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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吃了定心丸,她点下了头,他又在那边叮咛了几句,终于挂断。

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几下忙音,自动挂机。

时檀将手机交还过路人,轻声道了一声:

“谢谢!”

“要报警吗?”

另有年轻女子轻声问:“你需要去检查一下!伤得不轻…”

时檀摇摇头,她确定自己的身体没多大问题,都是一些外伤。

“谢谢,不需要,我等我家里人来。”

是的,在潜意识里,她早已把三哥当作了一个亲人,所以才会在出事之后,想要向他求助,也只有他有能力帮她!报警是万万不能的,小白被梆一事,是不能闹开的,这件事,她得私下解决——再说,她本身就是警察。

车来人往的道路上,围观的路人一个个打量着这个美丽而又摔得不轻的女子,虽受伤,虽流血,神情却显得异常沉静,不,那沉静的眼底当中分明压抑着某种痛苦,可她就是没爆发出来,独特的气质,引来不少人侧目,大概全是因为这女子骨子里那样一份镇定,实在太少见。

本来有人想打交警电话的,但听得她这么说,也就没有多管闲事。

时檀拖着受伤的脚,在一个老大妈的搀扶下坐到石鹰下的台阶上。

她谢过,老大妈离开。

她低头,目光继续死死的盯着手表,可手表上的亮点不再显示,她不断的想要联接对方,可连接每每中断。

时,天色,渐阴冷;晚霞,残淡;疼痛感,在身体上乱蹿…心头的乱绪,却在一点一点沉定…

她不能乱,不能乱,她的儿子还在歹徒手上,乱,无益于事。

渐渐的,人流散去了,独她孤零零坐在那里,双手抱膝,蜷成一团,路灯的光线渐渐明亮起来,就像聚光灯,将她笼罩在其中,四周车流如龙,匆匆又忙忙,都在赶回家。

家,那是每个人心的港湾,家可以避风雨,可以给予温暖,可以让人睡的安枕,可是她呢,自从五岁出事,她就再难尝到家的真正滋味

tang。

流~亡六年,担惊受怕,骆家七年,尔虞我诈,国外八年,似乎有了一个家,那是小白给予她的家,但这个家并不正常,她知道,真正的家,不该是这样的。可就算它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至少,它有点模样,至少它给了她快乐和幸福,以及归依感。

在这个家里,她是顶梁柱,而小白是她的灵魂。

今天,小白被掳,她的世界,就好像一下子被挖空了一样,变得空荡荡。

若没了小白,她的家,她的世界,会再次被颠覆。

她的心,无比焦虑,无法想象小白现在独自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况…

她抱着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煎熬中等着…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银色大奔在她面前的路上停下。

时檀听得刹车声,抬头,路灯亮晃晃,天色已暗下,一个俊拔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穿着一件灰色风衣,四四方方的脸孔,沉静如水的眼神,被路灯照亮,映入她的视线,目光是灼灼然的,一眼就看到了她!

是三哥景旭来了…

这个男人,曾年复一年的训练她,曾一次一次救她,若说很熟悉,其实不然,若说不熟悉,却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知道她不该打电话给他的,皮特掳走小白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逼他现身。皮特,会给他带来麻烦。这麻烦,会生成怎样一个结果,她无法预知。

可现在,她除了找他,好像概无他法。祁继那边,出于私心,她是能不惊动,就不惊动。

“三哥!”

时檀叫了一句,站起身来,因为脚上有伤,站起来时牵痛到了,人,趔了一下,就要往台阶下冲下去。

他大步而来,适时上前扶住了她的手,烙铁似的手心,出着细汗,丝丝缕缕的传递过来,湿热感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身上只有一件毛衣,被风吹得时间有点长,体温已被冷风散尽,整个人冷的就剩下心脏处那点暖意了。

如此冰冷的手感,也令他眉心皱了一下。

是的,他是三哥,更是祁继。

此时此刻,他已换上三哥的皮囊,三哥的衣裳,扮演起了另一个角色。

路灯下,他用一双沉沉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打了一个转:脸上的血,皆已被风干,手上平添了几处新伤,长裤摔出了几处破洞,洞里有血水浸染了布料,裤底的皮肉,不用看就能知道,伤的该有多厉害…

“怎么和车子撞上的?肇事车呢?”

