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这会是听的清楚了,敢情老太太是怕她以后压不住阵,干脆把钱借给她充胖子,不但压阵更是彻底粉碎了她为钱而嫁进白家的流言。但这钱是借的,今个晚上钱就没了,她得到的就是有头面的一张脸,有的就是一个虚的身家。

“多谢老祖宗费心。月儿的家事让您为难了。”苏悦儿只能这般开口相谢,不过一想到那五万两银子却还是忍不住说到:“老祖宗,您这里有五万两的话,那白家今次的事…”

“诶,你别往这上想,这是我的体己钱,不是官中的,说不好听点,这是红门里的钱,不姓白。我若动了红门的钱来帮白家,日后家里是不是但凡有个什么事都要寻我这里了?所以,这钱我是一两也不动的,白家的事,白家的人自己要动脑子想办法。你是我白家未来的主母,再过三个月可就见庙,要接白家的锁匙理白家的事了。你若自己做不出点成绩来,如何在白家说话有份量?如何有自己的人?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我想我不用再说什么,你也是懂了的,对不对?”

“老祖宗,您真的觉得我能做白家的主母?”苏悦儿盯着面前的老太太,她还是不能接受因为一个面向一个八字就认她的老太太,毕竟她是什么红门的当家啊,难道在古代这面向八字什么的,都能直接影响一个人的命运?

但是事实就是能,老太太一脸正色的说到:“我觉得你能不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本就能。机会我给你了,以后你是想做白家的主母过的风生水起呢,你就用心,你若是想一辈子只混饭吃,那你就去找太太执照,让她的叶家给你帮忙去。反正机会只一次,你自己个看着办。”老太太说完便冲一边的红缨说到:“我累了,歇会儿去,这年纪大了,心力有,可精神头不够了!”

苏悦儿连忙扶了老太太起来,看着红缨接了手,便低头要行礼告辞,忽而发觉老太太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她心中一动开了口:“老祖宗,悦儿受您的恩惠,自然会努力尽心的去做。您放心吧!”

老太太闻言便笑了,拉着红缨边往内室去边说到:“好好,今日里和孙媳妇说说家里的麻烦事,她都一一应了,叫我不愁,真是开心啊。白家能有个好主母搭理着,我也能歇歇喽!”

苏悦儿闻言心里叹息的出了院子,才准备上小轿回去,却瞧见二奶奶的轿子落下了,竟是叶雨晴捧着一盒子茶下了轿。

“大嫂在啊,听下人说,老太太找您说话呢,我都没敢早来,这会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说把新下的茶送给老太太尝尝啊,你倒已经出来了。那,老太太现在忙活什么呢?”叶雨晴一脸的笑容,嘴皮子十分顺流。

“老太太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这人就说困乏了,刚歇下了…”

“哎呦,我竟来的不巧,得了,这茶我还是晚点送吧…诶,不过大嫂,做弟妹的可要埋怨您一句,您有那心劲力道的你就早招呼啊,倒弄得我这好心的巴巴被臊了脸,这可不好。”叶雨晴说着面上还是笑,但眉眼里却飞着一股子不悦,苏悦儿见状忙拉着她:“弟妹说的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我怎么臊到你了?”

叶雨晴此时一撇嘴:“好我的亲亲大嫂,你就别逗我了成不?谁不知道您今早压阵大爷一闹的把您的家底都亮了,就扫眼的那五口箱子都是花花的白银,还有那没扫到的呢?只怕大嫂您的陪嫁横竖都是上了十万两的,怕是不比那眉夫人差多少。怪说不得,老太太把银子的事交给您,您是一点都不急,要我有这些银子,我还急什么。只是我和姑妈一时还替你犯愁,说着不成了去叶家帮你想想折,却成了我们小瞧了您,自己臊了自己的脸。以后啊,我可再不敢说这混话了呢!”叶雨晴说完也不管苏悦儿的反应,自己个一转身回了小轿,倒是直接掉头走了,生生把苏悦儿晾到这里。

哈,我有钱?我有个P!

苏悦儿有些郁闷的上了轿子回院,心里直哀悼:这下好了,老太太一帮忙把我整成了肿脸胖子,如今我连去叶家借钱的后路也没了,难道我只有去海家和东方家了不成?

她正想着,却是小轿一停,红袖出现在轿子旁小声说于她:“奶奶,几家田产的也联系好了,一会奴婢去约了牙行,今日里就行文收银了,您看成吗?”

