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祁继也曾进入过这个女人的身子,给了她这样一个孩子,她就有一种要疯掉的难受感。

可现在无论她再如何不接受现状,现状就是这样的。

“米芳菲,你真是好手段!”

时檀微微一笑,目光冰冷。

米芳菲微微一笑,看向老太太:

“奶奶,您能让我们单独谈一谈吗?”

老太太不可避免的露出了担忧。

时檀明白老太太在担忧什么,两个女孩,都怀着祁家的肉骨,要是她们掐起架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能负那个责任?

“有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吗?”

老太太不想离开。

米芳菲笑了一个:“奶奶,您怕什么?难道我能吃了骆时檀吗?她可是刑警出身。相信她也

不可能伤害我,知法犯法的事,她真要是做了,后果怎么样,她最清楚不过。祁家现在可经不起任何负面消息的冲击,时檀应该是个懂事的太太,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拉继之后腿的,毕竟我不是来抢祁太太头衔的。奶奶,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的真是动听,会让人觉得,她很会为祁家的长远利益考虑似的,显得那么的识大体。

时檀扯了扯唇角,轻轻一笑,这个女人做了有失体面的事,还能把自己渲染的如此善解人意,也算是了得了——果然有大家闺秀的典范。

“奶奶,您就让我们单独谈一会儿吧!”

时檀自不会怕了她的。

老太太拧了一下眉头,虽然不放心,但到底还是走了出去,临走,带上了门,又冲里头瞅了两下。

房内,两个女人对峙着,一个坐着优闲,一个坐得笔直。一个面带微笑;一个冷面带霜。

“不坐一下吗?”

米芳菲笑得可甜了,双手不住的无着那个大大的肚子,一副正在和肚子里孩子互动的模样。

时檀想到的是什么,是小白说过的事——只要想到祁继曾附在她耳上听胎动,她就觉得反胃的厉害。

“米芳菲,以前我听说你是一个温柔贴心的名门千金,现在我算是见识到了。你耍手段的本事,还当真非同一般。”

她淡淡的讥嘲。

“耍手段?”

米芳菲故意露出几丝诧异之色,而后摇头叹:“你还真是不了解我,不了解继之…继之那样的人,是那种能让我耍手段,就会上我床,给我孩子的人吗?”

说这,她一顿,又做出恍然状: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结婚八年,你们一直在分居,你怎么可能会了解他!”

她还叹了一声,似乎是在替她惋惜。

“八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他娶你,只是为了和我赌气。我是最最了解他的,我和他,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感情之深厚,不是你能想象的。要不然,他又岂会在你们的新婚夜跑来陪我。

“其实,那时,他就后悔了,只是他初掌祁家,爷爷又受了你们骆有的威胁,不可能悔婚,这才无可奈何的把戏演了下来。事到如今,他已经拥有了祁家,唯一被你们骆家的证据也已经被消毁,若不是现在正值非常时期,他肯定不会再委屈自己的…

“哦,对了,听说你又怀上了。不要以为这样他就爱上你了,男人都有这方面的需求…最正常不过的事…名份有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的心。结婚证束缚的只是他的婚姻状态,根本就束缚不了他的心,他的身体。

“在婚姻态况下,也许我是介入者,可在爱情领域里,你才是真正的破坏者。

“骆时檀,我爱继之,我可以为了他,只要爱情,不要婚姻。”

她笑着说,那语气,似乎是在告诉时檀:祁继一直一直爱的是她,而她,骆时檀,是男人正常婚姻状况下拿来渲泄***的临时工具罢了,怀孕只是一种附送的福利。

这些话,带着激将的意味。

她这是存心想激怒她——以一种被爱者的高姿态,在向她故意示威。

无耻之极。

现在的小三,真是一个一个嚣张的厉害——男人的喜新厌旧,通常是小三趾高气昂欺上门的法宝。

时檀冷冷看着,面对这个女人时,若心浮气躁,就很容被激化情绪,虽然当前,她的情绪是那么的糟糕,可她还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对于祁继,现在的她,的确是充满了不信任感,但面对现在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她多少还是有质疑的:

真如同她所说的那样的吗?

祁继一直一直爱的是米芳菲?

他娶她,只是因为祁爷爷被人抓了软肋,而他又想得到祁家权柄的结果?

