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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不停回转的,是与父亲相依为命时的一幕幕,心中似生出一团血雾,伴随着心口的疼痛,一齐往头上涌动,方如辉双目赤红,胸中那股弑杀之气,竟是止也止不住。

“如辉哥哥……”一道轻柔又焦急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手被一只温暖柔暖的手紧紧地握住,是的,这是手抓得很紧,抓得他手心生痛,也因此,让他找回了一些神智。

回过神来,便看到一张熟悉的俏丽容颜,眼里满是担忧与焦急之色,嘴里也一遍遍的叫着如辉哥哥。

方如辉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心口虽然依旧疼痛,恨意也仍在翻腾,脑子却清明无比。在睁开眼时,他已恢复了漠然。只是被曲凝双紧紧握着的手,这一次他却没有抽回来。

对上靳衍痕同样担忧的目光,方如辉回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看向一旁也在感慨不已的老者,说道:“我说过,我要拿回我父亲的东西。”

老者心头一跳,对上方如辉冰冷的眼,不禁又急又怒,“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阁主之位,小命都一定保得住。”

方如辉摇头,冷声回道:“我说的不是阁主之位。”

老者一怔,“那是什么?”

  ☆、第四十五章 方如辉的秘密(下)

方如辉摇头,冷声回道:“我说的不是阁主之位。”

老者一怔,“那是什么?”

因为之前老者的话,方如辉看他的眼神虽然不似之前冰冷,却仍是淡漠疏离,“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老者又是一愣,苦笑一声,说道:“也罢,不说便算了。你想知道的,老夫都告诉你了,信不信,随你吧。”

说完,老者便是不再看他,朝着洞口走去,可惜这次也未能成功。

“前辈今晚既然冒险前来,可见还是关心如辉的,您也说现在的杏林阁不比从前,这些年,您过得必定也不顺心吧。何不好人做到底,帮我们一把呢?”

靳衍痕半靠着一块山石旁,并没有像曲凝双那般伸手拦住老者,低沉地男声语调舒缓,总让人觉得带着几分笑意,老者脚步微顿,黑暗中也看清他的神色,靳衍痕一不急,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您放心,我们只是对杏林阁的事知之甚少,所以希望您提供些帮助,我们必定想尽办法,不会连累到您。”

老者已经走过了靳衍痕身边,听到这话,倏地转过身,苍老的眼眸中,怒火缭绕,仿佛靳衍痕说了戳中了他心中的痛处,一直压得很低的声音,也难得的高了几分,“连累?老夫一把年纪了,活不了多久了,死了也没什么,倒是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还这么年轻,一不小心,可是要赔上性命的,此刻大言不惭,日后后悔都来不及。”

方如辉心中猛然一痛,瞳孔骤然紧缩,他怎么可以将曲凝双和阿痕卷进来呢?!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若是他们两个因此出了事,就算拿回一切,为父母报了仇,又有何意义?这时曲凝双原本温热的手心,却好似热油一般滚烫,方如辉猛地甩开她的手。

曲凝双一惊,手差点被甩出去,回过神来,曲姑娘抓得更紧了,开玩笑,如辉哥哥好不容让她抓着他的手,她才没那么傻再松开呢。曲凝双铁了心,能抓多紧抓多紧。

那边两个人一个抓一个甩,靳衍痕嘴角的笑都快保持不下去了,这两个人到底再闹什么?!靳衍痕无力地别开眼,假装没看见,对着老者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前辈相助。”

老者的目光,终于停在了这个他之前并不怎么在意的年轻人身上。这人呼吸控制得很是均匀,脚步也挺稳,但是仍然能从吐纳中听出他似乎没有内力,这样的人,大晚上的,居然也敢跑出来,面对杏林阁这滩浑水,竟也敢淌,对自己的好心提醒全不在意,时时刻刻算计着让他相助方如辉。这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吗?

老者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少年时的激情,早已磨灭,不,就算二十多年前,他也没能不顾一切的全力相助子彦,回想往事,老者早就波澜不惊的心又闷痛起来。

看着方如辉那张与老友像似的脸,老者的脚步倒是真的迈不出去了,声音里透着无力,老者还是说道:“你们想要老夫帮忙,总要说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吧?”

