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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衍痕也跟着笑道:“姑姑别担心,我这么聪明,又有你指点,一定很快就能练成的。”

曲凝双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光是听靳衍痕的身世,都让她胆战心惊,那些明的暗的敌人那么多,总觉得靳衍痕的小命,随时都会丢似的,现在好了,内力有了,剑谱有了,起码有了自保之力。

曲凝双转头,想和楼辰说两句话,却发现她微低着头,眉头微皱,不但没有一丝喜色,反而脸色凝重,这是……怎么了……

  ☆、第六十五章 殇

曲凝双转头,想和楼辰说两句话,却发现她微低着头,眉头微皱,不但没有一丝喜色,反而脸色凝重,这是怎么了……

曲凝双刚想问她,却见她冷眸微睁,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来跑了出去。

“楼辰,你去哪?”曲凝双一脸错愕,靳衍痕和靳茹也是一愣。还是靳衍痕反应迅速,立刻将剑谱塞进衣襟里,追着跑了出去,曲凝双和靳茹也没多想,跟了上去。

几人刚出了院门,就看到了楼辰蹲在雪地里,她面前,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待三人走近,仔细一看,才看清,这人正是刚刚才从院子里走出去的邢松柏。

他横躺在雪地上,脸色灰白,从嘴角到右耳的地方,一片血色,旁边还有一大滩血迹,显然是刚才呕了血,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若不是楼辰跑出来,这大雪天的,也没什么人到处走动,等到大家发现他的时候,怕早就……

曲凝双低叫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才一会儿工夫,人就这样了?

楼辰正在把脉,头也没抬,冷声说道:“曲凝双,去叫方如辉来。”

曲凝双赶紧点头,朝着晓剑山庄的药房跑去。这几天,除了守着靳衍痕外,其他时间,方如辉都是在药房里度过的。

靳衍痕眉头紧皱,低声说道:“姑姑,你去通知邢二叔和邢幕,让他们过来。”

靳茹也回过神来了,点了点头,找人去了。

楼辰刚把手收回来,靳衍痕立刻问道:“怎么样。”

楼辰冷着脸不说话,只匆匆点了邢松柏的几个大穴,他就猜到,邢松柏的情况并不好。靳衍痕叹了口气,将人扶了起来,说道:“先扶到我房里吧。”

楼辰点点头,暗自懊恼,其实从邢松柏刚进屋的时候,她就察觉出了他不对劲。即使内力消耗大,受了内伤,也不至于在短短的三天内,两鬓斑白,形容枯槁。但之后他神色澄明,还要求自己有了靳羽的消息就告诉她,又让她打消了一点疑虑。直到最后他离开时,步履踉跄,气息紊乱得不像样,才让她肯定了邢松柏的身体,确实出了大问题,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另一边,方如辉被曲凝双火急火燎拉着在雪地里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方如辉担心是靳衍痕出了事,急道:“怎么回事?阿痕出事了?”

曲凝双一边跑,一边说:“不是!阿痕醒了,刚刚那个邢庄主来找阿痕,给了一本剑谱,说了些话就出去了,看着也没什么异样。后来楼辰忽然跟着跑了出去,我们也追出去了,就看到他倒在雪地里,吐血不止。”

居然是邢庄主,方如辉有些疑惑,既然楼辰也在,何须这般匆忙的来找他?如果楼辰也束手无策,那……

方如辉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进入屋内,看到楼辰什么不做,只是站在窗边的时候,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曲凝双却不明白这些,只一个劲的把方如辉拉到床边,说道:“如辉哥哥,你快给他看看!”

方如辉心里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是伸出手探了脉。

果然如此,并不是楼辰不想做,而是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

方如辉探完脉之后,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曲凝双一向是没耐心的人,连声问道:“怎么样?到底是什么病,如辉哥哥你快说啊!”

迎着曲凝双那双清澈莹亮,又充满希望的眼睛,方如辉忽然说不出“没救了”三个字,好一会,才回道:“邢庄主他……脉息浮而无力,鼓动于外,脏腑虚弱,丹田虚损。”

曲凝双皱着眉头,一副听不太懂的样子,靳衍痕大约猜到邢松柏伤得很重,听到丹田二字,靳衍痕忽然想到玉露,连忙看向楼辰,问道:“我之前服了玉露,觉得丹田温暖舒适,可见玉露滋养丹田的功效极好,辰儿,还有玉露吗?”

