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他的语气,好像是知道她身世的:

“你该不会知道我…”

“对,我都知道…嗯,应该说,以前我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

他说,目光深沉,忽然闪出了几丝疼惜之色:

“你母亲名叫李清晚,是名噪一时的服装设计大师,曾多次在法国时装大赛上获奖,你父亲名叫石云骢,被誉为外交史上的天才,和晁家二公子晁长山是挚交。”

两个很多年没被人叫过的名字,重新被提起,时檀的心脏深深的紧缩了一下,脸色一下白透起来。

他竟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无比惊讶,急喘之下,只听得他继续往下说道:

“二十四年前,晁长山因为追查某桩案子离奇惨死,你父母被指证为杀人凶手,被晁家的军士追截。其间,有人想杀人灭口,在逮捕时,将他们乱枪射杀。后来,晁家对外公布的消息是,石云骢夫妻负隅顽抗,才被就地正法。石家上下共七人,独生女石妘昙除外,无一幸免…同时失踪的还有晁长山和石云骢共同好友黎明池,以及石云骢手下一个名叫江邮的特种兵保镖…”

血色一点一点自她脸上抽离,这个男人再次震惊了她。

是的,她正是那个被保护着逃出来的石家妘昙。<

/p>

因为害怕被人斩草除根,黎伯和江叔带着她四处流~亡。因为他们都是被铲除名单上的成员,更因为他们带出了一些可以指证他们的证据,所以,就成了被人追杀的对象。

小的时候,她曾问过他们:

“为什么我们得四处躲藏?为什么我们不能去申请保护,为爸爸妈妈鸣冤叫屈,还他们一个清白?难道法律不能保护我们?”

黎伯只说了一句话:

“在竺国,晁家说了算。现在还没有人可以抗衡他们?想要活命,我们只能躲。”

就这样,她成了丧家之犬,从此四海为家。

“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人,真让她觉得可怕…

时檀语出结巴。

一层淡笑在男人脸上浮现:

“你说过的,你妈生前说过一句话:拉勾是一种精神,不能单纯的将它看作是孩子气的行为。拉勾是代表的是心的承诺。

“之后,我在一本旧杂志上看到了这句话,说这话的那个人叫:李清晚。

“我有调查过,她有一个女儿,叫石妘昙。年纪和你相仿,生日正好也在10月18日。再联系你之前被人追捕,由此,我不难推测出你的身份…”

他的推理能力,就是这么的强悍。

她想叹息:

“你…什么时候推断出来的?”

祁继回想了一下:

“初回祁家没多久就知道了。所以,我不敢明着找你,怕给你惹来麻烦。”

他竟这么早就已经知道。

“那你之前说是我父亲告诉你,我不是他亲生女儿这件事,是你编的…”

她又问。

“不是编的,骆三先生的确有和我说明,还把你是石家遗孤的事,告诉了我。

“他希望我可以看在莫家和石家曾经交好的份上,让我娶你。

“他觉得,当今世上,你只有站在莫家这棵大树底下才能有安稳日子过。而我,曾和他有过两面之缘,又有点交情,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他想把你嫁我,其实是想保你周全…在他眼里,任何人都比不我有那份能力。”

祁继这句话,听着很有说服力,其实,他并没有完全坦白:骆遂意能为了把女儿嫁给他,曾软硬兼施的威胁过他…

关于这事,现在他不会说。

时檀并没有觉察出异样,有的只是满满的感慨:骆叔叔待她之好,早已胜过亲生。

对话就此告一段落,她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

良久后…

“祁继…”

她叫着男人的名字,语气幽幽,现在,她好似懂他了。

这个男人,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守护她,而她一直一直不知道他对她的好,只是,他这个做法,真的是太糟糕…

“你不该瞒我这么久的。真不该。你让我恨了你这么多年…你让我苦了这么多年,事到如今,你来告诉我,我恨错了,受的苦,也是一场误会,在这件事上,你真的太可恨了。要是今天,我没有发现那照片,你是不是打算还要继续瞒我?”

无论是谁,遇上这样的事,都会恼,会气!

八年呢,因为他的隐瞒,她不得开心颜。

这人做事,也太只考虑自己了,这真是太让她来情绪了。

祁继没有马上接话:这一问,太难回答。因为她生气了。

老婆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

怎么办呢?

他的沉默。

这种沉默,在时檀看来,就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她是真有点来气了,转身就走。

祁继见状,连把人拦住。

“让开!”

语气带上

了几丝恼愠。

“真生气了?”

歪着头,他打量。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你这分明把我当猴耍…”

本来是高兴的,大哥哥没死,多好一件事,可现在,她很不高兴,只要一想到这些年自己所承受的那些事,她就来恼火…

“我有我的原因…”他强调。

“在我看来,那根本就不是理由…”她打断。

他叹了一声,将想要夺路而走的她拉进了怀,牢牢锁住了她的腰:

“要是认了,你让我怎么厚得起脸皮来娶你?”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代嫁,倾城第一妃》《代嫁,我本倾城》《特工皇后不好惹》

174 瞒,只为了把握住你,不想失去你 (深情告白哦)

另一曲轻音乐,若有似无的吟唱起来,低低柔柔,就像他注视她的眸光…

“…”

时檀一时没能回过味来,只能呆呆看着,有点傻。

祁继呢,嘘了一口气,一双手,轻轻抚上了她那一头雪亮的短发,手指插.入其间,感受着那丝滑细软的滋味,这丫头的头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好匀。