-明日章节预告:逼上梁山的大奶奶-

第三十八章 逼上梁山的大奶奶

还有什么不成呢?这会她苏悦儿连条后路都没了,要不是她先下手讹诈了这些来,她这会恐怕就是卖身筹钱也不成啊。

点头应了后,轿子便急速回院,却在要进大院的时候,苏悦儿吩咐道:“先去趟后院吧,这几日也没见燕子,那小丫头我挺喜欢的,去瞧瞧着。红袖,你回去打招呼吧,叫备下车马行头的好出去,老太太才睡下,叫个人给红樱知会一声,太太那里打个招呼,去之前也应一声。”

安排了红袖去办后,苏悦儿叫人把轿子停在后院门外,一应的丫头下人等在外,她独自进了院。这会正是日在天中,虽不是盛夏那般炎热,但也是日头最大的时候,巨蜥正吐着芯子趴在假山石上休憩,隔着笼子看去,倒似雕像一般。苏悦儿瞧着它就欢喜,想顺手捞点东西喂它,却发现跟前的竹篓里是空的,便猜测是不是这吃食都全是燕儿在管,若她还躺着,那这一院子的宝贝岂不是有可能饿肚子?

想到这些家伙们可能饿肚子,苏悦儿便赶紧入主屋:“燕儿!”她推门而入本欲问问,却发现屋内没人。

“这家伙八成好了!”苏悦儿嘟囔着并不在意的出了屋,反正燕子也不在,她左右瞧了瞧,就冲那最大的竹篓去。

身体的感官没给她任何危险的信号,低头瞧了瞧竹笼里折叠在一起的契书,她伸手抓了出来,可这一抓出来,却发现伴着契书出来的还有一些透明鳞片的膜衣。

诶?这不是蛇蜕嘛,怎么有这么大的碎片?

苏悦儿好奇的再伸手去抓,便发现竹篓里还有更大的一些蛇蜕碎片。正在兴奋间,听的院门处说话,便赶紧把契书放好,此时燕儿带着两个杂役,抱了两篓的东西进来。

“奶奶?您怎么来了?”燕子略有些诧异。

“我这几天没瞧见你,问起来说是你病了,说过来瞧瞧,倒没见你人,这是…”

“哦,奴婢见它们没什么吃的了,就出去买了些来,够吃个十天的了。奶奶,燕儿好多了,谢奶奶挂念。”燕儿说着看两个杂役把竹篓放在了檐下,便摆手让他们去了。

“奶奶屋里坐!”

“不了,我还要出去,只是想起你就过来瞧瞧,诶,对了,我瞧这篓子里有这么大的蛇蜕,你这里难道养着条巨蟒?”苏悦儿捏着那蛇蜕问道。

“屋里也是有蟒的,但谈不上巨大,奶奶您问的这个却不是巨蟒的,这是过山标大黑的。”燕子说着眼看向院子里的一角竹林:“这会它可能又出去找吃的了,这两天奴婢不舒服,它平日里又只吃蛇,饿了定是到处寻吃的去了,哎,怎么才蜕下这点皮…”燕儿没什么太大的等级感,说说话就似个孩子一样无遮无拦的,这会更是一脸的愁容,苏悦儿一瞧,心中一动,便看了眼天说到:“这几日都不曾下雨,天也越来越热,你叫杂役来,在院里挖一个水池出来,每日里换一次水。你这盆子里的水哪够用啊!”

“奶奶难道还要让它们泡澡不成?”燕子闻言一脸的新奇。

“天热了泡泡才好啊!它们是大爷的宝贝,总要照顾周到啊!”苏悦儿说完便笑着往那角竹林走去,她可不想和燕子慢慢解释蛇蜕皮需要大量的粘液,而如今蜕不下来八成是湿度不够的这些因由。

“燕子,这蛇蜕可是宝贝,平日里你都有收了吗?”

燕子一顿:“有,大多都存在屋里的。”

“你听着,把那些碎的整理出来,到药店里换点小钱自己花着去。好的,大个平整的,自己收好,听见没?”

燕子点点头,就见大奶奶指着竹林说到:“这里叫人弄些树根,石块堆在这,运气好就能捡到比较完整的蛇蜕,你可给我收好了,那是好东西。”说完便是冲她一笑:“我先出去了,什么时候你这只大黑回来了,就来叫我一声,我可想瞧瞧它。”

“是。”燕子应了声,苏悦儿便出了院,急忙回了自己才选的地儿,红玉她们已把出门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匆匆换过,略整了妆容,红袖便来报,说知会了,也约了地儿,就在牙行处行文易换。

苏悦儿点头问了老太太那边没什么,这才坐了轿子先去太太那里知会,上轿子时想起了大爷这才问起:“大爷人呢?”

“奶奶去老太太那不久,大爷就拿着魔方出去了,听说是约了人去哪儿玩的,奶奶您别担心,有小厮们跟着呢!”红玉说的一副善解人意,把苏悦儿听的红了脸。她哪里是担心,不过是没瞧见人随口问问罢了。

一行人去了太太处,太太倒没因着早上亮家底的事那般和二奶奶一样给她摆脸色,只问她出去做什么?