他忍不住沉声问,语气隐有怒意。

才隔了没多久,好端端的女人,怎么就搞成这模样?

她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祁继看得那是好一阵心惊肉跳,捏着她的手,不觉加大了力量,心疼极了。

“有人用车撞我!估计是皮特的人!撞了后就逃走了。不过,我有记下车牌号。待会儿让人查一下。”

她指了指另一边的倒地的电动车,一对反光镜全掉在地上,镜子碎了一地,坐垫离身,车壳残破…

祁继瞟了一眼那辆几乎已经散架的车,那得撞得有多严重,才会被摔成这样一副光景,想想就让人觉得恐惧后怕。

短短半个小时,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走,去医院!”

“不行,得先回家,我把手机落家里了。三哥,他们劫走了小白。我得拿上手机,他们打电话过来我要是接不到,小白被他们肢解,我必须马上拿回手机,必须,你知不知道?我的伤不重,你别管这些,小白才是最最重要的,你懂吗?你懂吗?”

时檀的情绪莫名激动起来,一双手狠狠的揪住他的袖子,手在止不住的颤。

相识那么多年,时檀从来没在这个男人面前提过小白,现在突然之间这么说,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可一时,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总之,她坚持,必须回去拿手机。

她实在害怕,要是接不到皮特的电话,后果会怎样。

祁继

皱了一下眉,隐约有点不快:这丫头,把小白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在他看来,这世上,除了她的安危,其他都不重要。

待续!

第二更在十点左右。

不被信任,三哥给了她安心,也给了她疼

祁继一直知道有“乔”的存在:时檀失踪的那一年,病的厉害,曾在一个名叫“玛丽”的退役刑警的农庄上休养,玛丽认她作了妹妹,想法子给她入了英籍。后来玛丽一家在一场大火中烧死,玛丽的儿子乔,幸免于难,后过继在她名下。

经过调查,祁继知道,玛丽夫妻之死,祸由时檀而生。

时檀很清楚那是人祸,所以才蒙生了转系的想法。

而他也觉得,与其派人保护,不如让她学着自卫。所以,在听说她想转系之后,他毅然促成了这件事,让她成功如愿。当然,她不会知道,为了转系,他费了多少人力和物力。

那时候,乔不满四个月,他有乔小时候的照片,那是手下偷偷~拍下给他传来的。后来,乔就开始和时檀住。

这丫头大概是对乔心有愧歉,一直倾尽全力的照顾着他。并把乔深深雪藏起来养着。之后那几年,可能是因为她觉察到有人在监视他们母子的生活,这丫头曾数次搬家。

为了让她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祁继在第三年,下令派出的人,只要远远的守着就行,不必拍照片传给他,因为,他已经以三哥的身份介入她的生活,时不时能看到她。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于乔后来长什么样,他不清楚,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事情繁多,哪能一一都亲自过问。

就现在看来,时檀和小白的感情,当真深的厉害,自己都被摔成这样了,还只惦着孩子的安危。虽然他也牵挂,总归比不上她来的强烈。毕竟她和小白生活了六年,,而他只和小白见过一面。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但他更在乎的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皮特已经和我联系过。你现在需要处理伤口,然后,我们再去处理小白的事…”

祁继脱下身上那件风衣披到了她肩上,拢紧,以手拂了一下她额头那几撮被血水黏着的头发夥。

他的衣服,带着一阵由他捂热的暖气,因为他的轻轻一搂,而袭来。

感觉到暖意的时檀先是一呆,而后急问:

“他…什么时候联系的你?”

“就在你打给我电话之前没一会儿。他跟我约好了,明天午夜十二点,在港轮码头碰头!”

“港轮码头?明天?”

她重复这六个字,语气是难以置信的,脸上露出一层又一层的急乱,声音也跟着扬了起来:

“为什么是明天?小白在他们手上多待一个小时,就多一分危险。他为什么要约到明天夜里才见面?为什么?”

祁继定定看她,此刻的她已然失去了平常那种冷静理智的判断,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培养我们的焦虑心理。逼我们就范!”