楼辰张了张嘴,却又没说话,曲凝双怕靳衍痕误会楼辰小气,连忙说道:“那五瓶玉露,楼辰全都给你用了,不然你以为你的小命还能留到现在。”

靳衍痕心猛然一跳,他一向知道,楼辰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若是她有药,不拿出来,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他没想到,今天这个原因竟然因为他。

他昏迷之前,感觉到有人往他嘴里灌药,那清凉的感觉,从咽喉一路滋润到丹田,他知道,这肯定是辰儿在给他喂药,却不知道,那时她就把玉露都用在他身上了。

靳衍痕的目光灼热得过分,楼辰不自在地别过头去,清咳一声,解释道:“就算有玉露,也没用的。药可以治病,却不能续命,之前他强行输内力给你,又被我和茹姨打断,确实受了很重的内伤。但是好好调理,也不会要他的命。他现在会这样,可见这几日来,根本没有运功调息,他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意思,再好的药,也是没有用的。他现在这种情况,不过就是八个字。”

方如辉叹了口气,接了下面的话,“心如死灰,油尽灯枯。”

意思是……邢庄主是没救了吗?曲凝双心里有些难过,虽然这个庄主疯疯癫癫的,但怎么说也是一条命,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四人都不说话,屋里一片寂静,不一会,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邢幕和邢二叔一起冲进了屋内。靳茹跟在后面,却只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两人走到床边,看到躺在床上,似已无声息之人,同时叫出了声。

“爹!”

“大哥!”

可惜没有人回应他们,两人红着眼,谁也不敢或者说不愿上前确认。

楼辰看了一眼如木头桩子般杵在床前,不住颤抖的两人,起身走到床前,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颗药丸,塞进了邢松柏的嘴里。

只过了半盏茶的时候,之前一脸死气的人竟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看清站在床边的楼辰和邢幕几人,邢松柏眯了眯眼睛,低声笑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邢松柏话语间,有几分佩服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恼意。楼辰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就算要死,也该给身边的人一个交代。”

邢松柏一怔,叹了口气,也没有转头看向立在旁边的邢幕和邢二叔两人,只是双眼失神的盯着纱帐,说道:“幕儿,这庄主之位就传给你了,我在书房留了信给你,我死之后,你自己去取吧。松年,我知道你醉心武学,山庄的事,不想管就别管了,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去吧。”

邢幕双拳紧握,红着眼,一声不吭,像是极力的隐忍着什么,邢二叔却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叫道:“大哥!”

邢松柏缓缓闭上眼,好似他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一般,再也不想理会旁的人和事。

“我想问你一件事。”

清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显得有些突兀,也不管邢松柏和身边的人什么反应,楼辰自顾自地问着问题:“止戈如此重要,你为什么不亲自护送他去夙家?或者说,你根本就是想让它现世,引来各方争夺?”

屋里一片肃静,良久,都无人回应,就在大家以为邢松柏是不是又一次陷入昏迷或者已经离世的时候,那略带暗哑的声音却稳稳地回道:“我当年答应了靳翼,将止戈藏匿在晓剑山庄,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将它送去夙家。他曾失信于我,我却不会失信于他。陵水盟已经怀疑止戈在晓剑山庄了,我确实是护不住它了,送走它是遵循当年约定,至于送不送得到夙家,这便不是我能保证的了。我就不相信,止戈再次现世,靳氏那些老家伙,还坐得住!”

邢松柏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只是……没想到,靳翼的儿子,居然活下来了,若早知道……”迟疑了片刻,他又冷笑一声,说道:“早知道我也会这么做的。”

靳衍痕也走了过来,“你说的没错,靳氏的人,确实坐不住了,他们也在抢,只是可惜,前几天失败了一次。一切都在按照你希望的方向在发展,躲在后面的人,一个个都会浮出水面,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寻死?”

