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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还有一名男子,他也穿着一身御医官袍,手里正端着一个药碗,正在认真地搅拌着里面的药汁,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看清楼辰后愣了一下。

楼辰被曲凝双扶到床边,终于看到了床上的人。即使有了心里准备,但看清他此刻的样子后,楼辰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微微抖了起来。

他身上的血污已经擦拭干净了,露出了苍白的肤色,飞扬的眼眸紧紧地闭着,往日总是勾起的唇角毫无生机地微抿着,那张曾经俊逸的脸,被额头上一条长长的疤痕生生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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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痕毁容了……下一章是另类的甜……吧!

我知道你们想念曦哥哥了,我努力让他在两章内出现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倾我所有

他身上的血污已经擦拭干净了,露出了苍白的肤色,飞扬的眼眸紧紧地闭着,往日总是勾起的唇角毫无生机地微抿着,那张曾经俊逸的脸,被额头上一条长长的疤痕生生破坏殆尽

或许是要换药了,靳衍痕身上的纱布全都解了下来,星星点点的血迹显示着伤口并没能很好的愈合,薄被只盖到他的胸口位置,肩膀和胸前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楼辰眼前,虽然方如辉已经尽量小心的缝合了,但那一条条依旧狰狞的疤痕,还是刺痛了楼辰的眼,她甚至不敢掀开薄被查,因为她知道,靳衍痕伤得最重的,是腹部和侧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凤凰小说网

曲凝双扶着楼辰的肩,感觉到她的颤栗,担心地问道:“楼辰,你怎么了”

楼辰摇了摇头,在床边坐下,轻轻掀开被角,手搭上了靳衍痕的手腕。比预想中更为孱弱的脉息让她的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小姐,您要的东西。”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内室,他手里拿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子。明刚将盒子放在床边的矮茶几上,楼辰立刻撑着床沿起身,上前掀开了木盒。

楼辰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曲凝双和方如辉都有些好奇,那木盒之中,放的到底是何物。

两人也围了上前,低头看去,发现木盒里面只放着两样东西,一个小瓷瓶和一株植物。

木盒掀开的同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房间,屋里的人心都是一惊,下意识的看向靳衍痕,发现他还是那样安静的躺着,身上的伤口虽然没有愈合,却也没有崩开,不该有如此浓郁的血腥味。

这时,楼辰已经将那株植物从木盒里拿了出来,回到床边坐下,这时几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血腥味竟是源于那株植物。

它被包裹在一捧湿漉漉的软泥里面,长相奇特,全株呈血红色,一个个肉球生长在矮小的枝干上,迎着光看,就好像一个个小血囊,既可爱又透着诡异。

方如辉紧紧地盯着血囊,声音难掩激动,“这是阎王草”

阎王草这种传说中的灵药,他也只是在父亲留下的医书中听过,之所以能认出它,便是因为这霸道的血腥味和诡异的小血囊。据说阎王草对是治疗外伤的奇药,只需一点汁液,就能让伤口愈合,想不到他今日居然有机会见到。热门

刘思在听到阎王草三个字的时候,也倏地睁大了眼睛。

楼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摘下一颗肉球,捏碎之后,鲜红的汁便立刻溢了出来,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楼辰将红汁轻轻涂在了靳衍痕的额头上,一直昏迷的靳衍痕竟然动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楼辰的手一顿,动作更加轻柔了。

片刻之后,靳衍痕的眉头缓缓松开。额头处因为不便缝合包扎而变得红肿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消肿。

这回不用楼辰回答,众人都知道,这株奇怪的植物必定是阎王草无疑。

而楼辰接下来的动作,让稍微识货点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她将阎王草放在床榻边,手抓着它的根茎,往上一捋,所有的小血囊全部脱落,被她抓在手心里。

阎王草之所以出名,一是它的疗效,二是它的稀少,三则是它的药性。阎王草一旦采摘下来,必须立刻使用,时间隔得越久,药效越差,想炼制成药丸也是不能。楼辰这么做,显然是决定把所有的阎王草都用在靳衍痕身上。

方如辉自认为自己是那种对灵药不太看重的人,只要是合适病人用的,他从不吝啬,但是跟楼辰一比,他真是不值一提。之前的玉露她也是不要钱似地往靳衍痕嘴巴里灌,现在这传闻中的药中极品的阎王草也是一样。

看着楼辰掀开被子,毫不犹豫的捏碎血囊,将靳衍痕身上的伤口全部涂抹了一遍,就连那些小伤口也不例外。霎时间整个房间里,血腥味重得呛人。

刘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对阎王草也是早有耳闻,当年师傅提到它时,那副叹息和神往的样子,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而现在竟被这般对待,实在是暴殄天物。浪费了啊

