。

杨慕清却想原来他是最后一个得知的,他接着道,“那组照片被曝光了,你说是谁干的?”

“反正不会是他。”蔚海蓝回的很肯定。

“就因为他替她进过劳教所?不就是一年?谁能保证不是他干的?”杨慕清愤怒起来。

蔚海蓝眉目冷凝从容,幽幽说道,“我信他。”

杨慕清就想起唐婉,他问她信不信他,她却说他让她失望,她并不信他。

突然又静下来。

杨慕清又是那么突然地说,“你可以走了。”

蔚海蓝有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审视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却琢磨不定是真是假。

杨慕清喝道,“没听见?我说你可以走了!”

蔚海蓝果然有所动作,她迈开脚步朝往出口的方向前行。身后没有声音,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却见他依旧坐在那儿,只是用那种幽暗隐晦的目光盯着那团绛紫布料,并无别的举动。

她将心一横,疾步往外走去。

等到瞧见亮光,蔚海蓝再次回头望一眼,这才真的放下心来,快步往外走去。

原以为外头一定有人看守,却居然一个人都没看见。

天色黑了,园子里却一路亮着灯,好像是在替她指路,蔚海蓝也不再警戒,安然地顺着灯走了出去。

她一走出园子,后边那开着的铁门重重关上了。

蔚海蓝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心里却比在那阴暗地方关着更加忧虑。

杨慕清为什么突然放她离开?她被关起来的这几天,也不知道都有谁在找她.

以前袁圆还问她,她如果不见了,会有多少人因为她的不见而担心难过,着急发疯的寻找呢。她当时玩笑的说,不要算上她,她肯定不会担心她,因为谁会想不开绑走好吃又懒做的她呢!袁圆气的张牙舞爪直说要跟她绝交不理她!

现在她不见了。

袁圆若知道她不见了,肯定会担心的四处找她吧!幸亏她还在外地,应该没有收到消息!

还有风景辛,他一定也会担心的不得了。

至于他,他会担心她吗?

蔚海蓝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会抱有这样的奢望。

他都将那最后的信物取走了不是么?

蔚海蓝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只想联系风景辛报平安,可是才发现手机连同包在内早被杨慕清收走了。她瞧瞧四周,对这里并不熟,也不知是哪里,只好沿着巷子无尽的口子走去。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再说。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蔚海蓝走过转角,一束刺眼的光却打了过来。

是缓缓驶近的一辆汽车,喇叭鸣响。

蔚海蓝下意识的退开,抬手挡在眼前,她并没有瞧见车里的是谁。

车后座内,衣着考究五十出头的男人正是杨丰,他瞥向窗外的目光沉沉的,掠过也没有在意。

车子往蔚海蓝后边驶了进去,她又是低头急走。

另一条巷子里却暗中守着两人。

那两个原本表情有些懒怠的男子,因为方才的喇叭声而警惕起来。举目望过去时,那辆车的车灯正好打在一名女子身上。两人神色一变,对视一眼后迅速掏出一张照片来。

其中一人道:“会不会弄错?”

另一人也比对了照片,“追上去!”

两人只怕有诈,不敢大声呼喊,急忙朝已经走出一大段的蔚海蓝追过去。其中一人已经拨通电话,低声说道,“回禀景少爷,我们看见疑似蔚小姐的女人走出城北的园子,现在我们正追上去。”

夜色渐浓,月亮被云遮了。

路灯看起来就像是一颗一颗橙色的果子,昏黄寂静的有些吓人。

空气倏忽间变得紧窒。

走向蔚海蓝的两人刚察觉,无声无息的两枚子弹已经射穿了他们的额心。

373:温柔木犀冷(10)

园子里杨丰刚刚到,杨慕清便从地窖里而出.

“人呢?”杨丰问道。

“怎么?这是想见一面?”杨慕清反问,杨丰不应。

杨慕清又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在你过来之前,我已经把人放了。”

“刚刚走的那个?”

杨慕清默认。

杨丰微征,回想起方才在巷子里看见的女人。车灯打着强光,她用胳膊挡脸,所以他并没有瞧清楚,就这么擦肩而过了。却不曾料到,原来就是她。杨丰也不多说什么,转而问道,“你有没有告诉她?”

“你想我告诉她,还是只字不提?”

杨丰道,“还是不要提了。”

杨慕清目光一冷,“我也不想认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作妹妹!”

谈话针锋相对,杨丰试图缓和气氛,“那个唐婉,之前不是住这儿?”

“不过就是女人,玩过就算,没兴趣了当然让她滚。”杨慕清沉声道。

“她那样的,原本就没有身份不够格。”杨丰真当他们是散了,杨慕清对唐婉纠缠太久,两人之间的事,他也看不清看不明,更没有那些心思去管。只是他曾明确表态,不会容忍唐婉入门。

杨慕清冷哼,“时间不早了,父亲还是回去睡吧。”

茶水透着淡淡香气,茶温却慢慢冷却。

杨丰瞧着又是一次僵局,作势就要离开。

不料又横生事端。

司机开着车子而出,忽然惊恐喊道,“死人了!”

杨丰也是一惊,只见地上倒了两个男人。

那两个人眼睛都睁得大大的,额心有血,缓缓流下。

夜色迷离,远处似是可以听见警笛的鸣声。

“回禀景少爷,我们看见疑似蔚小姐的女人走出城北的园子,现在我们正追上去。”

风景辛是从下属口中接到了这个消息,他立刻动身前往城北,而原本就在城北附近搜索的风家手下也在第一时间赶去了那座园子。其中有两人离得最近,不过是隔了两条巷子,所以飞快地赶到了。可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两具尸体倒在地上。

杨家即刻报了警。

于是当风景辛赶到时,警察也随后赶到了。

这条巷子被暂时严密封锁,警察进行原地侦察。

按照惯例,一行人全都被带回警局审讯录下口供。

一间审讯室内,杨丰沉声说道,“我最近才从东南亚回来,今天只是去看看儿子。”

杨丰的口供进行了证实确认,并没有问题。

另一间审讯室内,杨慕清也说了相似的话语,杨丰是来看望他的。但是被开枪击毙的两个男人,却是风景辛的下属,再加上那通电话的内容,警员追问道,“杨先生,有人看见蔚小姐从你的住宅走出来,这你又怎么解释?”

