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明缓缓点了点头,如释重负般叹道:“原来她一直生活在永穆族。”

靳羽在永穆族

楼辰脑子里极快地闪过燕甯离家前看向地图的那一眼,还有她当时的复杂神色,难道,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并不是

楼辰想到了这些,同样在现场的夙素自然也想到了,她轻轻靠在楼辰肩上,用极低的声音问道:“甯姐姐是不是去了西北”

良久,楼辰才缓缓低了点头。

甯姐姐去了西北,灵石也在永穆族,那么第三块八卦盘有可能已经现世。夙素神色凝重地说道:“曦哥哥,辰姐姐,我要马上启程,去一趟永穆族。”

楼曦和楼辰对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同时说道:“我们和你一起去。”

“嗯。”夙素甜甜一笑,有曦哥哥和辰姐姐一起去,找到甯姐姐和成功借到第三块八卦盘的几率都会大很多。

夙素很高兴,墨渊却不太高兴了,一个厉阳就算了,现在又多加了两个

靳衍痕:“我也去。”

慕苒:“我也刚好要回家”

好了,现在是多加了一群人京都城郊

楼辰一行人来的时候,是予弦来城门接他们,走的时候,送行的人中却多了两个人。

楼辰揉了揉小男孩软软的发丝,低声问道:“靖儿,你现在还觉喘不上气吗”

小男孩窝在姐姐的怀里,甜甜地笑道:“不会了,靖儿有乖乖喝药。”

韩无双轻拍着小男孩的背,柔声说道:“他现在的身体好多了,谢谢你楼辰。”

楼辰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又捏了捏靖儿软呼呼的脸。

“你下次还会来燎越吗”

楼辰想了想,回道:“或许吧。”人生那么长,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好,等我和予弦大婚的时候,会让人给你带请柬的。”

楼辰打趣道:“你们已经进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楼辰瞥了一眼站在城门之下,一动不动,来送行却连话都不会说的男人,韩无双什么时候把他拿下的

韩无双也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眼中的光芒亮得惊人,“他会是我的。”

感觉到两人的目光,予弦默默地别开了眼。

看来少将军是逃不掉了呢。楼辰轻笑一声,“那就先恭喜了。”

楼辰、楼曦陪夙素和墨渊去西北,墨无尘被楼辰赶回家,向爹娘回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曲凝双和方如辉准备回洛水镇,毕竟她是留书出走的,这么久不回家,她爹肯定担心死了。

靳衍痕不必说,自然是打算跟着楼辰走,靳茹抬手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耳朵,笑骂道:“臭小子,你这是打算要入赘楼家了是不是”

靳衍痕一边把耳朵从魔爪中解救出来,一边说道:“谁说我要入赘楼家”

楼辰也不解地看着靳茹,“我没让他入赘楼家。”

马上就要分开了,曲凝双抓紧时间调侃二人,哈哈大笑道:“你就跟牛皮糖似地粘着人家,还不是入赘呢。我看你啊,不仅是入赘,还是跨国入赘”

靳衍痕脸皮厚,根本不会因为几句话而不好意思,楼辰却有些不自然地驾马快走了几步。

楼曦看着某人也驾马想要赶上前面的楼辰,便扬声问道:“靳衍痕,你的户籍是在洛水镇吧”

“是的。”大舅子问话,他可不敢不答。

楼曦拍拍他的肩膀,勾唇轻笑道:“那就不算跨国入赘了。”但还是入赘。

曲凝双傻傻地问道:“什么意思”

“我与燎帝的约定是,我帮他解决景王,同时不再就追究他设计楼辰之事,代价是洛水镇归属穹岳版图。从今以后,洛水镇便是我们穹岳的边界,洛水镇的人,便是我穹岳的子民了。”

就布这么一个局,居然为穹岳赢走了一座城池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战以屈人之兵

众人忽然想到那日燎帝离开时乌云密布的脸色,现在他们终于知道原因了。

“阿痕”曲凝双表情古怪地看着他,说道:“我怎么觉得这楼辰来咱们燎越一趟,不仅得了个如意郎君,还顺便赢走了一座城池,你说这洛水镇到底算你的嫁妆还是聘礼”

