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天他为什么喝醉吗?他一向酒量深不可测的。”

“不知道,好像有些微微发烧,还在喃喃念着老夫人呢。”

我不由得叹气,一团乱麻,理不出半点头绪。我开始考虑着把关应书灌醉再套他话这种史上最不经思考的方案了。

关应书这次出差的时间有些长,第三天的时候我特别想念他,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每一片皮肤肌理都会思考,都被像是藤蔓一样的东西缠绕着,躲不开,逃不掉。

晚上不愿意一个人睡在偌大的床上,就钻回自己的被窝。一直沿袭着开窗帘的不良习惯,刚好看得到月光,细如银钩,勾着这个世界上万万千千的思绪,无从理起。我甚至像是诗里写的一样,希望我在这头,此时的关应书在那头

我连电话都不敢打,害怕打扰他开会工作,偷偷发了个短信:“我想你,晚安。”以前看过一种说法,晚上互道晚安的人必然是相爱的人,我虽然以前将信将疑,现在却变得有些盲目了起来。

那边没有回音,我在失望和思念里终于入梦。

醒来的时候是在关应书的房间里的,我一阵狂喜,像春回大地后的燕子一样冲进还在哗啦啦流水着的盥洗室

我以为他在刷牙来着

却没想到是在洗澡

“醒了?”他眼里似乎有着使劲压抑的笑意。

我脸红红的要退出来:“我以为”还没说完就被他拉到花洒下面,温热的水登头淋下,淋湿了我的话,也淋湿了我的心。

“恩,以为什么?”他这回真的笑出来了。

我抱着湿漉漉的腰:“你昨晚上怎么不回我短信?”凶巴巴的质问经过蒸腾的雾气一氤氲,瞬间变成耍赖撒娇的语气。

“下飞机才看到的。”他回答得无比精炼,随即俯□,对着我的耳朵轻语:“有多想,恩?”声音不正经极了,立马我的脸烫得像火一样。

睡衣在星火刹那之间就不着踪影,我有些羞怯:“我们,还是,去房间里吧?”只不过我向来人微言轻,细细的反抗更像是欲拒还迎,更加加剧了我即将被吃干抹净的悲惨命运

我靠在浴室瓷砖墙壁上一阵酥麻,手没有地方扶着,更加害怕起来,只有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承受着他汹涌澎湃龙精虎猛的进攻

左边处不远就是防雾镜,我不经意之间看了一眼就羞得全身都红了,这样限制级的画面,这样惊涛骇浪的感觉,在我从前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未遇到。而现在,我似乎变得不那么介意,不介意另一个人控制着我,控制着我所有的起伏和喜乐

作者有话要说:给个准信吧

下次更新在6号

神哪,请保佑我不要挂科挂得太看不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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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江头潮未平(中) ...

我终于软在他的臂膀里,几乎不省人事,迷迷糊糊抱怨:“没见过你这么禽兽的”

上午工作的时候频频出错,被游沛骂了好几顿我还是笑眯眯之后,他大概觉得我彻底没救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势头:“我还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被留下来了。”

我刚要退出就抓住重点:“游总你刚刚说什么?我通过试用了?!”我的语气喜不自胜:“谢谢您的栽培,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算了,你少惹点麻烦我就要拜谢各路菩萨了。”他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我喜滋滋跟小敏报告,她审时度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敲诈我的机会:“我要吃食堂的糖醋排骨,那个王姓少年很萌滴说。”她一向拿花痴当饭吃。

“有我们游总帅?”我闲情熠熠,跟她调侃起来。

“那可不同,一个是用来被调戏的,一个是要抱回家的”

“”我无语得几乎吐血。

可是还没到中午下班我就收到电话,鬼鬼祟祟到人迹寥落的角落偷偷摸摸接了起来:“喂?”

那边大概等的又不耐烦了:“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我很疑惑,像他这么老大的脾气,这么没有韧性到底是怎么在这个一日风云遽变尔虞我诈的商场开拓一块立锥之地的?

