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若你真的是我的相公,我怎么可能几天就忘记了,你分明是骗我的,你最好快点出去,否则…。”心凌气愤地说道,此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狂隐双眸中闪过一丝伤痛,让心儿忘记了他,却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为了让心儿忘记羿凌冽,他就不能不那么做。他可以与心儿重新开始,那样,心儿的记忆中没有了羿凌冽,才会接受他。

此刻心儿竟然真的连他都不认得了,他的心中仍旧有着淡淡的伤悲,但是想到这样的心儿,才可以完全的属于他,他的双眸不由的闪过一丝笑意。

狂隐再次伸出手臂揽向她,双眸含笑地说道:“否则怎么样,难不成心儿还想要将自己的相公赶出去吗?”

心凌的身躯再一次的僵滞,用力得想要再一次的挣开他,但是狂隐却刻意加重了力道,不至于弄痛了她,却也不会让她挣开。

心凌微垂的双眸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冷意,但是此刻她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遂快速地抬起双眸,愤怒地望向他,愤愤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相公,我当然可以将你赶出去。”

狂隐的身躯猛然一滞,望向她的双眸中也不由的、闪过一丝冷意,眸子深处还隐过一丝疑惑,略带冷意地问道:“我不是你的相公?那你告诉我,谁是你的相公?”

心凌的心中猛然一惊,脸上却不曾有丝毫的表露,双眸也仍就愤怒地盯着,“我根本就没有相公。”

她现在在狂隐的面前是一个完全失去了记忆的人,当然不可能会记得羿凌冽,所以此刻她只能这么说了。

狂隐的双眸中冷意这才慢慢地散去,重新换上他特有的轻笑,“心儿净说些胡话,你若是没有相公,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儿来的?”他的双眸望向心凌的腹部时,仍就快速地闪过一丝阴沉。他的确是想把这个孩子打掉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心凌根本就不喝他的药,他便明白心凌的心中仍就没有忘记羿凌冽,所以他才选择抹去心凌的记忆。

心凌猛然一惊,是呀,她怎么忘记了她现在还怀有身孕,若是现在她再继续推却那就不像了,遂双眸怔怔地望向狂隐,眸子深处是明显的疑惑与不解,“孩子?我的孩子?”双眸不由的望向自己的腹部,喃喃地说道,“孩子是你的?”

狂隐的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欣喜,连声应道:“当然,孩子当然是我的。”此刻,他真的很庆幸孩子没有被打掉。

心凌的双眸故意在他与自己的腹部扫过,喃喃地说道:“孩子到底是谁的?”脸上虽然是一脸的迷茫,心中却是暗暗的骂着狂隐还真是阴险。

狂隐的双眸中不由地闪过一丝愤怒,揽着她肩的手也猛然一紧,有些恼怒地说道:“孩子当然是我的,这一点,心儿还需要怀疑吗?”

心凌的双眸中仍旧是无际的迷茫,宛如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般,眸子深处是那种让人一看便感觉到很无助的孤寂。

“是吗?孩子真得是你的吗?”喃喃地声音,是她装出的迷惑,却也是对他的一种质问。

狂隐身躯微微一怔,双眸中也快速闪过一丝异样,却仍旧轻笑着说道:“当然是我的,要不然心儿认为会是谁的?”他轻笑的声音中也带着淡淡地试探。

心凌心中不由的一怔,此刻的她自然是无话反驳,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她就不怕狂隐会伤害到孩子了,遂再次喃喃地说道:“真的吗?你没有骗我?”虽然仍旧是疑惑的声音,但是却明显是有些动摇了,开始相信他了。

狂隐的双眸中淡开浓浓的笑意,双手紧紧地将她环在怀里,双眸紧紧地望着她,定定地说道:“当然,他是我与心儿的孩子,而我是心儿的相公,记住,可不能再忘记了。”

“嗯。”心凌不得不点头应了,她懂过犹不及的道理,有些事做的太过了,就难免会露出破绽。狂隐是那么聪明的人,到时候若是让他发现了什么,说不定他又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所以现在她只能先顺着他了。

狂隐这才松了一口气,双眸中的笑意愈加的深了,唇慢慢地贴近心凌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既然心儿将我这个相公给忘记了,我就重新给心儿补上一个婚礼,这样,我的心儿就可以永远记得我了。”而且是永远只记得他了,狂隐在心中暗暗地补充道。

心凌的心中猛然一惊,这么一来,她不就真的要嫁给狂隐,遂微微蹙眉道:“既然我们早就是夫妻,为什么还要办一次婚礼?”