靳衍痕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久久才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能说什么他脸面真大

呵呵

------题外话------

好了,大结局了。上一本结尾的时候已经写过回家见家长了,你们怎么会以为这本还写回家见家长呢要写肯定也是第三部全书完的时候一起回啊。

这本书写了五个多月,终于完结了。大家追文辛苦了,番外让我歇个一个星期再说吧

至于甯公主,还是有点存稿再开坑吧,大家追起来没这么累。所以甯公主开坑时间暂定在圣诞节,到时约哦~

晚上没有小妖精等文的日子,好难过~

☆、番外:少将军手到擒来

未时

当一顶熟悉的暗青色小轿缓缓朝着澹台将军府大门行来的时候,守门的年轻将士倏地睁大眼,回头对着身后的小将低声说道:“快快韩姑娘又来了快去通知方副将”

站在门内的小将连忙探出头来,看到那轿子已经快到门前了,连忙缩回脑袋,急道:“我这就去,你们先拦一拦”

留下的两人不耐烦地摆摆手,骂道:“知道了,啰嗦什么,快去”

那小将一溜烟地冲进了府里。

当那道清丽的身影,从轿子上缓缓走下来的时候,年轻将士立刻迎了上去,呵呵笑道:“韩姑娘,这么早啊?”

说完将士脸色一僵,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都午后了,早个屁啊年轻将士欲哭无泪,这就是没话找话说的悲哀,他只是个守门的而已,实在不懂如何虚与委蛇啊

韩无双微微一笑,好似一点也没发现年轻将士的尴尬,大方地点了点头,回道:“是啊,早”

年轻将士松了口气,韩姑娘果然是名门贵女,修养就是好,不管是对达官贵人还是对他们这些无名小卒,都温雅有礼

年轻将士只顾着感慨,眼看着韩无双就要走进府里去了他身边年纪偏大些的将领用力拍了拍将士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连忙快走几步,又将韩无双拦了下来,绞尽脑汁想了又想,眼角瞥见前方小路上的几节枯枝,灵机一动,说道:“韩姑娘,昨夜风大,前面掉了很多树枝,要不您等等,我去整理一下,不然一会绊倒了您就不好了”

韩无双微微抬眸看去,果然看到了小路上的“很多”树枝,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有劳了”

“应该的应该的”将领在心里哀嚎,为什么韩姑娘如此配合,如此善良,如此体贴呢?如果像那些刁蛮的千金大小姐一样大呼小叫,他最多当没听见就好了,也不用如此刻般煎熬

蹲在地上,以极慢的度,将地上那三根拇指大小的枯枝捡起来,将领叹了口气,抱歉地看着韩无双,笑道:“好啦韩姑娘您慢走”

韩无双点了点头,朝着府内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对这些明显的刁难,露出那怕一点不满的情绪,当真是**辱不惊

年轻将士盯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翩然远去,叹道:“你说,韩姑娘人长得漂亮,家世好最难得的是,脾气也好,还那么喜欢咱们少将军,少将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谁知道呢”将领摇摇头,推了年轻将士一把,说道:“别废话了,将军的事还轮不到咱们来管”

将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小声嘟囔道:“我也就说说而已,那敢管将军的事,哎……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被小将在背后数落的少将军此刻正在干什么呢?

韩无双刚走进澹台儒闵的院落,方沢便已经候着门外,低声说道:“韩姑娘,少将军睡了”

肯定睡了,给了这么多时间准备,还不睡就奇怪了韩无双温柔一笑,说道:“嗯,我看他一眼,放下药就走”

这十几天以来,她每次都这么说,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方沢自然也不会反对当然,他也不能反对,连将军都没办法,他就加无能无力了

方沢推开房门,韩无双走了进去

澹台少将军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严谨而冷硬,没有帷幔屏风之类的东西大**旁,甚至还放着一张案台,上面摆了几本书和小型沙盘一只蘸了墨的毛笔放在一旁,白纸上的字还写了一半

韩无双好笑,她还真是荣幸,威名赫赫的澹台少将军,为了躲她居然还要装睡

韩无双将装药的小竹篓放在案台上,打算如之前那般看他一眼,便离开,哪知刚抬眼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

这人居然没“睡着”,而是半靠在**上,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冷眸中蕴含的神色,似乎和往日有些许不同?