是了,对方,这是要让他们在等待中受尽煎熬,这样的话,更有利于他们提出条件。

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急火儿心。

他忙托住了她的腰,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

“冷静,急也没用,如今我们很被动,只能以静制动。时檀,来跟我做,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别这么紧张。越是紧张,越容易出现失误。”

他拍拍她的肩,轻轻安抚着,一边做着深呼吸,并引导着她放松下来。

时檀跟着吸气呼气了几次,心,终于再度冷静下来——这个男人很好的调节了她的情绪。

“好了,现在,我们去清洗伤口。然后再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时檀,把这件事交给我,你现在什么也别想,要明白一件事,急得乱了阵脚,只会让对手得意。”

道理是这样的,只是做起来有点困难。

她点头,由他扶着,一步一步,走向银色座驾,坐进后座。

“睿玺,开车!”

驾驶室上,坐的是四哥杨睿玺,时檀看见了,一怔:

“四哥,你也来了!”

“嗯,正好,我和三哥在一起。”

事实上呢,自然不是这样的,可话,就是得这么说的——有些事情,现在不是真相的时候。

杨睿玺打亮了车内灯,回头看清了她的模样,眉也跟着皱起来,心里想,怎么伤成这样,不过,他没问,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什么时候领养了那么一个儿子?这些年,你怎么都没跟我们提过你带着一个小家伙!骆时檀,你就这么和我们见外?”

他们的办事效率真是该死的强,马上就查到小白是她“养子”了!

养子就养子吧!

她也没办法向他们解释那其实是她的亲生儿子。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没什么好说的!我一直希望小白可以平平静静的生活。不想因为我从事的工作,而令他陷入危机,所以一直将他深藏着。”

可到底,还是将他牵进了这么一场不该由他介入的飞来横祸里来了,她的心,一下变得沉

tang甸甸的。

车子飞快的行驶起来,车灯暗下,黑色吞没了一切,时檀静静靠着,可以感受到身边有一双清冷的目光在审视她:

“你要是想让你的小白有平静的生活可以过,刑警这份工作,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放下。与其终日惶惶,不如回去你的骆家,研究一下,怎么掌理骆氏。那才是你该做的正经事。女人办案,危险系数比男人高的太多!”

祁继忍不住劝了一句。

现在他当真有点后悔支持她走这条路了。

她的确需要锻炼,但这种锻炼所付出的代价,是他得跟着担惊受怕。生怕哪一次她活着出去,横着被抬回来。虽然她的身手枪法都已练的不错。可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这件事上,放任还阻止,他一直很矛盾。

时檀沉默了下来。

曾经,她是温室里的小花,后来,温室倾塌,她被风吹雨淋,她吃尽苦头,她历经苍桑。

经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之后,她心里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唯有自强,才能让自己活的更久。

她一点也不后悔走这条路,因为她有家仇在身,只有现在这个身份,才有助于她将某些虚伪小人揭发出来,否则,她只能眼睁睁一辈子看着他们富贵快活,将一个可怕的真相深藏在地底下。

只是没想到小白会出事,这是她永远都不想看到的事!

“三哥,那些事,等把小白救出来再说吧!”

现在不是考虑职业选择的时候,她转了话题:

“三哥,另外有件事,我正想要问你…”

“什么事?”

她侧过头看着这个好几个月不见的男人,一片黑色里,只能隐约的看到这个男人的轮廓,线条显得无比的刚硬:

“你拿走了皮特什么东西?居然令他穷追到了国内。”

没有回答,只有一阵静默,能听到的就是车窗外呼啸而过的汽笛声。

“不能说吗?”

祁继沉吟了一下,才说:

“我和他的确有点旧怨!”

“什么旧怨?”

她步步紧逼。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里头牵扯到的事情,无比的复杂,甚至于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现在而言,他还不能和她说明,三哥就是祁继。

“可他说了,要让你还上你拿走的东西去小白?三哥,那是什么东西?”

时檀楔而不舍的追问。

祁继想了想,还是选择不说。

“三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四哥,你说?你们瞒了我什么?”

没办法在这个男人身上讨到答案,她只好转头问起四哥。

杨睿玺透过后视镜瞟了他们一眼:

“别拉上我,你三哥的事,我管不到。”

“三哥…”

那道深亮的眸光再度落到了祁继脸上。

他却把头转开了,淡淡说道:

“这事,你别管,总之,我会帮你把人救回来就是了…”

有满肚子的疑或,生生被这男人掐在了肚子里,他不肯说,原因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