老者松口,愿意相助了,方如辉却一反之前的态度,冷声说道:“此事作罢,明日一早我们就走,我不需……”

“方如辉。”靳衍痕微怒的声音打断了方如辉要说话的话,下一刻,他竟然猛地向前疾走几步,用力抓着方如辉的肩膀,将人往旁边拖去,连带的曲凝双也差点被拽倒。

“……”

不知道靳衍痕在方如辉耳边说什么,在这寂静的山洞中,楼辰自认为耳力不弱,居然也没听清。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之前看起来坚决又烦躁的人出奇的静了下来。

靳衍痕送来了抓着方如辉的手,方如辉站直身子,走到老者面前,冷静地说道:“我要拿回的,是避毒珠。”

“什么?!”这回不冷静的,换成了白须老者,双目圆睁,满眼的不可置信,“避毒珠当年子彦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毁了吗?”

方如辉冷笑一声,回道:“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绝了某些人贪婪心思的把戏罢了,爹怎么可能真的毁了杏林阁的稀世宝物。”

老者面露惊异之色,激动万分,声音微抖“你的意思是说,避毒珠……还在杏林阁?!这、这不可能。当年方子亦为了寻找你爹留在杏林阁的东西,几乎把杏林阁翻了个底朝天,能找的都找出来了,并没有发现避毒珠。”

这叫他怎么能不激动,避毒珠可是杏林阁至宝,将其佩戴在身上,可避白毒,炼制毒药之时,更是不会伤及自身。这东西,方子亦可是觊觎多年,当年子彦若不是不想私用避毒珠,李若雨又怎么可能会中毒。

老者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方如辉,显然是对避毒珠的去向极感兴趣,可惜,方如辉一开口,便浇了一碰冷水,“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事,但是我不会告诉你避毒珠在哪的。”

白须老者眼中的火焰,一下子便灭得干干净净,自嘲的一笑,也是,就凭自己这三言两语,难道人家就会把避毒珠在哪告诉他吗?说不定方如辉心里,都在揣测着他是不是杏林阁派来哄骗他们的。

靳衍痕心中暗骂方如辉,你平时的温润如玉呢?谦谦君子呢?今天是浑身下上长满刺了吧!心里把方如辉骂了一顿,面上却还是扬着自己都不习惯的温和笑意,说道:“前辈,不如我们和如辉先回去商量如何取回避毒珠的方法,有需要您帮忙的地方,再与您说,您说这样可好?”

他们能这么警惕,老者欣慰的同时,心中也有些酸涩,叹了口气,老者低声说道:“好,你们想找我的时候,就让黄芪问我取些临其草,我当晚子时便会再此等你们。”

“多谢前辈。”方如辉默不作声,依旧是靳衍痕与老者搭话,眼看关于避毒珠的话题已经告一段落,靳衍痕自然不会放弃打听别的消息,“前辈,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教。”

白须老者对靳衍痕的印象似乎好了很多,听他说要请教,老者便点了点头。

靳衍痕低声问道:“梅勾月是什么人?”

“她是我师妹的妹妹,天生经脉残损,而且比常人怪异的是,她会无故晕厥,之后便很难唤醒。”老者看向方如辉,眼中有着不一样的神采,“怎么了?如辉想到办法医治了?”

方如辉摇头,“暂时还没有。”

方子彦的医术极高,当年不过二十多岁,便已经算得上是杏林阁第一人了,他以为,方如辉能得其真传,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老者有些失望,叹道:“她这病都治了七八年了,也没好转,阁主把她交给你们,只怕是不想你们这么轻易离开。”

曲凝双嘀咕道:“那岂不是永远也换不到药?”这阁主真是狡猾!

说到药,靳衍痕又想起了另一个人,桃花眼微微眯着,掩下了某种流动的暗光,声音如常,低声问道:“前辈,你之前说已经有人帮我们换药了,您可是那人的身份?”