“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杨慕清狐疑问道。

警员这边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杨慕清死咬着不放,警方也莫可奈何。

由于犯罪证据不足,杨家两父子审讯后被放行。

办公大厅外,风景辛早就录完口供等着。瞧见杨家父子,他徐徐迎上去,但是紧凝的双眼,满是阴霾。

杨丰多年前就不大对外露面,不过他也知道风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长孙,也不是省油的灯。和他对了一眼道,便也知道他们是有话要说。他径自走向前方停靠的轿车,先行上了车。杨丰坐在车中,扭头望向窗外,那两道身影对峙伫立。

风景辛冷声道,“人到底在哪里,我想杨少董心里清楚。”

杨慕清微笑,“我还真是不清楚。”

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焰,风景辛沉声道,“树敌太多,这对杨少董不是一件好事。”

杨慕清的笑愈发深意,低声开口,“这有些人就是厉害。蔚老板不见了,他也不急,朋友入狱了,他也不理,一心就顾着生意。景理事跑来问我,还不如去问他,说不定他早就全都安排好了。双赢才是大赢家,谁想树敌太多呢。”

两人默然对视一瞬,纷纷转身往各自的车子而去。

杨丰的目光灼灼望向前方,眉头微微皱起,“你不是说把人放了?”

“你也说随我处置。”杨慕清语气平如直线。

杨丰似要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说。

杨慕清先是送杨丰回了杨家主屋,而后又接到了唐婉的电话。

唐婉已经在城北的园子那儿,她刚刚到就看见巷子里聚了警员在盘问,自然她也被拉住问了几句。警方没有多说什么,唐婉却看见被封锁的一处路上还染有血迹,她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这里是出事了,最糟糕的可能就是发生了命案。但是究竟是谁出事,就不得而知。

唐婉转念到蔚海蓝,这就联系了杨慕清。

杨慕清赶回城北见到唐婉。

唐婉先前也算是园子的女主人,因为这儿除了唐婉,没有别的女人来过。唐婉一敲门,家丁就让她进去了。唐婉试图向下人打探一些情况,但是无果。这园子里人并不多,却全都是杨慕清的忠实心腹,唐婉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忧虑地等待。

杨慕清一到,唐婉瞧见他就问,“她在哪里?”

唐婉向来都是不会多问的,对他的事也是爱理不理,除非是他提,她才会听,还挺不耐的模样。杨慕清有些不是滋味,她关心焦急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别人,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杨慕清往沙发上一坐,抬眸说道,“你怎么过来了?难不成是想通了?打算回到我身边?”

“杨慕清,你能不能正常点?”唐婉气急,“你没有去验证吗?蔚海蓝难道不是你的妹妹吗?”

杨慕清却不再说话了。

唐婉这几日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十年相处她对杨慕清还是有所了解的,若非是确有此事,他一定会张狂地反驳她。但是他没有,她就心中知晓。唐婉抓着他的手臂,“你快点放了她!”

杨慕清低眸道,“人在他手上,你要我怎么放?”

“难道你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唐婉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我说我已经放了,但是她又被劫了,而且那个劫她的人就是雷绍衡,你信不信?”杨慕清紧盯她的双眼。唐婉紧抓他的手松了几分,她的心却刹那柔软.

可她迟迟没有回应。

杨慕清却抚上她的脸庞微笑起来,“唐婉,我该杀了她。”

唐婉失魂地走出园子,茫然地望向前方,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去找雷绍衡。

唐婉继而来到蓝天公司,大厦里安静得吓人,早就没有上班的职员。

办公室里亦是安静,雷绍衡望着她,那目光紧凝,他一言不发,脸部线条格外冷峻,他不曾微笑。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仿佛有针落下,都能听个一清二楚。唐婉迟疑着开口,心神不宁道,“我刚才去见了杨慕清。”

雷绍衡不曾出声,只是定定望着她。

唐婉垂眸,长睫毛轻颤,她的手纠缠着掰在一起,默然许久,才轻声说道,“我觉得人不在他那里,或许你不相信,可是我觉得她真的不在他那里。也许一开始在的,但是后来真的不在了。对不起,我说的太乱了,但是我向你保证。”

“你又是拿什么保证。”雷绍衡问到。

唐婉抿了抿唇,抬眸说出四个字,“血浓于水。”

这夜天都黑透了,凌晨将至,云层很厚实。

诺大的瑜园,静悄悄的,唯有脚步声盘旋而起,踏了一地残缺月光。

蔷薇苑那方向漆黑的一片。

整座园子,也只有远处的后院才有一丝灯火,沿路的灯很暗。几座别院,全都没有人住了。蔷薇苑被烧了以后,雷绍衡也有好几天不曾回来过。这夜是他初次返回,他走到苑前,推开门望去,依旧是那时烧毁的情形。

小猫儿却蹿了出来,兴奋的喵喵叫着。

夜里的猫声,更为惊心。

雷绍衡扫了猫儿一眼,径自往门口的台阶上一坐。猫儿逗留在他身边,叫了几声后蜷缩在他身边栖息而眠。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揣在手中,轻轻地抚摸。空气里弥漫的木犀香,透出一丝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