依他来看,靳衍痕身上的伤都已经缝合了,虽然还没有愈合,但是坚持涂药,一两个月也能好。再说,靳衍痕受到内伤这么重,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何必浪费如此名贵的好药

刘思看着那株光秃秃,只剩枝干的阎王草,只觉得痛心疾首,这楼家果然是财大气粗

楼辰将药汁均匀涂抹在伤口上之后,微微舒了口气,又立刻拿出木盒里那个小瓷瓶,拔开了木塞,轻轻一倒,一颗只有黄豆大小白色药丸从瓷瓶里滚落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丸,当木塞打开的那一刻,众人立刻闻到一股幽香沁人心脾,几乎是瞬间,就驱散了屋里的血腥味,光是闻一下就让人神清目明。

方如辉和刘思都克制不住的想要凑过去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药丸。

立刻楼辰已经将药丸收入手心,坐回去床边,轻捏靳衍痕的下巴,将他的嘴发开。

之前看着楼辰“浪费”的使用阎王草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的明忽然上去一步,低声叫道:“小姐不可”

可惜楼辰像是没听到一般,在明话音落下的同时,那粒小药丸已经被她塞进了靳衍痕的嘴里。

方如辉看着明那张又悔又恨,完全黑透了的脸,立刻猜到,刚才那颗小小的药丸,必定非同寻常。

方如辉自己也制药,纯白色的药丸最为少见,因为要制作成这种药丸很不容易,首先材料就必须是雪白精纯的,其次炼药的方式最好也不用人家烟火,能练成一颗,都是极其艰难的,这药只怕只有一颗吧。

再看靳衍痕服下这药也不过一瞬的时间,惨白的脸色已经渐渐好转,估计这药必定是治疗内伤,补血养息的奇药。其珍贵程度只怕更胜阎王草。

若他没记错,楼辰刚好也收了很重是内伤吧,而她却把药给了靳衍痕,难怪明的脸色这么难看了。

方如辉看着做完一切,静坐在床边给靳衍痕把脉的楼辰,若有所思,说实话,他一直都不太看好阿痕和楼辰的感情,楼辰太优秀,太聪明,家世太好,人也太冷了。

楼辰有太多的选择,他一直担心,她对阿痕的其实并没有太多感情,只不过是因为阿痕一直死缠烂打,她只是不拒绝而已。

现在看来,他似乎想错了

觉得自己想错了的人,不止方如辉而已,靳茹看楼辰的目光,也变得不同了起来。几天前,看过那些御医的嘴脸之后,今日再看楼辰的表现,她对这个侄媳妇,满意得不得了。这一刻,她终于心悦诚服,这小子的眼光,果然好

或许是靳衍痕的情况稳定了一些,楼辰松了一口气,又或者是靳茹的的眼神太过火辣,楼辰抬头看去,正好对上她灼灼的目光。

短短几天,靳茹消瘦了不少,虽然她现在眸光熠熠,眼底的青黑还是让她看起来憔悴又疲惫。想到靳衍痕不止一次的说,靳茹是他唯一的亲人,楼辰便忍不住低声安慰道:“别担心,他很快就会醒来。”

楼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的。靳茹暗暗叹息,其实只要细看,还是能在这双冷眸中,看到安慰和担忧之色的,靳茹不得不再次感叹,还是阿痕眼睛毒。

靳茹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嗯,会醒的,你也好好保重身体。”

楼辰身体微僵,最后也没抽出被靳茹压着的手,微微点了点头。

等到靳衍痕的伤口重新包扎好,脉息稳定之后,楼辰终于顶不住重怒,在几人合力之下,被撵出了靳衍痕的房间。

回到房里,楼辰没急着休息,叫来了明,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

“燎帝下了旨,查封了宝盒清斋,并且派澹台儒闵全城抓捕靳氏族人,不过到目前为止,只抓到了些无关紧要的靳氏旁支,三个长老并没有抓到,在对待靳氏的问题上,朝堂中反对和支持者各执一词,目前看来,燎帝的意思,像是要严惩靳氏。”

还有公子快来了

因为之前的事,明心中还有怒气,汇报的时候说得并不详尽,最后一句也不说出口,小姐的倔脾气,还是要公子来治一治才好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京都和朝堂的局势,暂时先什么都别做。”楼辰摆摆手让明退下。