躲在暗处的楼辰微微侧耳,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也想知道,予弦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可惜,结果让人失望。老者摇头回道:“老夫不知。只知道阁主对他也非常客气。”

靳衍痕微微一笑,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先各自回去吧,之后,还要麻烦前辈了。”

老者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这次没人再拦着了,老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洞里。

曲凝双拉了拉靳衍痕的衣袖,小声笑道:“喂,你今天这么正经,我都不习惯了。”

靳衍痕嘴角微勾,把一双桃花眼笑成了狐狸眼,曲凝双白了他一眼,忽然想到这一晚上,都没有看到楼辰,他们可是寻找她画的记号找来的,曲凝双左右看看,周围黑乎乎的一片,“靳衍痕,怎么不见……”

曲凝双话还没说完,便被靳衍痕轻推了一把肩膀,“走吧,早点回去,免得让人发现了。”

曲凝双还想说话,靳衍痕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忽然抓紧,肩膀上的疼痛,让曲凝双闭上了嘴巴,深深地看了一眼靳衍痕,曲凝双便不再说话。

老者走之后,方如辉便沉默了下来,曲凝双拉着方如辉的衣袖,两人一起往外走去。靳衍痕也跟在他们身后,一起离开了山洞,从头至尾,都没有往旁边多看一眼。

几人离开后,山洞重归寂静,静得来连呼吸声,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洞顶上,透进来的几缕月光,随着月亮的西沉,缓缓变换着方位,就像一出哑剧,只为又耐心的人演出。

两刻钟之后。

“你倒是有耐心。”冷酷中略带无奈地男声忽然响起,同时,一道墨黑的身影从暗处走出。

楼辰依旧背靠着石凹,眉角微挑,好半晌,才淡淡地回道:“彼此彼此。”

  ☆、第四十六章 伏击

第四十六章伏击

“你倒是有耐心。”冷酷中略带无奈的男声忽然响起,同时,一道墨黑的身影从暗处走出。

楼辰依旧背靠着石凹,眉角微挑,好半晌,才淡淡地回道:“彼此彼此。”

漆黑的山洞中,只听到清冷的女声,却看不到人影,予弦心中冒出一股难言的怒意,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自己都已经现身了,她却仍不肯露面。

说完那句话之后,楼辰居然又沉默了。予弦也不知道为什么,若是别人这样对他,要不就是已经被他从黑暗中揪了出来,要不他就转身离去,绝不会在此浪费时间。但是对着她的时候,那股怒意怎么也发布出来。

予弦眉心紧紧地拧着,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酷,“你放心,我不是杏林阁的人,你们要想从杏林阁里抢东西,我或许还可以帮上忙。”

又过了一会,不远的石凹处,终于显出了一抹模糊的倩影,那人就站在一束光影旁边,隐隐能看到她美丽挺拔的身形,却看不清她的表情,“原因。”

又是那样清浅冷冷的声音,予弦听得眉心拧得更紧了,这个女人真的很难缠,想把她还需要原因?!沉吟片刻,予弦冷声回道:“你救过我。”

“我说过,你帮我换到玉露,便还了人情,两不相欠。”

他的命,就值一瓶玉露?!予弦额头上的青筋已经隐隐的开始跳动,可惜夜色下什么也看不见,而他的声音,始终是那样冷酷平静,“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楼辰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划过一丝为难之色,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靳衍痕弄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替她挡了那颗扔向她的毒丸,那个人情,她欠下了,现在却不想再欠下一份人情。

若是为了自己的事,她根本不会考虑,直接拒绝,但是这件事牵扯到方如辉和杏林阁,她便不得不好好考虑。若是失手,不仅方如辉拿不回避毒珠,他们一行人都有性命之忧。有予弦的帮助,他们的神算大很多。

楼辰敛眉思索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我能不能拿一株稀世珍品与你换?”

黑暗中,予弦沉默,楼辰立刻又说道:“是阎王草,对外伤有奇效。看你也是经常受伤的人,有了阎王草,不管是多严重的外伤,三日内伤口必定结痂。”

楼辰认真解释这阎王草的神奇之处,予弦却是越听脸越黑,所以她宁愿用这样珍贵的稀世药材来换取他的帮助,也不愿意欠他人气?