苏悦儿自然是打的筹钱的旗号,太太闻言一愣:“我没听错吧,不是大奶奶手里挺宽裕的嘛,难道还要…”

“婆母见谅,月儿手里虽有些,但只怕全拿出来也不够用的,何况还要留些傍身。幸这好手里还有些田产房契之类的,便叫了人易换,今日里便是出去行文易换的。”苏悦儿反正也清楚瞒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把那些契书说成是自己个的给脸上贴金。果然太太闻言一副明了的样子,说了点辛苦你为难你的话,便嘱咐着出门要如何如何规矩地说了一头,也就放行了。

带上面纱,带上下人,等到苏悦儿完全出了白府坐上马车的时候,她还真有种放风的感觉。苏悦儿没敢带秋兰,深怕这丫头给自己露馅,便留了她收拾屋子,只带了红玉近身伺候。由于只是出门行文易换,加之易换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这趟出门是真真的低调,也就两辆马车,一车是供她们做的,一车是出来拉银子的。红绫和红袖陪在马车内,驾马的便是红光,而红影则架着后一辆空车,一脸的冷色。

到了牙行,按照事先说好的,苏悦儿称自己为兰夫人,由红袖去牵头后,略讨还了会,便重新置办了契书,按了手印,当下三箱金银便是在眼前,由红绫和红袖清点起来。

先前的两处庄子两万两,今日的三处房产乃是一万六千两,合计共有三万六千两。苏悦儿扫了一眼,有两箱是银子,一箱是金子。大约费了一个小时,清点完毕,这牙行做了见证,换过了契书,废了旧的,红光和红影便也把三箱钱财都抬上了后一辆车,此时除了红绫和红玉,其他三红都在后一辆的马车上了。

“你们三个先回去,东西嘛,就先送到我院里,你们三个给我看紧了。难得出来一趟,她们两个就陪我略转转,再回去。”苏悦儿做了吩咐,两辆马车便分道扬镳。

“奶奶想去哪里转?”上了马车红玉便问,红绫则驾车。

“去最热闹的集市转转吧!”

“好嘞!”红绫毕竟是个小丫头,听得车里奶奶说去集市,她第一个响应,这边打马奔着平城最热闹的东市去了。

东市和西市是平城最大的两座集市,西市一般是早场,主要都是些外地来的异货,只早上买卖一阵子,而东市则是集衣食住行一条龙齐全的集市,不同于西市的是,这东市直到日落时分才会打烊。

因为主街上常有走货,街道是十分宽的,类似现代的三车道,苏悦儿她们的马车边一路悠哉的驶进主街,而苏悦儿就从车马窗里使劲的扫描着这里都买卖些什么东西。

走一路看一路,红绫一脸的兴奋,红玉则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凡苏悦儿不大清楚的,都给做着解释。这么走了一圈下来,马车则到了一溜子的挂米铺子前,只看着那成行的插牌米袋,和前后忙活的人,就知道是米铺。苏悦儿转了一阵子已经发现,古代的市场非常有片区意识,通常买一个东西的就集中在一起,绸缎的,都在一气,家什的,都在一片,如今这卖米的竟也有一街。

“不是白家管着大头的米业嘛,怎么这么多家啊?”苏悦儿好奇的发问,红玉轻笑着解释:“奶奶您别看着多,就以为不是我们白家的,这条街上米铺共有十一间,除了三间外,其他的八间全是我们的分铺。”红玉说着指着前面一个老高的楼阙说到:“那就是我们的主铺,白记。你看看跟着的铺子,这呀都按照米的分类和等级分个其他七个铺子出来,除开一间供平城的百姓买卖外,其他六间都是按照糙米,粳米,粟米之类的分了派别,好够其他分处,大宗采买,以免都挤在一处,忙不过来不说,还容易弄错。”

“这不错,分门别类的,倒是挺效率的,而且也一目了然,知道那边更忙活些好抽调了人手。”苏悦儿由衷的表扬着,心里寻思着这就和现在的站台多窗口服务一样,买去哪儿的到哪儿个窗口,避免了都混在一处。

“奶奶觉得不错吧,这就是大爷想出来的法子。”红玉正说着,马车一停,倒是红绫伸头进来:“奶奶,到了主家铺子了,您要不要看看?”

苏悦儿隔窗一望,见那五间阔的门面三层楼的主铺,在眼前高处四边的许多,便是一笑:“不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别出去的好,再说了,现如今二爷掌着铺子,若我这么冒然的去了,惹的大家会错意可不大好,咱们还是走吧!”