她不相信,白逸会为了她对靳氏发难,起码,像现在这样不遗余力的打压,那么这次的事,是白逸乘火打劫还是蓄谋已久

楼辰暂时不打算出手,不管是白逸还是靳家,总归要为这次的事付出代价,现在先让他们两虎相争也好。

她既然传了那样的信息回穹岳,想必她要等的人,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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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算甜吧~

下章还甜吗曦哥哥快来了,好担心阿痕~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客从远方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有客从远方来

靳衍痕的伤势,比楼辰估计的要重,服过药的第二日他并没有醒,直到第三日的午后,才幽幽转醒。

因为靳衍痕迟了一天才醒来,楼辰担心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守在床边,所以他一睁开眼,楼辰就发现了。

靳衍痕醒来时,并不像一般昏迷的人那样眼皮微动,然后慢慢睁开眼睛。他醒来前毫无征兆,眼睛倏地就睁开了,眼眸中没有一丝迷糊和混沌,冷寂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楼辰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可没忘记,那天在小巷中厮杀的靳衍痕,一双血眸冷酷无情,简直与走火入魔无异。

楼辰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发现那双眼睛并非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起码她还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打转。

“你怎么样?”楼辰刚问完,躺着的人忽然坐了起来,朝着楼辰扑了过去,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靳衍痕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那些曾经失去的血腥记忆,还有小巷中楼辰被白衣人围攻的画面,一遍遍在他脑子里反复出现,以至于到最后,他都快分不清,被残忍屠杀的,除了父亲之外,是不是还有她?是不是他所有心爱之人,都留不住?!

靳衍痕的手越收越紧,只有这样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感受她的体温和心跳,才能证明眼前这个人,是活的!

他没有失去她!

楼辰的胸口再次泛起熟悉的疼痛,就像那天一样,她没有推开他,轻拍着他的背,直到那双铁钳般的大手缓缓松了劲,楼辰才低声说道:“别再想了,那段不好的记忆,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再次封住。”催眠术,她和母亲学过,也见母亲用过一两次,想来她应该也能做到,实在不行,把他带回家让母亲帮他催眠也行。

楼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又收紧了几分,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她也不再说话,就这样让他抱着,良久,靳衍痕轻轻松开手,坐直身子,眼眸微垂,“我没事,那段记忆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不应该忘。”

沙哑的声音压得很低,若不是楼辰离得近,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那夹杂着歉疚痛苦和无奈的话语,就像是根根小刺,一下下的刺在她心里。

楼辰皱着眉,冷声说道:“不,我庆幸你忘了。”是的,庆幸。若是没有忘,有着那段屠杀记忆的靳衍痕,还会是她初见时,嘴角微扬,满眼桃花,痞痞地叫她“辰儿”的男子吗?那个温暖又贴心,幽默又搞怪,让她心动的靳衍痕是不是就不复存在了?

“庆幸”两个字,楼辰咬得极中,重到靳衍痕都忍不住抬头看她。

只一眼,靳衍痕觉得自己那颗在梦魇中冰凉冷寂的心,像是被温水洗刷了一般,慢慢地暖了起来。

他好像,让她担心了。

靳衍痕轻叹了一声,微微皱了皱眉,低呐道:“完了……”

靳衍痕坐了起来,被子滑到了腰间,身上的绷带便映入眼帘,楼辰以为他是哪里疼,连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靳衍痕眨了眨眼睛,颇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意思,“我好像毁容了……”

楼辰一楞,看了一眼他的前额,抬手轻轻抚了抚,那里有一道疤痕。若是能受伤当日就用阎王草,肯定一点疤痕都不会有,可惜迟了两天,只怕好了之后细看可能还是会有些痕迹,只是谁在乎呢?反正她不在乎,楼辰轻声笑道:“没有毁容,还是很俊,我很喜欢。”

“……”

白皙的手指还在他额头上轻轻摩挲,靳衍痕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这是被调戏了吗?

他昏迷的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靳衍痕还在晕乎乎之中,一道轻笑声从外面传来,“楼辰把所有阎王草都用在你身上了,你想毁容都不容易。”方如辉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靳衍痕听到他的话,恍然明白过来,难怪他醒过来之后,发现身上的伤,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原来……

想到楼辰当时也是一身的伤,却把阎王草给了他,靳衍痕说不出心中的滋味,又酸又涩又甜,有些生气又有些懊恼,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头,满的就要往外溢了,让他想要做点什么……

看到他像是又要扑过来,楼辰这次没让他如愿。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许他乱动,一手接过方如辉手里的药碗,冷声说道:“把药喝了。”

靳衍痕乖乖地接过碗,一口一口的药喝了,嘴角还带着笑。

啧啧,看来这次的事,让两人的感情是突飞猛进啊,方如辉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识相的离开,可惜现实却要让他做那个破坏气氛的人,方如辉用力地咳两声,说道:“你们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景王来了。”

楼辰一怔,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他来干嘛?”