邢松柏蓦地睁开眼,盯着靳衍痕,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欢畅,“好!好得很!你爹的仇,就由你去报。我也算死得瞑目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曲凝双小声嘀咕道:“那靳羽呢?你不是拜托楼辰查到靳羽的消息之后告诉你嘛?你若是死了,还怎么告诉你,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提到靳羽的名字,邢松柏那越发狰狞的笑容缓缓褪去,嘴角微微扬起,笑容中带着苦涩,又好似带着甜蜜,悠悠的声音缓缓地说道:“我与她……从来都是有缘无份,我在这世间找了十八年,仍是找不到她。我怕,我到了地府,还是不知道她在哪里。你们告诉我,她的死活,我便知道,在哪里等她了。若是她还活着,我就在奈何桥边等她,若是她已经死了,我就在往生池等她,不为别的,只是……想……再见她一面……”邢松柏的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浅,“阿羽……阿羽……”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抹纯净的白衣,向他缓缓走来,还有那清傲的笑容,胜过世间一切

……

邢松柏脸上幸福的笑容,还有那一声声的“阿羽”,不断刺激着邢幕的神经,众人只见他忽然扑了上去,一把拽住邢松柏的衣襟,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邢二叔大惊,赶紧上前,抓住邢幕的手,将他拽了起来,“幕儿!你冷静点。”

邢幕一边挣扎着,一边吼道:“二叔,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如此厚此薄彼,他若这么喜欢靳羽,为何要娶我娘,为何要生下我!他娶了我娘,生下了我,为何又见异思迁爱上别人?!”他还记得小时候,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形容憔悴,郁郁而终。他从小到大,见到父亲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这算什么父亲,算什么夫君?!

“冤孽,都是冤孽!”邢二叔也红了眼,哽咽道:“幕儿,你……不要怪大哥,他……心里也苦。”

邢二叔叹了口气,说道:“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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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新的发现(上)

“冤孽,都是冤孽!”邢二叔也红了眼,哽咽道:“幕儿,你……不要怪大哥,他……心里也苦。”

邢二叔叹了口气,说道:“那年,大哥也不过是弱冠之年。你们以为我是武痴,其实并非如此,那时候,大哥才是真正的武痴,他天分高,筋骨奇佳,是练武的好材料。最喜欢与人比武,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和当年刚刚出靳氏历练的靳翼大哥一见如故,彼时,两人都是风华少年,常常结伴,一同游历。有一年春天,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山贼正在劫镖,镖师几乎被屠尽,只剩下一人还在苦苦支持,大哥和靳大哥出手救下了那人,带回了上庄。之后才知道,他们救下的人,竟然是名女子……”

说道这里,邢二叔顿了一下,邢幕似有所觉,颤着嗓音,低声问道:“那名女子……就是……我娘?”

邢二叔慢慢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了许多,“这女子一直在山庄里养伤,大哥其实也不怎么和她往来,但不知为何,她却喜欢上的大哥。她本就是江湖女子,性格也很好爽,竟是自己跑去和大哥诉说情意,大哥对她并没有那样的感情,当时已经拒绝了她。不曾想……她竟是不肯就这样罢休,临走那日,她邀了大哥喝酒,说是为了辞行,大哥没有多想,便去了。她在酒中下了药,于是和大哥……”

邢二叔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听到这里,邢幕的脸色,已近苍白,邢二叔不知道还该不该说下去,邢幕冷声说道:“继续说!”

邢二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形如七旬老叟的大哥,眼眶红了,咬了咬牙,继续说道:“那一夜之后,女子便怀了身孕,大哥无法,唯有娶了她。虽然成亲了,但是大哥一直都不怎么理她,之后幕儿出生了。毕竟有了孩子,大嫂也努力多年,两人关系渐渐缓和了下来,谁想到,那一年,靳羽来了山庄。大哥第一眼看见她,就沦陷了。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亲,根本就是无望,因此大哥一直都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没有逾越,只是尽量照顾她。因为靳羽的出现,大哥和大嫂的关系,又降至冰点。大嫂自然不甘心,靳羽生日那天,不知道大嫂和她说了什么,第二日,她就离开山庄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生死不知。爱慕加上自责,就这样生生把大哥逼的魔障了,从此,大哥终日闭关,大嫂也郁郁而终。”

