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八点半,但他身上还是睡衣的打扮。

她伸展了一下双臂,一股隐约的酸疼漫上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昨夜那一场激情…

耳鬓厮磨时,他说,她的热情让他惊讶其实。

她也惊讶,在确定自己的心思之后,她对他的渴望,远远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强烈。

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也许他们还会更疯狂。

躺在那里,她懒懒的动了一下,发现身上已经穿了一件性感的睡裙,这么体帖,不由得又令她温温一笑:

“你这是打算翘班了吗?”

“亲爱的祁太,今天是周六。”

他把手上的资料放到一边,凑过去亲了她的唇一下。

“哦,我过的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她勾住了他的头。

他低头在她肩上亲了两下,手指在她漂亮的锁骨上打了几个滑,问:“打算赖床呢,还是起床吃早餐?”

“不

怎么想动!”

“小心变成小肥猪。”

他捏她鼻子。

“你会嫌弃我吗?”

“这问问的得有点弱智了!”

他糗她。

她大叹:“你不知道吗?陷在爱情的男女,都会做一些弱智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有些男人傻傻的拿着一把吉他,站在他心爱姑娘的窗前,唱情歌求爱;或是拿着一枚戒指,跪在求婚…”

“那是浪漫!”

“在我看来差不多。一旦陷在感情里,就会做一些傻头傻脑的事情!”

“咦,亲爱的祁太太,你这是在向祁先生我示爱吗?”

祁继双眼晶亮的笑问。

时檀再度大叹:“我以为我表现的够清楚了…”

“可是你还是没有清楚的表达出来!”

祁继极力诱惑她说出那句话。

“你也没有!”

她眨眨眼。

“我喜欢用行动表示!”

“我也是!”

“咦,你这是想晨练是不是?”

他变得似笑非笑。

“晨练有益身体健康!”

“想得美。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好好练!”

他热吻了她一阵子,最终还是放开,进了卫生间…嗯,再不进去,他就得破功了。

她咬唇笑着,披了睡袍,坐到轮椅上,去把窗帘给拉开,泻进一室阳光,蓝蓝的天空一片清透。

她开窗,一阵清甜的暖风吹来。

很普通的一个清晨,可她的心,却变得无比充足。

因为有他。因为他爱她,她也爱他。因为彼此心心相映。

她知道未来肯定还有阴霾,但,至少这一刻,她的心,无比明媚。

**

八年前,嫁给祁继,那是时檀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一则祁家是真正的名门大族,他们拥有着悠久的家族历史,他们的家族企业,在一定意义上可以撼摇整个竺国的经济动脉,而骆家只是寻寻常常的中级资产阶级,在嘉市,还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富贵家族,离了嘉市,就排不上名号了。

是以,十八岁的时檀会能嫁进祁家最优秀的长孙,这消息一经传出来,整个嘉市就炸飞了。

那时,时檀也曾问过祁继为什么愿意娶她,他笑笑说:“那不是你该管的事。你该的是你愿意嫁还是不愿意。值得嫁还是不值得嫁。”

按说,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在天底下找出第二个的,一般的女孩子,应该是想着法的嫁的,那代表的不仅仅是得了一个乘龙快婿,更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就算最终被甩,离异还能得到一大笔的分手费——在竺国,男方要求离婚的话,就得支付女方所有资产的一半作为赡养费的。

她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嫁,这样一段婚姻,在当时的她眼里看来,绝对是不正常的。

一,它形成的太突然;二,它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三,婚姻目的让人觉得悲哀。

时檀至今还记得,自己拿到结婚证时那发傻的模样,一个她的名字,一个他的名字,一张显得有点古怪的合照,他的表情很自然,她的脸孔很僵硬,笑得很假。

尽管那么多年过去了,可她依旧清楚的记得那天给他们拍照的工作人员那疑惑的模样,似乎认为她应该笑不拢嘴才对。

“继之,看着这张照片,你有什么感觉?”

时檀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在英国。

就在周六的下午,祁继带着她,还有小白,坐上老爷子的专机来了英国。

此行有四个目的:一,英国这边有事在处理;二,要探望第六师父;三,他想带她走走,重温旧梦;四,时檀在英国租用的公寓合约快到期了,需要退租,她需要把行李打包回家。

历经六七个小时飞行来到英国后,他们没有去他们的庄园,而是先来了时檀在这边的公寓。

这套公寓面积不是很大,却是时檀住的最久的地方,房内人每一件东西,都是她买回来的,带着她多年的感情,以及生活习惯,会让人感觉倍感亲切。

小白的房间内,贴满了他充满奇思妙想的***作,写字台上还摆着他离开时做完的一道练习题。

房内整洁依旧,因为有钟点工每周过来帮忙打扫晒洗…

重新走进这里,时檀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才短短两个月不到一点时间,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变化实在太大,现在重新从箱子底下把这张证件拿出来翻看,她难免会发出这样一句唏嘘之声。

今天的祁继,一派休闲装扮,没打领带,进屋后,就脱了身上的浅色风衣,只着一件黑衬衣,正坐在沙发上翻着小白拿过来的有关他小时候的照片,父子俩看得不也乐乎。

窝在祁继怀里的小白,可以很精准的说出某些他已有记忆的照片发生地的情况,他非常愿意和他的父亲分享过去的点点滴滴,父子俩黏乎的不得了,生生就把她冷落到了边上。

时檀拿着结婚证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去打搅他们。

祁继把结婚证拿过来,盯着很认真的看了一眼,笑了一眼:

“你是问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嗯!”

