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自己也没明白,无力的平躺下,望着床顶沙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虽然我强迫着自己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惊惧,因为老师没有教过回去的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好想我的孩子们,想我老公,不知道他发现我不见了后,会不会又回到五年前那样!”双手大力覆盖住泪痕斑斑的小脸,这才是她最害怕的。

一定会,他一定会那样的,或许会更恐怖,光是想想都后怕,所以为了他,她也一定要回去。

只是她没看到,男人眼底闪过了一抹自豪,更有着心疼,打破沉默道:“你是不是…得了癔症?”一副对方在疯言疯语般。

“我是说真的,算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小天,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的后世,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才是我的丈夫,我爱他,此生至死不渝,你明白吗?我不会背叛他!”多可怜的孩子,一心就想找个依靠,可是她真的不行,或许和那个去了现代的自己,他们是一对,但绝非是她。

她会帮他找回那个真的沐青儿的,喜结连理,想不到这一世也是恋人,这就叫生生世世吗?即便当初不绑架他,也会机缘巧合在一起吧?

小天看得入神,几乎动用了所有意志才未紧紧拥住,摇摇头:“太匪夷所思,恕我一时无法接受!”

“没关系,你会接受的,现在你来给我讲讲这个越女王朝的事,我丁点不知情!”

男人木讷的点头,后望着窗外的一颗白杨树喃喃道:“女王瓦尔当政,荒淫无度,终日迷恋男色,不早朝,百姓苦不堪言,你二妹沐云儿现如今在朝为官,从二品,与太女三皇女交往密切,而奴才便是被她买来,三皇女英姿飒爽…”

见小天一说到这个三皇女,就目露崇敬,心里顿时不舒服,冷哼道:“所以你就喜欢她了?”

“想这天下,又有哪个男子不倾心于她?哪怕是被她惊鸿一瞥,此生足矣!”说完就又哀怨的垂下头。

砚青咬牙切齿,明明就是春心荡漾了,柳啸龙的前世只能配她的前世,可恶,到底什么女人让他如此爱慕?抬手就冲那头颅狠狠敲了一下:“刚才是谁说可以跟我携手的?”

小天愤怒的瞪眼:“若不是你们逼迫,我会就范吗?沐青儿,我想清楚了,今生不能得一良伴,死不足惜,你放了我吧!”

“我…我要不呢?”这男人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她有这么差吗?情愿死也不愿和她牵手,柳啸龙的前世分明就是个瞎子。

男人立刻危险的眯起眼,后阴郁道:“你要不介意得到一具尸体,我可以成全你!”

砚青傻了,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以前吧,是她威胁他不可胡来,现在成他了,老天爷,您这是在惩罚我吗?三皇女有什么好的?为了她,他情愿去死,越想越生气,干脆直接扑上去将人给压在了身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多有骨气!”小手开始去扯那唯一的亵裤。

小天闭目不言。

奋战了一会,发现裤头的结完全打死,还真是早有准备,垂头开始用牙齿去撕咬。

柳啸龙眯开一只眼,瞬间血脉膨胀,就这么瞅着女人的头颅在眼下晃动,过于刺激,冲击着视觉,察觉到身体开始诚实的给出反应,唯恐穿帮,立刻大力翻身将尴尬压在床第之间,偏头冰冷无情的瞪视着,里面写着无法隐忍的侮辱。

砚青不过是逗逗他,竟然反应如此激烈,百年老醋坛被打翻,直接来个眼不见为净,翻身下床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男人顿时呼出一口气,吃醋了呢,蛮可爱的。

“大小姐!您跑哪里去了?小的到处找您呢!”

就在砚青横眉竖眼要去会会那个所谓的三皇女、打得她满地找牙时,刚出门又一群小丫鬟蜂拥而来,数一数,五个,为首的女孩穿着比较高贵,眼里闪过刹那担忧,某女想,莫非这就是她的贴身丫鬟?