狂隐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心儿会在这个时候反对,随即淡淡地笑道:“因为心儿忘记了,为了让心儿记得,我才想要重新给心儿一个婚礼呀。”

心凌微微一怔,有些急切地说道:“不用了?”

狂隐一滞,双眸快速地望向她,眸子伸出也快速地闪过一丝怀疑,“为什么不用了,我可不想让心儿的心中有所怀疑,我要让心儿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妻子。”

心凌的心中不由暗暗一惊,这个狂隐太聪明了,稍微不小心,就会让他怀疑,遂轻声解释道:“我现在已经没有怀疑了,现在孩子都有了,我怎么可能会怀疑?”既然狂隐会有孩子还威胁她,她当然也可以用孩子来敷衍他。

狂隐不由地微微一怔,“可是我想让心儿记得,我们曾经有一个隆重的婚礼。我一定会给心儿一个特别隆重,华丽的婚礼,这样,我也才能安心呀。”

 

心凌微微挑眉,反问道:“难道以前我们没有过婚礼吗?现在不记得了,并不代表我以后就记不起来了。我若是有一天记起了以前的事,那样,若是我的记忆中有过两次婚礼,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狂隐的身躯再一次地僵滞,望向心凌的双眸中不由地闪过一丝阴沉,若是真的有一天她记起了以前的一切,那么,她就很可能会离开,不,他不可以让她记起…。

遂沉声道:“心儿不会记起以前的事,所以不会有你说的那样的事发生,心儿尽管放心好了。”

心凌的双眸故作不解地望向狂隐,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可能会记起来的?”

狂隐的双眸猛然一闪,快速地闪过一丝懊恼,却又随即笑道:“心儿可能也忘记了,我的医术也是很高明的,我已经帮心儿看过了。”

“哦。”心凌一知半解地应着,心中却不由的暗暗想到,药是你下的,你自然是很清楚了,只可惜你不知道的是,我并没有像你想的那样,真的忘记了一切。

“所以,我要给心儿一个隆重的婚礼,心儿,要乖,要听话呀。”狂隐略带宠爱地哄道。

心凌不由的暗暗咂舌,他以为她是三岁的小孩呀,竟然连哄带骗的,但是要想让她嫁给他,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遂沉声道:“我不需要什么隆重的婚礼,我只是想要一个真正爱我,疼我的而且也是我真心爱着的相公。”这样的话,她是说给狂隐听的,也是自己心中真正的心声,而她心中的那个人,只有一个,就是羿凌冽,而永远不会是他狂隐。

狂隐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异样,却仍就笑道:“我当然是最疼你,爱你的相公,但是现在,你却忘记了我,我就是想用这次的婚礼,让你记住我呀。”

心凌的心中微微一怔,淡淡地笑道:“若你是我的相公,要让我重新记得,并不一定非得需要一个婚礼呀。”

狂隐的双眸中闪过淡淡的笑意,“好,心儿就不用再说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客人我都已经请好了。”

心凌猛然一滞,看来狂隐早就安排好了,现在只怕就算她反对也没有用了。

狂隐的双眸直直地望向她,淡淡地说道:“而且我还特意请了羿凌国的啸王爷,羿凌冽。”声音虽然很轻,却带着特别的紧张与试探。

心凌心中不由地一惊,他请了羿凌冽?这是什么意思,羿凌冽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接受狂隐的邀请。狂隐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试探她。

心凌的双眸微微一闪,疑惑地问道,“羿凌国的啸王爷?”喃喃的声音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

狂隐的双眸中快速地闪过紧张,略带急切地说道:“是呀,是啸王爷,羿凌冽。”此刻不再是简单地试探,而是带着一丝害怕,双眸也紧紧地望着心凌,细细地观察着心凌的表情变化。

