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来就是要给我惯着的。还有这里头那个!”

说完后半句话,他以手抚了抚她的肚子,开心的双眼发亮:“这里有了!你不知道吗?你这个小糊涂虫…生理期推迟那么久没有来,你居然没发现…我们的第二个小宝贝已经在这里安家了!”

他用手指直掐她鼻子,叹气,似乎是头疼她这么精明的人,居然也会犯这种迷糊的时候。

她呆了好一会儿,才记起生理期推迟已有四五周。之所以没留心到这个变化,一,她是太忙了,二,先头吃药,医生说,那些药有可能会导致生理期出现紊乱。药停了,生理期就会慢慢恢复正常…

再次怀孕,与他而言,那绝对是一件让人惊喜交加的事。

她是那么那么的爱这个孩子:

怀小白时,她满心充满痛苦,但怀这第二胎时,她的心无比欢喜。

诚如杜汀所说,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会带着他们的满心期待降世,一出生,就能得到父母满满的爱…

可后来呢…

她不愿再想了…那些记忆太让人不愉快…

“感觉怎么样?”

程航领着杜汀走了,祁继站在面前,面色沉静无波。眼睛深的让人看不透。现在的他,她不认得。或者说,她从来就不认得他。

“我很好。祁继,撞坏你的车了,车子修好后把账单寄给我…该赔的钱,我一分不会少你!”

她说,不愿和他多说话,拉起被子,一副想睡的样子。语气无比的疏远。

她和他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他,和她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祁继不说话,站在那里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而走去坐到沙发上,靠在那里闭目养神起来,看样子是不打算离开了。

“我不需要有人看护,祁继,你不用留在这里…”

她突然坐起来,想将他轰走。他的气息,可以产生强烈的存在感,这令她感觉极为的不舒服。

“睡吧!等明天天亮检查报告出来没事,我就会离开…”

他闭着眼,说,语气透着微微的疲惫。

对,疲惫。

他的声音听得是那么的累。

她皱了皱眉,挪了挪位置,把自己的手包从床头柜上取过来,找出了手机,却是关机状况,没电了。

她把充电器联接上,重新开机,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很快对方接通,以淳的声音传了过来:

“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打你电话你又关机,真是急死我了!”

“对不起,我出了点事,在医院!刚刚醒过来…以淳,你能过来带我回去吗?”

以淳一听紧张的问她怎么了,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听完,马上接道:

“等着,我马上过来!”

她应声,挂了,抬头,看到沙发上的人已站到窗前,开了半扇窗,正在睇视窗外,整个身形隐没在黑暗中,那背影似乎比以往显得消瘦了很多——这一年,她再没有关注过他。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他。

第一次几个月前,在一场婚礼上;第二次,她的店被砸,他逼着那个指使者来向她道歉,但他没有下车,至始至终坐在车内;这是第三次…却是久别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终于看到了他显得清瘦的脸孔,神情却是无比冰冷而凝重的。

她把目光转开,生怕被那冰冷冻到了。

她下地,准备好离开。

“你现在就要出院?”

她听到他沉沉的在问,不用抬头看,就能通过声音知道他在皱眉心,似乎极想斥责她的不懂事。

“祁先生,

我想我有权利作这个决定的。”

她平静的回答。

“你这是在胡闹!”

他极度不快的喝止。

“祁先生,这与你无关!”

她抬头,轻轻接话,却让他的眼底的乌黑之色越发的了汹涌。

很明显,他在生气。

因为她的不配合。

真是笑话了,她为什么要配合他?

她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任性?”

终于,他吼了出来,声音带着克制性质的愤怒。

两个人怒目相对,一场争执不可避免。

待续!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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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相爱相杀,他愤怒,她痛苦,他还爱她

“任性?”

时檀的声音也跟着尖锐的飙高起来,响亮的足可以掀翻屋顶,目光更是不驯的:

“我怎么任性了?楮”

“你就是在任性!糌”

祁继沉声逼到床头,双手支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板上,将她禁锢在他的怀抱底下。

这一刻,他和她,脸和脸的距离不过三寸,他满身的酒气,薰人的直钻她鼻孔。

这一刻,她有看到他那洁白的牙齿,咬合得又快又狠,态度是那么的恶劣,一句句不近人情的话,自那张薄唇间,不留情面的迸射出来:

“就因为你的任性,今天你差点葬身在卡车的车轮底下?这是一个铁一样的证据!你别想狡辩,也别想推脱。

“骆时檀,你是新学车的吗?开车开成这个样子?你的脑子到底有没有进水?

“对,你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死了也不会有人惦记了,别人家呢?

“就因为你今天这么一通胡闹,多少人为这件事担了风险。幸好没有任何人出事,幸好…

“骆时檀,真要是有人死在这场车祸当中,你觉得你负得起那个导致他人家破人亡的责任吗?

“你能吗?你能吗?你根本就不行!

“所以,我得拜托你帮帮忙,别老是到一个地方,就惹一堆麻烦…老是让人来帮你收拾烂摊子了…你都奔三的人了,难道就这么一点出息?”

耳膜被那尖利的声音刺得发疼。

它不再清越,不再动听,更不再温柔。

讥讽挂满他的脸孔,刻薄充满他的言辞。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所认得的祁继了。

他是那么那么的厌恶她。

对,他那寒着的脸孔上,堆满了厌恶,似乎觉得,他和她曾有过那样一场亲密的关系,对他来说,是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

不,是她应该表示无法忍受才对!