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堪入目,一脸的黑斑,烦死了,在古代,胡言乱语是要被当魑魅魍魉的,说不定还会大火焚烧,问道:“你…”

“大小姐,你这眼神…”麻子女孩可爱的凑近脸,仔细的端详。

我…失忆,对对对,扶着额头痛苦难当:“起早我本想去踏青,结果不慎后脑受到重击,现在昏昏沉沉,好似什么也想不起来,那个,请问你是?”

“我是砚青啊,大小姐,你没事吧?”一副‘该不会傻了吧?’

砚…砚青?那她是谁?她才是砚青好不好?头冒黑线,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看着女孩笑道:“那个砚青啊…”呸,看着别人叫自己的名字怎么这么别扭?还是继续道:“我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子一片空白,不过应该只是短暂的,兴许明儿一大早就康复了!”

“噗!”后面四个小丫头还是没忍住,喷笑而出,大嫂还真能瞎编,失忆都用上了,不过还算聪明,反应机智,见大嫂看过来,立刻将笑声转换为鄙视,幸灾乐祸。

麻子女孩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没有失态,只是石化了而已,许久后才压制下想笑的冲动,劝解道:“大小姐,您可别再出事了,否则咱们还怎么在这山庄里待是不是?您没看所有人都瞧不起咱们吗?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您不问世事,二小姐好歹也从二品,三小姐更是山庄未来的传人,四小姐虽说是二夫人所生,终日常伴青灯,可第一世家的六公子甘愿为了她来咱山庄当了八年官家…”

“等等,二夫人?”这死老头,娶了几个?这不是女尊国吗?一男侍二妻?

“对啊,二夫人,您该不会连这也想不起来了吧?”麻子女孩万分惊讶。

砚青要吐血了,希望回到现代后,干爹在前世娶了两个女人的事,不要被干妈知道,否则还不得把干爹剁成肉酱?纳闷道:“看来我爹本事不小嘛,居然能令两位女子为他臣服!”

“那当然,咱老爷,那是前朝君主所出,想当初,男子当政时,咱老爷可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更是赢得两位倾国佳人的芳心!”女孩说得极为振奋昂扬。

某女咂舌,也就是说,曾经还是有男人当政的时期,只不过后来被女人翻了天,不断打压男性的自尊,视男人为玩物,沐云山庄应该是唯一一个以男子娶女子的奇特之地,浑身上下,就一块手表能证明她非此地人,如果有个手机也好,可以拍下这离奇事件,回去定能发笔横财。

也不知道那腊肠厂,阿成他们抄了没有,烦死了。

“是不错,砚青,山下有住户吗?”这才是主要的。

麻子女孩先是皱眉,后还是不厌其烦的介绍:“自然有,且今夜二小姐与三皇女都会到青竹苑勘察!”

“到青楼勘察?”

“听说近日青竹苑好似窝藏着叛党,三皇女被封为钦差,为此而来,否则怎会来咱这儿下榻?”

砚青明白的点点头,她一定要看看这三皇女是何等英姿,勾唇道:“准备一下,晚上咱们一起去这青竹苑乐一乐!”

麻子女孩故作讶异地点点头:“您想出去就好!”

古代的夜空使得砚青忘乎所以,喃喃道:“还是古代的夜空清晰啊!”

紧跟的麻子女孩一听,差点栽倒,大嫂融入得还真快,她敢保证,所有人中,还就大嫂演得最棒。

“我一定要穿成这样吗?”砚青抖抖过长的衣裙,这样小步小步的移动,啥时候才到山下?稍微加大,立刻会踩到裙摆倒栽葱,而且一身紫衣华服,深怕别人不知道这家人有钱一样,脑袋沉甸甸的,女孩几乎把所有珠宝都给她挂上了。

暴发户。

“沐家大小姐,自然得风光体面,这边,大小姐!”见砚青走错路,立刻拉住。

砚青指着前方的后院问:“你确定四小姐住这里?”那是人住的吗?冷冷清清的,一个女孩子家家,就不害怕?而且仿佛还听到了‘嘣嘣嘣’的敲木鱼声,林枫焰是第一世家的六公子,甘愿为了这个女人入庄八年,怪不得中午见他看后院时的眼神那般失落。

