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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警觉地看向来人,看清竟是楼辰之后,两人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了?辰儿?”

“楼姑娘?”

楼辰自然不会瞒他们,回来火堆旁,一边解开几人拴马的缰绳,一边说道:“溪边有两批人在缠斗,都穿着黑衣,身份不明。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免殃及池鱼。”

能让楼辰这般紧急地奔回来了,那些人的武功必定不弱,想到自己这一行人的实力,靳衍痕和邢幕的脸色皆沉了下来,同时说道:“好。”

方如辉和李叔半夜被人叫了起来,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三人脸色凝重,都知道必定是棘手之事,也没多问。方如辉动作迅速地上了马车,李叔立刻驾着马车朝着官道的方向跑去。

邢幕在前面带路,楼辰上了马却发现靳衍痕没有跟上,回头看去,便看到那人正在将几乎熄灭的火堆用细沙覆盖了起来,同时细心地将地上的脚印抹去。

靳衍痕收拾好几人留宿的痕迹之后,立刻翻身上马,抬起头来正对上楼辰清冷的目光,对她咧嘴一笑。楼辰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两人都没有说话,追着马车的方向跑去。

几人跑出小半个时辰,没发现有人追过来,提着的心刚放下来一些,便听到背后传来一串奔腾的马蹄声。虽然还离得很远,以楼辰和邢幕的内力,已听得足够清楚。

他们这一行骑的都是普通马匹,在夜间赶路已是勉强,再加上还拖着马车,不出片刻,定然会被赶上。虽然还不清楚过来的是什么人,他们却也不想与之对上。

靳衍痕抬眼看了看周围,不似之前的树林,官道两旁尽是密密麻麻的灌木林丛,夜色下看去,黑漆漆的一大片,靳衍痕低声叫道:“到那里躲一躲。”说着便率先骑马朝着那片灌木丛而去。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急,几人一时也想不出其它办法,只能调转马头,跟着靳衍痕进了灌木丛。

灌木差不多有一人高,再加上暮色掩盖,马车藏于其中并不显眼,若不注意看,绝对发现不了。几人也不敢再往深处走,怕树丛摇曳反而让人看出异样。

方如辉和李叔躲在马车里。靳衍痕、楼辰和邢幕则牵着马,站在离官道五六丈的树丛之中,一边安抚马匹,一边观察官道上的情况,。

不一会,果然看到三匹马从远处飞奔而来,马速极快,仿佛黑色的闪电穿梭于夜色之中。

看到几人的速度,邢幕倒是放下心来,快马狂奔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有人藏与官道两旁吧。

可惜事情并未如邢幕所料,就在快马几乎跑过去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领头之人忽然勒马,骏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紧跟在后面的两人也急忙勒紧缰绳,却还是跑出了两三丈才停下来。

躲在树丛中的几人皆是一惊,却也不敢妄动。

那人只是停下马,扭头看向树丛,目光之精准,好似早就看清他们藏身之处。

那道目光……

是他?

楼辰暗暗心惊,这人好生敏锐,这样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吗?

靳衍痕与邢幕的手,都已经搭在了长剑上,楼辰倒没有这般紧张,她并不认为这人会对他们动手。如果他要害她,之前也不会叫她走。那他此刻停在这,又是为什么呢?

之前隔着溪流,现在隔着树丛,两人依旧冷眼相对,高大的骏马上,男子身姿挺拔,只是夜风中,夹杂的血腥味浓郁了不少。

男子忽然回过头,看样子像是要策马离开。

“等等。”

清冷若玉的声音带着凉意,男子不自觉的再次勒住缰绳,回头看去,只见一抹流光朝着自己飞过来,男子没有多想,抬手稳稳地接住。低头一看,一个雪白的瓷瓶躺在手心。

男子眼中划过一抹诧异,又看了那隐身于夜色中的人影一眼,将瓷瓶收入怀里。这次没再迟疑,男子用力踢了一下马肚子,马儿吃痛,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奔而去。两名黑衣人也立刻跟上。

直到三骑消失在夜色之中,靳衍痕才松开握剑的手,“辰儿认识那人?”清朗的声音里,丝毫不见之前的紧张,反而带着几分懒散,就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楼辰摇头,“还一个人情。”

说完楼辰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牵着马慢慢走出树丛。

危机暂时解除,但周围都是密林,低矮的灌木丛也不适合让人夜宿休息,邢幕说道:“天快亮了,赶到下个镇子再休息吧。”

“好。”

几人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辰时赶到了下一个城镇。

夜间赶路,不管是马匹还是人,都更加疲惫,靳衍痕看了一眼身边几人略显憔悴的脸色,说道:“昨夜折腾了一宿,大家都很累了,不如在这镇上休整一日再走吧?”