听完众人都沉默了,就连邢幕也说不清,心中的感受。

果然,

求而不得,是入魔的捷径……

邢庄主如此,邢夫人,亦如此。

冬日天黑得早,白日里雪才刚刚停,此刻竟又下了起来,落雪无声,即使外面已经是一片雪白,屋里仍是静得针落有声。

圆桌上,点了两盏油灯,五个人围坐桌边,却又谁也不说话。

曲凝双最耐不住这种安静,看了看沉默地几人,小声问道:“明日,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

下午的时候,邢幕将让人把邢庄主抬走了,还给靳衍痕换了一个房间。邢二叔问他们有什么打算,靳衍痕就说了原本决定明日上京都的事情,邢二叔点点头,也没留他们,只嘱咐说完事小心便走了。

靳衍痕急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回道:“既然邢二叔让我们走,我们便走吧,邢庄主下葬的事,也不是三五天能解决的。澹台家四少爷的毒拖不了。”靳衍痕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楼辰之前用了澹台家的势,去查止戈,昨天也亲口答应了人家要进京,明日再反悔,就算事出有因,澹台家定然也不会同意,若那位四少爷最后真的挺不过去死了,这就真的是结仇了。他不想让楼辰惹上麻烦。

曲凝双方如辉和靳茹都不知道楼辰还借了澹台家的势,自然没有想那么多。曲凝双挣扎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道:“也是,活人总比死去的人重要,我们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好在屋里的人都知道曲凝双的性格,并非对死者不敬,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方如辉拍拍靳衍痕的肩膀,担心地问道:“澹台家这么急,必定快马加鞭,阿痕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靳衍痕笑了笑,还拍拍了胸口,回道:“没事,我现在只要将那些内力慢慢转化,为我所用,身体和精力只会越来越好。玉露,确实名不虚传。”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靳衍痕是盯着楼辰说的,那目光……

方如辉暗暗叹气,就算要眉目传情,也等四下无人的时候吧,他们一群人,还坐在这呢!每当这时候,方如辉都很庆幸,楼辰是这种清冷的性格,并且有着视而不见的功力!

“咳咳!”方如辉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靳衍痕微微挑眉,倒了一杯茶,递到方如辉面前,笑道:“喉咙痛?喝点茶。”

方如辉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去京城之后,你有何打算?”

方如辉不接他的茶,靳衍痕不以为意,拿回来抿了一口,似漫不经心般笑道:“到了京城,当然要去会一会故人。”

靳衍痕话音才落,除了曲凝双,其他几人皆是一怔,方如辉盯着靳衍痕,低声说道:“你想……”

未尽之语,却是没有说出来,靳衍痕大方点头,手中在杯沿上摩挲,狭长的眼眸中暗芒涌动,轻笑了一声,回道:“我们势单力薄,又在明处,自然要先把京城的水搅浑了,才能捉鱼。”

捉什么鱼啊?曲凝双没听懂,问道:“你们打什么哑谜?”

方如辉和靳衍痕对视一眼,默契的低头喝茶,丝毫没解释的意思,靳茹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也不说话,曲凝双瞪着他们,有些恼。

这姑娘不学着抽丝剥茧,以小见大以微知著,怎么做燎越最厉害的捕快?楼辰在心里叹了口气,有心提点她,低声说道:“在京城,什么人算得上故人?”

故人?曲凝双皱起了眉,阿痕在京都能有什么故人,等等!故人……陵水盟,傅家,还有属于靳氏的古玩店,宝盒清斋!曲凝双哑然,若是真的都搅和一轮,这……水确实够浑。

“好了,既然决定了,那就赶快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走。”茹姨起身,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靳衍痕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天色确实不早了,其他三人也起身,准备离开,靳衍痕忽然认真地说道:“辰儿,你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方如辉嘴角微扬,好似没听见般往出了小屋,曲凝双自然也追着跑了出去。

楼辰站在原地,心里有些局促,实在是今天一整天,靳衍痕看她的眼神,都太过灼热,让她很不自在,脸上淡然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这个时候,她完全忘了,若是在以前,谁敢这么看她,要不她根本毫无所觉,要不她早就出手,那人眼睛就算不瞎,短时间内也别想视物了。