“闭嘴。”

时檀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炸开了,必须大口的呼吸,才能防止它爆裂一样,她只能重重的喘息,就像累坏的老牛。

同时,她听到那个冰块似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怒吼:

“你有什么资格来喝斥我?又凭什么来多管闲事?”

她愤怒的想将他推开,可她的力量明显不够,或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或是因为他的体力太过于强大。反正,她就是可悲的推不开他,这让她越发的暴躁:

“祁继,你给我滚出去。马上给我滚…我惹出来的烂摊子,我自己会解决,你完全可以当作路人,视而不见。我是生是死,和你没半点关系,真要是撞死了,那才皆大欢喜…我求之不得,唔…”

她的推拒,不起任何作用,他用他强大的手臂,将她牢牢控制,在她暴怒着吼出“求之不得”之后,恶狠狠就堵住了她的唇。

那绝对是一个粗暴的吻,带着盛怒,将她狂野的堵在床板和他的胸膛之间。

她被狠狠的碾压着,摧残的,只能承受,不能反抗。

哦,不,那一刻,她忘了要去反抗,因为她呆住了!

是的,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太突然。

她完全没料到,他会吻她,用一种几近报复式的方式,强占她的唇。

不可能不惊呆。

然后呢,她跟着暴怒了。

对,暴怒。

她无法忍受这样一种亲密行为。

她推他,她想躲。

不,他的身躯,就像铜墙铁壁,她推不走,也躲不开…她怒火冲心,终于狠狠咬了他…并且咬伤他。

当血腥味在两个人嘴里蔓延开,当他的舌头因为疼痛,而不敢再动,他仍然不肯撤退,依旧用他的舌头,牢牢的堵着她的唇,任由她咬。任由血水,在唾液之间流动。

她也不动了,因为血的味道太过于浓烈,有些甚至已被她咽了下去。

终于,他放开了她,与此同时,有血水,自

tang他唇边溢出来,以一个蜿蜒的线条淌下来,形成一副诡异的画面,眼底那狂而混乱的目光,在一点一点收起来。

他在盯着她看。

她呢,她在急喘,胸脯不断的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她无法理解他这个吻意味着什么,也不想深究,只恨恨扔下两字:

“滚开!”

那憎恶的语调,令他整个儿僵住。

对,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所有情绪似乎又被他给压了下来,那双眼睛又泛起深玄的让人看不懂的光华起来。

“乖乖给我睡好!”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自我克制,他的手掌捏成了一个拳头。

时檀冷笑,双手狠狠的揪着被面,把下巴挑得高高的:

“我不是你的下属,不需要听你的命令!想要逞你的威风,请你找准合适的对象。”

话,带着一种冒犯的性质。

但他没有再生气,他站了起来,侧过身,闭了闭眼,再次开口说话时,嗓音变得冷静了:

“你需要在医院观察,等他来了,我走,你放心,我会离你远远的!”

说完,他一步一步走向窗台,站在那里,一径望着窗外,再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时檀也闭了眼,唇毒辣辣的生着疼,嘴里全是他血的味道,那血腥之中,还透着浓烈的酒味,两种味道干扰着她的感官,刚刚结束的晚宴上,他肯定喝了很多酒。

八年前,他借着酒劲,曾施暴,曾让她憎恶了七年;八年后,他再度借着酒力,强吻她。

那透着绝望的吻,恨不得将她碾碎。

为什么要吻她?

为什么?

因为余情未了?

哦,她不知道,也不想深入的去研究。

她的身子在颤,有眼泪想要流出来,可到底被她生生忍下去了。这个男人,不值得她哭。她要坚强起。未来,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而时间可以治她心头的伤。

她不哭。

病房内恢复了宁静。

他没有再说话,她也没有,就好像他们并不在同一间房间内,刚刚也没有发生那样一个吻,可他们的气息却已经杂糅在一起。她可以嗅到满嘴酒味的异样气息;他也能尝到她身上独有的芬芳。

他们各有各的思量,只是,他们的思绪,再不能像一年前那样,彼此契合。

是的,他们不在同一个频道。

明明,那么近,偏偏,感觉上却像隔了千山万水。

明明曾经那么相爱,现在却变成了势不两立的仇人。

对,仇人。

他们本来就是仇人。

本来,她的人生,也许不需要这样悲惨的,全是因为他的出卖,才导致石家家破人亡。

哦,不,她不敢回想了!

眼泪,到底还是无声的滴了下来。

她抹了一把眼泪,咬牙,蜷缩着身子,躲在被子下,故作坚持。

*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门急步进来,速度非常的快。

时檀睁眼,看到以淳一脸紧张的出现在她面前:

“伤的厉害吗?”

他的手指,轻轻的触到她额头上的白纱上,但很快,他又缩了回去,就好像他碰触一下,就能二次让她受到伤害一样。

“不是很严重!你不用担忧!”

她轻轻说,努力想扯出一个笑来。

可她笑不出来,脸部表面完全僵化了。

慕以淳感觉到了,时檀的神情极度哀伤,虽然她很努力的在掩饰,可它就是表现了出来。

“你真是要吓坏我了!”

他看着心疼极了,伸手,牵住了那只划满一条条细伤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