“醒了?”韩无双微微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拿出竹篓里的药碗走到**前,自然地将碗递到他面前,轻声说道:“正好,温度刚合适,喝药”

予弦没有接,硬挺的剑眉微皱,硬邦邦地说道:“你明日不要再来了”

韩无双丝毫没有受到冰冷的气场影响,将手中的药碗往前又移了几分,柔声说道:“这药还需服三日,有始有终”

又来了这女人看起来温顺谦和,嗓音也总是温柔婉约,但是她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女人,不然他也不至于为了躲她而装睡,简直窝囊

不知为何,与她对峙自己总是会败下阵来,予弦有些自暴自弃地接过碗,准备一饮而尽,让她尽快离开

当目光接触到她的手时,予弦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双本该白皙修长,莹润美丽的十指,现在却布满了细小的伤口那些伤口都不大,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伤的

伤痕累累的一双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予弦忍不住冷声问道:“你的手什么回事?”

好好一句关心的话语,用这硬邦邦的语气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质问

韩无双低头看了一眼,也没矫情的把手收到衣袖里,随口回道:“剥胡荆梗的时候扎的”

“怎么不叫下人去做”

“大夫说,这胡荆梗虽是一味良药,却甚少有人使用,就是因为它的皮有剧毒,哪怕沾到一点点,良药就变毒药了下人粗枝大叶,我怕他们剥不干净,就自己来了”看到予弦又皱起了眉头,韩无双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你就当我使苦肉计好了”

予弦虽然不善辞令,却也不是个不知好歹之人看她手上的伤,不像是一两天造成的,因为不想和她多言,他已经装睡很多天的,而她每次都是将药送过来,待小半盏茶的时间便又离去

若他今日没“醒”来,根本不会看见她受伤的手,那么她这所谓的苦肉计,就完全用不上没有人会为了这渺茫的机会,而刻意弄伤自己

看过那一双手之后,予弦觉得手中的药碗竟比往日重了几分

仰头将药汁一口饮尽,予弦努力让自己的脸色显得温和些,说道:“你不必如此”

韩无双直接坐到**沿上,睁着水润的眼睛看着他,低声问道:“是不必使苦肉计还是使苦肉计也是无用?”

韩无双的眼睛很漂亮,无时无刻都仿佛含着水光,本应该是我见犹怜的模样,但被她用这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泰山崩于前依旧面不改色的少将军总是率先移开目光的那一个就像现在,予弦别开眼,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已经准备赐婚了,你无需做这么多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在皇上问他意思的时候,没有反对,也就是默认了这场联姻

他既然承认了这门婚事,必定会尽到应尽的义务,如果她想守护韩家,想帮那孩子夺爵位,他都会尽力帮忙的,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再费这么多心思在他身上她这么聪明,不可能不懂

韩无双当然懂,如果她真的将这个人当做普通的联姻对象,当做各取所需的合作者,那么她当然不需要做这些但是她并不想这样,她想把这人当做共度一生的良人,能够互相扶持,互相爱护,彼此倾心,所以她做这些,就都是心甘情愿的

只可惜这个人,却不懂

“不,你错了”韩无双心中蓦然升腾起一股怨气,这人凭什么这么想她,凭什么不相信她的真心?凭什么不喜欢她?越想越气,干脆直接伸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头掰过来,与自己对视,“就因为皇上准备赐婚,我才要做这些事我韩无双要嫁的男人,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呢?”

