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一次坐在济济满堂的屋子里吃饭的时候,真的觉得有种如云似雾的温暖环绕在我的身边,温柔的灯火,热气腾腾的饭菜,明媚的笑脸

终于将我击败,我由着我的心在慢慢沦陷,几乎要溃烂在这样云遮雾绕的幸福里。

现在,我终于清醒,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贪婪,清醒的看着自己变得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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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看爸爸的时候我买了很多糖果,可是护士小姐一脸正气:“你爸爸现在不能吃太多糖,我们已经用甜味剂代替食品中的糖了。”

我不由得惋惜,爸爸以前特别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巧克力,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几乎充满了和他在屋子里进行鸡飞狗跳地追逐抢夺巧克力大战

爸爸还是一副笑得天真的模样,这让我觉得我傻傻的做这些事情是有所回报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傻傻地做了什么事情,反正现在,我就是觉得我其傻无比。

医生掏心窝子跟我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我如听天书。重要的是我爸爸还很快乐,这就够了,他一辈子为我劳心劳力,到现在,终于可以笑得坦然,笑得放心,笑得欢乐

我继续犯傻地问了一个终极问题:“我爸爸的费用加起来有多少?”

“这你不用担心,你先生的付款绰绰有余。”

“我只想知道是多少。”我很固执。

他低着头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大约三百万。”

我闻言震惊得如遭雷劈。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开始是这个样子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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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宁愿(中) ...

疗养院在郊区,风景如画,空气如洗。我推着爸爸溜达了好大一圈,听他讲了好多不知所谓的话才心情有些舒缓起来。这场浩劫里,我总算不是输的一无所有。

刚回就看到客厅里的灯到处都亮着,关应书斜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闭着。灯光很亮,照得他半边脸很清晰明朗,似乎带着些许淡淡的疲惫。他从来衣冠楚楚,即便是在家里,也对细节有种苛刻的重视,比如,发现衣领上有秋季正常代谢掉落的头发,他都会嫌恶地睨我一眼,默不作声回房再换一件,并且用高压空气让我为这事内疚,事实上无论我内疚到表情痛苦成吃中药之后的程度还是更甚,第二天他的头发还是会继续脱落,周而复始

我惊叹于之前两个月跟这样的人相处平安的我,该是有多么强韧的品格啊。

现在,站在门口还来不及换鞋的我,有些言语空虚心神恍惚了。

该怎么面对?

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我的动静:“站在门口干嘛?”

我速速换鞋进门:“你回来了?”

他揉揉眉心:“怎么样?”

呃?什么怎么样啊?我心里对他有着深深的歉意和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感情,以为他问家里的琐事,语气有些不知所措:“窗台有盆金丝菊长虫子了,周阿姨带走去治病了”

“隔壁的先生让我问你好,请你下周六去他家参加party。还有游泳池里的水今天刚换了,我把你的房间里的床单都洗了一遍铺好了”

他好像不耐烦:“我是问你!”

“哦,我今天去看我爸爸了,对了,刚刚,呃,伯父伯母打电话过来说不用特地赶过去吃饭了,让你好好休息。”

他终于忍无可忍,一个起身黑影压过来就把我拉得一个踉跄,栽在沙发上。我有些发愣傻眼地看着他拽起我的袖子

我想抽回可是他使的劲太巧了,又能拽的我紧紧地又不弄疼我,简直不符合物理力学定理= =

“啊!”我一个激动,几乎要弹了起来。

他皱眉:“怎么?”

“今天还要打针来着,我都忙忘记了。”

本来是指望陈司机的,可是他二话不说就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你刚回来,先休息吧,我让陈司机”还没说完就让他给瞪得后半截话熄火了

接下来我又被震撼到了,他竟然这么无所谓,这么顺其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在我谋杀了他未出世的儿子的情况下?