红绫应了一声,便是驾车而去,红玉则瞧着苏悦儿轻声说到:“奶奶倒是大气想的周到,只是奶奶何必把自己说的跟扰了别人似的,这铺子的东家可还是大爷呢!”

苏悦儿一笑:“是,是大爷的没错,但现在大爷不是没理事嘛。就算你这丫头是替大房打抱不平,可如今真正掌握的是二爷,我一个大房的跑去,又是这当口,各处的账房都忙活着,咱当没事的去转转,那些账房心里还不定怎么想,万一要是想的多了,会错了意,那不是图生是非吗?如今啊,一切以稳为上,就算二爷和大爷这边还没理清,那也是府内的事,犯不着让外人瞧着猜度。”苏悦儿说着又隔窗望去了,红玉倒是瞧着苏悦儿眼里闪着一丝敬佩之光。

在外面整整转了半个时辰,马车才离开了东市,往白府回。苏悦儿这会是内心极具的失落,因为她想看看市场上有什么她能做和改进的好去谋点钱财来,但是很不幸,她看了一圈下来,也没发觉自己脑袋瓜子里有闪过光。

怎么办?照这样下去还缺着银子啊,就算后面其他几处也卖的顺当,但照这架势,还真是不够,我倒哪里去弄钱呢?如今谁都当我是有钱的主,我说不够凑买点还成,若这般了再去海家和东方家,那不把我当寻事的人才怪,白府内估计都要寻我的麻烦。哎,我倒哪里再筹个两万两来应急啊?

她正想着,马车打赏金壁前过,苏悦儿的眼刷的一下就闪了光:别的咱不成,当杀手总成撒?

“等等,停一下,我要下去看看!”苏悦儿当下就叫停了马车,红玉便拦:“奶奶,你去瞧那个做什么啊?”

“我没见过,瞧着稀奇呗!”苏悦儿说着一扯红玉:“走,去瞧瞧嘛,反正我瞅着跟前也没什么人。”

红玉无言的撇嘴,红绫已经伸了脑袋进来:“奶奶,这又不是晚上,这里当然没什么人咯,那赏金壁上多是杀人的单子,有什么好看的?您可是大奶奶,只怕瞧着也不大合适吧!”

“难道我还不能瞧了?”苏悦儿睁大了眼。

“也不是不能,只是咱们是世家,只怕是有点…”红玉只能这么解释,毕竟那个世家的奶奶会瞧这个?

“我听说大爷也被悬赏过,那单子可还在?我倒想看看来着!”苏悦儿说罢,也不管两个丫头的脸色发白,只自己下了马车,伸手扯着脸上的面纱,往那璧前去。

此刻赏金壁上空无一人,也没那似白无常的壁人,就算偶尔有几个市民路过,也都是远远的扫一眼就过去了。

“奇怪,今早我瞧着还好些人呢,这会怎么这么萧瑟啊!”苏悦儿口里嘀咕着,跟在身后的红绫则小声做答:“这些赏金客都是亥时以后才会聚到这里,选揭了单子去忙活,拂晓之时回来交榜,白日里都过着属于自己原本的生活,谁又会在这里啊!”红绫说着眼扫顶上的那些文书,忽然一笑:“诶,这还有个新帖的呢,昨个我都没瞧见!啊,要韩岳的人头,三千金,嗨,手笔倒是挺大,可这家伙是太守之子,身边那些个人,要动手可不容易哦!”

“太守之子?这样买凶杀人,难道国法不管的?而且杀的是官家的人诶,难道不怕被通缉追捕?”

红绫稀奇的看了苏悦儿一眼:“这赏金榜本就是脱离在法律之外的,只要能贴到榜上,国法就制约不了。不过呢,也不是说人人都能杀的,只能是赏金客才能这么做,也只有赏金客才不会被通缉。”

“这倒稀奇,难道是国家立出的壁不成?”苏悦儿当下脱口而问。

红绫点点头:“当然喽!这赏金壁历代都是国之储君掌管的啊,不然你以为大爷为什么能被人悬赏?还不是…”

“红绫!你话太多了。”红玉忽而开了口,红绫悻悻的闭了嘴。

“奶奶,咱们该回府了。”红玉出言劝着,苏悦儿也明白自己不能多待,只能应了往马车回,但走时还是回头看了下那三千金的榜单。

三千金啊,就是三万两白银啊,干他一票,我的事不就解决了?苏悦儿想着上了马车,再从车马望着那赏金壁的时候,便是一笑:奶奶的,为了三万两,我算是逼上梁山了,不过人家是落草为寇,我这是重操旧业了!