“哦,我刚刚不方便接电话。”

“中午不要去食堂了,来上面。”他说完就挂,我就像是古时候宫里伺候皇帝的小太监,随传随到,甚至连个“喳”都来不及说出口。

小敏眼光是贼兮兮的:“速速从实招来,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打个电话都这么吞吞吐吐躲东藏西的?”

我大骇,急忙否认:“不是不是,我没男朋友,刚刚就是是因为游总威胁再被逮着了上班打私人电话就扣我年终奖金了”我百慌之中也只能找这么个骗到单细胞小敏的理由。

外卖盒上是五星级酒店的经典LOGO,我一边腹诽一边享受。

平平常常的牛柳也做得花样百出,色香味俱全:“这个是怎么做出来的啊?”我很是疑惑,把一份炒牛柳做得这么出神入化,简直都不像了。

他终于放下文件,洗了手出来:“我不是掌勺的。”

“”

“你找我上来是有事吗?”平时对我是放羊上山随我自己爱上哪儿吃上哪儿吃的。

他的脸色昭示着瞬息之间转变的不乐意了,我立马改口:“这菜真好吃,你尝尝。”棕红色一块块的又香又鲜还带着微微的甜味,我从来没吃过。

我擅自夹了一块递给他,因为降温得厉害,我穿的是粉蓝色抓绒薄外套,扣子是海贝样式,起身的时候一时不慎,纽扣太大,在不算窄的长桌上绊了一下,手一下没夹住圆咕隆冬的家伙就在还没到达他的碗时临时改道在他衣服上修了一条断断续续的铁轨最终落在柔软如棉的长羊毛地毯上,像是也觉得愧疚似的埋在里面,不曾现身。

他平时的衬衣多为深色或黑色,可是今天偏偏是白色的棉质套,丑陋得像是蚯蚓形状的酱渍在他身上突兀又难看再难看也没我的脸色,一瞬间我几乎血色唰地一下子从脸上消失,整个面部估计是变得惨白又可怖

我死心塌地气息奄奄地等着他大发雷霆掀桌扇人的,结果他摸摸看了眼身上的痕迹,嘴角微微上翘:“怎么办呢?”

声音很低沉,带着我不熟悉的魅惑和调皮。我背部僵直:“我,我记得你办公室,里,里面不是还有个,呃,衣柜吗?”

他终于低低地笑了起来,伸长手臂把我从餐桌这边绕了半圈到达他的怀里。力气很大,我是一个俯冲,趔趄进他的怀里的,额头狠狠砸在他的下巴上,疼得我直吸气。

他温热湿润的嘴唇亲了亲我发疼的额角,终于放开我。笑得像个孩子:“我是有啊,那你呢?”

我沉浸在他顽皮而阳光的笑容里,久久发呆,就像是漆黑无边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颗流星;又像是在冬季白雪皑皑的早晨推开窗竟然发现墙角独自盛开着火一样的花朵

等到我终于回神才发现事情的大条了,因为酱渍晕开的速度慢,所以我这么一被投怀送抱,正好对称式把他身上的蚯蚓复制到我的外套上了

“关应书!”我头一次这么声大气粗,没见过这么睚眦必报的人!

他笑得像是小时候诡计得逞之后的形象,虽然这也是跟日全食一样五百年一遇的事情,虽然我的衣服没有他的那么价值连城;虽然我觉得我生气也得不到什么道歉可是我还是生气!这辈子头一次生他的气!

冲动是魔鬼,冲动地莫颜馨是极品魔鬼

我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不是说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嘛,我今天既报了仇又做了君子!而且我是标准的细银牙,竺叶说这种牙齿咬人最有威力。

可是怎么这么硬?难道他瘦的只剩下骨头?

使劲了半天他都没动静,我刚要抬头观察他表情的时候他一本正经开口:“要不要看看你的杰作?”

