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错嫁良缘续之燎越追凶上一章:第 27 章
  • 错嫁良缘续之燎越追凶下一章:第 29 章

这是什么话,她信才见鬼了呢。她知道自己的长相,是还不错,但是绝不至于让人惊为天人见之忘俗。

楼辰的不信全写在脸上,目光冷眸里,隐隐还跳动着火光,可见佳人动怒了。

靳衍痕微微一笑,好似没看见般,继续说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真的是被你的美貌给震住了。你就那样站在山林间,玉簪青衣,脂米分未施,却让山间的一切都瞬间失了颜色。”

楼辰冷冷地看着他,对他这些夸奖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靳衍痕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又怕楼辰真的生气,抿了抿嘴角,认真回道:“好了,我说真的,你肯定不知道,那天之后,我还去找那个小丫头聊了好久,她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在她心里,你可是神仙一般的姐姐。人家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能看清善恶本质,洛神山下这么多人,小丫头为何就找上你?不管面上再怎么冷,辰儿的心地良善,眉宇间,便不会有戾气,自会让懂得的人想要亲近,相由心生,大概就是这样的。所以说,我喜欢你,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好。”

楼辰一愣,家里的人自然知晓她的心性,但也不会嘴上说出来。外面的人,多半认为她身份高贵,清高冷傲,目中无人,不好亲近。她素来也不喜与外人结交,尤其是那些皇城中人,更不会去在意别人如何看她,今天这样的话,她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她没法细细地去描绘心中的感觉,只觉得,这痞子有时候就像是一湾温泉水,就算是一颗顽石掉下去了,在咕噜咕噜的泉水中泡着,虽不会融了,却也能被捂暖了,更何况,是人心呢。

不过,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长得好……

楼辰觉得好笑,这真是她听过的最轻浮的称赞了。

楼辰抬眸,看向那双微挑的桃花眼,眸光深邃,似一眼看不见尽头,却无一丝玩笑轻浮之色。楼辰冷眸闪了闪,微微别开眼。

靳公子正经的时候,永远都是稍纵即逝,所以其实他也不需要纠结什么冷酷还是沉稳,风趣还是温柔,因为这些都保持不了多久。就像现在,靳衍痕看楼辰那副不自在的样子,嘴角笑意更盛,又向她身边挪了两步,笑道:“我听人说,脸皮厚的男子,容易讨姑娘欢心,我自认脸皮不薄,想来应该不难,对吧,辰儿?”

听谁说的?!

楼辰真的被气笑了,“你倒是谦虚。”他那脸皮何止是不薄,简直比城墙还厚。

楼辰收回藏锋,别于腰间,顺手将手中的剑谱往靳衍痕怀里一扔,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靳衍痕手忙脚乱地接住剑谱,抬头再看的时候,那道天青色的身影,已经踏着月光,推开院门,走了出去。靳衍痕斜靠在门边,嘴角那抹笑,碍眼得很,“辰儿,你就这么走了?你还没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

楼辰脚步不停,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细看之下,那脚印倒是比往常细密许多,可见脚步挺快,就如同它主人的心,跳动得,也比平日快上几分。

楼辰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现在,倒是知道了……

------题外话------

准备进入下一卷吧。

  ☆、第六十八章 京都皇城

第六十八章京都皇城

翌日,未到辰时,天刚亮,晓剑山庄门口,已经站了一行人。方沢独自牵着几匹骏马,等在一帮。他虽然心急,却也不是莽撞之人,等着前方几人话别,其余的精兵,全都等待松树林中。

邢幕和邢二叔一身孝衣,身后站着二十个高壮的蓝衣男子,邢幕脸色苍白,双方微红,一看就是一夜未睡的样子,他走下台阶,朝着靳衍痕走去。

两人对面而立,邢幕从腰间掏出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令牌,递到靳衍痕面前。

靳衍痕看着那块赤金令牌,没有接,“这是?”

“晓剑山庄的令牌,凡我山庄产业,公子都可以号令,还有这二十人,是山庄培养多年的死士,可保护公子安全。公子有何吩咐,可传书与我,晓剑山庄必定全力相助公子。”

靳衍痕心中惊骇,就算邢松柏在世时,也未曾给过这样的承诺,更没有要动用山庄的力量全力相助的意思,邢幕为什么……

靳衍痕想不明白,邢幕伸出去的手,却一直没有收回来,靳衍痕剑眉微蹙,只思考了一瞬,便伸手接过了令牌。他实在太弱,任何助力,他都需要,都不想放过。深深看了邢幕一眼,靳衍痕拱手一揖,认真地说道:“多谢邢庄主。”

邢幕点了点头,目光在楼辰身上停留了片刻,转身回了山庄。

曲凝双微微侧头,在方如辉耳边小声嘀咕道:“邢幕这是怎么回事?”