好吧,虽然是被拖着走的,我还是有点风中凌乱了

我就是避免过早正面交锋,避免死无葬身之地,避免独自面对时他狂性大发可是现在,即使他先将我大卸八块,再抛尸荒野,十天半个月也是没人发现的= =

我瑟瑟缩缩地抽手,还是抽不动

我决定坦白,总好过被他掌握主动权之后我就估计是百口莫辩了。

“我不是故意害死你儿子的”

猛地身子前倾,几乎要撞在前面玻璃上,又被安全带拉回来,狠狠地落座。晃得我头疼眼晕。

我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太害怕导致语无伦次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儿子的死真的不关我事”

他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终于感觉得到在这荒郊野外做承认罪行或者道歉这种事情无异于活得不耐烦,自挂东南枝

“谁告诉你是我儿子的?”他的语气有些恨恨的。

“啊?我听到喻霞跟他老公的对话啊,不是你儿子难道是你女儿?”我也觉得我口口声声的只有“儿子儿子”,未免太过重男轻女= =

“她亲口说的?”

“嗯。”我点头表示肯定。

“她怎么说的?复述一下。”他若有所思地问。

“她说那孩子是他们夫妻的负担,不被祝福啊”我边说边斜眼观察着他的脸色,万一戳到他的痛处拿我泄愤怎么办。

“然后他就说她傻,说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会视如己出的。”我从头到位只用了“她”

“他”来代替人名,也不知道关应书听没听懂。

“他们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我再不知道未免有些太傻了吧。”我自认为有理有据陈述这个事实,语气里透着一些自信。

“嗯,你一向都是这么傻的。”

呃?我不明白。

“全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男人吗?这是做选择题吗,不是A就是B?”他语气里全是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英雄气短地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这样一来自己坚守的结论很容易就被推翻了:“可是她就有过你们两个男朋友啊。”

“孩子一定是男朋友的吗?你的逻辑怎么就这么一根弦?”他据理力争。

终于告败:“那不然是谁的?”

我一脸求知欲。

“”他没有说话,微微摇了摇头。

想起什么我终于气焰嚣张了起来,此刻感觉所有的力量和真理都在向我靠近:“不是你的娃儿你还那么使劲地摔我。丢出好几米了都!”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趁我盯着他的眼睛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候一双手强硬地把我搂进怀里:“摔疼了?”声波是从骨骼肌肉传到我的耳朵里,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吃掉糖衣,打回炮弹:“废话,我的手都快摔残了!要不是左珊瑚,我就破伤风死亡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积累的怨愤和勇气,让我敢这么对着大BOSS气势凌人地大吼大叫。

不过明显他不是个受,换上比我气势凌人一万倍的语气:“你还敢说,伤了自己都不知道,不会

去医院?不会打电话?”

我也纳闷,那时候我想什么去了想得这么入神,又或者是另外一处无药可医的地方疼痛已经远远超越了手臂上的擦伤了

他见我不说话,情绪也低落了起来,终于再次拿出温柔一刀:“对不起,当时我没看到是你,只是注意到路边一滩吓人的鲜血。”

我宁愿他不要多加解释。勉强笑了笑:“走吧,再不去医院,医生又会唠叨半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

貌似小莫翻不了身= =

ps:这文真有点冷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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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宁愿(下) ...

挂两瓶水起码需要三到四个小时,我觉得让大BOSS待在小小的病房里陪我显得太过暴殄天物= =

更何况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如果那个孩子是他的,我这顿就算摔得值得了。

可是现在到头来孩子竟然跟他没有一丁点瓜葛,而那样燕巢幕上的情况,他这样做确实无可厚非。可是终归是我太小心眼,太不识抬举,像是喉咙里不上不下卡住了一根刺,吞咽不得的难受。

“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得很长时间。”我确实是觉得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之后连休息都没有直接送我来医院很让人心疼。

爱情就像是裴波拉挈数列,是一个累积而又义无反顾的过程,哪有一夕之间就毁灭的潜质。即使他心里没有我,即使他惦记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我又有什么办法?

他不爱我,我就能不爱他吗?爱情,又不是买菜

他看了我一眼,就真的径自走了出去,一点留恋的样子。这让我不由得心凉了大半截,你就不能敷衍敷衍我吗?= =

可是我还在心里抱怨的时候他又进来了,不顾我的诧异和压抑不住的喜悦,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

不一会儿就有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送文件过来了,恭恭敬敬递给他,说话声压抑得很低,在我听来就属于窃窃私语型的。

有些好奇地望过去,正好那人投来探究的目光。

“好了,你回去吧。”大boss发话,人自然一阵风一样消失。

“他就是传说中的我的叔叔,夏秘书?”我很是好奇。

“嗯。”他不轻不重回答了一声:“你好好睡一觉。”再不出声。

我哪里有什么睡意,左手不能动,右手在手机QQ上运指如飞。

扭着腰的小新:叶子,在忙什么?