突然间对这四小姐的魅力千万好奇,想着想着,径自走了进去。

麻子女孩也没阻拦,跟着进院:“是啊,四小姐打七岁起,便住在此处了!得到了高人点化,说颇有佛缘。”

这也太夸张了吧?还点化呢,不如说神棍更贴切些,居然害一个女人就此敲钟念佛,古代太迷信了。

抵达时,从木门口果真见到一个身穿灰色长袍,头戴尼姑帽的女子正背对着她有规律的敲击着木鱼,手持佛珠,盘腿而坐蒲团中,眨眨眼,咦,这背影,好熟悉,半信半疑的上前,绕到正面一看,惊呼道:“叶楠?你…你怎么出家了?”

叶楠闻言睁开眼,缓缓转头,看着砚青温和的笑道:“大姐!”

“大小姐,她是四小姐啊,名为英姿,随二夫人阎姓!”麻子女孩立刻提醒,一副砚青说了什么大不敬之话般。

阎英姿?砚青已经彻底的傻了,蹲下身子恨不得看出一个洞来:“你真叫阎英姿?”

“大姐有何意义?”叶楠笑容不减。

“我没有意义,就是想谁来给我一棍子而已!”然后醒来就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砚青倒抽一口冷气,狠狠闭目,扶着额头不断的轻晃头颅,是不是在她把她们当傻子的同时,她们也是这么想的?

叶楠不再理会,继续垂头闭目默念经文,周身都散发着神圣之光,眸子澄澈得毫无世俗,空无一物,夙有慧根,就跟能领悟到普通人无法领悟到的东西一样。

某女睁开眼后,看着女孩道:“那个叶楠…哦不,英姿,想不到你的前世也是干这行的,看来你与佛不是一般的有缘,你就继续忙吧!”

“大姐,您这就要走了么?前几日您不是还说要来皈依我佛么?”叶楠伸手柔柔的挽住了欲要离去的某人。

啊?皈依我佛?砚青吓得如芒在刺,她又没得精神病,皈什么依?尴尬的笑道:“我呢,做了个梦,所以此刻决定不再抱有出家的想法,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说完就双手合十,冲前方一尊观音作揖,继续看着叶楠道:“我也可以皈依!”

叶楠傻了一秒钟,后苦笑:“大姐竟然并无此意,我便不强求!”

“叶楠…英姿,我非戏弄于你,而是人各有志,你懂吗?好了,你继续忙,我真走了!”急忙起身远离是非,吓死她了,差点就遁入空门,从此一失足成千古恨。

恐怕这些回去后说给大伙,都会嗤之以鼻,先去看看那所谓的小镇,说不定就发现什么高楼大厦,亦或者电线杆,反正有一丝丝现代产物,她也不惩罚他们了,定谢天谢地,越想越害怕,叶楠乃神女,不打诳语,怎会骗她呢?

如果是真的,又回不去,可怎么办?不会的不会的,只要能来,她就一定回得去。

再次到了大门口,见皇甫离烨还蹲在那,麻衣上已有几条鲜明的血渍,这美丽,下手还真残忍,实在看不过去,蹲下,抓住着男人的肩膀道:“你一定要坚强,知道吗?你的下一世,可风光了,真的,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美女有美女,而且不要记恨二小姐,你的下一世,她很爱你的,你们是一对儿,拆不散的那种!”

大黑狗在心中长叹,大哥,我恨你,昆仑奴,大黑狗,亏您想得出来,砚青啊砚青,我要是你,我也嫁给他,上哪里再去找这么对你上心的男人?连陆天豪…他相信陆天豪是真的爱这个女人了,否则不会跟着胡闹。

堂堂云逸会护法,像狗一样拴在门口,成何体统?

“你不要灰心,我看好你哦!”砚青说完才长声短叹而去,镇子,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要有现代产物,否则我可怎么办啊?