他知道,这话只能他说,他身上的毒,多拖一天,便多一分危险。他们一行本就是为了赶往陵城为他求药,自然不会有人提出要休息耽搁行程。

几人委实累了,尤其是方如辉和李叔,骨头都快散了。靳衍痕说完之后,大家都没有意见,楼辰也没多说什么,于是,一行人便在镇上多留了一日。

若是靳衍痕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打死他也不会在这镇上多留一刻。

------题外话------

我知道,你们肯定看上了这高大上的男配,但是我家辰儿是“只选对的,不选贵的”,所以,痕痕留给辰儿,男配留给你们!

  ☆、第二十九章 劫

小镇名叫茂扬镇,镇子虽不大,但因为此地盛产洁白通透,触手升温的暖玉,在燎越也算小有名气。不少商人都聚集在此,购买原石或者精品小件回大城镇贩卖。这才刚过辰时,街道两旁的店铺就已经开了,整个小镇都热闹起来了。

几人折腾了一晚上,现在自然没心情四处闲逛。为了休息好一些,几人直奔镇上最好的客栈,吃了早饭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楼辰平日里,白日从不睡觉,午间小歇都很少,所以即使昨晚奔波了一夜有些疲惫,她也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既然醒了,她也没有再睡的心思。

这个小镇如此热闹,商贾也多,或许能找到些稀有的药材也说不定,反正今日已经决定不走了,楼辰便想着到大药铺逛逛。

楼辰走出房间时才刚过午时,楼下的大堂里已聚集了不少食客。旁边紧挨着的几个房间里都很安静,想必他们都还没醒,楼辰也没特意叫醒他们说明去向。

下楼用了些午饭,也问清了镇上药铺的位置,楼辰独自一人出了客栈。

街道两边店铺林立,人头攒动,比早上的时候更加热闹繁华。街边还有不少小贩在卖些小暖玉,每块都不大,洁白无瑕的玩意在日光下闪着柔和的荧光,很是漂亮,不少姑娘都在小摊前驻足。

楼辰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出了客栈就直奔最近的医馆去了。

店小二指路说得很详细,楼辰沿着巷子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一间装饰精美的医馆。和方如辉的“千草”不一样,这医馆处处透着贵气,相比之下,少了几分为医之道讲究的普善胸怀。

这里名贵药材不少,稀有药材怕是没有,果然,当楼辰说出自己想要的几种药材之时,药房先生愣了一会,脸上堆着笑意,回道:“姑娘,不好意思,你说的那些药,我们都没有。”

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楼辰也没太失望,只点了点头,回道:“那算了。”

楼辰转身准备离开,医馆里忽然冲进来几个人,走在前面的一名年轻男子大声地叫道:“吴大夫,快救命啊!!”

楼辰与几人错身而过,浓重的血腥味让她皱了皱眉头,鲜红的血从担架上滴下来,留下一条长长的殷红血痕。

什么伤流这么多血?楼辰微微侧头看去,只见担架上躺着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健壮男子。他脸色煞白,面无血色,若不是身子够壮,流这么多血早就死了。

楼辰扫了一眼,发现他身上没有其它伤口,只有左胸上插着一根被折断箭羽的断箭。血便是从那个伤口一直往外冒。

楼辰本来已经走到门边的步子又停了下来,箭都没有拔出来,伤口不应该流这么多血,除非这个人的体质特殊,又或者那只箭特殊?

医馆里坐诊的吴大夫显然也被这一幕惊着了,从没见过有人中箭伤出这么多血的!吴大夫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被箭射伤的?”

一开始冲进来的年轻男子脸色也很苍白,应该是被吓的。从背着的兽皮包里掏出了几只箭,递到大夫面前,红着眼睛说道:“是这个,我自己做的倒钩箭。我和我哥今早进山打猎,没多久就发现了一只野猪,我们追了过去,我哥去吸引野猪的注意力,我在旁边用倒钩箭射野猪。没想到……没想到这时候树上忽然掉下来一只蛇,我的手一抖,就误伤了我哥。吴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哥啊,求求您了!”