予弦完全没想到,被太后誉为名门贵女中的佼佼者,所有闺女子典范的韩无双,居然会做出这等有失仪态的事,说出这般失礼的话他瞪着韩无双,不敢置信地说道:“我发现,我好像根本就没认识过你”

“这就对了重认识我,用心看我,看清楚我”韩无双几乎是趴在予弦的身上,精致的脸庞逼得极近,予弦想推开她,但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自己没控制好力道,会不会伤了她?

予弦就迟疑了一瞬,这**的一幕便被冲进来的人瞧个正着

澹台夜冽举起手,迅把脸别开,轻咳一声,说道:“抱歉你们继续……”

说完也不等**上的两个人反应,立刻识相地跑了出去

被人撞见这一幕,予弦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但他可以明显感觉到,韩无双的身体整个僵硬,待夜冽跑出去之后,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极快地松开手,坐直身子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好一会,韩无双才起身理了理裙摆,轻声说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予弦还未来得及再说一遍,让她明日别来了,她已飞快地走了出去虽然她极力让自己显得优雅从容些,但那凌乱的脚步和微红的耳朵,还是显示了她内心并非像她表现出来那般平静这是……害羞了?

脸颊上还残留着她手掌的温度,予弦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想将那灼人的热度揉散

于是澹台夜冽再次走进屋里的时候,就看到一向冷酷的哥哥在蹂躏着自己的脸

夜冽走到**前,嘿嘿笑道:“走了?”

废话,屋里就这么大,不走他还能把人藏起来不成?予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夜冽立刻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冰窖之中

假意揉了揉胳膊上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夜冽啧啧叹道:“你整天板着个冰块脸,都不知道韩无双看上你什么”

予弦随手拿起案桌上的一本书翻看,低声回道:“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夜冽看不顺眼他这副油盐不进的臭模样,忍不住为韩无双说两句,“你这么说,未免也太冷酷无情了你去剿匪中了瘴气之毒回来,御医束手无术,是她替你寻遍了坊间名医,还死活不肯把药方交出来,只为了每天给你送药的时候看你一眼若不是喜欢你,犯得着做到这一步吗?”

我韩无双要嫁的男人,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呢?

脑子里忽然蹦着这句话,难道她要的,真的是让自己喜欢她吗?

予弦握着书的手不自觉一紧,差点将书抓碎夜冽也被他吓了一跳,自己大哥自己知道,他就是一块坚冰,又冷又硬算了,他也犯不着为了而一个女人和大哥闹得不愉快,澹台夜冽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的事我懒得管我来是想告诉我,皇上已经下旨,让我带兵继续围剿五虎寨,这次必定要把他们一打尽”

予弦果然被这个消息吸引了注意力,放下手中被他抓坏的书,和弟弟说起剿匪之事“让吴扬跟你去,他之前与五虎寨交过手,对那里的地形和山贼惯用的伎俩都比较熟悉……”

翌日

方沢发现,今日的公子有些不一样,尤其是未时之后,总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虽然并不明显,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以往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推演完的沙盘,今日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公子还再看,而且眉头越皱越紧

方沢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阵法不就是最普通的双翼阵吗?难道公子是在思考如何改良阵法,所以才如此纠结?

方沢刚刚为公子今日的反常找到了原因,公子却直接将沙盘一推,站了起来,朝屋外走

方沢连忙跟上,因为中毒,公子这几日几乎都没什么出院子,他本以为公子还是如往常那样,在院子里走走,没想到公子居然推开院门走了出去他连忙问道:“公子?您要去哪里?”

予弦推门的手顿了一下,略显烦躁地回道:“乏了,到处走走”

公子要走,方沢自然只能跟着,只是走着走着,他就又疑惑了公子在靠近大门的前院走来走去做什么?风景好适合散步的地方,应该在后院才对

走着走着,竟走了近两个时辰,眼看晚膳的时间都快错过了,方沢很想冲过去问问,公子您到底是怎么了?