方如辉摇头,久久才回道:“可能是故去的邢庄主留了信吧。”

晓剑山庄中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就连邢二叔也追着邢幕问道:“大哥信里嘱咐你的?”

邢幕冷声回道:“没有。”

邢二叔心中好奇,若真是大哥交待了,邢幕没必要否认,若不是,他又为何做出今天这一番举动?邢二叔想不通,便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要帮靳衍痕?”

邢幕脚步顿了一下,若是信中真的嘱咐自己全力帮助靳衍痕,他倒未必会愿意,那封信里,只有寥寥数字,直说山庄之后就交给他,嘱咐他不必理会靳氏那些人,不要缚手缚脚,让他活得肆意些……

邢幕摇摇头,回道:“他那些未了的心愿,我帮他完成就是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人了。”既然父亲想帮他,楼辰也想帮他,那自己,便帮他吧。最坏也不过是死。

邢二叔一时语塞,想劝他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哀叹一声。

山庄外,靳衍痕紧紧握着令牌,出了一会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片刻后,他便将令牌收好,脸上神色如常,拿着一件宽大的披风和一块面巾走到楼辰面前,将面斤递给她,“带上。”

楼辰楞个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皇城中,不少世家小姐出门,是会带薄纱斗笠或轻丝面纱的,楼辰以往从不带这些东西。

手指轻轻摩挲略显厚实的布料,楼辰看着靳衍痕,等着他解释。

靳衍痕咧嘴一笑,将披风披在楼辰身上,一边帮她系带子,一边说道:“你大概很少在大雪天里策马,雪天并不好走,马跑得虽没有夏天时快,但是冷风却还是很割人的,雪渣子也会不时落到脸上,这样一路疾行,到了京都,你这张漂亮的脸怕是要毁了,带上面斤会好些。”

楼辰难得的没有躲开靳衍痕,站在原地让他张罗,只是微微挑眉,原来如此,她只知道在沙漠戈壁中行走,要做好防护,雪天想来也是如此吧。楼辰点了点头,将面巾系好。

靳衍痕给她选了白色的披风和面巾,如此穿戴好,墨发白衣,端得是美人倾城,即使只有一双冷眸露在外面,也让周围的一切失了颜色,靳衍痕满意地点点头,笑道:“白色,配你。”

曲凝双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啧啧叹道:“如辉哥哥,阿痕这是怎么了?献殷勤也献得太明显了吧,看得我都受不了了。”

方如辉只当没听见她的话,将一条浅紫色面巾地给她,说道:“带好。”

“哦。”曲凝双接过面巾,一边带上,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人靳衍痕和楼辰的方向,嘴里连连说着狗腿,看得津津有味。自然没有注意,方如辉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的将披风披在她肩上。

靳茹也穿戴好了,一早上了一句话也没说,自从昨天听到了靳衍痕说,到京都要去见故人开始,她就一直魂不守舍。

待几人收拾好了,方沢才低声问道:“楼姑娘,可以出发了吗?”

“嗯,走吧。”

一行几人,加上晓剑山庄那二十名死士,朝着京都的方向奔去。

方沢这次是做足了准备的,几百精兵,在前面探路,若是遇上路障或路桥坍塌,都立刻解决,不耽误一点行程。天蒙蒙亮就出发,天擦黑才下马休息,好在中途也未在遇到雨雪,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四日傍晚,赶到了燎越京都。

方沢带着几人从西门进入京都,刚刚走近城门,就看到几名黑衣人等在那里,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锦袍公子,正是澹台家的大公子,澹台儒闵。

方沢看清来人,心中一喜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连忙策马上前,“公子。”

予弦点头,一眼便看到了一身青衣白袄的楼辰,白巾遮面,一双冷眸依旧夺目,予弦低声说道:“一路辛苦。”

楼辰点了点头,予弦今天穿着一袭明蓝锦袍,袖口和衣襟都绣着祥云红纹,衬得他高大俊朗,满身贵气。可惜那脸色看起来却不比他们这些连日赶路的人好多少,可见,澹台夜冽的毒凶险异常。

靳衍痕解开面巾,对着予弦微微拱手,笑道:“予弦公子,别来无恙。”

