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错嫁良缘续之燎越追凶上一章:第 56 章
  • 错嫁良缘续之燎越追凶下一章:第 58 章

众人忽然就有些心疼白逸了,这闹了半天,又是设计谋害又是铤而走险的,结果真的灵石根本不在燎越

夙素这次和墨渊来燎越,一是为了辰姐姐;第二就是为了第三块灵石。夙素想再问问关于永穆族灵石的消息,又想到此处还有一个澹台儒闵,她不知道,他对灵石到底了解多少,故而也不敢在他面前贸然发问。

“真凶到底是不是景王,一切也都还只是猜测,没有确实证据,靳家那位内奸,也藏得颇深。说起来,一直都是别人设计陷害我们,不如”楼曦凤眸微扬,食指微动,笑道:“咱们也设一个局,将那幕后之人,一个个钓出来吧。”

慕苒这几日都在暗处观察他们,能感觉到楼曦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兴致高涨,追问道:“什么局怎么布”

“这个局,要靠两个人才能办得到。”楼曦一边说着,一边高深莫测地看向靳衍痕和墨渊,“靳氏嫡子和墨家少主。”

靳衍痕毕竟是靳家的人,说他至关重要还说得过去,但这个局和忽然冒出来墨家的少主又有什么关系

楼曦没看墨渊,转而看向夙素,笑问道:“听闻墨家不仅善占卜断吉凶,更精通奇阵幻术,不知是不是”

“对啊。”在自家哥哥的诱哄之下,夙素毫不犹豫地出卖队友。

曦哥哥揉了揉她的头,笑道:“那么接下来,就要劳烦墨少主了。”

“没问题”

“”得卖得彻底。

墨渊满心无奈,他相信,楼曦脑子里早就有了无数计策,只是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便立刻思索着该怎样好好利用一把。即使什么都知道,偏偏为了身边的女子,他还不能说不,暗暗叹了口气。墨渊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了这差事。

靳衍痕来京都,说到底,是为了父母之仇。现在听到楼曦有办法抓住靳家奸细,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呢”

楼曦呵呵笑了笑,“靳公子演技卓绝,这个我早就知道,所以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

“”

靳衍痕嘴角抽了抽,这样也算被夸奖了,是吗

“澹台少将军。”

忽然被人点名,予弦不知为何,心头跳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被只狐狸盯上了。

只听那人慢悠悠地说道:“我想单独见一次燎越君主,不惊动任、何、人。”

最后三个字,楼曦说的很轻,予弦却明白要做到这三个字,有多难。

沉默片刻,予弦最终还是应道:“我会为你安排。”

“有劳。”楼曦微微拱手,风雅无限,好似一切都运筹帷幄成竹于胸。

这时一道稚气的轻嗤声幽幽响起,“到底是什么局别卖关子,快说啊,最讨厌这种故作高深、吊人胃口的人了”

“”

确实很讨厌但是,从来没人敢说啊

看着楼曦那张清俊的脸,微妙地扭曲了一下,嘴角扬起的弧度有僵硬的迹象,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诡异觉得爽快

楼辰用力地抿了抿嘴角,防止它扬起的弧度过高,夙素则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和曦哥哥说话吧。

哈哈哈,曦哥哥吃憋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最后楼曦到底什么时候去见了白逸,和白逸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还有那位传说中神秘的墨家少主,到底在琳琅驿站做了什么部署,除了他身边的厉阳,也没有人知道。而靳衍痕,更是消失了一个早上,连楼辰都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琳琅驿站正厅

“楼辰,你哥哥是不是生气了”

曲凝双一边问着,一边把刚刚出炉的桂花绿豆糕塞进嘴里。

楼辰靠在床前的长椅上,轻轻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地回道:“没有。”

“如果没有生气,为什么只让我们在这无所事事的聊天”刚吃完糕点,她才喝了一半的蜂蜜茉莉茶立刻又被静静守在一旁的侍女给斟满了。

曲凝双撇了撇嘴,默默地又喝了一口蜜茶,叹了口气。

正厅里薰着浅浅的梅花香,各种精致的糕点,各式鲜茶蔬果摆了满满一桌,每张椅子都放了好几个软垫,房间里几个侍女贴心静立一旁,照顾得体贴入微。

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世家小姐闲着没事干凑在一起悲伤闵秋的茶话会呢

说好的幻阵呢

说好的超高演技呢

说好的精妙布局呢

说好的钓出幕后黑手呢

昨天她还听得热血沸腾,现在这算什么事

------题外话------

之后暂时不更了,我在认真酝酿大结局哈,7号更大章,有多大你猜~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结局