这也只能心里想想,方沢还是没胆问出那句话,只能低声建议道:“公子,天色晚了,不如回房休息”

不知不觉间,天居然了,予弦又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冷冷地“嗯”了一声,便快步往屋里走去

两人走回院内没多久,就听到院门轻响予弦立刻回头看去,只见一名姿容秀丽的女子提着一个竹筐,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秋水没想到进门就会碰上澹台将军,对方还冷冷地盯着她,她心中一惊,连忙行礼道:“奴婢秋水,见过澹台少将军今日的药送晚了,还请将军见谅”

“为何会晚?”

“因为……”似乎没想到少将军真的要问罪,秋水斟酌了片刻,才小声说道:“因为胡荆梗用完了,药铺送来得有点晚,耽误了些时辰”

“说实话”澹台少将军本来就是块大冰块,平时不刻意吓人的时候,都让人觉得凉飕飕的现在他声音一沉,秋水立刻被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隐瞒分毫,连忙回道:“小姐在熬药的时候,不小心被火星子溅到,烧着了裙角小姐一时惊慌,将原本快熬好的药打翻了,情急之下她居然用手去抓药罐,手被烫伤了,药罐也没抓稳……小姐要重剥胡荆梗的皮,所以药就送晚了”

“她烫伤了手?”

“嗯”秋水似乎能感觉到少将军语气有些焦急?稍稍抬眼看去,少将军还是那副冷脸,难道是她听错了

秋水自己在胡思乱想,完全没想过和少将军说说自家小姐的伤情

予弦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内容,只得开口问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想到出门前小姐的交代,秋水便只草草地回了一句,“大夫说没什么大碍”

什么叫没大碍?予弦忍不住皱眉,以前怎么没觉得韩无双身边的这个丫头这么愚笨

秋水这次明显感觉到少将军身上的冷意了,连忙将手中的小竹筐强行塞到方沢手里,“将军还是赶紧把药服了奴婢先告退了”急急忙忙说完话,秋水立刻转身跑出了小院,那模样就好似身后有狗咬她似的

方沢提着竹筐准备进屋,却发现公子还站在院子里,盯着秋水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回想一下公子今天的反常,以及刚才公子问的话……

方沢顿悟了

敢情公子折腾了一下午,是为了等韩姑娘?

既然对人家那么在意,为何人家韩姑娘来的时候,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敬国公府大小姐闺房

传说中徒手抓药罐,被药汁烫伤的韩姑娘,此刻正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抓起一颗葡萄,慢慢悠悠地送进嘴里

看到秋水回来了,韩无双立刻坐直身子,把书往旁边一放,问道:“怎么样?”

秋水可不敢耽误小姐的事,刚刚站定便立刻回道:“回小姐,奴婢到少将军院子的时候,他并没在房里休息,可能是在院子里……散步奴婢刚刚告罪送药送晚了,少将军立刻问为什么晚了,我就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是按照小姐的意思说的,把您被洒落的药汁烫伤,改成了你为了保护药罐,不顾疼痛的徒手去抓,结果烫伤了”

韩无双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问道:“之后呢?”

“之后少将军还主动问小姐伤得怎么样,大夫怎么说,我都按照小姐吩咐的一一回了”

他会主动问她伤得如何,说明他肯定还是关心在意她的,韩无双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看小姐心情不错,秋水问出心中疑问:“小姐,既然您要使苦肉计,为何不让奴婢把您手的伤势说重一些?这样不是能让少将军心疼吗?”

“傻瓜”韩无双轻笑一声,再次懒懒地靠回躺椅上,笑道:“我又不是再也不见他,明日我再过去,他总会看到我的手他是将领,什么伤没受过,万一他觉得被烫出了点水泡根本算不得什么伤,你又把我的伤势说得那般严重,他肯定会觉得我娇惯又矫情倒时没让他心生好感,反倒生出厌烦之心就适得其反了对付像他这样冷硬的人,不是不能用苦肉计,但要用的恰到好处,适可而止,如此才能打动他的心房”

想到今日自己说小姐并无大碍的时候,少将军好像确实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还隐隐有些担心秋水了然地点了点头,叹道:“还是小姐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