我冲动地情绪还没过去,恶狠狠地解了扣子,使劲拨开他的衬衫到手臂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明明就只咬了一口”

到处不是咬痕就是抓痕

1,2,3,45个伤口?

“数好了?这是你昨天加今天办下的好事。”他语气又变得阴森森。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边狡辩着一边后退跟这个比,他弄脏我的衣服,简直是无足轻重嘛

再次一个天旋地转,我经过一个据不完全统计有一百六十度角的旋转被他掐住了腰:“怎么?要逃避责任?”

我挣扎无果。

这才发现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是他喊我上来吃饭的最初目的,他只管自己吃没吃饱,哪里顾及得到我等一日三顿的平民规律?

床上的丝绸床单开始是冰凉而熨帖平整,后来变得褶皱满床,温度如火

我累瘫在他怀里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霍金霍老,真个身体只有十根指头能稍稍弯曲,我气愤不已红着脸掰着指头数:“离上一次不到六个钟头”

“恩。”他无所谓地答了一声。

我拿起床头的男式手表,据说是专门定制,全世界独有,表背上有他姓首字母的刻度:“还有10分钟就上班,我还是没劲儿。”

“一个小时后的飞机。”他回答得文不对题,手也很是漫不经心地挑起我一撮头发,慢慢嗅了嗅,我突地想起那句很有名却被我曲解得面目全非的名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心中坚持着自己的理解,有些沾沾自喜。

可是听完他的话之后我好像被突然注入能量,蓦地转头看他:“又是出差,去哪里?”语气幽怨得像是深宫后院的弃妇。

怎么像是革命抗战时期的苦命夫妻啊,聚少离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

凶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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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江头潮未平(下) ...

“法国,待会儿你跟我一起直接出发。”

“啊?我跟你去法国?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没有秘书精通四国语言的能力,也没有助理的危机处理经验,带我去出差?

“不想听唠叨了。”他说得没头没尾,我愣是花了半天时间,脑细胞拐了九曲十八弯才理解清楚。每个周末回家吃饭的时候婆婆的开桌语不像基督教徒一样是祈祷,而是唠叨“你们像什么样子,结婚这么久还连个蜜月都不度,专家都说了,蜜月期怀孕的孩子格外聪明漂亮的”之类的话,我开始时是被雷到了,后面就习以为常,司空见惯,脑子里条件反射把它翻译成“今天的烟熏鱼做得不错,你多吃点”了

“去法国度蜜月?”我尝试着压低喷涌而出的喜悦问道。

他不置可否,这种情况我已经脑补习惯了。直接就抓狂起来了:“我还没收拾行李,还有我的外套都弄脏了,而且我的护照签证都没办”越说越觉得我能够赶上飞机的希望渺茫。

我一慌脑子就短路,一短路就着急得额头冒汗,像个陀螺一样披着一层床单在里间转悠:“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就穿脏衣服出国吧,那就真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他长手长脚走过来,揽着我进怀里,嗤嗤地笑:“傻妞儿,不要担心了。”

我连跟小敏当面忏悔请客溜单和去人力资源部领取正式员工证件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在衬衫外套上大BOSS的黑色西装,生平第一次坐传说中的专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真的不用我写请假申请了吗?游总很严厉的”

他大概对我的磨磨唧唧很是不耐烦,不再搭理我,用不知道哪个国家的语言叽里呱啦地讲着,声音平板得没有任何起伏。

跟左珊瑚告别一下吧,反正也有半个月不能再被她骚扰了。

“小白,我是莫莫。”

“还抱抱呢,摸摸”她总是思想怪诞。。

“我要走了,嘱咐你帮个小忙。”

“诶诶诶,你怎么学大学语文的,请我帮忙还用嘱咐这个词?比我们班的小朋友都差劲儿。”

“知道了,你就别跟我罗嗦了。周六的电影首映礼我去不了,你帮我搞定邓叔叔的签名和靓照哈,拜托了。”

“知道知道,就你这大一把年纪还是个万年大叔控。”

我不甘心堵回去:“说明我还有年轻的心,像你这种阿姨级别的才天天对着那些正太神魂颠倒直喊萌shi了的”

“我可是正宗的80末90初的人,你不要污蔑我!”