曲凝双在那唉声叹气,楼辰又翻了一页书,低声说道:“放心吧,他不会生我们气的。(无弹窗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鳳凰小说网】) 800小说”

他只是在闹别扭而已,该看的好戏,绝对不好少。夙素默默在心里回了一句,顺手用竹签戳了一个糯米小糍粑,递到意兴阑珊的曲凝双面前,笑道:“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曲凝双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想到楼辰的妹妹,那个传闻中巾帼不让须眉青末前辈的女儿,竟是这样性格开朗,有些小狡黠又待人和善的姑娘。愣了一下之后,她赶紧接过竹签道谢。

气氛实在好得不行,可惜总有人要跳出来破坏一下这种友爱良好的氛围。

慕苒轻嗤了一声,哼道:“那人不仅喜欢故弄弦虚吊人胃口,还这么小气。哼,还好我没有亲哥哥”

夙素觉得慕苒好像对亲哥哥这件事,格外执着啊,但这又关“亲哥哥”什么事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惜小姑娘可没有给她解惑的意思,拿着蜜茶也不喝,放在手腕间又哄那只装死的脆脆。或许是蜜茶的味道真的香浓甜滑,小青蛇微微动了一下,伸出长长的信子,舔了舔杯壁。

这一舔之后,脆脆忽然兴奋了起来,也不老老实实地盘成镯子了,小小的身子奋力地往杯子里拱,整个小脑袋都掉进茶杯里了,显然它对那甜丝丝的蜜茶喜欢得不得了。

夙素:

这就是物似主人形的意思吗

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性格古怪了。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申时快到了。

申时,靳家风、马、齐三位长老,只带了六名靳氏新一辈的佼佼者一同出现在琳琅驿站门口。昨日他们商议了一番,白逸的目标本就是靳家的灵石,昨日事情败露之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靳氏虽然在燎越发展近千年,却也不能和一国之君硬碰硬。更糟糕的时候,宝盒清斋被查封前,慕苒的尸体和灵石就不翼而飞了。

三人最后决定先来赴约,看看楼曦有何打算再说。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琳琅驿站的官员,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微胖,笑容可掬,一见面就笑眯眯地说道:“三位长老来了,里边请。”

三人点了点头,跟着官员身后走进了琳琅驿站。那官员很健谈,一路走,一路寒暄,一会说燎越的天气,一会又介绍沿路的风景,始终没有冷场。只是那行进的路线,七拐八绕的,好似越走越偏。

风长老脚步减缓,冷声说道:“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靳氏一行人的戒备,官员看在眼里,却只是笑了笑,解释道:“公子说今日的天气很好,在落雪院摆了小宴,与各位长老赏雪叙话。落雪院是咱们琳琅驿站最特别最漂亮的园子,各位长老必定会喜欢,前面马上就到了。”

三人虽然心中存疑,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又没什么确实证据,总不好甩袖子走人。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会,果然看到了一座院门,上书“落雪院”三个字。

官员轻轻推开门,笑道:“到了,几位请。”说完便站在门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三位长老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风长老率先走了进去。

进入院内,几人皆是一惊,他们竟不知道,琳琅驿站中还有如此大一片空地,入目之处,满是雪色。这院子甚是古怪,既没有房间,也没有亭子,没有一颗树,一块石头,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这时几人才意识到,楼曦所谓的赏雪,是真的赏雪,也只有雪。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前这全然的白色,他们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但为何不安,又说不上来。

宽广的院落里,露天摆着九张长桌,左三右四,正面前方两张长桌并排,不分上下。左边三张桌前依次坐着楼辰、夙素、曲凝双三名女眷,右边便最末的位置上,坐着靳衍痕。

“景王”马长老盯着主位上其中一张桌前坐着的男子,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是的,坐在楼曦身边的,正是景王白霄。

他对着三位长老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许肃然,英挺的剑眉微蹙,完全没有以往风流倜傥纵情山水的肆意模样。

三人也觉察到了几分不对劲,楼曦好似没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般,热情地站了起来,招呼道:“几位长老来了,快请上座。”

既来之则安之,几人压下胸中难以言说的不安,对着楼曦揖了揖手。

三位长老坐于右手边的三张长桌前,小院内没有其它的座椅,六名弟子只能站在长老身后一丈远的地方静静等候。

楼曦拿起桌上的酒壶,亲自给景王到了一杯酒,说道:“今日请各位长老来,主要还是为了解决燎越君主设计挑拨靳家与穹岳关系,并谋害阿辰一事。景王是燎越除了燎帝之外,唯一的正统皇位承袭者,自然也是我楼曦的坐上宾。”