心凌思索了片刻,猛然抬起双眸望向狂隐,眸子深处闪动着刻意的惊喜。

狂隐的双眸一沉,眸子深处的紧张与担心快速地变成的阴戾,沉声问道:“怎么了?心儿有什么问题吗?”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冷意,心中却在暗暗的懊恼,或许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起羿凌冽,但是却没有想到羿凌冽在心儿的心中竟是这般的重要,她已经喝了他三次药,竟然还记得羿凌冽。但是狂隐所不知道的是,心凌的最后的那一次药,根本就没有吃下。

心凌双眸中狂喜并没有丝毫的消减,在狂隐就要发作地时候,突然开口说道:“听到名字就知道这个人一定很厉害了,这样,我倒是很想见一下了。”心凌口中是那般的说着,心中却不由的暗暗好笑,狂隐,你可能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失误的时候,遇到了我阮心凌,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变成有可能。

狂隐的身躯猛然一滞,双眸中冷意这才慢慢地散去,“好,只要心儿喜欢就好。”这才终于完全放下了心,心儿听到羿凌冽的名字没有想起他,见到了他,也一定不会记得他了,这样心儿就可以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了。

“既然心儿已经答应了,那我们就在后天举行婚礼。”狂隐的唇慢慢地贴近心凌的身边,柔柔的说道。

心凌的心中微微一闪,若是她不知道狂隐曾经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这个男人,这般优秀的男人,的确也是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可是他却为了得到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在他的心中,只是为了完全的占有她,她真的不知道,狂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

两天后,是心凌与狂隐举行婚礼的日子,心凌的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不知道羿凌冽会不会真的来,若是他来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真正的对付得了狂隐。

青儿精心地为心凌装扮着,双眸中式羡慕的震撼,“您真的好美呀,比起以前皇上的思妃都还要美上十倍呢。”青儿随口地称赞道。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心凌不由的微微一怔,装似随意地问道:“你照顾地思妃?”思妃是太子的母亲,到时候若太子真的进了宫,就知道了思妃在什么地方,也好去救她。

青儿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略带担心地说道:“是呀,奴婢从一进宫就是服侍在思妃的身边。思妃对奴婢,就像您对奴婢一样,也是好得很。”青儿也正是因为一直待在思妃地身边,所以才没有学得皇宫中的那种丑陋的算计,仍旧单纯而善良。

心凌的心中微微一怔,急急地问道:“那你现在来照顾我,现在思妃谁在照顾?”

青儿微微一怔,双眸中不由地露出一丝伤心,微微带着呜咽地说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那天皇上让我来服侍您,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思妃了。”

心凌的心中猛然一惊,狂隐应该不会加害思妃吧,遂急急地问道:“思妃现在住在哪儿?”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曾经想去看看思妃,但是却发现思妃以前住的地方已经空了,现在根本就没有人住,也不知道思妃去了哪儿。”

心凌的身躯猛然地惊滞,看来狂隐似乎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把司马烈与思妃藏在了什么地方?

“娘娘,皇上问娘娘准备好了没有。”正在思索间,却听到外面已经有人来催她,只一个小太监,不是以前跟在司马烈身边的那个,看来狂隐已经将宫中的很多人都换掉了。

心凌双眸一沉,冷声道:“回去告诉皇上,还没有呢?”心凌并不是故意耍性子,她只是想着羿凌冽有可能会在今天又什么行动,她只是想故意拖延一点时间,也是为了能给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那个小太监为难地说道:“可是娘娘,时辰已经快要到了。”

心凌的声音不由地微微提高:“怎么?难不成,你想让我披头散发的出去吗?”