“说是来……探病。”

靳衍痕放下药碗,一派轻松地说道:“请他进来吧。”

楼辰皱眉,“你刚醒……”

靳衍痕桃花眼微挑,带着几分冷意,回道:“他不是来探病的吗?我这不正好‘病’着,听听他说什么也好。”

半盏茶之后,景王白霄缓步走进了屋内,他穿着一身绛紫华服,头戴白玉发冠,一派雍容,但是却没摆皇家派头,身边也没跟什么人。

白霄进了内室就看到靳衍痕半躺着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扎满了绑带,一副虚弱的模样,看来御医说他九死一生倒也没有夸大。

楼辰就坐在床边,正轻轻给靳衍痕盖上被子,对他的到来,完全视而不见,反倒了靳衍痕对他笑了笑,虚弱地说道:“见过景王,我重伤在身,不便行礼,还请景王恕罪。”

白霄摇摇头,一点都没有身为亲王的架子,“不必多礼了,本王就是来探病的,哪里还有让病人行礼的道理。其实本王早就应该来看看,只是事情太多,拖到今日才来,两位不要怪罪才好。”

说完,白霄还自顾自的在旁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可惜他才刚坐稳,楼辰冷眸就扫了过来,冷声说道:“景王今日来,除了探病还有别的事吧,早些说完也好回去复命。”

楼辰今日的表现,可以说是无礼至极,将一个性格冰冷,又正处在盛怒中的千金小姐的形象表现的惟妙惟肖。

白霄果然不但不恼,反而一脸愧疚地看着她,说道:“本王知道,在京都发生这样的事情,楼姑娘生气也是应该的。还请楼姑娘稍安勿躁,皇上已经下旨缉拿靳氏凶徒了,燎越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缉拿靳氏凶徒?这才几天,就已经如此笃定了?楼辰不动神色,轻哼了一声,说道:“景王已经查清楚,是靳家所为了?”

“凶徒身上穿的衣袍,手里拿的佩剑,全都是靳氏之物。就在你们遇刺的当日,有人看到靳氏的人一直在傅府外徘徊,还有那些白衣人,也都是从宝盒清斋里走出去,前往湖边围堵你们的,这些都有人证。本王一开始也不相信,但如今证据确凿,就容不得靳氏抵赖了。只是可惜,到现在也没抓到靳氏的三名长老,抓不到人也就不知道他们此次刺杀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楼姑娘可以放心,这次的事,朝廷必定派遣使者前往穹岳,向穹帝和楼相如实说明靳氏刺杀的事情,绝不会偏帮靳氏。”

白霄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在为楼辰主持公道,一副公平公正的样子,但是楼辰却越听越心惊,白逸是什么意思?他这次是想借题发挥,彻底弄垮靳氏吗?还是想挑拨穹岳和靳氏的关系,借穹岳之手,对付靳家?但是为什么呢?

白逸和靳家之前有什么仇恨?又或者说,他在图谋什么?止戈和藏锋吗?似乎不是,毕竟藏锋还在她手中,那是什么呢?止戈和藏锋背后的秘密?白逸和十八年的事是否有关?

楼辰担心地看向身边的靳衍痕,毕竟就算他不承认,他也仍是靳家的子孙。

靳衍痕神色平静,微眯着眼睛,好像真的深受重伤,精神萎靡的模样,看他没有什么表示,楼辰也沉默不语。

屋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白霄也不觉得尴尬,轻叹一声,看向楼辰的目光中带着怜惜,安慰道:“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在燎越,也没个人给你做主,皇上必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谁说,没人给她做主?”一道清冽的男声从屋外传来,仿佛夹带着寒霜的冷风来袭,仅凭声音,就让人心头一颤。

靳衍痕敏锐的发现,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楼辰身子似乎僵了一下,眼眸中暖意渐生,同时好像还带着淡淡地……无奈?而景王却是黑眸微眯,嘴角的笑不自觉的消散了,这反应有些耐人寻味啊。

靳衍痕好奇了,忍不住微微坐直了身子,看向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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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曦哥哥……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们期盼已久的曦哥哥

靳衍痕好奇了,忍不住微微坐直了身子,看向外间……

隔着屏风,靳衍痕只朦胧的看到几个人影,他认得其中两人,一个是明,还有一个,竟然是方沢?