第三十九章 意欲爬墙

想要重操旧业,那是说的轻巧。

苏悦儿刚想到了解决钱财难的办法,却也同时发现了在古代做杀手的不易。

在现代,她是杀手,但并不是一人,她是有组织有纪律有配合的,每当她动手前,头总会把有关目标的信息给她提供些,由她潜伏,观察,找出规律和时机,而后动手再潜逃消失。从初步的信息获得,到动手时的武器提供,再到完工后的隐匿,后事的擦抹,这些都是由组织提供的,所以她可以很潇洒。

但是现在是在古代啊,没有什么后勤组织来给她初步的信息,甚至连张画像都没,她需要自己去找到并确认目标,而后潜伏观察才能动手。但是她是个世家的大奶奶啊,难道能一天到晚的都在外面找目标,找规律,找时机?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要从这个深宅大院里出来,还是半夜里出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苏悦儿的兴奋度在急速的锐减,她的理智告诉她,这多么的不现实,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虽然喜欢近身杀戮挑战自己,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枪械的便利。像这种会前呼后拥的目标,若是有把狙击枪…那这三千金还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三千金啊,那怎么也是场黄金雨吧?

“奶奶,下车了!”苏悦儿还在想着就听见红玉唤她,便赶紧守正了心思下了马车入府,心里还盘算着除了这个还有没别的法子。

回到外厅见着红光和红影,苏悦儿没先说银子,而是先问大爷在不在,她可不想安排一半,大爷来捣乱。

“大爷还没回来呢!”红光在旁答了话,红玉也端了茶上来,苏悦儿瞅了眼门外的丫头们,便小声的问到:“箱子进府可有人问起?”

“吴管家问了声,小的说是奶奶您换了些手里的田产,他也没多话,看了眼内里没其他的也就让进来了。”红光做了答。

“哦,诶,红袖呢?”苏悦儿发觉跟前少了一个便问。

“钱银进府,吴管家见了,定是要报给老太太的,红袖说怕别人乱言语,自己个去了老太太跟前回话了。”

“这样啊,那这么着吧,反正这次筹银也是筹给白家应急的,这些银子就直接送到老太太那儿去吧,放我这里倒还叫人不安心的!”苏悦儿说的是实话,她今早见出两辆马车,还以为这是最低调的档次,到了牙行才知道后一辆就是来专门运钱的。她本以为这里也有万元的那种银票,好带好藏的,可今日里易换才知道,这里还没这东西,只有一种类似的汇票,还是官家才用的,她们白家虽是世家,但到底不是官,没资格用,所以只能正箱的搬。

如今三箱子金银就在跟前,早上又亮了那么一头,她可是怕这些过路财产招来是非,宁可先送到老太太跟前去,自己图个安省和舒坦。

只是她是这么打算的,正要搬呢,红袖却带着红樱过来了,当下红樱对着苏悦儿欠身后便小声说到:“大奶奶不必搬了,老太太说,估摸着二爷等会就回来拿钱,说让你痛痛快快的给他得了。老太太还说,这钱都是大奶奶您寻摸来的,不容易,这脸该您长了去,让二爷也知道大奶奶您是个能人。”

红樱说完便是转身去了,也不和苏悦儿费那些虚礼,可苏悦儿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为那张脸,只是为了不在家里没地位啊,如今不解决问题,是我们大房没能耐,大爷要被欺负,可我能耐了,二爷难免心里不舒服,太太明显的又是心里向着亲儿子的,我这横竖是全乎不了啊!得,得罪就得罪吧,谁让我老公和二爷不是一个娘生的!

她正寻思呢,就瞧见有小厮先过来知会说二爷往这边来,有事要见大奶奶。苏悦儿心说钱一到,一家人都跟飞毛腿似的,面上却维持着浅笑客气:“好,请二爷的轿子落厅这边吧。”

下人们去忙活,四红伴着红玉倒谁也没挪窝的有所避讳,全部都杵在厅里。苏悦儿也知他们是老太太的嫡系部队更不会撵,也就随他们。

二爷下了轿子,便是挂着一脸春风似的入了厅,冲着苏悦儿就是半作揖:“大嫂真是好本事,我原意为怎么也要过个十天半月的才能见着钱,岂料才不过两日大嫂竟是筹得了,也不知筹得多少?”

苏悦儿客气了下便言道:“全在这里了,三万六千两银,如今先得这些,其他的缓缓着,等我慢慢筹措…”

“大嫂何必说的那么谦逊,我刚回来就听雨晴说起了今早的事,原来大嫂的家底如此殷厚,我便寻思着,不如大嫂先拿了您的钱出来让我们对付了过去,您再把慢慢筹措来的收回您的库里,您瞧着如何?”

二爷的话一出来,苏悦儿心就是一抽:“二爷何必这么急呢,事情不是缓下来了嘛,咱们慢慢来,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急。这些您先拿了去应着,过个七八日的我再筹了剩下的给你不就是了。”

二爷浅浅一笑:“我这不是想着锦上添花早弄早好嘛,还想着大嫂如今也是白家人,白家遇上这事,大嫂也是愿意助力的,既然大嫂不愿动用私房,我又怎么敢强人所难?”