回去后,再也不和柳啸龙闹分居了,她可以发誓,一定好好珍惜。

尼玛的,这么多年,在一起温存都没几次,好歹也让她想起在武阳山那次是不是?上都被上了,却毫无记忆,悔不当初啊。

“大小姐,怎么样?够大吧?虽说比不了帝都,但做为小镇,我们落云镇那是也数一数二的繁华,前方拐过一条街便是青竹苑了,里面的小倌,啧啧啧,长得那叫一个美!”说着说着,口水都要落下了。

砚青傻啦吧唧的站在入镇街口,冷静的目睹着这一切,处处灯火辉煌,悬挂房梁的七彩灯笼照耀得整个小镇形同白昼,一路看不到任何与现代沾边的事物,且小镇大得出奇,人字瓦房,店铺鳞次,层出不穷,应接不暇。

人们穿着古装来回穿梭,小贩叫卖声铺天盖地,如果说,山庄是造假,那么这古镇又从何说起?她不觉得谁会为了她一个人,创造出这番奇观,根据现代的物资来看,即便是在深山内建立一个沐云山庄就得耗费几十个亿不止,毕竟材料运进山非易事。

且拥有着上千户的瓦房,更是浩瀚工程,可以说完全无法完成,所以,这并非恶作剧,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穿越时空,来到了一个不知名朝代,街上大多为妇女,即便有几位男性,也是彪形大汉,被当成了奴隶,苦工,稍微端正的…恐怕都被养在了家中。

“大小姐?大小姐?”麻子女孩见砚青走神,连着叫了数声,感动吧?哪个女人不感动?希望这次以后,大哥和大嫂早日复婚,哪能成天分居?

砚青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后按照麻子女孩所指的方向挪动。

落云山庄

“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差点就笑出来了!”甄美丽拍着大腿在床上打滚,乐死她了,队长还真当回事了。

屋中,皇甫离烨坐在了椅中,两位手下集体为其按摩。

柳啸龙穿上了一套月牙白华服,坐得还是优雅自得,面带和善,想象着女人白日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一趟,收获不小呢。

林枫焰则冷哼道:“陆天豪现在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切,是他自己要来的,又没人逼他,大哥把他安排在偏远处种地,很给面子了!”离烨嗤笑,谁叫人家发现了?什么不让来就告发,没得办法,大哥将他安置在了绝对不足以与大嫂碰面的地方,活受罪去。

叶楠也笑得合不拢嘴:“原来砚青穿越后,这么逗呢!”突然很期待接来下来会怎样的啼笑皆非,这才刚刚开始呢,也不虚此行了。

落云镇内,即使是夜里,依旧活跃得好似闹市,听闻此处乃越女王朝之边境,他国入境,必经此处,马车一辆接一辆,‘嗒嗒’的马蹄声此起彼伏,砚青感叹于古代的繁华,扑鼻的清新空气那般真实。

人们表露出的欣喜表情,代表着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更知道了此时的女王令老百姓万分唾弃,柳啸龙哦不,小天说,百姓苦不堪言,或许只有这个落云镇最为安宁,在现代,女人要沉迷于男色,那就是**荡fu,令人不齿。

只不过男尊女卑一调换,是这般光景。

抵达那青竹苑时,再次张开了嘴儿,啧,这是妓院吗?六层八角楼,下三层内,站着一排排妖娆少年,纷纷搔首弄姿,试图吸引女性的目光,好去光顾。

古代卖淫好像是不犯法,红色灯笼将这苍穹下的古镇照射得朦朦胧胧,异常诡异,仿佛它并存在于人世,也置身在鬼域,是不习惯吧?才浑身发麻,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得花枝招展,正招呼着来往的路人。

就在砚青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时,一阵唏嘘声吸引了她,扭头一看,差点再次尖叫出,英姿…英姿啊,连你也没幸免吗?

只见阎英姿骑着汗血宝马,穿着金黄铠甲,手持一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长剑,头戴紫金冠,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身份,目光如炬,透着不可一世,傲慢无礼,不屑去目睹世人,后尾随二十余名绝顶高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顶雕龙刻凤的轿子八人抬,如此君临天下的,真是英姿吗?