男子说到后面,哽咽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楼辰看了一眼男子抓在手中所谓自己做的倒钩箭,神色不变,眼眸却微眯了起来。

一支普通的长箭上,箭头磨得很尖,箭头旁边是几片薄刃弯成的倒钩。钩子不仅前端锋利,整片薄刃都磨得森森发亮。这箭若是用来捕猎,只要射中了,猎物就算当时不死逃脱了,奔跑拉拽之下,伤口只会越发严重,不需片刻也会失血过多而死。只是此刻这箭射到了人身上,若是不快些取出倒钩,这人同样会失血过多而亡。

吴大夫看了一眼那倒钩箭,不仅浑身发寒,摇头说道:“这倒钩子硬拔下来是不行的,伤势只会更重。”

站在吴大夫身边,药童打扮的年纪男子小声地说道:“师傅,要不用刀把伤口一点点割开,再把钩子慢慢拿出来?”

那人的血一直往外涌,不一会,担架旁已经集了一大滩血液,医馆里充斥着血腥味。原本医馆中人就不少,此刻更是都聚集在一旁窃窃私语。吴大夫额头上冒出了薄汗,若是现在不动手治疗,这人死在此处,他必定要被人说延误病情,若是治的话,要怎么治?!难道真的要一点点割开?

“他伤的位置,在心口往上一寸之地,若是用刀一点点割,不小心伤了旁边连接心脉的经脉,他的命就没了。”

就在吴大夫左右为难,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一道清雅中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立刻寻声望去,只见一青衣女子立在人群之中,绝美的姿容皎若秋月,周身带着冷意,让人不敢靠近的同时,也不舍移开眼。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那年轻男子,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白,气息也越来越弱的哥哥,男子哭着说道:“那、那可怎么办?总不能不取出来啊,你们快想想办法吧,我求你们了。”说完男子也不管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了,跪在担架旁,一会朝着吴大夫,一会朝着楼辰猛磕头。额头咚咚咚地砸在石板上,听得在场的人心惊肉跳的同时也感到心酸难过。

楼辰眉头微皱,绕过男子,对着吴大夫身边的药童说道:“去拿一片参片过来。”

“啊?哦!”药童愣了一下,连忙起身冲向药房,竟然忘了问过师傅,便听从了女子的吩咐。

吴大夫想到之前这女子问药房的那些药材,不禁对她多出了几分好奇。他一辈子与医药打交道,这双眼也算利,这位姑娘虽然年轻的过分,医术却绝对不低。毕竟一般人也用不上她所说那些药,甚至一般大夫估计都没听说过那些药材。

吴大夫微微拱手,虚心地问道:“姑娘是不是有办法?”

这时药童拿来了一片薄参片,楼辰利落地接过,蹲下身,掰开男子的嘴,将参片放在他舌根之下,然后对着还跪在一旁的年轻男子说道:“扶他起来。”

男子愣愣地看着女子,又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吴大夫。

吴大夫那双锐利的老眼盯着楼辰,嘴里利落地说道:“姑娘既然有办法,就按姑娘的意思做吧。”反正若是出事,皆是女子所为,众目睽睽之下,也赖不上他安心堂!

年轻男子也不多想,小心地扶起奄奄一息的哥哥。刚把他扶正,那青衣女子居然一掌狠狠地拍在哥哥胸口那只断箭上,血霎时间喷了一地。

“啊!!!”一直昏迷不醒的男子吃痛,叫了一声后立刻又晕了过去。

众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退后了好几步。

年轻男子目瞠欲裂,瞪着楼辰吼道:“你干什么!!”男子双目赤红,若不是还抱着昏迷的哥哥,谁都不会怀疑,他会立刻冲上前去,对女子动手。

楼辰站起身,丝毫不理会男子的咆哮之声和杀人的眼神,只是对着吴大夫点了点头,说道:“你给他止血包扎吧。”

清冷的嗓音如一汪冰泉,吴大夫回过神来,才发现让他束手无策的那支倒钩剑已经从受伤男子背后贯穿而出。如此一来,原本棘手的伤势便成了普通的贯穿伤,虽然伤口大了些,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连止血都难了。

吴大夫连忙上前包扎,看到背后的伤口时,暗暗惊奇,伤口这般整齐,那姑娘出手时,怕是用上了几分内力吧,不然这箭不可能出来得如此干净利落。吴大夫正想赞一句“姑娘好手段”,可惜抬头再看之时,那道青色的身影早已经走出了安心堂。

楼辰看天色还早,决定到另一家药铺看看。

这条街比她之前走过的巷子要热闹得多,街道两旁卖暖玉的小摊不多,倒是小食摊不少,走在街上,各种食物香味扑鼻而来,人多倒也算正常。

“姑娘要来碗豆腐脑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楼辰扭头看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面前放着一个大瓦罐,旁边还有一个装糖水的小罐子,身后零零碎碎地放着几张木凳,却没有桌子,和旁边的摊子相比,老婆婆这很是清冷。

老婆婆的眼睛有些浑浊,看起来眼神并不太好,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说道:“我这豆腐脑是早上才刚做好的,新鲜着呢,姑娘尝一碗吗?”