那个小太监顿时没有了声音,只能悻悻地退了回去,心凌知道,他一定是回去告诉狂隐,那样也好,若是狂隐亲自来喊她,她至少可以磨蹭一些时间,让狂隐也在这儿待一些时间。

所以心凌猛然扯乱了刚刚青儿已经帮她梳好的发型。

青儿一惊,疑惑地望向她,心疼地喊道:“您…这…”这可是她用了半天的时间终于弄好的,而且她自己也是非常的满意,可是却没想到心凌竟然一把扯乱了。

心凌转过身,望向她,淡淡地笑道:“好了,再重新梳一个。”

青儿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现在时间真的快要到了,奴婢只怕没有那么快梳好了。”

心凌微微一笑,双眸中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轻声道:“放心,你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青儿虽然不知道心凌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她也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只能是心凌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所以青儿又重新帮心凌梳着发丝。

果然不出心凌所料,片刻之后,狂隐果然赶了过来,脸色阴沉,双眸中也隐着一种深深的愤怒,走进心凌的房间时,双眸中的愤怒才慢慢地隐去。

看到了心凌的发丝真的还没有梳好,狂隐的双眸猛然望向青儿,眸子深处快速地闪过一丝寒意,冷声说:“你是在做什么的?到现在还没弄好。”

青儿一惊,身躯不由地打过一冷颤,手中的梳子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快速地跪了下去,颤颤地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狂隐的双眸中却快速闪过暴戾,“饶你,这般重要的事情竟然就让你耽搁了,你还想让朕饶你。”

青儿的身躯愈加地颤了起来,颤颤地说道“奴婢…奴婢…”她本来是想说,她已经弄好的,但是想到她若是那么说,皇上肯定会怪心凌,所以只好禁了声。

心凌的心中不由地划过一丝感动,没想到这个丫头在自己的性命有危险的时候还想着要保护她,遂轻声道,“相公不要怪她,是我自己刚刚不小心把头发扯乱了。”

狂隐的双眸望向心凌时,快速地隐下了眸子深处的冷意与暴戾,换上淡淡的笑意,“好了,娘子,就不要为这个奴婢找理由了。”

心凌慢慢地站起身,声音刻意地放柔,“相公,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乱的,你若是想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我可不想因为我的错而连累了别人,而且若是你现在惩罚她,谁来继续为我梳头呀,我可是只喜欢青儿梳的发型的。”心凌的声音中刻意地带着一丝撒娇。

狂隐不由地微微一愣,看到心凌略略带着妩媚的样子,心中不由地微微一动,双眸中这才淡到微微的笑意,轻声道:“好吧,一切都按娘子的意思去做。”

然后转身望向青儿,狠声道:“你还不快点。”

青儿连连爬起来,继续为心凌梳起头发,青儿的动作很熟练,只是就算她再快,现在要赶在拜堂的吉时前梳好,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狂隐的双眸中不由地闪过急燥,不由地狠声催着青儿,“快点。”

心凌也故意微微一笑,“相公急什么呀,你这样催她,她怎么能帮我梳好呀,若是她没有梳好,我不能满意,那我可是要扯了重新来梳的。”

狂隐微微一怔,听到心凌这样说,自然也就不敢再催青儿了,但是看到时间慢慢地过去,心中却不由的愈加着急,外面可是有很多星月国的大臣都在等着呀,而且,他也担心羿凌冽今天会有什么行动。

但是他总不能就这样带着心凌出去呀,就算再急,现在他也只能等下去了。

心凌看到狂隐心急的样子,心中不由的暗暗好笑,却不露声色地嬉戏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本来就绝美的一张脸,经过青儿的这一装扮,想让人不惊艳都难呀。

狂隐透过镜子,看到现在的心凌也不由地微微滞住,这样的她,美得让人惊魂,美得让人震撼。

“皇上,时辰已经过了,是不是应该出去了,大臣们还在等着呢。”小太监倒是不怕死地催道。

青儿的速度真不是盖的,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她重新梳好,狂隐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快速的挽起心凌。

心凌微微一怔,难道就让她这样出去,都没有喜帕之类的盖住吗?

不知道是狂隐忘记了,还是这儿本来就没有这种风俗,但是既然大家都没有说,她自然也不会自己开口问,便随着狂隐急急地走了出去。

进大殿的那一刻,心凌突然感觉到狂隐的身躯微微一怔,心凌心中不由的暗暗奇怪,难道狂隐在怕什么?