她表示很好奇。

祁继眨眨眼,给了三个字:

“偷着乐!”

“偷着乐?”

“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拐来当了老婆,我能不偷得乐吗?”

他笑得有点不正经,也引得小白捂嘴吃吃笑了一声。

“…”

算了,不问他了。

时檀把结婚证要过来,不再理他,开始滚着车轮在屋子里四处浏览:

冰箱是什么时候换的;学步车又是什么时候买的;小白的小床是可收缩性的,从婴儿到学会走路,小床不断的变化着它的形状,陪伴着小白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快乐的成长;衣柜,收藏了这七年他们母子俩所有的衣物,都有纪念价值,离开了这个空间,摆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失了它原有的味道。

对这里,她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情节,过去那些岁月,她在这里度过的宁静时光,绝对是让人怀念的。

她站起坐到了沙发上,抱过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抱枕抱着,闭上眼,闻着房里那淡淡幽幽的花香,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想知道我当时看到这张照片的心情是吧!”

身边突然沉下,下一刻,熟悉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一只有力量的手臂,牢牢就霸住了她,而后自背后绕过来,直直扣在了她腰上,并在她的额上烙下一吻。

这一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演练了成千上万遍一样。

她笑笑,回眸,看到一张迷人的俊脸在眼前无限扩大,手上的结婚证,已然被他给抓了回去,唇被啄了一下后,又审视起那张证来:

“一副嫁得很委曲的模样,眼睛里全是谨慎的防备之色。就好像我能把她一口给吞了似的。

“我看到之后,第一个想法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欢欢喜喜的对我笑…”

最后一句,他是直视她说的。语气是那么的肯定。

如今,他办到了。

她对他微微一笑。

“如果那时,你告诉我,你就是小光头…”

两根手指按在她唇上:

“没有如果,如果历史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不说。”

至于原因,部分他已经说过,另一部分,他现在不会说。

她静默一会儿,叹息,把头靠在他肩上:

“恭喜,你赢得了!”

他笑得温柔,低低了衔着她缠绵了一会儿,才用更为柔情的声音说道:

“应该说,是我们赢了!”

婚姻当事人之间,没有输赢之分:要么,全输,就此分道扬镖;要么全赢,自此白头到老。

待续!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242,他爱她,情深意重

时檀弯起笑容,被他宠着的感觉,真的很好,眼底也因为这样一个认同而泛起滟滟之光,反过去抱住了他,就这样黏黏乎乎的赖在他怀里。

即便是最简单的依偎,也能透出一股子腻死人的甜蜜是。

这就是爱情的强大力量。

他能感受到她那良好的情绪,笑容也是大大的,故意蹭着她亲了好几下。

她只是笑,欲迎还拒之下,捂住了他的唇:

“不闹了!还有正事要办呢!堕”

他捉住她的手指,一根根的亲,再亲婚戒:

“什么正事?”

“屋子里有很多东西要整理呢…”

她环视着,目光走过一圈,轻叹声溢出:

“怎么办,都是一些用过多年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有纪念意义。丢了哪样都会让人觉得可惜!”

可要是全拿回去的话,好像也只是一堆废物,不管是这边的庄园,还是竺国的雅苑,所用的日常用具,都是高端产品,和这些有着天地之别。为此,她表示小纠结。

祁继笑笑,喜欢看到她这些以前从来看不到的小情绪,捏她鼻子,把她的脸孔给掰了过来,说道:

“不用忙和这些…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这怎么行?我和房东的租凭合同快到期了…”

“没合同了!”

他的笑容,忽变得神秘了。

“什么?”

她抬头。

他笑抚她耳后的短发:

“这里已经属于你的私人领地。”

“…”

她的大脑有点当机,一时之间没办法运转起来。

“还记得我之前让你签的一张合约吗?”

他好心的给她提醒。

“你说你要给我买个礼物。又不告诉我礼物是什么?只让我签字,还说放心,这不是卖身契…等一下,你这是把这里买下了?”

她瞪大了眼,明白了。

他马上扬起一抹明亮的笑容,揉她短发,觉得她这个表情萌极:

“对极了,你现在是新房东了…祁太太,你不需要再为这个小事情而纠结。”

这里拥有妻子儿子太多的记忆,他怎么允许这段记忆就此被人为抹去?

时檀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细想时,又觉得这倒是挺像他的风格。

“只是这样,有点浪费!”

她叹,眼里还是有欢喜之色的。

“偶尔过来做一做小白领的滋味会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只要她高兴,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在这里睡?”

她很想再在那张睡了五六年的床上再睡上一晚。以后,只怕是没有多少机会再回这里来睡了。

“今晚不行!”

祁继马上表示了反对意见。

“为什么今晚不行?”

她好奇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