前世你混得还真不错。

上前双手环胸拦住了大部队前进,讥讽道:“别告诉我,你也不认识我?”

阎英姿闻言翻身下马,爽朗的笑道:“是沐大小姐啊,怎么?终于肯开色戒了?觉得此处如何?”非常的热络。

已经猜到这便是那所谓的女钦差,哎,她也不认识她:“还可以吧!”

“大姐,真想不到,你也来了,正好,我与三皇女正要入内,一起?”萧茹云身穿一袭淡红云裳,敛去了那一抹精干,取而代之的是彬彬有礼,恭谦温和,并未多看砚青几眼,就道:“三皇女,请吧?”

“哈哈,一起一起!”英姿立刻客套的带领着大伙走进八角楼。

砚青无语,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古代我们都是一家子,紧紧跟随,进了大堂,更是富丽得晃眼,风骚少年随处可见,对此气氛,相当排斥,似乎忘了曾经还有找过牛郎呢。

发现萧茹云对她不闻不问,视而不见,也懒得去自讨没趣,随便找了张桌子落座,立刻就有不少少年开始媚眼飘飘,却没一人上前来搭讪。

“哎哟,这不是咱们的沐大小姐吗?呵呵,今日真是稀客临门,连从不与外界接触的沐大小姐都来了,不知大小姐喜好何种小侍?”男老鸨扭腰摆臀的落座旁,亲自为客人斟茶。

砚青头疼脑热,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想冷静一下,需要的话再叫你!”

男老鸨也没为难,伸手道:“吃茶可也是要付银子的!”

银子?在怀里一掏,看也看不懂,随便扔了一张过去:“够了吗?”

“够了够了,沐大小姐出手真大方,呵呵!”乐呵呵的拿着钱闪人。

“大小姐,不过是找个小倌而已,一百两未免也太多了吧?”麻子女孩不满的叫嚣。

啊?一百两?给出去这么多吗?既然暂时不能回去,就得想办法生存下,没有钱哪能行?但给已给出,伸手讨要太丢人,算了,以后注意点便是。

边沉思边端起茶水轻抿,这真的不是一场梦吗?太可怕了,要如何回去呢?毫无头绪,真的快疯了,揉揉脑门,快开窍,开窍,该死的,到底要怎样才能离开这个鬼时空?现代是不是早就一团乱了?所有人都在寻找她吧?

理智一点,要想回去,就得知道这天下哪里有怪异之事发生,说不定还有其他穿越者,要想知道这些,就得有足够的实力,实力…这沐青儿连丫鬟都可呼来喝去,可她不是沐青儿,哪能给人使唤?

女尊国,大展拳脚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要实力还不容易?凭她装满现代智慧的头脑,想混个一官半职还不是跟玩儿一样?三皇女就在眼前,只要接近她,走个后门,这事就成了,一旦德高望重,立刻请求广发皇榜,哪里有异象便往哪里走。

那些穿越小说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是记得有个女主角被雷一劈,就回去了,可是被雷劈能回去固然好,万一劈出个大小便失禁,怎么办?更严重的,危及生命…

还是找异象比较实际。

“在此,首先多谢诸位光临寒舍!”

砚青望向了前方舞台,看着那中年男人客套,周围女官倒是有百八十人,大堂坐得满满的,个个非富即贵,有的风尘仆仆,有的好似闲云野鹤,老少皆不等,全部沉迷在那些少年的魅惑中,纸醉金迷。

也就她独善其身了,是不是也该拉个男孩来就坐?但放眼望去,不是娘C就是娘A,生平最厌恶娘娘腔了。

“是这样的,今日有位少年郎想借助这个机会,寻得一位知音,自小丧父丧母,何其可怜?苦苦哀求,这才应允,当然,这位少年郎曾也有恩于我,凭诸位喜欢吧,就当助助兴了,龙儿,出来吧!”男人万分悲悯的转身轻唤。

砚青饶有兴致,好男人,咋还在这烟花之地寻知音?来这里的,有几个好人?当看清出来的人时,再次喷茶,忘记了擦拭,愣愣的瞅着。

台上,一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男子现身,二十七八岁模样,眸光温柔似水,嘴角挂着绝美的笑意,比起周围那些娘C,这个看着更悦目,长发飘飘,身穿廉价长衫,外披一件银白轻纱,手持折扇,时不时摇动数下,抵达中部时,礼貌的抱拳弯腰行礼。

“哇,长得不错嘛!”