苏悦儿闻言便知二爷这一句话就给自己扣上了一个不思夫家的罪名,当下一拉脸说到:“二爷这话我听着可不大舒服啊!想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来的那些本事就能筹措到钱了?还不是借的嫁妆撑着门面罢了,如今白家用钱,我也是巴心巴肝的,今日里更是禀了太太把我陪嫁来的田产房契拿去置换了银两,这些银子可都是我用陪嫁置换来的,拢共换了这些一并先给了二爷,二爷倒还数落我不思夫家,那我何必还贴这银子呢?红光,红影,仔细着把这三箱子抬进西厢锁了,待日后老太太出面和我要了,再拿出来!”说罢苏悦儿就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二爷一见大嫂真个的不给了,当下伸手一栏,对着苏悦儿便鞠躬:“大嫂勿怪,我就是随口的一句,无心的,也真真儿就是图个锦上添花罢了,您若恼了,我亲自给你斟茶赔罪可好?”说着二爷倒还真去动手拎壶给苏悦儿倒茶去了。

“大嫂,快喝了这茶,原谅我的不是。”二爷说着捧茶到了苏悦儿的跟前,便是躬身敬茶,但那弯身的举动,但那眼角里的一丝笑意,本能的令苏悦儿产生一丝警惕,便是退了一步:“这可不成,您是二爷,说到底依照规矩还要喊你一声叔叔,这茶我可喝不得,至于今日的事,这钱财我本就是要痛痛快快的给您的,您既然是无心的,那就赶紧点了钱财搬了去吧!”

白子轩见大奶奶目不斜视的拒了,略是一顿,便道了声谢,放了茶:“大嫂的钱数,不会作假,何必还费时间验数呢,我这就叫人搬了去…”

“慢着,大爷,咱们虽是一家人,可办事容不得一点差,您还是叫人开箱数验吧,等下还要给我打个收条,写清楚日子和多少,回头我也好报给老太太知道,我贴了多少。”

二爷闻言悻悻的一笑:“大嫂真是有主母的架子,好说好说。”当下二爷叫人开箱验数,末了又依着苏悦儿的意思打了个收条,交给了苏悦儿:“大嫂辛苦,这三万六千两,也只怕应得个七八日的,还请大嫂辛苦筹措了,倒时子轩再来叨扰。”言罢,苏悦儿陪着客气了一句,也就瞧着二爷带人搬着钱财去了。

“我这就是过路财神啊!看看,立刻干净了!”苏悦儿说着冲五红一笑,便打发了她们下去,自己回了房内。

此刻屋内点着熏香,飘着一丝烟缕,苏悦儿歪在软榻上无心休息,想着二爷不日又来和自己要钱,而如今她已经顶着有钱人的名号,又如何从别处凑的来钱。寻思了半天后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先干一票换成钱才是真。

只是想到做杀手,头一桩事就是要能半夜里溜的出去才成。如今大爷说了听话,今晚应该就能打发到眉夫人那边去,没人能盯着我,但是怎么出去,这个就有难度了。

苏悦儿微微蹙眉,她又不是什么武功盖世,能飞檐走壁的出去,当下她在屋里转了一会,忽然想到了燕子那个后院,那角竹林,便立刻叫来翠儿,东拉西扯的旁问了一圈,结果知道燕子的后院之外虽是一片林地,却是白家的产地,还在庄园内。当下苏悦儿就有些闷,清楚的知道以她的人品,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奶奶怎么想着问这些院墙的?”翠儿不解,苏悦儿顺口接到:“我不是还不熟悉白家府邸呗,想了解清楚。”

翠儿一听倒是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到:“要不我给奶奶画个大概吧!”苏悦儿一听忙说好,立刻叫翠儿给她画。翠儿当下画了一气,苏悦儿便不断的问着这是哪儿,等到全部画完的时候,她发现一片梅林之后的墙外,便是大街。

“这是哪儿?”她指着梅林而问。

“这就是奶奶院子外的那片梅林啊,这梅林大着呢!”翠儿说着继续画她的,可苏悦儿却乐了:这算不算人品爆发?爬过墙就能出府,哇哈哈,这实在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嘛!