祁继八年来,和她分居两地,是不爱她的表现?

一直以来,他还爱着米芳菲,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复合?

米芳菲怀孕,就是他爱的表现?

而她的再次怀孕,仅仅只是男人正常***下的产品?

不,不对!

完全不对。

如果祁继爱的是米芳菲,怎么会陪她度蜜月?

蜜月里的点点滴滴,那不是光凭演戏就能演得出来。

那时,他有在享受蜜月的快乐。

也许,米芳菲会说,那是男人的本性。

她还是认为不对,祁继的本性不是这样的。

如果祁继爱的是米芳菲,后来的七年,他就不会想尽方法的接近她,打造她,用尽心机的保护她。如此的厚重的守护,不是随随便便伪装一下就是表现出来的。那需要用心在这件事上。

如果祁继爱的是米芳菲,回国这段时间,他早该同意离婚,而不是磨磨蹭蹭,跟她死缠烂打,一再的表现他的爱意,之前这几个月的甜蜜生活,都是真性情的流露,她的感觉,绝不会欺骗了她…

祁继是爱她的,她深信。

可问题是,米芳菲怀孕,是一个铁一样的事实,他甚至还为这样一个事实,买了单,并且还故意瞒了她。

另外,他间接害死了她父母,那也是一个事实。这件事,他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半个字。

他负疚与她,所以出卖了自己的感情?

不不不,不对,他不是那种人,绝不是。

可他到底是怎样一种人,她却迷惘了,好半天,她找回自己的声音,看向面前这个让人极度恶心的女人:“米芳菲,今天,我来见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的反应无比的平静。

米芳菲看着,微微收了笑。

“三十年之后,希望你还能有今天这样乐观自信的心态。我会拭目以待你未来会有怎样一个‘幸福’的归宿的…希望如你所愿,在没有名份的爱情里,可以笑到最后…”

时檀才不会如她所愿的暴跳如雷呢,她以冷静的轻蔑的回答,宣告愿意奉陪到底的决心。她就不信,米芳菲这样一个名门闺秀,会完全不在意名份。

不在意才怪。

瞧瞧,她的脸色在起变化。

时檀觉得,如果祁继够爱她,应不会只是答应她的条件,将她送出国去,他应该离婚,娶她。他没有那么做,足可以表明,他对她没多少感情可言。她所说的一切一切,只是在寻求自我安慰,只是想激怒她,就此和祁继决裂。

对的,她突然有了这样一种顿悟。

所以,她决定不和她一般见识,她决心要做这么一件事:回家,冷静的好好的听祁继的解释。

这件事,肯定比她想认为的要复杂。

“骆时檀,你给我站住!”

米芳菲突然喝断了她。

那女人,突然站起,瘸着脚,抢住了去路,喝了起来,那大大的肚子横在门口,双手张开着。

“让开。”

时檀淡淡喝了一声。

“强占着别人的幸福,你好意思吗?你还年轻,何必这样死皮赖脸的霸占继之不放。我劝你,还是提早撒手,别自毁一生。把一辈子折腾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那是一个愚蠢的表现。”

米芳菲提醒:

“我请你过来,只是想让你看清事实,劝你好聚好散…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说穿了,她还是想婚姻的。

祁继不肯给她婚姻,所以,她就把主意耍到了她身上。想激得她把这婚离了,那她就有机会了。

顿悟这层意思之后,时檀突然笑的明媚:“米芳菲,你只管玩你的爱情至上,祁继的婚姻,这辈子,不可能和你牵扯在一起。这辈子,你永远只会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嘲弄的眼神,终令米芳菲恼羞成怒。

“骆时檀…”

这个女人没法再淡定了。

“让开!”