“是啊,那眼儿,狐狸精一样!”

陆天豪,天呐,这两个在现代最风光的男人,咋在古代如此落魄?还要苦苦哀求才能上台卖身。

老鸨子也不墨迹,开口道:“起价五两白银,不知诸位可有兴趣?”

“啊?五两?一杯茶还一百两呢!”砚青张口结舌,陆天豪啊,你怎么混得比柳啸龙还惨?

麻子女孩鄙夷道:“这么老,五两能卖出去就不错了,大小姐,如今好儿郎十八岁不出嫁,过了二十,要想寻得好人家,难!”说得非常认真,该死的,陆天豪怎么在这里?

无一人叫价,砚青看到陆天豪还在笑,只是眼底的苦涩令她很是心疼,一定觉得很尴尬吧?

她哪里知道,在座的诸位,哪个敢举手?又不是活腻了。

“这…没有哪位官人愿意给予他一个栖身之所吗?”老鸨子也顿时有些汗颜,错,那是被吓出来的,我只是个小角色,拜托你们别这样来玩我了。

陆天豪并未去看过砚青,只是淡笑着瞅着地面,虽说穿着褴褛,却掩饰不住那一抹唯我独尊的气质,心高气傲,却不知在砚青看来,这个男人定是实在走投无路才沦落至此,其实他心里定很痛苦,如此的清高,不还是来这里以五两银子卖身吗?

终于,砚青起身。

陆天豪不自觉的扬眉,唇边笑容倾斜已非方才温文无害模样反而更像歹人奸计得逞後自得。

“五两五钱!”

哄堂大笑,某陆捏紧折扇,咬咬银牙,一杯茶都一百两,居然对他如此吝啬,怎么着也得五百万两吧?亏他平时对她这么好。

“五十万两!”

一句话,令砚青转头看去,竟然是茹云,不行啊,茹云是萧祈的,这不是胡来吗?立刻举手道:“五十一万两!”

萧茹云斜睨向站起的砚青,和英姿面面相觑,把这人买回去,柳啸龙还不得抓狂?阎英姿摩拳擦掌:“一百万两!大小姐,你可想好了,你确定你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吗?”该死的砚青,你添什么乱?

砚青急了,怒吼道:“你们两个要他做什么?这么老,又不能生孩子!”

大伙耸肩,陆天豪再次咬牙,回头他一定得好好收拾她。

“大胆!”萧茹云大拍桌面,情急之下道:“大姐,此处可非家中…”

“既然你还懂得称我一声大姐,在朝为官,为何不懂得尊老爱幼?”砚青当仁不让,反正这个男人她们不能带走,换个人也没意见。

阎英姿安抚下萧茹云,冲砚青道:“本官也非势力之人,公平竞争,倘若你能赢我,人你便带走!”终于可以好好打一架了。

陆天豪见情况不妙,打圆场:“其实…”

不约而同。

两个女人互相瞪视着双方,砚青攥紧拳头,打架?听说古代有轻功和点穴内的玩意,她还没摸清这边的情况,或许一招便被打倒,要是现代的阎英姿,她不觉得会输,怎么办?绝不可意气用事,忽然想到什么,嘴角邪恶的翘起:“大人乃文人雅士,民女又岂敢与您动粗?这样,咱们连点不伤和气的,如何?”