楼辰解释了好一同,对面的人也没个回应,难道他不愿意?楼辰心里叹了口气,认真思索着要不要答应欠下这个人情,毕竟没有什么比大家的性命重要,就在她准备答应的时候,黑暗中,出来了更为冷酷的一声“好”。

楼辰送了一口气,心情甚好的她,丝毫没有听出这声“好”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一眼。

“那谢谢你了,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找你的。”眼见事情谈妥了,楼辰也不打算在这个山洞里久待。

习惯了山洞里的黑暗,楼辰几乎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了,用上了轻功,脚步不停的往山洞外掠去。

这么倩影划过身边,很快消失在山洞里,予弦立在黑暗之中,心中莫名的又生出一股怒意,他现在也住在白鹤居,楼辰尽然都不肯与他一起回去。那种怒意,慢慢的转换成了闷,无处发泄,也不知道要如何发泄。

楼辰慢慢的从洞口走了出来,外面也很静,但仍能听到风划过的声音。楼辰记忆力极好,虽然出来的时候随着方如辉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现在要原路回去,一点难度也没有。只是就在她准备要过一处山石,走上不远处的小桥时,变故横生,四柄闪着寒光的常见朝着她刺了过来,夹带这凌冽的寒风,直逼而来。

楼辰立刻后扬,险险必过横在脖子上的长剑,同时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藏锋,手腕微抖间,软剑出鞘,声若龙吟,只听到“叮”的一声脆响,刺向楼辰胸口的长剑应声而断。

握剑之人只觉得虎口一麻,自己的宝剑居然已经端坐两截,几人心中大骇,虽然早就知道这女子手中有把利剑,但亲自对上了,才知道那剑的恐怖,岂止是削铁如泥,简直是触之即死!

四人一时间都不敢轻敌,好在主人早有防备,四人对看一眼,拿出一张大网,朝着楼辰的方向,撒了过去。

楼辰心中也是一惊,显然几人是有备而来,那网在夜色下,竟然闪着出星光,上面缀着密密麻麻的倒钩,她敢肯定,这些钩上肯定淬了毒,就算她手中有利剑,能割破大网,当时难保不会被倒钩勾中。

楼辰不敢冒险,只能运足内力,往前猛冲过去,好在她身形极快,在网撒下来之前,险险地躲了过去。

几人眼看一次不重,便再来第二次。这几人配合得很默契,大网几乎实在落下的瞬间,便被几人再次抛撒了出去。

楼辰躲过第一次,已很是狼狈,当大网再次撒过来的时候,她只能再次后跃,此刻她已站在石桥上,桥面不宽,左右都不能躲,楼辰冷眸微眯,看了眼桥下,水流舒缓清浅。

在大网落下之前,楼辰当机立断,跃下了桥面……

“说吧。”

白鹤居方如辉的房间里,靳衍痕双臂抱在胸前,那双常年带笑的桃花眼,此刻正冷冷地盯着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的方如辉。语气中毫不掩饰他的怒意。

方如辉低垂者眼,不知道再想什么,仍是一声不吭,脸色显然有些苍白。

“你那么凶干什么!”曲凝双瞪了靳衍痕一眼,在方如辉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如辉哥哥,你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总能拿回你想要的避毒珠的。”

方如辉好似没听到曲凝双的话一般,抬头看向靳衍痕,满眼的不安之色,“你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吗?”

靳衍痕看着方如辉,怒意未消,他却是很生气,他与方如辉,从小一块长大,他自认两人是过命的交情。

小时候,他发现姑姑的种种异样之时,还曾经和方如辉讨论过,虽然两人都猜不出其中原因,但是好歹自己有事,还会和他商量,而他呢?!这么大的事,居然没和他说过一句,难道还想自己一个人闯着龙潭虎穴不成?