靳衍痕缓缓走近,楼辰心里忽然有些紧张,身体已经站的笔直,却难免有些僵,怪只怪靳公子平日里没少做偷香窃玉之事。

楼辰正暗自戒备着,一本纯黑的册子忽然伸到自己她面前。

“你也看看。”

靳衍痕的表情认真又严肃,声音也是低沉正经,弄得楼辰一时间竟有些愣住了,好在她本来也是个心思不太外露的人,只一会便回过神来,她记得,这是邢松柏给他的剑谱。

楼辰接过书册,坐下认真的看了起来。她不会主动去看,毕竟是靳衍痕他父亲留给他的家传家谱,但是靳衍痕要给她看,她自然也不会矫情,靳茹只学了十之一二,便已经如此厉害了,这剑谱,得多神奇?她很好奇。

楼辰专注于剑法,自然没有注意到,靳衍痕嘴角那抹狡黠的笑容,他的辰儿,面对他好像现在会紧张了,这真是个好现象!但是如果辰儿一直这样紧张的防备他,也不好吧?!他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策略了?今天听了邢庄主的事,他深刻的认识到,单恋是很可怕的事情,所以他还是要让辰儿尽快喜欢上他为好!

楼辰专注的看着剑谱,靳衍痕坐在对面,专注地看着她,两人的脑子都没有停下来,只是想的东西,实在……大相径庭南辕北辙……

半个时辰之后,楼辰终于放下了书册,靳衍痕也立刻端正的坐好,问道:“怎么样?可有启发?”

靳衍痕这幅难得一见的沉稳模样,没来由的,让楼辰起了鸡皮疙瘩,轻咳一声,稍显客套地回道:“靳氏的剑法,果然精妙非常,让人叹服。”

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看来辰儿并不喜欢承受稳重的,温柔的应该喜欢吧?

靳衍痕桃花眼微微弯起,嘴角的弧度也恰到好处,端的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好模样,“辰儿看过的剑谱比我多,又比我聪明,以后练剑的时候,我们一起练吧,最好能来个双剑合并。”

楼辰皱着眉头,若不是坐在椅子上,她真的想要往后退两步,靳衍痕又发什么疯?还双剑合并,简直……

等等,双剑合并?!

楼辰猛地抓起已经放下的书册,翻到了某一页,盯着看了起来。

靳衍痕也看出楼辰神情有异,起身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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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绿每天临睡前,都让你们有一个可思、可想、可念、可爱、可狠、可怨、可打、可骂的人的份上,不要把绿献给国家……

  ☆、第六十七章 新的发现(下)

楼辰皱着眉头,若不是坐在椅子上,她真的想要往后退两步,靳衍痕又发什么疯?还双剑合璧,简直……

等等,双剑……

楼辰猛地抓起已经放下的书册,翻到了某一页,盯着看了起来。

靳衍痕也看出楼辰神情有异,起身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还未等靳衍痕低头去看,楼辰忽然将手搭在腰间,手腕轻轻一动,藏锋便随着巧劲,从腰间卸了下来,银白的剑身,划出一道森冷的寒光。

靳衍痕敏捷地往后退了一下,只刚才那一下,他就感觉到了剑锋的杀气,或许是身体里内力充盈的缘故,他对杀气的感知,比以前强了很多。若是他能将现在四散的内力炼化为自己所用,便能多出十几二十年的修为。

楼辰解下藏锋,可不是为了吓唬靳衍痕,将剑放在桌上,楼辰细细观察这柄陪伴自己多年的软剑。剑身洁白,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印记,剑柄是要扣在腰间的,所以并不长,刚刚够一手抓握。她本身就是爱惜宝剑的人,平日也常常擦拭保养,这把剑上上下下,她早就看过无数次,除了剑刃锋利之外,真的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这次,自然也一样。

难道,关键并不在藏锋身上?!