予弦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红润,眉宇间丝毫不见疲色,不仅暗暗惊奇。

他自然不知道靳衍痕因为体内内力多得用不完,这几日赶路,其他人是累得不行了,他却还神采奕奕。

予弦都等到城门来了,可见事情紧急,楼辰也解了面巾,对靳衍痕说道:“我先去将军府看看……”

靳衍痕点点,“让如辉陪你去,我们在城中寻个客栈先住下。”

楼辰没想到靳衍痕什么好说话,若是平时,他想必是会跟过去的。

此刻救人要紧,楼辰也没细想,便和方如辉跟着予弦去了将军府。

澹台一族,世代都是将军,到了这一代,就更得皇上倚重,手握重兵,燎越半数以上的兵力,几乎都掌握在澹台家手里。所以澹台将军府,比起其他京都中其他府邸来,不仅恢弘大气许多,还有精兵驻守。

予弦带着两人进了将军府,不少痕迹的看了两人一眼。

将军府内,守卫森严,十人一组的精兵,个个手持兵器,不时从身边经过,方如辉目不斜视,还算镇定,楼辰就显得太……惬意了。

予弦对楼辰越发好奇,虽然他知道,楼辰绝对不是胆小之人,身份可能也很最尊贵,可是他没想到,面对这样戒备森严,可以说处处都露着戾气的将军府,她竟然从容到惬意的如此地步。

这实在是不能怪楼辰,楼辰对将军府的气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只觉得无比亲切。

夙家的将军府里,还有校场,经常能听到练兵之声,战鼓雷动,这里的气氛和夙家比起来,已经宽松很多了。

既然在予弦的带领之下,走进了一座院落,刚刚走进去,楼辰和方如何就立刻问道了一股浓重的药味,想到这里应该就是四公子的院落了。

和普通给病人养病的院子不一样,这院落里人来人往,一点也不清净,予弦脸色一黑,怒道:“你们干什么?”

“大公子。”一名管事一般的人连忙走上前来,小声解释道:“是、是老爷吩咐的,说明日要带四公子去求医,让小的们收拾好。”

予弦脸色更差了,冷声说道:“夜冽那个样子,哪里还能随意搬动?”

管事显然很是惧怕予弦,但又不敢不解释,急道:“可是……可是城中名医和公众御医都说,无能为力,老爷说、说也只能孤注一掷……”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予弦冷呵一声:

“混账!”

管事惊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回。

楼辰微微皱眉,冷声说道:“先带我去看看,若能治便治,不能,也不耽误明日求诊。”

予弦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怒意,“嗯”了一声,准备带着两人往屋里走。

“闵儿。”

一声轻柔的女声自几人身后传来。

楼辰回头看去,只见大门处又进来几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四十出头的华服女子,她面容秀丽,嘴角含笑,看上去温柔慈爱,与这将军府的气氛不太相符。

“母亲。”予弦迎了上去,语气恭敬。

“见过大公子。”

华服夫人身边,一名女子上前一步,欠身行礼,鹅黄宫装,衬得她明媚动人,那行礼的姿态,优雅端丽。晓是楼辰见过不少世家千金,也不得不赞一句,眼前这位姑娘,姿态仪容无一不美,简直是闺阁女子的典范。

予弦眉间闪一抹异色,微微点头,礼貌又疏离的回道:“韩小姐无需多礼。”

------题外话------

后台又抽了,只有手机更新了,错别字手机不方便改,后台正常再改了,抱歉。

  ☆、第六十九章 无能为力

予弦眉间闪过一抹异色,微微点头,礼貌又疏离地回道:“韩小姐无需多礼。”

澹台夫人傅清荷温和一笑,说道:“无双又给冽儿找了几位大夫,若是能有起色,冽儿就不用舟车劳顿了。”

这次,予弦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低声说道:“有劳韩小姐了。”

韩无双嘴角轻扬,笑得温柔大方,好似完全没看到予弦那张冷脸一般,回道:“大公子客气。”

楼辰站在一旁,冷眸微眯。这种寒暄,楼辰见得太多了,也是她最讨厌的,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早点进去诊脉。只不过就算不耐烦,她也不会无礼地打断别人的话。

好在两人也没有寒暄很久,傅清荷看着楼辰和方如辉,柔声问道:“闵儿,这位两位是?”