靳衍痕是真的恼了,若不是这人没有武功身体还弱,他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迎着方如辉愧疚又心神不宁的目光,靳衍痕心中就算再气,也还是回道:“王友之能一眼认出你,其他人就不能吗?只怕你刚刚踏入杏林阁,或者踏入陵城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听王友之的口气,那个叫予弦的人,也是大有来头,杏林阁阁主还要押后三天才肯给他玉露,可见,这三天,便是为你准备的。所以,从我们踏入杏林阁开始,根本不可能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

方如辉静静的听着,心中生出无限的悔恨,他知道,自从听到楼辰他们要来杏林阁换药那刻气,他的心就魔障了,耳边丝毫不断的回响父亲临终时的遗言。他自欺欺人的和自己说,只是来看看,若能找打机会,便自己去取避毒珠,若是实在不行,就当是打探打探,以后再想办法徐徐图之。

他一直自我安慰,说这样就不会连累阿痕他们,结果……

方如辉自嘲的笑了起来,是他把他们带入死地!

那低低的笑声,在房间里响起,听得靳衍痕和曲凝双心同时一抽,曲凝双有些无措的看向靳衍痕,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如辉哥哥,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

靳衍痕也有些楞了,方如辉这样样子,像是要钻进死胡同似的。心里也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是不是气过头了,说话太重。靳衍痕如往常般用力拍拍方如辉的肩膀,说道:“行了,就算没有你,我们也要来杏林阁的,我生气,是气你居然不早点告诉我们,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我这么聪明,曲大小姐这么勇猛,辰儿武功这么厉害,你若是早说,我们说不定都拿到颗珠子了!”

曲凝双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啊,阿痕不是说了嘛,将计就计!说明还是有办法的。阿痕,你快说说,怎么将计就计?”

一直低着头的方如辉终于抬起头,看向靳衍痕,靳衍痕勾唇一笑,说道:“办法自然有,等辰儿回来再说。”

说起楼辰,曲凝双不解地问道:“你刚才抓着我不让我说话,是因为楼辰还在山洞里吗?”

“我猜山洞里可能还有其他人,若没有异样,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就应该出来和我们会和,她没有动,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另有打算。”

靳衍痕嘴角的笑也慢慢的淡了,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她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第四十七章 谋定而后动

第四十七章谋定而后动

“我猜山洞里可能还有其他人,若没有异样,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就应该出来和我们会和,她没有动,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另有打算。”

靳衍痕嘴角的笑也慢慢的淡了,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她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的脸色都越发凝重了。

靳衍痕之前觉得自己现在没有武功,若是留下来,反而坏了楼辰的打算,但是他现在后悔了,再怎么样,他也不应该留下她一个人,楼辰确实聪明,武功也好,但是江湖经验显然不足,若是那些人使的是阴招,就怕她会着了道。

起了头之后,各种各样的念头便像是着了火的枯草一般,越少越烈,在这样的煎熬中,又过去一刻钟,靳衍痕终于坐不住的,倏地站了起来。

曲凝双被他的动作惊了一跳,问道:“你干嘛?”

“我出去看看。”靳衍痕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去。

靳衍痕动作快,曲凝双反应也不慢,连忙起身,一把按住门栓,说道:“你现在又没有武功,若是楼辰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去又有什么用。”

曲凝双说的,靳衍痕何尝不知,之前就是有这样的想法,才会放她一人独自在外,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他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在等下去,他绝对会被脑子里的各种念头折磨疯了。

靳衍痕刚想推开曲凝双,却见她自己拉开门栓,说道:“我有武功,还是我去。”

“不行!”靳衍痕和方如辉同时喝止,曲凝双还想反驳,门外却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几人同时一惊,曲凝双立刻拉开房门,果然看到了那道让他们牵挂了一整晚的人影。

那人动作迅速的走进屋内,反手轻轻将门关上。

待她站定,靳衍痕看清烛光下的人时,眉头微蹙,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怎么了?”

烛光下,楼辰发丝上全是水汽,还沾染了些像似泥水一样的东西,发尾甚至还在滴水,身上仍是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衫,腰上的腰带却只是随意的绑着,像是匆忙换了一身衣服就急忙赶过来一般。

楼辰脸色不太好,原本就白皙的肤色,现在看起来,显得有些苍白,眉宇间少见的显出了些许狼狈之色,低声回道:“从山洞出来的时候,被四个黑衣人缠住了,为了躲避,只能跳水里了,虽然狼狈了点,好歹甩掉那些人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看她竟然先回去换了衣衫,收拾了一番还这般模样,便能猜到她之前到底有多狼狈。

靳衍痕担忧地看着她,伸手拉着她到木椅上坐下,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发转,“你没受伤吧?”