靳衍痕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藏锋,那银白的剑身,在灯下细看,薄得不可思议。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纤薄的软剑,是如何毫不费力地斩断天下宝剑的。

靳衍痕好奇地伸出手,抚上了那带着寒光的薄刃。

只是轻轻地拂过,靳衍痕的手微抖了一下,抬起来时,指尖上已经多出了一条血痕。或许是剑锋太利,那道血痕一开始,只是一条血线,慢慢的,血痕里忽然涌出鲜血,血珠子啪啪往下掉,滴在藏锋之上。

楼辰刚刚还在思考事情,听到滴答声,回过神来,便看到几颗红色血珠滴在银白的剑身上,很是显眼。楼辰抬眼看去,只见靳衍痕就站在她身边,手指上的血还在滴,一副无辜的样子。

看她做什么?一个大男人,就是食指上划破了个小口子,难道还要她给他包扎不成?楼辰抓着剑柄微微抬手,那血珠子顺着剑身往下流,一会便滴在了地上。藏锋依旧森冷洁白,没有一丝血色残留在上面。

楼辰不理他,靳衍痕只能收回手,走到旁边拿了一块棉布随便捂住手指,讪讪笑道:“藏锋果然锋利。”

楼辰微低下头,继续看着书页,眉头皱了起来。光洁的额头上,那浅浅的纹路看得靳衍痕有些揪心,但是这时候,他也没资格去抚平,只得强迫自己别开视线,一起看向楼辰盯着好一会的书页。

那只是众多书页中的一张,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没有图。中间写着几行小字,大约是说止戈重剑无锋,配合靳氏的剑术更为合适,父亲自创的招式,更适合用有锋之剑等等。

靳衍痕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便直接问道:“发现了什么。”

楼辰指着那几行字的第一个字,说道:“你看这里。”

靳衍痕细看,才发现这些字的第一个字连在一起,居然是一句话,“双剑以并,窥视天机。”

这是……一句藏头秘语了?

父亲为何要以这样的形式留下谜语,他当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靳氏的内鬼,或者说,当时背后的主使者,竟强大到让父亲如此忌惮的地步?

靳衍痕一时间思绪万千,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只低声笑道:“看来不是双剑合璧,而是双剑合并啊。”

靳衍痕苦笑,他现在真的对楼辰佩服不已。这一本册子,她不过才看那么一会,不仅全部看完了,只怕也已经全部记下了,要她再临摹一本一模一样的,都不是什么难事。

楼辰并不觉得有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靳衍痕心中的敬佩之情,只是有些可惜地说道:“止戈不在这里,不然两相对照,或许就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或者,这和两把剑的秘密有关也说不定。”

确实可惜,几个月前,止戈和藏锋都曾在她手里过,只是那时完全不知道这两把剑有这样的渊源。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回止戈。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楼辰还是有些担心靳衍痕的,二十多年的平静生活,彻底被打破了,还是这样的血海深仇。她还记得那日早上,靳衍痕一人独站在院中的颓然与彷徨,止戈对于他来说,不止是一把剑那么简单吧。

楼辰想了想,低声说道:“是你的,总会夺回来了。”

靳衍痕一怔,辰儿这是安慰他?“那是当然。尤其还有辰儿相助,就更不是什么难事了。”靳衍痕嘴角的弧度止不住的往上扬,脸上哪里有什么愁苦之色。黑眸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熟悉的光芒,灼热而专注。

楼辰揉了揉眉心,叫道:“靳衍痕。”

靳衍痕微微挑眉,含笑地看着她,说起来,辰儿总是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很是生分。不过那清冷的声音低低地叫出这三个字,又意外的悦耳呢。以前不觉得,现在听起来,比阿痕两个字更让他喜欢。

楼辰叹了口气,问道:“你到底怎么了?醒来之后,你就变得很是古怪。”

古怪?靳衍痕那春风得意的笑僵在唇边,嘴角微抽,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靳衍痕叹了口气,轻咳一声,说道:“我只是在想,辰儿实在太好了,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也喜欢上我?辰儿,你说,你是喜欢比较稳重睿智的呢?还是喜欢风趣幽默的?冷酷我可能学不来,温柔还是可以的……”

“你喜欢我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楼辰太阳穴隐隐的疼,冷声打断了靳衍痕的“示爱”,如果这样算示爱的话。

靳衍痕咧嘴一笑,回道:“你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