“不废话了,记得办正事就好。”

“你到底要去哪儿啊?出差?”

我顿了顿,看着旁边的人,果断摇头:“好像是去度蜜月”

在那边的一声大叫之后我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没电关机了,果然是智能机,深得我心啊,我庆幸不已,不然我的耳朵一定会遭遇一顿伪文学史上的狂轰滥炸的

我几乎能想象得到她夸张的样子,像是搞表情艺术的新新人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契约情人一朝真,万里深情朝夕起?这是多么值得写进言情小说里的冬天雷夏狗血桥段啊,简直就是韩剧里‘车祸癌症治不好’一样泛滥嘛。莫颜馨你忒恶俗了,忒狗血了”

到了机场已经有人在等着我们了,交给大BOSS一沓证件之后优雅退场,像是《黑执事》里赛巴斯蒂安一样帅气,让我目光频频流连于其渐行渐远的背影。

“该登机了。”关应书的声音总是透漏着杀气一样的萧索。

我坐飞机喜欢透过厚厚的舷窗看云层,还能一个人根据它的形状编篡着它经历了哪些风撕雨扯,可是到巴黎十个钟头。旅游淡季,人迹罕至,头等舱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大多像关应书一样是业界领袖或者商务精英,修养极好,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关应书直接选择忽视了我,直盯着手提上面是复杂曲折的图表和数据,我一看就眼晕。我害怕变着法子搭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打扰了这份宁静深邃的机舱氛围,只有眯着眼打盹了起来

被天外来声叫醒的时候我正梦甜觉深,因为飞机上的国际餐让我素来不挑剔的人都吃的直皱眉头,五脏庙最是饿得发慌时间,梦里大有小燕子当年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感受。搁大学时候宿舍我铁定把竺叶祖宗都问候了,可是很明显,在我睁开朦胧细眼看到发声源的时候气势完全在肚子里自生自灭了表骂我没出息,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让你觉得莫名其妙心肝胆儿都怕得纠结,不是害怕鬼影一样的害怕,亦不是畏惧死亡的那种绝望,只是一种无以名状且你会下意识定义为害怕的那种情愫唉,真是抽象得让人思想抽搐的感受啊。

大概是我这陷在沉思里的表情有点怪异,他撇了下嘴巴,开了金口:“口水。”以我跟了他之后陡然聪明得令人发指的脑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擦嘴角可是哪里有什么口水原来他除了会忽视人还会忽悠人,o(╯□╰)o感觉真奇怪,就像是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主持人一脸正经宣读小白加小白等于小白兔一样让人难以消化我低眉顺眼,心中发囧的跟着下飞机了。

机场里人声嘈杂,各色皮肤的人都有,简直像是一盘大杂烩。我第一次出国,难免心情激动难耐,忍不住左瞄瞄右瞅瞅,见什么都无比新鲜。

路上经过埃菲尔铁塔的时候我惊叫连连,关应书体贴询问:“怎么了?”