在白逸还是壮年,并已育有两名年幼小皇子的情况下,说白霄是“唯一”的正统皇位承袭者,实在不妥当,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楼曦说得轻松,白霄听完心猛然一跳,立刻沉下来脸,冷声说道:“楼公子请慎言。”

楼曦一点也没因为白霄变脸而有丝毫担忧,甚至还爽朗地笑道:“景王不必惶恐,吾皇在我出使燎越前,曾暗中留下口谕,必定要处理好楼辰遇刺一事,在燎越不可堕了我穹岳的威名。必要时,可用金印调遣冒城驻军,助我成事。”

楼曦说的金印白霄是见过的,那是燕弘添的私印。原本以为是穹帝疼宠他,将私印作为他出使燎越的凭证,让他不至于被人小瞧了去。想不到那金印居然可以作为虎符使用,调兵遣将

“等等。”马长老也听出了楼曦所言好似别有深意,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你还真想对燎越发兵不成”

“有何不可”楼曦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杯中烈酒,年轻的脸上神色清傲,哼道:“燎帝既然敢对我楼家出手,我为何不能还以颜色”

马长老暗暗叹息,楼曦果然还是太年轻,难免犯些年轻人常犯的毛病,例如自负、例如冲动。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马长老摇了摇头,算了,他比楼曦还自负还冲动,穹岳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管。马长老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楼曦身后,只站两个人穹岳近卫军统领明荐和苍鹰小队的队长冷萧。在他说话的时候,两人没什么表情,更别说有上前劝解,也间接表明了穹岳皇室和夙家军的态度。

白霄借着饮酒,连忙垂眸,掩盖眸底神色变幻。他做了那么多,暗中部署了那么久,等的就是穹岳对燎越发兵,以方便他趁乱逼宫。他强行压下胸中的激动之情,打算先说两句符合自己身份的话,再加把火,必定让楼曦尽快出兵,以防夜长梦多。

可惜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听到“哐当”一声低响,坐在最下首位置的男子将喝空的酒杯用力掷于桌面之上,猛然站起身,冷声说道:“在讨论发不发兵之前,能不能让我先解决私人恩怨。”

坐在最下首的,正是靳衍痕。他手中紧紧地抓着一把墨色长剑,那把剑一亮相,立刻赢得了靳氏所有人的目光。

马长老双眼发光,完全没注意靳衍痕说了什么,脸色如何,目光完全黏在止戈身上,一边朝他招手,一边急道:“痕小子,你找回止戈剑了快,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止戈”失踪已经整整十八年,好不容易失而复得,马长老怎么可能不激动。

“这是我父亲的剑,你们靳家不配拥有它。”靳衍痕握着剑柄,将长剑用力戳在长桌之上,将它完美的墨黑剑身暴露于人前,却不肯往马长老所在的方向挪一步。

“混账。”马长老被气得吹鼻子瞪眼,骂道:“这把剑乃是靳家之剑,当年也只是因为你父亲是嫡长子,才得以使用。如今就算你是长孙,也必须先将剑交还于族长,由族长亲自将剑赐予你,这止戈才能算暂时归你所有”

“我不是靳家的人,我只是靳翼的儿子,止戈我不会交给任何人的,我一定要用它,来报杀父之仇”

直到这个时候,马长老才发现,靳衍痕的状态很不对劲。他满眼的血丝,双目沉冷,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着杀父仇人一般。

马长老想到他从小父母双亡,漂泊在外,必定吃足了苦头,心中生出几分同情,轻捋了捋雪白的胡子,叹息道:“当年你父母忽然被人追杀,待消息转回族里的时候,已足足过去了半个月。我们也一直派人寻找,但每次都堪堪错过,等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他们又已经痕小子,阿翼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我们也无比痛心,这些年族长从没有放弃过追查当年的凶手。”

“是吗”靳衍痕冷笑一声,桃花眼微扬,面目不屑,马长老竟觉得这样的他,邪气逼人,一时间怔在原地。

“据我所知,事实并非如此当年我父母可是死在靳家引以为傲的剑阵之下杀我父母者,就是你们靳家的人”靳衍痕将“剑阵”二字咬得极重,马长老面色一僵,满脸尴尬。

他怎么会知道,靳翼死于剑阵之下呢那时这小子也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真的能记住吗当年他们也是最后找到靳翼的尸骨,根据身上的伤口,猜测出他可能死于靳家剑阵之下。