这么一想,一抹回忆式的笑,在他唇边再度泛开。

他睇视她的目光是无比专注的。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在娶你这件事上,做了小人。”

他说掇。

“…”

好像是的。

“那天在记者会上,有记者问,我对你的娶,是不是一种强娶豪夺?面对那个问题时,我想了好一会儿,一时没办法对它进行反驳。因为我心里觉得是的。毕竟,在时隔十八年之后,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你也已经不是当年年少无知的你。我有我现有的一切,你有你生活的世界。我们几乎是陌生人,我们之间没有婚约,儿时的约定,完全不能成为理由。为了各种利益,让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我,本身就是一件违背道德的事…”

“…”

“那一年,娶你的时候,我抱的是一丝赌博的心理。我希望我们的婚姻,建立在现有的关系上,我是祁继,你是骆时檀,我们不熟悉,但可以在日常生活当中,慢慢把感情重新培养起来…我想用现在的身份,来拥有你的心。无关过去…只有未来。于是我甘愿做了小人!”

“…”

“对,我就是小人。我承认,在娶你这件事上,我是理亏的。表面,我只是听命而娶,实际上呢,我占了便宜还卖乖,是用了心机在里头的。”

“…”

“至于原因,只有一个:我想把你留住,这辈子,我想让你陪着我走完。既然十三岁时,你跑来招惹了我,这辈子,你就该对我负责,就该做我媳妇。”

“…”

“不管你是石妘昙,还是骆时檀,我都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我想把你娶到手,而那一次,是我唯一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

“…”

“只是这个机会,折射出的却是我身上比较不光彩的一面:虚伪、奸诈,满肚子算计。”

“…”

“基于种种复杂的心理因素,还有复杂的其他因素,我只好瞒着藏着!”

“…”

“这种瞒着的滋味,并不好受。我也一直在担惊受怕,生怕被你发现了,不光毁了我们现在这样一种关系,更担心,真相曝光之后,你会用一种异样失望的目光来看我,并把我们以前的一切都被抹煞了。”

“…”

“你说过,你小时候,充满不幸,我何尝不是。和你相处匆匆数月,虽然照顾你是一件麻烦的事,可正是你的全心依赖,也终让我尝到了几丝家的温暖。所以,我只能瞒着,只为了把握住你,只是不想失去你,时檀,你懂吗?”

这是他第一次向她表白。

她呆了一下,心跳却加速的急跳了起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而她在她的眼睛里读到了真挚——他说他喜欢她,这显然是真的。

正因为是真的,她的心,才越发乱了。

“喂,你傻了吗?我说了这么多,你没有一点表示吗?”

做任何事都不会觉得紧张的祁继,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有点忐忑不安,生怕她不给好脸色,偏偏她还一句话都不说,真是要急死他了。

“你想让我有什么表示?”

她的脸,滋滋滋的发烫着。

“刚刚你不是在埋怨我吗?现在我就在表示这样一种心情:骆时檀,在我做了强娶你的事情之后,我是打心眼里不愿你发现我是谁谁谁的?尤其是在发生了七年前那件事之后…”

那双手,改作捧住了她的脸,他以拇指在轻轻摩挲她的肌肤,看得那么的专注,并在这个地方顿了一下语气,因为他没有忽略她眼底的不自在之色,心下莫名生了一些歉然。

他觉得,关于这件事,他表一下态了:“七年了,我一直想就那件事,对你说一句:抱歉…祁太太,我得为那天的行为深深的致歉。每个人都有脾气,那天,你真的把我惹得想掐死你的心都有了,所以,情绪失控了。没能考虑到其他。”

他轻轻一叹,忽搂住了她的腰:“我知道,这种行为很恶劣。我做错了。伤害你,从来不是我的本意。事后,我后悔过,特别是你失踪的那段日子,我想过,只要找你回来,你想怎样我就放任你怎样,绝不再逼你。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也可以放任…”

祁家多年,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信念,就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然后把弄丢的她找回来。

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毫无意义,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那时,与他而言,

tang找回她,似乎就是一个人生信念。

他才不管找回来之后,会不会因为岁月的流失,而再也找不回来过去的感觉。反正,他就是想念她…

“所以,在我想念刑侦系时,你在暗里帮我转了系?”

时檀目光闪烁了几下,终于接住了他的话。

“嗯!”

他承认。

这种承认,也令时檀心潮澎湃起来。

“既然你都想好什么都可以放任我,那为什么在我要跟你离婚的时候,你就是死活不同意?”

故意的。

时檀就是故意提了这件事,谁让他瞒了她那么久?

男人的眉心,果然就皱了起来。

“我不甘心!”

他闷闷的说道:“我舍不得就这样把你给放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你却这么嫌弃我…我也挺委屈的!这段婚姻,我们空白了七年时间,要是我们没有好好相处一下,就各奔东西,我会追悔一辈子。最关键事的是:到最后,我根本就做不到自己想象中那样洒脱…”

所以,他宁可让她更讨厌自己,也要把握一个机会,再搏一次。

事实证明,他真要是从一开始就放弃,那就真的蠢到了家。

接下去是一阵沉默。

时檀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还生气么?”

他一脸讨好的问,将她搂着更紧,生怕她逃走。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真想推开他,这被这样抱着,根本就显示不出生气的气势。

“该!”

他老实检讨。

“该的话,放开我!”

“为什么?”

“我还没说原谅你的隐瞒。不许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