进了大殿,双眸一扫,看到坐在大殿里的羿凌冽,心凌猛然醒悟,狂隐肯定是怕她看到羿凌冽,会记起羿凌冽吧,心中不由的暗暗好笑,感觉到狂隐的双眸直直地望着自己,心凌知道,狂隐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心凌的双眸只是淡淡地扫过了大殿,在羿凌冽的身上停留地时间跟在别人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没有任何的差别。

只是狂隐的心中却仍旧不放心,反正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此刻他也不会再去急着拜堂了,竟然带着心凌径直走到羿凌冽的身边。

第八十六章

心凌看到狂隐带着她走向的方向心中猛然一惊,狂隐这是想在做什么?不是要拜堂的吗?怎么反而走向羿凌冽的面前。难道他要…

羿凌冽看着狂隐与心凌走来的身影,也不由得猛然滞住,双眸中是那种可以完全将人冰冻的寒气,还有那可以将人完全焚烧的愤怒,但是眸子深处却隐着深深的伤悲,双眸扫向揽在心凌的腰上的手,眸中的寒气愈加冷了几分。

而狂隐的双眸中却露出淡淡的笑意,虽然有着几分冷,有着几分试探,但是他此刻的笑,却让羿凌冽恨不得将他撕裂。

在场的大臣也不由得纷纷望向狂隐,不明白这拜堂的时辰已经过了,这皇上怎么一点都不急。但是这个皇上才上任没几天,大家自然不是很清楚皇上的习性,所以大家也不敢贸然地进言。

 

狂隐的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心中却不由得紧张,毕竟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知道心儿会不会记起羿凌冽,但是他却必须要赌这一次,要不然以后的日子,他永远不能安心。

他们离羿凌冽坐的地方本来就不远,也只不过只有几步的距离,自然是很快就到了。狂隐的双眸虽然一直地望着羿凌冽,但是双眸的斜光却一直地注意着心凌的表情。

心凌自始至终,都一直淡淡地笑着,在走向羿凌冽的这段距离中,那丝笑并没有任何的异样,时而望向羿凌冽的眸子,也没有任何的特别,甚至没有丝毫刻意的停顿。

狂隐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心儿是真的忘记羿凌冽的,双眸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

羿凌冽看到心凌那种随意的目光,不由得微微蹙眉,双眸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心儿怎么会是那样的表情对他,太过冷漠,太过随意,好像他在她的心中根本就无所谓的样子,就算上次误会他时,她的眸子中对他仍就有着那种明显的不舍。何况上次的误会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吗?但是此刻,她望向他的眼神,竟然好像是一点都不认识他,他的心中猛然的一紧,不会是狂隐对心儿做了什么,让心儿把他忘记了吧?

“心儿,这就是朕跟你提起的啸王爷。”狂隐的双眸扫了羿凌冽一眼,然后柔柔地望向心凌,轻声说道。

羿凌冽猛然一惊,狂隐这样的介绍让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真的像他刚刚猜的那样,心儿真的已经忘记他了吗?

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宁愿心儿恨他,怨他,也不能接受心儿忘记了他。一想到,心儿竟然忘记了他,一想到那种可能,他的心就猛然地痛了起来,一阵一阵地生生地痛着。

心凌的心中也不由得一怔,她自然很明白狂隐这么做的用意,就是为了进一步的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忘记了羿凌冽。但是看到羿凌冽的样子,她的心中却划过不忍,难道就这样看着羿凌冽伤心。但是现在她却还不敢让狂隐知道,她没有失去记忆的事。

心凌的双眸微微一闪,脑中突然灵光一动,既然狂隐想要玩,她就陪他玩一会也无妨。

心凌的双眸微微地转向羿凌冽,直直地望着他,毫无顾忌地打量着他,眉头还微微蹙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狂隐的心中猛然一紧,难道心儿仍就记得羿凌冽,不,不可能,他给她的药足以让她忘记一切了。

羿凌冽的心也是狠狠地揪起,心儿这样的打量,让他的心中猛然划过沉痛。那种陌生的,带着思索的目光,让他明白,他的猜测是真的。

“心儿?怎么了?”狂隐揽着她腰的手也不由得微微收紧,声音中也隐着一丝紧张。

心凌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怎么?怕了,你狂隐也有怕的时候,既然知道怕,又何必做得这么绝呢,现在只怕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想跟我阮心凌玩,那好,我奉陪到底。