他们俩正一左一右的站在两名男子身旁,其中一名略高些的男子就在内室几人可以算得上灼热的目光中,淡定的解开身上的斗篷,随手递给身边的明,动作优雅又随意。明立刻伸手接过,斗篷上的雪啪啪地掉了下来。

这时靳衍痕和楼辰才发现,原来外面竟下起了大雪。

男子将斗篷解开之后,轻轻捋了捋衣摆,才缓步走了进来。

让男子绕过屏风,身影出现在内室的那一刻,靳衍痕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好俊的公子。

男子剑眉入鬓,凤眸眼角微扬,眸光深邃如海,一张俊脸完美无瑕。或许是因为赶路,男子只穿着一身简单的月色长袍,青玉腰带佩于腰间,更显身形颀长,长袍领口的位置绕着一圈白狐软毛,与男子温润清俊的气质颇为相融。

长得俊美的男子并不少见,但此人的隽秀不仅来自于俊美的相貌样貌,清辉如玉的气质,还来自于他举手投足间,随意自然中流露出的优雅贵气,那股贵气即使身为亲王还一身华服的白霄,都远远不及。

男子身边,站着一名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他身材消瘦挺拔,身上穿着墨色衣衫,衬得皮肤越发的白皙,薄唇艳红似血。少年长相也颇为俊美,只是让人一眼难忘的,却是他一头银白的长发和冰冷的眼眸。小小年纪,就透着一种妖冶又冷厉的美感。

银发少年一看到楼辰,眼眸明显一亮,那张看起来就不经常笑的冷脸瞬间绽放除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低声叫道:“辰姐。”

楼辰点了点头,也回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她原本以为,会是墨无双陪着楼曦一起来燎越,想不到跟来的,竟然是无尘。

景王暗暗打量男子多时,虽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是脸色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这位是?”

男子微微一笑,竟如春风拂过,让人心生愉悦,微微拱手以礼,男子低声回道:“穹岳楼曦。”

听这声音,竟是刚才在屋外说话的那人?靳衍痕暗暗惊奇,完全看不出来,之前那句夹带寒霜冷冽霸气的话语出自眼前这位温润优雅的青年之口。

等等,楼曦……

这人不会是……辰儿的……哥哥……吧……

靳衍痕下意识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双凤眸似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相对于靳衍痕的紧张,景王显然早有所悟,大方地起身,轻轻抬手,卸了他的礼数,点头赞叹道:“原来是楼相的公子,果然清俊宁雅,器宇轩昂,颇有楼相之风!”

“景王客气了。”楼曦始终面带微笑,应对得益。

楼曦是早就到了京都还是今日刚到?若是早就到了,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若是刚到,楼曦又是如何一眼看穿他的身份?白霄心底却莫名的焦躁,不愧是楼夕颜的儿子,他越是笑越是让人心惊胆颤。

白霄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楼曦身上移开,看向他身边的少年,笑道:“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是?”

少年对于白霄的询问充耳不闻,真是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睁眼看他一眼。

楼曦轻笑一声,化解了少年的无礼和白霄的尴尬,温润地嗓音不紧不慢地介绍道:“这位是聚灵岛的少主人,无尘。”

白霄瞳孔猛然一缩,聚灵岛?!白霄看少年的目光立刻变了,谁也不会像得罪那个认钱不认人的恐怖组织。但是聚灵岛的少主为什么会出现在燎越?他可不认为楼曦故弄弦虚,这少年一头银发,实在太显眼了。

心里忐忑,面色还是一派悠然,白霄一脸恍然般笑道:“原来是无尘公子。”

无尘还是那副冷峻的模样,楼曦继续和白霄寒暄,直到白霄有些心不在焉思绪纷乱时,楼曦忽然说道:“刚才我在门外好像听到景王说,要把阿辰遇刺的始末派人报给父亲知晓,还说燎越不会偏帮靳氏,不知我有没有听岔?”

来了!终于说道正题了,白霄立刻打足精神,之前随意闲聊之中,他就已经感觉到,这个年纪比他小了不止十岁的青年,绝对不容小觑,“楼公子所听非虚,皇上正打算过了十五,便派人前往穹岳。”

“既如此,那便不用麻烦了,景王直接将贵国想要使节说的话,说给我听就行了。”

白霄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恐怕不妥,此时事关重大……”

“景王是担心我做不了主是吗?”依旧是那副清润的嗓音,也依旧是那张清俊温润的笑脸,白霄却明显感觉到青年身上那股狂傲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