被靳衍痕如刀锋般的目光凌迟,马长老老脸一红,连忙解释道:“阿痕,你误会了。靳氏一族繁衍千年,族人众多,树大有枯枝,难免有害群之马。这些年来,族长和各位长老也一直在追查。”

“太可笑了,你们查了十八年,仍然没有线索对吗”靳衍痕锐利的目光,一个个扫过三名长老的脸,不放过他们脸上的任何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查不到,我却是查、到、了。”

“你查出靳家的内奸是谁了吗”马长老激动得几乎快要站起身来。风长老神色一凛,一双锐眸紧紧地盯着靳衍痕;齐长老则是微微睁大眼睛,同样紧盯着靳衍痕不放。

靳衍痕将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后,才坚定地回道:“当然。”

“是谁”问话的依然是急性子的马长老。

“风、宣,风长老”

众人潜意识地扭头看向风长老,他仍是盯着靳衍痕,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是一声不吭。

靳衍痕也盯着他看,四目相对,风长老神色平静,靳衍痕满眼恨意。

齐长老最先回过神来,平日总是露出老好人般浅笑的脸也显出了怒容,急道:“一派胡言风长老身为靳家的执事长老,对靳家忠心耿耿,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忘记你父母被杀一案,全力追查内奸叛徒。靳衍痕,你说这话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便不要信口开河。”

“自然有。”靳衍痕终于别开视线,看向比风长老还要激动的齐长老,冷声问道:“外公亲口承认,与风宣二十多年前就相识了,但十八年前我父母离世之后,就不再往来。若不是风宣与我父母的死有关,外公又怎么会与他绝交我早看出来了,那些年轻一代的弟子,对风宣都非常尊崇,可以说以他马首是瞻,靳家的剑阵总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吧不是他安排人杀害我父母,刺杀我和辰儿,还会有谁”

齐长老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好似不知该如何为风长老辩驳。

风宣起身,与靳衍痕对面而立,脸上长年不散的傲慢之色稍稍收敛了些,说道:“我与傅长明年轻时确有往来,但只是君子之交,之后只是交集少了些,却并未绝交。你父母之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派人去夺过藏锋,没让人刺杀你们。”

靳衍痕非常不给面子地回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风宣性子素来桀骜,自认为好言好语地解释了一通,却换来小辈一句不信,顿时心火也冒了起来,哼道:“信不信由你,只不过就凭你也想杀我,实在不自量力。”

“纵然力有不敌,但父母之仇不能不报”靳衍痕猛然拔出长剑,止戈出鞘,一股独属于古剑的气势以他为中心震荡开来。

冲动,太冲动了别说这小子前些日子才受过伤,就算全盛时期,也完全不是风宣的对手啊马长老心里急得不行,连忙起身阻止道:“就算风长老真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应该报由族长查实清楚,哪里轮到你小子动手痕小子,你莫冲动”

“除了自己,我谁也不信”靳衍痕双目微红,完全不听劝诫,提着止戈就朝着风宣冲了过去。

光听气息,就知道靳衍痕内力不济,重伤未愈。风宣面露不屑,往旁边轻轻一转,便躲开了靳衍痕迎面而来的一剑,明显是不想与他动手。

靳衍痕却像疯了似的,也不管自己内力如何,招式如何,只管往风宣身上招呼。那胡乱的打法,凌乱的剑招,连风宣的衣角都碰不到。

两人如此你打我闪地追逐了小半柱香的时间,风宣彻底不耐烦了,直接一个飞身上前,一掌打在靳衍痕的胸口上,将他打飞出去。

“噗”靳衍痕喷出了一口血,颓败地仰倒在地。

风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只用了三分劲力而已,莫非还是太重了

刚想上前查看他的伤势,一道天青色的身影已经先他一步,赶到靳衍痕身边,将他上身扶起,让他半靠在怀里,第一时间给他把脉。发现他脉息并不是特别混乱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躺在楼辰怀里的某人一手抓着止戈,一手握紧她的手,气若游丝,满眼深情地看着她,低声说道:“辰儿,都怪我武功不好,不能为父母报仇。但是,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若我今日命丧于此,你莫要忘了我”

楼辰:“”