“那你想比什么?”阎英姿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玩味的看着猎物,砚青肚子里有几斤几两的墨水,她会不清楚?比文,茹云定不会输给她,比武,她也不见得会输。

砚青整理整理衣袍,自信道:“这样,既然此事因这位龙公子而起,咱便以他为例,诗一首,如何?”她要拒绝,便不配那高高在上的身份,一代皇女,哪能不懂诗词歌赋?她要接招,哼哼,唐诗三百首,随便一首都能压死她。

好吧,其实也只记得几首罢了。

画画?嘿,最拿手的好戏,人物描绘,从不输于人,弹琴?古筝还真有一首曲儿可弹全,干妈从小就熏陶,下棋?那更是手到擒来,跟干爹在一起,跳棋,围棋…无一不精。

突然发现,要将琴练好,自己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呢,太有才了。

大伙一听,立刻嗤笑不断,好似砚青有多自不量力一样。

某女也毫不在乎,挑衅的望着不远处的阎英姿。

英姿先是看了茹云一眼,见她自信的扬眉便道:“有意思,本官倒是不知大小姐还有这等才能,你来!”

陆天豪立刻站直,他倒要看看她能作出什么夸赞的诗来,问题是,她真的会作诗吗?

砚青起身,看着陆天豪来回走动,好似在酝酿,作诗嘛,哪能出口就来?总得想想吧?否则多假?看了一会,闭目,扬起下颚,一盏酒功夫后,‘啪’打了个响指,随手抄起一杯香茶,边半眯着眼对着陆天豪边缓缓道:“潇洒风流迥出尘,不衫不履自精神,漫言锦绣藏胸腹,只看姿容也玉人。”末了,上台伸手捏起美男的下颚道:“献丑了!”

低下的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似很沉浸,实则都在纳闷,不是吧?拿别人的诗来显摆?阎英姿也没想到这砚青如此的没皮没脸,刚才她还真以为她会亲自著作呢,半天还不是抄袭他人?忍不住问出:“这真是你亲笔之作?”

“不是我,难道是你不成?”砚青转身挑眉反问,模样一点也看不出端倪。

萧茹云吞吞口水,完了,她怎么忘了这里是古代,她会的诗词确实不少,可那都来自于现代,此刻不管她吟出何等诗词都会穿帮,就算自己作好了,可以是可以,但要给她时间吧?

“想不到沐大小姐如此有才情!”

“沐大小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砚青虚心受教般,拱手弯腰行礼:“哪里哪里!”我滴个娘啊,还好给柳啸龙取网名的时候,多逛了会百度,否则该出丑了,诗词记得不少,哪一首是夸赞美男的,还真不知道。

阎英姿微微摇头,砚青,你这王八蛋也太无耻了吧?她非逗逗她不可,扬眉挑衅道:“诗倒是好诗,但今夜花好月圆,是不是来点拿得上台面的?”

顾名思义,夸赞一个男妓,有点辱没斯文了,哈哈,你就床前明月光吧,笑死了。

果然,某女望向窗外的月色,再次闭目酝酿了半响,再次打出一个响指,李白的诗,岂有拿不上台面一说?悠悠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哦不…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献丑了!”再次行礼。

在座的诸位那叫一个无语,大嫂,您也太…那啥了吧,就算抄袭,能抄袭点有含义的吗?这小孩子都会。

“大小姐,您还真是博学多才,二小姐,你来!”英姿不屑的瞪了砚青一眼,看向了茹云,却发现好友冲她摇头,立刻倾身道:“快点啦,她要把陆天豪带回去,柳啸龙还不得疯了?”

“我会的全是现代的诗,这不就穿帮了吗?”茹云烦闷的回。

英姿仿佛被敲了一棍,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尴尬道:“咳,那个,看得出大小姐非常倾心于这位‘少年郎’,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请!”还少年,老年差不多。

知道她们在找台阶下,砚青也不为难:“承让!”

陆天豪故作娇嗔:“我警告你,卖艺不卖身!”仿佛没被三皇女带走,多委屈一样。

“谁要你的身,走了!”乌烟瘴气之地,一刻也不想多待,好心好意救他出水火,居然还给她甩脸色看,早知道就仍这里自生自灭算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

回到山庄时,精神不振,极度颓废,耷拉着小脑袋,从未感到如此挫败过,不敢去想如果回不去会如何,大不了就去山顶给雷劈一下,死了就死了,不死定回家。

这是下下策,要如何入朝为官呢?