心凌的双眸仍就直直地望着羿凌冽,并没有因为狂隐的问话有丝毫的反应,根本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而望向羿凌冽的双眸中,越来越多了几分迷惑,还带着刻意的几分欣喜。

狂隐心中愈加的担心,双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阴戾,揽在她腰上的手也愈加的紧了几分,似乎想要将她拉走的意思,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毕竟是他自己带着心凌过来的,总不能再这样的急急地将心凌拉走吧。

“心儿,你这般盯着别的男人看,你的相公我可是会生气的。”刻意压抑的声音中仍就让人可以听出几分愤怒。

羿凌冽的双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欣慰,这么说来,心儿应该还是记得他的,就算狂隐真的给她用了什么药,心儿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但是对他还是有记忆的。他的心中不由得划过一丝暖意,如此看来,他在心儿心中的地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重要,如同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这一点,谁都无法代替,谁都不能改变。

听到狂隐的带着明显的愤怒的声音,心凌这才微微转眸望向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为什么要生气呀?”迷茫的眸子,让人想要怀疑都难。她就是故意要盯着羿凌冽看,不仅仅上为了气狂隐,也是因为心中那深深的思恋,她现在最想的就是扑到羿凌冽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那才是她心中最渴望的。

狂隐微微一怔,快速地隐下双眸中的愤怒,“难道心儿忘记了,今天可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心儿这样对这别的男人看,我当然会生气呀。”声音也刻意地放柔,却仍就掩不住他声音中的担心与紧张。

心凌微微蹙眉,故意不解地问道:“可是,不是你给我介绍的吗?我也只是想认识他呀。”

狂隐一愣,双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我是给你介绍没错,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对这别人看呀,这样对别人也不礼貌呀。”

羿凌冽的身躯也不由得一滞,心儿说想要认识他,这么说来,心儿是已经完全地忘记了他了吗?双眸不由得微微一沉,心便愈加狠狠地揪起。

心凌微微侧过脸,迷惑地说道:“嗯,我知道这样对着别人看,是不太有礼貌,但是…”心凌的话语故意地顿住,脸上也是一片的迷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狂隐猛然一惊,双眸快速地望向她,急急地问道:“但是什么?”

羿凌冽的心也不由得揪起,心儿到底还记不记得他,心儿现在这般迷茫的样子,让他不由得紧张,却也不由得心痛。

心凌的双眸再一次地望向羿凌冽,脸上绽开淡淡的笑,“但是,我感觉到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呀,而且他也很帅呀,我好喜欢他呀。”心凌真所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

狂隐的脸瞬间地变黑,不仅仅是因为心凌还隐约地记得羿凌冽,更是因为心凌的话。今天是他与她成亲的日子,而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喜欢别的男人,而更可恶的是那个男人还是羿凌冽。

他不知道心凌是因为记得羿凌冽,还是因为只是心中的第一感觉,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是他无法忍受的。

众大臣的脸上也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那个女人,竟然当着皇上的面说喜欢别的男人,而她还是今天皇上要娶的女人,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完全可以想得出了,只怕…

羿凌冽的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意,原来就算心儿忘记了他,也会在心底对他有着那种情不自禁的好感。

狂隐的双眸中愤怒猛然地升腾,揽在她腰上的手不断地收紧,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出,泄露着他所有的愤怒。

心凌自然能够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双眸微微抬起,无辜地望向他“怎么了?”淡淡的声音亦是理所当然的不解。

狂隐猛然一滞,双眸中的愤怒却愈加深了几分,她竟然还敢问她怎么了?难不成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连这最基本的人之常情都不知道了。

狂隐心中猛然一动,是呀,或者她真的连这些也都忘记了,所以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那样的话,他又怎么能怪她呢。遂极力地压下心中的愤怒,轻声道:“我才是心儿的相公,所以心儿喜欢的人只能是我,不能喜欢别的男人。”

羿凌冽冷冷地望着狂隐,没想到这个男人连这样的谎言都说得出,竟然会告诉心儿,他才是她的相公。心中虽然气愤,但是他却不曾出声,只是冷冷地望着狂隐,看着他接下来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