楼辰摇头,回道:“没事。”

看她除了疲惫之外,其实没受什么伤,三人放下心来,尤其是方如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曲凝双心情放松了,心里积累了一晚上的问题,便按耐不住了,问道:“你早就在山洞里了吧?你后来留在那,是因为发现了那些黑衣人吗?”

楼辰摇摇头,声音里都透着疲惫,不似往常清亮,“不是,我之前觉得山洞里还有人,所以才留下来的。”

靳衍痕倒了一杯水,递到楼辰面前,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是谁?”

楼辰接过茶杯,回到:“予弦。”

靳衍痕脸上没有一次惊讶,嘴角勾了勾,笑道:“他果然还是跟去了。”

靳衍痕还笑得出来,曲凝双的眉头却拧成了麻花,“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会不会把避毒珠的事告诉杏林阁的阁主?”

楼辰将一杯水喝完,才冷声说道:“他说他不是杏林阁的人,并且愿意帮我们,我觉得,他说的话应该可信。”

靳衍痕抬眸看了楼辰一眼,却没说话。

楼辰放下茶杯,清冷的脸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冷眸看向方如辉,问道:“避毒珠在哪?”

“避毒珠……”方如辉微低着头,声音很低,眉头紧锁,脸上是强忍的痛苦之色,好久,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父亲是在临终前才告诉我关于避毒珠的事,他只说了,避毒珠还在杏林阁,就在他最熟悉最重要的地方。我猜应该是父亲居住的地方。”

曲凝双手托着腮帮,问道:“那方叔叔以前居住的地方在哪?”

方如辉一直低着头,烛光本就不亮,几乎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得到他的声音,比起以往暗哑了许多,“父亲说过,无人居是历代杏林阁阁主居住的地方,按照王友之的说法,父亲曾经赢了方子亦,那么父亲那时应该就是阁主了,他居住的地方,肯定就是无人居。”

“如果要找避毒珠,我们的动作要加快。今晚刺杀我的四个人,不知道和杏林阁有没有关系,但这是一个信号,我们被盯上了。”几人不知道楼辰今晚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觉得她与平时相比,更为急切了些。

靳衍痕倒是显得很轻松,嘴边还带着往日楼辰懒得多看的痞气笑容,说道:“我们这一群人之中,辰儿最聪明,武功也最高,你有什么好主意?”

靳衍痕明天讨好的话,没能得到楼辰的回应,她面色依旧凝重,良久才说道:“无人居既然是阁主居住的地方,必定没有这么容易闯入,若是真好对上方子亦,我们肯定不是对手,我认为,最好是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曲凝双奇怪的看向靳衍痕,问道:“阿痕,那你说的将计就计呢?”

靳衍痕哈哈一笑,很是兴奋地笑道:“我和辰儿果然心有灵犀,我的将计就计,刚好可以达到辰儿调虎离山的目的。同时,还可以来个一箭双雕。”

曲凝双眼前一亮,微恼地瞪着靳衍痕,急道:“什么意思,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楼辰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我们兵分两路,杏林阁的炼药房,应该也是重地,方如辉和曲凝双去炼药房,我和辰儿去无人居,若他们的目标是避毒珠,那么方如辉在哪,方子亦自然就会跟过去。方子亦找避毒珠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要做那蝉之后的黄雀,所以在如辉没有找到避毒珠之前,他肯定不会出手抓如辉的。所以,到了炼药房之后,如辉你就负责把炼药房仔仔细细翻找一遍,随便看看有没有我要的玉露。尽量拖延时间,等到我和辰儿拿到了避毒珠,再过去与你们汇合。”

楼辰听完,没有说话,似在思考,最后微点了点头。

曲凝双却不太喜欢这个计划,“你想用如辉哥哥作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