谁来给她指条明路?

走在山庄的后花园内,两人一路谁也不曾开过口,陆天豪抿紧薄唇,还是问道:“你很不开心?因为买了我?”

“哎!”一声轻叹。

“其实你不用如此为难,倘若不方便,我再回去便是!”说完就沉着脸转身要走。

砚青赶紧冲过去挡在了前方,烦闷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是我个人的私事,如果我要赶你走,又何必冒着得罪太女,杀头的危险把你带回来?”这男人怎么脾气怎么跟牛一样?

陆天豪这才满意的抬头挺胸,指着砚青道:“我可是黄花闺男,你别乱来,我是不会就范的!”说完就又扭捏的笑笑:“倘若你要强来,我就没办法了!”

某女做了个深呼吸,真该把这一幕录下来,回去拿给陆天豪看,定好玩,嫌恶道:“少来这套,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回屋!”

屋内,柳啸龙风姿卓越的侧躺床榻,媚眼如丝,万种风情,单手驮着侧脑,手持一卷竹简,看得聚精会神,衣襟全数敞开,大片胸膛暴露在外,随着屋外的徐徐清风,额前刘海胡乱舞动着,少许发尖蠕动在唇角,如此美色,怎能使人不动心?

烛光摇曳,暗黄光束更是令其好似北极最为旖旎的光,那半眯的眸,并射出微寒,丝毫不显女气,紧致的胸肌,坚硬的臂膀更显伟岸,纵使小倌,也是最最不屑世俗的小倌。

“就这里了!”

嘴角翘起,抬头看向了门口,女人好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蝶儿,举手投足并不柔韧,却别有一番滋味,刚要开口时,立刻缓缓坐起,眼底稍纵即逝的森冷差点令努力许久的成果一败涂地,继而转为不解:“他是谁?”

砚青没心思跟他们周旋,拿着桌子上空了的水壶道:“你们自己互相认识一下,我去打点水,晚上口渴就麻烦了!”这里可没饮水机,古代的日子,太难熬了,马桶都没有,就一个坑,蹲上去就可解决,然后拿着竹片子刮刮…

待女人一走,柳啸龙立刻蹙起眉,冷漠无情的瞅着入侵者,周身散发出寒芒,阴郁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呵!”陆天豪看都懒得去看,径自走到床边,脱鞋并肩而盘坐,边整理衣摆边挖苦:“以为将我安插在农田中,就万无一失了?柳啸龙,知道这叫什么吗?自讨苦吃!”他若给他安插个正常角色,也不至于同住一屋了,且还都是那女人买回来的呢。

某柳冷硬的攥紧手中竹简,皮笑肉不笑的移开眼,鄙夷道:“你还真像一只苍蝇,见屎就转!”

“所以啊!”陆天豪好似一个永不言败的存在,嘴皮子功夫上,始终保持着不生气,不动气,继续乐道:“因为你这坨屎在此,我能不来叮吗?”

画面看似两个人正心平气和,外带眉笑颜开的闲话家常,暗地里却早已硝烟四起。

柳啸龙笑容不减,颇有自信的垂眸开始查看竹简,散懒道:“费尽心思的算计,又有何用?还不是靠怜悯来博取同情,继而被买回?”

“这个做男妓呢,就得做得像模像样,你看看你,绷着一张脸,跟谁杀了你娘一样,有点职业道德吧,至于我会不会令她喜爱,那就要看她心情,反倒是你容不容得下我,是看我本事!”没皮没脸的整理着经过易容大师黏贴的假发。

某柳再次暗暗咬牙,依旧不动怒,扬唇高深莫测道:“拭目以待!”

“哎哟,古代搞水怎么这么麻烦?”累死她了,还得从井里打捞,好在月光够亮,否则真要仰天长啸了,外面处处静谧得叫人心发慌,蚊虫多如毫毛,不是人待的地方,进屋见两个男人似乎聊得挺好,笑道:“你们不掐架啦?”这太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