“好像没有我想象中巍峨,但是还是足够雄伟!”巴黎正在下着濛濛细雨,空气里的湿冷意一渲染,顿时觉得铁塔有种悲壮的气势。

“先去趟酒店晚上再过来玩吧。”他大概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不过这也正中我下怀。如果是我一个人,埃菲尔铁塔再宏伟,底下游人如织,没有了他的陪伴,心里还是空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这样贪心的念头,只想跟他一起,哪怕他只是一句话都不讲,哪怕他对我所持的一切观点嗤之以鼻,哪怕他都不带正眼看我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能在激情飞扬唾沫横飞的时候不经意地一个侧头,能够看到你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洗澡之前关应书指着套房里的衣柜:“左边的是你的。”

我诧异地打开就彻底惊艳了

琳琅满目的各色各式衣服,针织开衫,毛呢裙,套头长毛衣

还有各种珍珠钻石款的高跟鞋,逛街穿的芭蕾舞鞋

香水一整排,缤纷多彩;毛衣链M条,连胸针都有无数支

我心里小问号是一串连着一串,为毛大部分都是毛衣呢?长款短款,开襟套头,针织,还有各种不知道什么丝质的。还是打BOSS没啥时尚眼光,不知道今年流行皮草的吗?

还有他怎么知道我穿的鞋子的号码呢?

****

即便是絮絮飘着雨丝,依旧不减人们对这座巴黎的标志性建筑的向往。情侣们有的彩色的圆伞,躲在下面甜蜜的接吻。也有恩爱到白头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蹒跚前进,画面温馨美好,隽永得如同雕刻住的时光。

站在115米的塔上俯瞰整个雨中略显忧愁的整个巴黎,因为天气和季节的缘故,塞纳河像是一条灰色的玉带,蜿蜒着,延伸着,仿佛永无尽头。

我拿着相机拍摄得不亦乐乎。

“我们拍点照片吧,我们除了那各种怪异表情的结婚登记照之外,没有别的合影了。”我迭声抱怨。

说完不顾他的意愿,拉着他的袖子踮起脚就拍,结果因为身高和角度的差别,总是没有一张显得和谐的,我心有不甘地看着他:“我手不够长”

最后终于拍出一张在我看来无比完美的了,两人的身子都是微微后仰,背景是灰蒙蒙哀愁丛生的塞纳河,河上的壮阔铁桥,河两边那些亘古经典的艺术历史建筑都依稀可见。我们俩像是琥珀里的动物,融合在这块黏性十足的巴黎浓情里,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就赶不上了

请叫我时速100党= =

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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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流云飞鸟(上) ...

后来我们俩沿着阶梯走下来的,手没有松开过,他牵着我走得很慢,像刚刚碰到的夕阳夫妻,仿佛这个铁塔上的1792级阶梯是一个浓缩版的人生,而你,是陪我走到终点的那个人

坐在塞纳河上的游艇里,路边缓慢后移的都是闻名遐迩的古典城堡建筑,因为是秋冬季节,没有了浓荫蔽日的蓊郁梧桐绿叶,反倒能一览无余地看到那些传奇的痕迹,睹物思情的巴黎圣母院,昔日金碧辉煌的大小皇宫,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还有象征着追求与执着的自由女神。或者从头顶掠过的一弯弯艺术桥,纵然因为前不久的政策,挂在桥上的情侣挂锁不见踪影,可是光是这一座座大桥那光环一般的历史,还有什么瑕疵是不能被掩盖的呢?

灯火阑珊,倒影在波光跌宕的河面,越发衬托出这昧昧夜色的妖娆冷艳。我只能够拿着照相机不断咔嚓咔嚓,害怕错过红尘俗世里任何一片精彩。

“看看,我这张拍得不错吧,这光影效果处理得多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啊,简直是神来之拍啊!”我不知不觉中学上了左珊瑚那爱得瑟的臭毛病了。

他一声不响不置一词地把我手上的单反取走,随即选景,一声咔嚓之后递给我:“登峰造极?”

我一看,就汗了如果我拍的能叫好的话,那关应书这样信手拈来的就是像芒卡西大师那样的经典传世之作了= =

旁边有一对耽美情侣旁若无人的拥吻,激情四射,我脸红心跳地取角度拍下这浪漫隽永得一幕。他们结束之后对我友好地笑,说了几句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转头向关应书求助,他看都不看我,直接跟他们叽里呱啦交流起来,还拿了他们的相机给他们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