--别看是2更,可差不多是将近八千了哦,嘿嘿-

第四十章 爬墙

红光看着眼前数十张草图,脸色略有些惊诧:“奶奶,您这是…”

“你做的出来不?”苏悦儿一脸劳累之色的坐在大椅中满眼的期待。

“看着意思明白,就是画的有些不大清楚,而且没什么尺寸的话,也不好做啊。”红光看着手里画满了十来样东西的草图,选择了实话实说。

苏悦儿无奈的叹口气,从他手里抓回草图,把上面的几张先挑了出来:“这四样是先做的,尤其这两样,最好今个就能给我鼓捣出来。”说着她指了指跟前的两张,一张画着类似爪子一般的爪钩,一张则是一把小刀却手把处却连着一条长长锁链的梭子飞刀。

“那,这个的长度大概就这么长…”古代哪里来的厘米毫米的,她就是说尺说存也难说清楚,只能自己比划出来。比划了一会之后,红光开了口:“奶奶,这飞天钩小的屋里就有,无需做,一会就给您送来,至于这飞刀,也好办,把手里现有的改动一下,也就一个时辰的事。”

“好,那你就去弄吧,不过不许声张,总之做好了给我瞧看就是了。”苏悦儿说着就想赶人,可看着红光一脸的异色还未退去,只得低声说道:“我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弄些奇怪的东西叫人做,而我同时对兵器也挺有兴趣的,你就做给我呗?”

红光这会倒是不废话,转身就去了。苏悦儿离开外厅回了内室,刚躺回软榻上,秋兰便拿着一个纸团到了她的跟前:“小姐,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书房一地的废纸团?”

哪来的?还不是她画草图废掉的。自从她去了梅林转了一圈,发现那院墙是足有四米高后,她明白必须要借靠工具才出的去。

“哦,我忽然想给大爷做个什么玩的,漫无目的的画了半天,也是脑中空空,不得不弃了,这些都是废掉的,你且扔了吧。”苏悦儿说的混不在意,秋兰这才没当事的收了:“小姐,奴婢想不到夫人和老爷竟是私下里为您备了这么大的嫁妆,只是奴婢不明白,府中都那样难了,夫人和老爷怎么不肯拿出来一点救急?”

苏悦儿撇了嘴:“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也是想我好呗。秋兰,我困了,趁着晚饭前,我小睡一会,你莫叫人吵我。”秋兰闻言应了,伺候了苏悦儿睡下,人便也出了屋。

转眼落日时分,苏悦儿也睡了一气起来,才被红玉翠儿的伺候着整理妆容,大爷一身酒气的进了屋,看着人便傻笑。

“你这是玩什么去了?弄的这一身的酒气!”苏悦儿问着便示意翠儿过去伺候,自己顺手把红玉手里的珠花插进了发髻便往大爷身边去。

“今天听说书去了。”大爷笑说着竟打了个酒嗝。

“我的爷,您听个书怎么还喝上酒了?”翠儿说着已经扶了大爷到了床边:“我等会定去找你那几个跟腿的算账,您都喝成这样也不知道拦一拦的。”

“你知道什么啊,那书后有,有女的唱,唱曲子来着,结果碰上了宇哥,就,就喝起来,来了呗。”大爷的舌头这会也不利索了,人冲着翠儿傻笑一下,人倒闭了眼睛,吧唧两下嘴,没动静了。

苏悦儿见状和翠儿一起把大爷往床正中摆,更是伺候着脱鞋盖被。收拾好了,她才身问着两人:“这宇哥是谁啊?”

“哦,是东方家的二公子,比咱们大爷长一岁,单名是个宇字。两人原来挺好的,大爷一直这么唤人家来着。”红玉答着话,拧了帕子,给大爷去擦脸。

“东方家?原来?”苏悦儿重复了两个词,翠儿便撇了嘴:“可不就是原来挺好呗,但自打那位闹出那事来,老太太又不松口,东方家赔了脸,两家不就只剩下点面上热了呗。这东方家的二公子,还因此冲到白府来过,说要教训咱们大爷呢,但是,大爷都这样了,他能如何?悻悻的骂了大爷也就去了,这一年来的,倒也没有来往,这会的遇上了,怎么倒喝起酒来了?”

“谁知道呢?大概是想着大爷娶了大奶奶,怕她妹子吃亏,又倒过来巴巴大爷吧!”红玉说着又去摆帕子:“只可惜大爷现在玩性最大,好胡弄,看这样子,八成几杯酒下去,那宇公子许了他什么好玩的,弄的这都又喊起宇哥了。”

红玉正说着呢,外面说轿子备好了,因着省事是大事,谁也不好耽搁,苏悦儿便留下了翠儿伺候大爷,自己带着红玉并丫头们乘了小轿,去了老太太处。

今日的饭,因着苏悦儿先筹到了一笔钱,老太太乐和,当众便夸了几句笑嘻嘻的用了餐,其间太太问起大爷,苏悦儿也实话实说了。老太太一听到大爷是遇到了东方家的二爷,当下那本笑的脸就掉了下来:“哼,这东方宇原本瞧着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可一年前丝毫不顾脸面的来寻我奇儿的事,说是我奇儿占了他妹妹的身子,他也不好好想想,是谁家的姑娘不要脸,自己逃家贴过去的!再说了,大爷什么都记不起来,她是不是我奇儿占的可说不清!”