低头看了一眼清亮柔滑的豆腐脑,楼辰低声回道:“好。”

老婆婆很开心,伸手拿起旁边的黑瓦碗,熟练地舀了一碗豆腐脑,再浇上糖水,递给楼辰:“给,姑娘。”

楼辰掏出钱袋,从里面拿出最小的一粒碎银子,一边接过碗,一边将银子放在老婆婆手里。

老婆婆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为难地说道:“姑娘,我这摊子小,到现在也才卖出两碗豆腐脑,我……我不够铜板找你钱的。”

楼辰轻抿了一口豆腐脑,才开口说道:“我身上没有铜板,只有这些碎银子,而且你的豆腐脑我也吃了,总不能不付钱吧。”

老婆婆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将银子递了过来,说道:“那……那等姑娘明日有铜板了,再给老婆子吧。一碗豆腐脑,也不值几个钱。”

楼辰将老婆婆的手推了回去,眼神柔和,声音也轻了些,回道:“您家的豆腐脑很好吃,我以后会常来的。这银子您收好,我下次来吃时,您就别再收我钱就好了。行吗?”

老人家手里抓着银子,想到家里的情况,最后还是点头说道:“行!姑娘你记得常来,我每天都在这摆摊。”

“好。”

老人家收了银子,楼辰才轻轻放下碗,准备将钱袋收入怀中的时候,忽然一道劲风袭来,直取咽喉。

楼辰一惊,立刻侧身躲开,一击不中,男子再次出拳,击向楼辰左肩。楼辰并非避不过这一拳,但她现在不能往后退,她这一退便会推倒老人面前的大瓦罐,老婆婆也必定受伤。

想着硬接下这拳再说,楼辰没有避开,同时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藏锋”。

只是没想到,男子拳头快要打中楼辰左肩时,忽然改拳为指,重重地点在她左肩的穴道上。

楼辰浑身一僵,立刻动弹不得。男子动作利索地抓着她就往旁边的小巷跑去。

“姑娘!”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老婆婆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青衣姑娘就跟着一个男子走了……

------题外话------

今天不是绿三千了,晚一点应该是可有原谅的吧~

  ☆、第三十章 得罪

第三十章得罪

“辰儿,你醒了吗?”靳衍痕站在房门前,等了一会,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靳衍痕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了,按理说,楼辰此时应该醒了才是。

“辰儿?”靳衍痕又敲了一下门,低头的时候,看到了挂在门上的小锁。

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难道辰儿出去了?靳衍痕摩挲着那把铜质小锁,眼中划过一抹忧色,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走道上并没有人。他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把细长的薄刃,在锁眼上轻轻一挑,只听到咔嚓一声,锁便开了。

靳衍痕把薄刃收好,轻轻推开房门,房间的布局和家饰都与他所住的那间相似,房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异样,床上的被子也折得整整齐齐,靳衍痕松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辰儿自己出的门。

靳衍痕退出门外,再一次将门锁好,才朝着楼下走去。

傍晚时分,到大堂中用晚膳的人多了起来,靳衍痕随便抓住了一个店小二,问道:“小二哥,你有没有看到天字三号房的姑娘?”

店小二没有因为正忙着的时候被人拦住而气恼,反而眼前一亮,笑道:“你说的是穿着一身青衣,很漂亮的姑娘?”

靳衍痕嘴角抽了抽,长得漂亮就是不一样,他这才说了一句,小二哥就露出这般神往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辰儿这也太招人了。靳衍痕腹诽了一句,面上却还是笑眯眯地说道:“对,就是她。”

小二哥也和气地呵呵笑道:“她出去,还问我镇上有几家药店呢,怕是买药去了吧。”

买药?想到楼辰为给他解毒如此费心,靳衍痕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她是何时出去的?”

“未时不到就出去了。”小二哥看了看外面,天色虽然暗了下来,街上人却不少,看到靳衍痕脸上的笑忽然淡了下来,立刻又说道:“可能姑娘买了药随便逛了逛街吧。我们茂扬镇虽然不大,但却因此地盛产暖玉,商铺还是很多的,姑娘们不都喜欢这些金啊玉啊的嘛。”

未时到现在都已经超过两个时辰了,楼辰身上除了一支白玉簪,根本没有饰物,她不可能为了逛这些东西在外逗留这么久。靳衍痕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二哥也给我说说那几家药店的位置吧。”

店小二倒是没想这么多,既然客官问了,他就把和楼辰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镇上比较有名的药铺是清心药铺,在城西,很大,过去就能看到。还有一家是医馆,药材应该也很多,叫安心堂,在城东,从这过去不远,右拐经过一个巷子就看到了。”

“多谢小二哥了。”匆匆道了谢,靳衍痕转身往门外走去。

方如辉刚下楼,就看到靳衍痕火急火燎地往外走,不禁好奇:“阿痕,天都快黑了,你还出去?”