时檀一把把住她的手,往后轻轻一手,另一手一拧门把,门被拉开,她松开钳米芳菲臂膀的手,正要夺路而

走时,门后,米芳菲发出了一记惨叫,眼前,祁继乍现。

她愣了一下,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他马上急步越过她,冲了进去。

“疼!我疼!祁继,我疼…”

真是好笑,她又没打她,疼什么疼,这人也太能玩心计了。

时檀扯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撇撇嘴而要走,

另一句尖叫再度响起:

“啊…血…见血了…见血了…”

时檀一怔,急步转过身,看到米芳菲不知怎么倒在了地上,双~腿~之间,有血水在渗出来…

待续!题外话推荐《冒牌老婆很神秘》。

解释一下:由于家里出了事,夫家有至亲意外身故,这两天,晨身处奔丧状态,没有带笔记本,也没法码字,2G网络一直卡死,手机一直不能登录网站,是以,昨天断更了,也没能及时作一下公告,(本来,昨晚上以为可以回家的,结果去了才知道要陪夜)今天回家颇晚,加上昨晚一宿没睡,人有点昏昏沉沉,是以,章节更新拖到现在才更。晨在此道一声抱歉。

另外说明一下:明天起,更新可能都要在晚上了。几天没上班,明天我得去单位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白天估计码不了多少字,最新更新章节会在晚上十二点前发布出来,对此引起的阅读不便,还望亲们多多包涵…

254,8·16事件,他惨死;9月,他求婚

时檀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满是水珠子的脸孔,额头的纱布,有些已被浸湿。

她抓过一条毛巾,抹了起来。

等抹到那显得削瘦的下巴时,她看到自己的手指狠狠揪紧了毛巾,纤薄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横起窒。

眼底,有熊熊怒火烧了起来戛。

是的,只要一想起那天米芳菲故意在祁继面前耍的手段,她就止不住心头发恨,一想到祁继维护米芳菲的态度,她就整个人发冷。

那天后来的情形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推她?”

祁继在看到米芳菲的下身在出血之后,一边急忙抱她起来,一边沉声质问,咄咄之色,分明就认定米芳菲倒地是她的杰作。

时檀则狠狠捏着拳头,很想跟他说她没有推,刚刚她根本就没有用力,可因为气结于胸,脱口那句完全是失去理智的。

“难道我不该推她吗?祁继,我恨不得把你们俩人一起从楼上扔下去!”

有血染红了祁继的双手,他定定看了她一眼,目光汹涌澎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凝睇数秒之后,他抿了抿唇,飞快的绕过她,在奶奶的惊呼声中,往外狂奔,一边叫着程航,快备车。

时檀挺直了背脊,靠在门板上,一再的深呼吸,想将那团燃烧的怒气压下去。

好一会儿,气息平稳了一下,她缓步走出洗手间,把自己扔在舒服的大床上,思绪再次回到那个特定的时刻。

那天后来,祁继带着米芳菲去了医院,她则带上小白,在佣人们异样的目光中,驱车离开了祁园。

路上,小白曾一脸担忧的问她:

“檀麻,您真得有推那个女人吗?”

时檀听了之后,老半天不吭声,末了反问:

“小白觉得麻麻是那种人吗?”

“不是。”

小白的信任,终令她心头有了几丝回暖。

“为什么这么相信麻麻?”

趁着红绿灯,她睇向儿子,揉了揉他的短发,轻声问。

“之前,你教过我的,学搏击术,最根本的目的是强身自卫,然后是申张正义。你说过,强身是最最重要的,自卫是博击术的另一项功能——一个人格完整的人,不会恃强凌弱、欺负弱小。我眼里的檀麻,从小到大,从来没打过我一下,我也从也没见过你用博击术去攻击过普通人。檀麻做事,一向注重原则性,怎么可能会去推她?如果真有推,肯定是那个女人欺负你在先了,你是自卫才出的手。反正,我就是觉得檀麻不可能出手伤人的…”

孩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令时檀忍不住心生感慨。

“谢谢小白这么相信麻麻。对,麻麻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跌倒的。”

时檀告诉儿子真相时,鼻子酸酸的,那时,她有在想:要是祁继肯相信她,那该有多好。

小白听了之后,马上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但很快,他又收了笑容,一脸严肃的问起来:

“您有和爸爸说明吗?”

时檀摇头,看向前方:

“没!”

“为什么没有?”

时檀涩涩一笑,望着前方来来往往的车辆,轻叹息,情难自禁的从嘴里溢出来:

“小白,你爸爸并不像你一样信任麻麻。”

或者说,他们的信任根基,如今已不复存在…

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

时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每个盏灯内都折射出了小白善解人意的笑脸,那个可爱的孩子,是她那个时候唯一的温暖,可老天爷,却残忍的把这唯一的温暖都给她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