“婆婆,您快别气了。大爷也不过是遇到了喝两杯的事,如今秀眉都已经收进房了,您还说这话可不是自己找气嘛!”太太起身劝着,一屋子的人陪着小心,苏悦儿也不敢多话,只默默的伺候了。忙了这么一气再出来时,太太倒是小声嘱咐道:“老太太心里不舒服,话呢就直了点,我们这些晚辈听听也就是了。如今秀美已是大爷的房中人,你虽不用哄着她,也犯不着去给她脸色。她是任性了点,但也不至于真的没规矩。如今你是大奶奶,大房的事都是你瞧看着,你也真别将她见外了,可知道?”

苏悦儿一听这话,心里明白太太的意思,便笑答到:“婆母放心,月儿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世家的脸面,不会没事去翻旧账的,而且我打算今晚就让大爷去她那边。”

“你想的开?”太太眼里飞着一丝惊色。

“没什么想不开的,都是一家人,总不好当两家过啊,再说了,反正大爷房里也不是我一个,他也是该去别的房里的,只要能早点添丁,谁的不都一样。”苏悦儿笑着说了,太太一听也笑:“我能有这么个识大体的儿媳妇,还真不错。行了,你今个也别伺候我了,大爷不是醉了嘛,你快回去伺候吧。”

苏悦儿听话的应了走了,叶雨晴便冲着苏悦儿远去的轿子轻啐了一口:“呸,说的倒好听,今晚让大爷过去,大爷都醉了打发人家过去,装什么呢!”

太太伸手拉了叶雨晴,给了她一个白眼:“人家能装你就不能装?她也不过是在我面前说的好听罢了,放着一个妾在眼前,谁心里不横着一口气难受?哎,我在这里和你说什么,这是老太太的院子,走,回我那儿说!”

当下两人也乘了轿子回去了。

苏悦儿回到院里,红光便捧了匣子给她。她掀开瞧了瞧,夸了两句打发了红光后,就把东西抱进了房,直接丢在了床下,而后自用了些小菜,便叫红玉去眉夫人那边知会一声说大爷今晚会过去,喊她准备些吃的。红玉听了自然诧异,但瞧着大爷那醉醺醺的样子,却又想着是大奶奶的小算盘,便也真个的去传话了。

苏悦儿在翠儿和秋兰的伺候下用了饭,便叫两人撤了饭菜自去用食,待屋内空空无人了,她便坐到床边看着大爷昏睡的样子,无奈的撇了下嘴,动手使劲的晃了晃大爷:“大爷,大爷,醒醒!”

白子奇本就是装醉,听唤就装模作样的嗯了两声,却不睁眼。

“大爷快醒醒!”苏悦儿说着,更是伸手抓了大爷的胳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挺腰,直接把大爷给拉抱了起来。

大爷眨眨迷糊的眼,看着苏悦儿的脸就在眼前略是顿了下便言道:“干嘛啊!”

“今个你不能睡我屋里,该去你的花花那儿了,来,坐好了,我给你穿鞋,你呀今晚睡她屋里去。”苏悦儿把他扶靠在床柱上,便给他穿鞋。白子奇趁机瞧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又迅速的眯瞪了双眼:“我困啊,我要睡觉,我哪儿也不去!”说着一甩脚,就往床上栽。

苏悦儿动作迅速的一扯他:“不成,家有家规,该怎么就怎么,诶。咱们可说好的,你要听我话的,不听我以后可不给你做好玩的!”

大爷嘟了嘟嘴,只好起身摇摇晃晃的嘟囔着:“哼,去就去,真讨厌,觉都不让我睡。”说着人便往外走,苏悦儿立刻喊了翠儿伺候着把半迷糊状态的大爷给松上了小轿,抬去了眉夫人的院子。

“小姐,哪有您这样的,把人还非往那边送的!”秋兰自然不大高兴小姐这么大公无私。

苏悦儿呵呵一笑:“反正他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与其我扣他在这里,被人家念了再送过去,倒不如自觉的送过去,还能得个好名!”说完便叫秋兰伺候她洗漱,而后说打算自己看回书就睡觉,便打发了秋兰下去。

月,越来越亮,夜,越来越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有十点多的样子,苏悦儿便开始翻箱倒柜,找出一身蓝色的衣裙,用布条把宽大的袖子和裤腿都帮了,将围着的裙面扯下丢在床上,这边从床下拿出匣子,自取了里面的爪钩和飞刀,拿捏着瞧瞧的出了门。