予弦低声介绍道:“他们是我请来给夜冽解毒的大夫。”

都说知子莫若母,只一句话,傅清荷已感觉到自己儿子对他们的礼遇了。

迎着长辈柔和的目光,方如辉想了想,微微揖手,说道:“在下方如辉。”

楼辰也轻点了下头,“楼辰。”

如韩小姐般欠身做福的行礼,楼辰自然也是会的,只是她并没有做。在家的时候她都懒得做,更别说在这了。好在傅清荷也并不在意,对着他们二人笑了笑,说道:“既如此,那一起进去看看冽儿吧。”

众人一起走进了厢房,这间房间很大,可能是怕开窗风大,病人会着凉,房间里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房间里药味刺鼻,几乎让人呼吸不畅。

房里有五六个丫鬟小斯守着,看到夫人和公子进来了,赶紧行礼,退到一旁。

这一行人中,加上楼辰在内,一共有六个大夫。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声望高,医术好的医者先诊脉,可惜这六个人里,分别是两拨人请来的,孰高孰低不好说。楼辰和方如辉还比那四个胡子都白了的医生年轻这么多,一时间颇有几分尴尬。

几人刚站定,韩姑娘已经上前一步,对着身后的四名大夫点了点头,又看向二人,清润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楼大夫和方大夫先来的,两位先请吧。”

楼辰在心里又赞了一声,果然是冰雪聪明的姑娘,用了“先来后到”的说辞,既给了他们和予弦面子,也没得罪身后请来的四名医者。

两人一起走到床前,看清这位四公子的情况时,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床上的男子年轻不大,从脸到脖子,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呈现出骇人的青色,暗红的血管像是浮在皮肤外一般。若不是他胸口还微微有起伏,两人都要以为这是一具尸体了。

方如辉一看便知,这人肯定是中毒了,没有一种病,会让身体呈现这样的情况,毒他是不通的,便退开一些让楼辰好好诊脉。

守在旁边的丫鬟立刻上前,从棉被里拿出澹台夜冽的手,放在棉垫上,被角掀开那一瞬,楼辰发现澹台夜冽的手臂上,好像插着针?

让丫鬟退下,楼辰掀开被子,终于看清,澹台夜冽不仅手上被扎了针,全身上下所有大穴都被金针全部封锁了,方如辉奇道:“金针封穴?”

一般医者,很少人用这种方法救人。这样施针,几乎是将人经脉完全锁死了,对身体伤害很大。用这种方法,的确是将毒性抑制了,但同时,也限制了医者救人,没有完全的把握,没有人敢动这些针。

当然,楼辰也不敢动,只是把了脉,她就已经感觉到,这毒的霸道刁钻了。

楼辰收回手,和方如辉一起退到了一旁。

看到他们退开了,四名老者立刻上前,在看到澹台夜冽身上的金针时,几人同时退了一步,自然也不敢贸然去动那些金针,挨个上前把脉之后,又讨论了一番,皆是一脸凝重。一刻钟后,四人推选出一位老者上前。

他对着傅清荷揖手行礼,问道:“敢问夫人,是哪位大夫为四公子施针?”

“宫里的御医院院判荣亭,荣御医。”

老者点点头,又是躬身一揖,才低声说道:“荣御医果然医术高明,老朽无能,不能为夫人解忧。”

或许是之前失望过太多次,傅清荷听了老者的话,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只微微摇摇头,叹道:“罢了,无碍。”

予弦对这几个人,本就不抱希望,故此他们说的话,他也不甚在意。待几人退下之后,予弦走到楼辰身边,低声问道:“楼姑娘,夜冽的毒可有解?”

楼辰摇头,直白地回道:“我解不了。”

楼辰能感觉到,身边的人身子微微一怔,这位少年时便扬名天下的年轻将军,此刻身上透着一股颓败之气。虽然他什么都没说,楼辰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绝望。

楼辰垂眸思量片刻,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们找了名医,用金针封穴的法子,虽能暂时止住毒气蔓延,但是这样最多也只能撑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后还不能解毒,那就是必死无疑了。所以,你们用了这法子,就不能找寻常大夫了。这是一个饮鸩止渴的方法,一个月后,就算找到了治疗方法,但不能全部根除,澹台夜冽还是会死。这么短时间内,能完全清除这阴邪霸道毒物的人,这世间也就两三人而已。”

傅清荷苦笑一声,保养得宜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无奈和疲惫,“姑娘说的,我们也知道,但若不用这法子,怕是一个月也撑不过。”

傅清荷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心中不免有兴起了一丝希望,问道:“姑娘可有办法?”

楼辰摇头,“我说了,我解不了。”明知自己不行,她便不会给人一丝希望。

傅清荷叹了口气,复又问道:“姑娘的师傅能不能治?”