帅哥江山一锅端:床上敷面膜,桌上杯面泡着。

扭着腰的小新:哇,这么幸福?

帅哥江山一锅端:屁!老子这是三天里的第六顿杯面了!

扭着腰的小新:那也还不错嘛(捂着嘴偷笑)

帅哥江山一锅端:更重要的是三天只吃了六顿!(内牛满面中~~~~(>_<)~~~~ )

扭着腰的小新:李君城这样压榨你?

帅哥江山一锅端:那到不是,他隔三差五地用美食诱惑我,然后回公司就被上司五雷轰顶地骂,生活真是蹦蹦拽拽朝升暮合啊

扭着腰的小新:表示对上一句话抓不住重点

帅哥江山一锅端:鄙视你的理解能力,你在干嘛?

扭着腰的小新:挂水

帅哥江山一锅端:一个人?要不要送点零食过去?

我抬头看了看专心致志埋头苦干的人,果断回复。

扭着腰的小新:不用了

帅哥江山一锅端:大boss在那儿?

扭着腰的小新:你咋知道?

帅哥江山一锅端:很明显,能让你舍弃美食的,就只有美男了

扭着腰的小新:

帅哥江山一锅端:怎么样?两人滚了多少次床单了?他那啥怎么样?

我一个哆嗦,手机滚了出去

我就纳闷了,这手机明明是长方体的嘛,怎么就能像球一样没完没了地就滚到了BOSS大人脚下了呢?

我迅速别过脸去,表示淡定,表示问心无愧。

好半晌他才递还给我。

我颤颤抖抖打开历史记录。

帅哥江山一锅端:???

帅哥江山一锅端:这么羞于启齿,不是ED吧?(猥琐大笑中)

帅哥江山一锅端:莫颜馨,透漏点私房事会死啊?肯定是你表现不佳,被踹下床了。要不要姐姐我远程指点点?

我的脸顿时像中了剧毒一样又红又黑

幸好大boss递给我之后就直接出门了= =不然还真是不好面对,叫人情何以堪哪。

扭着腰的小新:你能说点靠谱的吗?!

帅哥江山一锅端:这还不靠谱?那啥才算啊?说美国中期选举?

扭着腰的小新:招架不住,我点滴完了,先闪~~~

不再搭理她深层次的挖掘了。

关应书进来的时候脸色有点不自然,我估计他心里大火蔓延着,碍着我是病人的姿态,不好发作。也是,逮谁见着别人在背地里说自己ED肯定窝火,不是说男的这方面不能被怀疑的吗?就像是老虎的牙齿不能拔一样。

我看着他工作时认真的侧脸,脑袋里愈发治丝益棼。这样铮铮佼佼出类拔萃的人,搁哪里都是发光的太阳明珠一般又怎能为一个人驻足呢?即便是有,也不会是我这种獐麇马鹿的人。必是像喻霞那样皎洁如月的人儿,才能站在一起登对,珠联璧合。

只可惜,那轮月亮的幸福,却不是他

“叹什么气?”他突然发声,我有点措手不及。

“哦,就是明天又要上班了。”慌乱之中只有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总不好说实话揭他的伤疤吧。

“明天就请假吧。”

“不是不是,我只是下班之后再过来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我急急回绝,为了点擦伤就请假,那是玻璃族水晶人的做法。

“那下班之后等着我。”他的语气一直这么颐指气使,我甚至没办法反驳。只能构思着在哪里上车才比较安全不被发现。

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昨天吴阿姨告诉我这周三是你妈妈的生日,我们送什么礼物好呢?”

为了这事,我可真是愁了一晚上。

“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就好。”他面色又不太好看。真的是名符其实的变色龙。

“哦。”我有些恹恹的,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的点子,还没来得及面世就胎死腹中,真是悲催

= =

还有一件事我没说,那就是吴阿姨还告诉我,下周三就是大BOSS的生日了。我不敢问他想要什么礼物,只有凭着平时他的生活喜好的蛛丝马迹慢慢琢磨了。

不过,但凡对他的变态略知皮毛的人,都知道这真是个死脑细胞的技术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