靳衍痕停下脚步,解释道:“辰儿下午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我出去找找。”

想到靳衍痕所中的毒,还有陵水盟的刺客,方如辉也有些担心了,说道:“我也一起去吧。”

靳衍痕摇头,“你在客栈等着,万一辰儿回来了见不到人反而担心。”

“我和你去。”

邢幕是跟着方如辉下来的,自然也听到了靳衍痕的话,说到底,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他心里也颇为愧疚。

这次靳衍痕没反对,两人快步走出客栈,站在街道旁,靳衍痕说道:“我估计辰儿是出去买药了,小二说镇上有两家大的药铺,我们分开找,你去城西的清心药铺,我去城东的安心堂。”

“好。”邢幕对这个安排没有意见,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朝着相反方向找去。

安心堂确实离客栈很近,靳衍痕只是稍微描述了一下楼辰的外表,医馆里的几个人都连连点头,还一个劲地夸赞楼辰医术高明,手法精妙。

靳衍痕听了好一会,才知道楼辰下午在医馆中救了一个人。又问了些楼辰的情况,可惜医馆里的人除了一直夸奖楼辰医术精湛外,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甚至连她往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

楼辰未时三刻便已经离开医馆,最有可能的,便是去城西的清心药铺。

从医馆出来,靳衍痕朝着城西走,但却没有一味地急着冲过去找人。他做了多年捕快,自有一套办法。想要追踪一个人,在野外要靠痕迹,在城镇,则是靠人。辰儿离开的时候是午后,那时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以辰儿出众的容貌和那身清辉冷月的气质,一定有人见过她。

果然,一路寻问之下,一位正在收拾小摊的老婆婆听到他说起青衣美貌,嗓音清冷的姑娘时,立刻点头笑道:“我见过你说的那个青衣姑娘,老婆子虽然眼神不太好,看不太清那姑娘的相貌,但我知道一定是个漂亮的好姑娘,她在我这要了一碗豆腐脑,没有铜板就给了我一块碎银子。”

“您见过?”问了这么多人,终于有些线索,靳衍痕很是高兴,笑道:“老婆婆,那位姑娘是我的家里人,她中午出门之后到现在也没回家,她在您这吃完豆腐脑之后,往哪去了?您还记得吗?”

“姑娘还没有回家吗?”老婆婆苍老的脸上带着疑惑,不知想到了什么,紧张地说道:“她还没吃完豆腐脑就被一个男子带走了。”

“男子?”靳衍痕的心咯噔一下,心里着急,脸上却不动神色,依旧沉稳地问道:“什么样的男子?”

老婆婆想想,摇摇头,叹道:“老婆子没用,眼神不好,看不清楚那个男子的样貌,只知道他很高大,穿着灰色的衣服。他们俩也没说什么话,男子扶着姑娘就走了,我喊她,她也没理我。”

以他对辰儿的了解,她不可能让一个男子扶着走,辰儿果然出事了。

压下心中的惊惧,靳衍痕继续问道:“您知道他们往哪去了吗?”

老人指了指身后五六丈远的小巷子,说道:“就前面那条巷子。”

“谢谢老人家!”靳衍痕一刻也不敢多耽误,立刻跑进了那条小巷。

巷子确实很小,却很长,里面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那么辰儿是中了毒晕厥了还是被人点了穴道?

辰儿容貌如此出众,走在哪里都很扎眼,他刚才把附近几条街的商铺和小摊都问了一遍,都说没看见过辰儿,那就说明,辰儿应该还在附近。

小巷周围有不少小院落,只能一间间找了。靳衍痕刚想提气翻进最近的小院,胸口猛然一痛,一股灼烧的感觉从胸口涌向四体百骸,这时他才想起来,他现在不能用内力……

靳衍痕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灼烧的疼痛感,没有武功就没有武功吧,无论如何,他必须快一点找到她,若是入了夜,人被带走就很难找了。

靳衍痕心急如焚,那么被掳走的辰姑娘在哪呢?之后又发生了何事?事情还要从下午说起……

灰色男子抓着楼辰进了小巷之后,穿过一条小街进入了一方院落。

这小院不大,只有两间小屋,男子带着她进了大的那间屋子,一路上,男子都将楼辰紧紧地抓住,生怕她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