楼辰顿了一下,她师傅是母亲和大姨,若说解毒,自然是大姨更胜一筹。但是这样诡异的毒,她没有把握大姨一定能治,澹台夜冽只有一个月时间,若是大姨治不了,反倒害了他。楼辰沉吟片刻,问道:“你们打算,向谁求医?”

傅清荷还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予弦已经回道:“普善先生。”

“风一青?”楼辰有些诧异,澹台家竟然能找他来给澹台夜冽解毒,这可不容易。风一青的名字,她小时候就听过,因他和鬼医齐名,但更擅长医道,母亲当时还想着能与他切磋医道,只可惜后来他避世了,常居墨家,母亲为此惋惜了好久。楼辰轻舒了一口气,说道:“若他肯出手,应该能治好。”就算不能根治,澹台夜冽也不止一个月的命数了。

听到楼辰叫出普善先生的名字时,傅清荷也同样惊讶,那份惊讶大到她几乎控制不住,在脸上呈现出来。这样年轻的姑娘,居然知道普善先生,甚至还知道他的名字!她年纪都不足双十吧,普善先生避世的时候,只怕她也才刚刚出生。她会知道普善先生,只有可能是家学渊源。那么……这是哪家的姑娘呢?

傅清荷看着楼辰的目光,不自觉的多出了一份审视,声音依旧柔和,“姑娘认识普善先生?”

楼辰在心底轻笑一声,很满意傅清荷的反应。就像靳衍痕说的那样,京都的水,必定要搅浑。而她的身份,在这皇城脚下,终究不可能守太久,既如此,不如把众人的目光,引到她身上。

她知道,穹岳在京都的探子不少,暗桩也不少,她找他们不容易,让他们来找她,就简单得多了。楼辰对靳羽与燕甯之间的关系耿耿于怀,她想,楼曦应该也很感兴趣吧。

在傅清荷柔和又不是锐利的目光中,楼辰镇定自若,淡淡地回道:“略有耳闻罢了。”

傅清荷眸光一闪,楼辰忽然又问道:“四公子去过什么阴煞之地吗?”

别人或许不知道,澹台家两母子是清楚的,夜冽是为了什么变成这样的,潜入别人墓穴盗物,墓穴不就是阴煞之地吗?

但是,难道这也能从脉像中看出来?

两人一齐看向楼辰,楼辰微微挑眉,回道:“他体内不仅有毒气,还有煞气,金针封穴封得住毒气,封不住煞气。”

傅清荷眉心一跳,语气比之前略急上几分:“如何解阴煞之气?”

楼辰再次摇头,“抱歉,我不知道,尽快把四公子送去普善先生那里吧。”这毒之所以这么难缠,煞气助力不小,二者早已交融,不可能单独解阴煞之气。风一青一直在墨家,就算他不能解煞气,以推演卜算闻名的墨家自然可以解。

在场的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人,楼辰显然不愿意说,不过同时也透出了普善先生能治好澹台夜冽的信息,傅清荷不再纠缠,柔声笑道:“有劳姑娘了,姑娘如果不嫌弃,可以暂时住在府上。”

“多谢夫人好意,四公子的这种情况,我留下也无用。”目的已经达到,该说该做的,她都已经说了做了,自然不会留在澹台家。

楼辰微微躬了躬身,说道:“告辞。”

傅清荷也没多留,予弦冷声说道:“我送你们。”说完便领着楼辰和方如辉走了出去。

傅清荷转身,拍拍韩无双的手,慈爱地笑道:“天色不早了,无双陪我用了膳再回去吧。”

韩无双由始至终,都静静地站在一旁,就好似一副美丽的仕女图,微微垂下的眼眸,遮掩了她所有的情绪。傅清荷拍她的手时,韩无双顺势扶着她,温和一笑,回道:“是。”

傅清荷吩咐了丫鬟们好好照顾夜冽,才和韩无双一起,出了小院。

予弦带着两人往外走,一路上,他的脸色都不太好,一句话也没说。几人刚刚走出将军府,一名守卫的小将立刻迎了上来:“将军,那两人说,要找一位和您一起回来,姓楼的姑娘。”说完还看了予弦身后的女子一眼。

楼辰抬眼看去,不禁蹙眉,将军府前,两名高壮男子正站在一旁,看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这两人不是晓剑山庄的人,他们应该跟在靳衍痕身边才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靳衍痕出事了?

------题外话------

吃饱了吗?明天端午咯,节日快乐!

  ☆、第七十章 表哥

楼辰抬眼看去,不禁蹙眉,将军府前,两名高壮男子正站在一旁,看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来。这两人不是晓剑山庄的人,他们应该跟在靳衍痕身边才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靳衍痕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