这应该就是曦哥哥所说的,需要靳衍痕演的戏吧,夙素在心里默默赞了一句,难怪曦哥哥说靳衍痕演技高超,果然不同凡响,就是太浮夸了点。他没发现辰姐姐的手已经控制不住地握成了拳头了吗他要是再这样演下去,会被辰姐姐一掌直接拍死吧会吧

曲凝双也静静地握着拳头,警告自己,这只是一场楼曦布下的局而已,千万要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闭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坏了大事

同样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和这个痞子计较的,还有正暗暗深呼吸的楼辰。

用力深吸了一口气,楼辰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某人的爪子里拔了出来,努力让自己语气柔和地说道:“好了,别说话,你不会有事的。”

“第二次这已经是靳家第二次对靳衍痕动手了。上次之后,我就对自己说过,谁再伤他,我必十倍、百倍、千倍地讨回来。”楼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波,却自有一股凛然之势迫人心弦。

靳衍痕躺在地上装死,被心上人这样“宠溺”心情好复杂啊

曲凝双暗暗咽了口口水,何止阿痕演技高超,楼辰也不逞多让。连她这个熟知内情的人,都被楼辰唬住了,更别说,靳家的那些个老头和愣头青了。

果然,风宣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身后那几个年轻人也按耐不住,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楼曦晃了晃酒中之酒,笑道:“我妹妹的意思是,风宣打了靳衍痕一掌,就要偿还十掌、百掌、千掌。”

风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不发一言,反倒是齐长老上前一步,斥责道:“明明是靳衍痕污蔑风长老在先,出手在后,如今有此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怎么能怪罪风长老你们楼家兄妹也太不讲道理了。”

楼曦缓缓放下酒杯,狭长的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我还真没把靳家放在眼里,我不管刺杀阿辰是靳家的意思,还是内奸叛徒所为,总归是你们靳氏之人。我既敢对白逸发兵,又怎么可能放过对阿辰动手的人今日就算靳衍痕不要他的命,我楼曦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难道楼曦今日竟是做好了灭杀靳氏族人的打算白霄轻咳一声,劝道:“楼公子,这不太妥当”

楼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白霄不知为何心脏猛然一缩,想要说的话完全堵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他完全没想到,当那张俊朗的脸上不再挂上温润笑意的时候,竟是如此的气势凌人。

“楼曦,你不要欺人太甚,真当我们靳氏无人了吗”齐长老怒喝一声,竟是拔剑朝着楼曦杀了过去。

“齐长老”

没有人想到,最先动手的,不是目中无人的楼曦;也不是桀骜清高的风宣,而是老好人齐长老

楼曦轻抬酒杯,自顾自地喝着酒,完全没有躲闪,对忽然逼近的利剑枉若未见。

在剑尖差不多抵到楼曦眉心的时候,只听“叮”地一声轻响,站在他身后的明荐出剑拦下了齐长老的长剑。

明荐比齐长老年轻许多,剑法也早就自成一体,与齐长老交手,非但未落下风,反而还有凌驾之势。

不知是不是齐长老真的年事已高,还是他少与人对战,在明荐侧身避过他的长剑再反手回击的时候,他居然没有躲避,被长剑生生刺穿了肩胛骨。

血立刻沾染了白色的长袍,风长老终于忍不住,抽出随身佩剑就想迎上前去。

但他身形才动,不知从何处猛然窜出两名黑衣人,他们黑巾蒙面,身上杀气腾腾,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为了取人性命,剑法犀利而残忍。

风长老很少与这样的杀手对招,一时间吃了大亏,被其中一人一剑斩断了右手手筋,若非他迅速抽回手,他的右手怕是保不住。即使如此,长剑还是因握不住从手中滑落了下来。

马长老大惊失色,也连忙拔剑上前助阵,只是他才迈出两步,便同样被两名黑衣人缠住了。

当他有机会回头去看的时候,风宣已被一剑刺穿心脏,又被另一名黑衣人一脚踢到出去数丈远,毫无生息地趴在地上。

马长老目瞠欲裂,胸中被忽然涌起的愤怒和悲戚之情盈满,内力竟一时开始混乱起来。黑衣人抓住这一时机,两人同时出剑,一左一右刺入他的胸口,待长剑拔出之时,他已气绝倒地。

靳家的六位年轻后辈也未能幸免于难,他们要面对的是苍鹰的弩箭。

六人拔剑护在身前,前面还能挥舞着剑将箭格挡开来。但苍鹰的箭是可以七剑连发的,弩箭就像是永不停歇的密雨一般,刷刷地朝着他们射来,不出片刻,几人便力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